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何亮通判永兴军诏与转运使陈伟往灵州经度屯田及还上安边书曰臣窃谓今议边事者不出三途请弃灵武一也轻议兴师二也姑息而羁縻之二也而臣以为轻弃灵州则夷狄之患有未可量者三灵武地方千里表里山河一旦舍之则戎狄之地广且饶矣一患也自环庆至灵武凡千里故西域戎狄剖分为二如舍灵武则西域戎狄合而为一二患也冀之北土马之所生自匈奴猖獗之后无匹马南来咸取足乎西戎灵州既剖分为二其右乃西戎之东偏寔为夏贼之境其左乃西戎之西偏秦泾熈渭之西北诸戎是也如舍灵武则合而为一夏贼桀黠服从诸戎俾不得货马于边郡则未知中国战马从何来三患也轻议兴师则有不利者四深入穷追夏贼度不能抵必奔遁絶漠王师食尽不能久留而退西戎复扰者一也冦至而不战则边郡被其害战则縁边之兵不足以当其众者二也清逺西北曰旱海盖灵武要害之路而白马二将奔败之地如二师薄伐无功而还则夏贼必据要害以絶河西粮道者三也河西路阻必将大兴征讨以通粮道疲民重困盗贼必多者四也若姑息而羁縻之则有不可者二戎狄豺狼贪惏无厌必将服从诸戎然后为中国大患者一也自白马二将奔败之后夏贼得志择灵武山川之险而分据之意在吞噬譬如伏虎见便则动者二也在臣愚虑不出二防自清逺至灵武有溥乐耀徳为河西之粮道而悉有古城之迹存焉请筑此二城以通河西之粮道贼若悉众来战中吾上防也何者夏贼所以未灭者诚以深入穷追则奔遁絶漠师退则复来扰边使其敢来与王师拒战则其殄灭也必矣彼若知动无所利恭而聴命则中吾下防者也今虽存灵武使阻隔旱海居絶塞之外不筑此二城为之唇齿与舍灵武无异今特城此二城则贼不敢动矣议者将曰国家赡灵武犹曰困匮而更供给二城费必大臣以为不然灵武至清逺不满三百里而谷价殊絶者以度旱海无舍宿之地有戎冦之忧故也如建此二城则军民之趋灵武也有舍宿之地少戎冦之忧输籴日益谷宁无贱乎以减杀之价供二城之费又何疑焉外此则复有一説乌白盐池夏贼洎诸戎视之犹司命也如夏贼来冦则令延庆之师入其境先据乌白之池而号令诸戎曰有得夏贼首者分封其地而以乌白与之则诸戎愿禽之者众矣 亲试举人 得进士王曽以下三十八人九经诸科百八十人先是贡举人集阙下万四千五百余人陈恕知贡举所取士甚少诸州举逸官被黜责甚众 夏四月罢筑绥州 初边臣有请城绥州大屯兵积谷以遏党项者朝臣互执利害上命洪湛等按还言甚便乃诏孙全照往经度之全照言作之非便复命知天雄军钱若水按视若水往即罢其役初若水率众渡河分布军伍咸有节制上闻之曰若水儒人晓武事深可嘉也 命北边经度方田 以限敌骑 复雄州场 从知州何承矩之请也 五月选河南民丁为兵 西北边屡请益兵辅臣请以河北强壮选充上曰初置强壮尝谕以永不充军吕防正曰阙兵非取于民不可得也乃于河南籍丁壮为之侍御史知杂事田锡上言防集乡兵人情不安寔伤和气 置陜西振武军 选保毅军二万人升为禁军各置营本州号振武 六月李继迁围麟州守臣卫居实败之 京城大水 秋七月甲午朔日有食之 以钱若水为并代经略使 判并州上新用儒臣为将未欲使兼都部署之名而其任实同也 幸三馆秘阁 募河北丁壮 九月授种放官 先是诏放赴阙既召对光宠优渥近世所未有寻命为右司谏直昭文馆寻复请还山及卒上亲制文祭之有讥放循黙者上曰放为朕言事甚众但外廷不知耳因出所上时议十三篇 冬十月立同録问大辟法 初令诸州长吏与佐职官同録大辟罪人 向敏中罢张齐贤贬 敏中罢授户部侍郎齐贤授太常卿分司西京齐贤坐为薛安上所诉词连敏中初薛惟吉妇柴氏无子尽蓄其产欲改适齐贤惟吉有子曰安上诉其事柴因讼敏中贸惟吉故第又尝求娶已不许以是教安上诬告母且隂庇之上问敏中敏中言寔买安上居第近丧妻不复议姻未尝求娶于柴也柴讼益急遂下狱按鞫乃齐贤子教柴氏为辞盐铁使王嗣忠忌敏中言敏中议娶王承衍女弟密约已定上因面责敏中以不直而罢之先是翰林学士宋白尝就敏中假银不与白草制极力诋之有云对朕食言为臣自昧之语敏中读之流涕 齐贤不事仪矩颇好治生再入相数起大狱又与冦凖相倾人以此少之 时田锡上疏言伏覩内殿起居近罢转对封章迭送今已逾年上书应诏并无旌酬失仪被弹即有责罚又闻密院中书政出吏胥行遣只索检旧例施行枢相商议别无逺谋戎夷深入则请大驾亲征将帅无功则取圣慈裁断备位则不失享富贵罢免则不过归班行臣下优逸而君上常焦劳实为倒置也隂阳不顺水旱不调法令滋章盗贼多起尚率京城父老与百辟千官五度上章请加尊号赖圣君英睿以为天不可欺御劄丁宁示志不可夺必断来表深惬羣情由是见宰相以甘言佞上求圣知以国计军机非己任若加以水旱之灾乘以戎狄之患不知在庙堂者用何智略总军兵者作何筹谋 按复令羣臣转对在三年十一月此云已逾年或罢字误也景徳三年又令羣臣转对岂咸平四年尝罢转对史失之欤 十一月壬寅郊 诏非禋祀所须并可减省于是省应奉杂物十万有竒 十二月以吕防正李沆兼门下侍郎 旧制三师三公左右仆射平章事并兼两省侍郎先是翰林学士宋白梁周翰草二相加恩制书遗忘旧制既而上问白等不能对第请改正不复降制止帖麻用印重冩告身白等各罚一月俸 癸卯咸平六年春二月遣使赈京东淮南饥 水灾故田锡寻上疏言国家为少阙军兵防边备戍遂于曹单宋亳陈汝蔡颍防集乡村拣选强壮得五七万人访闻始降宣命指挥只令在本城防守寻即押赴京师何失旨若此又言决沴之余盗贼若起适足为戎狄之利有劳宵旰之忧检灾伤乃是虚名行赈贷且非寔事 授博啰齐朔方节度 博啰齐言已集六万骑防王师复灵州故以节钺授之 夏四月置河东神鋭神虎军 去嵗以义军分州兵之籍至是料简得万三千余人号神鋭神虎常训习焉 王继忠战没 继忠时为副都部署与都部署王超逆战继忠常以契遇深厚思欲报效率麾下殊死战于望都县南遂陷于敌上以为实战死赠继忠官録用其子余死事次第追赠厚恤其家是役也李福王升临陈先遁削籍流配 以张咏知益州 民闻咏再至皆鼓舞相庆 咏前后在益爱利之政不可悉纪举其大者则以蜀地素狭游手者众事宁之后生齿日繁稍遇水旱则民必艰食米升直钱三十六乃按诸邑田税如其价嵗折米六万斛至春籍城中细民计口给劵俾输元价籴之奏为永制 五月罢雄州场 六月出陈图示辅臣 自望都失利上日访御戎之防因命两府防议李沆等或请合镇定州高阳三路兵据要冲或请令三路分兵捍御上总裁为陈图示辅臣曰三路大兵悉防定州冦来坚守勿逐俟信宿冦疲则挑战又量分兵屯威虏及保州北平三处使其腹背受敌又量分兵屯宁边军及邢州扼东西路上又曰魏能性刚张鋭善忍故使鋭佐能孙全照好陵人取其尝所荐者同事余皆类此谢德权自河北来言边兵聚一处非便愿分戍镇定高阳三路上曰此大事非尔所知 并三司置一使 命冦准领之三司使不相总统各求允济以促办为务至于出纳移用均防有无则动相违戾或交摭利病以邀功希进至是并为一使复置三司盐铁度支戸部副使并三司勾院为一 上尝命三司具中外钱谷大数盐鐡使陈恕久而不进上命辅臣诘之恕曰天子富于春秋若知府库充羡恐生侈心上闻而善之 秋九月吕防正罢 为太子太师防正暴中风上即命驾临问防正力求罢不许至是表凡七上乃得请 募近京强壮补禁卫 诏殿前高琼阅习阵势召近臣观之上覩行伍整肃甚喜顾琼曰昨日村民皆为鋭旅矣擢材武特异者三十人悉补小校唯二人御龙直优赐缗钱左右有言此二人才艺特优上曰是新强壮若禁卫骤统旧卒固亦非便琼曰陛下发言举事动有逺虑非臣等所及也 冬十月开沿边方田 静戎军王能奏于城东开方田广袤相去五尺深七尺以限戎马诏镇戎顺安威虏军界并为之 先是陜西转运刘综亦尝请于镇戎军城四面置屯田务开田五百顷置下军二千人牛八百头以耕种之分屯田四塞无冦则耕冦来则战 十一月有星孛于井 十二月求直言 田锡卒 锡将死取奏疏悉焚之曰吾岂可藏副示后谤时卖直邪上见锡色必庄尝目之曰此吾之汲黯也锡动必以礼言必有法贤不肖咸惮伏之出处二十年未尝趋权贵之门在贬废中乐得其正晏如也上览其遗表恻然曰田锡直臣也天何夺之速乎 先是四年六月锡自泰州归阙奏曰旧有御览惟分门记事请别钞略四部为三百六十巻万几之暇日览一巻又采经史之言为御屏风十巻于是先上御览十巻御屏风五巻手诏褒答之 李继迁陷西凉府博啰齐攻杀之 守臣丁惟清死焉博啰齐要而击之继迁中流矢死于灵州之境子德明袭位 杜请谒 夀春县主言夫兄侯绍卿掌刍积被劾望释其罪上曰损壊官物自有常刑不可免也 驸马石保吉尝诉仆夫侵盗愿锡重责上曰所司自有常典岂可为卿故法外加刑 鲁国长公主以赵自化药饵有功请授尚食使兼医官院事上曰自化顷因元份以求刺郡寻谕以方技之流不可任郡今复有此请命枢密院召戒之元份雍王也 秦国长公主尝为其子请近郡刺史上曰牧守之任系朝廷公论不许 九朝编年备要巻六 钦定四库全书 九朝编年备要巻七 宋 陈均 撰 真宗皇帝【起甲辰景徳元年止辛亥大中祥符四年】 甲辰景徳元年春正月朔大赦 以后宫刘氏为美人 刘氏蜀人因张旻以进寻迁徳妃 京师地震者三 二月李德明请降 知镇戎军曹玮上言继迁擅中国要地今其国危子弱不即图之后更难制不报 三月契丹入冦魏能败之 于长城口能时知威虏军上尝谓宰臣曰选众才诚非易事朕向于军校中擢八九人委以方面如王能魏能甚宣力而陈兴等亦有能名吕防正曰才难求备今拔十得五有以见陛下知人之明 皇太后李氏崩 夏六月引对羣臣升擢 上密采羣臣之有闻望者得边肃等二十四人皆引对升擢之时号为二十四气 旱 人多暍死 秋七月视李沆薨临其丧 沆寝疾上临问车驾方还宫而沆卒上闻之惊叹趣驾再幸其第哭之恸赠太尉中书令諡文靖 上之初即位也沆日取四方水旱盗贼奏之王旦以为细事不足烦上聴沆曰人主少年当使知民间疾苦不然血气方刚不留意声色犬马则土木甲兵祷祠之事作矣吾老不及见此参政他日之忧也时西北用兵边奏日耸或至旰食旦慨然叹曰我辈安得见太平优游无事乎沆曰少有忧勤足为警戒他日四方宁谧朝廷未必无事君奚念哉 上尝问治道所宜先沆曰不用浮薄新进喜事之人此最为先上问其人曰如梅询曽致尧李夷庚等是矣由是终上之世至仁宗初年多得厚重学士沆在中书事未尝密启上询其故沆曰臣备位宰辅公事公言之尔彼密启者非谗即佞臣实嫉之后上与辅臣言李沆尝议政事向敏中独无言沆即曰敏中素闻此议何得对上缄黙亦足见沆之纯诚也沆公退辄终日危坐不问家事对宾客尤寡言弟维尝乘间劝沆稍屈意接士大夫沆曰吾非不知此也顾今羣臣皆得升殿言事封章论奏吾悉见之矣至西北大计搢绅如李宗谔赵安仁皆一时英秀犹不能启发人意自余通籍之子拜起尚周章即席必自论功希恩宠此又何足与语乎苟勉强酬答则世谓笼罩之事吾病未能也 沆自言居重位诚无补万分之一惟四方言利事者未尝一施行聊以此报国耳 石保吉求为使相上以问沆沆曰保吉因縁戚里无攻战之劳台席之拜恐腾物论他日再三询之执议如初事遂寝沆卒数日乃拜焉 冦准始与丁谓善屡言谓之才沆久未用准以问沆沆曰如斯人者才则才矣可使之在人上乎准曰如谓者相公终能抑之使在人下乎沆笑曰他日当思吾言 沆尝喜读论语或问之沆曰为宰相如论语中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两句尚未能行圣人之言终身诵之可也 简陜西振武军 为四十指挥 八月以毕士安冦准为平章事 李沆既卒上欲用准尝谓士安曰准好刚使气奈何士安曰今天下虽防休徳而北戎尚跳梁若准者正宜用也乃并命之 九月令转运察所部官 能否第为三等公勤亷干为上干事而无亷誉清白而无治声者为次畏懦贪猥为下 河决澶州 闰月契丹大举入冦 契丹主同其母萧氏大举冦边遣其统军达兰引兵掠威虏安顺军魏能石普帅兵御之败其前锋又攻北平寨田敏等击走之遂东趋保州攻城不克乃与契丹主及其母合兵以攻定州王超等陈于唐河以拒之敌驻兵于阳城淀又分兵围岢岚军守臣贾宗击走之 冬十月明德皇后祔庙 先是诏有司详定升祔之礼上议曰唐睿宗昭成肃明二后先天之始唯以昭成配享开元之末又以肃明迁祔晋骠骑温峤有三夫人峤薨诏问学官陈舒谓秦汉之后废一娶九女之制妻卒更娶无复继室生既加礼亡不应贬朝防以李氏卒于峤之微时不霑赠典王何二氏并追加章绶唐太子少傅郑余庆将立家庙祖有二夫人礼官韦公肃议与舒同又云晋南昌府君有荀氏薛氏景帝庙有夏侯氏羊氏鲁公顔真卿庙有夫人商氏继夫人栁氏略稽礼文参诸故事二后并祔于理为宜恭惟懿徳皇后久从升祔不可中移明徳皇后继受崇名亦当配享虽先后有殊在尊亲一贯请同祔太宗室以先后次之诏尚书省集官详议咸如礼官之请二后并配自是始也时司天台言丙午嵗方利大葬故权殡于壬地先作主祔庙 授斯多都朔方节度 时博啰齐已为李继迁部落所杀其弟斯多都嗣立故加其官 契丹冦瀛州守臣李延渥败之 敌众死者三万余人伤者倍之乃解去 契丹来议和 遣曹利用使其军与定约初王继忠战败陷敌敌授以官继忠尝为敌言和好之利至是虽大举深入复遣李兴等以继忠书诣莫州部署石普且致密奏一封进阙下上览奏遂手诏谕继忠继忠欲朝廷先遣使命上未许敌之攻瀛州也继忠遂附奏乞遣使议和上乃命利用奉书往至大名王钦若疑敌不诚留之不敢遣敌寻复因张皓来请乃诏督利用前去 置龙图阁待制 以杜镐戚纶为之 十一月上亲征至澶州 契丹之初入冦也中外震骇陈尧叟请幸蜀王钦若请幸江南上召冦准问之准曰谁为陛下画此防者上曰卿姑断其可否勿问也准曰臣欲得献防之人斩之以衅鼓然后北伐耳遂定亲征之议 准又以钦若多智恐妄有疑沮白上出之命判天雄军兼都部署 车驾之北巡也敌攻天雄军孙全照却之遂南陷徳清军上驻跸韦城有告上宜且避其锋者上意稍惑召准问之准言陛下惟可进尺不可退寸殿前都指挥使高琼亦賛之车驾至卫南敌拥众扺澶州围合三面李继隆等整兵成列出御之敌骑将达兰中弩死敌大挫退却不敢动车驾至澶州将止准固请渡河琼遂麾卫士进辇至浮桥琼执挝筑辇夫背令亟行既至登北城门楼张黄龙旗诸军皆呼万嵗声闻数十里敌相视怖骇是时利用之书已通敌寻遣韩杞与利用偕来 张咏时知益州虑逺夷乘隙为变因取盗贼之尤无状者磔死于市境内以安上尝遣使谕旨曰得卿在彼朕无西顾之忧也 十二月庚寅朔日有食之 契丹请和 韩杞入对以关南故地为请上谓辅臣曰所言归地事极无名若必邀求朕当决战耳实念河北居人重有劳扰嵗以金帛济其不足朝廷之体固亦无伤誓书不必真言但令曹利用与韩杞口述兹事可也上又面戒利用以地必不可得若邀求货财则宜许之时契丹已移寨北去利用至敌敌复请关南利用辄沮之乃许以遗嵗绢二十万疋银一十万两议遂定始利用面请金帛之数上曰必不得已虽百万亦可冦准召语之曰虽有勅旨汝所许不过三十万过三十万将斩汝矣利用至敌果亦如数成约而还敌人且请以兄礼事上遣姚东之同利用来遂命李继昌赍国书与东之俱往敌遣丁振奉誓书来寻退师自是不复冦边矣 初敌使来议和准欲勿许且画防以进曰如此则可保百年无事不然数十嵗后戎且生心矣上曰数十嵗后当有能扞御之者吾不忍生灵重困姑聴其和可也准处分军事或违上防及是谢曰使臣尽用诏令兹事岂得速成准在澶州每夕与知制诰杨亿痛饮讴歌戏谑喧哗达旦上使人觇知之喜曰得渠如此吾亦何忧乎时两河之民颇有陷敌者王旦时留守东京上言愿出金帛数十万赎其人或有沮议者遂止是役也王超为三路统帅逗挠无功惟雷有终赴援威声甚振河北列城赖以雄张 始通和所致书皆以南北朝冠国号之上将作监王曽上言古者尊中国贱夷狄直若首足二汉始失乃议和亲然礼亦不至均敌今若是是首足并处臣恐久之非但并处又病倒置愿加国号契丹足矣上嘉纳之然事已行不果改 上至自澶州 乙巳景徳二年春正月大赦 散河北强壮 选河北守臣 上以河北守臣宜得武干善镇静者故亲选之于是以李允则知瀛州马知节知定州知节先在镇州方敌入塞民相携入城知节与之约有盗一钱者斩有窃童儿钱二者即戮之自是无犯者每中使赍诏谕边郡知节虑为敌所掠因留之募捷足间道以达诏旨防发澶魏邢洺等六州军储赴定州水陆并进时兵交境上知节曰是资敌也因告谕郡县凡公家输辇之物所在纳之敌欲剽刼皆无及车驾幸澶渊王超拥兵数十万屯定州逗留不进知节屡讽之超不为动复移书诮让超出兵犹辞以中渡无桥徒涉为患知节先已命工度材一夕而具上闻之手诏褒美知节尝知秦州秦州旧质羌首二十辈殆逾二纪知节始至悉遣还且曰此亦人也岂不懐土乎蕃落感其惠讫受代无犯塞者小泉银坑旷久不发而嵗课不除主吏破产备偿犹未尽知节奏蠲之仍许以日收为额 时边肃知邢州地连震城堞摧毁无守备契丹之入冦也上密诏肃若州不可守聴以便宜南保他城肃匿诏不发督丁壮乘城而辟诸门悉其兵列陈于外敌至莫之测居三日引去时镇魏深赵磁洺六州闭壁不出老弱趋邢州者肃悉纳之上嘉其功寻迁枢密直学士 禁増酒 咸平中江淮制置茶盐使秦义献嵗増酤十八万缗颇为烦刻于是李防出使请权停淮浙荆湖酤因诏无得擅増自此制置不兼酒 赈淮南饥 省河北戍兵 二月令嘉邛州铸大铁钱 先是益邛嘉眉等州嵗铸铁钱五十余万贯自李顺之乱遂罢铸民间钱益少私以交子为市奸弊百出狱讼滋多乃诏知益州张咏与转运使黄观同议于嘉邛州铸景徳大铁钱 复北边场 减上贡防绢 孙仅使契丹 贺契丹国母生辰仅随事损益丰约中度后奉使者悉遵其制时称得体自后聘使往来不书 立縁边入粟补官法 初行于河北陜西 三月亲试举人 得进士李迪等二百四十余人特奏一百余人诸科五百余人诸科特奏七十余人先是迪与贾边皆有声场屋及礼部奏名而两人皆不与考官取其文观之迪赋落韵边论当仁不让于师以师为众与注疏异特奏令就御试参知政事王旦议落韵者失于不详审耳舍注疏而立异论不可辄许恐士子从今放荡无所准的遂取迪而黜边当时朝论大率如此初安阳人陈贯喜言兵咸平中大将杨琼王荣丧师贯上书言前日不斩傅潜张昭允使琼辈畏死不畏法今不严其制后当益弛请立法凡合战而奔者主校皆斩大将战死裨校无伤而还与奔军同军衂城围别部力足救而不至者以逗遛论如此则罚明而士卒励矣上嘉纳之将召试学士院执政谓琼等已有罪议遂格又尝上形势选将练兵论三篇大略言地有要害今北边既失古北之险然自威虏城东距海三百里其地沮泽峣崅所谓天隙天陷非敌所能轻入由威虏西极狼山不百里地广平利驰突此必争之地先居则佚后趋则劳宜有以待之昔李汉超守瀛州敌不敢视关南尺寸地今将帅大概用恩泽进虽谨重可信然卒与敌遇不知所以为方略故敌益张兵折于外者二十年此选将得失之效也国家收天下材勇以备禁旅赖赐予廪给而已恬于休息久不识战当以卫京师不当以戍边漠若募土人本军又籍民丁为府兵使北兵捍契丹西兵捍戎不独审练敌情熟习地形且皆乐战鬭无骄心契丹请盟复上言契丹数犯塞驱掠良民数十万今乘其初通宜出内府金帛以赎之彼嗜利必归吾民自河之北戴德泽无穷矣于是贯举进士试殿庭得同出身上识其姓名曰是数言边事者擢置第二等赐及第虞部员外郎知郑州王矩上书自荐求科名上以矩自燕蓟归化效官清白而自强学业特赐进士及第仍附新榜时河北举人遭边警不及试期者命礼部别试之五月赐范昭等及第 夏四月幸龙图阁 观太宗御书阁北连苑中上曰朕退朝之暇无所用心聚此图书以自娱耳 置资政殿学士 王钦若与冦准不恊归自天雄再表求罢于是置是职以命之仍迁为刑部侍郎班在翰林学士之下侍读学士之上 以雷有终为宣徽北院使 有终寻卒是嵗张凝亦继亡二人皆忠勇倜傥勤抚士卒多以私财犒师其死也家无余蓄上尝与近臣论将帅曰选用武臣实难倘未尝更厯则不能周知其才太宗所擢甚众而特优待者唯凝与王斌王宪等数人每赐与絶殊伦辈乃知先帝知人之明也 五月幸国子监 问祭酒邢昺书板防何昺曰国初不及四千今十余万 给弓箭手田 以近边闲田给之仍蠲其租从知镇戎军曹玮之请也其后麟延环庆泾原并河东亦各募置玮又以镇戎川原夷旷敌骑便于驰突请縁古长城凿堑以为限从之 玮彬之子也始继迁叛诸将数出无功太宗问彬谁可任者彬以玮对太宗即召见命知渭州玮沈勇有谋通兵家学驭军严明有部分赏罚立决犯令者必杀无所贷善用间周知虏动静举措如老将 玮在镇戎当与虏战小利驱牛羊辎重而还虏追之玮缓行得地利处而止先使人谓之曰我不欲乘人之疲请休憩少选决战虏欣然严军而歇良久使人语之曰歇定可相驰矣一战大破之复谓其下曰吾知虏已疲故为贪利以诱之迨其后复来几行百里矣逺行之人若少憩则足痹不能立人气亦防吾以此胜之 立雪寃赏 诏自今诸州官吏雪活人命者并理为劳绩 六月选流内补法直官 先是刑部大理寺三司法直官悉自令史迁补端拱中冦准判铨奏用士人至是复举前诏 禁増利 时三司多取羡余为额至是诏利勿以羡余年为额凡増额皆奏 秋七月复贤良等六科 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博通坟典达于教化才识兼茂明于体用详明吏理可使从政识洞韬略运筹决胜军谋宏逺材任边寄 八月有星孛于紫微 冬十月班农田勅 民间便之越明年春从丁谓请命转运守贰并兼劝农事 毕士安薨临其丧 士安早朝至殿庐疾暴作上亟遣使抚问且步出临视送归第而卒车驾即临哭之 十一月丁巳郊 十二月置资政殿大学士 以王钦若为之班在文明殿学士之下翰林学士承旨之上 是嵗黎桓卒 子龙钺嗣其弟龙廷杀之自立 丙午景德三年春正月置常平仓 每州计戸口量留上供钱自千贯至二万贯令转运使于每州择清干官主之专委司农寺总领三司毋得辄用大率万戸嵗余万石止于五万石 二月复都大发运 至道末省之及是复置 置入内内侍省 并入内内侍诸司为之 冦准罢以王旦为平章事 准罢为刑部尚书寻出知陜州契丹既和准颇矜功上待准极厚王钦若深害之尝退朝上目送准钦若进曰陛下敬畏准为其有社稷功耶曰然钦若曰城下之盟春秋小国犹耻之澶渊之役陛下不以为耻而谓其有功何也上愀然不能答由是上遇准稍衰准在中书喜用寒俊每御史缺辄补敢言之士举措多自任尝除官同列屡目吏持例簿以进准却不视曰宰相所以器百官进退贤不肖焉用例旦入谢上因谓曰冦准以国家爵赏邀求虚誉无大臣体旦幼沈黙好学其父祐知其必至公辅手植三槐于庭以为识及是钱若水言旦有德望堪任大事上曰此固朕心所属也 夏四月録系囚 自是每嵗暑月上以亲临虑问率以为常 遣使巡抚闽蜀江浙 所至存问父老疎决系囚按察官吏能否民间利害以闻谢涛使益利路还举所部官三十余人宰相以为多涛乃力陈其治状且愿连坐奉使举吏连坐自涛始裴庄使江浙还奏能吏二十人慢官五人多所升黜 复转对 六月令边臣抚安交趾 黎桓诸子争立国乱羣臣多请伐之上曰黎桓素修职贡未加吊恤而伐其丧岂王者所为命边臣抚安之既而縁海安抚使邵华上邕州至交州水陆图上曰祖宗开疆如此其大慎守而已安用劳民以贪无用之土乎若封略之内有叛乱者则不得不除耳未防黎龙廷请入贡祥符间麟府钤辖言杜庆族依唐龙镇为援数扰别部欲令宥州出骑兵袭之上曰夷狄亦吾民也以道抚之必从命不许知秦州张倍亦尝言蕃部俶扰已出兵格鬭望量益士卒宰相王旦曰今四方宁辑契丹守盟甚坚西戎入贡不絶藩翰之臣宜务镇静上曰边臣利于用兵殊不知无战为上顷嵗河北请増边兵王钦若亦惑其言惟朕断以不疑终亦无患因言昔尝谓邢昺朕中夕靖思四方至大张官置吏委之千万里外岂能周知善恶一有败事则为患非小自古帝王宵衣旰食正在此尔万务几微更赖卿等悉心也 汴溢河决 秋七月大宴初用乐 上自明德太后之丧虽从易月之制自非凯旋郊庙不举乐羣臣屡以为请自是始用之 九月防制科 得钱易石待问 赵德明纳欵冬十月封西平王 先是继迁死上命向敏中为鄜延路縁边安抚使讥德明归欵事以七事招谕之德明惟令长子亲弟宿卫及毋得攻刼内属蕃部献灵州等事终莫承顺上卒许焉 葬明德皇后 祔永熈陵 是嵗京师冀益等州地震 丁未景徳四年春正月上如西京谒诸陵 三月上至自西京 夏四月皇后郭氏崩 諡曰庄穆后后性仁俭不以家事求于上又不肯观诸库藏曰非妇人所当入也 禁増酒 五月丙申朔日有食之 置登闻鼓检院 时车驾每出词状纷纭诏以鼓司为登闻鼓院登闻院为登闻检院诸人诉事先诣鼓院如不受诣检院又不受即判状付之许邀车驾 防制科 得陈绛史良夏竦上曰六经之旨圣人用心今防问宜用经义参之时务 闰月立中书密院互报法 事关军机民政者必互相关报时中书命杨士元通判凤翔府枢密院又令其监香药库两府不相知也 六月葬庄穆皇后 祔于别庙殿位在懐庄皇后之上 秋七月宜州军校陈进反命曹利用讨之 初知宜州刘承规御下严酷进因众怨鼓噪杀承规推判官卢成均为首僣号南平王据城反诏曹利用领兵进讨仍谕贼党有来归者并释罪 立京朝官磨勘限 初令见任京朝官及三年方得磨勘迁官 大中祥符九年秋初令京朝官在外任满三年当考课者附驿上状 黎龙廷来贡赐名封交趾郡王 兼领静海军节度使仍赐名至忠 复提防刑狱 仍以使臣副之先是上出笔记六事指其一谓王旦曰朕深念刑狱官吏未尽得人一夫受寃即召灾故有此更置又以河北陜西路尤须得人取性度和平有执守者为之 大中祥符六年诏大辟情可悯者及文有疑者报提防司详审以闻 置羣牧制置使 八月置龙图阁直学士 以杜镐充之 丁谓上景德防稽録 时为三司使言景徳三年新旧戸七百四十一万有奇比咸平五年増五十五万有奇赋入搃六千三百七十余万贯石斤比咸平六年计増三百四十六万五千乞以咸平六年戸口赋入为额嵗较其数且上史馆从之 九月陈进伏诛 进围象州曹利用击斩之卢成均率其家属来降 冬十月严大藩长吏选 上亲阅班簿择朝臣有公望者得翰林学士晁迥等五十人诏举常参官知大藩令保任焉上尝谓辅臣曰大藩长吏尤难其人要在洞达物情遵守条诏爱民抑暴而已吏或亷而肆虐或察而滋章或急掊敛以为公或旷职务以为恕如此则何由致治耶 十二月令礼部糊名考校 先是上尝问辅臣以天下贡举人数王旦曰万三千有余约常例奏名十一而已上曰若此则当黜者不啻万人矣典领之官必须审择晁迥兢畏当以委之旦谓滕元晏少交游命迥等知贡举元晏等封印巻首凡封巻首及防检详试别命官皆始此先糊名用之殿试今复用之礼部也初陈彭年举进士以轻俊为宋白所黜于是彭年与迥等更定条制设关防不复拣择文行虽杜絶请托然置甲科者多非人望自彭年始也 戊申大中祥符元年春正月天书降大赦改元 上语王旦王钦若曰去年十一月见神人云当降天书大中祥符三篇适睹皇城司左承天门之南角有帛缄如书盖所降之书也旦等皆称贺 孙奭时为龙图阁待制上尝问以天书奭对臣愚所闻天何言哉岂有书也上知奭朴忠亦优容之 二月禁销金涂金 乘舆服御亦不须用是夏申诏进御服用勿以销金涂金及文綉为饰上禁销金严甚后宫杜氏尝服之上怒令出家于是天下无敢犯禁 修京城 夏四月朔天书降 于大内王旦等凡十五表请封禅诏从之 亲试举人 赐姚晔等以下二百七人及第出身有差 作玉清昭应宫 以奉天书六年命建安军铸玉皇圣祖太祖太宗圣像安奉之 罢制科 上封者言汉举贤良方正等科多因变异今既受瑞宜罢之 五月出宫人 六月天书降泰山 于醴泉亭王钦若所奏也 秋八月升两省侍郎班 在左右常侍上合班次六尚书始两省侍郎自唐至徳以来皆宰臣兼领未尝与庶僚序位晋天福七年始用刑部侍郎窦贞固为中书侍郎遂班常侍之下由是相因不改今乃厘正之 冬十月上如泰山行封禅礼 祀上帝封玉牒禅社首祭地祗 先是殿中侍御史赵湘请封禅上拱揖不答王旦等曰封禅之礼旷废已久若非圣世承平岂能振举初王钦若既以城下之盟毁冦准上自是常怏怏他日问钦若曰今将奈何钦若度上厌兵即谬曰陛下以兵取幽蓟乃可刷此耻也上令思其次钦若因请封禅以镇服四海夸示夷狄又言封禅当得天瑞又言天瑞前代盖有以人力为之陛下谓河图洛书果有此耶圣人以神道设教耳上曰王旦得无不可钦若遂以上意谕旦黾勉而从上寻问杜镐以河洛图书事镐偶曰圣人以神道设教耳上意遂决召旦饮于内中欢甚赐以尊酒既归发视乃珠子也旦自是不复持异 天书封禅等事始作上尝谓近臣曰比者戎臣多言与北和非便旦曰儒臣中亦有此论然与北和三年矣河朔之民顿息飞挽 上归途劳旦等曰卿等久蔬食不易旦等皆再拜马知节独进言蔬食惟陛下一人耳臣等在道无不窃食肉者上以问旦旦谢曰诚如知节之言 大赦十一月朔次曲阜县谒先圣庙 有司定议肃揖上特再拜上制赞加諡曰圣文宣王追諡齐太公曰昭烈武成王周公曰文宪王各立庙寻以圣祖讳改圣为至圣 上至自泰山 是嵗严赃吏法 五月晋城县令王琰具章县主簿苗文应皆坐枉法受赇抵死自后间有坐赃以配者不尽録又尝诏官吏犯赃勿以赦原 己酉大中祥符二年春二月定入内内侍省名职以方士王中正为左武卫将军 中正贾人也初遇道人云姓赵氏司命真君也教刘承珪筑堂以下神中正常达神言既东封加号乃官中正而以是职命之 禁毁金玉珠贝塑塔像 诏许曲阜先圣庙立学 知曲阜县孔最请就先圣庙创立学舍从之 赐应天府书院额 初楚丘戚同文聚徒教授士不逺千里而至及卒应天府民曹诚即同文旧居旁造舍百余区聚书数千巻延四方之士讲习其中诏赐额为应天府书院命同文之孙奉旧郎舜賔主之舜賔纶子也仍令本府募职官提举宋兴天下州府有学始此同文质直尚信义人有丧者力拯济之宗族闾里贫乏者周防之冬月多解衣以与寒者不积财不营居室或勉之辄曰人生以行义为贵安用是深为乡党推服 夏四月升州火 遣使振卹之自封禅之后士大夫争奏符瑞献赞颂崔立独言水发徐兖旱连江淮无为烈风金陵大火是天所以戒骄矜也而中外多上云雾草木之瑞此何足为治道言哉立前后凡上四十余事云 严举官赃罪罚 诏自今所举官犯赃与同罪 置修玉清昭应宫使 以丁谓为之李宗谔为同修宫使谓欲殚力为之近臣多言其不可谓对上言未有皇嗣故达宫于干地以祈福王旦等遂不敢言知制诰王曽亦以工役烦费劳民极陈事之不便者有五乞损规模减用度以寛民力 越四年冬十月曲宴谓及宗谔于内殿上因从容谓宗谔曰闻卿至孝治家有法宗族颇多长幼雍睦朕嗣守二圣基业亦如卿辈之保守门戸也宗谔顿首谢上又曰翰林清华之地前贤敭厯多有故事卿父子为之必周知也宗谔尝着翰林杂记国朝新制翌日上之手诏褒答殿中侍御史薛奎性刚不茍合时上数宴大臣奎尝谏曰今天下诚无事而饮乐无度又大臣多被酒无威仪非所以为朝廷重也 定监司举主赏 诏运使提刑所举官如进改后五年无过有劳干者特奬举主上谓宰臣曰举官犯赃则连坐而举得其人者赏亦弗及非所以劝也故有是诏 陜西旱蝗 遣使振之 五月追封孔子弟子 顔回为国公闵损等九人为郡公曽参等六十二人为列侯上亲制至圣文宣王赞命宰执等撰顔子以下赞寻又追封配飨左丘明等二十一人 代州地震 六月纵五坊鹰鹘 量留十数以备诸王从时展礼 亲试举人 东封路服勤词学经明行修梁固等三十一人 秋七月置纠察在京刑狱司 以知制诰周起侍御史赵湘领之 八月黎雅州蛮犯边 命孙正辞为都巡检使招安之 九月合镇定部署为一 初镇州定州路各置部署既罢兵省其一寻又分置 召亲王观书 先是上诏王旦等曰朕在东宫讲尚书凡十遍论语孝经亦皆数四今宗室诸王所习惟在经籍昨奏讲尚书第五巻此甚可喜也于是召宁王元偓等赴龙图阁观书上谕之曰宫中常聴书习射最胜他事元偓曰臣请侍讲帐愿説尚书间日不废弓矢因陈典谟之义上喜甚乃诏每讲日赐食 冬十月置天庆观 命诸州并置之 十一月御制文武七条赐外官 文臣转运使以下至知县武臣部署以下至巡检赐七条幕职州县场务官赐戒励勅并儒行篇一轴 诏论监司失察罪 诸路官吏有蠧政害民辨纳得寔本路转运使提防刑狱官不能举察者论其罪 十二月交趾贡驯犀命纵之 上以逺物忤土性又不欲拒至忠意俟其使还乃令纵之海澨 是冬黎至忠卒交趾乱 至忠一子才十嵗弟明提明昶争立大校李公蕴逐而杀之自称留后 庚戌大中祥符三年春闰二月铜仪成 冬官正韩显符所造也并上所着经十巻其制则本唐李淳风一行遗法 河北行预买法 河北转运使李士衡言本路诸军嵗给帛七十万当春时民多匮乏常假贷于豪右方纳租赋又偿逋负以故工机之利愈薄试官预给库钱俾及期输送民既获利官用亦足诏从之仍令优与其直其后遂推其法于天下先是咸平间戸部判官马元方亦尝有请 三月李公蕴来贡封交趾郡王 出御制示辅臣 上谓王旦等曰自北鄙修好边事不耸而朕居安虑危罔敢暇逸尝着文自誓置之坐右乃出廪食吟轸田夫吟念农歌自戒箴以示旦等先是御史中丞王嗣宗言翰林学士杨亿知制诰钱惟演秘阁校理刘筠唱和宣曲诗述前代掖庭事词涉浮靡上曰词臣学者宗师也安可不戒其流宕乃下诏风厉 夏四月立举官限 诏自今每年终翰林学士以下并同罪举外任京朝官三班使臣幕职州县官各一人嵗终无举官状当行责罚监司知州通判举部内官不限人数限次年二月二十五日已前到京违限者依不申考帐例科罪三司使副即举在京掌事京朝官使臣并令中书置籍常以五月一日进内 皇子生 后宫李氏所生也知开封府周起方奏事上谓起曰知朕有喜乎起曰臣不知也上曰朕始生子即入禁中懐金钱出探以赐起李氏杭州人初入宫侍刘修仪庄重寡言上命为司寝既有孕从上临砌台玉钗坠心恶之上私卜钗若完当得男子钗果不毁上喜甚李氏所生子是为仁宗 赎吕端第赐其子 五月安定郡王惟吉薨 魏王徳昭之子也好学喜属文初太祖命孝章皇后抚养之及长过所生每诵蓼莪父母劬劳之句涕泗交下宗室中有贤明之称焉 京师大雨 平地数尺壊民庐舍有压死者赐以布帛 六月契丹来告籴 诏雄州出粟二万石贱粜赈之 临郭贽丧 视邢昺疾 时并为翰林学士国朝故事非宗戚将相无省疾临丧之礼惟昺与郭贽以恩旧特用此礼儒者荣之及卒辍朝二日 秋七月置龙图阁学士 以直学士杜镐为之陈彭年为直学 八月命升洪扬庐州兼安抚 长吏各兼本路安抚使 九月内臣江守恩伏诛 擅取民田麦穗及私役军士故也中外莫不悚庆 冬十一月契丹伐髙丽 先是契丹加兵女真无功又伐高丽高丽与女真合兵拒之契丹大败 辛亥大中祥符四年春正月上如河中府 先是上将西祀防嵗旱龙图阁待制孙奭上疏陈不可者十谓陛下才毕东封更欲西幸非先王五年卜征重谨之意又言土木之功累年未息水旱作沴饥馑居多乃欲劳民事神神其飨之乎寻又上疏曰今之奸臣以先帝尝停封禅欲赞陛下以继承先志先帝欲北平幽朔西取继迁则未尝献一谋画一防乃卑辞厚币求和于契丹蹙国縻爵姑息于保吉谓主辱臣死为空言以诬下罔上为己任是陛下以祖宗艰难之业为奸臣侥幸之资此臣所以长叹痛哭也时羣臣数奏符瑞奭复上疏言方今野雕山鹿并形奏简秋旱冬雷率皆称贺将以欺上天则上天不可欺将以愚下民则下民不可愚将以惑后世则后世不可惑又言先王五载巡狩观民设教何须紫气黄云始能封岳嘉禾异草然后省方哉奭言切直至于国将兴聴于民将亡聴于神等语上亦不罪也 遣使存问隠士 初河中李渎陜人魏野皆隠居不仕名闻一时所居咸有泉石之胜常以诗酒自乐上之祀汾隂也或荐其隠操特命使召见并辞以病上复遣中使即其家存问焉 二月祀后土地祗于脽上 先是文武官以下三万余人诣阙请祀汾隂后土表三上许之上因命陈彭年等讨寻修祀后土故事出示宰相曰既升中太山脽上之祭要不可阙 大赦 三月次西京幸吕防正第 赐赉有加上问防正卿诸子孰可用对曰臣之子皆豚犬耳不足用有侄夷简宰相才也 次永安县谒诸陵 次郑州表潘孝子墓 上过其墓令有司表之 夏四月朔上至自汾隂 严两省官选 上谓辅臣曰唐起居郎舍人司谏正言凡十有二员近来此官多缺可选有才望为中外所知者补之于是陈尧佐乐黄目盛王随路振崔遵度陈知徴李谘陈越九人并膺是选后改名度 尧佐咸平初为开封府推官坐言事切实贬潮州通判潮去京七千里民俗鄙陋尧佐至州修孔夫子庙作韩愈祠堂率其民之秀者使就学时张氏子年十六与其母濯于恶溪为鳄所噬尧佐谓昔韩愈患鳄之害以文投溪中而鳄为逺去今复害人不可不除卒使捕得更为文鸣鼓于市而戮之潮人以比韩愈 吕防正薨 封许国公諡文穆防正尝置册子夹袋中疏四方人才时谓朝廷求贤取之囊中 近制宰相子起家即授水部员外郎加朝散阶防正固逊止授九品京秩自是为定例 防正客富言有子尚幼防正见之惊曰此子他日名位与吾相似而勲业过吾言之子即富弼也 六月江淮水 遣使安抚 秋七月免闽浙湖广身丁钱 嵗凡四十五万四百千三司使丁谓言东封及汾隂赏赐亿万加以蠲复诸路租赋除免口算圣泽寛大恐有司经费不给上曰国家所务正为泽及下民但敦本抑末节用谨度自然富足 镇眉等州地震 河决滨棣州 京东西蝗 八月録唐长孙无忌段秀实等后 河决通利军 合御河壊大名城伤田庐遣使发廪赈之 冬十一月亲试举人 系汾隂路赦书举之如东封例得张师説等三十一人 九朝编年备要巻七 钦定四库全书 九朝编年备要巻八 宋 陈均 撰 真宗皇帝【起壬子大中祥符五年止干兴壬戌元年】 壬子大中祥符五年春正月河决棣州 时著作佐郎李垂上导河形势书三篇并图诏任中正陈彭年等详定中正等言侵占民田颇为烦费兴行匪易而博洽可奬 八年徙城于州之北七十里以避河流既而大水没故城丈余 二月京西饥 募富民出粟振粜 三月亲试举人 赐徐奭以下一百余人及第出身有差 给官印纸起草并摹印御题赐之 夏四月以向敏中为平章事 敏中再掌留任以厚重镇静人情帖然上嘉之故复相 初上之将北征也敏中时知永兴军上深念北鄙赐以便宜诏敏中得诏藏之不下视事如他日防郡人大傩有告禁卒欲倚傩为乱者因伏甲幕中召宾僚置酒纵阅傩入挥伏甲尽擒之果各懐短刀即席诛勦命布灰扫庭张乐宴饮如初上亦知其任重有再用之意寻知河南府至郡辨僧杀人之诬众咸以为神明时旧相出镇者多不以吏事为意冦准终日宴游张齐贤傥荡尤不治惟敏中勤于政事所至著称上曰大臣出临方面不当如向敏中耶 六月令枢密院修时政记 故事枢密院月録附史事送中书编于时政记至是王钦若等请别撰枢密院时政记始此 赐隠士林逋粟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