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HONDA 的机车。但是和全日本车队签有契约的笃纪,还是花了三个星期的时间,才和全日本车队中途解约,再和约翰所营运的JD车队重新签约。 事实上,在正式和全日本车队解约之前,笃纪已经把一些烦人的手续交给约翰的律师处理,自己先行到摩纳哥。但是即使是不懂得人情世故的笃纪,也明白自己这种行为是有违常规的。 为了让笃纪拥有这次的机会,情同父亲的荻原先生几乎和上面的人撕破了脸。 当初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契约,现在却由笃纪提出解约的要求,荻原先生的面子当然挂不住。 尽管如此,荻原先生还是慈祥的拍着笃纪的肩膀。 -- 去吧!笃纪。什么都不要担心。上面的人当然希望继续把你留下来当试车骑士。但是硬是把你留在这儿,只会抹杀了你与生俱来的天赋。 平常沉默寡言的荻原这一番话,温暖了笃纪一颗惶恐的心。 “荻原先生……” 结果因为手续的关系,笃纪无法顺利参加第三场在西班牙举行的GP赛。但是为了报答荻原先生的大恩,笃纪已经为第四场,即将在法国波尔利卡尔进行的比赛,做全程暖身了。 一次又一次的试车。笃纪骑着自己将在国际舞台首次露脸的GP500cc 重型机车,不断不断的测试。 但是,对笃纪来说,时间永远不够的。 笃纪的心越骑越热。因为这部机车就象一头活生生的怪物,充满了魅力。为了要征服这只庞然大怪,乖乖为自己所驾驭,笃纪一次又一次接受严酷的考验。 笃纪所要的,并不是象札路兹布尔克林时,那唯一一次的超越,而是能够在WGP 的世界舞台稳操胜券的飞驰。“来不及了……” 眼看着比赛一天天逼近,越骑越了解机车魅力的笃纪,开始焦虑不安。 因为要在短短的三个星期内,把休赛季中荒废的课业全补回来并不容易。更何况笃纪现在所挑战的欧洲舞台,对笃纪而言是完全陌生的。 除了技巧之外,对于自己的体力,笃纪也充满了不安。陌生的环境,下周就必须挑战的紧凑行程,对原先毫无心理准备的笃纪来说,他当然得比其他的赛车手花更多的时间在试车之上。 其实现在的笃纪,根本无暇想其他的事情。只要一有时间,不是参加训练,就是睡觉补充体力。 事实上,在正式比赛之前,笃纪必须亲自外理的事情堆积如山,忙得连造访住在咫尺之外芳朗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芳朗……” 笃纪知道在自己情绪并不稳定的情况下和芳朗见面,势必所有的坚持都会迅速地瓦解,所以在迎接第一战之前,他也希望能够避免和芳朗碰面。而忙碌成了他的最好藉口。毕竟见面三分情,感情并不是那么容易割舍的。三年前,笃纪在生死之中徘徊的时候,正是芳朗刚刚踏上国际舞台孜孜经营的阶段。但为了笃纪,芳朗仍勉强回国。每每想起此事,笃纪即如鲠在喉。 -- 我爱你,笃笃…… 不管芳朗多么的热情,笃纪总是残酷的不予回应。但是,现在烦恼也无济于事了。 再多的不安,再多的焦急,再多无法割舍的感情,对笃纪而言,所有的答案都在如千人斩般的强风之中了。 “芳朗--”刹那间,在疾风中呼啸而过的一个黑色背影掠过笃纪的眼眸。 不知从何时起,这个背影一直都奔驰在笃纪的前方--“我不会输的。我一定会追过那个背影……” 带着海潮芳香的风,徐徐吹抚着笃纪的脸颊。打开阳台的门,俯瞰着摩纳哥碧海沙鸥的笃纪,一颗心已澎湃燃烧。对笃纪而言,最具纪念意义的WGP 第一战-- 位于法国南部马赛郊外的波尔利卡尔,距摩纳哥相当近。在预赛前一天,笃纪和相关人员来到了机房。 全长381 公尺,只有两个左弯弯道,其余皆为右弯弯道的波尔利卡尔赛车场,是一着重高速设计的GP赛车场地。 尤其吹着地方上最有名的MISTRAL 风的BACKSTRETCH 的长度足足有1100公尺长。等于将波尔利卡尔赛车场分割成前后两个区域。前半部是挟着MISTRAL 风的高速区,后半则为TECHNICALSECTION区。去年在干爽的天候下,GP500cc 重型机车POLEPOSITION的选手,成绩为1 分21秒。其直线车道滑动技巧及在第一弯道上的冲刺相当精彩,也是致胜的关键。 “时间比我预定的多。” 以一个初次来此比赛的选手而言,其实笃纪的成绩已相当不错。但是看着笃纪所跑出来的预赛成绩,约翰的表情显得有点闷。其实为这场比赛已经全神贯注的笃纪,比约翰还在乎自己的成绩。 “以我的体重,在直线车道上,竟然跑不出比芳朗更快的速度,不是我的技术有问题,而是机械的问题。” 芳朗足足比笃纪重了十公的。照理说机车所负荷的重量越轻,速度应该越快。但是实际上测速的结果,芳朗的最高时速竟然比笃纪快了5 公里。 “笃纪,别吼了。有时间发脾气,不如把时间用来好好想想机车的哪一部份不合自己的调性。深呼吸,冷静点。” 在直线车道上发挥不了该有的速度,笃纪当然越飞越心急。经过约翰的指正,技师们稍稍调整了化油器。事实上,一组搭配的天衣无缝的骑士和技师,必须经过长时间的相处,才能够培养出一定的默契。 订出高标也并无不妥。只是一直以拥有四年参赛经验,被公认为最具冠军实力的芳朗为基准,笃纪必须拥有一颗超强的心脏。结果,经过两天的预赛,笃纪的STARTINGGRID是预赛第十二位。也就是第三列的最后一位。而更令笃纪生气的是,芳朗的成绩比去年度POLEPOSITION选手的成绩少了近1 秒。 “他妈的!” 无论笃纪多么的懊悔,事实就是事实。笃纪和芳朗之间的实力差距,不是光靠笃纪的干劲就可以轻易超越的。 活生生一扇笃纪必须超越的障壁,就存在现实之中--“芳朗……” 笃纪紧咬着唇,重新燃起决心。 第九章 自从笃纪决定参加WGP 赛以来,除了在赛车场等公开场合见个面,或偶尔擦肩而过的笃纪和芳朗,在预赛结束后的当天深夜,终于有了再碰头的机会。 “糟糕,还是睡不着……” 为了明天的战斗,今晚必须早睡贮备体力的笃纪,在床上奋斗了数个小时后决定放弃。为比赛而紧张的感觉,事实上笃纪已经睽违多年了。但是今天笃纪就是满脑子明天的比赛。“呼……” 在熄了灯的机房中,笃纪竖耳倾听。 他确定和自己同一机房,位于较里面的约翰寝室没有半点声响。 现在时刻是凌晨三点十八分。坐在床上看了嵌在墙上的数字钟,确定时间后,笃纪蹑手蹑脚走出了房。 机房外的夜空繁星点点。虽然现在是深夜,但是外面的天气,却让人心旷神怡。 “今天的决赛一定是个好天气。” 来到了机房外,想的仍是比赛。笃纪不禁为自己的执着苦笑。 “真是的……” 既然都一样,为了明天的比赛,应该回床休息。但是笃纪并不想回机房内。反正辗转反侧睡不着一样苦闷,干脆吸吸外面新鲜空气。 但是,三更半夜却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让笃纪平静下来。踽踽而行绕了机房两三圈后,笃纪走向位于赛车场内的JD队修护站。 修护站面对跑道的大门,笃纪无法打开。但是知道自动锁号码的笃纪,却打开了后面的门,从后面的便门进入了修护站。 “如果约翰知道,一定会骂死我的。” 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正好看到约翰在设定密码的笃纪,一面推着顶在门后的千斤顶,一面吐舌头。 因为被投资企业公司视为最高机密的机车,就放在修护站里,悄悄潜入修护站中的行为是违法的。即使是相关之人也不例外。 打开了四码的锁,进入修护站之后,笃纪左顾右盼,先窥探了四下的光景。 三更半夜的,修护站中当然空无一人。笃纪耸了耸肩,往修护站内走进去。熟悉的汽油味扑鼻而来。笃纪摸到了墙壁上的照明开关。瞬间修护站灯火通明,笃纪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机车。 被固定在调整台上的机车,从前座到前挡泥板都喷上了炫眼的三色旗图案。在萤光灯的照射下,数个赞助厂商的标志尤其醒目。当然整个机身都上了比赛专用的钛高感涂料,突显机车超强力特性。 HONDANSR500-- 一部美得令人迷惘的机车。在它闪亮的外壳之下,所蕴藏的强大神秘力量,笃纪能够以心感受。但是,笃纪并不为之迷惑,因为他要驾驭它,让它为自己赢得胜利……。 笃纪跨骑在机车上,将车把紧握在手掌心中。 虽然一身T 恤、短裤的笃纪,骑在它身上,显得不伦不类的。可是只有它能够让笃纪得到心灵上的平静。 “啊,多想快点飞……”闭上眼睛,笃纪想起了札路兹布尔克林。滑入芳朗滑动气流的那一瞬间、超越芳朗的那一刹那,让笃纪几乎为之疯狂。 此时,笃纪虽因高度的不安,心脏近乎令人崩溃的紧张而无法成眠,但是他真的好想上场飞驰。 因为只有疾风中,才有笃纪所要追寻的答案。 “芳朗……” 笃纪仍然闭着眼,紧握着手把,蠢蠢欲动企图催动在调整台上的机车。 吹过札路兹布尔克林山丘的风,正掠过笃纪的心海。 接着,风把一名男子带到了笃纪的眼前。 “真的是梦。” 听到一声唐突的声音,笃纪睁开了眼睛。 “还是梦和现实同步了?” 门的阴影中,有个黑色的人影。笃纪几乎窒息。“笃笃,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你一个人来到修护站,骑在NSR 之上。那个梦好逼真,虽然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但还是忍不住过来看看。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我真是太惊讶了。”突然出现在黎明前修护站中的人,竟是笃纪决定在波尔利卡尔比赛结束前不碰头的芳朗。 “笃笃,我们有多处不曾单独在一起了?能够忠于梦真是太好了。现在这里没有约翰、没有史堤法诺,真的就象梦一样般。” 芳朗嘴角挂着笑意,朝着笃纪走过去。跨骑在NSR 上的笃纪,开始发慌了。 “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 事实上,笃纪已经为半夜闯修护站感到内疚了。更何况芳朗是竞敌车队中的王牌赛车手,一旦被发现,肯定会被控非法侵入。 笃纪焦急的想下机车,却被芳朗按住了肩头。“为什么看了我就想逃?笃笃。” 芳朗直视笃纪的眼神,竟让笃纪的背部不寒而傈。 “我没有逃……” 笃纪低下头,避开芳朗可怕的眼神,接着拂去芳朗的手,跨下机车。 但是芳朗的手遭到拂去之后,反而更加用力的抓住笃纪的肩,迫使笃纪企图脱逃的身躯面对自己。 “你说谎,你明明是在逃避我。在札路兹布尔克林,你突然说要回日本之后,就一直阴阳怪气的。好不容易可以参加WGP ,你还是躲着我。你就是不愿和我在一起。为什么?笃笃,你为什么要逃避我?” 芳朗两眼一直盯着笃纪。 “很痛,你放开我。浑蛋……” 笃纪气极败坏地狂吼,企图挣脱芳朗的双手。但是终究不敌芳朗的力道。“笃笃……” 芳朗突然将暴跳如雷的笃纪,一把揽入怀里。 “我喜欢你,笃笃,我爱你……” 芳朗红唇微热,将爱的呢喃送入了笃纪的耳膜…… “求求你,不要逃。你在我身边,可是我却碰不到你,我受不了。我要你时时刻刻在我的怀里,让我感受你的存在。笃笃,你知道我疯狂的爱着你。我只爱你一个人。” 一连串求爱的告白,让笃纪的脑袋几乎迸裂。 “住手,不许说你爱我。” 笃纪呐喊的声音大到连笃纪本人都感到震惊。 “我不是来休假的!我是来参加WGP 赛的!你听到没有?我把全付的精神都放在比赛之上,有什么不对?我是个赛车手,没空陪你谈这种任性的爱情。因为我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子。”笃纪不断地嘶吼,还以双手猛袭芳朗的胸部。但是芳朗并未退怯。 “你说我的爱情很任性?” 芳朗一把抓住笃纪的T 恤,直瞪着笃纪。 “是的。三更半夜做了一个梦就找上我,这不是任性是什么。有空找我,不如乖乖在床上睡觉养精蓄锐。你是全世界都看好的冠军人选耶!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操心你自己就行了。” 笃纪狠狠的回瞪了芳朗。此刻的笃纪就象一头发了疯的野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不,或许他以为这么做,可以避开和芳朗独处。 “别缠着我!”但是,笃纪并没有发现,除了他自己之外,还有一个人也在崩溃边缘了。 “什么你爱我,我现在不想听。” 在笃纪说这句话之前,芳朗尚有一丝理性。 芳朗知道今天的比赛,是笃纪参加WGP 赛的第一场比赛,笃纪精神状态,当然处在亢奋状态。其实就算芳朗什么都不清楚,为了让笃纪能够心平气和的参与比赛,今晚也无意挑衅笃纪。事实上,平日的芳朗,每每碰到笃纪大呼小叫或不讲理时,总是很有绅士风度地保持微笑,如数包容。 但是此刻的芳朗也和笃纪一样,不,或许比笃纪更无法保持镇定。从札路兹布尔克林突然回国,突然投向约翰。托比耶,拒绝同居,连休假日都避不见面等等…… 从去年年底到现在,笃纪的一举一动,芳朗完全看不透。 “--为什么……?” 笃纪突然有机会参加WGP 赛,随之而来的强大压力、适应新环境的紧张、经验不够的惶恐、语言的障碍等。笃纪势必每天都活在极度的害怕之中。 芳朗是过来人,三年前刚跻身世界舞台时,也同样面临过这些窘状。所以对于笃纪的烦恼,芳朗可以感同身受。 因此,如果笃纪肯将内心的苦闷,对芳朗稍做倾诉,日后不管笃纪有多么的不讲理,态度有多么的恶劣,芳朗都会象从前一般呵护着笃纪。但是,笃纪倾诉的对象竟然不是芳朗,而是约翰。托比耶。 不管笃纪把约翰。托比耶当作是让自己在世界舞台大显身手的车队老板,或天才技师,亦或是唯一会说日语的工作人员,跟芳朗都毫无关系。 芳朗只知道笃纪倾诉的对象,不管跟谁……总之不是自己--这就是他之所以大为光火的根源。 “你想做什么!放开我!芳朗……” 芳朗突然粗暴的将笃纪象行李般的提起。笃纪的眼眸因而射出激怒的火花。 “芳朗……” 不在乎笃纪怒目相向,芳朗提着笃纪往桌上压。桌上的工具箱。书籍、资料被笃纪踢得一地。芳朗把笃纪压倒在桌上的意图已经相当明显。任凭笃纪死命的抵抗,芳朗还是伸出大手扯掉了笃纪的短裤。 “住手!” 芳朗抓住了笃纪乱踹的双脚,并将笃纪的双腿一分为二顶住,状甚屈辱。笃纪双手乱挥,就是无法在桌上寻得可用的武器,打击眼前的凌辱者。“不要!” 除了叫,别无抗拒之法。笃纪恨死了自己的无能。 笃纪知道行事果决的芳朗,一旦决定了某事,一定贯彻到底。此时此景,芳朗绝对霸王硬上弓,不留给笃纪丝毫喘息的余地。 “笃笃,我要让你知道你的身体真正需要的是谁。” 完全不问笃纪的意思,芳朗直接采取凌厉的攻势。 “--呀!……” 笃纪数个月来不曾恩爱过的后蕾,突然遭到猛烈的袭击,自然疼痛异常。 “不……啊……啊……” 笃纪痛得大叫。因为受到侵犯的后蕾分泌不出润滑液,而以鲜血代之了。 一股强烈涌上的屈辱感--“他妈的,王八蛋,我要杀了你……” 笃纪的双眼泛红,充满了强烈的憎恨。他知道自己的分身已然勃起,并且溢出了情欲之泪。 真的好痛,好痛,但是自己的肉体为什么仍有如此强烈的反应呢? “笃笃……”芳朗的身体整个压在笃纪身上。他轻咬着笃纪的耳垂,唤着笃纪的名字,极尽挑逗般的诱惑笃纪。 芳朗湿润的唇,游移到了笃纪的颈边,不断发出淫靡的呻吟声,让笃纪再也按捺不住。他咬着牙紧握着双拳,用尽全身的力量扭转身体,背对芳朗。但是芳朗并不肯善罢干休,稍做让步。 “呀……” 为了能更深入的侵犯,芳朗一把从桌上托起了笃纪的上半身,让笃背部顶在修护站的墙壁上。粗糙的墙壁冰冷地摩擦着笃纪的背部。但是笃纪已无暇顾及。 “哇啊……” 将笃纪的背部顶在墙壁之后,芳朗接着将笃纪的左脚放在自己的肩上,两手穿过笃纪的腋下顶在墙上。在这种姿态之下,唯一支撑笃纪肉体的支点就只有勃起相接的那上点。 笃纪随时都有可能自墙上摔下来。 为了保持平衡,笃纪只好紧紧抱着芳朗的脖子。 “啊,啊,……” 似乎一切的工程都只为了等待这一刻。芳朗开始猛烈地抽动着他的腰。“呀啊……” 在笃纪的体势下坠的情况下,芳朗一顶就顶进了笃纪内壁深处。剧烈的疼痛加上自内窜升的快感,几乎让笃纪麻痹。 笃纪茫然地抱着芳朗的脖子。在无意识之间,咬了芳朗的左肩。即使白色的精华已洒在腹股沟上,笃纪的肉体仍欲求不满。无视于背部撞击的痛楚,笃纪已完全沉浸在贪欲之中,全身上下不住的痉挛。 “--!……” 不知被情欲玩弄了多久,不知自己的分身爆炸了几回,不知自己的内壁承受了多少灸热的岩浆。笃纪终于虚脱了。 眼看就要从墙上滑落地面,笃纪竟然没有一丝感觉。任由身体顺着水泥壁,随着终于获得解放的下体,滑落地面。 摔落地面的笃纪,就象遭到凌虐的人偶,双脚张开,T 恤卷至腹部,下半身裸露。胸部、腹部、大腿沾满了白色混浊的液体。受尽凌辱已无法随意合上的后蕾,更溢出大量混和着红色血液的粘稠物。“你不要紧吧?” 看似一脸疲惫的芳朗,蹲在地上,温柔地看着笃纪。 但是笃纪的目光焦点却非芳朗,而是在芳朗身后那部色彩鲜艳夺目的NSR500. 再过几个钟头,笃纪就要骑着这头怪物,飞驰于WGP 的盛大舞台。但是笃纪现在这种悲惨的模样--笃纪垂着双手坐在地板上,手指突然碰到了先前踢落的工具箱。摸到一个六角形的螺帽。“可恶!……!” 紧握着和手掌一般大的螺帽,笃纪愤怒到了极点。 -- 啪……! 扬起握着螺帽的右拳,笃纪一拳打在芳朗的左颊上。 由于身体外在虚脱状态,笃纪的力道当然大打折扣。但是因为握着螺帽,所以还是发挥了相当的效果。 虽然这一拳未能一举击倒芳朗,但是芳朗的左颊已经明显的烙下六角型螺帽型状。连嘴角都流血了。 不过狼狈的芳朗,并未因此而动怒,仍然带着关心的眼神看着笃纪。 但是笃纪的眼神,不但锐利而且充满了愤怒。 “--我不会道歉的……” 两人屏息互瞪。芳朗开口打破了沉寂。“笃笃,是你不好。是你固执地不肯承认我们的关系。为什么要去麻烦约翰?以前、现在、以后,你永远永远都是我的。你只属于我。” 芳朗站起来,傲慢地争取笃纪的所有权。 “笃笃,你就承认吧!承认你也疯狂的爱着我。你就老实的承认吧!这么一来,你的身心就可以保持平衡。无论面临多么重要的比赛,你都可以安心的在我怀里一觉到天亮。” 说完之后,芳朗伸出手欲拉笃纪一把,却被笃纪用力拍掉。 “你少臭美,谁爱你了!” 笃纪的唇不停地颤抖。因为此刻只要说一句“我爱你”,笃纪将马上失去和芳朗对等的立场。 “我只属于我自己。不管是从前、现在或以后,我都不会属于任何人。芳朗,你给我听清楚。我不想在你的怀里一觉到天亮,我想飞的比你快,所以才和约翰搭档。我一定会飞得比你快。总有一天,我要在你的面前,接受方格布纹旗的欢迎。” 笃纪这番话是肺腑之言。不论得承受多大的压力,笃纪都不愿逃入芳朗的怀抱。除非笃纪已经能够靠自己的力量战胜自己内心的惶恐与不安。 但是,笃纪的心情,芳朗却不明白。如果笃纪肯加以说明,梦与现实或许可以同步,但是笃纪……。 “我不明白……笃笃的心……我真的不明白……” 同为赛车手,渴望飞得快的心愿,怎么会和彼此相爱形成对立呢? 我们从小就是在互相竞争、互相抱怨之下相知相许。为什么今天笃笃要否定这一切呢?昔日,擦撞会为我们磨出爱的火花,为什么现在完全互无感应呢? “笃笃……” 留下象疯狗一般狂吠的笃纪,芳朗静静的撤退了。 其实,芳朗渴望能够当场和笃纪握手言和。但是根据以往的经验判断,除非芳朗道歉,否则要笃纪回心转意是完全不可能的。 但是芳朗完全无意折腰道歉,因为笃纪刚才大叫“我不爱你”。就算刚才的行为已构成了强暴罪,深爱着笃纪的芳朗还是认为自己是对的。 所以现在芳朗唯一能做的就是悄悄离去,不再刺激自尊心受创的笃纪。 “我爱你,笃笃……”留下这句话后,芳朗消失在门边。笃纪疯狂的将手中的螺帽抛向芳朗。螺帽正击中关起的门,锵一声落在地板上。“王八蛋……!” 就象掉落地面的螺帽,笃纪心中的悔恨已无外可以渲泄。 第十章 数个小时后,笃纪参加了原本最值得纪念的WGP 第一战。但是经过和芳朗的争执之后,精神和体能皆外在最糟情况下的笃纪,在比赛刚开始即连续犯错滑倒,而迅速结束了自己第一场国际比赛。 对一个职业赛车手而言,这场比赛真的只能用惨烈二字形容。而笃纪心头的悔恨更是无以复加。 但是,同样在黎明前也经历一场不良纠葛的芳朗,却得到了第三名的殊荣。 虽然左脸留着一大块一看就知道是挨揍的瘀青,但是冷逸秀俊的芳朗,在第二天休育报的版面。仍然大过于得到冠军的意大利选手。 各大媒体还纷纷揣测,神秘感十足、最具冠军相的芳朗,是否和队友发生争执亦或是痴情惹祸上身。 接着芳朗在修护站内更衣时,左肩的齿痕为旁人所目击,芳朗的绯闻就更是传得有声有色。 结果在瘀青未消失的数个星期中,芳朗成了各出版社性杂志狗仔队追踪的对象。 在这段期间内,芳朗虽然对自己的行径感到懊悔,但他仍无道歉之意。总之,欧洲战场的比赛,就在一片混乱中揭开了序幕。 继法国的波尔利卡尔车赛之后,意大利的慕杰洛、西班牙的卡达儿尼亚、荷兰的亚仙,还有英国的多灵顿巴克也相继开赛……。 七月中旬,准备参加德国GP赛的笃纪,仍然每天待在约翰的身边,进行严厉的试车。经过数个月的相处,笃纪和约翰不但建立了生活上的友好关系,更建立了赛车手与技师之间的信赖关系。但是笃纪和芳朗的关系,却因为一场修护站之内的争执,比波尔利卡尔之前更形恶劣。 两人虽然住在同一城市,但是笃纪似乎已经习惯和芳朗不碰面不说话的日子了。 从小到大,当两人闹情绪斗嘴时,都是由芳朗先道歉。但是这次芳朗执意不道歉,所以事情才会一僵就数月之久。 当然最糟糕的是,这回争执并非一般兄弟之间的争吵,所以也不是谁先道歉就可以解决的。 不过眼前笃纪最关心的还是WGP 赛。 “约翰,德国之后就捷克……,威尔应该可以赶上九月初的伊摩拉GP赛。到那个时候,我和车队的契约怎么办?如果我在德国的成绩不理想,是不是就会被炒鱿鱼?” 笃纪终于提出这个早就想问,却一直不敢问的问题。 虽然笃纪每回上场,都受到各地观众热情的欢迎。但是所参与的五场比赛中,最好的成绩才不过第六名。因此,如何跑出最好的成绩及保住不错的名次,成了笃纪当前最重要的课题及使命。 对笃纪来说,每回上场都满怀斗志,可是要追击总是名列前茅的芳朗,却越来越遥不可及。 期待能够创造札路兹布尔克林佳绩的笃纪,在期待总是落空之余,不但心焦,更觉愧对和他签约的约翰。 身为车队管理者的约翰,如果责骂他是骗子,决定把机会给归队的威尔,笃纪也毫无怨言。如果约翰知道在法国的波尔利卡尔时,自己曾经对着今年最被看好的冠军热门人选芳朗,大言不惭的说“我一定会得比你快”,肯定会笑掉大牙。 芳朗一路顺遂,直往冠军之路逼近,而笃纪却长吁短叹,一筹莫展。两人状况犹如天壤之别。 事实上,在过去五场的比赛里,每次都上颁奖台的芳朗,还真的从未让笃纪超越过一次。两人的实力之差相当明显。 不过,迫在眉睫的合约到期问题,才是让笃纪感到最棘手的大问题。如果无法拥有WGP 的舞台,笃纪即失去向芳朗挑战的资格,更遑论两人之间的实力之差了。 笃纪所签的契约期限到威尔归队为止,眼看日子所剩无几,笃纪当然焦急。 但是约翰却给了笃纪一个预想不到的答案。 “不,就算威尔归队,要完全能够参与比赛,至少也得到十月,那个时候欧洲战区的比赛已经结束了。反正不管你们俩多努力,都和冠军无缘。所以身为车队负责人的我,会把眼光放在开发明年度的机车及培育赛车手。只是为了赞助厂商的面子,我们还是得尽力表现。” 约翰一面看着预定让笃纪在德国GP赛骑乘,由新厂商和自己共同开发的新悬吊系统资料,一面回答笃纪的问题。“今年是实施汽油无铅化的第二年,虽然说机车已经可以发挥和有铅时同等的性能,但是引擎却老是慢半拍。如果新的悬吊系统能够维持不错的机能,不但在最后冲刺的时候,对我们相当有利,甚至可涵盖在直线车道上最高速度的落差。怎么样?在最后冲刺是你最拿手的把戏吧?” 约翰话让笃纪的眼睛瞬间一亮。“--你的意思是说,就算威尔归队,我也不会被炒鱿鱼?” “是的。如果你肯答应我,在比赛之前不胡搞,不会因为屁股痛而无法跨乘车导致中途跌倒,我就把合约延长到阿根廷的GP赛结束为止。” 约翰盯着悬吊系统,若无其事的提出附带条件。但是笃纪却在刹那间羞红了脸。“约、约翰……” 一想到约翰可能已经看穿了他和芳朗之间的关系,而且一语道出了那一夜的难堪,笃纪真的惭愧得无言以对。 但是,约翰仍然继续平静的往下说。 “听说为了方便在欧洲战区移动,芳朗的队友史堤法诺现在和芳朗住在一起。”事出突然,笃纪不知如何接腔。 “史堤法诺……史堤法诺住进了芳朗的别墅?” 皮肤白里透红、黑色卷发配上深邃碧眼,个头小巧玲珑,骑着GP125 ,对笃纪有明显敌我意识,活脱象个搪瓷娃娃的史堤法诺,住进了芳朗的别墅…… 笃纪的心情五味杂陈,不知如何消化。 芳朗楼中楼别墅里的那张大床,突然掠过笃纪的脑海。 “我真驴……怎么会想到这个。我……” 从史堤法诺的事,笃纪联想到自己。 自己住在约翰的别墅里,是否也为约翰带来了麻烦?以常理判断,同是男人,又属同一车队,住在一起,应该不会引人非议才是。笃纪身体微颤,告诉自己拂去心中的杂念。“约翰,什么时候要开始测试新的悬吊系统?” 现在,笃纪所迫切需要的是在德国GP赛争取好成绩,及摸索如何拉近和芳朗之间的差距。 “我打算马上开始。” 对于笃纪刻意忽略史堤法诺事件,约翰似乎也没什么特别反应。 因为他现在最关心的是最新开发的悬吊系统。 他对这套新设备充满了自信。 “我要你登上萨克森的颁奖台。” 约翰这句话,让笃纪对即将到来的第六战--德国GP赛充满了期待。 位于昔日东德东南部、捷克和波兰交界处萨克森州的萨克森林克,就是东德GP赛的舞台。这个赛车场拥有七十年的历史,去年才开始正式成为德国GP赛的场地。 全长3508公尺的萨克森林克,是本季WGP 赛场地中,跑道最短的赛车场。因此,它的跑道设计相当的紧凑。 “在萨克森林克飞GP500cc 重型机车,其实是在考验赛车手的反应。致胜的关键在于弯道的技巧而非最高速度。所以我们的胜算极大。” 果真一切都如约翰所说的。 笃纪开始试车后发现要让大马力的重型机车配合萨克森林克的车道前进,赛车手的确需要相当灵敏的反应。 因为几乎没有一个点可以让机车六档全开通过。 加档的那一瞬间,即进入下一个弯道,马上又得减速。所以每进一个车道,都等于必须做一次艰难的冲刺。 听说去年在此举行GP赛时,赛车手即抱怨连连,因为这种类型的赛车场,无法满足赛车手所追求的高速快感。 但是,随着测试次数的增加,不但新悬吊系统越磨越灵光,连笃纪应变的能力也越试越犀利。每跑一次,高速皮索就更换一次。 “--我一定要赢!……” 在测试中,当笃纪的成绩打破了去年POLEPOSITION的1 分27秒894 的记录时,笃纪觉得自己已经胜券在握,绝对可以实现约翰的心愿走上颁奖台。 一周后,七月十八日,笃纪参加WGP 赛中的第六场比赛,终于登上颁奖台。第一名是芳朗车队中的德籍拉尔夫。休达。第二名是YAMAHA车队的西班牙籍骑士。笃纪得到了第三名,他的成绩比第一名的拉尔夫慢了2秒683.授奖仪式、齐唱德国国歌之后,得奖者接受香槟的祝福。香槟自天而降,犹如淋浴。洗了一场香槟澡之后,个个都象掉进了泳池一般全身湿透。 然而笃纪并未因此而感到喜悦。 “如果芳朗在场的话……我一定无法站在这儿……”虽然笃纪面对媒体,露出微笑摆出V 字手势,但是他的心情是沉重的。因为在预赛中得到第一名的芳朗,赛至第五圈时,因为机车故障,退出了比赛。留下无法获得积分的残垒。 事实上,在前五周比赛中,笃纪从未超过芳朗。他所看到的仍是芳朗黑色的背姿。 “芳朗……!” 在笃纪的心目中,能够和芳朗一起竞争并且超过芳朗,远比得奖、香槟浴、媒体的镁光灯珍贵的多。 就象小的时候,笃纪永远让芳朗跟在自己的后头跑一样。 笃纪虽然得到了赛车生涯中第一个在国际舞台上的第三名,但是心中“那个梦”仍是那么的遥远。 对笃纪而言,没有了芳朗,WGP 的世界舞台,高人一等的颁奖台,都变得形如槁木般黯然失色。 “芳朗……” 在笃纪和队友拥抱的笑脸之下,隐藏着无人知晓的失落感。 另一方面,因为机器故障半途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