“嗯!他们逆风,行驶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我不是说这个,你刚才说郁水兰在地下室开放——”“嗯?”我侧身注视着露西。露西低头试图避开我的目光,不过她那双原本清冷的眼睛中我似乎看到一些忧郁和感伤,“我是说——我——我知道刚才花开了。”“啊?”“呵呵——我瞒了你很多事情——原本想这些事情也许并不会发生——或许开始我也没有这种侥幸的心理——可是——可是——”海潮撞击着海岸,以峭壁为主的马耳他海岸少了那种海洋的柔美,在力量与坚强拼争的撞击声中我摒住呼吸——露西和我说什么?我在这个世界究竟要面对什么?汹涌的海潮宛如撕裂空间所发出的爆碎声,在这沉息起伏的怒号声中,露西忽然从我怀里扑到那冰冷的护栏,双手死死抓住那冰冷的黄石护栏。第一集 从资本入手 第一七八章 时空的契约(中)“杨——”露西作着沉沉色呼吸,她的身体随着呼吸一起起伏。“嗯?”面对露西这有些夸张地呼吸节奏,我有些不知所措了,静静地注视着扶着护栏的露西似乎成为我唯一的选择,我只能嗯一声,同时等待露西接下来的反应。“杨——你相信命运么?”“命运?呵呵——这要看怎么说——虽然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说起来有些夸张,很多时候我们都身不由己,不过还是相信命运靠自己把握吧。”“自己把握命运——”露西没有转身,她的双眼一直眺望着远处的海洋,“杨,你为什么缺少那种——那种——”“那种?那种什么?”露西使劲摇着脑袋,模样有些痛苦,看着她这样的神情我上前搂住了她,低声在她耳边呼唤:“好了,好了,有什么不开心的呢?”“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杨,你有机会成为意大利国王,你为什么还没下决心?”“下决心?下决心留下来?露西你觉得成为意大利国王后我能做什么?一个因为内部妥协而成为国王的人只不过是一个摆设,而且在成为摆设之后还要应付方方面面的问题,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我成为意大利王之后干什么呢?”“你还没有决定,你还是想回去么?你为什么——那里有什么?”“那里——”露西所说的那里应该就是21世纪,我原本所处的世界,是呀——我为什么心中一直有一种回到原来时代的想法呢?我们一次次利用游戏试图回到古老的三国战场,战国沙场,二战硝烟中不是一直在追求这样的穿越么?可是我为什么到了这里就很不安,想回去呢?因为我现在面对的不是游戏吧?这是真实的世界,在这样的世界里寻求生存已经不是消遣,当那种玩游戏可以随时存档读档的优势不再存在的时候,回到21世纪似乎变得更加明智了呢?“成为意大利国王后能干什么——杨你难道没有成为一国之君的抱负和梦想?”露西猛然转身瞪着我,那张白皙的脸通红通红的。“意大利王?呵呵恺撒么?先不说现在的意大利每个独立王国与欧洲其他国家都有错综复杂的关系,例如西西里原来就是西班牙阿拉贡的一部分,撒丁、热那亚在法国与奥地利之间保持着微妙的关系,其中热那亚与英国在地中海也暧昧不清,相对强大的威尼斯是一个典型的商业共和国他们不太喜欢宗教和国王,我去当意大利国王?露西,你说当一个架空的国王对谁有利呢?”“难道——难道——难道——”露西低下头,紧紧抓住我,“你——这是时代不好么?”“不是不好,只是——只是这种悬空的压力感带着一些糊里糊涂的科技,让我感觉不到立足点,诚然历史中有不少在混沌中开辟出道路的领袖人物,不过他们要做得还和我完全不一样,他们完全相信自己的所做的事情,尽管历史证明他们的不少作法后来是错误的,但他们有强烈执著的信心。而我呢?对于一个知道一点历史的人来说,左右一个本该这样运转的历史会有多少可变的因素出现,一旦失控了会发生什么?先不谈为法兰西或者意大利我能做什么,会做错什么,退一步我自己一旦卷入这被改动的历史巨轮我自己命运会怎样?每次想到这里我都有些害怕,知道么?露西,害怕是什么?害怕是一种对无知的恐惧,你越不了解,你就越恐惧,当你一切都了解了,你也就胸有成竹了,也就完全不用害怕了。”我这似乎在发泄,其实这应该是一直郁积在我胸口的郁结,历史证明了19世纪是一个滚滚奔腾的时代,随着血腥的法国大革命之后拿破仑用铁血推行新时代的法典,当野心家拿破仑因为自己的野心而被人抛弃之后,复辟王朝——神圣联盟奠定了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的欧洲格局,这一切有许多必然性,也有许多可变性,不过即便以自己野心为人生驱动的拿破仑最后也不得不落得一个被流放荒岛的遭遇,在这样一个大时代里我几乎可以肯定理查根的经济左右世界的想法和冯霍恩军国主义都不能改变什么,他们的结果现在虽然还不好说,但就像无力的飞蛾茫然地扑火一般。我长长叹了一口气,“露西,知道么?人做一件事情靠的是一种目的,一种说不好是对或者是错的目的。这目的中包括野心,对财富的追逐,对于所爱的事或者物作着几近疯狂的努力……知道么罗布斯庇尔、布里索和罗兰夫人都是属于这种人,属于这种为了一执著疯狂偏执的人,他们努力了,最后的结果算不上可悲,却颇让人感慨。每次我面对那个禁断自己欲望投生于自己事业的罗兰夫人我都有一种活不清的感觉。你知道这位夫人在历史中原本的命运么?真是让人——”“罗兰夫人——侬伊姐姐,她怎么了?”“没——没什么,现在的她的结局可能会有点改变,不过谁知道呢,我们不能用原来的模式套用现在的可能,就像我都有些怀疑原本的拿破仑是不是因为你们登上他欧洲霸主的地位——”“拿破仑?”我和露西的话题随着一个名字暂时告一段落,我和她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了出现在海滩的拿破仑。只见那个身穿炮兵上尉军服的拿破仑终于撵上了冯霍恩,两个人带着自己的部下相互对峙,俨然一场即将爆发的战争。“他?”“呵呵,你母亲,那位神奇的科隆比埃不是评价这个年轻人会大有作为么?怎么你不知道?”露西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的眼睛盯着在远处的拿破仑,那个站在海獭峭壁上的拿破仑,默默地摇了摇头,“——拿破仑-波拿巴?”“呵呵,露西你不觉得拿破仑更适合么?我站得太高,看得太清,就不太容易执著,而他,拿破仑却不一样——你不觉得么?”海潮俨然淹没了人类在自然中的声音,我和露西站在钟楼塔顶听不清拿破仑和冯霍恩在说什么,那可能是因为距离很远,不过即便就在我身边的露西,我和她都听不见彼此的声音。第一集 从资本入手 第一七九章 时空的契约 (下)“杨,你不要回去好么?”露西低声念着,宛如祈祷一般。“呵呵,回不回去只是一个想法,在这个世界多好。有金钱,有美人,还能拥有江山,也真值得留恋呀——”“你说谎——你一直没有真正热衷这些——”露西颔首皱眉,靠到我的怀里,“不过在你心中我——我怎样?”“你?呵呵,露西是我未婚妻呀!还能怎么样——”我和露西之间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每当未婚妻这个词涌到我的心头,我总一种被哽咽的感觉。“你爱我么——”“当然——”“那你为什么要回去?你为什么要我们选拿破仑?”露西忽然大叫起来,似乎在咆哮,更像是哭泣,随后还没等我想出对策她的身体就从我怀里挣脱而出,飞奔一般地跑了。“露西——”看着远去的身影,我沉默了,我爱她么?她是爱我的么?不过有这个疑问的时候是不是就算已经没有爱了呢——我是被她拉到这个世界,我和露西到底是缘分还是——马耳他的夜晚似乎就要结束了,从海平面逐渐升起的红光驱走了连夜的暴雨。那雨看起来离马耳他很近,不过连夜的大雨一直在那天地间咆哮不停,直到天空的红日初升。“大人,奥地利大使到了,还有奥地利海军将军于冯霍恩男爵。”前来汇报的是拿破仑,这位科西嘉上尉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冯霍恩结束了谈话,闪电般出现在我面前——或者是我愣了一会神?“18世纪的空气真好——”我深深吸了一口空气,也不知道这样的感慨出于怎样的感触,弄得在我面前等待指示的拿破仑有点摸不着头脑。“大人是觉得十九世纪的空气会不一样么?应该更好是吧?”“十九世纪——”我侧身注视着这个搓着手,随后惬意伸了一个懒腰的拿破仑,“拿破伦先生对于将要到来的十九世纪充满期望是么?”“啊!对不起大人,我有些——”拿破仑似乎注意到自己的举动不是很雅观,连忙立直身体汇报一般。“没事,没事,我们之间随便点,对于太循规蹈矩的军人我们只能给他安排一个普通的战场。”“是!大人,不过属下冒昧问一句。”拿破仑还是整了整军容,一板一拍地问着,“记得和大人讨论社会《契约论》的时候大人对于卢梭的一些观点并没有表明立场,当时我不是很明白其中的原因,不过现在终于发现了大人原来早有质疑。”“嗯?”拿破仑怎么扯出那么一个没头没脑的话题颇让我感到意外,说起来穿越到这个世界第一晚就被眼前这个精力旺盛的家伙弄得通宵没睡,当时也没搞清楚穿越需不需要调整时差,被拿破仑缠了一夜第二天似乎都不怎么困,唯独不太记得我当时说了什么,“我那时说了什么么?”“社会依靠契约维持着彼此的关系这一点现在看起来不对呀!”“是么?”对于拿破仑忽然有这样的觉悟我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刚才冯霍恩向他灌输什么新东西,不过就算那样,拿破仑也不是一个能轻易接受其他人观点的人,“拿破仑先生您说说您的看法。”“大人,您客气了,您还是叫我上尉吧——”红霞打在拿破仑的脸上,这个年轻军官意气奋发,“大人您在国内兴办的工人福利体系不就否定了简单的契约关系么?原来我没有想到那方面去,原来这是这样呀!”“工人福利?在法国那些我经营的军械厂现在采用的合同化的雇佣关系,的确并不是简单的社会契约,是一种经济流通平衡的开端,算是经济范畴的流通平衡法则,不过这样等整个法国都看到其中的好处才真正发挥其中最大的效益,然而谈何容易。不过能看到这一点——上尉你不简单呀。”“不是了,大人,我没有看明白,是男爵告诉我的,想不到大人真是一个多面手呀!从大人在巴黎的工厂模式我又看到了很多东西。”拿破仑又开始搓了搓手,意大利的海风总给给人一种宿冻的感觉。宿冷让我不由打了一个寒颤,我的双眼盯着眼前的拿破仑,心中却有感慨,冯霍恩和理查根都想在这个时代大干一番,他们都觉得自己很有把握么?“上尉,麻烦让奥地利大使来见我吧!”“是——”拿破仑转身想要离开,看着他的背影我忽然想起一件更迫切的事情。“上尉,等一等,能不能告诉我在地道下面有什么?”“地下室么?大人?”拿破仑似乎也没有想到要汇报相关的事情给我,我是因为和露西的沟通差点忘了这件事情,不过看拿破仑的反应他在地下室没有看到什么他觉得应该报告给我的东西,那么那时冯霍恩怎么显得有些紧张?难道——“是的!”我忽然意识到什么,当时冯霍恩或许并不想对我做什么,他只是故作玄虚把我吓走,以便隐藏什么——是那样么?可能性很大,想到这里不由提高声音在说了一遍,“是的,是的,你留意一下,然后派几个人看住地下室,我处理完奥地利舰队就下来。”“啊——是,大人。”拿破仑摇了摇头,一脸大惑不解的表情,从他的模样我几乎可以肯定他在地下室没有看到什么东西,然而如果下面真没东西骑士团团长和冯霍恩的表现不就太奇怪了么?应该有什么——纷乱的思绪让我放弃了对奥地利舰队忽然到访的追究,虽然这些奥地利人对于自己冒昧的驶近马耳他作出了隆重的道歉,还给我私人留了不少礼物,然而我对于他们这些客套没有多大兴趣,18世纪有再多的钱也没有实际意义,买个豪华游轮都是牛速的更不要提买直升机兜风。冯霍恩在想什么?在接待大使官员的同时我一直在注视冯霍恩,这个白脸的普鲁士鬼居然能把我对二战那些虽然非正义,但却很传神的德国军人友好清结吹得荡然无存,看着他几乎就想确定他是反派人物,应该尽快列入我需要防范人名单里,尽管我清楚知道现实生活中不太适宜这样操草率判断一个人。冯霍恩在想什么?他到底要做什么?我不由又问了自己一句。第一集 从资本入手 第一八零章 孤狼的心“大人——你似乎并不留恋这个时代?”对于偷偷摸摸摸上马耳他岛,冯霍恩没有向我作什么解释,他甚至没有对自己在密室里的举动任何解释,当奥地利海军将军掬着笑向我表达期望护送我们去埃及的时候,我有些哭笑不得。奥地利人在甩阴谋,他们靠近马耳他岛并且把冯霍恩送上马耳他岛的目的几乎可以判断他们想在未来的奥-土战争中稍带上法国与普鲁士,毕竟这个古老的神圣罗马帝国的领袖在长期对抗土耳其的战争已经十分疲惫,想方设法地诱骗更多的盟友成为了这个古老帝国全民上下的愿望。说起来从1497年到现在土耳其人数次逼近维也纳,这个被古老蒙古人驱赶到中亚西亚的游牧民族一旦他在中亚西亚定居下来的确给整个欧洲带来了不少刺激。“谢谢将军的好意,不过我可不想刚登上亚历山大港就面临被土耳其人全歼的命运,还是让我们自己走完登上亚历山大的路程吧。”“喔!喔!这的确是我考虑不周,还请您原谅我的鲁莽——”奥地利海军上将摆出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样,连连向我道歉。对于这种政治把戏我已经没有兴趣纠正,说起来马耳他岛如此轻易地倒向法兰西明显是教皇、奥地利人联合的作为,虽然我隐隐感到还有一些英国人的阴谋,不过现在并没有确着的证据。然而无论有谁在背后支持,或者煽动,当马耳他归属法兰西的那一刻起,我就清楚的明白我这支要到埃及武器展示部队已经足够让土耳其人做几个深呼吸。“没什么,没什么。”我接下来拒绝了奥地利人作为道歉送给我的几个奥地利姑娘。甘泉宫热情公主们的传闻我虽早有所闻,也不是那种假正经的禁欲主义者,不过现在的状况显然不适合收这几个姑娘添乱。这一群奥地利人终于走了,拒绝了他们的糖衣炮弹并没有摆脱接下来将要登上非洲土地将要面临的困难,不过现在都要放一放,在那个即将登上岛的孔代亲王来到之前我必须搞清楚冯霍恩在密室里干了什么。“男爵先生,何以见得我并不留恋这个时代?”“按照大人现在的处境,您现在的做法我不明白——请原谅我的直率。”冯霍恩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宛如一个刚刚学会情绪的机器人一般。“喔?”盯着这个刚才在地洞里似乎想把我弄死的普鲁士穿越人,我很佩服他的定力,他居然有如此的自信,难道他就那么肯定我不会追究秘道理那一身冷汗。我继续盯着他,虽然我没有练就用眼光杀人的魄力,但我想用我的目光给这个家伙洗一身冷水澡。冯霍恩瞅见了我冷冰冰的眼神,他对于我的眼神几乎没有反应,依然满条斯理地继续说道,“恕我直言,昨晚我和拿破仑聊了聊。”我的犀利眼神居然对他无效——我颇感失望,凝聚这样的眼神很费体力与精力,不过当我发现冯霍恩平时的眼神其实和我想要凝聚的眼神居然一样,我忽然间感到十分无奈,“男爵大人不会是在和拿破仑谈论我在秘道下仓皇逃跑的细节吧?”“嗯?”冯霍恩终于有了一些反应,他抬起头看着我,我此时放弃了瞪眼凝聚眼力,因为眼眶有些疼。我抬起景德镇瓷杯,说起来最近我越来越喜欢捧着管家成龙所烹制的中国龙井,原来我一直没有注意到龙井居然能做出这样的口味。冯霍恩定定地注视着我装比,看他神情显然搞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提起地下室的事情,更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抱着茶杯气定神闲地岔开话题谈论一个可能会有损自身形象的话题。我微微抿着茶,透过茶雾瞄着那个摸不着头脑的冯霍恩终于有了少许得意的感觉,“男爵大人应该有很多问题需要解释吧?”“解释?”冯霍恩摇了摇头,“需要解释么?伯爵大人和我都是聪明人,不会针对这些小事作什么解释。”“喔?”“拿破仑原本是一个让许多人崇拜的神化人物。”冯霍恩撇过脑袋继续他的话题,俨然完全对于自己在地下室的所做所为没有任何顾忌,“不过昨晚和他的谈话却发现一些有趣的事情,知道么拿破仑有些崇拜大人您。”“喔?”冯霍恩找的这个话题足够转移我想拿地下室的遭遇作点文章的念头,尽管我会提醒自己回到地下室的事情,“拿破仑崇拜我?我有什么好崇拜的?说起来以前在我心目里确有两个值得崇拜的人,其中有一个却是拿破仑——”“当深入接触拿破仑之后,大人对拿破仑的看法改变了?”“没有——一个精力旺盛,超乎寻常执著的人的确可以冠以天才这个字眼,只不拿破仑过也是一个人。”“嗯。伯爵大人说得有道理。”冯霍恩将那双碧蓝的眼睛从开始透亮的窗外世界转了回来,“大人你不觉得你现在所获得的机会比拿破仑比我和理查根都要好得多,可是大人却没有主动向前迈出一步,所以我对于这一点一直很疑惑——当然除非你并没有打算在这个世界做些什么,也就是大人并不留恋这个时代是么?”“留恋?主动迈前一步——冯霍恩男爵阁下——”“大人请说——”“处于一个自己并不能从容把握的位置,你觉得你是如座针毡,还是能从容面对?”冯霍恩正容道:“我会争取——最起码,轻易放弃不适合我的性格。”“轻易放弃——”我晃动着手中的茶杯,盯着眼前这位表情凝滞的德国穿越人,“给自己一个压力,然后自己就能做得更好,这确是没错,不过我不太明白冯霍恩男爵阁下鼓励我争取目的是什么?”“没什么——只是问问——”冯霍恩依然那一副毫无变化的表情,面对这样的家伙完全无法施展察言观色,这让人十分气愤。“问问?男爵阁下随意的好奇心也就不需要我郑重的回答了?”“的确可以这样理解。”冯霍恩缓缓直了直身体,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海天世界,“那里的风浪会很大吧?”“应该会——”第一集 从资本入手 第一八一章 风暴地下密室里应该曾有有着什么。这个答案我现在已经很难再探究,因为当我再次来到这里,并且钻入那个神秘的密室的时候,那里已经没有留下什么线索。眼前是一个石板砌起的密室,这个密室应该处于地下十几米的位置,不过这个密室里却不缺少自然光与流通的空气。难怪外面的仓库没有潮湿的感觉——我打量着这个已经被清理干净的密室,在我一旁的拿破仑在沿着墙缝寻找着线索,其实他那样子是在向我表现,因为冯霍恩离开这里的另一条密道并不在这间密室里。“这里居然有阳光——真是奇迹呀!”拿破仑感叹着,同时做出试图从这光亮找到些东西的模样。“这没什么奇怪的,金字塔里也有类似的设计,通风气窗和导光孔——”“是么?是埃及的金字塔?大人真是无所不知呀!”“谈不上无所不知,知道一些而已。”在这间密室里看起来找不到什么线索了,我将注意力发到了我手心上的郁水兰——郁水兰再次闭合了,我把玩着这朵曾经开放的鲜花陷入了沉思。郁水兰不是一朵简单的花,当然这个答案早就毋容置疑,我现在要提醒自己的是,郁水兰不是一种单纯的所谓象征殉情的鲜花。郁水兰是硅基生物,硅基生物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和整个地球上所有的生物都不一样,它不同于这个世界上所有被称为碳水化和物的生物——等等——硅不正是半导体的主要材料么——硅——我陷入了沉思,手中的水郁兰给我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这是一朵本不该属于这个世界的植物到底意味着什么?“大人——亲王到了。”“亲爱的杨!你怎么钻到这么样一个地方,让我好找!”孔代亲王登场了,这个衣冠鲜美的亲王总能给世界带来不一样的感觉。这个本来透着厚重历史气息的空间中首先涌来一股浓烈的香水味道,跟着孔代亲王套着一身类似于铠甲的装备一下子就闯入地下室的亮光处,登时整个石屋豁然透亮——“亲王殿下,您到了怎么也不通知一声,我这没有——”我几乎想要用手臂挡住射来的光亮,不过最后我却没有这样做,当然是考虑到礼仪问题。“杨!你我就不要那么客气了,想不到你居然争取到整个奥地利舰队的护航,现在我们前往埃及就更万无一失了。”孔代亲王上前一把搂住我,那冰冷的铠甲顶在我的脸上十分不舒服,不过我此时却丝毫没有功夫去深究这个细节,因为我听到——“争取到整个奥地利舰队的护航?”活见鬼!这是怎么回事?我脑子里只觉得嗡的一声一片混乱,“亲王阁下,等等,等等,您说什么奥地利舰队护航?谁和您说的?”“呵,哈哈,亲爱的杨,我刚刚上岛就听说了,也就同意了,现在我们不是很有魄力么?你那有12艘战舰,我这里也带了——”“等等!对不起亲王殿下——”打断亲王的谈话在法兰西宫廷礼仪里是一件大事,但现在却顾忌不了那么多了,如果正如这个亲王所说奥地利舰队参与护航那简直就是添乱,难道我现在就要向土耳其人表示我们和奥地利穿一条裤子——“杨!怎么那么着急?知道么作为一个绅士是不该……”孔代亲王不由分说一把把楼到怀里,那一股从他身体上散发出来的浓郁的香味一阵阵涌入我的鼻腔,颇为呛人。好家伙!我怕你了,你别搂我成不?我试图挣脱亲王的热情,他的热情显然已经没有给我机会处理那些居心叵测的奥地利人。我向拿破仑使了使眼色,孔代亲王也没有阻拦拿破仑的离开。随着孔代亲王地登岛,马耳他岛很快变成一个混乱的狂欢岛,尾随这个亲王一起前往北非居然是一个宫廷贵族旅游团,幸好那个骑士团团长已经失踪了,要不实在想象不出那个光下巴的骑士怎么面对这些穿着铁桶的贵族们。“大人,我们现在就走么?”贝尔蒂埃首先问道。我回头看了看孔代亲王那艘白漆金边的海船,现在这艘被奥地利战舰所簇拥的“游船”让我感到十分厌恶,“我们先走吧,既然亲王希望奥地利人护航,那我们就让殿下独自享受那样的殊荣。”“是大人!”雷尼尔将军挤了挤眼睛,颇有幸灾乐祸的味道。这个法兰西海军将军对于奥地利海军有一种天然的厌恶,尤其想到要和他们一起合作的时候,这种感觉变得更加强烈。说起来奥地利很快就要失去自己出海港了,我再也没有心思打量那些飘扬着黄白黄旗帜的军舰了,前面就是北非——一块神秘的土地,也许我在那里会找到我需要的答案。可我究竟要寻找什么答案呢?1786年,9月4日,舰队终于抵达北非,眼前就是热浪翻滚的沙海,一群身披白纱的人默默地注视着我们登上海滩。此时此刻我还不清楚正在匈牙利境内奥地利第一批军队已经跨入了土耳其势力范围,原本是奥地利的防守战争却以进攻开局,也不知道改变这一切的原因是因为奥地利采购了3万只新式步兵火枪的缘故,不过我的老天爷,新式武器从换装到形成战斗力可是需要过程的,当然这是我还不知道这一切会怎样发展,因为我现在还有更棘手的问题要面对——一个表情不善的哈利法王子骑着一匹微微泛红的黑马出现在我的视野,跟着他身后是一批腰间挂着弯刀的土耳其游骑兵,面对着大约2000人左右的骑兵欢迎队我总感到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我的管事的神呀,无论您是哪一派,快来保佑我吧!我默默祈祷着,同时整理了整理我身上的军服,炙热的热浪丝毫没有因为蔚蓝的海水有所减弱,一股咄咄逼人的空气让我脸颊挂满了汗水,也不知道那些明晃晃的穆斯林弯刀能不能起到消暑的作用,总之让我感到很不舒服。第一集 从资本入手 第一八二章 亚力山大港的宁静(上)“安拉对于敌人从不留情,”哈利法王子身裹白袍,双眼如霜,这感觉让人不寒而栗,只见他坐在马背上,接下来话的语气稍微有些平缓,“安拉对于勇士却很尊敬。如果你不是勇士,就请离开吧,真主的利刃从不留情。”“真主保佑,想不到王子殿下能说如此流利的法语,这应该和法兰西向来与阿利法友善有关系吧?”我学着伊斯兰教的礼节站在沙滩上给这个王子回了一个礼,虽然我这样的假伊斯兰教做这些动作并不见得对所有伊斯兰教都算是礼貌,不过我似乎成功了,博得了这个曾经到法国学习过的王子一些好感。哈利法王子的身体在马背上晃了晃,随后他摘下捂着自己面庞的纱巾,露出自己并不算太伊斯兰教的短胡盯着我片刻,“伯爵——”“一个来自中国的法兰西伯爵。”我欠身补充一句。“嗯嗯——伯爵是一个擅长工业制造的人才——”“谈不上擅长,只不过能将理论转化成实际生产的庸才,王子高抬了。”“嗯——”哈利王子长哼着,似乎感觉坐在马背上俯视我不太方便,于是他翻身下马,“伯爵和其他欧洲贵族不一样。”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平静地说:“对于他们我只能算是一个外来人。”“很好,很好!我喜欢你,亲爱的伯爵。”哈利发王子跨步走到我面前,拍着我的肩膀念了一串类似咒语的短句,跟着他一转身朝着身后那一群土耳其轻骑兵喊了几嗓子,接着整个沙漠里似乎腾起一阵呼喊的风暴,肆虐开来。“他们要干什么,大人?”一直坚持带一队人再到这里的贝尔蒂埃低声问道。“大概是要吃活人肉吧。”我若无其事的走到哈利法王子面前,伸开双臂——“阿拉!真主赞美你!”哈利发伸开那体味十足的双臂一下子抱住我,勒得我有点吃不消。“亲爱的伯爵,今晚欢迎到我的宫殿,我有300个夫人,今晚任你挑选——”哈利发的热情让我有点瞠目结舌,我差不多忘了伊斯兰教某些分支有将妻子招待贵宾的风俗,得到这样的款待对于不少男士应该是一个殊荣,不过我的真主呀!天知道阿拉伯公主们多久洗一次澡,真要命了!我不自觉瞟了一眼不远处的露西和一群女宾。“嗯,谢谢王子的美意,王子也许不知道欧洲女士们的豪迈,我最近需要休息,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啊——哈哈哈——亲爱的伯爵,是哪一位公主征服了你?喔——”哈利发够头向船上的女士们张望去,不过他很快摇了摇头,“”伯爵大人,你们不是只能有一个妻子么?这些都是……“呵呵——只有一个妻子,不过您看那个——”我恶作剧般地想起了艾琳达,随后我指了指她,“这位女士的热情使我对生活充满了恐惧,真恐怖呀!我的真主!”“哈哈哈——”全世界的笑声几乎完全统一,哈利法瞄着还在船舷上谈笑风声的艾琳达双眼放出了豪光,“法兰西是一个美丽烂漫的国家呀!真主圣明,我们欢迎所有可爱的人!”北非的顺利登陆终于以哈利发王子的热情画上一个句号。在亚力山大的第一夜,我们住进了哈利法的宫殿。在那里我彻彻底底享受了伊斯兰人的热情与豪迈——当然至于哈利法那些可人的妻子们我没有去享受,这里除了考虑到阿拉伯公主们那让人望而却步的体味外,更主要地是考虑到最近和露西微妙的关系。我很珍惜她么?这个问题真不好回答,想起我刚穿越到这个世界时我和露西的初识并不是单纯的感情吸引,那时我是抱着很明显的目的性去接近她的,这种很有企图性的接触与21世纪抱着明确目的去吃软饭的人没有太大的区别。我应该为这样的行为感到羞耻么?其实只能是一种无奈的选择吧,在完全没有背景的社会要想出头谈何容易,所以我借助了她和她的母亲迅速接触瓦朗伯爵并且进入了法兰西的上层。在这时期我对于露西的感情说起来有多少是纯粹的感情呢?当然这一切只在我是在利用露西获得在这个世界地位前所有的感觉,当从艾琳达口中知道我原本就是被露西蓄意召唤到这个世界时候我所谓的负罪感在一瞬间都没有了,不过我却也没有责怪露西这样的举动,是因为我前期的负责感导致我后期没有责怪她,还是因为……小渔村一般的亚力山大港有着她独特的宁静,斜靠在长毯上我面前摆满了哈利法王子的热情,没有享用他那些美丽的妻子,这位王子并没有很介意,可能是他骚扰艾琳达的心思让他没时间去考虑这些失礼细节。艾琳达会怎么样呢?我这个恶作剧会不会太恶劣了?说起来我开始没有想到这个哈利法王子会因为我一句推辞的话去骚扰艾琳达,而且我这样岂不是有拉皮条的嫌疑?当然现在不管了,事情既然也这样了我想艾琳达会处理好自己——毕竟——我似乎是一个太传统的中国男人了?艾琳达的麻烦我为她操什么心。快到了吧——那个坐落在安条克圣墓的秘密。今晚烦躁的原因应该是这个吧?我起身走到了宫殿阳台。今晚应该会发生什么。我有这样的感觉。从哈利法王子到海港来接待我们看出土耳其人并不想和法国红脸,否则找一个仇法人士堵在海港我只能乖乖回头,毕竟2000名土耳其轻骑兵就够我吃一壶的。可是下面该怎么办呢?我在等消息——说起来塔列朗比我先期到亚力山大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和那个鼓动法兰西政府出兵埃及的法国外交官谈得怎样了?还有下一步我们是不是要回到突尼斯参加赛马比赛。今晚会发生什么吧?浓重的阿拉伯香料弥漫在我周围,那是我身边两个阿拉伯娇娘掩饰身体气息所喷洒的味道吧?到了阿拉伯我才切实了解香料的用途,到了圣墓我又会知道什么呢?今晚到底会发生什么?怎么我从哈利法那个民族味道很重的招待会出来之后就有这样的想法——难道是这浓郁的阿拉伯香料闹的?有人——黑幕中一群穿制服的人影正在街道中挪动——天!不会真有事请吧!我的真主加上帝!第一集 从资本入手 第一八三章 亚历山大的宁静(中)熟悉大海的水手们通常都是饮酒高手,据说这除了是为了应付在航行中时常要面对的巨大风浪外,更主要是因为他们畏惧自己所熟悉的大海。人生就像航行,宛如一叶小舟在汪洋大海里挣扎,当自己心中一直有这样的意识就会不自觉地加固自己的小船。这似乎已经成为了我在21世纪生存的本能,当我穿越到一个全新的世界——18世纪的时候,生活的惯性已经让我学会警惕周围的一切。当然如果我穿越到这个世界的原因如果简单一些,亦或者我一开始所选择的身份不是那么让我感到危机重重的话,我或许不会那么小心谨慎吧?说起来当年的一世枭雄们在登上自己权力顶峰时虽然也面对重重困难危机,不过他们向来都是用自己非同寻常的自信克服自己对未知的恐惧,而我却不行——是因为我对这个世界一知半解的缘故吧?初到亚历山大的夜晚我心绪起伏,虽然在海港上我巧妙带幸运的化解了阿里发王子看似敌意的试探,不过能成功解决这一切的关键是那个算是我的亲信塔列朗和那个在埃及经营的富商夏尔-马尔隆给我送的情报。在我到达亚历山大港前几天晚上,也就是离开马耳他逃避那个国王的弟弟——总是油头粉面的孔代亲王之后,我没有直接向突尼斯前进。其实按道理突尼斯距离马耳他和我此次到北非赛马的初始地都要近,然而我却绕了一个大弯子,最后选择在历史中拿破仑远征埃及的第一站——亚历山大港登陆。我之所以选择亚历山大港登上北非这块大陆,原因有很多,其中包括停在马耳他那一批驱赶不走的奥地利舰队,还有那个看似傻蛋的孔代亲王这两个原因之外,那就是土耳其人对于我这支部队的看法一直让我忐忑不安。诚然此时我还不清楚奥地利人已经进入了土耳其势力范围,一场历史中的土-奥战争已经用不同的方式开始了。当然虽然我还不清楚匈牙利一场骑兵会战刚刚拉开序幕,不过我在马耳他已经闻到一些战争已经开幕的气息。今夜,许多事情依然处于迷雾之中,我享受着王子给我准备的美食和女侍,心里却乱糟糟的,今晚会发生什么?1786年的亚历山大港只有2万人的小镇,在这个北非沙漠里的小镇里,基本上藏不住多少人,当今天我带着千与人和哈利法那两千余人汇入这个小镇的时候这个小镇已经有被赛满的感觉,此时大街上却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真主、上帝保佑,他们是谁?我应该将我的好奇心延续下去么?我最后决定自己去看看,做出这样决定的原因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可能和刺鼻的阿拉伯香料有关——夜幕中的亚历山大港今晚无法宁静,在大海上呆久了的士兵在这时还在毫无顾忌地享受陆地的可爱美丽。虽然我三令五声的下令部队在城外驻扎,不过显然我的命令最终的执行效果打了折扣,在一队队闹哄哄的士兵当中我盯着那一队鬼鬼祟祟的黑影,说起来让我把他们从其他那些士兵区分开来的主要依据是他们都没有摇摇晃晃,他们到城里来干什么?“伟大的大海——伟大的勃朗酒——虽然上天给了我们不同的主,不过我们却热爱这吵蛋的酒精——我——”我没有特别留意我的跟踪持续了多久,当到了一个4米多宽的石子街道时,迎面撞来一个最熏熏的法国水兵。“没——没长眼睛么!你——你——啊!长官!”这个水兵体型很硕大,说起来欧洲人体型在我面前一般都可以用硕大来形容,对于这样的体型我原本谈不上什么看法,可现在——“活见鬼!”这个水兵挡住了我的视线,我连忙侧身到他身后去找。“啊!请您原谅,长官,我们,我们……”硕大的水兵在我面前晃动着,跟着嗝了一声,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对于这些憋坏的士兵我能说什么?在大海上颠簸本来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看着他们涨红着脸想要说什么却有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我的火气不由压了下来。“好了,你们快点回去,难道你们不知道土耳其人喜欢**么?如果你们醉倒了大街上,小心明早发现屁眼不保!”“是!长官!我们——我们遵——命!”领头的大个子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天和地的位置,他终于立直了身体给我行了一个军礼。“行了!快走吧!”我挥了挥手,继续寻找那几个跟丢的目标。我的目标是五个人,他们都是法兰西士兵的装束,然而我感觉他们不是我部队里的人。这不是凭相貌,而且我也没有一个个见过我所带到北非每一个士兵的模样,然而这千余人无不牛高马大堪称法兰西标准良种种马,然而在我追踪的五个人当中却有三个人的身行显得瘦弱,明显与其他从他们身边路过的士兵形成鲜明的对比——“长官,有什么能为您效劳么?”站在大块头身边有一个士官跨步到了我面前。“没什么事——你们早点回军营就行了。”眼前是一排阿拉店铺,在夜晚他们当然早就关闭了,尤其今晚更是如此,可是我刚才跟踪的那五个人怎么就人间蒸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