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集邮团体兴衰史（二十七）　　　　周今觉集邮长进神速，不到三年，所藏华邮珍品便居中国集邮家之首。对此，中外集邮家不仅颇感兴趣，也十分佩服。周今觉集邮确实有与一般集邮者不同之处。如果说一般集邮者是一枚枚、一套套地积攒邮票，而周今觉是一部部邮集、整组整批地搜罗邮票，不少集邮家收集多年的邮集，一部部落入周今觉手中。如此集邮，焉能不神速?　　　　周今觉在《余之华邮历程》一文中写道：“大凡有起色的邮集决不是平地起楼台，一张一张地买来的，一定是要起首或半途收买他人的邮集，各处一凑拢，选其精华，去其糟粕，才能够组成一部大邮集，这是天然的公例。我第一部所买的，就是施开甲的邮集。这一部邮集很普通，四宝一件也没有，中立除小分数外，只有两种 1 元。第一次阔边黄五分新票，却有一枚，万寿加盖大字两套日本版也不全，凡是其中贵重的都没有。”虽然施开甲的邮集中珍罕品不多，但对集邮起步不久的周今觉来说，却引起了极大的兴趣，并由此奠定了华邮的基础，立下了主攻早期华邮集藏研究的志向。　　　　周今觉约在 1924 年初首次购得施开甲邮集。购得邮集后，于该年 2 月 6 日致函施开甲，查询万寿加盖票及香港邮票等问题，并又开出一张购票清单。次日(2 月 7 日)，施开甲复函周今觉，详细解答了所询问题，对清单所列各票提出了看法。从复函中，后人不仅可知施开甲卖给周今觉邮集中的部分邮票，还可看出施开甲对中国早期邮票确是见多识广，颇有研究并善辨真伪。其中不乏独到的见解，不愧为集邮专家之誉也。　　 施开甲 1924 年 2 月 7 日致周今觉的复函对研究中国早期邮票至今尚有一定价值，现摘录如下：　　 “以下系关于君来单所开各票：　　 大龙阔边五分银　　君所求者殆系不同刷色者，因余售君之二批票中，已有此票 1 枚，且系新票。此票以新票及品相佳者最为难遇。不久以前，余曾观一甚佳之邮集，其中大龙阔边五分银新票即付阙如。主人告予，彼竞未能觅得此票。故余敢言，此票尚较二分银、三分银漏齿票更为珍罕。至于旧票并不难觅，君或知之矣。　　 小龙漏齿 余己函英伦，若有此种，即寄下备选。故余若处君之地位，矣俟有答复后，然后决定，但若开价不合理，君亦毋须购买也。　　 万寿加大字旧票 余售君之邮集中，有此票一套，其中有一票，且系上海邮戳，诚至罕也。　　 万寿上海版有水印君欲得之二分银、六分银及一钱二分银，皆已备于余售君之邮集中。君是否欲每种另购 1 枚乎?　　 此票无水印者并不珍贵。实告君，数年前，余曾购进 20 套之多，为价至廉。余信德国有人藏此票至多，但余不知其人为谁氏耳。　　 万寿加大字长短距　　此类新票已甚难得，至真正旧票则几乎无法觅得。日本版加大字短距二分银改二分(吉本司目录 104 号)，不久以前，有一专家曾言此票并不存在，然非确论，盖余曾睹一旧票也。　　 万寿上海版加大字短距二分银及改二分倒盖 吉本司目录 117 号，此票极罕，余信真有，但未见之。　　 红印花加盖 所见当五元旧票。余皆认为消印，并未真正用作邮递，故余仅藏新票，旧票索价较昂，余不购也。　　 红印花三分漏盖　　余不信此为邮票，凡无加盖之红印花票皆为当时少数未曾用作加盖之票，实系印花票也。此虽余之管见，然人若将此事细思一过，当韪余也。　　 当然，若能觅得一双连，其中一票有加盖，一票无之，则又当别论矣!　　 临时中立 此皆罕得之票，且赝品极多，君购得时必须留意。余所见之赝票皆为旧票，然欠资票则曾见新者。余想君当能辨别此票之真伪也。　　 邮戳　　余凡遇罕票而旧票价昂者，必留意其大圆戳。在已往数年中，余曾屡见罕贵之旧票盖有此种销印，地名及日期多甚清晰，余颇疑有人藏有一苏州旧邮戳，而油墨之获得固非难事也。　　　　华邮中余认为未经用作邮递者，有吉本司目录 43 至 51 号万寿上海版，128 号、129 号红印花当五元及当五元倒盖，以及 140 号三分红印花漏盖。余曾见此票贴于一用过之信封上，然系与其他邮票贴于一处，邮资即由其他邮票付讫，而此三分江印花票则因其贴于他票之旁而得销印，非真可用作邮票也。　　 至于红印花三分漏盖票，当然不能用作邮递之用，因其非邮票也。　　施开甲不仅对华邮深有研究，而且还是个精明的邮票买卖行家。一听说周今觉对香港邮票有兴趣，马上送上一本邮册供周今觉选购。2 月 11 日，施开甲致周今觉函写道：“送上邮集一册，多为华邮及日本在华客邮，价共 504 元 9 角 2 分，所标之价皆实售价，然君若购全部邮集，则余可贬值至 455 元，否则无折扣。　　 此集中四方连之佳品甚多，故余觉定价甚廉。　　 香港客邮　　此票小数值有两种刷色，虽吉本司目录未一一载出，余信不久必将补录。余所指之票皆系有第一种水印者，君若检视香港邮票目录，即知原票有刷色之别，故香港客邮亦有此等分别也。　　 君若对此有意，余当可奉让，且多数可售君四方连，君可先挑选；然后付值。”　　　　随后，施开甲还在函中附上短文数则，告知在购买华邮时须注意及警惕要点。其言恳切，使周今觉动心，又购下半册邮票。施开甲又立即送上邮集数册，让周今觉选购。2 月 17 日，施开甲致周今觉函写道：　　 “送上邮集数册，或可投君所好也。　　　　香港客邮集——旧水印全套，自低数值至 1 元均为四方连，2 元至 10 元为单枚，各种不同刷色在吉本司目录中国项下，尚未列入，然已尽载香港目中矣。余觉其中数种不久将成珍罕。伦敦某邮商处，余曾寄去方连若干，索价颇昂，竟立即付值。　　 此集售 95 元。　　 中国集，共 12 页，皆为双连，自三版蟠龙至一版帆船，并民国欠资票，自上海加盖民国起至目前止。　　 此集中诸票刷色有颇罕者，君得此，可从从事收集一民国票双连全集，价亦公道，因有数种之色泽殊不易得也。此集售 145 元。　　　　中国变体及新省，计 4 页，各自标价，君可任选所欲。此集总值 69 元 8 角。尊函退还 2 月 11 日所送之票，已收到，支票 219 元 3角 2 分付所取票值并拜领。日内将寄上一短文，并临时中立票放大摄影，以为君辨别赝品之一助。　　 商务加盖中华民国，切记此公司加盖者仅有一分及二分两种，其他类似商务加盖者皆伪造也。　　　　凡无根据之加盖，切勿购买，否则必有人臆造各种伪票求售。若系实寄封，此种加盖或有可玩，然不可付高值。12 年前，余曾以10 元购黄渡加盖全套，然在当时已越出其所值矣!今以古董视之，或可值此耳。　　 短文一二日内送上。”　　　　仅在 1924 年 2 月份，施开甲就致函周今觉 8 件，即 2 日、7 日、11 日、17 日、18 日、24 日、27 日、29 日，洋洋近万言。施开甲对周今觉的影响由此可见一斑。　　中国集邮团体兴衰史（二十八）　　　　中华邮票会会长周今觉在集邮进程中，其颇为得意的一次大收获是购得了勒夫雷司的《中国邮票集》。周今觉在购得施开甲的邮集后曾说：“当时我得了，虽很能添助我的兴趣，但是到了后来，勒夫雷司的邮集到手之后，这一部邮集，便完全成了重复之品，我只好把他当作副集的基础了。”　　 勒夫雷司(Hare　　 Lovelaee)是二十世纪初英国著名集邮家，长期收集研究中国邮票和中国商埠邮票，收藏丰富，学识渊博，名闻欧洲。其世界流行的吉本司邮票目录华邮部分即出自勒氏之手。勒夫雷司的《中国商埠邮票集》后来售给了亚尔菲尔(Herbert　　 Oldfield)，使亚尔菲尔的《中国商埠邮票集》位居全球第一。　　　　勒夫雷司的《中国邮票集》，除临时中立及红印花小字当一元外，其余皆齐全，并有少许全张及四方连等。内容以研究性之票居多，大龙邮票有 700 多枚，小龙邮票 1000 余枚，其余则一新一旧，间以种种齿度及刷色不同等。1922 年，勒氏曾将华邮集目录寄给上海的陈复祥，向陈兜售，出价 1000 英镑。当时汇价每英镑合白银 5 两多，陈复祥还价 800 英镑，合白银 4 千余两，出价已不低，但没有成交。后来勒氏又向施开甲兜售。施开甲将勒氏华邮集介绍给周今觉，几经周折，费时半年，最后由周今觉购得。从以下信函中可看出，施开甲帮助周今觉购买勒氏邮集颇费心思，周今觉为此也付出了相当的代价。　　　　 1924 年 2 月 24 日，施开甲致函周今觉：“勒集华邮尊意出价 800 镑，已函询。惟余殊怀疑此数能否为对方接受耳。适检出勒夫雷司君去岁 1 月 4 日来函一通，内云：‘集中凡见诸目录之票共值 1018 镑，齿度不同、刷色不同者尚不包括在内，此外尚有目录未载或未标价之票 878 种。’故余以为此集索价至廉也。勒氏作此书时曾告余，彼曾以此集求售于陈君复祥，索价为 1000 镑云。鄙意以为集中未标价之票既夥，且 1018 镑之估值亦未将此批列入，则千镑之索则实不为过，且目录未标价者大都为珍票也。临时中立之福州、南京、欠资等全套，已去信询其 1300 两是否可售。仍如余今日所告君者，购票勿须亟亟也。”　　　　 2 月 27 日，施开甲又致函周今觉：“余于本月 2 日致函勒夫雷司，询其邮集是否仍拟出售，并告之余前此曾将其藏邮抄目借与某集邮家，此君现或有意购置也。鄙意如勒君尚留马来群岛(以余度之，大约尚未他往)，在一月内当可得其复函。余等且俟其答复后，再于必要时发一电报，不知君以为然否?电报费若干，余当探询，因电稿不能过短。君购此集前，自须过目方可，而邮集寄沪后，若君不合意者，返璧之费用又如何解决；凡此皆宜事先与勒君商妥，况其邮集有三、四册之多，寄沪之保险费及邮费亦属不赀。余若处君之地位，必将其他华邮之购置暂缓，以俟此集。然若有品相极佳之复品，购下亦非损失，因究属一种可靠之投资也。若能思得良策以促使此事之进行，当再奉闻，并与君熟筹之。”　　　　此时周今觉购票心切，巴不得早日购得勒氏邮集，急忙吩咐施开甲致电在马来群岛的勒夫雷司，同时又想购买德根的临时中立邮票等珍邮。沉着老练的施开甲赶紧又写信给周今觉，叫他不要着急，以谨慎为妥。2 月 29 日，施开甲致周今觉函写道：　　　　“致电勒夫雷司君，自当遵命，但若君能稍待者，可否俟至星期一，明日(星期六)余将探询发电之费用若何?并问是否可发一复电费已付之电报，电文余意如此即可：‘华邮全部出价 800 镑，电复上海工部局施开甲’”。　　 若电报费为每宇 5 角，余等尚可多增数字，言明邮集如退还，当另付美金 50 元。　　　　星期日下午二时许，望来舍一谈，届时余等可共拟一电稿之措辞，其时发电至马来群岛之手续当可获悉矣。临时中立票事，余正设法使德铿君言价，然其人甚难对付。今日彼允余明日或星期一将价目开来，姑俟之。其他邮票，余当为设法，然恐价至昂，余劝君勿亟购置，否则所费必不赀也。”　　　　周今觉虽购票心切，但好事多磨。勒夫雷司非 1000 镑不出手。最后谈妥，周今觉同意出价 1000 镑，但勒氏需负担进口税、寄费、保险费等，并付施开甲佣金一成。按原施与周私下议定，施返还周今觉佣金一半。就此，周今觉以 950 镑购得勒夫雷司邮集。两个多月后，即 1924 年 5 月 4 日施开甲致函周今觉写道：　　 “4 月 29 日函奉悉。陈君复祥之育，谓邮票不抽关税，余以为误矣。　　　　就余所知，上海英国邮局未结束前，余曾有大量香港客邮寄与伦敦某邮商。余用挂号信函寄发，但英邮局命余先送往海关报验。余至海关，告一西人谓函中所寄者为邮票，然彼仍坚持须余付税，终于付去 25 元。　　 诚然，若所寄者为小包，当可不发生周折，但彼时余之包裹重逾 2 磅，自无法蒙混矣。　　　　勒夫雷司之邮集必甚沉重，当彼从英国寄出时，自须呈报价值，故余以为非付关税不可。不过余致函勒氏时亦曾声明，君出 1000镑，须进口税、寄费、保险费等由彼担负。　　　　勒夫雷司当然付余佣钱一成，然余将如前议，返君半数，故君实际上不过以 950 镑得此集也。余冀一月后能得勒氏书，届时彼当可告余等在何处阅看此集，或者彼将寄一银行保管，俟款项收齐，然后交付”。　　 20 天后，即 5 月 24 日，施开甲致函周今觉：　　 “勒夫雷司函附上，实同副本耳，正本目前姑由余保留，因交易未清割以前，尚须留此以作佐证也。　　 君当可以看出，此单所开，较上次尚多出数种。　　 商埠票集，现在展览会中获得三奖，想必尚佳。　　　　如此函所言，邮集系直接寄余者，余甚感其美意，因素未谋面；而信余若此，然责任綦重，余并不乐之。但为君计，来寒舍阅此邮集，较之赴银行为之，方便多矣。　　　　余意此邮集抵君约须迟至六星期后，必不能早于此，因其须经苏彝士之悠悠长途到达也。当其寄出时，是否有邮船适时开出，其关系时日亦非浅鲜。”　　　　一切都还顺利，勒夫雷司的邮集比施开甲预计更早就寄到上海。1924 年 6 月 19 日，施开甲致函病中的周今觉携其爱子前来启视盼望半年之久的，来自英国伦敦的珍贵邮集。其函写道：　　　　“闻贵体欠适，至为扼腕，惟祝君早日获痊耳。勒夫雷司邮集已抵此间，但余尚未启视，因开封时最好有一证人在侧也。所有封漆皆以破裂，但海关人员会同检验，彼等认为两包皆未故人开拆，故愿其无他。　　 报关费共付去 47 元 8 角 5 分。　　 请勿将支票开来，因余等须先将邮集阅过，然后计算当付勒君若干。　　 余俟君一同开视此集。君来时，勿忘将勒氏所开目录携来，并可携令郎与俱。余敢言，余等启封时，彼必乐于在侧也。”　　　　从以上施开甲帮助周今觉购买勒夫雷司邮集过程中，可知施开甲是个办事认真负责，精打细算，经验丰富的集邮家兼邮商。他热心成全中国集邮家购回流落到海外的中国邮票珍品，可算是为中国集邮界办了一件善事。当然，他也从中赚得了 50 英镑佣金。施开甲有助于周今觉，由此事可见一斑。　　中国集邮团体兴衰史（二十九）　　　　周今觉花费巨款，历时半年，好不容易从英国伦敦购回的勒夫雷司邮集到底有哪些华邮珍品呢?在当时，确实让周今觉欢喜了一阵，并使周今觉在上海集邮界的名气大增。但不久，周今觉又感到不满足了。他在《余之华邮历程》一文中写道：　　　　“我买勒氏的邮集，是在民国十三年夏季，是施开甲介绍的。这部邮集，在我买的两年前，曾经将目录寄到上海来兜售过，要价一千镑，听说只有人还过五、六百镑，当然不成功。我看这部邮集不能算完美，但是有它特别的长处。‘四宝’只有未加盖的红印花同当五元倒盖，‘中立’是一枚也没有，万寿大字加盖日本版，也缺少十分之二、三。所缺的都是极珍贵的种类。它的特别长处，就是第一次票，约有 700 余枚，阔边黄五分新票，有 6 枚之多。这一类本是勒氏专门之学，其中版式分得最清楚。我的《华邮图鉴》，得它的益处不少。我的第一次票，本来已经有三、四百枚之多，合起来新旧统计，大约有一千一、二百枚上下。新的占三分之二，旧的占三分之一，通世界要算我最多了。勒氏又喜欢集四连，各类都有四连全套，但是缺少的也不少，我了费许多事，才大略补全。我以前是集单票的，自从得了勒氏邮集后，才大集其四连。现在我的邮集，除了几种难得的贵票而外，从头到尾都是全部四连了，有多少人以为我的邮集成名，全沽勒氏的光，这是大大的误会。”　　　　按 1924 年汇率，1 英镑可兑白银 6 两多，每两白银约折银元 1 元 4 角，1 美元在银元 2 元以内盘旋。也就是说周今觉付出 1000 英镑，约等于花去白银 6000 多两，或是银元 8000 多元，或是美金约 4000 元，才购得勒夫雷司的《中国邮票集》。陈复祥曾说，其价格偏高了，因当时 1 枚红印花小字当一元的价格不过白银 300 两。但“周君之国邮著述，得此巨集之助力不少，至于价值，按当时时值计并不为廉。”在二十年代的中国，一般的集邮家，听说要花费 6000 多两银子购买邮集，都只能望而却步，周今觉当年的财力，对中国早期邮票的执着追求，其“狂热”的程度，都使中外集邮家羡慕、佩服。然而，周今觉此时离“邮王”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更大的投入还在后头。　　　　周今觉曾说：“勒氏集邮，不过 1000 镑，在我的全部邮集里边，只占了极小一部分。我另外添买的，要比他多出七、八倍来。比如他的‘四宝’，只有两种。我的‘四宝’有五、六套全的。他的‘中立’，只有 1 分、3 分。我的‘中立’，有 3 套全的，内中有两套(一新一旧)是一枚一枚的集出来的。一套最全备的，是向德铿买来的，内中多出—分、二分两枚棕色欠资票。这种棕色一分、二分，每种只有 10 枚存在世界上。后采又由布许介绍，买了两枚一分、二分兰色欠资票，这是全世界只有 3 枚的大珍品，所以现在世界上收藏中立票的，没有比我再全备的了。再说还有民国四珍，除宫门倒印是在前四宝之列，合之其余三珍，勒氏是连一珍也没有，都是我后来陆续添买的。”　　　　周今觉欣悉勒夫雷司手中还有一部《中国商埠邮票集》以及研究中国早期票的资料，便又与施开甲向勒氏函索。1924 年 7 月 11 日，施开甲致周今觉函中写道：“勒夫霄司尚未有复电至。余电云：单中所开商埠票未寄到，80 镑保留，俟到达后将支票寄奉”。但等了一个多月，仍未见勒夫霄司的回信，周今觉又找施开甲商议。1924 年 9 月 7 日，施开甲致周今觉函写道：　　　　“请将勒氏邮集目录所载商埠票全张张数赐知。余意若勒氏所寄商埠票全张之张数与目录所载相符，则君除付款 80 镑外，恐无他法。余曾向君言之，勒氏集中若有商埠珍品，必将特别注明，决不至笼统出之也。若君未将各票翻乱，则余等可将此部分璧还之。今余实不胜其烦矣。鄙意勒集即无商埠票部分，君得之，亦至廉也。”一周后，即 9 月 13 日，施开甲又致函周今觉：　　　　“本日得勒夫雷司君书，今附上，余深信勒君乃君子人，不必深疑。观此书，可知其商埠票集仍在 H．R 倭尔费尔君处(又译作亚尔菲尔)，因倭君曾出彼 100 镑购此集也。　　 余意勒君商埠集可能有两部，而华邮正集所包括者仅商埠新票而已。　　　　勒氏 4 月 26 日函中曾云，“若购主欲得余类于大龙之记述，即票型研究，请告余，当即寄彼。其他关于邮集方面，只吾力所能及，无不乐于供给。”此集曾在国际邮展中两次获奖，商埠集另得一、三等奖。　　 现此函之措辞，再就商埠集得奖事特别标明言之，可见得奖者商埠旧票集，且不包括在正集中也。　　 然余等姑拭目以待，若勒氏于作此函时，即将商埠集寄出，则到达之期为之不远矣。　　 若邮集寄达时，商埠票有 29 页之多，则余等实无可为力，因彼未食言，其未列入者显系旧票部分矣……”　　 1924 年 9 月 23 日，施开甲致周今觉函：　　 “送上勒夫雷司君寄来选票簿一册，多数为香港票，全部约值 44 英磅。勒氏附函中云票价八折，故君购票一镑，实不过费八元耳。　　　　“…余已致函勒夫霄司君，索其研究大龙票型资料，外商埠旧票及票目，以备选购。余请其即将邮票寄下，并开示最低价，俾免耽误时日。倌中并索其海关邮戳及赝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