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人在哪学过经济?”理查根饶有兴致的这样问着。“我看您才是专业经济学的高人,我怎么能比得上您?”“十九世纪的欧洲是经济学的萌芽时代,我怎么会是经济学的高人呢?”理查根捏了捏自己的小胡子笑了起来。“呵呵,不知道土耳曼战争天使冯-霍恩会不会说十九世纪是军事革新的年代,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到罗马。”“应该快了吧——”理查根凝着眉盯着我,热那亚的晚餐带给我的是露西的醋意,当然现在还不确定理查根先生究竟是不是男的,谁知道呢!第一集 从资本入手 第一五三章 纠葛的意大利1786年的德雷西有几岁,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眼前的德雷西却有十几岁的模样,1786年的拿破仑有几岁?其实也就二十岁左右,这个年龄阶段的拿破仑应该算是处于仕途辉煌的阶段,一般升到上尉至少近三十了吧;这时候的德雷西应该还是幼女,她却已经承担了克拉里家族的重要使命,那就是借助军队的力量获得丝绸在东方的货源。“德雷西小姐,家里让你尾随大军放心么?”说起来德雷西能随使团前往意大利甚至以后的埃及却是我的命令,当然不是专门给拿破仑的优惠,因为这时的我还不需要巴结刚升为上尉的军官。“感谢大人给我们的机会,我和哥哥一起随着商贸队前往我们原来不方便前往的地方,借助祖国与大人的威严使我们法兰西商人们获得不少实惠。”十几岁的德雷西展现着她独特的成熟,含露初窦的新嫩却透着本不该属于这个年龄的机灵,不由让我心中感叹——传说中的才女真不是吹的。“你哥哥也一起来了?”德雷西落落大方,提着黑色的长裙屈身道:“大人,哥哥本不想带我一起来的,不过我说我能在关键时刻帮她的忙,所以哥哥才带我来的。”“喔!”这真是不错的小美女,可惜年纪小了一些,我不由瞄了瞄站在一旁的拿破仑,他却有点紧张。不过说起来拿破仑虽然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不过他却也是为了自己野心舍弃爱情的风云人物,“上尉,小姐所说的关键时刻应该和你有关吧?”“大人您说笑了。”拿破仑脸上挂着略微暧昧的笑容:“随队参加罗马与埃及的商人代表团名单是塔列朗和罗德雷先生安排的,我又能起什么作用呢?您说是么大人?”我又能起什么作用?我看着拿破仑没有直接表态,心中却想着:拿破仑小老弟,虽然你现在很年轻,不过你却是一个天生的政治家,你很会利用身边的资源,我已经数次在公开场合表示我和你的亲近,虽然这算是我的一种长期投资,当然现在这种投资似乎有了更多可变性,拿破仑这时候认识德雷西,那约瑟芬还会出现么?约瑟芬现在还正在和他第一个丈夫常相厮守着,虽然这个女人以放荡闻名,不过她却在拿破仑的事业上作了很大的贡献。然而现在,拿破仑与德雷西的恋情提前了——这以后的蝴蝶效应会怎样呢?接下来我和拿破仑与他热恋中的德雷西还做了一些闲聊,这算是我在热那亚比较轻松的一段时间能做得不多的事情。说起来当我距离那个罗马越拉越近的时候,我已经感到了一种越来越炙烈的火焰正在等着我。当这股火焰离我原来越近的时候,我就越来越感到自己需要更多的支援,然而从自己穿越到现在,虽然自己一直试图建立一套让自己能活命的关系网——也就是俗称出门靠朋友的那个俗话。拿破仑可靠么?拿破仑并不可靠,他和塔列朗、富歇并称为19世纪初欧洲的风云人物,现在虽然现在他们都算是我的手下,不过他们都有各自野心。我在热那亚停留的时间很长,作为商业共和国的热那亚对于法兰西外贸大臣亲自到访比迎接希望天使要显得更加热情,在一个个舞会中我和那些绅士与美女们互相攀谈,具体事宜我交给了那个最善于处理这些事宜的塔列朗,同时让迪德罗配合他。这样的安排算是偷懒,也算是给在我身边一直保持忠诚的塔列朗和迪德罗一个中饱私囊的机会,毕竟走到我身边的人各自目的不同,对于利用外交敛财的塔列朗我就要在一些程度上满足他,当然要让他对我这样的安排心存感激,同时有所收敛,这次是驾驭这样人物的关键。塔列朗在完成他工作时做得很好,或者说他很胜任处理纷繁复杂的人际关系,说起来19世纪以前的意大利一直一团散沙,原来叫作莎伏伊现在改名撒丁小邦与法兰西,瑞士和奥地利保持着微妙的关系,在处理他们的贸易上显得比较大方比较有利。传统的商业邦热那亚与威尼斯一直以狡猾的欧洲商人自居,他们看不起庞大而又迟缓的帝国。在与他们的外交贸易事宜处理上就要态度强硬,让他们随时感觉到大国的威严与实力,然后在和他们放松了谈细节条款,跟着摩纳德,托斯卡尼,西西里甚至于教廷的代表都先后蜂拥到热那亚大统领杰-布来拉雅未克尼府邸,塔列朗一个个汇报这些到访人物的身份与背景,还有他们身后代表的关系状况,然后提出各种应付与接见的办法。我基本同意,这并不是我对塔列朗的绝对信任,关键在于我没有他专业,我没有他熟悉意大利的事宜,说起来随我一起来意大利,并且熟悉意大利的人还有一个,她应该比塔列朗和我更亲,当然我现在一直这样认为的,那就是露西。我一直想露西到了意大利应该能帮我忙,科隆比埃家族在意大利,在地中海有着非同一般的影响力,她应该会帮我在处理意大利事宜上帮上大忙,然而当我们踏上意大利土地之后露西却极力避免出席各种社交活动,这却让我感到一种说不清的困惑。相比起一下子沉默的露西,艾琳达、罗兰夫人还有不知道是不是从塔列朗那里弄到名额的维克托里娜女侯爵却在热那亚每一次为我举办的招待会上大显锋芒,在她们的引荐下无数意大利奔放的夫人们一个个向我抛媚眼,献殷勤,也不知道就在她们附近的先生们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妻子的举动?或者默认已经成为了18世纪意大利男人们戴绿帽子的传统习惯,不过考虑到我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有露西最近的反应,我可没有越雷池半步,当然主要是政治家最好远离欲望。“杨大人会是一个杰出的政治家,不过您到现在却一直没有决定是否在这个世界开辟自己的事业,是这样么?”没有喉结的理查根再次走到我面前,他今天穿着一套颇有时尚感的服装。第一集 从资本入手 第一五四章 长靴的风云(上)热那亚大统领这个称谓是商业共和国特有的位衔,是一个有委员会选出来的领袖,那么1786年的热那亚大统领杰-布来拉维克大统领原来是一个商人也就不奇怪了。商人对于外贸大臣有着天然的亲和力,这也就是我到了热那亚很快受到了不一般礼遇最关键原因。在热那亚停留的日子里我一直住在这个大统领的家中,大统领在意大利迷人的海滩边一个惬意的小别墅,当我每次处理完一些社交活动我就回到这个别墅,享受着意大利醉人的海岸风光,点评着意大利商人们送来各种礼物。似乎一切都很如意,白墙蓝海,美酒佳人,金币宝石,名画雕塑,日子似乎就该这样过吧,不过回绝绝大多数社交活动的露西总让我在享受的间隙有一种埂噎的感觉。理查根的到访是7月21日黄昏的时候,当这位没有喉结的爵士刚到这个海滩别墅的时候,露西选择去散步,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她选择一起散步的同伴居然是艾琳达。不过这一切都还比不上这位没有喉结的英国爵士说的第一句话:“杨大人您有着改变这个世界的能力,不过到现在你还犹豫是不是?”理查根说的话很直接,而且他选择的话题也很敏感,这个问题无论是被这个时代任何一个人听到都要让我吃不了兜着走,然而此时这句话就被这个英国大使宛如家常谈笑般说了出来。“先生说笑了,您觉得您能左右这个世界?”“有什么不能呢?”理查根扬了扬那张秀气的脸,侧目转身眺望嫣红的意大利海滩,一层层荡漾的海水拍击着宁静的长靴海滩,这位年轻的英国大使意气奋发:“我们既然来到了这里,我们有着这个时代所有人没有的优势,那我们为什么不能把自己的才能施展出来,创造我们自己的世界呢?”看起来这个理查根不是在试探我?难道这些话是他的心声?我环视了四周确定这时我和他单独的谈话,“听大使这话,您是向往在这里的生活么?”“向往?”理查根身体晃了晃,他凝神注视着一叠涌向海滩的大浪,“先生原来是什么的?”“原来?”“伦敦大学的经济学硕士——”没等我回答,理查根自言自语起来,他双手紧紧抓着白石护栏,呼吸一阵阵地急促起来,“却在三流基金里坐着助理,这难道就是我的人生?不!亲爱的杨,我们的时代既然没有认可我们,我就要创造我们自己的时代——”理查根瞪大了眼睛,那双从秀气眼眶中鼓出来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您知道么?杨大人,十九世纪是一个梦幻般的世纪,是科技、经济、军事,生产都要进入飞速发展的时代,我们居然来了,我们不正好要创造历史么?我熟悉经济,您似乎不但懂政治,生产,好像也研究军事,你比那个德国佬要强得多,我们合作吧!”“德国佬?”理查根看起来很激动,他的情绪就像一个积累了大量洪水的大坝一般宣泻而出,如果他所说的经历是真的话,那么他有这样的心态也属正常。然而他现在处于政治漩涡,处于这样一个古怪的漩涡切记不要过早暴露自己的野心,野心是一种奇妙的力量,能让人异常执着,却也能让很多人对你警惕。面对理查根激动的情绪我没有顺着他的思路,而是对于那个德国佬更感兴趣。“先生您说的德国佬是冯-霍恩么?”理查根转过了头,他的目光从那涌进海岸的波浪上转过来,失神般地笑了笑,“您看我,大人,我都说了些什么……”“没事,没事——这只能说明先生是一个被压抑好久的人,说起来你能和我说这样的话应该是对我很信任吧?”“没——没——我那只是试探大人——”理查根抹了抹额头,顺带将挂在额角的头发挑了起来,一起理到耳后,“大人你今天可真拘谨,谨慎呀,夫人出去了?”“看到先生来了就出去了。”我笑着回答着,看着眼前这个无喉结绅士情绪已经缓和下来,我心中不由犯起嘀咕,虽然初步看起来理查根这话只向我说过,然而即便我们这些穿越人在某些方面有着一定的优势,然而在政治上打滚靠的是读心,他这心思会有多少人猜到了?又会给我自己带来怎样的影响呢——意大利的海风很湿暖,尤其是夜风将至的黄昏更是如此。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夜风,瞧着眼前这个不停挑动头发的英国大使,我不由笑了起来:“最近露西似乎常吃醋,热那亚第一晚和大使谈了一些关于经济与现在欧洲商业投资,货币流通问题后,她似乎有点吃先生的醋。”“吃醋!是么?呵呵——这样呀!”理查根掩嘴笑了起来,在夕阳的映衬下,他留给我的侧面颇有韵味。不会有也好男风了?不可能吧?我摸了摸鼻子自己讪笑起来,我怎么总感觉这个理查根是个女人?难道我体内流淌那种所谓的花心因子?对于自己的胡思乱想我只能负之一笑,“理查根先生,您对我们另一位朋友并不友善呀,他怎么会给你留下这样的印象呢?”绯红的脸庞在晚霞之中理应变得更加红艳,不过在我再次询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却隐隐看到一些白眩。理查根那双拨弄长发的手指似乎僵住了。我似乎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不过从刚才理查根提到冯-霍恩时,我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大的忌讳,最多就是一些不屑,难道我错了?意大利的海风应该没有停过,不过我却隐隐感到这海风有片刻的凝滞,我挠了挠头,“算了,我不说这个了吧——”“没——没什么——”理查根用力伸直了手臂,脸上再次浮现轻跃的微笑,“我只是感觉他是一个崇尚武力的疯子,在他眼里利用21世纪的所积累的战争艺术就能征服整个世界——”“喔——”这算我第一次听到关于冯霍恩的全面评价,如果他真是那样的人,这个世界也真的会变得很微妙了。我不由开始沉思,说起来我去留未定,虽然可能我有机会回到21世纪,不过如果我留下来我要怎样面对……正当我陷入思索,理查根又说道,“其实杨,我有些事情还是和你说吧,感觉你是一个能信任的人。”“谢谢。”我屈身用了18世纪传统礼节,理查根掩面笑了起来,“咯咯,好了,说起来你对法国大革命了解多少?如果你要面对,你是避免还是引导?你觉得你能引导么?”“我?”我真不知道呀——第一集 从资本入手 第一五五章 长靴风云(中)十九世纪对于整个世界的影响是深远的:工业革命的兴起,银行垄断资本的壮大;飞速发展的生产力量导致社会财富不断汇聚,贫富差距扩大;资本的洪流在不健全的金融与资本体系中宣泄奔腾,最终导致了两次世界大战与全球性的经济危机。部分历史学家认为是金钱拖垮了古罗马帝国,虽然这样的看法有些片面,不过即将到来的法国大革命也就是传统封建农业经济体制最终被萌芽中的资本家,金融投机家拖垮的一场战争。法国大革命是历史必然么?在某种程度上算是,工业家、资本家、投机商人从农民、平民还有贵族老爷手中聚敛大量的金钱。当这些工业家继续想方设法降低工人成本,挖空心思从那些只知道攀比,炫耀的贵族们手中聚敛财富的时候,他们却忘了,却忘了当世上的钱都被他们收到囊中的时候,那新的钱从哪里来?法国大革命就是财富过度集中,平民将自己无法生存的愤恨宣泄而出的革命,解决这样的革命有办法么?回顾我现在在法兰西所做的一切:在法国开发新式武器,促进法兰西商业贸易,虽然在一定程度上给部分法兰西工匠有了稳定的收入,给路易十六的国库里增加了供给贵族们挥霍的金币,当然也增加了救济的资金,然而这一切能阻止法国大革命么?“杨,你应该知道你无法阻止法国大革命,对于利润,金钱的追逐直到21世纪依然迷惑人的心,你无法让那些把自己聚敛金钱当作理所当然的拜金者们放弃那个欲望……”理查根显得很激动,他滔滔不绝地讲述着经济学中贫富差距所带来的弊端,他痛斥那些疯狂敛财打破购买消费平衡的官员,企业家,银行家。一个以学习经济学的硕士穿越到18世纪居然变成愤青一般或多或少让人感到有些意外,然而仔细想想,因为他现在处于18世纪的英格兰,现今整个世界经济,金融最发达的国家,当然也是经济、金融问题最严重的国家,那么他这种“咆哮”似乎也变得自然了。“杨,你现在缓解了法兰西的经济矛盾,然而不能让民众有足够的食物,保证稳定的食物,饮水供应,那么——你是知道的1789年法兰西将发生饥荒,当然其实这样的饥荒一直没有停止过,法兰西,英国,整个欧洲都缺粮,然而缺粮的根本是什么?是工厂主为了获取廉价工人将大批农民赶出农田的结果,是那些资本家一边想节流,一边还想榨取那些依靠农民收获才有财富贵族们手中越来越少的货币,然而解决这一切有办法么?有!”理查根所说的问题我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我从来没有花太多心思去分析,的确这一切我都无法解决,法兰西需要的改革并不是米拉波,杜尔哥所谓的促进农商,工业发展的那种简单改革就能解决问题,关键在于建立一个更先进的社会分配体系,行政官员考核制度,金融,市场监察体系……“我太激动了呀!”理查根终于感到疲惫了,她软软地坐了下来,用手指拨弄着自己的头发,用手指一卷卷搅动着自己的头发,“杨,我是不是让人很讨厌?”“没!没有,你说的话无法让这个时代的人理解,所以你苦恼吧?这很正常,我们和这个时代的人有了200多年的代沟,所以很正常。”理查根身体很软,似乎融化一般,只见他轻柔的身体靠在雪鹅绒长椅中,整个身形与没入西方群山中的红霞融为一体——一片残阳殷红。“我的话是太多了,很让人讨厌……”理查根咬了咬嘴唇,似乎是在自己给自己低声嘟囔着,“杨,你比我老练呀——”真像一个任性的女孩,我斜靠着白石柱子,品评着眼前这个英国大使,说起来他这种执着我曾经也有,不过社会的经历让人变得谨慎起来,圆滑世故起来:“没有了,只不过经历过,吃过亏,而且知道政治游戏是最危险的人际交往,所以我的话相对少些——”映着夕阳,理查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杨,你在21世纪一定很成功吧?”“成功?”我哑然失笑,21世纪我算是成功的?“一个为买房子奔波劳碌的庸人,算什么成功呀!”“你们中国的房子也不便宜呀!”理查根伸了伸胳膊笑了起来,笑得很放松,“杨,你不觉得我们在这个时代活得更好么?”“活得更好?每个人标准不一样吧——这不好说。”理查根所问的问题或许是每一个穿越人都会问的问题,穿越到过去真的很好么?“我们比这个时代的人见识更广,我们有了200年人类文明智慧的积累,我们能获得其他人的尊敬,我们有了在我们那个时代不能得到的荣誉与地位——杨,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很好么?”“我们为什么获得这些?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么?理查根先生?”或许是因为遇上了同时代的人,亦或许理查德滔滔不绝的激情影响了我,我拿起了大统领为我准备的美酒,为眼前这可爱的英国外交官满上一杯,也给自己添上一杯,“你口口声声叱责那些追逐金钱的拜金主义者,然而你有没有想过你是否也和他们一样为了一件很可笑的事情执着?”“不!不!不一样的!”理查根忽然站了起来,手中紧紧握着那杯鲜红的葡萄酒,情绪再次激动起伏,“我怎么和那些无知的原始人一样,我本来就不一样,杨,你根本不理解一个仅靠8英镑过一星期是怎样的生活,你肯定没有经历过那样的日子,这是一种不平等,这不平等就起源于这个时代,我要改变他,我要改变这一切——我一定要!我一定要!”理查根快速的踱起步来,越走越快,手指紧紧捏着那杯红酒,起伏的红液随着夕阳的沉没变得黯淡,不过他依然是红色,鲜红的红色。第一集 从资本入手 第一五六章 长靴风云(下)理查根是否疯狂了,我没有权利给他下这个评判。他执念想做的事情是一个改革家,是一个颠覆这个时代的创始者。然而他能做到么?这个我也无法判断,按照我的理解,理查根要实现这个抱负的成功性基本为零,然而为零并不意味着不能成功,毕竟人是创造奇迹的生物,数数万年人类执着的勇气已经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我没有梦想了么?不——我的梦想也很多,其中:在这一个时代最有趣的梦想就是和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军事家拿破仑在战场上一决高下,品尝一下成为世界名将的那种感觉——这梦想很可笑吧?的确可笑,人类的许多执念不都是很可笑的么?的确如此,但没有梦想人还剩下什么呢?理查根和我聊得很晚,这个在十八世纪憋坏的经济学者终于宣泄了积压在体内的怨愤,相隔两百多年的历史穿越让这个英国小市民有些迷失了,当然也可能是我缺少了足够的魄力,缺少了足够的勇气。十八世纪的确是一个梦幻一般的世纪,我们可以在这个时代构建许多美好的梦想,21世纪的众多百年老店都是从这个时代开始积累,200年以后的世界风云也是在这个时代变得波澜起伏,的确很多事情可以做,不过历史的洪流是靠一个人能改变的么?理查根在谈论这个的时候显得很激动,尤其当他宣布因为我在法兰西举动改变了原本的历史却没有影响到这个世界,甚至我们自己存在的时候他显得是那么激动,他大声地问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么?我当然知道,那就是这个世界可以因为我们的努力变得完全不一样,我们或许是进入了天文学中的平行空间,在这个平行空间我们可以毫无顾忌,为所欲为。说起来颇具有讽刺意味,正当二十一世纪的科学家们为怎样实现空间旅行绞尽脑汁的时候,正当21世纪幻想家们构建自己异世界大陆的时候,我就被一些理当被当作原始人的人召唤到过去的时代——我能回去么?这个答案似乎只能由露西或者莱昂纳多才能告诉我。理查根没有关心过是否能回21世纪,他在发泄一通后终于告辞了,当然这里使用“终于”并不时表示我对于这一位没有喉结的外交官表示不屑,或者不耐烦,而是我对于他提出的问题感到十分头疼,颠覆一个将要启动的车轮——他做得到么?“是一个有趣的人呐!”莱昂纳多什么时候来的我没有发觉,不过他说话时却没让我吓一跳。莱昂纳多没有发表理查根能否颠覆即将到来的十九世纪的看法,其实他应该是不知道我有那样的疑问。面对他的到来我调侃般问道:“那你是一个很诡异的人。”“我么?诡异?”莱昂纳多不容置否地晃了晃脑袋,“也许吧,那么你算是怪物吧!哈哈!一个没有明确目标在这个世界晃荡的幽灵!”“幽灵……没有明确目标的幽灵——”说起来应该是这样吧,我究竟要在十八世纪干些什么,甚至我是不是要回21世纪也没有执着的念头,恍惚间就为了先活下去糊里糊涂就混到了现在,相对于一直表现得无所作为的莱昂纳多,我却变得毫无目标了。莱昂纳多一直像一片自由飘逸,无据无束的风,说起来虽然我更早的认识他,但是相对于刚刚接触的理查根,这个人有着许多猜不透的秘密。他似乎一直追寻着埃及,一直想到埃及找寻着什么。莱昂纳多在马赛出现过几次,不过他并没有停留很久,对于我将在北非将做的事情他没有过多地关心,只是提议别忘了历史上的拿破仑是带了一群科学家一起去的埃及,然后与与那一群将去埃及学家谈了一夜又一夜。“我们能回去么?”“怎么你想回去?”莱昂纳多又开始在全身搜索香烟,不过这次他没有摸出雪茄,而是成功的摸出一盒印度烟草,得意地在我面前晃了晃,“怎么样?那个女大使送的。”“女大使?理查根是女大使?”“怎么你还不知道?我告诉你呀——”莱昂纳多满意地嗅了嗅印度烟草盒,“嗯!好香呀!现在美洲的烟草真落后,什么时候能有你们中国云南的香烟——一直很向往那个味道。”莱昂纳多抽出烟纸,仔细地将烟丝撒了上去,然后惬意地卷了起来,十分满意地闻了闻烟草的味道,“18世纪的烤烟工艺还是太古老,知道么这项由印第安人开发出的技艺还是你们中国人做得最好,云南的香烟呀!Very,good!”“去死吧!还想给我抽二手烟,我问你呢,你确定了理查根是女大使?就因为她没有喉结?”“呵呵,别忙,别忙,等我先来一口——”莱昂纳多贪婪的点上烟草,深深吐了一口气,然后故作玄虚地伸出手指向我摆了摆,“安静,安静一下,下面是伟大的享受,人生最美妙的东西,啊——”莱昂纳多陶醉般地伸展开手臂,摆出陶醉灿烂的微笑,挥了挥中指:“等一下,等一下——”“狗屎,你这死样!”面对莱昂纳多装比的模样,我晃了晃手中的空杯,考虑是给自己倒一杯红酒还是清水,正当我的目光在桌子上游弋的时候——“咳咳咳!滚他妈的!这是什么?我他妈恨死这个原始时代了!狗娘养的——咳咳咳——”莱昂纳多涨红了脸,用力咳着,单手用力捶着胸,手指上刚刚燃烧起来的烟头依然死死拽住不放,“妈的,咳咳,想想就来火,没有电视,不能上网,电脑又要充半天电才能用三小时,就连汗衫短裤都没有,要穿这种闷死人的衣服,真他妈操蛋!”“哈哈哈——”该轮到我大声地笑了起来,我笑得很舒心,笑还真能让自己感到畅快,不过,似乎也没什么可以畅快了,我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盯着莱昂纳多那段死死拽着的烟头,“不是不好抽么?怎么还抓着不放?”“呃——咳咳——还行吧——似乎是最好的,那个女大使专门给我弄的,不要浪费了——”莱昂纳多怜惜地盯着烟头,仔细看看,然后小心地又抽了一口,“咳咳——妈呀!你来一口?”“我才不要,你不会本来不会抽烟吧?这应该不算呛,算了,怎么那么肯定理查根是女人?”“胡说!我是老烟鬼了——只是,只是——操蛋的十八世纪,那个女的——嘻嘻——不瞒你说,我偷看了她洗澡,身材不错呀!”“噗——”红色的液体喷溅而出,我这个后悔呀!三百金路易一杯酒就这样喷了,早知道换清水——“偷看洗澡?你偷看人家洗澡?真的假的?”“骗你干啥?”莱昂纳多得意地瞄着我,又深深吸了一口,跟着又是一串咳声,满眼涌出许多眼泪。“哈哈,偷窥者的报应!啊——不会这香烟是你偷看的报酬吧?”“嗯!你真聪明!就是这个!咳咳!我的妈呀!好呛!”意大利的红日终于落下,我畅快地笑着,似乎是穿越后的第一次,是第一次——我抬起酒杯,再抿了一口纯纯的酒香。第一集 从资本入手 第一五七章 拥挤的吵闹1786年8月5日,这是一个原本来历史上没有留下太多痕迹的日子。当然抛开列日年轻的公爵夫人今早连续四个小时痛经;普鲁士国王威廉三世昨晚鏊战太晚,有点腰疼;俄罗斯保罗皇帝和儿子亚历山大为了一块土豆马铃薯的吃法发生争执以外,原本的1786年8月5日的确没有什么太值得关注的事情。1786年8月5日,法兰西使团队伍中遇到达罗马,说起来这个队伍严格意义上已经不算是一个大使级别的车队,因为整个车队除了主角法兰西外贸大使外,带着一群商人,企业家,而且还有一小队英国大使人员搭顺风车。“奥地利和普鲁士大使昨天已经到达梵蒂冈,俄罗斯对于大人到达罗马也表示关注,只不过因为俄罗斯信仰东正教,使团来罗马有些不方便,所以期望大人在罗马之后再找机会面谈。”塔列朗已经算是一个外交官了,虽然外交大臣法德而伯爵发自内心不愿意承认迪德罗和塔列朗是外交官,不过他们已经是外交官了。“找地方?”我似乎有点走神,走神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今早听到了一些来自威尼斯的一些传闻,当然传闻肯定不是公爵夫人痛经这样的新闻,18世纪还没有网上八卦新闻咨询如此先进的东西,不过我相信威廉三世今天很可能真的会腰疼。“是的,对于大人在北非所存在的态度与疑问,普鲁士和俄罗斯是这次保持一致的。正因为如此信奉新教的普鲁士来了,那么同样不是信奉基督教的俄罗斯就能避就避了。”理查根挤进了我的马车,英国人如此死皮赖脸搭顺风车的原因大概有了根据,虽然英国人一直与法兰西保持着抵触情绪,然而当普鲁士与俄罗斯进入了蜜月期,大陆均衡的对象也就应该改变了。说起来虽然经历过七年战争,弗里德里希大帝单劈整个欧洲即将虚脱的时候,依靠沙皇侥幸活了过来,不过历史上这两个国家似乎还没有如此如胶似漆吧?我有点走神四处瞧着,目光在马车内外游弋,这样的表现或许和车外欢腾的人浪有关,亦或是昨晚威尼斯那场闪电般的狗拿耗子让我心神不宁,“威廉三世今早或许会腰疼了。”“大人是说昨晚普鲁士男爵冯霍恩在威尼斯的壮举吧?”理查根在马车上把握住每一次能说话的机会,尽管她今天穿了一身最朴实的灰白色长袍,然而她那张滔滔不绝的双唇,居然能让能言善辩的塔列朗相形见绌,“十人使团随从采用奇袭歼灭了50多人的小战斗是征服俄罗斯巨熊全力支持的代表作了。”“大使先生真是消息灵通呀!”说话的是艾琳达,说起来直到今早,我才深刻体会到加长劳斯莱斯的必要性,车中除了我和塔列朗这两个唯一的男人以外坐满了女士。这个局面使马宁和海斯商量了好久,最后海斯不得不换了一辆马车以便让我这辆四匹马拉的马车也能跟上队列。“艾琳达你不知道么?大使的代名词就是间谍呀!”罗兰夫人没有抢占到理想的位置,不过她的话语句句击中要害,“漂亮的理查根先生,您今天想从我们这里探听点什么消息呢?”“没——没有了。”理查根拨了拨额头金色的假发,眼睛瞄着靠在我身边的露西,在马车里唯一还没有和她宣战的女士就剩露西了,“一直听说罗兰夫人是一位才女,今天见面果然是这样。据说罗兰夫人的博学让不少绅士们倾倒,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靠在窗边的露西一直没有言语,自从她进入意大利之后她就选择了沉默,一直找不到究竟的我到期望她能卷入这些女子们的纷争去,不过看起来还没有好的机会。露西对于理查根的调侃没有太大的反应,她将那双一直停滞在窗外的目光重新收回马车,仰头看了看我,软绵绵地靠到我的怀里,依然作为局外人一般旁观着车中的争执。罗兰夫人脸色有些不好看,作为一个极力克制自己欲望的女人理查根这样的调侃显然刺激了她的神经,她有些干涩地轻漱着喉咙,“大使说笑了,作为一个女人对于大使现在的作为是发自内心的钦佩,说起来我即便读了很多书,也曾经想这样做,不过最后还是比不上大使您呀!”“喔?夫人你见笑了,虽然不太清楚您称赞我的哪一个优点,不过既然你能这样称赞我,我也真是受宠若惊。”理查根不自觉地用手指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咽喉继续说道,“说起来也好久没有人这样称赞我了,好久了——”好久没有人这样称赞我了——我品味着理查根这番话,看着她不自觉用自己手掩饰着自己喉结,还有这位女大使发现自己掩饰喉结引起了注意,匆忙挪开了自己手,但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安置自己的手时候,我不由摇了摇头,心道:这个女子看起来应该早就被人识破了,那她是怎么当上英国大使的呢?“亲爱的杨大人,您在想什么?”话不算多的维克托里娜女侯爵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这个还算安静的女贵族虽然坐在塔列朗身边,不过在马车上他们两人却没有说什么话,对于这个现象我也许可以卖了假人情给富歇,说些这现象是我的功劳等等。“没,没有在想什么,我只是觉得其实占据人口一半的女性具有多么大的力量呀,虽然这个念头以前在我脑海里也只是一念闪过,不过今天我可是有快乐切身体会。”“真的么?可爱的杨!您居然有这样的想法!”艾琳达首先欢呼起来,跟着她双手首先握住罗兰夫人笑道,“您听到没有?玛侬!还有沙特纳!”“你可真可爱呀!”艾琳达兴奋得差点在马车里跳了起来,跟着不由分说地抱着我的脸就亲了一口——“唔——”我的嘴唇被封住,同时我的大腿上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嘴唇的美妙是艾琳达给我的,刺痛么——刺痛就是我身边的露西。随着一阵嬉笑,马车终于停了下来,闹成一团的马车给伟大的庇护四世一个不小的震撼,那位目瞪口呆的教皇看到车里的状况不由瞪大了眼睛,他眼前就是圣洁的希望——一群扭抱在一起世俗欢闹。第一集 从资本入手 第一五八章 辉煌的罗马(上)可爱的教皇大人满脸洋溢着超脱世俗的微笑,或者说教皇原本打算以那样的微笑登场,不过他没有如愿,上帝没有给他机会,也许是他也不够虔诚。当这位整个欧洲上帝的最虔诚的代表兴致岸然地站立在白石长阶上,当他那双温和、纯洁的双眼注视着停在长阶前那辆“加长宝马”,他心中多半暗道:主呀!感谢您赐给我们这些您世俗的仆人们以希望。教皇满心期望,他身后那一班红衣大主教、教区主教、一级、二级教士、高级神职业人员等等,等等一干人等填满了通往天堂的大门。眩目的金色,白色,红色是淡薄世俗神职人员的衣着,在他们身后便是高耸入云、金碧辉煌的圣彼得大教堂。宛如整个梵蒂冈——或者说整个罗马的虔诚都汇聚在此,他们翘首期盼地盯着眼前这辆圣洁的马车。马车驶进了,马车终于来了,马车停了下来,马车门忽然打开,我一个踉跄冲了出来,我在这圣洁的天堂大门前完成了难度系数高达3.7的动作,侧身转体旋转360度加前跃冲刺跨步冲到教皇面前。10分!应该都给十分!金牌是我的!我不知道那时有没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教皇瞪大了眼,双眼迸射无尽的惊奇与感叹,“我的主!这就是您带给我的惊奇!我的孩子!快起来吧!”“对不起,陛下,我们那里有点挤,所以我就被——”我本想解释点什么,或者想为自己不知道被哪一个黑脚踢了出来辩解两句,可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误伤,还是被暗害,再加上我刚才跌跌撞撞冲出马车的盛举已经被误解,我也不需要做什么解释了——站在长阶的教皇显然没有想到我会用如此华丽的动作出现在他面前,不过这个久经世事的老人很快找回慈父般的微笑,只见他向前迈出半步,那双藏在白袍下一尘土不染金丝边软靴在我面前晃了晃,“我的孩子,心平气和能让自己的灵魂得到提升,快起来吧——别让世俗的尘土增添你的疲劳。”“啊!谢谢陛下!”眼前就是整个欧洲的宗教之王,曾经何时教皇就是整个欧洲的王,不过现在他只能是梵蒂冈教皇国的王。面对这样的王,我顺势鞠躬,接受那双白皙、柔嫩的手掌放在我的肩膀上。“来,不要多礼——”柔和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教皇举起手中那根金色的十字架,缓缓抬起,高举过头——“当——”钟声——这是圣彼得大教堂的钟声,紧随着圣彼得大教堂,西斯丁教堂,特里尔罗马教堂钟声跟着响起。伴随着这一串串由梵蒂冈传荡开去的钟声,整个罗马上空,甚至整个意大利上空回荡金鸣脆响的钟声。教皇庇护六世牵着我的手站了起来,随着这个教廷的皇帝再次抬起手,一群白鸽冲向天空,塞满广场的人浪一层层涌动,外层维持治安的瑞士雇佣兵绷紧了神经也压抑不住在场所有教名参观黑发天使的冲动,他们齐声高唱,“上帝!我的主——我伟大的主——”在整齐的歌声中,人群稍微有了些许秩序,站在长阶上的教皇将手中高举的金色十字架在胸口划了几个十字,随后转向我,“我的孩子——”教皇的话语说得很慢,尽管如此我听起来依然很费力,尽管全场教民的歌声还没有完全停住,然而主要影响我听明白教皇说什么的这个和尚头说的是我听不太懂得古代拉丁文。“我的孩子——”这句话我还是听得懂的,不知道教皇为什么重复一遍,只见他一边这样说一边将金色十字架放到我的头顶——好家伙!真沉——我心中嘟嘟,看起来是真金的,上面还嵌了一颗不太华耀的宝石,也不知道天天握着这样的东西会不会累,或者可以练臂力——正当我在想教皇每天握着大概两三公斤十字架什么感觉的时候。“我的孩子,巴黎教区的的奥利特兄弟代替我在巴黎为你洗礼,现在我将代表希望光明十字架授予你,你现在就要承担起主给你的责任——”给我?三斤左右的黄金十字架?不会掺了不少铅块吧?在全场静肃的氛围里我似乎不太好拒绝这个可能掺了铅块,或者比铅块还要沉重的,大概是某种责任的十字架。原本想看看教皇是怎样费力地拽着这个放在我脑袋上沉甸甸的十字架,看他老人家怎么握着这东西完成今天不会太容易收场的仪式,但想不到这十字架的分量很快到了我的手上——“为主效劳是我的荣幸——”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接这块金砖,其实说起来我口袋里也有一包金路易,也不缺黄金,然而教皇不由分说将十字架挂在我的脖子上。全场响起歌声——“我的主,我赞美您!您给我们混沌的世界带来光明——”随着漾动的歌声,我吃力地站了起来,在我面前就是和我同车的人。艾琳达仰目看着我胸前的十字架满脸欢喜地笑着,罗兰夫人微微低头在胸前划着十字,塔列朗和女侯爵这时低声说着点什么——这下我送富歇空头人情的机会算是没了——在满场欢喜的圣彼得大教堂广场上,露西却凝神沉思着,她仰头注视着身后得大教堂似乎在发呆——她在看什么?我没来得及获得答案,教皇庇护六世牵着我的手走进了圣彼得大教堂,从天顶上透出的阳光宛如圣光一般照在闪亮的地板上,一幅幅飞跃的天使,圣主的图画在圣光的中栩栩如生。“孩子,知道么,你是希望天使。”教皇牵着我的手向大厅继续走着。在黑白砖石上行进的教皇压低了声音,“也许我的孩子,你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名称并不向往——”向教皇大殿移动的人群也许没有谁注意到教皇着低声的窃语,我却听得真切。“不过孩子,世间的灵魂们已经迷失了方向,你就是上帝派来拯救世间的希望——”咣咣——长廊上传来低沉的撞击声在,这是礼节司仪发布信号的声音,跟着钟声终于停了下来,在满是天国辉煌的尽头有一批人正在缓缓走近——第一集 从资本入手 第一五九章 辉煌的罗马 (中)世间的灵魂们已经迷失了方向,你就是上帝派来拯救世间的希望——这话听起来很荒唐,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屁话,但这样的话居然出自教皇的口中还真是颇让人感到意外。十八世纪还没有健全的教育体系,基本的初中等教育通常由教会完成,作为这个教育体系顶端的教皇在选择词汇上应该有他特有的用意,是什么呢?教皇者所说的话不会是一种拙劣拉拢或者是吹捧吧?教皇庇护六世脸上挂着和蔼的微笑,这个微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是这个老人修练了半辈子的微笑。积淀了数百年面部肌肉运动组成的微笑有一种奇特的魔力,面对这样的微笑不由让我怀疑起教皇那句屁话其中是否存在着深意。“孩子,我们时常迷惑,迷惑就让我们犹豫,迷惑让我们产生欲望,迷惑让我们胆怯,迷惑也让我们贪婪,知道么,一千多年的罗马历史时常让我疑惑——主谕旨什么时候才能给世人带来幸福——永久的幸福。这些不过现在我想我快要找到答案了,孩子我相信你们的智慧能给我们……”教皇的话声未落,长廊尽头响起低沉撞击声,跟着一群人迎面走来,在教皇的介绍下我知道走来的人就是另一个穿越人——现在的普鲁士男爵冯-霍恩。冯-霍恩冷峻的脸上毫无表情,一双碧蓝的眼睛如冰一般,白皙的脸上没有血色,只见他身穿一件黑色的普鲁士准将军服踏步而来。冯-霍恩在黑白相接地面上,宛如国际象棋棋盘上笔直冲撞的城堡(相当于中国象棋的“车”)一般径直撞到我的面前。“咔——”走到我面前的冯-霍恩忽然立住身体,抬起手臂玩了一个二战德国佬才流行的敬礼方式,“杨大人?我是冯霍恩。”“啊——我的上帝呀!将军你可真吓人!”艾琳达怕打着那把毛绒绒的粉红扇一个劲向她那还不算突兀胸部灌着风,冯-霍恩所营造的紧张空气也在这位女士嗅人的举动中缓和下来。“上帝保佑,艾琳达,你可别忘了这是在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作为上帝玫瑰你难道不知道要注意举止么?”罗兰夫人瞄了一眼在面前铁塑一般的冯-霍恩,也跟着挥起扇子来了。“侬依,你提醒得对,真对呀!”艾琳达略带夸张地走到教皇面前,单手在胸前划起十字,“圣明的主呀!原谅我的鲁莽吧,睿智的陛下请您宽恕我的失举。眼前这位俊美的将军让我吃了一惊,虽然我外表坚强,但内心依然是一个脆弱的女孩,无法承受在如此圣洁的殿堂洋溢着强烈的杀气,真是恐怖呀!”“你还脆弱的女孩?”维克托里娜女爵失声首先笑了起来,“不过能让艾琳达脆弱的人也只有血手吧?”“讨厌!沙特奈不要打岔,我在忏悔,陛下,您能原谅我么?”“呵呵——”教皇温和地笑了起来,单手放在艾琳达肩膀上,“艾琳达,作为主的卫士胆怯可不好呀!你一直是一个调皮的女孩,主会原谅你的一切过错的,起来吧,我的孩子。”这似乎是一场闹剧,这应该是一场闹剧,不过作为闹剧的针对者,冯-霍恩依然没有表情,“血手?这位女士是说杀手这个词么?”“血和手,血中的手——圣经中曾经说上帝从血中抽出自己的手,大概这个意思吧——将军我信口胡说的,不过,您也可以理解成刽子手。”维克托里娜女爵挥舞着羽扇举止从容,俨然看不出在指责冯-霍恩是刽子手的样子。“从血腥中抽出自己的手,上帝怀着拯救灵魂的慈爱,将陷落修罗的人们接到天堂,这位女士是引用这句话么?”冯-霍恩一板一拍地回应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波动,“可惜在威尼斯抢劫的所谓强盗不是陷入修罗的迷茫者,我也不是上帝,所以女士您的说辞并不正确。对不起,陛下,我似乎不该这样说。”“主不赞成杀戮,主要我们保护弱者,两位都是远道罗马的客人,两位都是上帝派来的使者,至于怎么做才对,威尼斯的孩子们是不是应该超度,等我们在主面前忏悔之后再来分辨吧。”教皇一板一拍引导着所有人,这架势似乎在试图利用上帝来教诲和引导我们,可惜他还不知道我在本质上是无神论者,可惜呀。“在上帝面前忏悔这不属于我们军人的特质,我们通常奢望上帝能给我们勇气与力量,杨大人,您觉得呢?”冯-霍恩似乎不买教皇的帐,无视那个可怜老人的引导,径直将目标转向了我。“我没什么意见可以说——”我本想直接敷衍过去,然后在一旁看好戏,不过初次扫了一眼在场的人们,感觉冯霍恩人缘似乎不好,我似乎该——不过没必要吧。“大人,您相信上帝么?”冯霍恩咄咄逼人,他的话完全没有顾及可怜的教皇存在。看起来我必须说点什么了,看着在一旁脸色有些不好看的教皇,我想了想,“嗯——上帝在每一个人心中,每一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上帝,然而上帝却只有一个,这就是矛盾的世界,不是么,男爵大人。”“呒——”冯-霍恩,刻出一般的脸上终于有了少许动静,只见他皱了皱眉,然后笑道,不过他的笑有点渗人,“大人话说得很高明,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上帝,对不起陛下,我这里唐突了,还请陛下带我们洗涤我的灵魂吧。”“呵呵,随我来吧,我的孩子们。”教皇在前引路,冯霍恩就在我身边,说起来身边有一个纳粹味十足的德国军人让我感到背心阵阵发冷,看着他一板一拍地移动步子,我清了清我的嗓子问道,“将军喜欢研究军事理论与作战?”“大人,不是喜欢,这是我的职责。”冯霍恩点头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