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10

《宣受命》,古《思悲翁行》。《宣受命》,言宣皇帝御诸葛亮,养威重,运神兵,亮震怖而死。  宣受命,应天机。风云时动,神龙飞。御葛亮,镇雍凉。边境安,民夷康。务节事,勤定倾。览英雄,保持盈。渊穆穆,赫明明。冲而泰,天之经。养威重,运神兵。亮乃震死,平下宁。  《征辽东》、古《艾而张行》。《征辽东》,言宣皇帝陵大海之表,讨灭公孙渊而枭其首也。  征辽东,敌失据,威灵迈日域。渊既授首,群逆破胆,咸震怖。朔北响应,海表景附。武功赫赫,德云布。  《宣辅政》,古《上之回行》:《宣辅政》,言宣皇帝圣道深远,拨乱反正,网罗文武之才,以定二仪之序也。  宣皇辅政,圣列深。拨乱反正,从天心。网罗文武才,慎厥所生。所生贤,遗教施,安上治民,化风移。肇创帝基,洪业垂。于铄明明,时赫戏。功济万世,定二仪。定二仪,云泽雨施,海外风驰。  《时运多难》,古《拥离行》:《时运》,言宣皇帝致讨吴方,有征无战也。  时运多难,道教痡。天地变化,有盈虚。蠢尔吴蛮,虎视江湖。我皇赫斯,致天诛。有征无战,弭其图。天威横被,震东隅。  《景龙飞》,古《战城南行》。《景龙飞》,言景帝克明威教,赏从夷逆,祚隆无疆,崇此洪基也。  景龙飞,御天威。聪鉴玄发,动与神明协机。从之者显,逆之者灭夷。文教敷,武功巍。普被四海,万邦望风,莫不来绥。圣德潜断,先天弗违。弗违祥,享世永长。猛以致宽,道化光。赫明明,祚隆无疆。帝绩惟期,有命既集,崇此洪基。  《平玉衡》,古《巫山高行》。《平玉衡》,言景皇帝一万国之殊风,齐四海之乖心,礼贤养士,而纂洪业也。  平玉衡,纠奸回。万国殊风,四海乖。礼贤养士,羁御英雄思心齐。纂成洪业,崇皇阶。品物咸亨,圣敬日跻。聪鉴尽下情,明明综天机。  《文皇统百揆》,古《上陵行》。《百揆》,言文皇帝始统百揆,用人有序,以敷泰平之化也。  文皇统百揆,继天理万方。武将镇四隅,英佐盈朝堂。谋言协秋兰,清风发其芳。洪泽所渐润,砾石为珪璋。大道侔五帝,盛德逾三王。咸光大,上参天与地,至化无内外。无内外,六合并康乂。并康乂,遘兹嘉会。在昔羲与农,大晋德斯迈。镇征及诸州,为蕃卫。功济四海,洪烈流万世。  《因时运》,古《将进酒行》。《因时运》,言文皇帝因时运变,圣谋潜施,解长蛇之交,离群桀之党,以武济文,审其大计,以迈其德也。  因时运,圣策施。长蛇交解,群桀离。势穷奔吴,虎骑厉。惟武进,审大计。时迈其德,清一世。  《惟庸蜀》,古《有所思行》。《惟庸蜀》,言文皇帝既平万乘之蜀,封建万国,复五等之爵也。  惟庸蜀,僭号天一隅。刘备逆帝命,禅亮承其余。拥众数十万,窥隙乘我虚。驿骑进羽檄,天下不遑居。姜维屡寇边,陇上为荒墟。文皇愍斯民,历世受罪辜。外谟蕃屏臣,内谋众士夫。爪牙应指授,腹心献良图。良图协成文,大兴百万军。雷鼓震地起,猛势陵浮云。逋虏畏天诛,面缚造垒门。万里同风教,逆命称妾臣。光建五等,纪纲天人。  《天序》,古《芳树行》。《天序》,言圣皇应历受禅,弘济大化,用人各尽其才也。  天序,应历受禅,承灵祜。御群龙,勒螭虎。弘济大化,英俊作辅。明明统万机,赫赫镇四方。咎由稷契之畴,协兰芳。礼王臣,覆兆民。化之如天与地,谁敢爱其身。  《大晋承运期》,古《上邪行》。《大晋承运期》,言圣皇应箓受图,化象神明也。  大晋承运期,德隆圣皇。时清晏,白日垂光。庆箓图,陟帝位,继天正玉衡,化行象神明。至哉道隆虞与唐。元首敷洪化,百僚股肱并忠良,民大康。隆隆赫赫,福祚盈无疆。  《金灵运》,古《君马黄行》。《灵运》,言圣皇践阼,致敬宗庙,而孝道施于天下也。  金灵运,天符发。圣征见,参日月。惟我皇,体神圣。受魏禅,应天命。皇之兴,灵有征。登大麓,御万乘。皇之辅,若虓虎。爪牙奋,莫之御。皇之佐,赞清化。百事理,万邦贺。神祗应,嘉瑞章。恭享祀,荐先皇。乐时奏,磬管锵。鼓渊渊,钟喤喤。奠尊俎。实玉觞。神歆飨,咸说康。宴孙子,祐无疆。大孝烝烝,德教被万方。  《于穆我皇》,古《雉子行》。《于穆》,言圣皇受命,德合神明也。  于穆我皇,盛德圣且明。受禅君世,光济群生。普天率土,莫不来庭。颙颙六合内,望风仰泰清。万国雍雍,兴颂声。大化洽,地平而天成。七政齐,玉衡惟平。峨峨佐命,济济群英。夙夜乾乾,万机是经。虽治兴,匪荒宁。谦道光,冲不盈。天地合德,日月同荣。赫赫煌煌,耀幽冥。三光克从,于显天垂景星。龙凤臻,甘露宵零。肃神祗,祗上灵。万物欣戴,自天效其成。  《仲春振旅》,古《圣人出行》。《仲春》,言大晋申文武之教,田猎以时也。  仲春振旅,大致民,武教于时日新。师执提,工执鼓,坐作从,节有序,盛矣允文允武。搜田表祃,申法誓,遂围禁,献社祭,允矣时明国制。文武并用,礼之经,列车如战,大教明,古今谁能去兵。大晋继天,济群生。  《夏苗田》,古《临高台行》。《苗田》,言大晋田狩从时,为苗除害也。  夏苗田,运将徂,军国异容,文武殊。乃命群吏,选车徒,辩其名号,赞契书。王军启八门,行同上帝居。时路建大麾,云旗翳紫虚。百官象其事,疾则疾,徐则徐。回衡旋轸,罢陈敝车。献禽享祠,烝烝配有虞。惟大晋,德参两仪,化云敷。  《仲秋狝田》,古《远期行》。《仲秋》,言大晋虽有文德,不废武事,从时以杀伐也。仲秋狝田,金德常刚。凉风清且厉,凝露结为霜。白虎司辰,苍隼时鹰扬。鹰扬犹周尚父,从天以杀伐。春秋时叙,雷霆震威耀,进退由钲鼓。致禽祀惣,羽毛之用充军府。赫赫大晋德,芬烈陵三五,敷化以文,虽治不废武。光宅四海,永享天之祜。  《从天道》,古《石留行》。《从天道》,言仲冬大阅,用武修文,大晋之德配天也。  从天道,握神契。三时亦讲武事,冬大阅。鸣镯振鼓铎,旌旗象虹霓。文制其中,武不穷武,动军誓众,礼成而义举。三驱以崇仁,进止不失其序。兵卒练,将如虎。惟虓虎,气陵青云。解围三面,杀不殄群。偃旌麾,班六军。献享烝,修典文。嘉大晋,德配天。禄报功,爵俟贤。飨燕乐,受兹百禄,嘉万年。  《唐尧》,《古务成行》,古曲亡。《唐尧》,言圣皇陟帝位,德化光四表也。  唐尧咨务成,谦谦德所兴。积渐终光大,履霜致坚冰。神明道自然,河海犹可凝。舜禹统百揆,元凯以次升。禅让应天历,睿圣世相承。我皇陟帝位,平衡正准绳。德化飞四表,祥气见其征。兴王坐俟旦,亡主恬自矜。致远由近始,覆篑成山陵。披图按先籍,有其证灵液。  《玄云》,古《玄云行》,古曲亡。《玄云》,言圣皇用人,各尽其材也。  玄云起山岳,祥气万里会。龙飞何蜿蜿,凤翔何翙翙。昔在唐虞朝,时见青云际。今亲游方国,流光溢天外。鹤鸣在后园,清音随风迈。成汤隆显命,伊挚来如飞。周文猎渭滨,遂载吕望归。符合如影响,先天天弗违。辍耕总地纲,解褐衿天维。元功配二主,芬馨世所稀。我皇叙群才,洪烈何巍巍。桓桓征四表,济济理万机。神化感无方,髦才盈帝畿。丕显惟昧旦,日新孔所咨。茂哉圣明德,日月同光辉。  《伯益》,古《黄爵行》,古曲亡。《伯益》,言赤乌衔书,有周以兴;今圣皇受命,神雀来也。  伯益佐舜禹,职掌山与川。德侔十六相,思心入无间。智理周万物,下知众鸟言。黄雀应清化,翔集何翩翩。和鸣栖庭树,徘徊云日间。夏桀为无道,密网施山阿。酷祝振纤网,当柰黄雀何。殷汤崇天德,去其三面罗。逍遥群飞来,鸣声乃复和。硃雀作南宿,凤皇统羽群。赤鸟衔书至,天命瑞周文。神雀今来游,为我受命君。嘉祥致天和,膏泽降青云。兰风发芳气,阖世同其芬。  《钓竿》,古《钓竿行》,汉《铙歌》二十二无《钓竿》。《钓竿》,言圣皇德配尧、舜,又有吕望之佐以济大功致太平也。  钓竿何冉冉,甘饵芳且鲜。临川运思心,微纶沈九渊。太公宝此术,乃在灵秘篇。机变随物移,精妙贯未然。游鱼惊著钓,潜龙飞戾天。戾天安所至,抚翼翔太清。太清一何异,两仪出浑成。玉衡正三辰,造化赋群形。退愿辅圣君,与神合其灵。我君弘远略,天人不足并。天人初并时,昧昧何茫茫。日月有征兆,文象兴二皇。蚩尤乱生民,黄帝用兵征万方。逮夏禹而德衰,三代不及虞与唐。我皇圣德配尧舜,受禅即阼享天祥。率土蒙祐,靡不肃,庶事康。庶事康,穆穆明明。荷百禄,保无极,永泰平。  吴鼓吹曲十二篇,韦昭造:《炎精缺》者,言汉室衰,武烈皇帝奋迅猛志,念在匡救,然而王迹始乎此也。汉曲有《硃鹭》,此篇当之。第一。  炎精缺,汉道微。皇纲弛,政德违。众奸炽,民罔依。赫武烈,越龙飞。陟天衢,耀灵威。鸣雷鼓,抗电麾。抚乾衡,镇地机。厉虎旅,骋熊罴。发神听,吐英奇。张角破,边韩羁。宛颍平,南土绥。神武章,渥泽施。金声震,仁风驰。显高门,启皇基。统罔极,垂将来。  右《炎精缺曲》凡三十句,句三字。  《汉之季》者,武烈皇帝悼汉之微,痛卓之乱,兴兵奋击,功盖海内也。汉曲有《曲悲翁》,此篇当之。第二。  汉之季,董卓乱。桓桓武烈,应时运。义兵兴,云旗建。厉六师,罗八陈。飞鸣镝,接白刃。轻骑发,介士奋。丑虏震,使众散。劫汉主,迁西馆。雄豪怒,元恶偾。赫赫皇祖,功名闻。  右《汉之季曲》凡二十句,其十八句句三字,二句句四字。  《摅武师》者,言大皇帝卒武烈之业而奋征也。汉曲有《艾如张》,此篇当之。第三。  摅武师,斩黄祖。肃夷凶族,革平西夏。炎炎大烈,震天下。  右《摅武师曲》凡六句,其三句句三字,三句句四字。  《乌林》者,言曹操既破荆州,从流东下,欲来争锋。大皇帝命将周瑜逆击之于乌林而破走也。汉曲有《上之回》,此篇当之。第四。  曹操北伐,拔柳城。乘胜席卷,遂南征。刘氏不睦,八郡震惊。众既降,操屠荆。舟车十万,扬风声。议者狐疑,虑无成。赖我大皇,发圣明。虎臣雄烈,周与程。破操乌林,显章功名。  右《伐乌林曲》凡十八句,其十句句四字,八句句三字。  《秋风》者,言大皇帝说以使民,民忘其死。汉曲有《拥离》,此篇当之。第五。  秋风扬沙尘,寒露沾衣裳。角弓持弦急,鸠鸟化为鹰。边垂飞羽檄,寇贼侵界疆。跨马披介胄,慷慨怀悲伤。辞亲向长路,安知存与亡。穷达固有分,志士思立功。邀之战场,身逸获高赏,身没有遗封。  右《秋风曲》凡十五句,其十四句句五字,一句四字。  《克皖城》者,言曹操志图并兼,而令硃光为庐江太守。上亲征光,破之于皖城也。汉曲有《战城南》,此篇当之。第六。  克灭皖城,遏寇贼。恶此凶孽,阻奸慝。王师赫征,众倾覆。除秽去暴,戢兵革。民得就农,边境息。诛君吊臣,昭至德。  右《克皖城曲》凡十二句,其六句句三字,六句句四字。  《关背德》者,言蜀将关羽背弃吴德,心怀不轨。大皇帝引师浮江而禽之也。汉曲有《巫山高》,此篇当之。第七。  关背德,作鸱张。割我邑城,图不祥。称兵北伐,围樊襄阳。嗟臂大于股,将受其殃。巍巍吴圣主,睿德与玄通。与玄通,亲任吕蒙。泛舟洪氾池,溯涉长江。神武一何桓桓!声烈正与风翔。历抚江安城,大据郢邦。虏羽授首,百蛮咸来同,盛哉无比隆。  右《关背德曲》凡二十一句,其八句句四字,二句句六字,七句句五字,四句句三字。  《通荆门》者,言大皇帝与蜀交好齐盟,中有关羽自失之愆,戎蛮乐乱,生变作患,蜀疑其眩,吴恶其诈,乃大治兵,终复初好也。汉曲有《上陵》,此篇当之。第八。  荆门限巫山,高峻与云连。蛮夷阻其险,历世怀不宾。汉王据蜀郡,崇好结和亲。乖微中情疑,谗夫乱其间。大皇赫斯怒,虎臣勇气震。荡涤幽薮,讨不恭。观兵扬炎耀,厉锋整封疆。整封疆,阐扬威武容。功赫戏,洪烈炳章。邈矣帝皇世,圣吴同厥风。荒裔望清化,化恢弘。煌煌大吴,延祚永未央。  右《通荆门曲》凡二十四句,其十七句句五字,四句句三字,三句句四字。  《章洪德》者,言大皇帝章其大德,而远方来附也。汉曲有《将进酒》,此篇当之。第九。  章洪德,迈威神。感殊风,怀远邻。平南裔,齐海滨。越裳贡,扶南臣。珍货充庭,所见日新。  右《章洪德曲》凡十句,其八句句三字,二句句四字。  《从历数》者,言大皇帝从箓图之符,而建大号也。汉曲有《有所思》,此篇当之。第十。  从历数,于穆我皇帝。圣哲受之天,神明表奇异。建号创皇基,聪睿协神思。德泽浸及昆虫,浩荡越前代。三光显精耀,阴阳称至治。肉角步郊畛,凤凰栖灵囿。神龟游沼池,图谶摹文字。黄龙觌鳞,符祥日月记。览往以察今,我皇多哙事。上钦昊天象,下副万姓意。光被弥苍生,家户蒙惠赉。风教肃以平,颂声章嘉喜。大吴兴隆,绰有余裕。  右《从历数曲》凡二十六句,其一句句三字,三句句四字,二十二句句五字,一句六字。  《承天命》者,言上以圣德践位,道化至盛也。汉曲有《芳树》,此篇当之。第十一。  承天命,于昭圣德。三精垂象,符灵表德。巨石立,九穗植。龙金其鳞,乌赤其色。舆人歌,亿夫叹息。超龙升,袭帝服。躬淳懿,体玄默。夙兴临朝,劳谦日昃。易简以崇仁,放远谗与慝。举贤才,亲近有德。均田畴,茂稼穑。审法令,定品式。考功能,明黜陟。人思自尽,惟心与力。家国治,王道直。思我帝皇,寿万亿。长保天禄,祚无极。  右《承天命曲》凡三十四句,其十九句句三字,二句句五字,十三句句四字。  《玄化》者,言上修文训武,则天而行,仁泽流洽,天下喜乐也。汉曲有《上邪》,此篇当之。第十二。  玄化象以天,陛下圣真。张皇纲,率道以安民。惠泽宣流而云布,上下睦亲。君臣酣宴乐,激发弦歌扬妙新。修文筹庙胜,须时备驾巡洛津。康哉泰,四海欢忻,越与三五邻。  右《玄化曲》凡十三句,其五句句五字,二句句三字,三句句四字,三句句七字。  今鼓吹铙歌词。乐人以音声相传,训诂不可复解。  大竭夜乌自云何来堂吾来声乌奚姑悟姑尊卢圣子黄尊来餭清婴乌白日为随来郭吾微令吾  应龙夜乌由道何来直子为乌奚如悟姑尊卢鸡子听乌虎行为来明吾微令吾  诗则夜乌道禄何来黑洛道乌奚悟如尊尔尊卢起黄华乌伯辽为国日忠雨令吾  伯辽夜乌若国何来日忠雨乌奚如悟姑尊卢面道康尊录龙永乌赫赫福胙夜音微令吾  右四解,《上邪曲》。  几令吾几令诸韩乱发正令吾  几令吾诸韩从听心令吾若里洛何来韩微令吾  尊卢忌卢文卢子路子路为路鸡如文卢炯乌诸胙微令吾  几令诸韩或公随令吾  几令吾几诸或言随令吾黑洛何来诸韩微令吾  尊卢安成随来免路路子为吾路奚如文卢炯乌诸胙微令吾  右九解,《晚芝曲》。汉曲有《远期》,疑是。  几令吾呼历舍居执来随咄武子邪令乌衔针相风其右其右  几令吾呼群议破葫执来随吾咄武子邪令乌今乌今狖入海相风及后  几令吾呼无公赫吾执来随吾咄武子邪令乌无公赫吾婮立诸布始布  右三解,《艾如张曲》。  鼓吹铙歌十五篇,何承天义熙中私造:  《硃路篇》:硃路扬和鸾,翠盖耀金华。玄牡饰樊缨,流旌拂飞霞。雄戟辟旷涂,班剑翼高车。三军且莫喧,听我奏铙歌。清鞞惊短箫,朗鼓节鸣笳。人心惟恺豫,兹音亮且和。轻风起红尘,渟澜发微波。逸韵腾天路,颓响结城阿。仁声被八表,威震振九遐。嗟嗟介胄士,勖哉念皇家。  《思悲公篇》:思悲公,怀衮衣。东国何悲,公西归。公西归,流二叔,幼主既悟,偃禾复。偃禾复,圣志申。营都新邑,从斯民。从斯民,德惟明。制礼作乐,兴颂声。兴颂声,致嘉祥。鸣凤爰集,万国康。万国康,犹弗已。握发吐餐,下群士。惟我君,继伊周。亲睹盛世,复何求。  《雍离篇》:雍士多离心,荆民怀怨情。二凶不量德,构难称其兵。王人衔朝命,正辞纠不庭。上宰宣九伐,万里举长旌。楼船掩江濆,驷介飞重英。归德戒后夫,贾勇尚先鸣。逆徒既不济,愚智亦相倾。霜锋未及染,鄢郢忽已清。西川无潜鳞,北渚有奔鲸。凌威致天府,一战夷三城。江汉被美化,宇宙歌太平。惟我东郡民,曾是深推诚。  《战城南篇》:战城南,衡黄尘。丹旌电烻,鼓雷震。勍敌猛,戎马殷。横陈亘野,若屯云。仗大从,应三灵。义之所感,士忘生。长剑击,繁弱鸣。飞镝炫晃,乱奔星。虎骑跃,华毦旋。硃火延起,腾飞烟。骁雄斩,高旗搴。长角浮叫,响清天。夷群寇,殪逆徒。余黎沾惠,咏来苏。奏恺乐,归皇都。班爵献俘,邦国娱。  《巫山高篇》:巫山高,三峡峻。青壁千寻,深谷万仞。崇岩冠灵,林冥冥。山禽夜响,晨猿相和鸣。洪波迅澓,载逝载停。忄妻忄妻商旅之客,怀苦情。在昔阳九,皇纲微。李氏窃命,宣武耀灵威。蠢尔逆纵,复践乱机。王旅薄伐,传首来至京师。古之为国,惟德是贵。力战而虚民,鲜不颠坠。矧乃叛戾,伊胡能遂。咨尔巴子,无放肆。  《上陵者篇》:上陵者,相追攀。被服纤丽,振绮纨。携童幼,升崇峦。南望城阙,郁盘桓。王公第,通衢端。高甍华屋,列硃轩。临浚谷,掇秋兰。士女悠奕,映隰原。指营丘,感牛山。爽鸠既没,景君叹。嗟岁聿,游不还。志气衰沮,玄鬓斑。野莽宿,坟土乾。顾此累累,中心酸。生必死,亦何怨。取乐今日,展情欢。  《将进酒篇》:将进酒,庆三朝。备繁礼,荐嘉肴。荣枯换,霜雾交。缓春带,命朋僚。车等旗,马齐镳。怀温克,乐林濠。士失志,愠情劳。思旨酒,寄游遨。败德人,甘醇醪。耽长夜,或淫妖。兴屡舞,厉哇谣。形亻差亻差,声号呶。首既濡,志亦荒。性命天,国家亡。嗟后生,节酣觞。匪酒辜,孰为殃。  《君马篇》:君马丽且闲,扬镳腾逸姿。骏足蹑流景,高步追轻飞。冉冉六辔柔,奕奕金华晖。轻霄翼羽盖,长风靡淑旗。愿为范氏驱,雍容步中畿。岂效诡遇子,驰骋趣危机。铅陵策良驷,造父为之悲。不怨吴坂峻,但恨伯乐稀。赦彼岐山盗,实跻韩原师。柰何汉魏主,纵情营所私。疲民甘藜藿,厩马患盈肥。人畜贸厥养,苍生将焉归。  《芳树篇》:芳树生北庭,丰隆正裴徊。翠颖陵冬秀,红葩迎春开。佳人闲幽室,惠心婉以谐。兰房掩绮幌,绿草被长阶。日夕游云际,归禽命同栖。皓月盈素景,凉风拂中闺。哀弦理虚堂,要妙清且忄妻。啸歌流激楚,伤此硕人怀。梁尘集丹帷,微飙扬罗袿。岂怨嘉时莫,徒惜良愿乖。  《有所思篇》:有所思,思昔人。曾闵二子,善养亲。和颜色,奉晨昏。至诚烝烝,通明神。邹孟轲,为齐卿。称身受禄,不贪荣。道不用,独拥楹。三徙既谇,礼义明。飞鸟集,猛兽附。功成事毕,乃更娶。哀我生,遘凶旻。幼罹荼毒,备艰辛。慈颜绝,见无因。长怀永思,托丘坟。  《雉子游原泽篇》:雉子游原泽,初怀耿介心。饮啄虽勤苦,不愿栖园林,古有避世士,抗志清霄岑。浩然寄卜肆,挥棹通川阴。消摇风尘外,散发抚鸣琴。卿相非所眄,何况于千金。功名岂不美,宠辱亦相寻。冰炭结六府,忧虞缠胸襟。当世须大度,量己不克任。三复泉流诫,自惊良已深。  《上邪篇》:上邪下难正,众枉不可矫。音和响必清,端影缘直表。大化扬仁风,齐人犹偃草。圣王既已没,谁能弘至道。开春湛柔露,代终肃严霜。承平贵孔孟,政敝侯申商。孝公明赏罚,六世犹克昌。李斯肆滥刑,秦氏所以亡。汉宣隆中兴,魏祖宁三方。譬彼针与石,效疾故称良。《行苇》非不厚,悠悠何讵央。琴瑟时永调,改弦当更张。矧乃治天下,此要安可忘。  《临高台篇》:临高台,望天衢,飘然轻举,陵太虚。携列子,超帝乡。云衣雨带,乘风翔。肃龙驾,会瑶台。清晖浮景,溢蓬莱。济四海,濯洧盘。伫立云岳,结幽兰。驰迅风,游炎州。愿言桑梓,思旧游。倾霄盖,靡电旌。降彼天涂,颓窈冥。辞仙族,归人群。怀忠抱义,奉明君。任穷达,随所遭。何为远想,令心劳。  《远期篇》:远期千里客,肃驾候良辰。近命城郭友,具尔惟懿亲。高门启双闱,长筵列嘉宾。中唐儛六佾,三厢罗乐人。箫管激悲音,羽毛扬华文。金石响高宇,弦歌动梁尘。修标多巧捷,九剑亦入神。迁善自雅调,成化由清均。主人垂隆庆,群士乐亡身。愿我圣明君,迩期保万春。  《石流篇》:石上流水,湔湔其波。发源幽岫,永归长河。瞻彼逝者,岁月其偕。子在川上,惟以增怀。嗟我殷忧,载劳寤寐。遘此百罹,有志不遂。行年倏忽,长勤是婴。永言没世,悼兹无成。幸遇开泰,沐浴嘉运。缓带安寝,亦又何愠。古之为仁,自求诸己。虚情遥慕,终于徒已。  《圣人制礼乐》一篇,《巾舞歌》一篇,按《景祐广乐记》言,字讹谬,声辞杂书。宋鼓吹铙歌辞四篇,旧史言,诂不可解。汉鼓吹铙歌十八篇,按《古今乐录》,皆声、辞、艳相杂,不复可分。 志第十三  天文一  言天者有三家,一曰宣夜,二曰盖天,三曰浑天,而天之正体,经无前说,马《书》、班《志》,又阙其文。汉灵帝议郎蔡邕于朔方上书曰:「论天体者三家,宣夜之学,绝无师法。《周髀》术数具存,考验天状,多所违失。惟浑天仅得其情,今史官所用候台铜仪,则其法也。立八尺圆体,而具天地之形,以正黄道;占察发敛,以行日月,以步五纬,精微深妙,百世不易之道也。官有其器而无本书,前志亦阙而不论。本欲寝伏仪下,思惟微意,按度成数,以著篇章。罪恶无状,投畀有北,灰灭雨绝,势路无由。宜问群臣,下及岩穴,知浑天之意者,使述其义。」时阉官用事,邕议不行。  汉末吴人陆绩善天文,始推浑天意。王蕃者,卢江人,吴时为中常侍,善数术,传刘洪《乾象历》。依《乾象法》而制浑仪,立论考度曰:  前儒旧说,天地之体,状如鸟卵,天包地外,犹壳之裹黄也。周旋无端,其形浑浑然,故曰浑天也。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五百八十九分度之百四十五,半露地上,半在地下。其二端谓之南极、北极。北极出地三十六度,南极入地亦三十六度,两极相去一百八十二度半强。绕北极径七十二度,常见不隐,谓之上规;绕南极七十二度,常隐不见,谓之下规。赤道带天之纮,去两极各九十一度少强。黄道,日之所行也。半在赤道外,半在赤道内,与赤道东交于角五少弱,西交于奎十四少强。其出赤道外极远者,去赤道二十四度,斗二十一度是也。其入赤道内极远者,亦二十四度,井二十五度是也。  日南至在斗二十一度,去极百一十五度少强是也。日最南,去极最远,故景最长。黄道斗二十一度,出辰入申,故日亦出辰入申。日昼行地上百四十六度强,故日短;夜行地下二百一十九度少弱,故夜长。自南至之后,日去极稍近,故景稍短。日昼行地上度稍多,故日稍长;夜行地下度稍少,故夜稍短。日所在度稍北,故日稍北,以至于夏至,日在井二十五度,去极六十七度少强,是日最北,去极最近,景最短。黄道井二十五度,出寅入戌,故日亦出寅入戌。日昼行地上二百一十九度少弱,故日长;夜行地下百四十六度强,故夜短。自夏至之后,日去极稍远,故景稍长。日昼行地上度稍少,故日稍短;夜行地下度稍多,故夜稍长。日所在度稍南,故日出入稍南,以至于南至而复初焉。斗二十一,井二十五,南北相觉四十八度。  春分日,在奎十四少强;秋分日,在角五少弱,此黄赤二道之交中也。去极俱九十一度少强,南北处斗二十一井二十五之中,故景居二至长短之中。奎十四,角五,出卯入酉,故日亦出卯入酉。日昼行地上,夜行地下,俱百八十二度半强。故日见之漏五十刻,不见之漏五十刻,谓之昼夜同。夫天之昼夜,以日出入为分;人之昼夜,以昏明为限。日未出二刻半而明,日已入二刻半而昏,故损夜五刻以益昼,是以春秋分之漏昼五十五刻。  三光之行,不必有常,术家以算求之,各有同异,故诸家历法参差不齐。《洛书甄耀度》、《春秋考异邮》皆云周天一百七万一千里,一度为二千九百三十二里七十一步二尺七寸四分四百八十七分分之三百六十二。陆绩云:天东西南北径三十五万七千里,此言周三径一也。考之径一不啻周三,率周百四十二而径四十五,则天径三十三万九千四百一里一百二十二步三尺二寸一分七十一分分之九。  《周礼》:「日至之景,尺有五寸,谓之地中。」郑众说:「土圭之长,尺有五寸。以夏至之日,立八尺之表,其景与土圭等,谓之地中,今颍川阳城地也。」郑玄云:「凡日景于地千里而差一寸,景尺有五寸者,南戴日下万五千里也。」以此推之,日当去其下地八万里矣。日邪射阳城,则天径之半也。天体圆如弹丸,地处天之半,而阳城为中,则日春秋冬夏,昏明昼夜,去阳城皆等,无盈缩矣。故知从日邪射阳城为天径之半也。  以句股法言之,傍万五千里,句也;立八万里,股也;从日邪射阳城,弦也。以句股求弦法入之,得八万一千三百九十四里三十步五尺三寸六分,天径之半,而地上去天之数也。倍之,得十六万二千七百八十八里六十一步四尺七寸二分,天径之数也。以周率乘之,径率约之,得五十一万三千六百八十七里六十八步一尺八寸二分,周天之数也。减《甄耀度》、《考异邮》五十五万七千三百一十二里有奇。一度凡千四百六里百二十四步六寸四分十万七千五百六十五分分之万九千三十九,减旧度千五百二十五里二百五十六步三尺三寸二十一万五千一百三十分分之十六万七百三十分。黄赤二道,相与交错,其间相去二十四度。以两仪推之,二道俱三百六十五度有奇,是以知天体圆如弹丸。而陆绩造浑象,其形如鸟卵,然则黄道应长于赤道矣。绩云天东西南北径三十五万七千里,然则绩亦以天形正圆也。而浑象为鸟卵,则为自相违背。  古旧浑象以二分为一度,凡周七尺三寸半分。张衡更制,以四分为一度,凡周一丈四尺六寸。蕃以古制局小,星辰稠穊;衡器伤大,难可转移。更制浑象,以三分为一度,凡周天一丈九寸五分四分分之三也。  御史中丞何承天论浑象体曰:「详寻前说,因观浑仪,研求其意,有以悟天形正圆,而水周其下。言四方者,东旸谷,日之所出,西至濛汜,日之所入。庄子又云:'北溟之鱼,化而为鸟,将徙于南溟。'斯亦古之遗记,四方皆水证也。四方皆水,谓之四海。凡五行相生,水生于金,是故百川发源,皆自山出,由高趣下,归注于海。日为阳精,光耀炎炽,一夜入水,所经燋竭,百川归注,足于补复,故旱不为减,浸不为益。径天之数,蕃说近之。」  太中大夫徐爰曰:「浑仪之制,未详厥始。王蕃言:'《虞书》称「在璇玑玉衡,以齐七政」。则今浑天仪日月五星是也。郑玄说:「动运为机,持正为衡,皆以玉为之。视其行度,观受禅是非也。」浑仪,羲和氏之旧器,历代相传,谓之机衡,其所由来,有原统矣。而斯器设在候台,史官禁密,学者寡得闻见;穿凿之徒,不解机衡之意,见有七政之言,因以为北斗七星,构造虚文,托之谶纬,史迁、班固,犹尚惑之。郑玄有赡雅高远之才,沈静精妙之思,超然独见,改正其说,圣人复出,不易斯言矣。'蕃之所云如此。夫候审七曜,当以运行为体,设器拟象,焉得定其盈缩,推斯而言,未为通论。设使唐、虞之世,已有浑仪,涉历三代,以为定准,后世聿遵,孰敢非革。而三天之仪,纷然莫辩,至扬雄方难盖通浑。张衡为太史令,乃铸铜制范。衡传云:'其作浑天仪,考步阴阳,最为详密。'故知自衡以前,未有斯仪矣。蕃又云:'浑天遭秦之乱,师徒丧绝,而失其文,惟浑天仪尚在候台。'案既非舜之璇玉,又不载今仪所造,以纬书为穿凿,郑玄为博实,偏信无据,未可承用。夫璇玉,贵美之名;机衡,详细之目。所以先儒以为北斗七星,天纲运转,圣人仰观俯察,以审时变焉。」  史臣案:设器象,定其恆度,合之则吉,失之则凶,以之占察,有何不可。浑文废绝,故有宣、盖之论,其术并疏,故后人莫述。扬雄《法言》云:「或人问浑天于雄。雄曰:'落下闳营之,鲜于妄人度之,耿中丞象之,几乎莫之违也'。」若问天形定体,浑仪疏密,则雄应以浑仪答之,而举此三人以对者,则知此三人制造浑仪,以图晷纬。问者盖浑仪之疏密,非问浑仪之浅深也。以此而推,则西汉长安已有其器矣。将由丧乱亡失,故衡复铸之乎?王蕃又记古浑仪尺度并张衡改制之文,则知斯器非衡始造,明矣。衡所造浑仪,传至魏、晋,中华覆败,沈没戎虏;绩、蕃旧器,亦不复存。晋安帝义熙十四年,高祖平长安,得衡旧器,仪状虽举,不缀经星七曜。  文帝元嘉十三年,诏太史令钱乐之更铸浑仪,径六尺八分少,周一丈八尺二寸六分少,地在天内,立黄赤二道,南北二极规二十八宿,北斗极星,五分为一度,置日月五星于黄道之上,置立漏刻,以水转仪,昏明中星,与天相应。十七年,又作小浑天,径二尺二寸,周六尺六寸,以分为一度,安二十八宿中外宫,以白黑珠及黄三色为三家星,日月五星,悉居黄道。  盖天之术,云出周公旦访之殷商,盖假托之说也。其书号曰周髀。髀者,表也,周天之数也。其术云:「天如覆盖,地如覆盆,地中高而四隤,日月随天转运,隐地之高,以为昼夜也。天地相去凡八万里,天地之中,高于外衡六万里;地上之高,高于天之外衡二万里也。」或问盖天于扬雄。扬雄曰:「盖哉!盖哉!」难其八事。郑玄又难其二事。为盖天之学者,不能通也。刘向《五纪》说,《夏历》以为列宿日月皆西移,列宿疾而日次之,月最迟。故日与列宿昏俱入西方;后九十一日,是宿在北方;又九十一日,是宿在东方;九十一日,在南方。此明日行迟于列宿也。月生三日,日入而月见西方;至十五日,日入而月见东方;将晦,日未出,乃见东方。以此明月行之迟于日,而皆西行也。向难之以《鸿范传》曰:「晦而月见西方,谓之朓。朓,疾也。朔而月见东方,谓之侧匿。侧匿,迟不敢进也。星辰西行,史官谓之逆行。」此三说,《夏历》皆违之,迹其意,好异者之所作也。  晋成帝咸康中,会稽虞喜造《安天论》,以为「天高穷于无穷,地深测于不测。地有居静之体,天有常安之形。论其大体,当相覆冒,方则俱方,圆则俱圆,无方圆不同之义也。」喜族祖河间太守耸又立《穹天论》云:「天形穹隆,当如鸡子幕,其际周接四海之表,浮乎元气之上。」而吴太常姚信造《昕天论》曰:「尝览《汉书》云:冬至日在牵牛,去极远;夏至日在东井,去极近。欲以推日之长短,信以太极处二十八宿之中央,虽有远近,不能相倍。」今《昕天》之说,以为「冬至极低,而天运近南。故日去人远,而斗去人近;北天气至,故冰寒也。夏至极起,而天运近北,而斗去人远,日去人近,南天气至,故炎热也。极之立时,日行地中浅,故夜短;天去地高,故昼长也。极之低时,日行地中深,故夜长;天去地下浅,故昼短也。然则天行寒依于浑,夏依于盖也。」按此说应作「轩昂」之「轩」,而作「昕」,所未详也。凡三说,皆好异之谈,失之远矣。凡天文经星,常宿中外宫,前史已详。今惟记魏文帝黄初以来星变为《天文志》,以续司马彪云。  魏文帝黄初三年九月甲辰,客星见太微左掖门内。占曰:「客星出太微,国有兵丧。」十月,孙权叛命,帝自南征,前驱临江,破其将吕范等。是后累有征役。七年五月,文帝崩。  黄初四年三月癸卯,月犯心大星。十二月丙子,月又犯心大星。占曰:「心为天王,王者恶之。」七年五月,文帝崩。黄初四年六月甲申,太白昼见。五年十一月辛卯,太白又昼见。案刘向《五纪论》曰:「太白少阴,弱,不得专行,故以己未为界,不得经天而行。经天则昼见,其占为兵,为丧,为不臣,为更王。强国弱,小国强。」是时,孙权受魏爵号,而称兵距守。七年五月,文帝崩。八月,吴遂围江夏,寇襄阳,魏江夏太守文聘固守得全。大将军司马懿救襄阳,斩吴将张霸。  黄初四年十一月,月晕北斗。占曰:「有大丧,赦天下。」七年五月,文帝崩,明帝即位,大赦天下。黄初五年十月,岁星入太微,逆行积百三十九日乃出。占曰:「五星入太微,从右入三十日以上,人主有大忧。」一曰:「有赦至。」七年五月,文帝崩,明帝即位,大赦天下。  黄初六年五月十六日壬戌,荧惑入太微,至二十六日壬申,与岁星相及,俱犯右执法;至二十七日癸酉,乃出。占曰:「从右入三十日以上,人主有大忧。」又「日月五星犯左右执法,大臣有忧。」一曰:「执法者诛。金火尤甚。」十一月,皇子东武阳王鉴薨。七年正月,骠骑将军曹洪免为庶人。四月,征南大将军夏侯尚薨。五月,文帝崩。《蜀记》称:「明帝问黄权曰:'天下鼎立,何地为正?'对曰:'当验天文。往荧惑守心,而文皇帝崩,吴、蜀无事,此其微也。」案三国史,并无荧惑守心之文,宜是入太微。黄初六年十月乙未,有星孛于少微,历轩辕。案占,孛、彗异状,其殃一也。为兵丧除旧布新之象,余灾不尽,为旱凶饥暴疾。长大见久灾深;短小见速灾浅。是时帝军广陵,辛丑,亲御甲胄,跨马观兵。明年五月,文帝崩。  魏明帝太和四年十一月壬戌,太白犯岁星。占曰:「太白犯五星,有大兵;犯列宿,为小兵。」五年三月,诸葛亮以大众寇天水,遣大将军司马懿距退之。太和五年五月,荧惑犯房。占曰:「房四星,股肱臣将相位也。月五星犯守之,将相有忧。」七月,车骑将军张郃追诸葛亮,为其所害。十二月,太尉华歆薨。太和五年十一月乙酉,月犯轩辕大星。占曰:「女主忧。」十二月甲辰,月犯镇星。占曰:「女主当之。」六年三月乙亥,月又犯轩辕大星。青龙二年十一月乙丑,月又犯镇星。三年正月,太后郭氏崩。  太和六年十一月丙寅,太白昼见南斗,遂历八十余日恆见。占曰:「吴有兵。」明年,孙权遣张弥等将兵万人,锡授公孙渊为燕王。渊斩弥等,虏其众。太和六年十一月丙寅,有星孛于翼,近太微上将星。占曰:「为兵丧。」甘氏曰:「孛彗所当之国,是受其殃。」翼又楚分,孙权封略也。明年,权有辽东之败。权又向合肥新城,遣全琮征六安,皆不克而还。又明年,诸葛亮入秦川,据渭南,司马懿距之。孙权遣陆议、诸葛瑾等屯江夏口,孙韶、张承等向广陵淮阳,权以大众围新城以应亮。于是帝自东征,权及诸将乃退。太和六年十二月,陈王植薨。青龙元年夏,北海王蕤薨。三年正月,太后郭氏崩。  明帝青龙二年二月己未,太白犯荧惑。占曰:「大兵起,有大战。」是年四月,诸葛亮据渭南,吴亦起兵应之,魏东西奔命。九月,亮卒,军退,将帅分争,为魏所破。案占,太白所犯在南,南国败,在北,北国败,此宜在荧惑南也。青龙二年三月辛卯,月犯舆鬼。舆鬼主斩杀。占曰:「民多病,国有忧,又有大臣忧。」是年夏,大疫;冬,又大病,至三年春乃止。正月,太后郭氏崩。四年五月,司徒董昭薨。青龙二年五月丁亥,太白昼见,积三十余日。以晷度推之,非秦、魏,则楚也。是时诸葛亮据渭南,司马懿与相持。孙权寇合肥,又遣陆议、孙韶等入淮、沔,帝亲东征。蜀本秦地,则为秦、晋及楚兵悉起应占。青龙二年七月己巳,月犯楗闭。占曰:「天子崩,又为火灾。」三年七月,崇华殿灾。景初三年正月,明帝崩。青龙二年十月戊寅,月犯太白。占曰:「人君死,又为兵。」景初元年七月,公孙渊叛。二年正月,遣司马懿讨之。三年正月,明帝崩。  蜀后主建兴十二年,诸葛亮帅大众伐魏,屯于渭南,有长星赤而芒角,自东北,西南流投亮营,三投再还,往大还小。占曰:「两军相当,有大流星来走军上及坠军中者,皆破败之征也。」九月,亮卒于军,焚营而退。群帅交恶,多相诛残。  魏明帝青龙三年六月丁未,镇星犯井钺。四年闰四月乙巳,复犯。戊戌,太白又犯。占曰:「凡月五星犯井钺,悉为兵起。」一曰:「斧钺用,大臣诛。」景初元年,公孙渊叛,司马懿讨灭之。青龙三年七月己丑,镇星犯东井。四年三月癸卯,在参,又还犯之。占曰:「镇星入井,大人忧。行近距为行阴,其占大水,五谷不成。」景初元年夏,大水,伤五谷。九月,皇后毛氏崩。三年正月,明帝崩。青龙三年十月壬申,太白昼见在尾,历二百余日恆见。占曰:「尾为燕,燕臣强,有兵。」青龙四年三月己巳,太白与月俱加丙,昼见。月犯太白。景初元年七月辛卯,太白又昼见,积二百八十余日。占悉同上。是时公孙渊自立为燕王,署置百官,发兵距守,遣司马懿讨灭之。青龙三年十二月戊辰,月犯钩钤。占曰:「王者忧。」景初三年正月,明帝崩。  青龙四年五月壬寅,太白犯毕左股第一星。占曰:「毕为边兵,又主刑罚。」九月,凉州塞外胡阿毕师侵犯诸国,西域校尉张就讨之,斩首捕虏万许人。青龙四年七月甲寅,太白犯轩辕大星。占曰:「女主忧。」景初元年,皇后毛氏崩。青龙四年十月甲申,有星孛于大辰,长三尺。乙酉,又孛于东方。十一月己亥,彗星见,犯宦者天纪星。占曰:「大辰为天王,天下有丧。」刘向《五纪论》曰:「《春秋》星孛于东方,不言宿者,不加宿也。」宦者在天市为中外有兵,天纪为地震。孛彗主兵丧。景初元年六月,地震。九月,吴将硃然围江夏,荆州刺史胡质击走之。皇后毛氏崩。二年正月,讨公孙渊。三年正月,明帝崩。  魏明帝景初元年二月乙酉,月犯房第二星。占曰:「将相有忧。」七月,司徒陈矫薨。二年四月,司徒韩暨薨。景初元年十月丁未,月犯荧惑。占曰:「贵人死。」二年四月,司徒韩暨薨。八月,公孙渊灭。  景初二年二月癸丑,月犯心距星,又犯中央大星。五月己亥,又犯心距星及中央大星。闰月癸丑,月又犯心、中央大星。按占,「大星为天王,前为太子,后为皇子。犯大星,王者恶之。犯前星,太子有忧。犯后星,庶子有忧。」三年正月,帝崩,太子立,卒见废为齐王。正始四年,秦王询薨。景初二年八月彗星见张,长三尺,逆西行,四十一日灭。占曰:「为兵丧。张,周分野,洛邑恶之。」其十月,斩公孙渊。明年正月,明帝崩。景初二年十月甲午,月犯箕。占曰:「军将死。」正始元年四月,车骑将军黄权薨。景初二年,司马懿围公孙渊于襄平。八月丙寅夜,有大流星长数十丈,色白有芒鬣,从首山北流坠襄平城东南。占曰:「围城而有流星来走城上及坠城中者破。」又曰:「星坠,当其下有战场。」又曰:「凡星所坠,国易姓。」九月,渊突围,走至星坠所被斩,屠城坑其众。景初二年十月癸巳,客星见危,逆行在离宫北,腾蛇南。甲辰,犯宗星。己酉,灭。占曰:「客星所出有兵丧。虚危为宗庙,又为坟墓。客星近离宫,则宫中将有大丧,就先君于宗庙,皆王者崩殒之象也。」三年正月,明帝崩。正始二年五月,吴将硃然围樊城,司马懿率众距却之。  魏齐王正始元年四月戊午,月犯昴东头第一星。其年十月庚寅,月又犯昴北头第四星。占曰:「犯昴,胡不安。」二年六月,鲜卑阿妙兒等寇西方,敦煌太守王延斩之,并二千余级。三年,又斩鲜卑大帅及千余级。正始元年十月乙酉,彗星见西方,在尾,长三丈,拂牵牛,犯太白。十一月甲子,进犯羽林。占曰:「尾为燕,又为吴,牛亦吴、越之分。太白为上将,羽林中军兵。吴、越有兵丧,中军兵动。」二年五月,吴将全琮寇芍陂,硃然围樊城,诸葛瑾入沮中。吴太子登卒。六月,司马懿讨诸葛恪于皖。恪焚积聚,弃城走。三年,太尉满宠薨。  正始二年九月癸酉,月犯舆鬼西北星。西北星主金。三年二月丁未,又犯西南星。西南星主布帛。占曰:「有钱令。」一曰:「大臣忧。」三年三月,太尉满宠薨。四年正月,帝加元服,赐群臣钱各有差。  正始四年十月、十一月,月再犯井钺。是月,司马懿讨诸葛恪,恪弃城走。五年三月,曹爽征蜀。正始五年十一月癸巳,镇星犯亢距星。占曰:「诸侯有失国者。」嘉平元年,曹爽兄弟诛。  正始六年八月戊午,彗星见七星,长二尺,色白,进至张,积二十三日灭。七年十一月癸亥,又见轸,长一尺,积百五十六日灭。九年三月,又见昴,长六尺,色青白,芒西南指。七月,又见翼,长二尺,进至轸,积四十二日灭。按占,「七星、张,周分野,翼、轸为楚,昴为赵、魏,彗所以除旧布新,主兵丧也。」嘉平元年,司马懿诛曹爽兄弟及其党与,皆夷族,京师严兵,实始翦魏。三年,诛楚王彪,又袭王凌于淮南。淮南,东楚也。幽魏诸王于鄴。  正始七年七月丁丑,月犯左角。占曰:「天下有兵,将军死。」九年正月辛亥,月犯亢南星。占曰:「兵起。」一曰:「军将死。」七月乙亥,荧惑犯毕距星。占曰:「有边兵。」一曰:「刑罚用。」嘉平元年,曹爽等诛。三年,王凌等又诛。  正始九年七月癸丑,镇星犯楗闭。占曰:「王者不宜出宫下殿。」明年,车驾谒陵,司马懿奏诛曹爽等,天子野宿,于是失势。  魏齐王嘉平元年六月壬戌,太白犯东井距星。二年三月己未,又犯。占曰:「国失政,大臣为乱。」四月辛巳,太白犯舆鬼。占曰:「大臣诛。」一曰:「兵起。」三年七月,王凌与楚王彪有谋,皆伏诛。人主遂卑。  吴主孙权赤乌十三年五月,日北至,荧惑逆行入南斗。七月,犯魁第二星而东。《汉晋春秋》云逆行。按占,荧惑入南斗,三月,吴王死。一曰:「荧惑逆行,其地有死君。」太元二年权薨,是其应也。故国志书于吴而不书于魏也。是时,王凌谋立楚王彪,谓斗中有星,当有暴贵者,以问知星人浩详。详疑有故,欲说其意,不言吴有死丧,而言淮南楚分,吴、楚同占,当有王者兴,故凌计遂定。  魏齐王嘉平二年十月丙申,月犯舆鬼。占曰:「国有忧。」一曰:「大臣忧。」三年四月戊寅,月犯东井。占曰:「军将死。」一曰:「国有忧。」五月,王凌、楚王彪等诛。七月,皇后甄氏崩。  嘉平三年五月甲寅,月犯距星。占曰:「将军死。」一曰:「为兵。」是月,王凌诛。四年三月,吴将硃然、硃异为寇,镇东将军诸葛诞破走之。嘉平三年七月己巳,月犯舆鬼。九月乙己,又犯。四年十一月丁未,又犯鬼积尸。五年七月丙午,月又犯鬼西北星。占曰:「国有忧。」正元元年,李丰等诛,皇后张氏废。九月,帝废为齐王。齐王嘉平三年十月癸未,荧惑犯亢南星。占曰:「大臣有乱。」正元元年二月,李丰等谋乱诛。嘉平三年十一月癸未,有星孛于营室,西行积九十日灭。占曰:「有兵丧。室为后宫,后宫且有乱。」四年二月丁酉,彗星见西方,在胃,长五六丈,色白,芒南指贯参,积二十日灭。五年十一月,彗星又见轸,长五丈,在太微左执法西,东南指,积百九十日灭。按占,「胃,兗州之分,参白虎主兵,太微天子廷,执法为执政,孛彗为兵,除旧布新之象。」正元元年二月,李丰、丰弟兗州刺史翼、后父光禄大夫张缉等谋乱,皆诛,皇后亦废。九月,帝废为齐王,高贵乡公代立。  嘉平五年六月庚辰,月犯箕。占曰:「军将死。」正元元年正月,镇东将军母丘俭反,兵败死。嘉平五年六月戊午,太白犯角。占曰:「群臣谋不成。」正元元年,李丰等谋泄,悉诛。嘉平五年七月,月犯井钺。正元元年二月,李丰等诛。蜀将姜维攻陇西,车骑将军郭淮讨破之。嘉平五年十一月癸酉,月犯东井距星。占曰:「军将死。」至六年正月,镇东将军豫州刺史毋丘俭、前将军扬州刺史文钦反,被诛。  魏高贵乡公正元元年十一月,有白气出斗侧,广数丈,长竟天。王肃曰:「蚩尤之旗也,东南其有乱乎!」二年正月,毋丘俭等据淮南以叛,大将军司马师讨平之。案占,「蚩尤旗见,王者征伐四方。」自后又征淮南,西平巴蜀。是岁,吴主孙亮五凤元年,斗牛,吴、越分。案占:「有兵丧,除旧布新之象也。」太平三年,孙綝盛兵围宫,废亮为会稽王,孙休代立,是其应也。故国志又书于吴。由是淮南江东同扬州地,故于时变见吴、楚之分。则魏之淮南,多与吴同灾,是以毋丘俭以孛为己应,遂起兵而败,又其应也。后三年,即魏甘露二年,诸葛诞又反淮南,吴遣硃异救之。及城陷,诞众吴兵死没各数万人,犹前长星之应也。高贵乡公正元二年二月戊午,荧惑犯东井北辕西头第一星。占曰:「群臣有家坐罪者。」甘露元年,诸葛诞族灭。  吴孙亮太平元年九月壬辰,太白犯南斗,《吴志》所书也。占曰:「太白犯斗,国有兵,大臣有反者。」其明年,诸葛诞反。又明年,孙琳废亮,吴、魏并有兵事也。  魏高贵乡公甘露元年七月乙卯,荧惑犯井钺。壬戌,月又犯钺星。二年八月壬子,岁星犯井钺。九月庚寅,岁星又逆行乘钺星。三年,诸葛诞夷灭。甘露元年八月辛亥,月犯箕。占曰:「军将死。」九月丁巳,月犯东井。占曰:「军将死。」二年,诸葛诞诛。  甘露二年六月己酉,月犯心中央大星。景元元年五月,高贵乡公败。甘露二年十月丙寅,太白犯亢距星。占曰:「廷臣为乱,人君忧。」景元元年,有成济之变。甘露二年十一月,彗星见角,色白。占曰:「彗见两角间,色白者,军起不战,邦有大丧。」景元元年,高贵乡公帅左右兵袭晋文王,未交战,为成济所害。  甘露三年三月庚子,太白犯东井。占曰:「国失政,大臣为乱。」是夜,岁星又犯东井。占曰:「兵起。」至景元元年,高贵乡公败。甘露三年八月壬辰,岁星犯舆鬼质星。占曰:「斧质用,大臣诛。」甘露四年四月甲申,岁星又犯舆鬼东南星。占曰:「鬼东南星主兵。木入鬼,大臣诛。」景元元年,高贵乡公败,杀尚书王经。  甘露四年十月丁丑,客星见太微中,转东南行,历轸宿,积七日灭。占曰:「客星出太微,有兵丧。」景元元年,高贵乡公被害。  魏陈留王景元元年二月,月犯建星。案占,「月五星犯建星,大臣相谮」。是后钟会、邓艾破蜀,会谮艾,遂皆夷灭。  景元二年四月,荧惑入太微,犯右执法。占曰:「人主有大忧。」又曰:「大臣忧。」后四年,邓艾、钟会皆夷灭。五年,帝逊位。  景元三年十一月壬寅,彗星见亢,色白,长五寸,转北行,积四十五日灭。占为兵丧。一曰:「彗见亢,天子失德。」四年,钟会、邓艾伐蜀克之。会、艾反乱,皆诛。魏逊天下。  景元四年六月,大流星二,并如斗,见西方,分流南北,光照隆隆有声。案占,流星为贵使,大者使大。是年,钟、邓克蜀,二星盖二帅之象。二帅相背,又分流南北之应。钟会既叛,三军愤怒,隆隆有声,兵将怒之征也。景元四年十月,岁星守房。占曰:「将相有忧。」一曰:「有大赦。」明年正月,太尉邓艾、司徒钟会并诛灭,特赦益土。咸熙二年秋,又大赦。  陈留王咸熙二年五月,彗星见王良,长丈余,色白,东南指,积十二日灭。占曰:「王良,天子御驷,彗星扫之,禅代之表,除旧布新之象。白色为丧。王良在东壁宿,又并州之分也。」八月,晋文王薨。十二月,帝逊位于晋。  晋武帝泰始四年正月丙戌,彗星见轸,青白色,西北行,又转东行。占曰:「为兵丧。轸又楚分也。」三月,皇太后王氏崩。十月,吴将施绩寇江夏,万彧寇襄阳,后将军田璋、荆州刺史胡烈等破却之。泰始四年七月,星陨如雨,皆西流。占曰:「星陨为民叛,西流,吴民归晋之象也。」二年,吴夏口督孙秀率部曲二千余人来降。  泰始五年九月,有星孛于紫宫,占如上。紫宫,天子内宫。十年,武元杨皇后崩。  泰始十年十二月,有星孛于轸。占曰:「天下兵起。轸又楚分也。」咸宁二年六月,星孛于氐。占曰:「天子失德易政。氐又兗州分。」七月,星孛大角。大角为帝坐。八月,星孛太微,至翼、北斗、三台。占曰:「太微天子廷,大人恶之。」一曰:「有徙王。翼又楚分也。」「北斗主杀罚,三台为三公。」三年,星孛于胃。胃,徐州分。四月,星孛女御。女御为后宫。五月,又孛于东方。七月,星孛紫宫。占曰:「天下易主。」五年三月,星孛于柳。占曰:「外臣陵主。柳又三河分也。大角、太微、紫宫、女御,并为王者。」明年吴亡,是其应也。孛主兵丧,征吴之役,三河、徐、兗之兵悉出,交战于吴、楚之地。吴丞相都督以下,枭戮十数,偏裨行阵之徒,馘斩万计,皆其征也。《春秋》星孛北方,则齐、鲁、晋、郑、陈、宋、莒之君,并受杀乱之祸。星孛东方,则楚灭陈,三家、田氏分篡齐、晋。汉文帝末,星孛西方,后吴、楚七国诛灭。案泰始末至太康初,灾异数见,而晋氏隆盛,吴实灭,天变在吴可知矣。昔汉三年,星孛大角,项籍以亡,汉氏无事,此项氏主命故也。吴、晋之时,天下横分,大角孛而吴亡,是与项氏同事。后学皆以咸宁灾为晋室,非也。  晋武帝咸宁四年四月,蚩尤旗见。案《星传》,蚩尤旗类彗,而后曲象旗。汉武帝时见,长竟天。献帝时又见,长十余丈,皆长星也。魏高贵时则为白气。案校众记,是岁无长星,宜又是异气。后二年,倾三方伐吴,是其应。至武帝崩,天下兵又起,遂亡诸夏。咸宁四年九月,太白当见不见。占曰:「是谓失舍,不有破军,必有死王之墓。又有亡国。」是时羊祜表求伐吴,上许之。五年十一月,兵出,太白始夕见西方。太康元年三月,大破吴军,孙皓面缚请死,吴国遂亡。  晋武帝太康二年八月,有星孛于张。占曰:「为兵丧。」周分野,灾在洛邑。十一月,星孛轩辕。占曰:「后宫当之。」四年三月戊申,星孛于西南。四年三月癸丑,齐王攸薨。四月戊寅,任城王陵薨。五月己亥,琅邪王伷薨。十一月戊午,新都王该薨。  太康八年三月,荧惑守心。占曰:「王者恶之。」太熙元年四月己酉,武帝崩。太康八年九月,星孛于南斗,长数十丈,十余日灭。占曰:「斗主爵禄,国有大忧。」一曰:「孛于斗,王者疾病,臣诛其父,天下易政,大乱兵起。」太熙元年四月,客星在紫宫。占曰:「为兵丧。」太康末,武帝耽宴游,多疾病。是月乙酉,帝崩。永平元年,贾后诛杨骏及其党与,皆夷三族;杨太后亦见杀。是年,又诛汝南王亮、太保卫瓘、楚王玮,王室兵丧之应。 志第十四  天文二  晋惠帝元康二年二月,天西北大裂。按刘向说:「天裂,阳不足;地动,阴有余。」是时人主拱默,妇后专制。  元康三年四月,荧惑守太微六十日。占曰:「诸侯三公谋其上,必有斩臣。」一曰:「天子亡国。」是春,太白守毕,至是百余日。占曰:「有急令之忧。」一曰:「相亡。又为边境不安。」是年,镇、岁、太白三星聚于毕昴。占曰:「为兵丧。毕昴,赵地也。」后贾后陷杀太子,赵王废后,又杀之,斩张华、裴頠,遂篡位,废帝为太上皇。天下从此遘乱连祸。  元康五年四月,有星孛于奎,至轩辕、太微,经三台、大陵。占曰:「奎为鲁,又为库兵,轩辕为后宫,太微天子廷,三台为三司,大陵有积尸死丧之事。」明年,武库火,西羌反。后五年,司空张华遇祸,贾后废死,鲁公贾谧诛。又明年,赵王俭篡位。于是三王兴兵讨伦,士民战死十余万人。  元康六年六月丙午夜,有枉矢自斗魁东南行。按占曰:「以乱伐乱。北斗主执杀,出斗魁,居中执杀者不直象也。」十月,太白昼见。后赵王杀张、裴,废贾后,以理太子之冤,因自篡盗,以至屠灭。以乱伐乱,兵丧臣强之应也。  元康九年二月,荧惑守心。占曰:「王者恶之。」八月,荧惑入羽林。占曰:「禁兵大起。」后二年,惠帝见废为太上皇,俄而三王起兵讨伦。伦悉遣中军兵,相距累月。  晋惠帝永康元年三月,妖星见南方,中台星坼,太白昼见。占曰:「妖星出,天下大兵将起。台星失常,三公忧。太白昼见为不臣。」是月,贾后杀太子,赵王伦寻废杀后及司空张华,又废帝自立。于是三王并起,迭总大权。永康元年五月,荧惑入南斗。占曰:「宰相死,兵大起。斗又吴分也。」是时赵王伦为相,明年篡位,三王兴师诛之。太安二年,石冰破扬州。永康元年八月,荧惑入箕。占曰:「人主失位,兵起。」十二月,彗出牵牛之西,指天市。占曰:「牛者七政始,彗出之,改元易号之象也。」天市一名天府,一名天子禖,帝座在其中。明年,赵王篡位,改元,寻为大兵所灭。  永康二年二月,太白出西方,逆行入东井。占曰:「国失政,臣为乱。」四月,彗星见齐分。占曰:「齐有兵丧。」是时齐王冏起兵讨赵王伦。伦灭,冏拥兵不朝,专权淫侈,明年诛死。  晋惠帝永宁元年,自正月至于闰月,五星互经天。《星传》曰:「日阳,君道也。星阴,臣道也。日出则星亡,臣不得专也。昼而星见午上者为经天,其占为不臣,为更王。今五星悉经天,天变所未有也。」石氏说曰:「辰星昼见,其国不亡,则大乱。」是后台鼎方伯,互秉大权。二帝流亡,遂至六夷强,迭据华夏,亦载籍所未有也。永宁元年五月,太白昼见。占同前条。七月,岁星守虚危。占曰:「木守虚危,有兵忧。」一曰:「守虚饥;守危徭役烦,下屈竭。」辰星入太微。占曰:「为内乱。」一曰:「群臣相杀。」太白守右掖门。占曰:「为兵,为乱,为贼。」八月戊午,镇星犯左执法,又犯上相。占曰:「上相忧。」荧惑守昴。占曰:「赵、魏有灾。」辰星守舆鬼。占曰:「秦有灾。」九月丁未,月犯左角。占曰:「人主忧。」一曰:「左将军死,天下有兵。」  二年四月癸酉,岁星昼见。占曰:「为臣强。」十月,荧惑太白斗于虚危。占曰:「大兵起,破军杀将。虚危,又齐分也。」十二月,荧惑袭太白于营室。占曰:「天下兵起,亡君之戒。」一曰:「易相。」初齐王冏定京都,因留辅政,遂专慠无君。是月,成都、河间檄长沙王乂讨之。冏、乂交战,攻焚宫阙。冏兵败夷灭,又杀其兄上军将军实以下二十余人。太安二年,成都攻长沙,于是公私饥困,百姓力屈。  晋惠帝太安二年二月,太白入昴。占曰:「天下扰,兵大起。」三月,彗星见东方,指三台。占曰:「兵丧之象。三台为三公。」七月,荧惑入东井。占曰:「兵起国乱。」是秋,太白守太微上将。占曰:「上将将以兵亡。」是年冬,成都、河间攻洛阳。三年正月,东海王越执长沙王乂,张方又杀之。太安二年八月,长沙王奉帝出距二王,庚午,舍于玄武馆。是日,天中裂为二,有声如雷。三占同元康,臣下专僭之象也。是时长沙王擅权,后成都、河间、东海又迭专威命,是其应也。太安二年十一月辛巳,有星昼陨中天,北下有声如雷。按占:「名曰荧首,营首所在,下有大兵流血。」明年,刘渊、石勒攻略并州,多所残灭。王浚起燕、代,引鲜卑攻掠鄴中,百姓涂地。有声如雷,怒之象也。  太安二年十一月庚辰,岁星入月中。占曰:「国有逐相。」十二月壬寅,太白犯月。占曰:「天下有兵。」太安三年正月己卯,月犯太白,占同青龙。荧惑入南斗,占同永康。是月,荧惑又犯岁星。占曰:「有大战。」七月,左卫将军陈率众奉帝伐成都,六军败绩,兵逼乘舆。九月,王浚又攻成都于鄴,鄴溃,成都王由是丧亡。帝还洛,张方胁如长安。是时天下盗贼群起,张昌尤盛。后二年,惠帝崩。  晋惠帝永兴元年五月,客星守毕。占曰:「天子绝嗣。」一曰:「大臣有诛。」七月庚申,太白犯角、亢,经房、心,历尾、箕。九月,入南斗。占曰:「犯角,天下大战;犯亢,有大兵,人君忧;入房、心,为兵丧;犯尾,将军与民人为变;犯箕,女主忧。」一曰:「天下乱。入南斗,有兵丧。」一曰:「将军为乱。」其所犯守,又兗、豫、幽、冀、扬州之分也。是年七月,有荡阴之役。九月,王浚杀幽州刺史和演,攻鄴,鄴溃。于是兗、豫为天下兵冲。陈敏又乱扬土,刘渊、石勒、李雄等并起微贱,跨有州郡。皇后羊氏数被幽废。光熙元年,惠帝崩,终无继嗣。永兴元年七月乙丑,星陨有声。二年十月,星又陨有声。按刘向说,民去其土之象也。是后遂亡中夏。永兴元年十二月壬寅夜,赤气亘天,砰隐有声。二年十月丁丑,赤气见在北方,东西竟天。占曰:「并为大兵。砰隐有声,怒之象也。」是后四海云扰,九服交兵。  永兴二年四月丙子,太白犯狼星。占曰:「大兵起。」九月,岁星守东井。占曰:「有兵。井又秦分也。」是年,苟晞破公师籓,张方破范阳王虓,关西诸将攻河间王颙,颙奔走,东海王迎杀之。永兴二年八月,星孛于昴、毕。占曰:「为兵丧。」昴、毕,又赵、魏分也。十月丁丑,有星孛于北斗。占曰:「璇玑更授,天子出走。」又曰:「强国发兵,诸侯争权。」是后皆有其应。明年,惠帝崩。  晋惠帝光熙元年四月,太白失行,自翼入尾、箕。占曰:「太白失行而北,是谓返生。不有破军,必有屠城。」五月,汲桑攻鄴,魏郡太守冯嵩出战大败,桑遂害东燕王腾,杀万余人,焚烧魏时宫室皆尽。光熙元年五月,枉矢西南流。占曰:「以乱伐乱之象也。」是时司马越西破河间,奉迎大驾。寻收缪胤、何绥等,肆其无君之心,天下恶之。死而石勒焚其尸柩,是其应也。光熙元年九月丁未,荧惑守心。占曰:「王者恶之。」己亥,填星守房、心,又犯岁星。占曰:「土守房,多祸丧。守心,国内乱,天下赦。」又曰:「填与岁合为内乱。」是时司马越秉权,终以无礼破灭,内乱之应也。十一月,惠帝崩,怀帝即位,大赦天下。  光熙元年十二月癸未,太白犯填星。占曰:「为内兵,有大战。」是后河间王为东海王越所杀。明年正月,东海王越杀诸葛玫等。五月,汲桑破冯嵩,杀东燕王。八月,苟晞大破汲桑。光熙元年十二月甲申,有白气若虹,中天北下至地,夜见五日乃灭。占曰:「大兵起。」明年,王弥起青、徐,汲桑乱河北,毒流天下。  孝怀帝永嘉元年九月辛亥,有大星自西南流于东北,小者如升相随,天尽赤,声如雷。占曰:「流星为贵使。」是年五月,汲桑杀东燕王腾,遂据河北。十一月,始遣和郁为征北将军镇鄴,而田甄等大破汲桑,斩于乐陵。于是以甄为汲郡太守,弟兰钜鹿太守。小星相随,小将别帅之象也。司马越忿魏郡以东,平原南,皆党于桑,悉以赏甄等,于是侵略赤地,有声如雷,怒之象也。永嘉元年十二月丁亥,星流震散。案刘向说:「天官列宿,在位之象,小星无名者,庶民之类。此百官庶民将流散之象也。」是后天下大乱,百官万民,流移转死矣。  永嘉二年正月庚午,太白伏不见。二月庚子,始晨见东方。是谓当见不见,占同上条。其后破军杀将,不可胜数。帝崩虏庭,中夏沦覆。  永嘉三年正月庚子,荧惑犯紫微。占曰:「当有野死之王。又为火烧宫。」是时太史令高堂冲奏,乘舆宜迁幸,不然必无洛阳。五年六月,刘曜、王弥入京都,烧宫庙,帝崩于平阳。永嘉三年,镇星久守南斗。占曰:「镇星所居者,其国有福。」是时安东琅邪王始有扬土。其年十一月,地动,陈卓以为是地动应也。永嘉三年十二月乙亥,有白气如带出东南北方各二,起地至天,贯参伐。占曰:「天下大兵起。」四年三月,司马越收缪胤、缪播等;又三方云扰,攻战不休。五年三月,司马越死于宁平城,石勒攻破其众,死者十余万人。六月,京都焚灭,帝劫虏庭。  永嘉五年十月,荧惑守心。后二年,帝崩于虏庭。  永嘉六年七月,荧惑、岁星、镇星、太白聚牛女之间,裴回进退。按占曰:「牛,扬州分。」是后两都倾覆,而元帝中兴扬土,是其应也。愍帝建武元年五月癸未,太白荧惑合于东井。占曰:「金火合曰烁,为丧。」是时帝虽劫于平阳,天下犹未敢居其虚位,灾在帝也。六月丁卯,太白犯太微。占曰:「兵入天子廷,王者恶之。」七月,愍帝崩于寇庭,天下行服大临。  晋元帝太兴元年七月,太白犯南斗。占曰:「吴、越有兵,大人忧。」二年二月甲申,荧惑犯东井。占曰:「兵起,贵臣相戮。」八月己卯,太白犯轩辕大星。占曰:「后宫忧。」乙未,太白犯岁星,在翼。占曰:「为兵乱。」三年四月壬辰,枉矢出虚、危,没翼、轸。占曰:「枉矢所触,天下之所伐。翼、轸,荆州之分也。」五月戊子,太白入太微,又犯上将。占曰:「天子自将,上将诛。」六月丙辰,太白与岁星合于房。占曰:「为兵饥。」九月,太白犯南斗,占同元年。十月己亥,荧惑在东井,居五诸侯南,踟蹰留止,积三十日。占曰:「荧惑守井二十日以上,大人忧;守五诸侯,诸侯有诛者。」十二月己未,太白入月,在斗。郭景纯曰:「月属坎,阴府法象也。太白金行而来犯之,天意若曰刑理失中,自毁其法也。」四年十二月丁亥,月犯岁星在房。占曰:「其国兵饥,民流亡。」永昌元年三月,王敦率江、荆之众,来攻京都,六军距战,败绩。于是杀护军将军周顗、尚书令刁协,骠骑将军刘隗出奔。四月,又杀湘州刺史谯王承、镇南将军甘卓。闰十二月,元帝崩。间一年,敦亦枭夷,枉矢触翼之应也。十月,石他入豫州,略城父、霡二县民以北,刺史祖约遣军追之,为其所没,遂退守寿春。  明帝太宁三年正月,荧惑逆行入太微。占曰:「为兵丧,王者恶之。」闰八月,帝崩。咸和二年,苏峻反,攻宫室,太后以忧逼崩,天子幽劫于石头,远近兵乱,至四年乃息。  成帝咸和四年七月,有星孛于西北,二十三日灭。占曰:「为兵乱。」十二月,郭默杀江州刺史刘胤,荆州刺史陶侃讨默,明年,斩之。是时,石勒又始僭号。  咸和六年正月丙辰,月入南斗。占曰:「有兵。」一曰:「有大赦。」是月胡贼杀略娄、武进二县民,于是遣戍中洲。明年,胡贼又略南沙、海虞民。是年正月,大赦,伐淮南,讨襄阳,平之。咸和六年十一月,荧惑守胃、昴。占曰:「赵、魏有兵。」八年七月,石勒死,石虎自立,多所残灭。是时虽勒、虎僭号,而其强弱常占于昴,不关太微紫宫也。  咸和八年三月己巳,月入南斗,与六年占同。其年七月,石勒死,彭彪以谯,石生以长安,郭权以秦州,并归从。于是遣督护高球率众救彪,彪败球退。又石虎、石斌攻灭生、权。咸康元年正月,大赦。咸和八年七月,荧惑入昴。占曰:「胡王死。」石虎多所攻灭。八月,月犯昴。占曰:「胡不安。」九年六月,月又犯昴。是时石弘虽袭勒位,而石虎擅威暴横。十月,废弘自立,遂幽杀之。  咸和九年三月己亥,荧惑入舆鬼,犯积尸。占曰:「兵在西北,有没军死将。」四月,镇西将军、雍州刺史郭权始以秦州归从,寻为石斌所灭,徙其众于青、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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