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国王说:“我的国家小,经不起折腾。法国这么大,有开发潜力。你还是去法国试试看吧,于是约翰劳就来到了法国,奥尔良公爵把他当作救命稻草般牢牢抓住。初期,银行信誉极好,银行发行的纸币随时都能贴现为金银硬币,银行也起到了它本身作为加快货币流通,促进消费与生产的重要作用,并且银行在利用贷款投资方面也获得了巨大的利润。但是接着约翰劳发行大量纸币实施金融冒险,在国库只有7亿理的情况下发行了30亿理的纸币,眼看经济奇迹般地繁荣起来的时候,一个可怕的消息在消息灵通人士之间流传:这纸币其实一文不值。1720年初,孔代亲王得知这个消息后,脑袋里马上蹦出一个发财致富绝妙的点子,于是他二话不说写了一封长信勒索约翰·劳——亲爱的约翰劳先生,您在法兰西作有成效的工作从份表明了你的能力和才干。在金库当中只存有7亿法郎的银币的前提下,您大胆发行30亿纸币也充份展现了您的魄力和才干,在此我向您表示深深的致意。不过您是知道的,作为你银行最大的客户之一,我对我的现款存放在贵处还是难免有些担心,还希望先生能给我适当的押金以便我能和您站在一起维持我们伟大法兰西的经济,20万金路易应该能作为我们之间保持默契的最好保证……委婉华丽的勒索信——不是么?约翰劳会有什么反应?显而易见的这个在法兰西既没后台背景也没想长远发展的银行家当然对这样的要求置之不理。于是勒索不成的孔代亲王就拉着满满三马车的纸币,大张旗鼓地来到约翰·劳的银行,要求兑换成硬币。虽然奥尔良公爵后来对孔代亲王施加了压力,但人们完全相信了银行的信用状况是多么糟糕。于是,很快地,爆发了恐怖的挤兑风暴,银行面临破产。为了稳定局势,政府只好颁布法令,以巴黎的赋税收入为担保,发行新的货币,并回收旧的货币。回笼后的纸币在市府门前公开销毁。但群众仍旧将信将疑,挤兑时挤死人的现象时有发生。如1720年7月17日,就有15个人被挤死。最后约翰苏逃之夭夭,奥尔良公爵及政府拒不认账他们所承诺的一切。最后大量贵族和有钱人遭受破产命运。正因为以上的故事当我已提到一提到银行这个词,全场再次沸腾起来。(当时法国的货币政策相当混乱,其计算单位是理弗尔或法郎,但实际流通的货币分金银铜三种:金币1路易=24理弗尔;银币1埃居=3理弗尔;铜币1苏=1/20理弗尔)“大家静一静!”这是我第一次要求在场所有安静,既然已经站到了浪尖,我索性决定玩一玩。“先生,难道你也想利用发行纸币来促成改革么?”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全场再次闹腾起来。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提高了嗓门:“静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声音太有爆发力,让我头顶的吊灯部开始振颤,或者是我已经树立起少许的威信,让在场的人们愿意听我继续忽悠,总之全场再次安静下来。“银行虽然可以作为促进货币流动,促进消费和生产的一个重要机构,但现在的法兰西对于银行的信任度普遍存在着信任危机,所以就算采用正确的银行体系来试图缓解国家财政危险现阶段也做不到的,更何况穷疯了的贵族们会不会再次滥发纸币也不得而知。”“穷疯的贵族——”有人复述我这个词组不由笑了起来,跟着带动全场气氛轻松下来。会场的氛围终于再次回到了我可以控制的程度,我看了看头顶那摇晃的吊灯打趣着:“站在它下面我总有一种被砸倒的感觉,杜尔哥先生,我们一起换一个地方?”我搀扶着杜尔哥换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听众们也很乐意地注视着我完成这整套动作,看着在场那一张张放松的表情,我决定再添点火。“嗯!现在安全了,我和大家讲一些宫廷传闻吧。”散布八卦,这无疑是无论到任何时代都能吸引听众的绝世妙法,我扫了一眼在场这些瞪大眼睛伸长脖子的老爷们,开始编排我的故事。第一集 从资本入手 第二十二章故事发生在1774年4月的那一天。天空是如此的清澈,犹如大西洋的海水清洗过天空一般。这样的天气真让人心情愉快呀!国王路易十五和往日一样出巡打猎,虽然自己的排场不算大,五六个随从,几大群苏格兰猎犬,还有一些赶猎物的,捡猎物的等等一系列官员,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毕竟这些是太习以为常的细节了,不是么?国王兴致勃勃坐在他那匹黑色的戈斯特种马身上。今天的兴致不能不让人愉悦呀!路易十五这时的感觉就像自己将要征服整个大西洋一般。不过对于国王路易十五来说,今天最让他高兴的事情并不是这些,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人在他面前谈论那些让人生厌的话题,这才是让他欣喜的事情。天空没有一丝云,就和没有礁石和暗流的海洋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美丽,国王此时应该是这样想。国王抬起了猎枪,瞄准着那只美洲驯鹿,那只褐色的美洲驯鹿身上点着一点点灰色的斑点,就和蓬巴杜夫人身上的斑点一样,一枪放到它。(路易十五的情人,又不少贵族在私下都这样评论这个女人。)“波特尔上呀!”随着一声枪响,路易十五大声地招呼着他的猎狗一拥而上,正当他兴奋得挥舞着手臂时,国王的秘书官杜巴松出现了,“伟大的陛下!皮卡尔迪发生了骚乱——”“啊!让烦人的事情见鬼去吧!”路易国王这样大叫着,在一瞬间他只觉得头顶那碧蓝的大西洋倾覆了,翻叠起层层巨浪,飓风,海浪劈头向他砸来,大西洋一瞬间便成了自己的坟场。跟着国王只觉得眼前一黑,跟着扎进草地,就这样打猎中的路易十五只得中断打猎回到住处。第二天,经过会诊,医生确定国王患上了天花,这位国王的幸福日子似乎就这样结束了,当然绝大多数人都认为那是不错的日子不是么。5月10日,那一夜,路易十五终于到了生命最后一刻,微微发胖的国王死死抓住蓬巴杜夫人,作着临死的挣扎,他似乎还像在最后的时刻再幸福一下,不过显然不行了,他连站起来都做不到了吧。蓬巴杜夫人死死抓着国王的手,伤心地哭着,今天应该是她最伤心的日子吧,所有人都觉得这位来自妓院的夫人很没教养,不过今天她的哭泣却的确让不少人有了少许感动,然而一切都不重要。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位国王最后的日子就要到了。所有的大臣都在凡尔赛宫守侯,大家都急迫地瞪着国王寝宫的窗户,一种让人窒息的紧迫挤压着这里的空气,几乎所有人都在注视那一根蜡烛,那一根象征着国王生命的蜡烛。风,微微的风拨动着那根蜡烛,那根摇摇欲坠的蜡烛,不满20岁的王储现在不许进入国王的寝宫,因为自己爷爷得的是天花。蜡烛在不安的跳动,王储的情绪越加不安。“上帝呀!保佑我的爷爷吧!我还太年轻!”陛下这样一遍又一遍这样祷告着,“不能让整个宇宙那么快就压到我身上!”忽然,“国王死了,国王万岁!”的呼声传来,老国王死了。所有忠心耿耿的国王仆人们忽然高兴万分,当人们大家争先恐后、相互拥挤着跑来向新国王表忠心的时候,大家发现,路易十六穿着睡衣,依然跪在地上反复地说,“上帝啊,保佑我,庇护我。我还太年轻呀!”全场的气氛再次被我带动起来,我比划着路易十六那时可能的神情,做出虔诚的祈祷模样。“噗啦啦!”一阵涌入厅堂的风扑灭了我头顶的蜡烛,跟着一根白色的蜡烛栽倒我的面前,看着那开始流淌的蜡油我不由冒起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我喘了好几口气:“先生们,这就是法国,现在的法国,一个存在很多问题,一个所有问题堆在一起让国王都感到恐惧的法国。我又能……”“呀——”一声刺耳的呼叫打断了我的话,这呼喊声——不好!“楼上!是楼上!”那是露西和卡罗莉娜的闺房?看着科夫人颤抖着嘴唇,这位沙龙的主持人抬起了自己的手,指着一扇木门。人群涌动,我和拿破仑还有缪拉一起冲到那扇木门,2米左右的门是如此的厚重,那撕扯得喊声是从这木门后传来的。我和拿破仑对望了一下,“走?”“嗯!”我用力点头,收腹抬脚随着咔一声碎裂的声音,拿破仑猫腰首先撞了进去——风,一阵涩涩的风卷着白色的窗帘在屋中晃荡,敞开的窗户将黑夜中的寒冷一阵阵地灌入这间屋里,顺着被撞开的门涌到长廊。在这涩冷的风中,整个屋子漆黑一片,弥留的蜡烛气息随着冷风很快被处吹去,很快屋中只剩下一种猝心的寒冷。“卡罗莉娜?”“露西?”“她们在这!”“咯咯,妹妹,是少尉先进来!你输了!”另一朵精灵的法兰西鲜花,虽然她没有露西那种凝露碧透,不过也是一种灵动清畅,卡罗莉娜欢呼着拉着自己妹妹的双手宣告着。“嗯~没意思,不算不算——”露西扭着脑袋抱怨起来。“原来是开玩笑!”拿破仑板起脸本想抱怨几句,但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卡罗莉娜牵着这位差点勃怒的少尉微微一笑:“知道你很勇敢,我的少尉将军——”玩笑——只是玩笑么?漆黑的黑夜中似乎藏着什么,卷动着树叶的冷风还向着间屋中一阵阵灌着冷风,我走到窗前,拉起了窗户,在将要关闭窗户的一瞬间——银色的闪光——漆黑的树林中闪现一道银光——错觉?我连忙推开窗户——是一道光,难道——收腹提腿,我一步跳上窗沿——“杨?怎么了?”“那有道光——”我没来得及回头具体告诉拿破仑光的方向,我纵身向楼下跳去。漆黑的夜,林中除了我的脚步声就只剩下沙沙的风响,在这闯破一切的宁静中,我跟着那银光曾经闪现的方向追去,不知道追出去多远,眼前一切又陷入了黑暗,银光似乎消失了。“杨!杨你找到什么了?”拿破仑和几个军官赶到我身边,在黑夜中我们瞪大的眼睛有了几分诡异,我摇了摇头,或许我看错了?我看到的或许是某种动物的眼睛,“也许是夜猫子。”夜猫子?所有人都在怀疑这个问题,甚至我自己。“是不是一种闪光?”迪姆里耶将军从地上捡起一块东西递到我面前。“你找的是这个?”一块闪亮的金属片,一个类似于银制镜片的闪亮金属,这金属表面很光滑,似乎作过水磨抛光处理,刚才在林中发光的难道是这个东西?我拿过这块金属,尝试着反射了一下月光:“可以反射月光,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它。”环视着四周再,一切又恢复了安静,沙沙的摇曳声似乎能淹没一切,没有看到可疑的脚印,也没有发现类似折断树枝的痕迹,也许这也是一个玩笑,但愿如此吧。第一集 从资本入手 第二十三章 沸腾的野心当搜索队从树林中返回,大厅里的舞会也告一段落,随着悠扬的圆舞曲换成了牌纸的喧嚣,法兰西的富贵们便开始他们聚会的第二道大餐。“杨不会玩纸牌吗?”拿破仑疲惫地靠到我身边,自从我们从树林中回来后,他就一直坐在这。拿破仑现在显得有些疲惫,他是否是因为研究那张微积分纸条费了不少脑子,或者他也不喜欢这第二道大餐,从他的表情我看不出来。“在场谁真对那纸牌感兴趣?”抬起酒杯,隔着那晶亮的液体,我指着那些牌桌边上的显贵们,“他们的注意力早就不在筹码和纸牌上了,当然凡尔赛的那些老爷们可能还会计较一下,他们却不会。”“你不是想说社会动乱的根源其实就是这些有钱人吧?对不起,我不是说你。”拿破仑很敏感地接了一句。“我?有钱人?那这个和我画等号还太远,不过拿破仑,你想过你有一天会让这些人巴结你么?”拿破仑转过头看着我,他那张不算很英俊的脸在这时似乎藏着一种隐晦的深沉:“杨——你这话是真心的么?”“和聪明人说假话不是很傻么?”我正容回答着。拿破仑托着下巴没有反应。拿破仑波拿巴——一个很难让人看透的科西嘉人,虽然我曾经和他通宵谈了一夜,虽然从那一夜之后我和他也相互来过几封信,虽然我研究过四个版本书中描述过的拿破仑,但说实话当我真正面对他时,依然感觉摸不清。这也难怪,因为科西嘉人本来就是一批深沉与孤鄙混合的地方人。科西嘉——这个位于地中海比利牛斯半岛与意大利半岛正中的小岛,早在特罗伊时代就是一个充满着阴谋与抗争的梦幻之地。当欧洲大陆的诸多实力彼此牵制的时候,这个小岛一直就是半孤立半附属的领地。摩尔,西班牙,热那亚,不列颠,法兰西似乎所有和这个小岛有点联线可能的国家都在这个岛上动过脑筋,奸细、流言散布者、统一论者、分裂分子等等、等等各色各样为着不同目的的人物们充斥这个小岛,同时这里也是流亡之地,拿破仑的祖先们就从意大利半岛上流亡到这里,不过这个流亡而来的外来家族很快利用婚姻与权谋之术最终奠定波拿巴家族在科西嘉的地位。这就是搅尽脑汁的生存吧。“社会动乱是这些有钱人——”我重复拿破仑这句话,缓缓道:“金钱是一种充满魔力的力量,当他与权利混合在一起就成为摧垮许多古老帝国的强大力量,知道么摧毁古罗马帝国最主要的烈性炸药之一就是金钱。”“嗯,贪婪的敛财导致滥用权力——”杵着下巴,拿破仑再次开口,“嗯——杨,能问个问题么?”“说呀,你客气什么?”“嗯——”拿破仑盯着我,不过片刻后他才继续他下面的话,“杨——你似乎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嗯!”我微微点了点头,“为什么这么想?”“一种感觉吧,难道那天露西小姐说的是真的——”拿破仑似乎在和自己说话,或者又是对我说话,不过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接着说下去,“你想从资本入手?是这样么?”“从资本入手?我不太明白——”“没——没,没什么——”拿破仑把话咽了回去,似乎又在沉思。看着拿破仑微微皱起的眉头,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我想从实业身份进入法兰西社交圈,是这个意思?”“嗯,我是这样想的。结合我们那晚谈的一夜,我觉得今天你在那里的话并没说完,你留了一些,是因为说出来会让许多人当场反对,是这样吧?”我笑了笑,手指拨动着桌子上酒杯,“任何一个政策都不可能面面俱到,不可能同时照顾所有人的利益。政治就是一个杠杆,一个天平,为了维持国家的稳定不得不一个个解决内部的矛盾,我站在这里如果夸夸其谈颁布有利于工业发展的政策就一定能让社会稳定,那我显然只是在巴结这些有钱的老爷们,而我又不想得罪这些老爷们,所以我许多话也就没必要说。另外我们在这里想想,现在流传着特权阶级肆意挥霍就是财政崩溃的主要原因?凡尔赛的歌舞升平难道只是贵族们奢靡挥霍么?其实贵族们的肆意挥霍也能带动货币流通,不过这样的流通显然会引起平民的强烈反感。其实解决流通的最佳方式应该首先解决最低消费层的购买能力,虽然提高工人最高工资能解决这个问题,不过同时带来了新的问题,这个政策会导致农民大量涌入城市,人们又会面临饥饿。把这些问题全部说清本来就很麻烦,所以我干脆也就不向那些老爷们去解释了。”我抬起酒杯,慢慢晃动着里面金黄的液体,沉凝半晌,抿了一口继续说道:“所有的问题其实都和金钱有关,当某一股力量能创造大量财富时,怎样驾驭它就成为一个很棘手的问题。拿破仑兄弟,知道么?金钱的力量是可怕的,旧体制已经驾驭不了它了,新的体系应该就从资本入手——资本和大炮决定未来。”“资本与大炮?资本与大炮——”“宗教再也不是主流,但它的影响还会持续下去,未来就是驾御资本与大炮的时代,不过拿破仑——”“嗯!你说!”拿破仑直起了身体,那双眼睛似乎完全舒展开来,似乎是那样。“从资本入手——少尉意思是我想从这个端口登上法兰西的权利的高位是么?”“嗯,我想杨你有这个能力,你也是这样打算的吧?”拿破仑瞅了瞅四周,压低声音说道。“喔?少尉你这样看?”我毫无情绪的平淡应对着。拿破仑愣了一愣,他似乎没有想到我这样的反应,“先生,你如果不去竞争那个位子实在太可惜了,一群毫无建树的……”拿破仑眼睛盯着我,手指朝着那群忙碌于纸牌之间的富人当中划了划,“不是让人很憋闷么?”“呵呵。”我终于笑了笑,这笑容其实是专门给拿破仑的,“守住那些特权与财富也不容易,不是么?”第一集 从资本入手 第二十四章巴索山庄的晚宴还在持续,我和拿破仑坐在一角赏析着整个大厅,犹如旁观棋局的看客,审视着这个被世人称之为上流聚会的场景。拿破仑似乎在回味我所的话,我也思虑重重地扫视着眼前的一切,“少尉对于炮兵协调战术的领悟,什么时候指点一下?”“哪里!”拿破仑掬着笑容应付般地回答着。拿破仑看来想藏一手,或者说这种东西本来也不是那种简单几句话说得清楚的,既然不能进行这个话题,我就将目光落到眼前的桌面。我拾起桌面上一块蛋糕,这是一块抹着芙蓉霜的多层蛋糕,我把这块蛋糕小心放过在口中,小心咀嚼着,然后说:“混合在一起,很难一层层区分,除非你极力拨开每一层,不过那样就不是这样一块蛋糕了,你尝尝?”“嗯?”拿破仑听出我这话里有话,不过他没有听明白我具体说什么,于是他按照我的话拿起一同一种蛋糕。我指着蛋糕,“所谓的特权阶级他们也想稳定社会以便维持他们的利益,当然传说奥尔良公爵有着相当国王的念头,不过这样的说法可能有问题,现在奥尔良公爵路易菲利约瑟夫在摄政时期就已经失去了人民的信任,所以我把这所谓的特权阶级比作这块蛋糕的奶油,腻而稠。他们当中其实也有一批能维持社会稳定,很多农民也很信任他们,像瓦朗伯爵那样的贵族与一些只顾享乐的贵族们他们一起构成了现在的特权阶级,他们就像这白皙的奶油,成为这蛋糕中紧锁住第一层口感的素材。”“喔?”“那么资本呢——嗯,你看这蓬松的肉松看起来似乎松散毫无联系,他们之间勾心斗角的缠绕在一起,你吞并我,我打压你,然而他们却如密网一般交错起整块蛋糕……”“肉松吞并?打压?”拿破仑指着蛋糕故意瞪大眼睛。“差不多就行了别打岔!这桌子上就这么一个复杂的东西!”“哈哈,你是说资本就是穿插这个块蛋糕的肉松吧,它是一个网,它连接串联着整个——嗯——”“是的,资本将贯穿整个国家分配体系。再说农民,农民是蛋糕中的面粉,他们是一切的基础,就像面粉是这个蛋糕的基础一样,没有了粮食一切都没了,资本与大炮也是空的。”“嗯——”拿破仑将蛋糕塞到自己嘴里用力嚼着,然后一气将剩下部分也一股脑塞到嘴里,“平民就是蛋糕里的鸡蛋吧?”“农民和平民算是一体,但又有些不一样,他们一起构成了蛋糕的本质。其中农民容易安定,他们有可以耕作的土地,虽然那土地不属于他们;平民却容易变成暴民,因为他们很可能一无所有,连从荒野刨野菜的机会都没有。现在法兰西离开土地的农民越来越多,那换句话说现在法兰西就是一个火药桶。问题虽然在农民身上,但解决的关键却不是农民,这样一个复杂的体系你觉得我想参与?少尉,一个复杂的关系网全部扭结在一起,我是一个在这个世界完全没有背景,两代法国国王虽然算不上很精明的皇帝,不过他们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我参与进去?除非我疯了——”“不!年轻人,你应该可以——”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我这发现杜尔哥居然坐在我身后,在杜尔哥身边居然还站着露西与瓦朗伯爵。靠!我反映怎么这么迟钝,被人刺杀了估计都不知道。我连忙起身:“杜尔哥先生,你们怎么在这?”“坐吧!坐吧!尊敬的年轻人,不用那么客气。”杜尔哥挥了挥手,他努力从轮椅上自己站起来,露西想上前搀扶,他摆了摆手,然后支撑着身体离开了那个轮椅,一步步走到我身边。他勉强站稳了身体,伸出了双手,握住我的手,一齐坐下。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对于这位老人似乎很吃力,当他和我一起坐下,这位老人额头渗出了一排微汗,他掏出丝巾擦了擦,然后笑道:“老了,又不愿意多动,也就变得更老了,不是么?”我微微欠身签着露西的手让她坐在我的另一边。露西靠在我身边灿烂的笑着:“先生怎么会老呢?您是缺乏运动了。”“嗯!美丽的小公主,你说的是对的——是对的。”杜尔哥在嘴角凝着笑,然后又如沉思般将那笑容从脸上挤掉,“不动了,我似乎害怕了运动——”“每天坐在院子里,我不想多动,似乎一动就会让我全身都疼,于是——于是我年复一年就坐在那,我看着日出,日落,我回想这那三年所经历的一切。知道么,杨先生,这种思考是让人痛苦的,正如你所说的一样,一头乱麻,皇帝都不能解决的事情我却起了一个头,一个很拙劣的开头是吧?”“没!没有了——”18世纪的政治家们他们都是现代政治探讨的先驱,虽然他们有自己的历史局限,但他们在那个时代的确都是一些伟人,我欠身对眼前这个老人表示着敬意。另外说实话经济杆杠这个魔力无边的东西直道21世纪也没有人能完全研究透,我所掌握的也不过是一些皮毛,在这样一个开创自然世界观的人物面前我也没有丝毫可以值得炫耀的东西,于是我继续说道,“您的改革是促进农业生产,尝试打破贵族们一些特权的伟大尝试,怎么会是拙劣的开头呢?”“呵呵,年轻人,不急不躁很好,既然你有这么想法你不觉得让他们烂在肚子里是一种莫大的犯罪么?我是老了,不能动了,你可不能像我这样那么快就不想动了吧?”杜尔哥冲我挤了挤眼睛,那张苍老的脸上露出孩子般的俏皮。我没有回答,我原本是想借着拿破仑登天的洪流在混上自己一席之地,然而杜尔哥的鼓励难道意味着我要过早加入那个可怕的漩涡?杜尔哥见我没有反应,他似乎有些失望,握着我的手,他轻轻拍打着,“坐在玻璃房的一群年轻人已经老了,不过我们却有一些还可以称耀的资源,年轻人——你不想获得这些资源开拓你未来的事业?”这是明确的利诱,我抬起头注视着杜尔哥,我向这位老人点头表示致谢:“先生,谢谢您的好意,容我想一想吧。”“杨!你行的!我支持你!”拿破仑兴奋地喊了一句,不过他的呼喊似乎没有几个人听见,在一阵躁腾的呼喊声中,一群狂欢的老爷们在走廊上飞快地冲过,这躁乱的声音将拿破仑的喊声完全盖住。拿破仑站了起来,他略带抽搐地抖了一下身子,“你们聊,我告辞了!”我连忙起身,一把抓住拿破仑的肩膀,小声对他说道,“资本与大炮,你别忘了这个!我会去找你。”“嗯!”拿破仑用力点了点头,似乎很动情地说,“我会做出一番事业的!”要在科西嘉做出一番事业?我点了点头,这是拿破仑人生中必修一课,我紧紧握住他的手,“嗯,我相信你一定会有一番事业。”“好!”拿破仑用力握了握自己的手,向杜尔哥等微微欠身后消失在人群之中。走廊上的躁乱还在持续,半掩着衣物的小姐们在前面奔跑着,活力无限的贵族们追逐着这些女孩们在房门间穿来穿去,坐在不远处的科隆比埃夫人脸色苍白地站了起来,大声喝止着:“先生们,小姐们注意你们的举止!”躁动终于安静了下来,我目送着拿破仑的身影消失在人堆之中,再次回到杜尔哥的身边。“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我刚回到座位我就听见杜尔哥说了这样一句话。“拿破仑波拿巴未来会让整个欧洲吃惊吧。”我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回了一句。“喔?”杜尔哥与瓦朗几乎同时放出这样的声音。“这小伙子的确有一股宣泄不完的力量,不过杨你对他评价是否——”瓦朗擦了擦脸上的油彩,嗯了一声,“嗯——他可能会成为一个杰出的将军——”杜尔哥没有马上表态,他微垂着脑袋似乎在沉思,片刻后他原本微微皱起的双眉舒展开了,“亲爱的年轻人,你的眼光很独特。”“先生们,那我失陪一下!”我起身欠礼牵起露西的手,“可以么?”第一集 从资本入手 第二十五章 奇妙的树林意大利诗人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威尼斯的游船,法兰西的夜晚,那是烂漫与激情的天堂。牵着露西的手,我和她径直走离开了喧闹的大厅,来到充满自然气息的树林,来到这片可以自由呼吸的地方,说实话有点憋闷,离开那个拥挤的大厅感觉真好。沿着林中的小道,我和露西并排走着,我俩深深吸着气,将这片宁静贪婪地收到肺里,收进胸腔,清新舒畅——今夜好美,这里是18世纪法兰西,这里拥有着田野清新的空气,这里拥有着蒙蒙细露营造的朦胧幽静,这里弥漫着含珠未放春之芬芳,然而这一切都不重要——因为今夜,这里这所有一切——都比不上塞纳河女神耀眼的光辉。“这里真有一个神——”在雨云中时隐时现的月光拨撩着粼粼的河水,露西提着蓝纱丝裙光脚踩在草地上,银色的月光,片片浮动的水花,还有那犹如白玉一般的法兰西女郎。“神?没有呀,我可知道很多神呢!这里却没有。”露西凝唇笑着。“嗯,我知道,我知道。”露西熟悉古代欧洲神祗这个我是早知道的,但我现在谈论的显然不是这个,她是在打岔?露西扭身侧目道:“咯咯,你今天的表现可让我有些失望呢!”“表现?我可没有想在你面前表现。”靠在林中的樱桃树,我轻轻叹着。“嗯~”露西缓缓转过头,注视着我。“今晚这一切都是你和夫人安排的么?”“你怎么了?不高兴了么?”露西提着丝裙轻蹦到我面前,那双微微冰凉的小手捧着我的脸,小心扶了起来。她注视着我,她那双眼睛在烁烁跳动,她那双眼睛荡漾着焦急与恐惧,“杨——你爱我么?”我笑着,将眼前的女神搂在怀里,轻轻哄着她,“我们才刚认识不久——你不怕我像小说《红与黑》中的于连一样?”“红与黑?于连?”露西诧异的问着。我忽然想起《红与黑》这年头还没出来,我又在作伟大的预言。“谢谢你们为我做的这一切,真的。”我小心捋着露西的长发,穿越后第一个就认识她也许就是一种说不清的缘分,如果不是她,或许我还在枫丹白露的街头犹如乞丐一般徘徊。这梦一般的变化是如此快,我居然比拿破仑离那个位子还要近了,但怎么做?法兰西甚至整个欧洲将是一片血与火的世界,而且我这穿越到底——总感觉有太多的不踏实。挽着偎依在我怀里的女神,我和她沿着河边漫步,我静静地倾听着樱树林摇曳的沙沙声,我静静地倾听塞纳河潺潺的水声,我静静地倾听我身边女孩颤动的心跳声,我静静地倾听着在我耳边回荡的马赛曲……“妈妈说——”“嗯?”露西紧紧地靠着我,她挽着我的手紧紧扣着我的胳膊,“妈妈说,一个有着极强事业新的男人不会一直哄着女人,不过他却不会背叛自己的女人。”“喔?”多么伟大的理论呀!我有点佩服这位传说中的科隆比埃夫人,想到这里我故意道,“我的露西,你有没有想过卷入政治的男人难免风流的呦!”“嗯——嗯——你不需要女人也能实现你的目的不是么?”好蠢的话呀!我不由笑了起来,“我不是利用了你才有今天么?小傻瓜——”“没——没——没啦!”露西搂着我更紧了,她嘟嘟着,“你不会离开我的是么?”这我能做到么?我心中没底,我本不该在这个世界存在,我的未来究竟会怎样,我这时心里也不由感到一阵惊紧,我有些激动了,“只要我活着——”露西伸手堵住了我的嘴,她仰视着我,那双美丽的蓝眼睛漾动着少许水汽,她点了点头,微微闭上了眼睛,我心领神会地迎了上去。今夜的天空好美,我和我的露西再次交融在一起,身体与精神交汇在一起。清晨,巴索农庄很快迎来了他的清晨,荡漾着淡淡的晨雾早晨是那么朦胧,我缓缓从丝被中抽出身体。站在蒙着水汽的玻璃窗前,擦开一片能看清窗外的玻璃。“看什么呢?”露西卷着丝被蹦到我的身边。“没什么,那不是拿破仑少尉,他怎么一大早就在那里?”晨雾中有一个身影,他在蒙蒙晨雾中慢慢挪动着身体,从他在林中行走的轨迹,可以感觉这人心绪不宁。这人应该是拿破仑,应该是的。“昨晚拿破仑和你姐姐……”露西将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她抬手将我裹在她的丝被中,“姐姐要去里昂了吧,姐姐更喜欢布雷西奥表哥。”我伸手挑拨着丝被中的身体,靠在身边的露西很快发出一阵轻咛:“可爱的露西,你不会也有那个表哥等着你吧?”“你——嗯——你好坏!还这样——嗯——逗人。”露西的声音颤抖起来,我停止了我那不安分的手指,将她搂在怀里,“我要和瓦朗先生去凡尔塞,你和我一起去么?”“我?”“不想去么?那算了!”露西瞪大了眼睛用力点了点头,“我去!”我按了按这个金发姑娘的鼻子,小心哄着她,她的答案我很满意,这似乎就足够了。今晨的巴索山庄安静了很多,昨晚的客人也走了不少,不过那些特别的客人还留在了农庄,拿破仑也许也算其中一个。不过尽管如此,我没有想到昨晚就是拿破仑情场失意的时候。他不高大,但他坚实;他不得志,但他胸中燃烧着世间最猛烈的烈火;他现在一无所有,但按照原本的历史他将把世界踩在脚下。“拿破仑,起得真早呀!”我赶到树林里,拦住了在林中徘徊的拿破仑。“你下来了。”拿破仑抬起头,当我看清他那张脸我愣住了。这是一张憔悴的脸,这一张脸颠覆了所有拿破仑崇拜者心中伟大形象——不,或者在雾月政变那时,拿破仑也应该会是这样一张脸,他怎么了?“你昨晚一晚都在这里?”“没有,我刚从军营回来,马上就要去里昂了,那里有一些骚动。”拿破仑摘下自己的军帽,拍了拍沾在军帽上的水珠,然后重新戴上。在完成着一些动作之后拿破仑抬头凝视着浅灰色屋顶一点点从阳光中显现,长长叹了一口气。“昨晚你不会动了自杀的念头?”“你!你怎么知道的?”拿破仑瞪大了眼睛自己注视着我,“我是有这个想法,但——”第一集 从资本入手 第二十六章拿破仑显然很惊异,他这一段痛苦的瞬间虽然被历史所记录,不过现在显然他没有想到竟然有人知道。雾在林中层层涌动着,拿破仑站在薄雾之中,他今天处于这样的环境中不免感慨万千,正是这样,现在他面前的路是那么扑朔迷离。“很愚蠢!”我毫不客气地敲着站在雾气中的拿破仑,“追女人失败就自杀?太愚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