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丽史-177

上国释然无惑岂可先自疑贰构祸生灵 " 于是始遣使告哀且辨释金义事。 时北元遣使赐诏权臣李仁任池奫欲复事元议迎其使梦周与文臣十数人上书曰: "为天下国家者必先定大计大计未定则人心疑贰人心之疑百事之祸也。 念吾东方僻在海外自我太祖起于唐季礼事中国。 其事之也视天下之义主而已。 顷者元氏自取播迁,大明龙兴奄有四海我上升王灼知天命奉表称臣,皇帝嘉之封以王爵锡贡相望者六年于兹矣。 今上卽位之初贼臣金义因礼送天使中路擅杀叛入北元与元氏遗 谋纳渖王。 旣杀天使又背其君恶逆甚矣。 诚宜正名其罪上告天子下告方伯请讨而杀之然后已也。 国家不唯不问金义之罪反使宰相金 奉贡北方吴季南封疆之臣也擅杀定辽卫三人张子温等金义一行之人也不达定辽卫公然还国又置而不问。 今北使之来议遣大臣礼接境上乃曰: '不欲激怒北方以缓师也。' 夫元氏失国远来求食冀得一饱以延须臾之命名为纳君实自利也。 絶之则示我之强事之则反骄其志其欲缓师实速之也。 窃闻其诏加我以大逆之罪因以赦之我本无罪又何赦焉 国家若礼待其使而送之则是举国臣民无其实而自蒙大逆之名不可使闻于四方为臣子者其可忍乎 又 ,朝廷初闻金义之事固已疑我矣。 又闻与元氏相通而不问金义之罪则必谓我杀使与敌无疑也。 若兴问罪之师水陆 进国家其将何辞以对之乎 其欲缓小敌之师实动天下之兵也此理甚明人所易晓庙堂之上若不能言者其故不难知也。 盖以前日群小之变当时宰执恐被朝廷责诘实有与金义通谋欲以絶上国安师琦情见自刎是也。 师琦旣死宜速定计以快众愤而至今未有闻也人情汹汹恐生他变。 伏惟殿下断自宸衷执元使收元诏缚吴季南张子温幷金义带行之人送至京师则暧昧之罪不辨自明。 乃约与定辽卫养兵待变声言向北则元氏遗种* {敛}迹远遁而国家之福无穷期矣。" 池李深忌之贬流彦阳二年许任便居住。 时倭寇充斥滨海州郡萧然一空国家患之尝遣罗兴儒使覇家台说和亲其主将拘囚兴儒几饿死仅得生还。#高丽史117卷-列传30-郑梦周-003三年权臣 前事举梦周报聘于覇家台请禁贼人皆危之梦周略无难色及至极陈古今交邻利害主将敬服馆待甚厚。 倭僧有求诗者援笔立就缁徒 集日担肩舆请观奇胜。 及归与九州岛节度使所遣周孟仁偕来且刷还 尹明安遇世等数百人。 且禁三岛侵掠倭人久称慕不已。 后闻梦周卒莫不嗟 至有斋僧荐福者。 梦周悯倭贼奴我良家子弟乃谋赎归力劝诸相各出私 若干且为书授尹明以遣贼魁见书辞恳恻还 百余人。 自是每明之往必得 归。 四年拜右散骑常侍历典工礼仪典法版图判书。 六年从我太祖击倭云峯还拜密直提学。 明年签书司事。 十年拜政堂文学本国与朝廷多 ,帝怒将加兵于我增定岁贡乃以五岁贡不如约杖流使臣洪尙载金宝生李子庸等于远地。 至是当遣使贺圣节人皆惮行规避最后乃拟遣密直副使陈平仲平仲以臧获数十口赂林坚味遂辞疾坚味卽举梦周禑召面谕曰: "迩来我国见责朝廷皆大臣过也。 卿博通古今且悉予意。 今平仲疾不能行乃代以卿。 卿意何如 " 对曰: "君父之命水火尙不避。  朝天乎 然我国去南京凡八千里除候风渤海实九十日程今去圣节 六旬脱候风旬浃则余日仅五十此臣恨也。" 禑曰: "何日就道 " 对曰: "安敢留宿。" 遂行晨夜倍道及节日进表。帝览表 日曰: "尔国陪臣必相托故不肯来日迫乃遣尔也。 尔得非往者以贺平蜀来者乎 " 梦周悉陈其时船败状,帝曰: "然则应解华语。" 特赐慰抚 礼部优礼以送遂放还尙载等。#高丽史117卷-列传30-郑梦周-004十一年同知贡举取士故事每试一场辄考较出榜初场不合格者不得入中场终场亦如之。 懿妃弟卢龟山童 无学中场不入格禑大怒欲罢试李成林廉兴邦等诣龟山父英寿第请使龟山赴终场英寿辞以不可独入。 于是幷试不合格者十数人竟取龟山德昌府行首文允庆本宦官李匡从者窃书其友策梦周黜之知贡举廉国宝乃取之。 崔莹戱语人曰: "前月监试学士尹就 寒士取昏童致天大雹尽杀我麻今东堂学士复致何等天变耶 " 十二年如京师请冠服又请 免岁贡梦周奏对详明得除五年贡未纳者及增定岁贡常数及还禑喜甚赐衣带鞍马拜门下评理。 明年请解职封永原君与河仑廉廷秀姜淮伯李崇仁建议革胡服袭华制。#高丽史117卷-列传30-郑梦周-005十四年拜三司左使辛昌元年改为艺文馆大提学从我太祖定策立恭让拜门下赞成事同判都评议使司事户曹尙瑞司事进贤馆大提学知经筵春秋馆事兼成均大司成领书云观事封益阳郡忠义君赐纯忠论道佐命功臣号敎曰: "拨乱反正诚社稷之忠臣崇德报功实国家之令典。 惟卿天人之学王佐之才射策而连捷魁科庐墓而克伸孝志。 惟根本培植于内者确乎不拔故英粹发越于外者焕乎有文。 先王任用而 掌丝纶后生景慕而如仰山斗。 倡鸣濂洛之道排斥佛老之言讲论惟精深得圣贤之奥敎诲不倦蔚有人材之兴德望由是而益崇声名以之而大振。圣明勃兴之伊始国家归附之最先愼简臣僚举充书状航沧海而乃往因 风之所漂仅脱万死以旋归优荷九重之眷顾。  玄陵宾天之后当金义奔胡之初有权臣执狐疑之心谓庶官惮骏奔之役莫肯遣使于上国将欲嫁祸于生灵卿与郑道传等力言: '以为迩来变故之相仍 具事情而申达苟获罪于天子难延祚于邦家故有使介之行以明臣子之分。' 顾东方之宁谧繇卿辈之谟猷。 厥后胡使之来书辞不顺当时郊 之议大小皆然率李詹伯英之徒极陈不可 仁任池奫之辈未得见容窜逐岭南者数年。 往还日本者经岁由小邦觐聘之缓致天朝谴责之严国步危疑人心汹惧跋履山川亲瞻天日始通王觐之途终 岁贡之额。 惟自昔罔愆事大之礼肆至今克有保民之休。  自甲寅以至己巳不幸有禑昌僭窃之祸居常怀狄张兴复之忠天实临于尔心事竟成于有志。 洪武二十二年十月门下评理尹承顺等回自京师钦奉圣旨: '高丽君位絶嗣虽假王氏以异姓为之亦非三韩世守之良谋。' 是年十一月十五日卿等定策宣天子之命 太妃之言推戴寡躬 承正统续十六年旣絶之祀延千万世无疆之休。 于是整顿纪纲修明礼乐正田法而息争讼汰冗官而举贤良廊庙施为实尧君舜民之志经筵启沃皆伊训说命之言。 奇材允 于股肱盛烈难忘于带砺。 苟无褒崇之异数何以劝励于将来 是用立阁图形勒碑纪绩追赠三代祖考宥及永世子孙。 锡之土田副以臧获仍赐白金五十两廐马一匹。 于戱予惟袭艰大之业思免厥愆卿益输弼亮之诚以永终誉。"#高丽史117卷-列传30-郑梦周-006王御经筵梦周进言曰: "儒者之道皆日用平常之事飮食男女人所同也。 至理存焉尧舜之道亦不外此。 动静语默之得其正卽是尧舜之道。 初非甚高难行。 彼佛氏之敎则不然辞亲戚絶男女独坐岩穴草衣木食观空寂灭为宗岂是平常之道 " 时王欲迎僧粲英为师故梦周讲及此然王方惑佛不纳。  初狱起台谏论其党甚力梦周请因封崇四代大赦台谏犹论执不已王下都堂议梦周以为: "罪状不白今又经赦不宜复论。" 刑曹劾梦周右 初党梦周再上 辞皆不允召梦周宴慰之。 寻拜壁上三韩三重大匡守门下侍中判都评议使司兵曹尙瑞寺事领景灵殿事右文馆大提学监春秋馆事经筵事益阳郡忠义伯。 三年王谓经筵官曰: "今人知中国故事而不知本朝之事可乎 " 梦周对曰: "近代史皆未修先代实录亦不详悉。 请置编修官依通鉴纲目修撰以备省览。" 王纳之卽命李穑李崇仁等修实录不果行。#高丽史117卷-列传30-郑梦周-007成均博士金貂上书毁佛王怒欲抵以死罪兵曹佐郞郑擢上* 曰: "窃闻金貂排斥异端极言不讳。 上以其破毁先王成典将置极刑臣窃为殿下惜之书曰: '监于先王成宪其永无愆。' 所谓先王成宪者不过三纲五常而佛氏皆背之。 非貂毁先王成典乃殿下自毁之也。 愿赦貂狂直之罪。" 代言等畏王怒不敢启梦周与同列上* 曰: "信者人君之大宝也国保于民民保于信。 近日殿下下敎求言曰: '言之者无罪。' 于是人皆抗* 极论政事之得失民生之休戚眞所谓不讳之朝也。 有国子博士生员等亦以排斥异端上书陈说言语不谨触犯天威在朝之臣不胜恐惧。 臣等以为: '斥 佛氏儒者之常事自古君王置而不论 以殿下宽大之量 尔狂生在所优容。' 乞 宽恩一皆原宥示信国人。" 王从之貂等得免。#高丽史117卷-列传30-郑梦周-008又* 曰: "赏罚国之大典赏一人而千万人劝罚一人而千万人惧非至公至明不足以得其中而服一国之人心也。 自殿下践祚以来省宪法司交章举劾以为某人乃沮立王氏之议扶立子昌者某人与于逆贼金宗衍之谋于行在所为内应者某人于诸将承天子之命以辛禑父子为非王氏议复王氏之时谋迎辛禑永絶王氏者某人送 初于上国请亲王动天下兵者某人阴养先王 孙潜谋不轨者章* 屡上虽劳圣虑之勤至今未见明白。 必于其*闲有罪者曲蒙肆宥无辜者未能昭雪其于公道似乎两失。 是以言者纷纷至今不已。 臣等以谓: '宜令省宪法司共议商 将连涉人等狱词文案更加详覆某人罪在不宥宜置于法某人情在可疑宜从轻典某人无罪被诬宜令辨释狱章旣上殿下坐朝门召宰辅臣僚亲临审录使无寃抑然后加以罪黜施以肆宥则人心服而公道行矣。'" 从之。#高丽史117卷-列传30-郑梦周-009于是省宪刑曹论列五罪曰: "沮立王氏之议扶立子昌者曹敏修李穑也。 与于金宗衍之谋为内应者朴可兴池涌奇李茂郑熙启李彬尹师德陈乙瑞朴 李沃李仲华陈元瑞金轼李龟哲也但涌奇 茂熙启彬师德乙瑞元瑞沃仲华等皆不问流贬又无供辞情在可疑然涌奇 名在功臣之列位至将相宜尽心辅佐而多聚军官使宗衍有所依赖欲遂其谋其情难测轼龟哲等虽有供辞辞不分明情亦可疑。 谋迎辛禑永絶王氏者边安烈李乙珍李庚道元庠李贵生郑地禹玄宝禹洪寿王安德禹仁烈及穑熙启也大逆安烈虽无供辞旣已伏诛然不籍产举国 望乙珍与安烈同谋扰乱国家供辞明白今据乙珍之辞则庚道之与谋亦无疑矣且以安烈腹心为其都鎭抚岂有安烈谋事而庚道不知者乎宜与乙珍同处较问庠贵生知情不首且据李琳父子供辞则洪寿虽涉迎禑而无供辞其情可疑以郑地供辞观之地之无罪被诬明矣以朴义龙供辞观之则穑之谋迎辛禑固可罪也玄宝安德仁烈熙启等已皆免职分配于外皆无供辞故问其时问事巡军官皆云: '玄宝等之与谋金伫已明言矣。' 然不以其时与伫对辨又无供辞情在可疑而仁烈则以委官坐巡军不明取伫之供辞安德则都屯串败军后往见禑于骊兴累日之程其*闲难测又观李琳父子供辞则安烈之欲使仁烈安德迎禑明矣。 其见于 初书者边安烈金宗衍已伏诛李琳曹敏修病死禹仁烈郑地李崇仁权近李贵生禹玄宝权仲和张夏李种学庆补已承服李穑陈乙瑞李仁敏韩俊郑龙仇天富李大卿皆无供辞其不在 初书中而见于洪仁桂供辞者崔公哲已杖死崔七夕安柱公义郭宣郑丹凤曹彦王承贵张忠立已承服赵卿病死。 阴养先王 孙者亦池涌奇也涌奇阴养益富事状明白其罪不可赦也。"#高丽史117卷-列传30-郑梦周-010王御正殿召梦周及判三司事裴克廉兼大司宪金凑门下评理柳曼殊左常侍许应右常侍全五伦谏议朴子文全伯英献纳权轸正言柳沂金汝知掌令崔咸金亩持平李元缉李作刑曹判书具成佑摠郞成溥正郞河系宗佐郞朴 等议定五罪王曰: "自寡人卽位以来台谏每以五罪交章上* 然罪状不白难可罪之不唯予之轸念台* {谏}因此或落职或左迁纷纷不已。 卽今宜以明辨其有罪者不可以私赦被诬者亦不可不赦。 卿等毋面从退有后言。" 乃问立昌迎禑之事欲宽李穑曰: "戊辰年诸将回军议立王氏问计于穑而曹敏修以辛昌外戚为时大将穑实怯懦故曰: '父废子立有国之常。' 乃立昌袭位罪可恕也。" 梦周对曰: "然但穑无节操耳何有罪乎 " 凑驳曰: "当殿下龙潜之日伪辛称玄陵之后穑知其非王氏而倡立子昌曰: '父废子立。' 是成辛氏为君也。 成辛氏为君则殿下以辛氏之臣而簒辛氏之位矣。 穑为世大儒就断国论贪生忘义罪可恕乎 当时大将如诸军事可不恃赖而固畏敏修乎 " 诸郞舍但唯唯汝知独希旨曰: "臣亦以谓穑等无罪也。" 王又欲原禹玄宝朴可兴凑又曰: "殿下似有私意。" 王勃然变色曰: "卿以予私耶 " 遂释穑玄宝等以无供辞而但有金伫郑得厚之言也王命敏修安烈籍其家涌奇可兴依旧付处仁烈安德 外方从便余皆京外从便。 初安德亦在京外从便中凑曰: "安德蓝浦之役专军覆没。 其还也必道骊兴而谒辛禑议迎立谓之罪状未白可乎 外方从便其赐亦大矣。" 王从之梦周启王着令曰: "今后如有论上项人等罪者以诬告论。" 寻赐梦周安社功臣号。 四年梦周取 大明律至正条格本朝法令 酌删定撰新律以进。#高丽史117卷-列传30-郑梦周-011梦周忌我太祖威德日盛中外归心又知赵浚南誾郑道传等有推戴之谋尝欲乘机图之及世子奭朝见而还,太祖出迎黄州遂 于海州坠马,体甚不平梦周闻之有喜色遣人嗾台谏曰:"李[太祖旧讳]今坠马病笃宜先剪羽翼赵浚等然后可图也。" 遂劾浚道传誾及素所归心者五六人将杀之以及太祖,太祖还至碧澜渡将宿,太宗驰至告曰: "梦周必陷我家。"太祖不* 又告不可留宿于此,太祖不许固请然后力疾遂以肩舆夜还于邸梦周忧不济事不食已三日,太宗又白曰: "势已急矣将若何 "太祖曰: "死生有命但当顺受而已。"太宗与太祖弟和壻李济等议于麾下士曰: "李氏之忠于王室国人所知今为梦周所陷加以恶名后世谁能辨之 " 乃谋去梦周,太祖兄元桂之壻卞仲良泄其谋于梦周梦周诣太祖邸欲观变,太祖待之如初,太宗曰: "时不可失。" 及梦周还乃遣赵英珪等四五人要于路击杀之年五十六。#高丽史117卷-列传30-郑梦周-012太宗入告,太祖震怒力疾而兴谓太宗曰: "汝等擅杀大臣国人以我为不知乎 吾家素以忠孝闻汝等敢为不孝乃尔。"太宗对曰: "梦周等将陷我家岂可坐而待亡此乃所以为孝也宜召麾下士备不虞。"太祖不得已使黄希硕白王曰: "梦周等党庇罪人阴诱台谏诬陷忠良。 今已伏罪请召浚誾等与台谏辨明。" 于是鞫台谏流之幷流其党枭梦周首于市揭榜曰: "饰虚事诱台谏谋害大臣扰乱国家。"太祖麾下士又上* 籍其家。#高丽史117卷-列传30-郑梦周-013梦周天分至高豪迈絶伦有忠孝大节少好学不倦硏穷性理深有所得。太祖素器重每分 必引与之偕屡加荐擢同升为相。 时国家多故机务浩繁梦周处大事决大疑不动声色左酬右答咸适其宜时俗丧祭专尙桑门法梦周始令士庶仿朱子家礼立家庙奉先祀又以守令杂用 外吏胥秩卑人劣始选用 官有淸望者严其黜陟又以金谷出纳都评议司录事白牒施行事多猥滥始置经历都事籍其出纳又内建五部学堂外设乡校以兴儒术其它如立义仓赈穷乏设水站便漕运皆其 也。 所著诗文豪放峻洁有圃隐集行于世。本朝赠大匡辅国崇禄大夫领议政府事修文殿大提学兼艺文春秋馆事益阳府院君谥文忠。 子宗诚宗本。#高丽史117卷-列传30-金震阳-000金震阳。#高丽史117卷-列传30-金震阳-001○金震阳字子静 林府人性慷慨不群少孤力学。 恭愍朝登第调艺文检阅不十年扬历华要出为西海道按廉有声绩由门下舍人升左司议。 恭让时 初狱起震阳语同僚曰: " 初之事三岁小童亦知其诬。" 宪司劾以轻论大逆以沮正论请削职远流不 王止罢其职起为右散骑常侍寻转左常侍与右常侍李扩右司议李来左献纳李敢右献纳权弘左正言柳沂等论三司左使赵浚前政堂文学郑道传前密直副使南誾前判书尹绍宗前判事南在淸州牧使赵璞等曰: "郑道传起身贱地窃位堂司欲掩贱根谋去本主无由独举织成 斐之罪连坐众多之人赵浚于一二卿相*闲偶起 嫌与道传同心相扇变乱卖弄权势诱胁诸人于是患失干没之辈希旨生事之徒响应而作。 其中南誾南在等为扇乱之羽翼尹绍宗赵璞等为造言之喉舌唱和而起广张罪网施刑于不可刑之人求罪于本无罪之地众心危惧咸怨咨嗟一以伤天地生物之和二以伤殿下好生之德。 岁庚午淸州大水辛未城市乘 天灾 至年谷不登岂非所召也。 殿下若曰: '浚为功臣虽有罪当恕。' 臣等又窃闻去年戊辰,开国伯立殿下之心已发于回军之日而浚不在军中其不 其议明矣。 至己已,开国伯立殿下之策已定矣浚则却之而言他赖开国伯不许之故殿下得以立焉。 执此论之浚前不 谋于始议之日后欲沮其旣定之策谓之殿下之功臣可乎 浚若曰: '吾尝无此言。' 不唯左右诸相闻之天高听卑昭然可畏焉能庾哉 至哉!开国伯之忠也。  伪朝猾夏之举而活斯民也如彼拒赵浚立他之谋而立殿下也如此其忠之至可谓贯乎日月矣。 向若行兵万里挑战上国则斯民之衣食于斯含饱鼓腹于寿域之中其可得乎  天子特遣使介锡以内帑之珍宠遇世子序于诸侯之上又可得乎 若浚也者其言如彼其心可知。 然则不惟不得为功臣实为大不忠之臣也。  缘侥幸反得功臣之名齿于功臣之列写容垂耀与大功臣无异超资受职与眞功臣十倍而荣莫大焉曾不思迁善掩罪犹复阴与羽翼喉舌之辈无时聚谋岂徒然哉 臣等窃畏必有不遂其所图而又有不忠之论不如早为之所无使滋蔓也。 又臣等闻浚于上前乍泣乍哀外示迁善之状内要宽罪之计此乃伪悔也。 殿下天性正直以为实然臣切恨之。 浚当奸计方肆之初天诱其衷遂悟昨非而悔之如是则其悔也眞矣。 厥今其同恶唱乱之辈几乎垂翅而众怒群猜极矣。 安得不如是而免其罪乎 此实不得已而然也非伪悔而何哉 若他日幸复乘势其生变有甚于前必矣。 伏望殿下毋恃而早图之可也。 又臣等闻誾尝陈言曰: '殿下内多欲而外施仁义。' 此言何谓也 且誾于国家别无殊功骤登台府殿下之赐大矣。 乃希合浚与道传之意曾无感恩知足之心敢发轻辱不敬之言所以激上意而逞其欲也。 其用意奸恶如此诚可畏哉 盖此人辈厥罪惟均殿下若因循不断不唯天怒人怨恐有不可及之后悔也。 臣等本非故欲害人者也安敢效彼辈私 未报劳心  者为哉 但以公义如此事势如此故不敢不请也。 此言如饰皇天上帝实先诛臣等可不畏哉可不畏哉 伏望殿下收浚誾在绍宗璞等职牒功*券鞫问其罪明正典刑道传仍于贬所典刑垂戒后来。" * 上留中不下。 震阳之* 虽尊太祖其实将欲危之也。 震阳等牒宪司发吏卒守浚誾于家浚读书不辍曰: "吾为社稷耳又何忧乎 " 明日震阳等伏合更请王召侍中沈德符郑梦周议遂依申流浚远地削誾绍宗在璞职亦流远地。 道传亦在流中而知申事李詹遗忘不录震阳等据依申遣人于奉化执道传囚于甫州。#高丽史117卷-列传30-金震阳-002司宪府大司宪姜淮伯执义郑熙掌令金亩徐甄持平李作李申又上* 请浚等罪幷劾判典校寺事吴思忠罪与绍宗同乞幷究理命削职远流。 震阳等又言: "古人曰: '去草不去根终当复生去恶不去根其恶长。' 浚道传恶之根也。 誾绍宗在璞养其根而滋蔓者也。 昨臣等上章请诛而惟道传特蒙允许余止贬外罪同罚异请将浚等 置极刑。" 王愕然曰: "我初无诛道传之语。" 命移流道传于光州浚于泥山誾在璞绍宗思忠皆聚水原遣巡卫府千户金龟联刑曹正郞李蟠与杨广道观察使姜隐同鞫未行。#高丽史117卷-列传30-金震阳-003我太祖自海州舆疾夜还于邸郑梦周李穑禹玄宝等以谓: "若劾浚誾置极刑则璞绍宗思忠之辈不足制也。" 阴诱台谏连日交章伏合廷诤请诛浚道传等王命先鞫誾等诸人辞连浚道传然后可 鞫之。 及梦周诛我太宗与太祖弟和议令恭靖王启曰: "若不问梦周之党请罪臣等。" 王不得已下台* {谏}于巡军且曰: "流之于外可矣不必问也。" 翌日两府诣阙请鞫命判三司事裴克廉门下评理金凑同巡军提调金士衡等治之台官曰: "据门下府移牒为之非吾等本意也。" 震阳曰: "郑梦周李穑禹玄宝使李崇仁李种学赵瑚谓臣等曰: '判门下李[太祖旧讳]恃功专擅今坠马病笃宜先 羽翼赵浚等然后可图也。'" 于是囚崇仁瑚种学与其弟种善梦周弟礼曹判书过司宰令蹈及其党郑寓李堂鞫之皆服乃召浚还思忠在璞 复职宥道传誾绍宗流震阳扩来敢弘熙亩甄作申崇仁瑚种学种善寓过蹈堂于远地。#高丽史117卷-列传30-金震阳-004按律者言: "震阳等罪当斩。"太祖曰: "予不好杀久矣。 震阳等承梦周指嗾耳岂可滥刑 " 曰: "然则宜痛杖之。"太祖曰: "旣已宽之何杖之有 " 震阳等由是得免玄宝孙成范淮伯弟淮季皆王爱壻故玄宝之党及淮伯皆不坐沂亦以病免又流詹及代言李士颖于外,太祖麾下柳曼殊尹虎黄希硕等上书请籍梦周家幷治其党王从之夺震阳扩崇仁瑚种学种善告身。 台谏交章曰: "金震阳辈  生事以致祸乱者其谋非一日其党非一人。 今又因仍姑息置而不问则臣等恐群疑无自而释众心无自而安变故之生奸邪之作将不 矣。 愿殿下令巡军万户府将震阳等究问情状隧其轻重以明其罪以断 阶。" 王命更勿鞫讯但据前日狱辞分其轻重以闻。 于是杖震阳一百徙流远地寻卒。#高丽史117卷-列传30-姜淮伯-000姜淮伯。#高丽史117卷-列传30-姜淮伯-001○姜淮伯晋州人父蓍门下赞成事。 淮伯辛禑初登第累迁成均祭酒历密直提学副使签书司事赐推忠 辅功臣号。 恭让卽位以淮伯赵浚徐钧衡李至为世子师淮伯以年少无学固辞。 升判密直司事兼吏曹判书上* 曰: "吉凶非自外至祸福惟人所召。 安有凭佛敎信术数以冀福利之理乎 佛氏之道淸净寡欲为第一义若穷竭民力造佛造塔则反得罪于佛氏而殃祸随至矣。 近日演福之役民有破产失业是乃伤仁政之大端也。 天时地利不如人和一治一乱自然之理安有地气衰王而国祚有盛衰乎 开国以来四百余年何尝巡住三京而朝三十六国乎 辛禑信图谶而移都南京矣。 未知何国朝于汉江乎 灾异之出实惟上天仁爱人君正当恐惧修省日愼一日检身节用时使薄* {敛}则上答天谴下慰民心何必迁都汉阳尽驱农民以供营缮之役科* {敛}征发使失耕获之时以摇邦本而伤和气乎 宴安邪侈 丧良心之斤斧也。 今殿下于宫中构新亭植花卉以为宴安之所臣恐侈心自此而生矣。 又御衣 令仓库买卖供进一匹之绢价或倍 谋利之徒坐取重利乞令仓库奴隶习织绫绢以供内用。" 王纳之。 出为交州江陵道都观察黜陟使召还拜政堂文学兼大司宪与同列言: "人事乖于下天变应于上。 今星失其 月有食旣。 又当农月耕播之时寒 未解候如隆冬必有召致不可不虑。 愿殿下恐惧修省明其政刑恪勤天戒以* 天心仍 京外不急土木之役一皆停罢以 怨气。" 王从之。#高丽史117卷-列传30-姜淮伯-002* {谏}官金震阳等承郑梦周指嗾劾赵浚郑道传等罪淮伯亦率台官上* 论劾浚等及梦周诛震阳等皆杖流淮伯以王壻淮季兄得不坐遂称疾辞职。 左常侍金子粹等上* 曰: "姜淮伯等罗织无辜欺罔宸聪而殿下命一二大臣穷问得情。 震阳郑熙等十人皆服厥辜远窜于外独淮伯与柳沂苟免在家若不与于其议者罪同罚异。 愿殿下断以大义削淮伯沂职流远地以正邦宪。" 王不得已从之流淮伯于晋阳。 入 本朝为东北面都巡问使卒年四十六。 子宗德友德进德硕德顺德。#高丽史117卷-列传30-李詹-000李詹。#高丽史117卷-列传30-李詹-001○李詹洪州人。 恭愍王幸九斋试经义赐詹等七人及第授詹艺文检阅。 三转为正言上* 曰: "史典之法尙矣。 古者诸侯无私史邦国之志藏于王室而已。 及其三史继作列国皆有史官掌记时事。 本朝自统三以来褒贬可记之事常多史官笔不停书易世而后乃编摩。 然其所载只阴晴日历耳若其先王行事之*迹与夫国家黜陟之典官或失之其故何欤 大抵事之形迹虽已着明己之耳目皆不可信史臣非不欲见闻于阙下书生辞色拙讷人亦不以情状告之故退而瞒不知何事嘉言善行至于再传而 于私见然后 拾以为实录是非混淆世莫能矫是岂独天地之罪人抑殿下之罪人也。 然亦非史臣之罪远史臣之过也。 传曰: '君举必书。' 此言君之言动左右史皆得以书之也。 伏 殿下亲近史臣言动施为令悉书之又令诸司具事以报而录之则纪载必不差谬此乃殿下观感修省之机也。 臣又闻古之帝王未有宴安而能致治者。 文王不遑暇食宣王常设庭燎二君用心于民如此其勤故垂统之功莫不 远中兴之业益有光明。 终始成周而为有道之长后世人主之所当取法也。 殿下卽位之初励精图理御殿听政自宰相至于群有司咸得进言各以其职闻奏故民情上达事无壅塞几致升平及其涉历万机自有私见以谓臣下之言莫能予智赏罚废置断自宸衷无所咨诹故国之理乱政之得失庶官无敢言者诚可叹也。 愿殿下亲临庶政自宰相至于大司宪六部尙书* {谏}议大夫皆得以言事之得失则升平之理庶几可复若计较小功* {纠}摘细过有司之任非殿下所当为也。 殿下近値冬雷之变以为此百职懈位政刑不明之应乃令诸司日书坐目具* {箚}子以闻此诚殿下畏天勤民之美意也。 然以身敎者从以言敎者讼若殿下昧爽夙兴平旦视朝以示百官谁敢旷官尸禄以自安乎 苟不然则必将托以疾病事故诬殿下者多矣焉能人人而诛之 臣计以为使考功考各司勤怠凡在官者日出而聚日午而散其有不如法者宪司* {纠}理伏惟殿下法文宣之成宪无安于位无倦于政以达舆情。" 王从之。 令每月六衙日六部台省官亲奏事又令史官近侍。 全罗道都巡问使李金刚贪财喜酒色夺罗州牧使河乙沚玉顶儿又漕运后期致漂没宪府将劾之知申事廉兴邦闻之曰: "金刚贿赂络绎宪府何能为 " 金刚果以贿免罪后拜四宰谏官不署告身辛旽谓詹曰: "何不署金刚告身 " 詹曰: "何可署也 吾父若祖俱令同正吾得为正言足矣。" 旽默然后贬知通州事召复为正言。 辛禑初升献纳与正言全伯英上* 请诛李仁任池奫贬知春州事伯英荣州事寻杖流河东蒙宥从便累历门下舍人典理摠郞。 辛昌立拜司宪执义书唐太宗帝范以进曰: "王者高居深宫亏听阻明恐有过而不闻有阙而莫补所以设 树木思献替之谋倾耳虚心 忠正之说。 故忠者沥其心知者尽其策臣无隔情君无偏照。 昏主则不然自圣而拒谏故大臣惜禄而莫谏小臣畏诛而不言肆其荒暴自以为德兼三皇功过五帝至于身亡国灭岂不悲哉 臣尝得是书而读之人主饬躬阐化之道求贤纳谏之方去邪诫盈之训备载其中。 臣今承乏言责虽使臣触冒天威抗辞极谏岂出于是书之外哉 伏惟万机之暇幸垂睿览。"#高丽史117卷-列传30-李詹-002恭让卽位转成均大司成改右常侍经筵讲读官历工礼二曹判书寻拜密直代言时成均博士金貂上书曰: "人事动于下则天变应于上 异故不虚生。 德必未孚于帝心政必未 于舆望刑赏必戾于正任用必失其宜寃抑必有所未伸财用必有所妄费此无他以好怪也。 好怪则失中失中则不和此天地之气所以未顺也。 所谓怪者释氏也。 释氏洁身乱伦逃入山林此亦一道也。 然其祸福之说妖妄尤甚其曰: '张皇梵采能厌妖异。' 而降香络绎供亿浩广未见天 地怪之消 也。 其曰: '我以祈福能使人寿。' 而不惜万钱 之祝寿未见百龄之验也。 其曰: '赖我接引破地狱生乐土。' 然死无复生者其见乐土与地狱者谁欤 其曰: '地钳之应置金刹宝塔以鎭之。' 然三代以上未有释氏不知何物以鎭之而致雍熙之治欤 且其法曰: '禁而相生养之道以求所谓淸净寂灭者。' 然其徒寄食吾民无所愧耻可笑之甚也。 呜呼为此道者闭口居山与禽兽同群然后可也杂处民*闲毁伤风俗亦独何哉 殿下中兴虽在先王之法犹有所损益之者 此误世之大怪尤好而不黜之可乎 柰何造塔之役农民劳惫禅僧之养钱谷虚耗。 上所好者下必有甚焉恐斯民  然入于释氏 恒产而背君父矣。 昔梁武帝三舍身于同泰寺 府库以事浮屠卒之净居呵呵之声为千古所笑也。 我玄陵师懒翁惑辛旽深尙是敎终未获福此则殿下之所亲见也。 * {淫}祀又怪之甚者也孔子曰: '非其鬼而祭之* {谄}也。' 三代以后正道不行天下之人相惧以神相惑以妖家为巫史民渎于祀 父母之神于草莽而* {谄}事无名之鬼呜呼神不享非礼其能使之有以感格乎 如是而欲合帝心 天 其可得欤 故邪气凝而阴阳失道夏霜杀草日食星变风雹水旱无岁无之天之示警至矣。 此皆人心风俗不正而好怪之所致也。 臣愿回天听驱出家之辈还归本业破五敎两宗以补军营中外寺社悉属所在官司奴婢财用亦皆分属放巫觋于远地不令在京都使人人设家庙以安父母之神絶* {淫}祀以塞无名之费而严立禁令剃发者杀无赦* {淫}祀者杀无赦。 议者谓: '此二弊根深 固不可遽革。' 然殿下中兴一新法制岂可因循 若能革之尧舜之治可及也。 若委任微臣不听谗言听以便宜痛禁则不出数年庶乎其尽革也。" 王览* 不悦会貂以陵辱长官下巡军罪当笞王指貂名曰: "此人尝上书 毁佛法者也欲杀之而不得罪名。" 詹曰: "自我太祖以来历代崇信佛法今貂斥之是破毁先王成典以此罪之不患无辞。" 王然之命刑曹按律刑曹以貂罪轻迟留不决王益怒赖郑梦周论救只坐陵辱长官罪。#高丽史117卷-列传30-李詹-003一日王御经筵讲贞观政要至唐太宗欲再伐高丽房玄龄上表谏之之语詹曰: "我国自古能守臣节。 昔梁武帝为侯景所逼而我遣使往朝至则朝市鞠为茂草使者见而泣侯景执之以问* 曰: '不如古昔盛时是以泣。' 侯景义而释之。 唐玄宗避禄山之祸西幸蜀我使至玄宗喜亲制诗十韵赐之。 此皆载在简编昭然可观。 至若元末北迁上都而奔问犹谨此臣等所亲见也。 故固守臣节他国莫及 今堂堂天朝安敢稍违臣节 。" 知门下金士衡亦曰: "我国僻在遐 山川险阻若能谨守侯度谁敢侮之 " 王深纳其言。#高丽史117卷-列传30-李詹-004詹进九规: " 一曰养德三代之时人君必有师傅保之官师导之敎训傅傅之德义保保其身体故书曰: '立*大师*大傅*大保兹惟三公论道经邦燮理阴阳。' 易曰: '果行育德。' 又曰: '愼言语节飮食。' 盖事之至近而所系至重者莫过于飮食言语而已。 在身为言语于天下则凡命令政敎出于身者皆是愼之则必当而无失在身为飮食于天下则凡货财资用养于人者皆是节之则适宜而无伤推养身之道而养德养天下莫不然也。 后世作事无本知求理而不知正君知规过而不知养德。 殿下旣以经筵官为师当委以傅保之任凡宫中言动服食皆使经筵官知之戱言过举应时谏止随事箴规则可以涵养气质熏陶德性矣。 二曰虑事臣闻: '几者动之微善恶之所由分也。' 盖动于人心之微则天理固当发见而人欲亦萌动乎其*闲矣。 书曰: '惟几惟康。' 又曰: ' 天之命惟时惟几。' 易曰: '作事谋始。' 又曰: '惟几也故能成天下之务。' 夫事有先后而虑者处事精详之谓也。 事物之来有以应接而于独知之地尤加省察然后事得其序物得其和礼乐兴焉鬼神感焉不然则反是矣。 呜呼不虑胡获伊尹告*大甲{太甲}虑善以动傅说戒高宗。 今兹小臣所陈亦不为无据伏惟殿下裁之。 三曰改过易益卦象曰: '君子以见善则迁有过则改。' 夫人孰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昔成汤改过不吝孔子曰: '过则勿惮改。' 人主居万民之上享一国之荣骄奢 至* {淫}佚易来此或不察必至于过差矣。 出一言而大臣不可则当察之委身而顺之若 勉顺之而曰: '姑且如是。' 事终不尔则是吝之也。 行一事而省宪不可则当察之舍己而从之若隐忍从之而曰: '业已为之不宜中止。' 则是惮之也。 人莫难于知过莫甚难于改过。 孟子曰: '古之君子过则改之今之君子过则顺之岂徒顺之又从而为之辞。' 子夏曰: '小人之过也必文。' 若有一毫吝惮之心必至文过遂非之地矣伏惟殿下愼其所存而已。 四曰敦本天为万物之本而物亦各自有本。 论一己则身为理天下之本论五常则孝悌为行仁之本论为天下国家则诚为九经之本且民为邦本农为养民之本也。 有子曰: '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 正谓此耳。 夫礼失之奢丧失之易而其本则俭戚而已。 仁流于姑息孝败于狎亵而其本则爱敬而已。 是故人君必敦本抑末而后民不偷薄矣。 恭惟殿下立法 弊以布初政而有司以省 役禁* {淫}祀献议且请行三年之丧以敦愼终之义而其俭戚之风则殊未之见也。 顷者殿下悯囚徒之寃滞数布宽恩且令中外始置家庙以劝追远之道而其爱敬之实则抑未可知也法制之类此者率多。 臣窃思之夫上所以使下者信也故曰: '信者人君之大宝也。' 今兹国大妃尙康强无恙殿下诚能夙夜问安以行文王之孝则民化而敬矣。 常时供御务令裁损遂罢无名之费仍停不急之务则宁俭之风兴矣。 窃惟孝愼之殿遗像俨然陟降左右顾瞻而兴哀则宁戚之化行矣。 俭戚爱敬乃丧礼仁孝之本信之一字所以行俭戚爱敬之本也。 其法制之未尽行者当躬行以率之坚如金石信如四时务敦本之敎行抑末之令则浮靡之俗可变而淆讹之风可 也伏惟殿下留意焉。 五曰谦己天道亏盈而益谦人道恶盈而好谦。 故圣人序卦大有之后受之以谦。 古之明君卑以自牧虚以受物故高而不危满而不溢以致国祚之 长也。 不然则反是矣。 今殿下每出言必先曰: '予不敏且不读书不更事何足以知之 ' 臣愚以为是乃自知明而无矜己夸人之失也。 人亦孰不乐告以善哉 一言可以兴邦是心足以王矣。 臣犹记在玄陵朝为正言以临报平近史官具* 以闻时方兴土木役民于影殿故* 未 而臆以为必是事也怒气甚盛及 而视之乃他事也则反曰: '吾固知竖儒浅近言耳。' 当时虽勉强从之逆料物情而不中不嗜善言而自足是乃骄吝之心也。 臣愿殿下秉心无骄行己谦抑终始不 则谦而又谦自不知其入于道矣。 六曰施仁仁者天地生物之心而人所得以生者也。 论其体则五常之一论其用则爱之理论其施之之方则自亲亲而仁民而爱物自有等杀不可混施也。 殿下常自谓: 予之过固在于仁慈。 臣愚以为此诚天地生物之心生民永赖之本非过失也。 但有优游与果断之异耳。 譬之仁慈路头也优游果断二 也从仁慈而出于果断则应机酬酢事无执迷之惑矣。 人于优游则临事罔知所措终为倒行逆施之举矣。 殿下旣有仁慈之美意当兼行制事之义节文之礼是非之智一日万机惟断乃成则民安物阜开寿域于四方矣。 昔帝尧克明峻德以亲九族平章百姓以致时雍是乃施仁之序也。 齐宣王功不至于百姓而不忍过堂之一牛是乃仁之失序也。 大本已失岂可谓之仁哉 伏惟殿下法帝尧而戒齐宣舍优游而取果断施仁之序不紊慈仁之路不差可以入德矣。 七曰比类臣窃见殿下尝有意于贞观之理读政要者于今二年矣。 凡物必有其模拟而同之则未有大相远者。 窃惟太宗之为炖煌公卽殿下之为定昌君时也贞观元年卽殿下卽位之始年也比古死刑除其大半卽殿下之仁慈也。 上畏皇天下惮群臣卽殿下之谦己也。 引诸学士讲论文籍卽殿下之经筵也。 呑蝗数枚卽殿下之忧旱也。 乐闻谏诤卽殿下之求言也。 群臣之 竭心力知无不为如玄龄者有之。 转筹 幄坐安社稷如如晦者有之。 处繁理剧如戴胄者有之。 以谏诤为己任如魏征者有之。 激浊扬淸嫉恶如 如王珪者有之矣。 然太宗自武德以前经略四方战胜攻取则与殿下潜邸时异矣除隋之乱草创唐室则与殿下一姓再兴异矣。 贞观中终岁断死刑 二十九人则今日之罹刑者多矣。 弘文之讲论或至夜分而今日之经筵或作或彻矣。 殿下之谦己果以未副天意人望为念乎 殿下之忧旱果能如忘物之成疾乎 太宗末年谏者颇有 旨殿下之求言果不如是乎 群臣之陈事千里如对面语果如玄龄乎 劝行仁义绰有成效果如魏征乎 犯颜执谏果如戴胄乎 一言而感人主果如王珪乎 今旣比类而同之而其异者不可不虑也。 太宗末年魏征上* 论比贞观初渐不克终者凡十条今日卽贞观之初也今日以后卽不克终之几也。 诗曰: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伏惟殿下自谓与太宗孰愈 以太宗之英明而魏征之说如是之切也。 臣窃比焉伏惟殿下裁之。 八曰明政赏罚国之大柄也。 赏当功则千万人劝罚当罪则千万人惧苟或僭滥民无所措手足矣。 古先哲王爵人于朝刑人于市皆与众共之故赏者不德君罚者不怨上以其功罪之攸当也。 后世公道日 为善者不必蒙赏为恶者不必获戾混于所施变乱是非良可叹已。 伏惟殿下鉴古今之得失秉心平直如持权衡无有此低彼 之殊则赏之者如庶草之过春阳自生自长而造化自若也罚之者如众卉之値秋霜自凋自 而玄天幽 也。 故赏曰天命刑曰天讨言天以赏罚之柄付之人君为人君者代天而行耳。 今殿下之赏善罚恶未尽出于天道之无为抑有说乎 今人谓事之无大得失者曰: '可东可西。' 臣窃以为甚无谓也。 此必求 其所欲者说阔大以瞒人耳夫天下之理公私而已耳。 天下之道善恶而已耳。 其两立而不相容如熏  炭之相反也。 泛指而通称之可乎 有议人者曰; '某人虽有某功可赏然有某罪可罚也。' 则人主罔知所施若其功轻罪重罚之可也罪轻功重赏之可也。 功罪相等较其 铢断之可也。 殿下当于赏善罚恶之时心无二致务要果断则可东可西之说自不行矣。 伏惟殿下防其害源开其利本显罚以威之明赏以化之则威立而恶者惧化行而善者劝矣。 九曰保业国家重器也。 得之至难守之至艰要在夙夜兢* { }修德行仁以保先王之业而已。 夫保业之术无他如守巨室今人有巨室于此将以传之子孙为无穷之规则必固其堂基壮其柱石强其栋梁厚其茨盖高其垣墉严其关键旣成又择子孙之良者使谨守之日省而月视 者扶之弊者补之如是虽千百年无颓毁也。 夫民者国之堂基也。 礼法者柱石也。 大臣者栋梁也。 百吏者茨盖也。 将帅者垣墉也。 甲兵者关键也。 是六者不可不朝念而夕思也。 夫人君谨守祖宗之成法苟不 之以逸欲败之以谗* {谄}则世世相承无有穷期若逸豫以 之谗* {谄}以败之则神怒民怨遂至* {顚}沛而不振矣。 臣不敢远引古昔请以伪朝之事言之。 伪辛以猜忍狂暴之资当王氏不吊之时窃我重器恣行无度又不量力师出无名至使生 于大国罪盈恶积以底灭亡向使伪辛小心恭己谨守法度而不借大臣回军之力定策之功则天命未可知也。 殿下之今日亦未可期也。 诗曰: '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 伏惟殿下遵圣祖之成宪戒伪朝之覆辙以保中兴之业以固后世之基则人道顺于下而天变 于上矣。" 升知申事以事流于桂城未几释之。 任便居住。 自此以后入 本朝。#高丽史117卷-列传30-成石璘-000成石璘。#高丽史117卷-列传30-成石璘-001○成石璘字自修昌宁县人父汝完昌宁府院君。 石璘恭愍朝登第选补史馆累迁典医注簿王见而器之命为箚字房必 赤历典理佐郞典校副令王曰: "石璘善书且 炼。" 升为知印迁典理摠郞不阿附辛旽旽恶之 于王出为海州牧使召还为成均司成擢密直代言升知申事。 辛禑初拜密直提学倭贼大至入升天府石璘为助战元帅隶元帅杨伯渊将战诸将欲退度桥石璘曰: "若度桥人心贰矣。 安能力战 不若背桥而战。" 诸将从之人皆殊死战贼果败。 赐输诚佐理功臣号进同知司事伯渊之狱起辞连石璘杖百七配咸安戍卒蒙宥从便封昌原君赐端诚翊祚佐理功臣号拜政堂文学。 出为杨广道都观察使时适饥荒石璘请: "置州郡义仓。" 从之仍令诸道皆置义仓。 召拜门下评理。 从我太祖定策立恭让俄兼司宪府大司宪与同僚上* 曰: "伪主所除官爵不可混于圣朝请皆收夺。 其以军功都目除拜者吏兵曹 其眞伪移牒尙瑞司俟其改授方许带衔。 虽素负名 众所信服者亦令台省具闻改授。 其有冒妄者痛行* {纠}理 以诈伪论。" 王难之下都堂议。#高丽史117卷-列传30-成石璘-002又上* 曰: "台谏职专谏争宜近禁中今在* 外事无大小必具* 闻不唯烦冗下情亦不能尽达。 殿下卽位之初尤宜开广聪明岂可深居安逸以亏中兴之业 愿自今事有可言者使得面启其大者只令* 闻。" 从之。 赐中兴功臣录*券封昌城郡忠义君下敎褒美曰: "卿端*悫之资慷慨之志早通邹鲁之书远继锺王之笔。 荷玄陵简注之深将为大用以逆旽忌惮之甚遂致左迁。 不阿世而取容唯乐天而知命。 尝被宪司之荐乃有观察之行予在潜邸悉闻高风。 辛禑盗据王位旣流毒于生灵又得罪于上国守门下侍中李[太祖旧讳]首倡大义卿赞佐决策推戴寡躬载惟功烈增光简册若不褒嘉何以劝励 爰命勒碑纪德立阁图形锡之土田副以臧获后昆袭忠义之号永世蒙赦宥之恩。 仍赐白金五十两廐马一匹卿其膺此异数谅我至怀。" 赐端诚保节赞化功臣号迁三司左使请 宦官禄王止罢月俸寻以疾辞不允加赐定祚功臣号转艺文馆大提学拜门下赞成事。 以李穑禹玄宝之党与弟石瑢流于外。 自此以后入本朝。列传卷第三十。#高丽史118卷-列传31-00-000列传卷第三十一。 高丽史一百十八。正宪大夫工曹判书集贤殿大提学知 经筵春秋馆事兼成均大司成臣郑麟趾奉 敎修。#高丽史118卷-列传31-赵浚-000赵浚。#高丽史118卷-列传31-赵浚-001○赵浚字明仲侍中仁规之曾孙。 自幼倜 有大志。 恭愍王在寿德宫望见浚挟书过宫前召见奇之问其家世卽命属宝马陪指谕。 王使洪伦辈强辱诸妃浚叹曰: "人道灭矣复奚言哉 且王以威福与夺常与群小谋而不及君子。 今日之势  乎殆哉。" 母吴氏尝见新及第缀行呵喝叹曰: "吾子虽多未有登第者何用哉 " 浚闻之 泣指天誓曰: "予所不第者有如天。" 自是勤学遂登第。 辛禑初以通礼门副使出按江原道威惠 行至旌善郡有诗云: "涤荡东溟当有日居民洗眼待澄淸。" 识者知其有大志。 召拜司宪掌令转监门卫大护军知制敎。#高丽史118卷-列传31-赵浚-002撰祈禳* 云: " 正直忠信之人狎* {谄} 谗邪之徒。" 知申事金涛代言朴晋禄金凑曰: "王若问正直忠信而 者何人* {谄} 谗邪而狎者何人则何以对 " 令浚改撰遂白禑诰院所撰宜令书题宰臣监申然后判可禑从之。 累迁典法判书时倭奴充斥庆尙道陷为贼薮州郡骚然民皆奔窜山谷国无纪纲将帅玩寇环视不战贼势日盛都统使崔莹举浚为体覆使浚至召都巡问使李居仁数其逗 之罪斩兵马使兪益桓。 居仁及诸将股栗曰: "宁死敌莫犯赵公威。" 咸力战告捷一道赖安。 浚又上书都堂旌表孝子烈女之死贼者。 擢密直提学商议会议都监事禑召浚曰: "杨广庆尙道倭贼大炽元帅都巡问使 怯不战卿其往察军机。" 浚曰: "臣母年踰八十又罹沈 乞遣他人。" 禑曰: "卿正直无私且有威望无以易卿。" 浚曰: "殿下若命臣全制两道其将帅逗 败绩者听臣区处则臣谨奉命。 不然元帅都巡问使位在臣上岂畏臣就死地乎 " 将帅族党忌之白禑止之倭寇江陵交州道以浚为都检察使赐宣威佐命功臣号。#高丽史118卷-列传31-赵浚-003禑荒* {淫}无度权奸当国忌浚亢直不阿浚杜门不出以经史自娱者四年莹诛林廉浚方居母忧起为签书密直司事浚辞不起。 浚尝愤王氏絶嗣与尹绍宗许锦赵仁沃柳爰廷郑地白君宁结为友密誓有兴复之志。 我太祖见浚器宇不凡与论事大悦待之如旧识及回军举为知密直司事兼大司宪事无大小悉咨之浚亦以经济为己任知无不言。 先是田制大坏兼幷之家夺占土田毒 日深民皆怨咨我太祖与浚郑道传议革私田浚与同列上* 辛昌极论之语在食货志旧家世族交相谤毁执之愈固都堂议利害侍中李穑以为不可轻改旧法持其议不从李琳禹玄宝边安烈及权近柳伯濡附穑议道传绍宗附浚议郑梦周依违两*闲又令百官议议者五十三人欲革者十八九其不欲者皆巨室子弟也。 太祖卒用浚议革之未几世臣巨室动浮言欲复之。 浚又上* 论之。 谏官吴思忠李舒李* 等亦以为不可复上书固争从之。#高丽史118卷-列传31-赵浚-004浚又率同列条陈时务曰: "谨按周礼天官* { }宰以卿一人掌邦之六典以佐王治邦国。 其司徒以下各以其职听属焉而六卿之属又有三百六十是则三百六十之属。 统于六卿而六卿又统于* { }宰也。 官职之增损名义之沿革代有不同大义不出乎此六部也。 洪惟我太祖开国之初设官分职置宰相以统六部置监寺仓库以承六部甚盛制也。 法久而弊为典理者不知选举而流品滥为军簿者不典兵额而武备弛至于户口之盈缩钱 之多寡狱讼之无章盗贼之不理为版图典法者漫不知为何事礼仪之礼典工之工果能各举其职乎。 盖六部百官之本而政事之所出也。 本乱而末治者未之有也。 于是百僚庶司涣散无统不务庶绩名存而实亡虽君相忧勤而政事之修举其亦难矣。 臣等愿以六典之事归之六部以各司分属乎六部。 宰臣自侍中已下以次判司事密直又以次兼判书提纲于上以奉翊为六部判书领诸郞及所属攸司各以其职听命于下。 大事则六部郞小事则六色掌以时奉承行移。 如是则简以制繁卑以听尊上下相维大小相统如纲举而目张领 而 顺君相优游于上而百职奔走于下敎令易行政事易举也。 人主之职论相而已。 宰相之职进君子退小人以正百官而已。 相得其人则天下理矣。  一国之政乎 周召太公文武成康之相也萧曹房杜汉祖唐宗之相也。 本朝之制中书则曰令曰侍中曰平章曰 政曰政堂五者法天之五星也。 枢密之七则法天之北斗也。 宰臣枢密之合坐始于事元之初。 至于近代坐都堂与国政者至六七十人。 官职之滥古未有也。 愿自今非论道经邦燮理阴阳正己以正百官者非淸白忠直疾恶好贤国尔忘家者非战胜攻取勇*寇{冠}三军威加殊俗者不许两府。 汉之光武以天下之广四海之富 损吏员十置其一以致中兴之理。 凡不急之官杂冗之吏一皆汰去以复祖宗代天设官之成宪以示盛朝惟新之化。 六寺七监本无判事。 近来又阶通宪奉翊不亲视事旷官废职坐费天禄。 愿自今升通宪奉翊之阶者如有材干者降其阶使亲其职新授者不许阶奉翊通宪。 春秋书: '天王使仍叔之子来聘。' 夫子盖伤夫周家以父兄之故官其幼弱之子弟尸天禄而旷天工也。 我文庙三十有八年之理蔚有太平之盛者以其所用皆老成之人也。 愿自今公卿士大夫幼弱子弟不许拜东班九品以上官其有冒受者罪其父兄* {纠}正职察百官为人主之耳目。 凡祭祀朝会以至钱 出纳悉皆监检秩卑而责重。 愿自今令台谏荐举以授其职升其秩于正言之次以振纪纲。 守令近民之职不可不重。 近日所除守令颇有士林所不知者。 愿自今非经显秩有名望者非历试中外有声绩者不许除授。 其田猎宴飮之事一皆痛禁。 监务县令职又近民。 近世仕出多门人耻为之乃以府史胥吏不学墙面之辈以毒于民。 愿自今以台谏六曹所举有才干者遣之升阶 官以重其任。 诸安集一切罢之其府史胥吏之徒只除权务之职其公私奴隶州驿吏工商杂类冒受官职者请许宪司不论官品皆夺其职。 供驿署专掌八道之驿。 近年不坐公厅而在私家行移文牒凡以权势豪强之托亲戚朋友之请乘驲骑而率邮吏者络绎不絶。 驿卒凋残职此之由。 愿自今以供驿署属军簿司凡马匹驿卒据都堂文字方许发遣。 司仆掌乘舆之马政周之伯 之任也。 亲近左右其选最重。 近代别立内乘内 之徒专擅其职。 日者纵暴尤甚其收  也劫夺万端输转入城也农牛疮 。 残破畿县毒流诸郡一州之内 草之价布几至九百匹州郡皆是。 而又驱其贡户名为驱史至千百人不付公籍私置农庄而役使之若奴隶然害民病国甚可哀痛。 愿自今以尙乘属之司仆寺不许内 除授谨择廉干者任之更日入直凡其 豆身亲量给畿内  计马定数分月而供且使* {纠}正监检每一番置兽医五人驱史三十人余皆罢之属之府兵。 凡都监有事则置无事则罢例也。 造成都监初因宫阙之作而置后以缮工之职归之使管一国材铁之用遣官吏而烦驿骑竭民财而尽其力一木之曳至毙十牛一炉之冶至废十农一束之麻一把之葛至费十布取之于民也剥肤槌髓用之于私也如泥如沙。 愿罢都监属缮工寺幷罢防御火桶都监属之军器寺愼* {拣}廉正者官之。 且使* {纠}正监检以壶串宫阙之材瓦被罪籍没之居室两江之材诸窑之瓦供诸营造。 凡斫木陶瓦之役且停三年以休民力。 都城根本之地风化之所先其民卫王室而已。 近来敎养无法奸诈相习力役烦重日就凋弊。 愿罢都摠都监将五部属之开城府。 每一里择耆老有学者为社长依党序之法敎养子弟其贱人及工商子弟各事所业毋使群戱街巷以长浮薄之风违者罪社长及父兄其都官宫司仓库奴婢。 及近日诛流人祖业新得奴婢令辨正都监皆计口成籍毋使遗漏每有土木营缮之役宾客佛神之供皆以役之其于坊里杂役一皆除去以安其生以卫王室。 李仁任专擅威福踰二十年罪盈恶积幸天 之愿削官爵不赐谥 以惩为恶之人。 贞烈公庆复兴淸白自守为仁任等所逐卒于贬所愿赐敎书吊祭其墓。 侍中李子松廉谨守节死非其罪国人惜之愿赐谥 厚恤其家。 祖宗衣冠礼乐悉遵唐制 至元朝压于时王之制变华从戎上下不辨民志不定我玄陵愤上下之无等赫然有志于用夏变夷追复祖宗之盛上表天朝请革胡服未几上宾。 上王继志得请中为执政所改。 殿下卽位亲服华制与一国臣民涣然更始而尙犹不顺其品制以梗惟新之政愿令宪司定日立法其不从令者一皆* {纠}理。 近年奸凶相次执政随贿厚薄高下其官视其从违杀活其人士风一变朝夕奔走于权门虚旷天工愿令攸司各以断狱决讼之事当两衙日上之各司日坐本司视事其有奔走权门不供其职者停职征禄。 刑无定法内外官司出入由己。 今典校一官皆文学之臣无他所掌愿委删定刑书以惠万世。 又中外官司相接之节文书相通之格亦使删定颁行。 古者风淳俗厚诈伪不生百官谢牒堂后官署之。 世道日降奸诈日滋近来上将军已下令军簿司印之奉翊已下典理司印之防诈冒也。 今都评议使移文中外官司者皆出纳钱 杀生威福发号施令等事所系至重而使一录事署名非通变防奸之道也。 愿依印朝谢之例凡都堂文牒必令印之。 旧制下王牌于诸仓库宫司必印以行信宝今内 独署其名亦非所以防奸也愿凡所内用令都评议使供之毋下三牌以塞内 盗窃之源。 士大夫于听讼决事之官出纳钱 之司交通私书顚倒是非耗窃官物其弊弥甚愿一切禁止如有违者其请与听者以不廉论。 各司各成众爱马之求索外官之赠遗一切禁止如有违者亦以不廉论。 古者民年十六为丁始服国役六十为老而免役州郡每岁计口籍民贡于按廉按廉贡于户部朝廷之征兵调役如指诸掌近来此法一毁守令不知其州之户口按廉不知一道之户口当征兵调役之际而乡吏欺蔽招纳贿赂富壮免而贫弱行贫弱之户不堪其苦而逃则富壮之户代受其苦亦贫弱而逃矣。 其任征发者愤乡吏之欺蔽痛加酷刑割耳 鼻无所不至乡吏亦不堪其苦而逃矣。 乡吏百姓流亡四散州郡空虚者户口不籍之流祸也。 愿今当量田审其所耕之田以田多寡籍其户为上中下又户分良贱守令贡于按廉按廉贡于版图朝廷凡征兵调役有所凭依及时发遣而守令按廉如有违者辄绳以理。 诸道鱼盐畜牧之蕃国家之不可无者也。 我神圣之未平新罗百济也先治水军亲驾楼船下锦城而有之诸岛之利皆属国家资其财力遂一三韩自鸭绿以南大抵皆山肥膏之田在于滨海沃野数千里陷于倭奴  际天国家旣失鱼盐畜牧之利又失沃野良田之入。 愿用汉氏募民实塞下防凶奴故事许于亡邑荒地开垦者限二十年不税其田不役其民专属水军万户府修立城堡屯聚老弱远斥候谨烽火居无事时耕耘鱼盐铸冶而食以时造船寇至淸野入堡而水军击之。 自合浦以至义州皆如此则不出数年流亡尽还乡邑而边境州郡旣实诸岛渐次而充战舰多而水军习海寇遁而边郡宁漕转易而仓 实矣。 水军万户诸道元帅能置屯田修战舰结人心施号令灭贼安边者赐之岛田世食其入传之子孙其失一城堡亡一州郡者处以军法毋得轻宥以示劝惩。 全罗庆尙杨广三道贡赋之所出国家之腹心也。 今倭奴横行攻陷我州郡蹂践我禾稼杀戮我老弱奴婢我丁壮而拥旌节者 城窜伏莫有鬪志贼势日炽。 愿令大举及时扫淸西北一面国之藩屛。 顷者奸凶擅国广置私人元帅万户加于旧额州郡供额不 民不堪命相与流亡。 愿自今择文武兼备威望夙著者每一道元帅一人上副万户各二人余皆罢之。 商贾之徒竞托权门以干千户之任侵渔 克靡所不至。 愿自今令其道元帅择威惠为民服信者除授之毋数易置。 权势之家竞为互市貂皮松子人参蜂蜜黄蜡米豆之类无不征* {敛}民甚苦之扶老*( ){携}幼渡江而西可为痛哭。 愿自今抑买者一切禁止如有违者痛绳以法。 前此被罪奸凶之徒抑买之货其在民*闲未毕收者宜令刷括以充官用其鹰 貂皮之曲献乞皆痛禁。 禾尺才人不事耕种坐食民租无恒产而无恒心相聚山谷诈称倭贼其势可畏不可不早图之。 愿自今所居州郡课其生口以成其籍使不得流移授以旷地 勤耕种与平民同其有违者所在官司绳之以法。" 昌下其书都堂。#高丽史118卷-列传31-赵浚-005又上书陈时务曰: "古之为国者必先立纪纲国之有纪纲犹身之有血 也。 身无血 气有所不通国无纪纲令有所不行法令不行国非其国矣。 殿下卽位大开言路相臣宪臣各陈时务。 然旧弊甫革新法不行怨 方兴纪纲紊乱病自血 达于膏 虽有扁鹊卒难治也。 愿自今判付法制* {刊}板施行坚如金石信如四时敢有犯法触禁者一委宪司治之。 谨按寝园署礼文凡与祭者不飮酒不茹 凡四日是谓散斋或在于本司或在于尙书省斋明端坐致其诚敬凡三日是谓致斋。 今则不然诸执事者自散斋至于致斋之日各于其家或与妇女狎处且不习礼文故。 其 献登陟赞谒奠彻皆不合度甚不敬也。 其于殿下报本追远之意为如何哉 愿自今凡与祭者散斋四日在于其家则令* {纠}正监之正顺已下令录事察之致斋三日则集于公所以习礼文以致诚敬违者以不敬论。 本朝乐节凡宴飨宾客必用唐乐继以乡乐今娼妓歌舞声音之节终不合于中和殊失礼乐之本。 谨按朝廷仪注其视朝宴飨只使伶人按乐而娼妓不与焉。 愿遵此法宫中宴飨只奏唐乐毋令娼妓近前。 南州之民近因兵乱板荡失业又因水 禾 耗损咸不聊生诚宜培养邦本 不摇动各道旣有节制使又有观察使征兵调役纷扰如云民不堪苦其节制观察使外诸奉使者一皆召还。 士大夫之仕宦于朝者旣已委质从仕克勤乃职固其分也。 今则不然显官任职者托以觐亲上* { }冒干口传便归乡曲淹延岁月旷官废职非事君致身之义。 愿自今父母奔丧外不许出关外其事有不获已者必辞职然后乃行违者痛理。 州县之吏在京都典掌其乡之事曰其人法久弊生分隶各处役之如奴隶不堪其苦至有逋亡者主司督京邸主人日征赎布人一匹称贷于人而不能偿之直趋州县倍数督征纵暴侵掠州郡凋弊亦或由此。 顷者缮工寺日征其人赎布以供无名之费至不仁也。 旣不能当其任以供其州之事又不能用其人之力以供国役徒剥民膏而用如泥沙 丧邦本殊失殿下忧民之心也。 愿自今一切罢去使还乡里其各殿之役以近日革罢仓库奴婢代之各司之役使者亦以辨正都监所属奴婢充之。 司设幕士注选之属亦皆革罢以安民生。"#高丽史118卷-列传31-赵浚-006寻知门下府事仍兼大司宪赐推忠励节佐命功臣号。 从我太祖定策立恭让与同列上* 曰: "赏罚国之大柄也有功而不赏则人无以劝有罪而不罚则人无以惩守文之主犹然 殿下中兴之初政乎 我国家自太祖统三以来圣子神孙继继相承至于玄陵不幸絶嗣祖宗艰大之业归于辛氏国统中絶王氏之庙不得血食者十有六年民怨于下神怒于上。 守侍中李[太祖旧讳]出万死之计奋其忠义与一二大臣定大策戴殿下入承大统克绍前烈三纲九畴旣 而复 天命人心旣去而复留虽平勃之安刘氏张狄之复唐室岂能加于此乎 诚宜特加殊礼赐剑履上殿赞拜不名锡之茅土宥及十世立阁图形以报大功则后之为善者知所劝矣。 鲁国大长公主玄陵之配也而以伪后韩氏为配以 宗庙宜 撤之。 且韩氏之懿陵禑昌之胎藏亦宜掘破以雪神人之愤。 其势是凭滥加官号若沔城黄骊固城礼安诸郡一皆降从本号其妃曰谨曰懿曰淑曰宪曰安曰宁曰靖曰贤曰善诸妃及诸翁主无论贵贱以一时之宠爱皆封爵赐印内帑珍宝锡与无 。 愿令攸司收印章征其珍宝以还内府。 其有系公私之贱者各还本役。 诸妃翁主之父母兄弟滥入枢省或至府院君封国大夫人翁主宅主者亦当收其爵牒。 其中凭势逞恶者流窜远方则后之为恶者知所惩矣。 苟赏罚不明则纪纲不立而无以兴善理矣。" 王皆允之。#高丽史118卷-列传31-赵浚-007又上* 曰: "东方自朝鲜之季离为七十合为三韩干戈烂 而相寻生民之肝脑涂地者。 历两汉三国六朝隋唐 于五代而未息。 我太祖受命起而拯之躬 甲胄栉风沐雨南征北 始成一统垂五百年于兹矣。 *闲者伪辛盗国宗庙絶祀殿下新绍三十一代中絶之统三韩亿兆之民 欣拭目以望殿下中兴之理。 殿下一身皇天上帝之所眷命太祖列圣之所付托山川鬼神之所依归百万生灵之所寄命崇高之极有甚于万 负荷之艰有万于泰山。 一言之出如雷霆之动于天而三韩莫不闻一事之行如日月之出于天而三韩莫不覩敬之一字帝王所以作圣之基公之一字帝王所以致治之本。 愿殿下上畏皇天之鉴临下畏亿逃之瞻仰赏一人则恐不合于上帝福善之心罚一人则恐不合于上帝祸* {淫}之鉴众悦而后赏众 而后刑弊袴必藏一笑必惜命一官则曰斯人也果君子而可以理天工可以养天民而天不罪我乎 潜邸之旧畏上帝而不敢私以赏戚里之亲畏上帝而不敢私以爵。 勤咨访以广其聪明好学问以崇其德业接群下以礼奉母后以孝去邪勿疑令出必行。 处九重则念吾民之不庇于风雨御八珍则念吾民之不足于糟糠服轻暖则念蚕妇之赤立而法大禹之恶衣。 临宴享则念农夫之饿莩而体隋文之一肉崇俭戒奢节用爱民。 乐直言而恶面从亲君子而远小人夫极言不讳面折廷争无小回互知有社稷不知有其家者君子也。 殿下亲之信之则尧舜之理可坐而致太祖之业可继而兴矣。 姻亚必欲进恩怨必欲报闻百姓之疾苦则泰然曰: '何与于吾身 ' 见人主之过失则默然曰: '口是祸门也。' 唯行* {谄} 以盗富贵知有其家而不知有社稷者小人也。 殿下悦而庸之则桀纣之亡可立待而太祖之烈不旋踵而败矣。 二帝三王莫不由学精一执中尧舜之学建中建极汤武之学也。 愿殿下择鸿儒之通经史正心术者更日入直讨论经史商 治道以成缉熙光明之学。 且令史官更迭侍侧左言右事无不悉书以诏万世。 又为世子开书筵以当世大儒为师傅经明行修之士为僚佐朝夕与居讲明经籍以明端本澄源之学。 且府兵领于八卫八卫统于军簿四十二都府之兵十有二万而队有正伍有尉以至上将以相统属所以严禁卫御外侮也。 自事元以来升平日久文恬武嬉禁卫无人。 乃于近侍忠勇皆设护军以下等官以代禁卫之任而禄之。 于是祖宗八卫之制皆为虚设徒费天禄而其*于达赤速古赤别保等各爱马寒暑夙夜勤劳甚矣。 而不得食斗升之禄而食四十二都府五员十将尉正之禄者非幼弱子弟卽工商贱隶或食其禄而旷其职或勤于王事而不得食岂祖宗忠信重禄之意哉 伏愿殿下倂近侍于左右卫倂司门于监门卫倂司楯于备巡卫倂忠勇于神虎卫其余各爱马以类倂于诸卫使之轮日入直考其勤怠各以其卫内护军以下至于尉正之职随品录用使食其禄而勤其职则人乐仕而国禄省禁卫严而武备张矣。 司幕古之尙舍而今之司设也司饔古之尙食而今之司膳也今则司设食其禄而废其职司幕勤其事而不食禄司饔以下之职亦然。 愿以司幕司饔等爱马倂于六局以复先王之旧以革近代之弊则名实相称而职事立矣。 非有功不侯我朝之法也。 金侍中富轼削除僭乱平定西都进封乐浪侯金政丞方庆伐叛耽罗问罪东倭得封上洛公。 愿自今宰相非安社定远功臣毋得封君。 宦官自国初至庆陵朝不得 官。 近来以宫中传命之任得与论道经邦之列非所以尊朝廷也。 愿自今宦官除授遵庆陵之制不许拜朝官。 又军器缮工务剧员少。 请以上大将军郞别将为兼判事注簿等官如此则禄不费而事功举矣。 其务烦寺监仿此兼摄庶便于公。 学校风化之源国家理乱政治得失莫不由斯。 近因兵兴学校废弛鞠为茂草乡愿之托儒名避军役者至五六月*闲集童子读唐宋人絶句至五十日乃罢谓之夏课。 为守令者视之泛然曾不介意。 如此欲得经明行修之士以补国家之盛理其可得乎 愿自今以勤敏博学者为敎授官分遣五道各一人周行郡县其马匹供亿 委乡校主之又以州郡闲居业儒者为本官敎导而令子弟常读四书五经不许读词章而敎授官巡视一道严立课程身自论难考其通否登名书籍诱掖奬劝以成实材其人材众多有成效者擢以不次若不能敎诲而无成效者亦将论罚。 孟子曰: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以其絶祀也。 故古者父母终旣葬于野虞而安神庙而祀之此事亡如事存之道也。 吾东方家庙之法久而废弛。 今也国都至于郡县凡有家者必立神祠谓之卫护是家庙之遗法也。 呜呼委父母之尸于地下不为家庙而祀之不知父母之灵何所依乎 甚非人子之心也。 但习以为常未尝致思耳。 愿自今一用朱子家礼大夫已上祭三世六品已上祭二世七品已下至于庶人止祭其父母择净室一*闲各为一龛以藏其神主以西为上朔望必奠出入必告食新必荐忌日必祭当忌日不许骑马出行对宾客如居丧礼每岁三令节寒食上坟之礼许从俗礼以厚追远之风违者以不孝论。 传曰: '忠信重禄所以劝士也。' 是以古者上自公卿下至胥徒莫不重禄凡仕于朝者未尝涉意于营私专心乎公务。 自豪强兼倂以来租税日 禄秩岁缩先王制禄之数徒为文具。 宜令有司 酌古制 其禄秩则士有恒心而廉耻可兴矣。 京畿八县 役甚烦然非正官之所统观察之所理又无守令之宣化。 故科* {敛}不均赋役无艺民不聊生无所控告。 愿自今依各道例县置五六品官使开城府考绩以明黜陟。 近年以来将兵之任不问其才但位宰相则率命遣之节制失宜贼势益张以致侵掠郡县萧然古人谓: '君不择将以其国与敌将不知兵以其主与敌。' 择将制倭诚今日之急务也。 愿令都评议使台谏各举威德夙著者命为将帅以申军政。 且军政多门则号令不肃今一道三节制殊非古制。 愿自今东西北面外每一道只遣一节制余皆罢去。 兵者民之司命国之大政所以卫王室而消祸乱也。 本朝五军四十二都府盖汉之南北军唐之府卫兵也。 辽金氏接壤两界立晋帝而子之虎视天下求好于我而我太祖絶之虏辽宋三帝威振四海而莫敢旁窥式至于今者以祖宗之军政得其律令也。 近世兵制大毁用兵三十余年军政无统以无术之将战不敎之民 风奔溃千里暴骨 尔倭奴为国之病可不为痛心哉 愿自今闲散四品以上属之三军军置将佐五品以下属之府卫而统于军簿使上下相维体统相联军政出于一众心统于一然后申明军令训炼士卒则百万之众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何守不固何攻不取哉 近世奸臣乱政材非将帅者布列重房百战勤劳者方除添设赏罚无章军士解体所至无功。 愿自今其有 坚陷敌之功斩将 旗之勇百战勤劳之效者大则上护军次则护军中郞将以至别将散员皆受眞差以奬破贼之功则人皆亲其上而死其长矣。 且近日举义拔乱之时从事于军者亦加官赏以劝后人。 国家选观察使择任守令抚绥五道独东西北面尙循旧习未沾王化。 愿自今依诸道例置观察使巡行郡县黜陟军民之官。 近来驿户凋废凡铺马传递知路指路之役州郡代受其苦以至流亡欲使州郡复业当先恤驿户国家虽置程驿别监安集诸驿而一人不能独理每驿置私属以为耳目。 然非都堂所遣人人得以侵侮不能安集。 愿自今每驿置五六品丞一人其荐举如守令例。 且给半印而遣其有能致驿户殷富驲骑蕃盛者观察使报都堂以补守令之阙。 且授京官以示褒赏边远驿丞令观察使举补。 常平义仓之法救荒之长策。 耿寿昌义仓之奏长孙平社仓之议其法盖出于周官委人之职。 有国家者所当先务也。 去岁盛夏兴师加以倭寇耕种愆期收获失候。 今年又被水 东南州郡萧然赤立救荒之策不可不虑也。 国家旣革私田所至皆有蓄积。 愿自今郡县皆置常平仓其 凶* {敛}散之法一依近日都评议使所奏。 窃闻杨广道已置常平仓。 宜令诸道依此施行守令有不如法者罚之。 食为民天 由牛出是以本国有禁杀都监所以重农事厚民生也。  * {  }禾尺以屠牛代耕食西北面尤甚州郡各站皆宰牛馈客而莫之禁。 宜令禁杀都监及州郡守令申行禁令其有捕获告官者以本人家产充赏犯者以杀人论。 州郡因朔膳使客供支等事虽当盛农驱集农民驰聘荆棘旬月 猎农失其时民不足食。 职此之由若夫鸡豚之畜则取之牢中不扰于民。 愿自今京畿筑鸡豚场二所一令典廐署主之以奉宗庙祭祀之用一令司宰寺主之以供御 宾客之须。 至于州郡各驿皆令畜之 节爱养不害胎卵则不出数年而供上祭祀宾客之奉充吾民养生之用足而无 猎废农之患矣。 司饔每岁遣人于诸道监造内用* 器一年为次凭公营私侵渔万端而一道* {驮}载至八九十牛所过骚然及至京都进献者皆百分之一余皆私之弊莫甚焉。 又有羽筋箭竹等差遣扰民非一。 愿自今各司爱民差遣外方者一切禁之凡系此等事皆令呈都堂都堂下观察使观察使分布所在州县据案直纳则庶便于民。 士卒与倭奴战而所得马匹器仗与凡民杀贼所得之物所在军民官传牒境内鞫如盗贼悉输京都以希重赏罔上毒民莫甚于此。 故士卒解体贼势益张甚非计也。 愿自今诸道将帅破贼者献 而已军民所得倭物勿使推鞫着为令典则人乐其利而勇于战矣。 犯者内而宪司外而观察使以不廉论。 宰相人君之贰也。 所与共天位代天工者也。 其尊莫有伦比不幸有罪废之可也退之可也赐之死亦可也。 乃令下吏  枷锁枭首露体 而不葬甚矣。 汉文帝时贾谊上* 谓: '刑不上大夫。' 帝深纳之。 自是大臣有罪皆赐死无加戮辱以礼遇下故当时士大夫耻言人之过失以成汉家四百年之礼俗。 愿自今两府大臣虽有死罪其大逆不道外法文帝故事无加显戮以成国家重大臣之盛典。 书曰: '罚不及嗣。' 传曰: '罪人不 。' 故舜  而相禹武王诛纣而封武庚卽天地生物之心也。 至于近世杀人如飮食灭人之族犹恐其有后不仁甚矣。 愿自今凡有罪者法三代盛王之制妻子无随坐以示盛朝不忍之政。 庶狱庶愼文王罔敢知于兹此成周之致理陈平不知钱 之数君子谓知宰相体以其不侵官也。 本朝之制都堂摠百揆颁号令宪司察百官* {纠}风俗典法都官辨典直决狱讼其职也。 近者侥幸贪利之徒欺罔大内冒弄都堂讼牒云委行移之*闲因循苟且不胜其烦非设官分职之本意也。 愿自今令讼者各讼攸司其直达大内都堂者一切禁之以尊大内以严都堂。 凡公私滋息一本一利耳。 比来货殖之徒惟利是视一本之利或至十倍贷假之徒 妻卖子终不能偿故国家已有禁令今供办都监宝米滋息无穷至使贷者丧家失业非国家恤民之意也。 愿自今一本一利毋得剩取三司及六部官以时亲到所属诸司将其所报勾校文书会计点考毋致陵夷如有不奉法者使宪司。 * {纠}理大罪降等别 除名不 随罪论之小罪下牒巡军笞杖还职。 凡京外大小官吏除目旣下累日不卽上官赴任以致公务稽迟其文书钱 皆为奸吏所容匿此则弊之大者而又非臣子诚心事君之道也。 愿自今除台省政曹官外其京官大小员吏自下批之后京官限三日外官限十日进阙谢恩卽行上官赴任称权知行事新旧相对将文书钱 明立契*券手相交付以凭考课谢后卽眞有不如法者京中宪司外方观察使痛绳以法。 比年以来纪纲陵夷州县之吏或称军功冒受官职或凭杂科谋避本役或托权势滥升官秩者不可胜记州郡一空八道凋弊。 愿自今虽三丁一子三四代免乡而无的实文契者军功免乡而无特立奇功受功牌者杂科非成均典校典法典医出身者自添设奉翊眞差三品以下勒令从本以实州郡。 自今以后州郡吏不许明经杂科出身免役以为恒式。"#高丽史118卷-列传31-赵浚-008王在潜邸广植田园尝恶革私田至是欲复之浚又上书争之语在食货志。 浚在宪司前后论列累数万言皆 切时病弊政一革。 进评理兼判尙瑞寺事掌铨选赐中兴功臣录*券封朝鲜郡忠义君敎曰: "卿曾祖贞肃公从我忠烈王入觐元朝诛权奸以正名复都邑以定国。 本深末茂 奕蕃衍以至于卿。 卿幼有大志克肖前人玄陵念卿世勋知卿伟器引置扈从尤加眷顾。 及玄陵薨无嗣李仁任立辛禑卿伤祖宗之絶嗣誓天日以兴复及禑得罪于天子,李[太祖旧讳]议立王氏曹敏修以仁任之党立禑子昌而自为* { }宰。李[太祖旧讳]以绛侯梁公之忠始与国政寄卿宪纲卿方在母忧不少辞而就职。 是卿*( )( ){诚以}为非李[太祖旧讳]无可与图兴复之功。 于是弹敏修以贪 挠法而逐之。 请追停仁任赐谥吊祭之典盖痛仁任之立异姓而絶宗祀也。 卿为亿兆而忘一身 巨室而任众怒革私田而复三韩。 建议遣使黜陟将帅守令而民安寇 。 令百官陈得失台吏禁奔竞省冗官兴学校置家庙禁火葬厚官禄给圭田两府非登三科者不除百司皆属六曹大夫无加刑工商收告身升御史阶置 驿丞宦者不与朝官非有功不封君弱子弟不授官诸道省元帅八县置守令覆试定律籍丁口置常平军吏受眞职水军食岛田私膳私书杂使别遣俱有常刑罪不及 讼毋直达监务皆遣 官守令专理本郡凡所陈列益时救弊之术顿纲振纪之法化民成俗之方 财足兵之政结人心而收人望者至矣。 及昌请入朝而礼部责以异姓为王时昌舅李琳为* { }宰秘不发凶谋不测王氏之孤危甚于累卵卿冒万死与梦周道传赞李[太祖旧讳]而定大策以寡人承玄陵之正统不刑一人不动声色而除十有六年南面之辛氏太祖列圣絶祀而复享使天下知三韩之有人卿有力焉。 今锡之土田臧获嫡长袭爵誓以带砺宥及永世。 卿其夹辅寡躬以永终誉。"#高丽史118卷-列传31-赵浚-009寻升赞成事判礼曹事。 梦周尝密白王曰: "定策之日浚不欲立殿下。" 且浚为大司宪论禹玄宝禹氏之党皆疾之王右禹氏由是恶浚。 时奉使 朝廷者多不见礼故遣浚贺 圣节王闻其还曰: "予又见浚面。" 寻判尙瑞盖 之也。 加赐忠勤励节佐命定祚功臣号移三司左使为金震阳所劾系水原狱召还复为赞成事寻判三司事。 自此以后入 本朝。列传卷第三十一。#高丽史119卷-列传32-00-000列传卷第三十二。 高丽史一百十九。正宪大夫工曹判书集贤殿大提学知 经筵春秋馆事兼成均大司成臣郑麟趾奉 敎修。#高丽史119卷-列传32-郑道传-000郑道传。#高丽史119卷-列传32-郑道传-001○郑道传字宗之检校密直提学云敬之子。 恭愍朝登第调忠州司录累转通礼门*祇{祗}候。 连丧父母庐墓终制。 召授*大常博士王亲享宗庙命道传按图制乐器历礼仪正郞艺文应敎成均司艺以文学见称王甚爱之。 辛禑初北元使来李仁任池奫欲迎之道传与金九容李崇仁权近上书都堂以为不可迎仁任庆复兴却其书不受令道传迎元使道传诣复兴第曰: "我当斩使首以来不尔缚送于 明。" 复兴怒曰: "如此则与叛臣金义何异 " 道传备陈利害辞颇不逊又白太后以为不可迎复兴益怒与仁任不视事乃流道传会津县。 台省侍从官送至东郊廉兴邦遣裴尙度曰: "吾已言于侍中怒稍解姑徐待之。" 道传方飮酒奋然曰: "道传之言侍中之怒各执所见皆为国也。 今王有命岂以公言止乎 " 遂上马去宰相闻之以为犹不悛欲遣人杖之会有释器之乱乃止。 寻宥任便居住结庐三角山下讲书学者多从之。 常以训后生辟异端为己任。 固城妖民伊金自称弥勒惑众曰: "若不信吾言至三月日月皆无光。" 僧粲英曰: "伊金所言皆荒唐无稽。 其言日月无光尤为可笑。 国人何信之如此 " 道传曰: "伊金释迦其言无异。 但释迦远言他生事人不知其妄伊金近言三月事虚妄立见耳。" 僧 然。#高丽史119卷-列传32-郑道传-002起除典仪副令升成均祭酒乞郡出守南阳府。 我太祖荐之召拜成均大司成屡献计。 辛昌立充书筵侍读未几擢密直副使。 从我太祖定策立恭让。 封忠义君赐推忠论道佐命功臣号拜三司右使敎曰: "卿学通天人识贯古今早捷科第遂  仕居父母忧克终圣制敎诲幼弟 克树立臧获强壮悉与弟妹自取老弱孝友之性然也。 玄陵选置胄庠仍掌制诰倡鸣濂洛之道排斥异端之说敎诲不倦作成人才一洗我东方词章之习。圣明龙兴我玄陵先天下奉正朔,天子嘉之赐祭服乐器。 王于是躬 *大室卿为*大常 音律定制度尤为玄陵所重。 玄陵宾天权臣议立辛禑卿谓许锦柳伯濡曰: '势已成矣难以去之。' 欲请王大妃临朝计未遂与伯濡叹曰: '今日之举无一介忠臣矣。' 先是金义偕帝使赴辽东闻玄陵讣音遽生异图杀使奔胡卿与郑梦周林朴朴尙衷白执政曰: '先王不幸 天使不返不早达 朝廷社稷危矣。' 执政借口以为人皆畏难莫敢欲行卿与梦周等谕崔源入觐遂使东人免罪于天朝。 权臣以禑称玄陵后报于胡欲固其位书成卿与尙衷朴不肯署名其事遂寝。 卿之有狄张平勃兴复之忠于此可见。 旣而胡太子遣使称诏以来书辞甚逆权臣欲率国人以迎卿乃力言以谓: '苟为玄陵臣子者不可迎此使。' 执政 勉从之。 然 其意被斥南荒凡历七年殊无难色非信道笃者畴克如是哉 后金庾洪尙载金九容等入朝皆被拘留朝聘道絶卿与梦周入贺圣节倍日兼行,帝乃嘉之遣还庾尙载等。 我国不失事大之礼宗社生灵之永赖惟卿与梦周之力也。 及乎东归将欲大拜乃求外补意有以也。 南阳之民感卿惠政至今称之。 禑昌父子将继僭号殄絶我宗祀害虚我蒸民神人怨 者凡十六载。 及天子责异姓为王而卿与诸大臣定策以予于神庙正派最亲且长 承宗祀。 一日之内克复社稷以延万世之洪休 功伟烈求之古今罕有伦比。 卿展所蕴行所学革去弊政修明礼乐眞所谓王佐之才也。 是用图形纪功追赠祖考宥及永世嫡长世袭仍锡土田臧获银帛其服休命益励忠诚。"#高丽史119卷-列传32-郑道传-003时有献大虎者道传曰: "诸道曲献却之便否则请付有司以备国用。 如大虎道路 举至数十人且其肉不登俎豆将安用之 " 王以为然贡献悉付有司。 王御经筵谓道传曰: "今欲罢伪朝添设职其术何由 " 对曰: "古之用人之法有四曰文学曰武科曰吏科曰门荫。 以此四科举之当则用之否则舍之其谁有怨 " 又问: "秩高者处之何如 " 对曰: "昔宋时为散官设大丹馆福源宫或授提调或授提举。 今亦 此别置宫城宿卫府而位密直奉翊者为提调宫城宿卫事三四品提举宫城宿卫事然则政得其宜体统严矣。" 又问: "居外者处之何如 " 对曰: "在京城者处之如此则在外者争来赴卫王室矣。 然后以秩高下或为提调或为提举。" 王从之置宫城宿卫府。 道传又言: "唐用人之法条目有五。 一曰敎养成其才德; 二曰选举取其秀出; 三曰铨注当其职任; 四曰考课 其功过; 五曰黜陟示其惩劝。 条目中又各有条目。 博学经史通晓律令*肄习射御三者敎养之条目也。 文学才干武艺门荫四者选举之条目也。 有德望识量者为相有智略威勇者为将敢言不讳者为台谏明察平恕者为刑官通习 数者主钱谷巧思精敏者主工匠。 此六者铨注之条目也。 公耳忘私勤其职任为公瘠公肥私旷官废职为过此二者考课之条目也。 进职秩加俸禄为陟削官职窜贬为黜此二者黜陟之条目也。 本朝用人之法大毁。 欲敎养则师道不明欲选举则以私蔽公欲铨注则贤愚杂进欲考课则请谒烦盛欲黜陟则贿赂公行五者皆废何从得人乎 近分遣五道黜陟使是不 其本而齐其末也。" 王深然之令经筵 讨官韩尙敬书其言以进。#高丽史119卷-列传32-郑道传-004金星贯月王谓道传曰: "将有何  " 道传曰: "咎在上国不关我朝。" 时议非之。 宪府劾检讨官申元弼矫世子旨王为罢其职旣而怒言者欲罪之道传曰: "元弼乃殿下潜邸旧臣若宥其罪言者必谓: '殿下喜怒出于私。' 非初政美事也。" 王怒稍解拜政堂文学同判都评议使司事兼成均大司成。 王命撰积庆园中兴碑赐衣一袭廐马一匹。 省五军为三军都摠制府以道传为右军摠制使道传辞曰: "三军之作臣在中朝宪司所建白臣不知也。 然罢元帅为三军以臣为摠制使则诸帅失职者必怏怏曰: '道传革元帅自为摠制。' 怨刺 兴。 臣又不便弓马不敢当。 且革私田改冠服等事皆非臣所为也左右皆目臣。 臣又冒处是任则谗言日至臣其危乎。 愿更命他人。" 王曰: "大国三军古制也。 中为权臣所废宰相各称元帅一民莫非其有。 今革元帅立三军此复古之机也。 摠制寔重任议诸两侍中以卿为之。 卿毋辞。" 道传曰: " 有谗言请勿纳永保微臣。" 遂不辞王悦。#高丽史119卷-列传32-郑道传-005王自南京还都次桧岩寺以诞辰礼佛饭僧道传曰: "诞辰饭僧虽非古典但出于臣子则可矣。 未闻人君自祈福利。" 不听。 王欲营演福寺塔殿令京畿杨广民输木五千株牛尽毙民甚怨之道传极言其害。 寻以病乞退不允。 王下敎求言道传上* 曰: "臣伏读敎书上以谨天文之变下以求臣庶之言而以八事自责。 臣读之再三不胜感叹。 殿下以天之谴告引而归之于己开广言路冀闻过失虽古哲王未之或过也。 臣待罪宰相无所匡辅以贻君父之忧至烦敎谕之丁宁。 臣实 焉。 尝谓君为元首臣为股肱比之人身实一体也。 故君倡则臣和臣言则君听或曰: '可。' 或曰: '不可。' 期于致治而已。 然则天之谴告由臣所致也。 古者有 异三公策免为大臣者亦避位而* {禳}之请免臣职以  异。 然念古之大臣当请退之时必有陈戒之辞。  今获奉敎书安敢不 一得仰备采择之万一。 伏读敎书曰: ' 德未修而不孚于帝心欤 政令有阙而未 于舆 欤 ' 臣愚以谓德者得也得于心也政者正也正其身也。 然所谓德者有得于 赋之初者有得于修为之后者。 殿下大度宽洪天性慈仁得于 赋之初者然也。 殿下平日未尝读书以考圣贤之成法未尝处事以知当世之通务安敢保德之必修而政之无阙欤 汉成帝临朝渊默有人君之度无补汉室之亡梁武帝临死刑涕泣不食有慈仁之闻不救江南之乱。 徒有天质之美而无德政之修故也。 伏望殿下毋以 赋之善自恃而以修为之未至者为戒则德修而政举矣。 伏读敎书曰: '任用之人或徇于私欤 赏罚之道有戾于正欤 ' 臣愚以为任用之人出于公私在殿下自知之耳臣何足知之 然除目旣下外人目而议之曰: '某也故旧也某也外戚也。' 外议如此臣恐徇于私者杂之也。 赏者劝有功也刑者惩有罪也。 赏曰天命刑曰天讨言天以赏刑之柄付之人君为人君者代天而行之耳。 赏刑虽曰出于人君固非人君所得私而出入之也。 殿下卽位以来蒙赏受刑之人有事同而施异者。 金伫之言一也有置于极刑者有加擢用者。 金宗衍在狱致逃一也其监守官吏一诛一用。 其在逃谋乱一也同谋容隐之人或生或死。 臣愚不知刑诛而死者为有罪邪则擢用而生者独何幸欤擢用而生者为无罪邪则刑诛而死者独何辜欤。 禑昌窃我王氏之位实祖宗之罪人而为王氏子孙臣庶所共 也。 其族姻党与不加刑诛则屛诸四裔而后快于人神之心。 昔武才人以高宗之后夺其子中宗之位五王举义退武氏复立中宗。 武氏母也中宗子也以母之亲夺子之位胡氏尙讥五王不能断大义诛其罪而灭其宗。  禑昌之于王氏无武氏之亲有武氏之罪则族姻及其党与奚 武氏之宗也。 顷者台谏上言逐之于外纵不能明示天诛庶几小雪祖宗臣民之愤也。 曾未数月俱承宠召聚会京城出入无禁。 今虽以谏官之言放其数人殿下 勉从之有迟留顾惜之意不知此举果何义也 诸将回军议立王氏此上天悔祸祖宗阴相王氏复兴之机也。 有沮其议卒立子昌使王氏不复兴者有谋迎辛禑永絶王氏者其为乱贼之党王法所不容也。 殿下旣全其生置之远方可也今皆召还于家慰而安之若以其罪为诬也。 其沮王氏而立伪昌者诸将之所共知也亲自招服明有辞证。 其迎辛禑而絶王氏者金伫郑得厚言之于前李琳李贵生招承于后辞证甚明此而谓之诬也天下安有乱臣贼子之可讨者也。 大抵人之所为不合于公义则必有合于私情殿下此举以为合于公义则禑昌之党皆祖宗之罪人也以为合于私情则留禑昌之党以遗后日之患。 如尹 李初之请亲王动天下兵亦何便于人情哉 若曰: '有罪者赦之恩莫大焉他日必得其力人心自安而祸乱自止矣。' 臣愚以为刑法所以禁乱也人君所恃以尊安者也。 刑法一摇禁乱之具先毁力未得而祸先至心未安而乱不止矣。 请以中宗三思之事明之。 武氏之党最用事者三思中宗以母之亲侄诛讨不加待遇甚厚。 自今观之五王旣立武氏之子为帝故三思得免其机上之肉则五王不惟有功于中宗于三思亦有天地再造之恩也。 彼三思曾不是思自疑其罪为世所不与日夜 五王曰: '权重恃功以惑中宗之心。' 中宗以三思爱己而亲之以五王为权重而忌之五王日 三思日密。 卒之五王戮而中宗弑使中宗谬计不过曰: '不能保全功臣而已。' 岂知亲见弑于三思之手乎 以亲则母之侄也以恩则活其生也不得其力而得其祸谗人之难保也如此。 谗人之谋其初不过自保其身而已为恶不止则驯致其道至于亡人之身灭人家国以底自败而后已。 如三思者岂有古今之殊也 天人之际*闲不容发吉凶 祥各以类应。 今内则百官受职庶民安业外则上国和通岛夷 服乱何由生 谗人交构于下则虞忧之象着于上。 客星 于紫微臣恐三思之在于侧也火曜入于舆鬼臣恐终有三思之祸也。 臣等虽遭五王之害无足恤也为王氏已成之业惜之也。 若曰: '保无此事。' 言之者妄也。 彼中宗之心岂不为保也 卒贻后人之笑臣恐后之笑今犹今之笑古也。 董子曰: '天心仁爱人君。' 先出 异以谴告之欲其恐惧修省之也。 伏望殿下当用人刑人之际不论其亲 贵贱一视其功罪之有无处之各当其可使不相陵则任用公而赏罚正人事得而天道顺矣。 伏读敎书曰: '民弊未尽除而财用妄费欤 下情未尽达而寃抑未伸欤 茂异之才未举者谁欤 谗 之徒未斥者谁欤 ' 臣闻三司会计佛神之用居多焉财用之妄费者莫斯若也。 然佛神之害自古难辨也。 为其徒者曰: '此好事也善事也。 归我者国可富也民可寿也。' 为人君者闻是说而乐之 其财力* {谄}事佛神。 人有言之者则以为我事佛而彼非之我善而彼恶也我道而彼魔也我之事佛神为富国也为寿民也非为我也。 持是说以固其心而人之言莫得而入也。 殿下卽位以来道场高峙于宫禁法席常设于佛宇道殿之醮无时巫堂之祀烦渎。 此殿下以为善事而不知其实非善事以为富国而不知国实瘠以为寿民而不知民实穷。 虽有言之者举皆不纳不自以为 谏是臣所谓为善福寿之说先入之也。 昔梁武帝屈万乘之尊三舍身为寺家奴 江南之财力大起佛塔其心岂以为非利而苟为之也。 匹夫作乱身遭 辱子孙不保而国家随之佛氏所谓修善得福者果安在哉 此犹异代也。 玄陵崇尙佛敎亲执弟子之礼于 秃之人宫中之百高座演福之文殊会无岁无之云庵之金碧辉映山谷影殿之栋宇耸于 汉财 力竭怨  兴而皆不恤事佛可谓至矣。 卒不获福岂非明鉴乎 周末神降于有莘太史过曰: '国家将兴听于人国家将亡听于神。' 周果以亡由是言之事佛事神无利而有害可知矣。 伏望殿下申明有司除祀典所载外凡* {淫}怪* {谄}渎之举一皆禁断则财用节而无所妄费矣。 殿下卽位以来人或犯罪有不问者有放免者疑若无寃抑之未伸者也。 然赦者奸人之幸良善之贼也则其数赦乃寃抑之所在也。 近者台谏以宗社大计上书论执皆遭放逐臣恐寃抑之未伸茂才之未举者此其时也。 至于谗 之人 迹诡秘言语隐密难可得而料也。 大抵君有过则明争之人有罪则面折之落落不合矫矫独立不畏他人之议者正士也。 秘其 迹惟惧人知在众不言独对浸润者谗 之人也。 殿下于外而士大夫内而小臣宦寺试以臣言观之则谗 之情得矣。 人虽至愚皆知自爱至于妻子之计孰无是心。 昔汉成帝时日有食之言者皆以为外戚用事之象成帝疑之问于张禹。 禹以身老而子孙微弱恐得祸于外戚不明言其故卒使王莽移汉鼎。 谷永辈直攻成帝略无忌惮至于王氏之用事畏避不言汉室卒以亡亦为妻子计而不暇及汉室也。 臣虽狂妄不至病风敢不自恤乎 臣以一身孤立于群怨之中非不知言出而祸至。 殿下以不讳问臣敢不以切直对此臣所以宁得祸而不恤切言而不讳者也。 伏望殿下留神采择以白臣忘身徇公之意万死无憾。" 仍 辞笺以进不允。#高丽史119卷-列传32-郑道传-006当时上书者甚众而道传对为第一王每称之然以尽言不讳 旨且以武三思比禹玄宝党玄宝孙成范为驸马故王不悦道传而玄宝及李穑之党亦恶道传。 道传又上书都堂请诛穑玄宝曰: "宰相之职百责所萃也。 故石介甫曰: '上则调和阴阳下则抚安黎庶爵赏刑罚之所由关政化敎令之所自出。' 愚以为宰相之任莫重于此四者而尤莫重于赏刑也。 所谓调和阴阳者非谓无其事而阴阳自调自和也。 赏而当其功则为善者劝刑而当其罪则为恶者惩矣。 窃谓刑之大者莫甚于簒逆其沮王氏而立子昌迎辛禑而絶王氏者簒逆之尤乱贼之魁也。 苟免天诛今已数年矣。 又饰其容色盛其徒从出入中外略无忌惮而其子弟甥侄布列要职莫敢谁何则今居宰相之任守赏刑之柄者无所辞其责矣。 宜当具论罪状启于殿下与国人告于*大庙数其罪而讨之然后在天之灵慰矣臣民之忿雪矣天地之经立矣宰相之责塞矣。 若曰: '人之罪恶非我所知也生杀废置之权人主所司也。 宰相何与焉 ' 则董狐岂以赵盾不讨弑君之贼加恶名乎 春秋之时晋赵穿弑君直史董狐书曰: '赵盾弑其君。' 盾曰: '弑君者非我也。' 史曰: '子为正卿亡不越境返不讨贼弑君者非子而何 ' 孔子曰: '董狐良史也。' 赵盾良大夫也为法受恶。 夫盾以正卿不讨弑君之贼受弑逆之名而不辞然后讨贼之义严而乱贼之党无所容于天地之*闲矣。 故曰: '为人君父而不通于春秋之义必蒙首恶之名为人臣子而不通于春秋之义必陷于簒弑之罪。' 此之谓也。 愚虽不才得从宰相之后与闻国政敢不以良史之讥自惧乎 若曰: '所谓罪人有儒宗焉有连婚王室者焉其法有难议者也。' 则昔林衍废元王立母弟 衍先定其谋而后告侍中李藏用藏用不知所为但曰唯唯而已。 后元王反正以藏用位居上相不能寝其谋禁其乱废为庶人。 今李穑之为儒宗孰与藏用。 其首唱邪谋沮王氏而立子昌者孰与藏用但唯林衍之谋而已。 胡氏曰: '昔文姜与弑鲁桓哀姜与弑二君。 圣人例以逊书若其去而不返以深絶之。 所以着恩轻而义重也。 夫弑桓者襄公也弑二君者庆父也文姜哀姜疑若无罪焉。 圣人以二夫人与闻乎。 故深絶而痛诛之如此。' 夫嗣君夫人所出也不以子母之私恩废君臣之大义 其下者乎 或曰: '穑之言曰: @禑虽旽子玄陵称为己子封江宁大君又受天子诰命其为君成矣。 又旣已为臣矣而逐之大不可也。 此其说不亦是乎 ' 则曰: '王位太祖之位也。 社稷太祖之社稷也。 玄陵固不得而私之也。' 昔燕子之与燕少子 或曰: '燕可伐欤。' 孟子曰: '不可。 子之不得与人燕子 不得受燕于子之。' 圣贤之心以为土地人民受之先君者也时君不得私与人也。 又周惠王以爱易世子齐桓公率诸侯会王世子于首止以定其位。 当是时嫡庶之分虽殊其为惠王之子一也。 且以天王之尊不得私与其爱子以诸侯之卑率诸侯之众上抗天子之命圣人义之。 未闻世子拒父命桓公抗君命诚以天下之义大也。 玄陵岂以太祖之位之民而私与逆旽之子乎 又天子诰命一时权臣以为玄陵之子欺而得之也。 后天子有命曰: '高丽君位絶嗣。 虽假王氏以异姓为之亦非三韩世守之良谋。' 又曰: '果有贤智陪臣定君臣之位。' 则前命之误,天子亦知而申之矣。 安敢以诰命借口乎 其为臣之说抑有辨焉。 纲目前书审食其为帝*大傅周勃陈平为丞相后书汉大臣等诛子弘迎代王恒卽皇帝位其书曰帝曰丞相者非为臣之辞乎 曰大臣曰诛子弘者非讨贼之辞平。 不独此耳。 武才人称帝已久狄仁杰荐张柬之为宰相柬之废武才人迎立中宗其荐为宰相者岂非为臣也废武才人者亦讨其为贼也。 百世之下称周陈安刘张柬之复唐之功未闻罪数公为臣而废旧主也。 穑与玄宝虽仁义未足皆读书通古之士岂不闻此说乎 其执迷不悟倡为邪说以惑众听。 于此可见先王之法造言惑众者在所当诛 敢倡邪说以济乱贼之罪者乎 或曰: '其谋迎辛禑者正子昌在位之时虽无辛禑之迎王氏安得复兴乎 其曰: 迎辛禑而絶王氏以罪加之之辞也。' 当是时忠臣义士奉天子之命议黜异姓以复王氏伪辛之党先得礼部咨知天子之有命忠臣之有议谓子昌幼弱谋立其父以济其私。 此非谋迎辛禑而絶王氏乎 或曰: '穑与玄宝于行为前辈有斯文之雅故旧之情子力攻之如此无乃薄乎 ' 昔苏轼于朱文公为前辈文公以轼敢为异论灭礼乐坏名敎深诃力 无少假借。 乃曰: '非敢攻诃古人。 成汤曰: @予畏上帝不敢不正。 予亦畏上帝故不敢不论。' 夫轼之罪至于立异论灭礼法耳以朱子之仁恕攻之至以成汤诛桀之辞 称之。  党异姓而沮王氏者祖宗之罪人而名敎之贼魁也岂以前辈之故而贷之也  彼之言曰: '戊辰年废立之时斯文有异议。' 所谓异议者议立王氏也。 又倡言于众曰: '诸将议立王氏吾父沮之吾父之功大矣。' 此言流闻于禑昌之耳者深矣。 使禑昌得志斯文与诸将果得保其首领乎 其自处之薄为何如也 自以立王氏为异议沮王氏为己功今以立伪辛为异议沮王氏为重罪不亦可乎 或曰: '子已上 辞免献书殿下论执罪人又告庙堂无乃已甚乎 ' 必若是言。 昔齐陈恒弑其君孔子沐浴而朝曰: '陈恒弑其君请讨之。' 又告三子曰: '陈恒弑其君请讨之。' 弑君者在齐疑若无与于鲁也孔子时已告老疑若无与于鲁之政也旣已请于君疑若不必告于三子也。 且以圣人宏大谦容入而请于君出而告于三子必欲讨其罪人而后已。 诚以弑逆之贼人人之所得诛而天下之恶一也。 且在鲁而不忍在齐之贼 在一国而忍一国之贼乎 从大夫之后而不忍邻国之政 在功臣之列而忍王室之贼乎 春秋书卫人杀州 。 胡氏曰: '人众辞。 其杀州 石 谋之使右宰丑 也。 变文称人是人皆有讨贼之心亦人人之所得诛也。 故曰众辞也。' 且乱臣贼子人人之所得诛也而宰相不行诛讨之举可乎  石 以州 之故幷杀其子厚。 君子曰: '石错纯臣也。' 大义灭亲以此言之。 乱贼之人不论亲 贵贱皆在诛絶也。 或曰: '陈恒州 身行弑逆者也。 穑与玄宝未尝弑也。 比而同之不亦过乎 又安知诬其罪而误蒙也。' 则不有胡氏之说乎 弑君立君宗庙犹未亡也移其宗庙改其国姓是灭之也岂不重于弑也 今党异姓而废王氏之宗祀者实胡氏所谓移其宗庙而灭同姓也。 其罪亦不止于弑也。 又古之大臣人有告其罪者囚服请罪。 如汉 光以武帝顾命大臣拥立昭帝功德至大人有上书告其罪者不敢入禁中而待罪于外。 以此观之苟有告罪者则当涕泣切请躬对有司辨明其罪然后其心安焉。 岂有诱妻子上书假托疾病就医于外不与明辨乎 是则自知有罪辞屈难辨必矣。 春秋讨贼之法虽其 迹未着尙探其意而诛之。   迹已着如此者乎 昔高宗封武才人为后* 逐良{ 遂良}许敬宗同为宰相遂良力言不可卒至戮死敬宗顺高宗之旨曰: '此陛下之家事耳非宰相所得知也。' 高宗用敬宗之言卒立武后敬宗终享富贵五王同议反正同受戮死无一异焉。 自今观之敬宗之计得而遂良与五王为失矣。 然敬宗一时之富贵 尔若飘风过耳泯然无迹遂良五王之英声义烈辉映简策贯宇宙而同存。 愚虽鄙拙耻敬宗而慕遂良。 传曰: '始与之同谋终与之同死。' 旣不以愚拙 之得 反正之议安敢畏奸党之祸默然无言以苟免乎 伏望法春秋讨贼之法以孔子石 之心为心则宗社幸甚。"#高丽史119卷-列传32-郑道传-007又上笺辞曰: "臣之得谤难可悉陈请以殿下之所明知者言之。 殿下以臣充三军都摠制府右军摠制使。 臣面请曰: '诸将用军士为私属其来尙矣一日革之旧家世族无其役而食其田久矣一日名属军籍役加于身臣恐大小归怨于臣也。' 殿下曰: '将帅之革宪司言之三军之设断自予心卿何与焉 保无此谤也。' 臣复曰: '臣若得谤必达于聪闻则殿下亦知臣无其事而得其谤。' 皆此类也而臣之他谤亦明岂非幸之中者乎 臣受命后果有谤之者曰: '道传回自中原而三军之府遽设。 此以五军都督之法而为之也。 旧家世族自此皆服贱役矣。' 万口一谈牢不可破。 户口成籍堂臣言之殿下可之其事出于臣在中原之时也。 刷盲人巫师之子充乐工典仪寺奉殿下之命而行之者也。 无籍冒名之徒怨户籍之不便于己者曰: '道传之所为也。' 盲人巫师以此议为出于臣而诅之。 革私田之议臣初以为皆属公家厚国用而足兵食禄士夫而 军役 上下无 乏之忧臣之志也。 而志竟不行寻请殿下免提调官久矣。 而分田不均之怨皆归于臣。 然此小事也殿下之所明知臣不得辨焉。  事之大而怨之深者虽非臣之所知臣何自而免也 臣死于崔源之遣则内以正先君之终上以不欺于天子矣。 死于不肯署名之事则足以明伪辛非玄陵之后矣死于胡使之却则上以脱君父之恶名下以免一国臣民与弑之罪矣。 臣身虽死有不死者存岂非荣乎 若夫陷于谗谤之口则上以遗君父不能保全功臣之累下以招不能明哲保身之议臣甚惧焉。 愿殿下解臣见职以保余生。" 谏官言: "道传功在社稷上笺辞职累日不* 待功臣不可如此其薄。" 乃复为政堂文学。#高丽史119卷-列传32-郑道传-008台省交章请玄宝罪王以成范故不听使人于我太祖请禁台省论奏,太祖叹曰: "王曾谓我指挥台省乎 " 时王忌太祖功高得众心又旧家世族怨革私田多方诬毁禑昌之党连姻王室朝夕 诉王信谗言日夜与左右潜图除之。太祖困于谗说谓道传南誾赵仁沃等曰: "吾与卿等戮力王室而谗言屡腾恐吾辈不得容吾当东归以避之。 先令家人趣装将行。" 道传等曰: "公之一身宗社生灵之所系岂可轻其去就 不如留相王室进贤退不肖以振纪纲。 如此则王庶几有悟而谗言自息矣。 今若退居一隅彼谗者必诬以蓄异心祸且不测矣。"太祖曰: "昔者子房从赤松子游高祖不之罪。 我心无他王岂罪我哉 " 相与论议未决都鎭抚黄希硕因家臣金之景白夫人康氏曰: "道传誾等劝公东归事将非矣。 不如去此数人。" 康氏信之告于太宗曰: "道传誾等皆不可保。" 对曰:"公困于谗说有引去之志道传誾等力陈利害以止其行者也。" 乃责之景曰: "数人与公同休戚者也。 汝勿更言。"#高丽史119卷-列传32-郑道传-009王召道传道传辞疾不赴遣代言安瑗敦谕乃至。 王问穑玄宝罪道传对如* 意语若县河。 王曰: "穑罪状稍着玄宝罪犹未白。" 道传曰: "穑罪已着宜置极刑以示不忠。 若玄宝者罪状未白故台* {谏}交章请流远地臣亦以为宜使淑慝异处。" 王曰: "穑玄宝事寝之已久。 今有抗* 者必卿* 为之阶也。 卿近不见寡人者亦以此也。" 道传曰: "君臣之义情同父子譬如父责子不孝而明日又爱之如初者天理之不掩也。 殿下今虽责臣后若推诚任臣敢不奋励。 今当农月天久不雨殿下召臣面议天乃雨。 昔 霖禾谷不茂殿下召臣议政事阴雨霁。 殿下以为何如 脱有奸党矫旨罪臣臣请面启然后伏罪。" 王不悦。#高丽史119卷-列传32-郑道传-010宪司劾* {纠}正朴子良等不迎执义禹洪得下狱鞫之辞连道传出为平壤府尹。 省宪刑曹上* 劾道传阴诱* {纠}正非毁台谏请置极刑王以功臣宥之。 复论道传滥居功臣之列内怀奸恶外施忠直染污国政请加其罪王放归其乡奉化县。 台省交章曰: "道传家风不正派系未明滥受大职混淆朝廷。 请收告身及功臣录*券明正其罪。" 王只收职牒录*券移配罗州。 大司宪金凑等上* 论其子典农正津宗簿副令澹废为庶人。 寻量移道传于奉化县。 郑梦周嗾谏官金震阳等上* 曰: "郑道传起身贱地窃位堂司。 欲掩贱根谋去本主无由独举织成 斐之罪连坐众多之人。 请于贬所典刑垂戒后来。" 初玄宝族人金 尝为僧私其奴树伊妻生一女。 人皆以为树伊女 独以为己女密加爱护以嫁士人禹延生女女适云敬生道传故云。 后梦周诛召还赐米豆百石给其子告身复封忠义君。 自此以后入本朝。列传卷第三十二。#高丽史120卷-列传33-00-000列传卷第三十三。 高丽史一百二十。正宪大夫工曹判书集贤殿大提学知 经筵春秋馆事兼成均大司成臣郑麟趾奉 敎修。#高丽史120卷-列传33-尹绍宗-000尹绍宗[*(尹)会宗]。#高丽史120卷-列传33-尹绍宗-001○尹绍宗字宪叔赞成事致仕泽之孙。 恭愍朝擢魁科选补史官累转为正言草* 陈时事曰: "皇天生民而不能使之各得其所必命圣人为之君以代治之故位曰天位民曰天民而设官分职则代天工也。 本朝之制中书则有令侍中平章 政政堂五者法天之五星也枢密则天之北斗也至于百官莫不皆然虽郞官之微亦皆上应列宿故名器官爵非人君之自有乃天之所有而人君代设之者也。 人君不可以名器为己之私有而妄与之而人臣亦不可不量其才德而敢居之也。 自昔帝王分天下之民为四等曰士农工商农工商各世其业以供上惟士无所事也而入学读书修身正家事君治民之道皆得学焉而后官之。 是以公卿大夫未有不尽其职而人君代天之政成。 仲尼曰: '名器君之所司也不可以假人。' 政亡则国家从之而亡盖名器旣轻则朝廷不严而王室卑王室卑则小人生陵慢之心民志不定上下不辨而社稷危矣。 我祖宗非能则不使在职非贤则不使在位有罪必诛无功不赏是以愚不肖者不得在官而百官正矣。 庆陵之入朝也中官李大顺有宠于世祖请授其兄别将庆陵曰: '汝兄伍尉也越散员授别将非祖宗法也。' 大顺言于世祖曰: '愿谕我王。' 帝曰: '官人有法制国有君朕何与焉 汝其自请之。' 则我祖宗之重名器古未有也。 自辛丑癸卯以来国用不足以官爵为赏功之物于是小人滥冒军功因缘贿赂不次超授其源一开至于今日商贾工匠公私奴隶皆得为官羊头狗尾布列中外亵慢名器污秽天工人人视朝廷官爵如土芥皆欲俯拾至有'中郞将扫牛下奉翊直一匹'之谚盖言名器之甚贱也。 由是虽以五尉而至散员散员而为中郞将亦不喜也。 平时如此万有危急之难殿下复将何物以赏之而劝以立功耶 愿自今非有军功才德则虽近幸者不妄授以官使工匠商贾各安其业毋使贱人污秽朝廷则民志有定上下有辨朝廷有严而王室尊矣。 臣闻诸葛孔明有言曰: '亲贤臣远小人先汉所以兴隆也。 亲小人远贤臣后汉所以倾颓也。' 自古及今治乱兴亡之分决于人主所亲信之得失耳。 殿下当天下危乱国家厄会之时深居九重或一月不听政亲近顽童群小而罕接宰相耆德。 彼顽童群小唯知逢迎上意承顺颜色其所事者不过鹰犬飮食男女之*闲而已。 殿下乐其和顺而日与之亲岂不大为盛德之累乎 宫禁严肃非杂类所得而窥也。 今也群小出入自恣大内不严大内旣不严则主上安得而独尊哉 代言金兴庆不学墙面唯唯诺诺非献替启沃之资也。 殿下悦其敏给阿顺使出纳敎命进退士大夫一国之事皆先关白兴庆然后得达宸聪。 夫偏听生奸独任成乱安知他日不有李斯赵高之祸哉 伏见三月朔日有食之。 近年贼旽用事而七月日食七月者三阴之月也而且有旽不测之谋。 今三月五阳之月也阳甚盛而一阴独存能胜*大阳此非小变也。 臣下必有蔽惑主上者。 君子道消而小人道长矣愿殿下畏天变而收兴庆之权不使与国政黜群小之在内者毋深居九重毋日晏不起毋独任一臣日接宰相耆德忠直之士力行祖宗之仁政则社稷之福也。 臣闻养天民者兴残天民者亡。 是以人主受天命而立天位则必上顺天心以养天民如父母之爱赤子然后民心附而天命固焉。 太祖当泰封奢虐之际奉天讨罪诛除群凶爱养民生衣服取其御寒暑宫室期于庇风雨深仁厚泽涵育元元列祖相承咸以俭德养民为心。 景灵殿孝思观显毅二陵其制度俭小不为奢丽此皆子孙之所当法也。 殿下卽位于今二十有三年适当厄会国步多难贼旽用事包藏异心蔽惑圣聪 丧国 遂使殿下兴仁熙殿之役 百姓之髓 百姓之膏输材鼓冶供给之费日以万计办事之吏暴于猛虎督责之令疾于风雨中外之民困于力役三农失时老弱失养而父母妻子不相自保仓 无半月之储百姓无十日之粮五道两界积年所储之军* {须}俱竭于供给而亦不足矣。 三韩  归怨贼旽六年之*闲大水大旱百万生灵如在汤水之中而畏旽之威不敢出诸其口垂头拱手号诉于天地曰: '是役也皆贼旽及中官广大从臾而为之也。' 旽旣伏诛役犹未已民又怨之曰: '是役也旽虽首唱实广大欲固富贵而力赞之。' 三韩之民之怨广大也甚于贼旽矣。 国家自庚寅以来东御倭寇丙申以后北御  己亥辛丑之战吾民死亡者大半不三年又有癸卯之乱死亡又倍于辛丑矣。 己亥以至于今十五年*闲水旱相仍饿莩相望民之存者仅十之一。 罗庆二道连岁大饥而今年尤甚三月大寒四月不雨麦不成穗而种不入土吾民将何以生乎 民者王之天食者民之天也民无食则死矣王者无民则奚以独守国哉 今京中仓庾空竭而两界五道又饥馑不幸有辛丑癸卯之变则将何以备军饷乎 百姓困于土木困于赋* {敛}寃怨通天不可遽解虽有急难谁复有为殿下 死哉 呜呼景灵殿太祖皇考之别庙孝思观太祖之眞之所在显毅二陵太祖皇考之墓也。 而其制度比之仁熙殿正陵则百分不及一矣。 吾东方天下号为礼义之邦而子孙后妃陵殿反过祖宗天下后世以为何如也 殿下奈何以一后之故取天下后世之笑乎 且预凶事非礼也而广大欲兴事固宠冒妄殿下预作石室闻者愤叹以为大不祥也而不忍言之。 今灾异 臻百姓饥馑又非人主玩花卉之时也。 而广大乃作花园亏损殿下之德而离散民心其罪固可斩也。 愿殿下正广大之罪斩于都市罢陵殿石室之役坏花园以解天怒以 民怨。" * 未上献纳金允升知之与司议禹玄宝托以绍宗累月在告旷职劾罢之。#高丽史120卷-列传33-尹绍宗-002辛禑初授典校寺丞转成均司艺改典仪副令艺文应敎绍宗不顾产业家甚贫知申事李存性白禑赐米十硕移典校副令。 我太祖回军绍宗诣军前因郑地求见怀 光传以献其意欲复立王氏也。 辛昌立升典校令与同僚奏: "本朝旧制凡圆丘宗庙社稷山陵眞殿神祠祭享祝文道殿佛宇词* 本寺官一人每月轮直淸斋写进上。 斋沐亲押天地宗社则必亲祀佛宇道殿神祠则或命大臣摄行。 近以祈禳猥多或命正字小臣代押其源一开今唯四时大享亲押其余则皆代押甚远诚敬之义。 愿遵祖宗旧制祝文词* 斋沐亲押圆丘社稷宗庙*藉{籍}田大享必皆亲祀朔望奠及凡祈* {禳}择大臣摄行御正殿亲授祝文词* 。" 昌从之。 又奏: "殿下旣允臣等亲祀之请今大享宗庙乃以大臣充*大尉是殿下不欲亲享也。 以谓礼文未备奠物未具耶则苟有明信涧溪沼沚之毛可荐于神明岂以文之未备物之未具而幷弃其诚也哉 以谓权署国事不敢主祀耶则舜之受终禹之受命皆摄政也而率百官亲格于文祖神宗之庙。 舜禹天下之大圣万世帝王之所当法也。 殿下不法之臣等窃为殿下惜之。 今殿下之不亲享有三不可焉。 吾不与祭如不祭则是不诚也。 无疾病大故而燕居九重使臣摄行则是不敬也。 旣许亲祀下之两府播之百姓未几而有摄祭之命是示国人以不信也。 夫诚敬信三字人君之大宝也。 舍是三者能有其国者未之有也。 礼将祭散斋四日致斋三日。 今殿下端拱日御经筵闻正道近正人则散斋固无嫌矣。 愿自今日致斋思诚格于*大庙躬服衮冕以告卽位以申孝思。" 昌下都堂议。#高丽史120卷-列传33-尹绍宗-003俄拜右司议大夫极论李仁任罪又与同舍许应闵开等复* 论仁任日暮不得上会疽发背请告应等寝其书。 绍宗迁大司成赴书筵以前* 进仁任族党疾之至有欲杀者语在仁任传。 绍宗在书筵上书曰: "易曰: '蒙以养正圣功也。' 天命之性本善无恶人与尧舜初无小异。 古之圣王固 胎敎及在襁褓有保以保其身体而适起居之宜有畏愼之心有傅以傅之德义而节嗜好之过防闻见之非特选端士与之出入起居所见必正事所闻必正言外物之诱无自入天性之眞得其养方寸之*闲受敎之地澄净无蔽故皆可以为尧舜矣。 臣窃见殿下受读论语今十有三月矣每日所新知者多不过三四字而已。 尙或难读以殿下明睿之资得于天 其于受学非不能也。 但由殿下暂御书筵须臾入内 于近习心系外物而不在于书故也。 至于近日怠学之端形于外师傅未退训音未通辄读辄起俄称御膳失时辄入于内圣学何由而进圣德何由而明乎 上王初立聪明向学而奸臣为盗国之计卽罢经筵误我上王几覆宗社。 殿下卽位之初大臣以前朝为戒首开经 以劝圣学以尧舜之圣望殿下矣。 如或怠学则奈宗庙何奈生灵何 今孟秋吉伤谷风作害国家生民之大命上天之谴莫大焉。 洪范云: '曰圣时风若曰蒙恒风若。' 殿下怠学之端见而咎征之风应之天之以蒙儆戒殿下岂不明甚哉 古之时八岁而入小学十岁而出就外傅居焉。 昔鲁襄公年 六岁而出从天下诸侯之会同何尝御膳必于深宫之中乎 昔程子为讲官而上言曰: '人主一日之内亲寺人宫妾之时少接贤士大夫之时多则自然气质变化德器成就。' 愿殿下每朝问安慈 之后出便殿进御膳命诸讲官馆阁学士常侍左右从容宴语开说道理至于日 至于夜分天命之去留人心之向背稼穑之艰难征戍之劳苦治乱之源兴亡之迹古今礼乐人物贤否日陈于前则上听积久自然通达习与性成尧舜同德。 比之常在深宫之中熏染妇寺之邪化圣为蒙其益岂不甚大哉 嬖便近习之亵慢实害圣德之  贤士大夫之熏陶乃养圣德之雨露。 凡宫人内臣亦用程子经筵之奏 选年四十五十已上厚重之人以备左右其年少者不使进于左右以絶其导上邪私之原。 凡服御器用以纣之象着玉杯为戒以禹之恶衣服为法侈丽之物不进于前浅俗之言不接于听。 今领书筵知书筵古之*大师*大傅也侍读古之小师小傅也。 愿自今正殿受读之际知书筵进则必为之起避席受经退则亦为之起侍读进退亦为之避席改容以致尊师重傅之意。 此所谓汤之于伊尹必学焉而后臣之故不劳而王桓公之于管仲必学焉而后臣之故不劳而覇者也。 养成圣德莫急于此。 愿殿下上念太祖五百年之垂统下念三韩亿兆之向望不罪微臣恳恳之言察纳修省以开千万年之*大平。" 侍读郑道传见之曰: "议论切至深得告君之体。"#高丽史120卷-列传33-尹绍宗-004恭让卽位以大司宪赵浚荐为左常侍经筵讲读官浚尝从绍宗学故有恩怜之旧凡有章* 绍宗皆具藁初绍宗嫉李崇仁才高又忌李穑誉崇仁而不誉己及永兴君狱起绍宗谗崇仁于浚欲杀之绍宗与同列请诛边安烈* 六上从之。 王欲览贞观政要命郑梦周讲之绍宗进曰: "殿下中兴当以二帝三王为法唐太宗不足取也。 请讲大学衍义以阐帝王之治。" 王然之。 初禑之移江陵也门下评理尹虎柳曼殊签书密直禹洪寿同知密直兪光佑等押行又废昌之日商议门下府事崔元沚密直副使柳龙生守宫门判慈惠府事郑熙启慈惠府尹李[恭靖王旧讳]密直副使金仁赞知申事李行等守传国宝密直使姜淮伯知密直尹师德封府库王论其功赐虎等为功臣绍宗言: "赏罚国之大柄不可滥也。 我太祖征伐四十年称功臣者止六人金乐金哲代太祖而死尙不与六功臣之列。 今殿下旣以和宁伯等九人告庙行赏。 虎等之功人所未闻请削之。" 不听复上* 争之竟不从。#高丽史120卷-列传33-尹绍宗-005王遣吏曹摠郞李滉迎曹溪僧粲英为师绍宗与兼大司宪成石璘等伏合谏石璘曰: "释氏以淸净寂灭为宗无补国家。 昔成汤师伊尹文王师太公以致商周*大平之治未闻以释氏为师也。" 绍宗曰: "殿下如欲求师有元老大臣在何用僧为 " 遂退交章论奏曰: "纲常天下国家之大本尧舜三代享国长久以臻至理由此道也。 自汉明帝崇佛以来乱亡相继。 至于梁氏惑佛太甚宗庙以面为牺牲彩帛禁织鸟兽之形卒致侯景之乱饿死台城。 唐宪宗迎佛骨于禁中刑部侍郞韩愈极言以为自佛氏入中国以来事之愈谨年代尤促宪宗不听未几暴 。 我太祖深惩积弊禁后代君臣私作佛刹。 是时太师崔凝请除佛法太祖以为: '新罗之季佛氏之说入人骨髓人人以为死生祸福悉佛所为今三韩甫一人心未定若遽去佛法必生反侧。' 乃作训曰: '宜鉴新罗多作佛事以至于亡。' 圣祖所以拔诞妄之源本期后王之继述者至甚切矣。 臣等窃闻殿下将迎曹溪僧粲英于太内尊为王师。 臣等为殿下惜之。 三代帝王以论道经邦燮理阴阳者为师故汤师伊尹伐夏救民以开六百祀之* {商}武王师太公鹰扬诛纣以开八百年之周。 姚秦以胡僧鸠摩罗什为师不旋踵而亡前元以蕃僧婆罗跋蹄为师及其季世以天子之尊奴事指空冀其福寿卒致应昌之败。 佛之为敎无父无君姚秦前元以五胡北* {狄}之俗不法帝王之治以毁纲常得罪于天以速乱亡。 今殿下中兴方将作法垂范为圣子神孙亿万世之所遵今乃复袭胡* {狄}之失乃以胡敎为师。 有国家者立政立事循其名当责其实。 所谓师者师其道也。 释氏以臣子背君父逃入山林寂灭为乐若师其法必 三韩之民必絶九庙之祀然后称其名耳。 愿殿下勿以无君父者为师尊尧舜孔孟之道以开三韩太平之业。" * 上王勉从之。 英至崇仁门台省遣吏逐之不得入而还。#高丽史120卷-列传33-尹绍宗-006王罢台省面启之法绍宗与同列上* 曰: "尧舜咨四岳辟四门明四目达四聪嘉言罔攸伏尙虑下情之或郁而不达乃曰: '予违汝弼汝无面从退有后言。' 又曰: '汝亦昌言。' 三代圣王率由是道咨于  工执艺事以谏有诽谤之木有进善之旌匹夫匹妇之言皆达于上上不交而为泰及周之衰谤者使监以止之遂失文武之天下。 秦以忠谏者为妖言而禁之至有指鹿为马而莫有言者故得天下二世而亡。 自汉 元言路开则治且安言路闭则乱且亡。 自异姓窃国以来台谏缄口至于戊辰攻辽之举而无一人言者此殿下之所亲见也。 殿下卽位以来五日一视朝令台谏面启时政得失三韩蹈舞想望*大平而今者乃令台谏勿复面启岂不大为中兴之累乎 一言丧邦此之谓也。 愿殿下更命台谏面启其余各司亦令各以其职进言以广聪明以臻至理。"#高丽史120卷-列传33-尹绍宗-007又上* 曰: "台谏人主之耳目不可顷刻而离左右也。 日者以辛禑父子事关大体殿下命台谏往验其状此所以重宗社一时之权宜也。 因此遂分遣台谏于外以亏殿下耳目之任甚非中兴之美法也。 愿自今毋令台省出外以委绳愆责难之任。" 从之王将幸长湍绍宗与石璘等上* 云: "传曰: '君举必书书而不法后嗣何观 ' 伏闻殿下将幸长湍阅战舰此诚安不忘危之意。 然自异姓窃国以观逸游田毒 生灵恶声闻于上国。 今赖天佑兴复旧物宜以游田为戒乃何卽位之初不修德政复徇伪朝之覆辙乎 东作方兴大驾之行千乘万骑道路供亿之费弊不可言。 若以缓急为言则郊天拜陵耕*藉{籍}田谒文庙在所当先。 愿殿下姑停此举以解国人之惑。" 不允。#高丽史120卷-列传33-尹绍宗-008又上* 曰: "窃观祖宗之制凡有所犯者不给田以砺士行。 自异姓窃国以来奸凶得志卖官 狱尽毁祖宗之法。 士大夫以土田臧获自成契*券赂奸凶受官职以败礼义廉耻之俗。 殿下中兴革私田以安民生给圭田以优仕者意甚盛也。 反正之初宜崇节义戒贪邪一新士习。 请令辨正都监收诸人所赂田民及所 告身以砺风俗。" * 留不下。 迁绍宗为礼仪判书其余台谏亦迁他官以其弹劾不已也。 绍宗尝谓上护军宋文中曰: "今李侍中不能进君子退小人。 若一朝堕于小人之计悔何及哉 " 沈德符等闻之告于王王怒欲罪绍宗我太祖请曰: "廷臣直言者惟绍宗耳。 不可罪之。" 代言李士渭亦曰: "绍宗屡上书皆不听。 今遽罪之外议必谓殿下恶直臣也。" 王曰: "予旣除绍宗高官人恶得而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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