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地恩赐给我。我侥幸地寄希望于万一,天听能够明白无疑,则荆轲刺秦王而使七族遭难,要离刺庆忌而火烧妻子儿女,别人都认为很难做到,对我来说就不难了。韶书答覆说: “我完全了解你冤切的情怀。你一家首举义旗,但有德之人未获表彰,回想起来也叫人感慨叹息,现在应当明显她加以追封称号。”不久,崔偃便被送进监狱而死。张欣泰字义亨,竟陵人。其父张兴世是宋左卫将军。强丛台少年时便很有志气,不仅仅把习武当成学业,还爱好隶书,喜欢读些诸子著作和历史书籍。十几岁时,去见吏部尚书厘瑚,鲨遄问他:“张郎武艺如何?”张欣泰回答说:“生性胆怯害怕骑马,无力开弓。”褚渊觉得他与众不同。张欣泰被征召为州主簿,历任诸王府佐。元徽年间,张兴世闲居在家,有从雍州带回来的资财现钱三千万。苍梧王亲自领着人把钱都抢走,一夜之间几乎抢劫得干干净净。张兴世忧惧交加,得病而死。当时,张欣泰的兄长张欣华正在安成郡任职,张欣泰便把剩下的财产封存好等待他来。齐建元初年,他官至宁朔将军,拜授为尚书都官郎。齐世祖萧迹与张欣泰很早便有交情,即位后,便任命他为直合将军,统领禁军。拜授为豫章王太尉参军,出任安远护军、武陵内史。回京后复任为直合将军,步兵校尉,领羽林监。张欣泰雅俗兼通,相交往的多是些名士清流。下班后就去园林中游玩,而且是头戴鹿皮帽,身穿僧衣,拿着锡杖,带着素琴。有人向齐世祖报告,世祖说: “武将家的儿子怎敢有如此的举动!”后来,随从世祖出巡新林,敕命张欣泰身披盔甲拿着仪仗去访察,张欣泰放下仪仗,在松树下饮酒赋诗。制局监吕文度经过时看见了,便报告了齐世祖。齐世祖大怒,把他赶了出去。过了几天,世祖的怒气稍稍有些消释,又把张欣泰召回来,对他说:“你不乐意担任武职供我驱使,就把你放置在清贵的文职上去吧。”拜为正员郎。永明八年,张欣泰出任镇军中兵参军、南平内史。巴束王萧子响杀了政府派去的官吏属员,世祖派中庶于胡谐之向西征讨,命张欣泰作他的副手。张欣泰对胡谐之说:“现太岁星正处在西南,违反岁星的方位而采取军事行动,是兵家的大忌,所以不可以和他们交战,直接交战会有危险。现在这场战争,胜了也不能扬名,败了就实在可耻。这些凶狠狡诈之徒聚合在一起,被巴束王利用,其原因或是贪图财物的赏赐,或是被威势所逼迫,因此不会无缘无故就溃散。如果我们暂时驻军于夏口,向他们晓谕利害翻系,便可以不战而胜,擒获他们。”胡谐之没有听从劝告,进驻江津,结果,尹略等人被杀。事件平息之后,张欣泰改任随王萧子隆的镇西中兵,改领河东内史。萧子隆对他很是厚爱,多次与他交谈宴饮。州府中的职位事务,也大多让他去照看统领,对他的赏识待遇与对待谢跳差不多.典签把这些情况秘密地上奏,世祖听了,大怒,把张欣泰召回到京城。他隐居在普通的小巷中,在南冈下造了一座住宅,面朝着松山。张欣泰经常带着弓弩去射雉鸡,放纵闲情逸致。对于一些闲杂的技艺,也颇为通晓。齐明帝即位,张欣泰为领军长史,迁谘议参军。他上书陈述二十条简便可行的事情,其中有一条说应当拆除佛塔寺庙。明帝都用平和的口气下诏回答他。建武二年,北魏军围困钟离城。张欣泰当时任军主,随崔慧景前去救援。张欣泰移传檄文给北魏广陵侯说:“听说攻打钟离,是先生的高深的计策,可这不是一个错误的决策吗? 《兵法》说‘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吗?我国有舟船百万,遮盖了大江布满了大海,之所以按兵不动,到现在也不去救援,是想用边城把魏军拖垮。我军即将千里运来粮草,等到你们行军驻扎都很疲惫之时,乘大雨连绵,江河溪谷涨满之机,然后乘风帆渡海,百万舟船齐头并进,那时你将如何抵御?你让魏主以万乘之君的贵重身份,来攻打这小小的城池,这叫什么谋略?攻城却不能夺取,那将是谁的耻辱?即使让你攻克了,你来守卫它,我军战船首尾相连,延绵千里,西过寿阳,束接沧海,军备充足,不必再增添兵械粮草,士卒们晚上安睡,养精蓄锐,起而接战,能使鱼鳖不通,飞鸟断绝,你一支偏师驻守在淮河之北,根本就守不住,这是明显可知的。假如你不能攻占城池,我将藉魏的司法部门,去惩罚你的过错。如果你攻城不能很快地攻下,使兵锋受挫,被杀的人很多,或者虽然攻克却不能守卫,衹是白白地驱赶士卒身填壕沟,则你这位魏朝名士,大概会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吧,这是我所不能够量度的。从前,北魏太武帝佛狸,竭尽全国之兵,去攻打十堞的小城,死亡大半,仅只身而返。智力被坚城所屈服,虽攻占却不能守卫,逭都是筹划失策所造成的。至今成为笑柄。前车之鉴不速,难道已经忘记了吗?对于我这偏将说的意见,你这位军门大概不很乐意吧。”北魏军被徐州军挫败后,又想在邵阳洲建筑城池。崔慧景担心这是心腹大患。张欣泰说:“敌虏筑城的原因,是对外显示强大,实际上是害怕我军偷偷地行进到他们的后面去。如果以彼此都自愿罢兵去说服他们,则祸患自然消解。”崔慧景听从了他的建议。并派张欣泰到北魏城下陈述了这个建议。及至北魏退兵时,而洲上还有余部上万人,他们请求运去五百匹马,借条道路回去,崔慧景想截断其归路而攻击他们。张欣泰劝阻崔慧景说: “想回去的军队不要去阻止它,古人对此都有点害怕。放置于死地的部队是不能轻视的。如果战胜它也不足以显示武力的强大,万一失败则白白地丧失了前功。不如答应他们的要求。”于是崔慧景听任北魏军通过。当时领军萧坦之也在增援钟离,回来后便报告给明帝,说:“邵阳洲有将死的贼众万余人,崔慧景、张欣泰放跑了他们而不擒获。”因此,明帝对他们都不赏赐。建武四年,张欣泰出任永阳太守。东昏侯永元初年,他回到京都。崔慧景圃城时,张欣泰进入城内,率领军队守备防卫。事件平定后,被拜授为辅国将军、庐陵王安束司马。义兵兴起时,朝廷以张欣泰为持节、督雍粱南北秦四州以及郢州的竟陵、司州的随郡军事、雍州刺史,辅国将军照旧。当时束昏侯昏乱,人人心裹都想伺机起事。张欣泰与弟弟、前始安内史张欣时密谋,结交太子右率胡松、前南谯太守王灵秀、直合将军鸿选、含德主帅苟励、直后刘灵运等十多人,一齐聚会。束昏侯派中书舍人冯元嗣监督部队援救郢州,茹法珍、梅虫儿及太子右率李居士、制局监杨明泰等十多人都到中兴堂相送。张欣泰等派人身藏刀剑,在座位上斩杀冯元嗣,他的头颅掉落在水果盘中,又砍破了杨明泰的腹部,梅虫儿被刺伤好几处,手指都断落了。李居士翻墙而出,得以逃脱,茹法珍也逃回到宫中。王灵秀仍然到石头城去迎接建安王萧宾夤,率领着几百文武官员,一路鸣锣开道,到达杜姥宅。张欣泰刚听到事变已经发动,急忙骑马奔进宫中,希望茹法珍等人还在宫外,台城之内各项事务的处置,必定会委派他来办理,裹应外合,便能行废立大事。不一会儿,茹法珍回宫来了,命令众人关紧宫门,都拿好兵器,但不给张欣泰分配士卒。鸿选在殿内也不敢行动。城外的人群不久便散去。遇了几天,真相败露.诏命收捕张欣泰、胡松等人,都被诛杀。张欣泰年轻时曾有人给他相面,说他的地位可达到三公,但祇能活三十岁。后来他被屋上掉下的瓦砸伤额头,又问看相人,看相人说: “再也达不到公卿之位了,不过年寿有所增加,但还可以做藩镇的首领。”死时三十六岁。史臣曰:崔慧景是宿将老臣,遭逢昏乱的世运而担心处境危险,于是督察御敌之军回师,举晋阳之甲兵,乘时机而行权宜之计,袭击年少的君主,凭藉着喜欢动乱的众人及淮、楚之地剽悍的士卒,使得勇将投降,群帅听命,战鼓声震撼着皇宫,刀枪耸立满京城;欺凌平民百姓而致士气衰竭,虽然屡次发兵,但没有能替他消解困境的外援,所以其态势虽像易京那么坚实,但最终却像烂鱼那样完结。征虏将军萧懿投袂奋起,以国家急难为首要的任务,厉兵秣马,挥师进发,横江竞渡,风驰电扫,克敌制胜,其势如旋转泥丸。越城之战,斩获之敌漫山遍野,秦淮河渡口大捷,终于献俘朝门。瞻望烽烟,扫除了无数的营垒,进击带方,平定襄阳,都比不上此战胜利重大。多么隆盛啊,真是齐桓、晋文再世!赞曰:裴叔业叛投外敌,使淮河、肥水失去险阻。崔慧景倒戈叛乱,使皇宫门白天紧闭。张欣泰仓猝起事,兵不血刃便被平息。实在是由于政局的昏乱,王朝像坚冰一样慢慢地融化。专第三十三文 学卞彬 丘巨源 王智深王逡之 祖冲之 贾渊丘灵鞠是吴兴乌程县人。祖父名系,任秘书监。灵鞠从小爱好学习,很会写文章。由于要代郡守行上计,所以出仕任郡吏。州府征召他为从事,去见领军沈演之。沈演之说:“我从前为州吏时,去见领军谢晦,宾主坐的地方、位置,正和今天我们所坐的一样。您将来或许也会像我现在一样。”举荐他为秀才,任州主簿。屡经升迁后为员外郎。宋孝武帝刘骏的殷贵妃去世,丘灵鞠献上挽歌诗三首,其中有一联写道: “云横广阶暗,霜深高殿寒。”宋孝武帝挑出造一句来倍加叹赏,授职为新安王北中郎参军,出任为剡地乌程县令,不得志。宋明帝泰始初年,舆东贼事有牵连而被限制不许做官好几年。褚渊为吴兴太守,对人说:“这郡的才学之士祇有丘灵鞠和沈勃。”于是上报为丘灵鞠申诉。明帝命他着《大驾南讨纪论》。过了很久,授给他太尉参军之职,转迁安北记室,兼扶风郡太守,丘灵鞠推辞不就任。后任尚书三公郎,建康令,转官通直郎,兼中书郎。宋顺帝升明年间,丘灵鞠升任正员郎,领本郡中正,仍旧兼职中书郎。当时正碰上宋禅让于齐,齐太祖派丘灵鞠参加执掌诏书策令。齐太祖建元元年,他转官为中书郎,仍旧领本郡中正,任命他主管束宫文书起草事务,不久又执掌知国史。建元二年,出任镇南长史、寻阳相,升为尚书左丞。齐武帝即位,叉转官为通直常侍,不久又兼东观祭酒。丘灵鞠说:。凡是做官都不愿意经常变动,假若让我作一辈子的祭酒,我也不遗憾。”武帝永明二年,承命作骁骑将军。丘灵鞠不喜欢武职,对人说:“我应该回到东方去挖掘顾荣的坟墓。江南之地方圆数千里,士人能获得荣耀的,都出白这裹。顾荣却忽然导引那些鄙夫们渡过长江,妨碍了我们的前途,死有余辜。”于是改任正员常侍。丘灵鞠喜欢喝酒和品评人物。他在沈渊处看到王俭的诗作,沈渊说: “王令的文章大有长进。”灵鞠说:“比得上我没有长进时的文章吗?”这句话被王俭知道了。丘灵鞠在刘宋时代诗文的名气很大,进入齐朝后稍稍减退。他披头散发放纵行迹,没有仪表,不治理家产祖业。王俭对人说:“丘公作官没有长进,文才也退步了。”丘灵鞠升任长沙王车骑长史,太中大夫,后去世。着有《江左文章绿序》,起于束晋太兴年,终于束晋末元熙年。文集通行于世。檀超字悦祖,高平郡金乡人。祖父名弘宗,是刘宋时的南琅邪太守。檀超年轻时喜爱文学,放纵不羁,出仕为州西曹。他曾经与别驾萧惠开共过事。而不肯处于他的下位。他对萧惠开说:“我和您都是从一个老太太那儿延续出来的人,有什么值得夸耀的?”萧太后是惠开的堂祖母,而长沙王萧道怜的贵妃则是檀超的姨祖母。檀超后被举荐为秀才。宋孝武帝孝建初年,因犯事被迁徙到梁州,任宣威府参军。孝武帝听说檀超有文才,诏令回京到束宫当差,官授骠骑参军、宁蛮主簿,镇北谘议。檀超多次作为藩王的辅佐官,不得志,转官为尚书度支郎,车骑功曹,桂阳内史。后檀超晋升为殿中郎,兼中书郎,零陵内史。征北骠骑记室,国子监博士,兼左丞。檀超特别喜欢喝酒,爱好歌咏吟诵,举止平和柔顺,将自己比作晋朝郗超,说是“高平二超”。并对入说:“尚觉得我比郗超更为优秀些。”齐太祖很赞赏宠爱他。升任骠骑将军,常侍,司徒右长史。建元二年,齐始设置史官,以檀超和骠骑记室江淹掌管修史之职。他们上表确立条例,凡开元纪号,不用宋室年号,人物的官封赏爵,都见于人物自己的传内,无须凭藉年表来记录。立十志,其中《律历》、《礼乐》、《天文》、《五行》、《郊祀》、《刑法》、《艺文》等志依照班固的体例,《朝会》、《舆服》两志依照蔡邕、司马彪,《州郡志》依照徐爰。《百官志》依照范晔,合于《州郡志》内。班固把五星放在《天文志》中记载。而把日食放进《五行志》中,而檀超、江淹则把日食改载入《天文志》。以建元造一年号为齐朝的开始。因为皇帝的女儿出身于皇族,所以特为其立传,以明确她们与皇帝具有重要的甥舅关系。又设有《处士传》、《列女传》。齐高帝颁诏命内官外廷详细评议。左仆射王俭发表意见说:“财物粮食的重要,足《洪范》八政所优先考虑的问题。粮食财货能够通有无则国家富足人民殷实,所以应当编入史书,以表明对于务本的重视。《朝会志》,以前的史书都不写,蔡邕称道其先师胡广的学说《汉旧仪》,这衹不过是蔡伯喈的一家之言,细微琐碎的小小仪式,不值得着录。应当立《食货志》,省略《朝会志》。《洪范》九畴,又称作五行。五行的根本,最先是水火的精华,这是日月五行的宗旨。现在应当效法前代史书的法规体例,不要有什么更改革除。此外,立《帝女传》也不是我这浅陋的见识所赞同的。假使帝女中有高深的道德卓异的品行的人,自然应该记载在《列女传》内,如果她们衹具有平常的品德,就依照旧例不载入史书。。高帝韶令:“日月灾害属于《天文志》,其余的就照王俭的意见办。”檀超撰写史书的功业尚未完成,便死于任上。江淹撰写完成了史书,但还不够完备。当时有一位豫章人熊襄着有《齐典》,上限从十代开始。他的《序》说道: “(尚书.尧典》篇,叫作《虞书》,都附录于我的叙述之中。所以通称为齐书,名叫《河洛金匮》。”卞彬字士蔚,济阴冤句人。祖父嗣之作过中领军。父亲丝之,有刚正之气,为上虞县令。卞彬才能品行都与众不同,文章有很多指斥讥刺世弊的地方。州府征召他为西曹主簿,奉朝请,员外郎.宋元徽末年,由四位贵人辅政。卞彬对后来成为齐高帝的萧道成说:“外面有童谣说: ‘可怜可念尸着服,孝子不在曰代哭,列管暂鸣死灭族。’您是否听说过?”当时王蕴父亲亡故正在守孝,后和袁粲同死,所以说是尸着服。服就是衣,褚字偏旁为衣;孝字去掉子而用曰字代替,这说的是褚渊。列管,即是萧。卞彬退出之后,萧道成笑着说:“这首童谣是卞彬自己作的。”齐朝建立初始,卞彬又说:“谁说宋很遥远?踮起脚尖便能望见它。”齐高帝听了这话,也不怪罪。卞彬被授予右军参军之职。他家贫穷,外任南康郡丞。卞彬颇能饮酒,放浪形骸。作《蚤虱赋序》说:“我居家贫困,粗布衣裳十年没有添制。一件麻衣布袍,就是我生命的寄托,凭藉它度寒过暑,从来没有更换。身体多病,起居粗疏简易,裹着破棉败絮而睡,不能自解。更兼秉性松懈怠惰,懒于侍弄皮肤,洗刷不勤,沐浴失时,四肢多毛,加上恶臭污秽,所以在苇席蓬带之间,跳蚤叽虱遍布丛生。周身奇痒,无时无刻,抓摸挠痒整日不停。谚语说,早上出生!糁虱子傍晚就有后代。像我身上的虱子,没有热水洗刷的愁虑,断绝了互相哀吊的忧思,在长期不洗的烂衣破裳之间宴享聚会,衣服从不变换,手掏齿啮不fi~Dl:l于身;我性格轻慢不拘迟缓懒散,又不勤于搜捕征讨,所以它们子子孙孙,在此已繁衍了三十五年。”这裹用简略的语言所概括的都是真实的记录。授卞彬为南海王国郎中令,尚书比部郎,安吉县令,车骑记室。卞彬生性喜好饮酒,以葫芦、瓠瓜、杬木皮作为菜肴,戴丝帽十二年也不变换;用大葫芦作火笼,所用物具大多是些奇奇怪怪的。他自称为“卞田居”,称妻为“傅蚕室”。有人劝谏他说:“您一切的仪态品行都不持守,那么名誉爵位怎么能够上升?”卞彬说:“掷五木,掷了十次便收藏起来,这是掷子者的笨拙。我喜欢掷五木,正想把它掷个痛快。”永元年间,为平越长史、绥建太守,死在任上。卞彬又作了《禽兽决录》,认为禽兽是:“羊性邪恶而狠毒,猪性卑鄙而率直,鹅性顽固而傲慢,狗性险恶而奸诈。”这都是指斥权贵。他的《虾蟆赋》写道: “系青带拖紫袍,名叫蛤蟆。”世人说这是比喻令仆,,其中又有: “蝌蚪唯唯诺诺,群集浮游暗水。曰以继夜地奔忙,被役使得像鬼一样。”世人说这是比喻令史谘事。卞彬的诗文流传于民间。丞塱年间,主鳄人谴姜垦为国子生,作《云中赋》,指斥祭酒以下诸人,都有形似的地方。因犯事被囚禁在束冶,因此作《东冶徒赋》,世祖见了,赦免了他。又有陈郡人袁嘏,自己很看重自己的诗文。他对人说: “我的诗应当要用大材来压住它,不这样的话它就要飞离开去。”建武末年,作诸暨县令,后被王敬则杀害。丘巨源是兰陵郡兰陵县人。型塞初年这地方被划给丹阳郡,以后才归属兰陵邹。丘巨源年轻时被推举为丹阳郡的孝廉,被宋孝武帝所知遇。塞左塱五年,敕命他协助徐爱撰写国史。塞运游崩,江夏王刘义恭把他要去执掌书记。宋明帝即位,令他参预诏诰,引用在左右之列。从南台御史转作王量塞镇军参军,因守父母之丧而回家乡。衄[初年,桂阳王刘挝在秀盐,认为丘巨逊有文采,所以派船迎接他,并赠送钱物。丘旦递托萧道盛之名而自己上奏,敕令起用巨源使他留在京师。生阳事发,派他在中书省撰写符檄,挂厘之乱平定,拜官为奉朝请。丘巨源希望获得封赏,但没有得到,于是就写信给尚书令袁粲说:小民我相信天理真心待人,对于人事的估量则愚昧不明,以为赤诚能感动上达于天庭,获得奖赏以回报我微小的期望;岂料寂寞无声息,倏忽问已过三年?评论者必定会说撰写符檄记录公文衹是些低贱的伎俩。不是执掌生杀大权的人所期待的;开导劝谏也是些低下的杂说,不是判定是非曲直所应当依托的。然而,事物总是先有名义后有事功的,军国原有的典章,已将七德九功,明载于当世。仰观天星排列,则右为将而左为相,俯家人伦次序,则西为武而柬为文。所以,我等原本就不是尸祝巫现一类的人物。去年兵变事起非常紧迫迅急,虽然元凶很快被剿灭,但世人的思想情绪却更加迷惑昏乱。茅恬、千龄相继开城叛变,当此之时,那些心胸朝向着胡、越,去新亭奉迎的士人百姓多得充塞了道路,投名报效朱雀的,无论蠢笨者或是聪明人,几乎万人空巷。但别人被迷惑我却没有被迷惑,别人敬畏我却不害怕,这是第一点要讲的。在新亭能临机应变,抽刀斩杀贼子的,衹有张敬儿一人而已;而在中书省能奋笔指贼无所顾忌的,也衹有我丘巨源。文武相比较,诚然各有优劣,但面临死亡以决定成败,抵抗崩天的强敌和不测的灾祸,请问世界上这种胆量谁能比得上?这是第二点要讲的。再则当时局势动荡,朝廷普召文人学士,闻风而至者,无不尽集黄门、中书省,并不缺少那些铺张文笔显扬辞采的人,那么替朝廷撰写符檄的当是大手笔,为什么反而要去依赖凡夫俗子呢?如果由于贼人强盛,胜负难测,所以群贤胆怯而不敢染指于笔翰,则我应该因为勇敢而获取奖赏;假如说由于撰写符檄是很难的,必须要笔力雄杰的人来完成,所以群贤推选能人而委托于我,则我应当以才干而被赏赐爵位,这是第三点要说的。我曾私下看见惩罚桂阳贼子的条例中列有二十五人不能够得到赦免,李恒、钟爽同在其中,战败后出降,他们的罪行也一块被免除,而吴迈远却被灭族。谕处罚则拿笔的文人遭受大祸而拿刀枪的武人却无大害,论赏赐则武人获得特别奖励而文人却被埋没,这是第四点要讲的。况且吴迈远行文措辞,并没有什么盛气凌人和傲慢的地方,而我作符檄,放言馒骂污辱,文章一出手,就有粉身碎骨的危险。假使桂阳王能实现自己的志向,那么我若不被车裂于军门前,便被腰斩在都市中,婴孩也被剁成肉泥,这是值得深虑的,这是我要讲的第五点。以往军旅中,万余甲士,十分之九都是多余的闲散人员,真是太多啦,但都能够攀龙附璘,如云一样腾飞高翔。至于像我这样的狂夫,真是少得可怜。徒然掌管敕书符旨这类大事,却白白地湮没无闻。难道肩扛盾牌于尘埃之中的,倒都是白起,而操持文牍事务处于前列者,则全不是鲁连吗?我很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