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我明显感到在我怀里的身体抽搐般抽了一下,然后那个在我怀里拧揉的身体软软地贴着我,“回去?杨你要回巴黎么?”我搂住露西,轻轻蹭着她的金发,哄着道:“不是了——不是了,刚离开意大利我回什么巴黎呀!难道去向陛下领赏,弄个马耳他总督?呵呵?”“马耳他总督?”露西似乎长长吐了口气,侧脸靠在我肩膀上,“亲爱的,冯霍恩他的目标可是很大的,教皇陛下都为他的雄心吃了一惊,就连那个理查根男爵也是——你怎么就一个马耳他总督就满足了呢?”“呵呵,狡猾的露,那你觉得我该做什么?”“意大利国王怎样?”露西忽然转过脸来,那双碧蓝的眼睛盯着我,似乎在观察我的反应。“意大利国王?!”“是的呀!教皇和我们家族都会支持你,卡西诺你的表现也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可,意大利分裂了太久了,大家希望团结在一起,你不明白么?”“意大利国王——”我深深吐了一口气,好家伙!想不到我居然那么容易就混一个欧洲国王当当,不过一直分裂惯了意大利可没有那么好统一,这是一种空头的诱惑?我说不清楚呀,“未来的意大利王妃殿下,能邀请您挑一个舞么?”“好呀!”露西一转身搂住了,紧紧地靠在我的胸前,“好的呀——”“你干嘛——”露西抓得我很紧,我捋了捋她的头发,“呵呵,露西你要和我跳贴面舞么?怎么抱我抱得那么紧?”“讨厌!”一缕从黑云中透出的月光洒向钟楼,我挽着露西缓缓踱开了舞步。当——夜晚的钟声宛如上帝的祝福,漆黑的地中海黑夜波涛翻滚,伴着钟声与海潮呼吸,我牵着露西慢慢移动脚步,在这古老的石子城堡上,我们一起起舞。舞跳得很轻盈,是一种即非十八世纪宫廷舞蹈,也非现代舞的舞步,我和露西似乎都有心事,我们随着心事迈着舞步。“疑——”露西首先发出一声惊呼。“什么?”我顺着她的视线找去——月光蠕动的马耳他岛本该陷入梦乡,今天的狂欢耗尽了大多数人的体力,不过在这本该进入梦乡的夜晚,山崖那一头却站着一个人影,不——他不是在站着,他似乎在踱步,沿着起伏不平的山崖上往返挪动着身体——他是谁?“拿破仑上尉么?亲爱的?”“拿破仑?喔!的确是他!”他在干什么呢?我不由这样问自己。第一集 从资本入手 第一七三章 沉寂的马耳他(下)“大人,您还没睡!”拿破仑的脸被冻得雪白,意大利的涑冷却并没有熄灭这个科西嘉斗士的热情,他那双眼睛瞪大了似乎有宣泄不完的热情,“您怎么还没睡呀!”“呵呵,记得我们在科隆比埃夫人聚会上认识的吧?那时候我们兄弟相称,现在不要搞那么拘束。”我亲昵地拍着拿破仑的肩膀,感觉着他那双紧握的拳头微微松开,继续道,“怎么,意大利的风头还没出够?又开始惦记北非的丰功伟绩了吧?”“呵呵,大人,什么也瞒不了您!”拿破仑搓了搓自己那双手,低下头讪笑着,旋即他很快抬起头,“大人,在意大利的战斗完全是您的英明领导,我们哪有风头——”“好了,说好了我们不用那么客气,你、马塞纳都是杰出的将才,其中尤其是你,拿破仑上尉,你在炮兵上有着超乎这个时代的——怎么说,感觉?就是这种感觉吧。我想问问你,如果我们以5万人规模与冯霍恩正面作战,你有多大的把握?”“我?五五成吧。”“五五……”拿破仑给了我一个很保守的数字,如果是缪拉来回答这个问题,当然前提条件是在卡西诺山谷没有那次丢人的突击,我想缪来一定会站起来,挺着胸膛大声宣告,“将军,那还不容易,我保证冲散他们。”“嗯,是不是有点保守了?上尉。”“大人,卡西诺山谷是一个利于防守的战场,在这样的战场如果想获得突破突袭才是关键。演习中冯霍恩那队骑兵迅速从主战场消失,然后出现在我们侧翼,在通常的状况下这样的机动并不算太特别,不过事后我查看过那里的路径,冯霍恩骑兵在山地的机动性不容小视,再加上他们似乎有远距离联系部队的方法,那么卡西诺如果冯霍恩能完全调动自己的所有部队,那么……”“喔……”我赏析般的点评着拿破仑的发言,说起来在拿破仑真正成名之前他是一个经常冒领部下功劳的将领,在历史上因为抢部下的功劳没有少和马塞纳等将军发生过矛盾,不过他现在的发言却显得很低调、沉稳。“拿破仑上尉,按照你的说法,那不是在卡西诺于冯霍恩会战我们处于弱势了?”“啊?大人是在考我么?”拿破仑仰起头盯着我没有草率发言。“没,没有了。我只是有些奇怪一向自信满满的拿破仑上尉怎么表现得那么稳重,不太符合你在军校里的评语呀!”“大人!”拿破仑忽然哽住喉咙般顿了顿呼吸,“一个科西嘉的军官一直被人当扎克(乡巴佬),我原本只想在我的家乡有所作为,不过,您在法兰西的,法兰西的成就让我看到了一种新的希望,科西嘉太小了,我应该跨出那里,跟随您成就一番事业。”“喔?”拿破仑的话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当然其实也在情理之中,听他的意思难道是相当我的小弟?现在的拿破仑似乎还没有特别大的野心,说起来拿破仑成为欧洲历史上的传奇人物有着许多机缘巧合的机会,诚然他也的确是一个能把握这些机会创造自己辉煌的人物。“大人,您不要以为我在奉承您,马耳他如此轻易的倒向了法国我总感觉是一种预兆!”拿破仑情绪有些激动起来,只见他再次握着拳头,雄心勃勃的宣告着,“大人您相信么?沉睡的欧洲大陆死寂了太久了!从阳光大帝到现在整个欧洲基本溃烂了,一个新的时代就会到来,从巴黎到意大利再到马耳他最后世界!”“喔!喔?”我注视着眼前的拿破仑,看他现在握着拳头面对着海洋的神情,俨然已经不是一个中尉。说起来虽然现在看起来我比他混得好,但他如果一直保持着这样的激情,历史似乎还会回到原来的轨迹——会这样么?说起来我到底该离开这个至今还搞不清楚状况,让我感到有些危机的18世纪,还是……“大人,昨天那个英国大使和我谈了很久,他向我讲了许多东西,真的,真得让我耳目一新!”“理查根?”“是的!大人!您知道么?未来的一百年是生机勃勃的一百年,我居然处于这样的时代,我不能错过呀!时代给了我机会……”看着拿破仑紧握着拳头做出宣告的模样,我微微皱眉,理查根他想干什么?难道——我忽然间明白了理查根的想法,理查根这个脑子偏执的女人似乎也不算傻,她想利用武力推行经济改革,她首先联系冯霍恩,看起来她和冯霍恩没谈拢;然后她在找我试探我是不是她理想的伙伴,最后她找了拿破仑。我慢慢整理着我的思路,我静静地注视着拿破仑慷慨激扬的表现。未来的欧洲的确是一个充满机会的时代,不过也是一个混乱的启蒙时代,我一直犹豫未来该怎么办。下个世纪的欧洲将迎来他翻天覆地的革命,众所周知,法兰西大革命是一股失控的洪流,尽管我看过那段历史,当然也正是因为我看过那段历史我才感到畏惧,我能做什么?我能左右这场革命?“大人,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您,不知道您能不能告诉我。”“啊,你说。”“你们是穿越人这是什么意思?你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又是什么意思?”“啊?”这一夜拿破仑问了我很多问题,同时这一夜我自己也想了很多事情,说起来我自己有点像黄易书中的项少龙,缺乏了必要的野心?当然应该是他知道自己并不能改变历史,而我却不同,这个时代我能改变一些……“大人!北非就在我们的面前,这一次我们在那里将有一个完全独立的战场,不必再受那些愚蠢的老爷们……”“孔代亲王呢?”我算是给拿破仑浇点凉水,说起来原本历史上这个时候这个枭雄正处于不得志的状态,如果把他过早的煽动起来天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孔代亲王?大人您很顾忌他么?”“他是陛下的堂弟,法兰西的亲王,英国人背后支持他……”我慢条斯理的一条条罗列着孔代亲王的势力,原本想让拿破仑冷静冷静。北非说起来我不想玩大,至少现在不想,我和莱昂纳多都不想,然而如果部下都火热起来很多事情都会很难控制,尤其拿破仑是一个天生擅长煽动士兵的人。“英国人支持他?大人理查根先生给我透了底,他们其实很想和大人合作,大人您现在获得的支持比那个亲王要多,我一定会尽心为大人效力的!”“啊!”看起来今天的谈话已经失控了,我似乎该终止这样的谈话,正当我在寻找怎样应对拿破仑如此慷慨激扬表态的对策时候,我忽然看到一些东西,那是——第一集 从资本入手 第一七四章 惊魂马耳他(上)冯霍恩?冯霍恩怎么也到马耳他来了?那的确是冯霍恩,今夜的马耳他可真热闹,狂欢之中的马耳他并没有开始防务交接,那也是因为我只带了千余人,不可能留谁在这个小岛,那么马耳他现在出现了防务空隙。在防务空当的期间冯霍恩来了,他来干什么?只见在夜幕之下冯霍恩带着几个手下划着小艇来到这个岛。“不对!”我盯着偷偷摸摸爬上悬崖的冯霍恩,看着他们鬼鬼祟祟的一行人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划着小艇从西西里划到马耳他不是有点可笑,那太远了,虽然能办到不过——“大人!您看!”拿--破仑不愧是超级远视眼——或者称为炮兵之眼,他很快就发现了在天海之间那几点黑点。“舰队?那是舰队么?上尉?”是一支舰队,随着冯霍恩偷渡上马耳他,远处还有一支舰队,那支舰队是哪个国家的?黑幕中看不清旗帜,但是几乎可以肯定不是普鲁士舰队,19世纪初的普鲁士还没有所谓像样的舰队,普鲁士这个已经留下赫赫名声的陆军强国还没有能力建立一支足够到地中海来炫耀舰队,那这是……安排拿破仑去通知其他人,我跟上了这批偷偷摸上马耳他岛的一行人——冯霍恩应该不是偷袭,我是这样想的,当然也不能不做点准备,说起来18世纪的欧洲关系网错综复杂,对于一个穿越到这个时代人他每一个举动都会有太多的可能。月光下,冯霍恩手打凉棚看了看远处的舰队,随后掏出一个盒子,摆弄了一阵,随后猫腰钻入黑幕之中。他们一共有六个人,听不太懂这些人说的古老普鲁士语,却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关于谜道的事情。“大人,你们来了?终于到了呀!”在教堂的阴影中,一个人走出来迎接这些鬼鬼祟祟的普鲁士偷渡者,当我看清那张从黑影中完全展现出来的脸时,我吃了一惊,居然是马耳他骑士团团长普莱顿。“团长大人,您这准备好了么?”冯霍恩回头看了一下四周,开始用法语与这个骑士团长交谈,谢天谢地,幸好路易十四时代以后法语已经成为了欧洲主流交际语言,否则我这跟踪就和白痴一样。我稳了稳心神,静静地爬在岩石后听着那断断续续的对话,海风潮汐掩盖了我的轻微动作,同时也给我偷听带了许多不便。“准备——今天么?到了么——”普莱顿摸着自己光亮的下巴犹豫不决,这个在马耳他骑士中少许几个保持光亮下巴的骑士不太容易掩饰自己的内心,他很犹豫,“大人,虽然古老的条顿骑士团的确与我们存在那个协议,但是……”“但是?”冯霍恩声音冷涩,完全不给普莱顿反击的机会,只见他紧走几步将那个骑士团团长压逼回黑暗之中,“骑士的狭义已经在这个世界完全被抛弃了?我们这些主的骑士们现在居然说‘但是’,难道我们忘了我们的誓言的价值么?”沉默——除了冲击海岸的海浪声,整个马耳他似乎睡眠了一般。冯霍恩盯着在黑暗中的那个骑士团团长,月光下那张冷峻的脸孔雪白雪白,他眼睛似乎在发寒光,说起来我在圣彼得大教堂初次见到他时候他那眼睛就不怎么可爱,现在更是让人不寒而栗。“好吧,好吧!”马耳他骑士团团长终于屈服了,在海浪中听不到这个骑士团团长的叹息声,不过他从黑影中再次出现的身形满是无奈。普莱顿带领着一行人向教堂走去,那是一个1592年开始修建的教堂,这个教堂没有欧洲本土那些教堂一样在大殿中营造金碧辉煌的天堂般的氛围,只是用黄石砖块砌成的堡垒要塞。一行人走得很慢,我也小心翼翼的尾随而入,然而在墙面上跳动火光让我不得不小心保持着与前面一行的距离。一路上冯霍恩再没有说话,骑士团长普莱顿偶尔在低声抱怨着什么,然而至于他用什么语言抱怨的具体内容我也没有听明白,最后在走廊的尽头他们停了下来,我也不得不停住了脚步,小心听着里面的动静。“我们到了——”这是普莱顿说一句话,在这句话之后许久没有动静,整个沉寂的黄石长廊里只剩下沉寂。他们站在那干什么?我等了近半小时没有听到动静有些按耐不住了,但还没有决定探出头看看究竟,毕竟我并不是一个职业的跟踪者。“你还等么?傻子!”一个声音忽然扯断了我绷紧的神经,我全身细胞不由膨胀一倍。“艾琳达!怎么……靠,吓我一跳。”来的人正是艾琳达,这个女人又套着那一身黑色的夜行衣,看到这件衣服我都有些心理阴影,塞纳河被她强奸的事件一古脑涌到我的脑门。想到这里我连忙避开这个女人的目光,探出头看着那条长廊——人的确没了。“咯咯,你怕什么呀!”“才没有!”我紧了紧衣领,十八世纪的衣领不能恭维,不过我还是紧了紧,“他们真没在了?去哪了?”“你没有感应么?这里是和巴黎万人坑一样的一块地方,冯霍恩利用条顿骑士团与圣约翰骑士团之间一条古老的协议捷足先登了。”艾琳达缓步走到长廊尽头看似漫不经心地仔细搜索起来,“知道么?你这个木头。”“木头?你在找机关?”“嗯,是啊——他们肯定不是凭空消失了,那不就是密道么?”艾琳达在石板上一寸寸摸着,然而这古板堆砌的石板墙上看起来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不是木头么?”“你为什么说我是木头?”我似乎在抗议,其实我感觉自己是有点害怕和这女人单独待在一起,所以应该是给自己壮胆。“咯咯!”艾琳达扭头盯着我笑着,“小色鬼,你再想什么呢?”“你这可是自以为是,我可什么也没有想,嗯——”我终于在墙面上找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一个看似缺憾的砖头却是一个图案,在图案边缘有一圈被挤压溢出的青苔,这里……“喔呵——你什么也没有想么?木头?”艾琳达的气息忽然贴到我的鼻前,我不由全身一漾。第一集 从资本入手 第一七五章 惊魂马耳他 (中)“别骚扰我!我——”我试图提出抗议,不过这样的抗议早就被证明不适合艾琳达这样的女人,艾琳达将她的身体趴在我的身上,软软地顶着我娇哼着。“木头!你发现了什么?”我试图挪了挪身体,“一个看似裂纹的符号。这符号——”这符号似乎像一个什么?一朵花,这不是——“郁水兰么?真是郁水兰耶!”艾琳达瞪大了眼睛盯着这个她自己没有发现的图案,她的语气将自已的惊奇表现的淋漓尽致,“你——你怎么能——嗯——郁水兰,你有感应?”艾琳达确定了这个图像后,囔囔着挪开了她紧贴着我的身体,“真是这样么?”“真是这样?”我重复着这句话,不太明白艾琳达这样自言自语的原因,同时我摸了摸一直在胸口挂着那个郁水兰,说起来好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当艾琳达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不由联想起不少事情,“郁水兰?郁水兰——”郁水兰,这是我穿越到这个世界第一天露西送给我的东西,这朵花是一朵象征着英雄的花?“我们进去吧。”艾琳达轻叹着开始在那个郁水兰的图案边摸索着,这个图案的确是一个机关,“杨?你在巴黎万人坑没有其他发现么?”“其他发现?当然没有,你期望我找到什么?”“没——没有——”盯着缓缓敞开的迷道艾琳达似乎在走神,黑洞洞的迷道吐出一股湿冷的寒气,艾琳达倒退了一步。“没有?如果你真想找到什么,你就该告诉我,我才好针对性地去发现该发现的东西。”艾琳达恍然大悟般地回过头,不过黑暗的隧道让她再次犹豫,“露西没告诉你么?”“什么东西?”我有些不耐烦了,女人有时候就像这样,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婆婆妈妈这个词了,“到底什么东西。”“一道门,我们走吧。”艾琳达抛出一个似乎答案的词句,然后转身跳入黑暗,身形不算敏捷,却感到有些踉跄。“一道门?时空门?”“不是了!我们快点——”艾琳达点亮了火种,探了探脑袋看了看秘道,似乎在调节着自己的情绪,“我们小心点——还有轻点——”迷道!又是迷道,我盯着眼前这在火光中闪现的谜道心中合计,怎么又和这个女人探秘道?我一边看着眼前慢慢向前的艾琳达不由咽了一口口水,背心涌起的一股寒气。“我们要进去么?”“嗯?咯咯,你不进去,那你跟着他们到这里干什么?”艾琳达失声笑了起来。“那个,那个——”我忽然找不到合适的话回应,说起来我的问题提得狠傻,难道我还能回答我不敢和你钻洞这一类话,“我只是跟着来看看,说起来你跟我多久了?”“啊——那个呀,看了你的舞姿,很不错。”“跳舞?”难道艾琳达从我露西一起跳舞就在尾随我了?我微微发楞。“快呀!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再等他们可能都要出来了!”艾琳达不由分说一把拽住我就向黑暗冲去。这个洞不算很深,对于很深的洞我已经有了很深的阴影,还好马耳他岛历史不算悠久,这里的谜道也就不那么诡秘和深长。这说起来不算是一条谜道,严格意义上说是一条通向秘密仓库的暗道,当年马耳他骑士团为了坚守这个小岛修建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然而当他们在挖掘这个地下空间的时候似乎发现了什么。“杨,你知道在欧洲历史中被奉为传奇的圣殿骑士团的故事么?”艾琳达控制着火把的亮度,在这条长长的长廊中,先期进入的骑士团长普莱顿并没有像电视剧里常表现出来的一进入谜道就把谜道里的火把全点燃,当然那应该是为了方便电视观众。“你这光亮很容易暴露我们的行踪吧?”“那我熄灭火把,我俩一起摸黑走?”艾琳达回眸瞥了我一眼,双眼似乎倾溢着一股热量,吓得我不由退了一步。“嗯——呵,那算了,反正他们也需要光亮不是么?”我打量着四周,古老的仓库现在没有堆满食物,一些看起来陈年的朗宁酒还有一些油布包裹的肉干一类东西放置得很整齐,也没有腐烂,发霉的迹象,看起来这里并不是很隐秘,不让大多数人进来的地方,至少光让骑士团长一人维护这里不太可能。“你说这里会找到什么?”“不清楚,和郁水兰有关的秘密应该让人期待吧?”艾琳达看了一下周围,这里似乎没有别的出路,堆着食物的仓库里没有被东西塞满,之前我们所走的路看起来也没有岔路,那么前期到这里的普莱顿等人是到哪去了呢?我和艾琳达再次一寸寸寻找着可疑的地方,这里的空气很干燥,作为储藏食物的仓库的确很适合,然而按照地下仓库的普遍特点,潮湿是必然的,如果这里干燥,那说明——“郁水兰到底是什么?”“郁水兰——通往……嗯,这个露西也没有和你说么?”“啊?说过,我只是看看你们的答案是不是差不多。”我掏出怀里的郁水兰仔细端详起来,对于这朵花的介绍我只从露西第一次送给我时听到一些,听艾琳达的语气,所有的答案应该露西告诉我,露西没有说的,艾琳达也不打算说。“那应该差不多,上帝玫瑰和圣幕骑士团得到的消息差别不大。”“你就那么确定?”我还没有死心,感觉自己被隐瞒的事情太多了,虽然知道这样的处境在所难免,然而这样的感觉总之很不好。艾琳达在酒桶和油布包之间找了很久,看起来没有什么收获,她举着火把盯着我掏出来的郁水兰,“她开了!”她开了?是郁水兰——是那朵露西给我介绍的殉情鲜花——当然这也只是露西唯一和我介绍的一些东西,只见红色花瓣一层层绽开,几点晶透的露水凝在花蕾上,这里很干燥呀!这花怎么开了?我伸手去触摸那几点花蕾上的露水,那个曾经被露西说成是承认仪式的露水——第一集 从资本入手 第一七六章 惊魂马耳他(下)这不是水——其实我早知道这不是简单的露水,记得我第一次接触这朵花与她上面的露水时,我就知道她不是水。她却是一种光亮,一种不知道光源来自何处的光亮,只见这光亮在花蕾上缓缓跳动着,宛如花间的精灵,在这片晶莹剔透的水郁兰上翩翩起舞。“你碰不到什么的,这露水其实是摸不到的——”艾琳达说话的口吻俨然就是一个无所不知的先知。我回头描了她一眼,她说起来是在看我手中的郁水兰,还不如在观察我手上这朵花所引起的变化,“上次你在万人坑里,她开过么?”“嗯?没注意——”“啊?你可真是傻蛋呀!”艾琳达瞪大眼睛瞪着我,嗔怒着,“你这傻蛋莫非真不知道……”“好了,我老实坦白,我确实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个关于郁水兰的古埃及神话故事,关于殉情的。”“喔?”艾琳达用了一个夸张的升调,当这升调正要结束的时候,密闭的仓库里似乎有了一点热风,这是一种干爽的风,这风来自于——新的秘道?“和您说了很多遍了,男爵大人。”这是那个平易近人的马耳他骑士团团长的声音,听他的语气,这位光着下巴的中世纪骑士终于发火了,其实他应该提出决斗,中世纪的骑士们不是都流行这样的社交活动么?“我和您说过多少遍了,我不知道什么能量的事情,我也搞不清楚您所说的那些关于冰冻或者是冰什么的事情,马耳他岛上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现在您要看的东西,您也看了,我算是遵守了我们骑士团的诺言了。”骑士团团长普莱顿是一个法国人,这个常年生活在马耳他的法国骑士摒弃了老祖宗的许多秉性。法兰西骑士那些传统的烂漫与洒脱在他身上已经湮没无迹,只见他缓缓从原本的墙壁中挤了出来,那双已经褪为灰色的眼睛忽然瞅见在他面前的我和艾琳达,“你们——啊——两位怎么会在这里?”“听说团长大人正带着新上岛的客人们参观旅游,所以我就立刻跟来了。”我在脑海里已经过类似的回答,然而当我如此流利的应答时,我自己和在场所有人都吓一跳。“啊?”莱普顿首先吃了一惊,他那张灰白的脸又褪去不少红色,看起来刚才那个很有个性的冯霍恩已经给他上了一课了,现在面对我和艾琳达的出现他几乎就要到自己精神崩溃的底线了,“我这个——”“杨大人,您好。”就似从金属缝里磨挤出来的声音,冯霍恩从阴暗的迷道深处钻了出来。不像那一位吃了一惊的骑士团长,这个德国穿越人的举止与神情却显得十分平静与自然,“想不到您对地下储藏室也有这样的兴趣,早知道我就和您一起来了。”“喔?”面对着冯霍恩,我总感觉不是很舒服,这个虽然是我算是同一个时代的生物,但面对他我总感觉是遇到了外星生物一般不舒服,“是呀!是呀,其实主要不知道男爵大人今晚会带着一个舰队光临马耳他岛,所以没有提前预约,您不会见怪吧?”“呵呵,是么?”冯霍恩皮笑肉不笑的声音在仓库里回荡,却一点不给人轻松的感觉,伴随着他那冷冷的笑声,尾随着这个德国男爵一起来到马耳他岛的一干随从也鱼贯钻了出来,眨眼间他们就把我和艾琳达包围在当中。“半合围?”我努力笑着,冯霍恩手下的架势可不友善,我只能试图笑着缓和一下气氛,“冯霍恩将军对于马耳他主人都很不温柔呀!”我笑着,同时注意着冯霍恩的表情,在保持自己镇定的同时,判断着我这句话对莱普顿可能的影响,忽然间我觉得自己冒失了,看情况冯霍恩来者不善,而且还有着不太想让别人知道他潜入马耳他的原因。“温柔?想不到作为真正将军的杨大人居然会说这样的话,真让我感到意外。”冯霍恩那让人无法赶到轻松的笑容终于消失了,接着浮现在他嘴角的表情和魔鬼终结者那些试图拧出一点活人表情的机器人毫无两样,“你跟着我想做什么?”“跟着你?嗯,男爵大人这样神神秘秘登上马耳他岛,然后迫使我们的骑士团长带您来到这里。那,我代表法兰西,现在马耳他岛的主人尾随到这里,确定我们有什么招待不周的。这似乎不算唐突了么?”“主人?呵呵——”冯霍恩又拧嘴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和这个黄石堆砌的洞窟搭配起来可真让人不舒服,一种本该湿冷却被燥热所主宰的地下室给人感觉是那么压抑和窒闷。只见这个男爵又向前迈了半步,整个地下仓库的空间似乎在一瞬间又被压缩了一半,整个逼了过来。“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莱普顿忽然喊了起来,我绷紧的神经几乎被这位光下巴的骑士喊声扯断。所有人都将注意力转向了这个团长,这不正是离开这里的好时机?看着这个脸色惨白的莱普顿忽然冲向出口,我二话不说跟了上去。“长官?”我身后有这样的普鲁士语发音,估计是冯霍恩的部下正向自己的上司确定是否拦住我,听到类似的声音我更不能放慢脚步,快步大声喊着莱普顿的名字追了出去,身后紧贴着我的应该是艾琳达,她那特有的香气在黑暗的秘道里是给我留下了足够的回忆。莱普顿跑得很快,我也能追得很快,感谢上帝这个马耳他骑士已经习惯穿着战甲冲刺,否则我就没有足够的理由快速离开。身后只有艾琳达的声息,那些普鲁士人没有跟上来,当我们重新冲到马耳他教堂的时候,教堂里已经塞满了不少人。“大人发生了什么?”拿破仑瞪大了眼睛瞧着眼前忽然开启的秘道,还有一干涌了出来的人,显得有些意外。“没什么,只是在地道下锻炼身体,骑士团长呢?”“刚跑出去那个么?”我顺着拿破仑的目光望去,没有看到莱普顿,眼前却站满了马耳他的骑士们,他们脸上的表情很古怪,感觉是等待地狱审判的游魂们一般,脸色微绿,双眼无光。“他们——”我试图寻找能回答我问题的人。“马耳他岛的传说——”站在我面前的露西回答了我的问题,同时我注意到她的双眼死死盯着我身后的艾琳达,模样很是不善。第一集 从资本入手 第一七七章 时空的契约(上)“你怎么在这?”露西语速又快又高,语气显得很不友善。“上帝指引我们来到这里,所以我们都来到了这里,”艾琳达撇着头没有正视露西的质询,满脸无所谓继续道,“露西妹妹,你难道在生上帝的气?不会吧?”“哼!”露西低声哼了一声,没有再和艾琳达纠缠,直接靠到我身边,随后我就感到一只魔爪在我身上狠狠拧了一下。“跟我来!”露西发出类似命令般的要求,本来女性这样要求男人都不会有好结果的,不过现在似乎我没有好的拒绝方式,尽管我知道我自己有点冤枉。“要审问我么?我坦白,我什么都没做,就是冯霍恩他们还在下面——”“冯霍恩?”露西皱了皱眉,那只可以拧断我脖子的磨爪终于稍微松了松,“他现在还在下面?”“看吧,只要下面没有其他的出口,那么他现在还在下面。”我抽身挣脱露西的“亲昵”,揉了揉自己的伤口,“唉!我说上帝作证露西,上帝是不会惩罚无罪的肉体的,你不要这样好么?”“哈哈!”缪拉忽然大笑起来,他这夸张的笑声不但让在场所有人肃然,也让还想说些什么的露西一时语塞。“啊!大家不觉得大人很幽默么?说话很风趣不是么?”缪拉晃了晃脑袋,用手摸了摸耳朵,虽然他极力表现得很随意,不过显然没有人附和这位法兰西骑兵中尉对幽默的品味,缪拉已经感到有些尴尬了。“嗯!确实!确实,大人一向善于控制气氛。”拿破仑盯着那黑洞洞的秘道,虽然算是附和了缪拉,不过拿破仑却没有作出缪拉那夸张的表现,“大人,已经确定靠近海岛的是奥地利舰队,我们下面怎么办?”“怎么办……”奥地利舰队载着冯霍恩来到马耳他这事情看起来算是顺利成章的情节,但两国军队配合秘密登陆马耳他却不通知我,这感觉很不好,拿句俗话来说我现在的感觉有点像喉咙里吞了一窝苍蝇一般别扭,“雷尼尔将军,克莱贝尔将军现在在哪?”在教堂里我看不到海面的情形,在我身后的秘道口还在黑洞洞地吞噬着马耳他岛上微弱的光亮,我处于这座地中海咽喉小岛上,面对即将迈入的北非沙漠我再次感到一种悬空的感觉,这感觉很不踏实,很不好。“两位将军已经带队迎接去了。大人有什么指示?”贝尔蒂埃跨步接过了问题,因为拿破仑此时已经对我的回答不感兴趣了,其实这个干什么都比常人快一步的上尉已经开始布置士兵进入秘道,看他的样子就算我不下命令也会下去。“嗯,拿破仑上尉你们让艾琳达女士带你们下去,另外通知奥地利舰队——”“杨!你很会给我安排差事么!”艾琳达娇声打断了我的布置,她的举动很快挑起我身边露西的反应。“艾琳达姐姐不是向来喜欢黑暗么?上帝会指引你在黑暗中找到你一直向往的乐趣。”“黑暗中寻找乐趣?露西妹妹学问是越来越高深了!嗯——”艾琳达微微撇嘴,那双碧蓝的眼睛瞅着我抛给我一个消受不了的微笑,“我是不喜欢黑暗中的乐趣的,不过既然是杨要求么!我就看能不能找到上帝吧!”随着艾琳达一阵跳跃的笑声,拿破仑带着数个士兵尾随再次进入地道,这件事情本该就此完了,我也正向贝尔蒂埃安排通知奥地利舰队司令和相关外交人士登岛见我。不过这一切还没完全安排好,我身边的露西再次施展她威力无铸的魔爪。“你干什么?很疼的!”我终于大声表明我的感受了,否则露西似乎意识不到自己的手很重。“知道疼就好。”露西瞪目盯着我,然后环视一下在场可能注意这个细节的人,用眼光杀死他们的好奇后,她压低声音对我说,“你先跟我来。”“我?啊——”十八世纪的女士们很有性格,其实应该她们还没有女权意识吧?然而此时我已经没有时间深究这个细节,露西不由分说拽着我就拖到了钟楼之上。“她和你说了什么?”背对着月光,露西的脸色很不好看。在乌云中透出的银色光辉宛如给整个世界镀上一层银霜,背对着这冷冷的光辉露西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相对于才不久前和我携手起舞时的样子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艾琳达?没有了,她口风和你一样紧,郁水兰在地下室开放了你知道么?”我这问题其实是随意问的,主要做转移话题,改善我和露西谈话的氛围,不过露西的反应却让我很意外。“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露西脸上凝结的银霜宛如化开一般,只见她软软地展开双臂,无力的搭在钟楼的护栏上。我上前轻巧地搂住露西的腰,将她抱在怀里。“怎么了?不会又想玩跳钟楼然后忽然出现在我后面的把戏吧?”“呵呵——你还记得呢——”露西靠在我的怀里,她的目光投向了翻滚的地中海面,在天还相接的地方,法兰西巡洋舰已经出港,在远处的奥地利舰队正在缓缓地逐渐变大。“很快就要来了呀!”露西忽然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