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如果对悲伤只是一味消极地冥思苦想, 其结果只会雪上加霜。如果抑郁者的忧思竟想出更令人沮丧的情形,就会使抑郁更加严重。诺伦霍克斯玛例举了一个患抑郁症的推销员。该推销员老是为她没有赢得大笔的订单而担忧,而不是积极主动地去争取订单,结果,业绩下降,深感自己是个失败者,心情更加沮丧。假如她能以分散注意力的方式排解忧郁情绪, 全身心地投入推销工作中去,业绩肯定会上去,反过来,这能增强自信心,减少她的忧郁。诺伦霍克斯玛发现,女性比男性更容易沉溺于忧思苦想,所以也更容易陷于抑郁。诺伦霍克斯玛认为这至少部分地解释了为什么女性抑郁症患者是男性两倍的原因。当然,还有其他一些因素,如女性更容易表露出自己的消沉情绪,生活中不顺心的事更多些等。男人对待抑郁情绪,采取的办法往往是借酒浇愁,所以,酗酒男性的人数约为女性的两倍。有研究发现,对于轻度抑郁症,有助于改变抑郁症患者思维定势的认知心理疗法,其疗效并不比药物差,而且更有利于防止轻度抑郁症再度发生。对治疗轻度抑郁症来说,有两种认知技巧尤为有效,一是学会在冥思苦想中对担忧的问题质疑,想想这样看问题是否正确,是否还有更多积极选择;二是有意识地安排一些愉快且能转移忧思的活动。转移注意力能排解抑郁情绪, 其中一个原因就在于抑郁的思绪是自发的,会不请自来地硬挤进人们的脑海里。即使抑郁者想努力消除抑郁的想法,往往也徒劳无功。一旦抑郁的想法涌入心头,便犹如磁石,吸引出一串串忧伤思绪。例如,当让抑郁者把个打乱的词组成句子时,他们多半会拼组成有抑郁含义的句子,如拼组成“前途似乎很暗淡”,而不是“前途似乎很光明”。抑郁症这种不死不灭的磁石效应在人们转移注意力时也有连锁反应。例如,当提供给抑郁者或愉快或沉重的活动选择,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时,他们多半会挑选令人伤感的活动。美国德克萨斯大学心理学家理查德·温茨拉夫( )就进行过上面这类研究。他认为,在人们情绪消沉时,要使其注意力转移到令人愉快的事情上去,非得作出很大努力才行,而且要特别注意避免选择只会使情况变得更糟的事情,如看一场叫人伤心落泪的电影、讨论一部结局悲惨的小说等,否则,只会使抑郁者更加郁郁不乐。转换心情假想你驾车行驶在一条坡陡道弯的陌生路上。一路上,大雾弥漫。突然间,一辆车在你前方仅几米处偏离车道,车距之近让你刹车不及。尽管你猛踩刹车,车子还是冲到了路的另一边。你扭头看去,只见那车上坐满了学前儿童;车玻璃已撞得粉碎,车身碰得乱七八糟。一时间,现场一片寂静。接着,传来一阵哭泣。你挣扎着跑向那车,看到一个孩子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这惨景让你心中充满同情,悲伤万分。上面这令人心碎的描写是温茨拉夫在实验中给被试者看的一段文章,其目的是使被试者心绪不宁。接着,他让被试者用分钟时间记下他们的所有想法,同时努力把刚才读到的场面挤出脑海。在他们书写的时候,若那场面在脑子出现一次,他们就在笔记本上打一个记号。结果,大多数人想到那场面的次数随时间的推移而减少,而那些本来就心情忧郁的人想到那场面的次数则随着时间的延续而增加,甚至在试图转移注意力时也会不由得联想到那场面。另外,心情消沉的被试者还往往会用其他令人伤心的想法去转移对那悲惨场面的注意。温茨拉夫说:“头脑里的想法不仅与发生的事情有关,而且也与当事人的心情有关。人的脑子里本来就装了不少令人沮丧的想法,一旦情绪低落,这些想法就会涌上心头。情绪低落者的心里形成了消沉想法的网络,一旦遇到伤心事,就会形成连锁反应,很难抑制。颇具讽刺意味的是,这种人似乎偏好用令人沮丧的想法来转移原来的想法,结果消极情绪连绵不断。”有一种观点认为,哭泣可降低大脑中引起悲伤情绪的化学物质的含量。哭泣有时确能使人停止悲哀,但也会使人对悲哀的原因冥思苦想,难弃难舍。让人“痛快地哭一场”有时是一种误导。哭泣强化了人们对事情的思考,延长了痛苦。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应是设法打断对伤心事连续不停的思考。电击疗法对最严重的抑郁症患者颇有效果。有一种流行的观点认为,其原因就在于它使患者失去了短期记忆。患者记不起伤心的原因,心情自然也就舒畅些了。黛安娜·泰斯发现,为排解通常的悲伤情绪,许多人都采取阅读、看电视、看电影、玩电子游戏、猜谜、睡觉、胡思乱想等来转移注意力。温茨拉夫补充说,转移注意力最有效的方法是那些确能改变心情的方法,如看一场精彩的体育比赛、看一场喜剧、读一本轻松愉快的书等。这里,值得注意的是有些转移注意力的活动本身就让人郁郁不乐。对电视迷的研究显示,他们看电视后的心情通常都比开始时还要沮丧。泰斯发现,做增氧健身操是缓解轻度抑郁及其他不佳情绪的最有效方法之一,对那些不常参加体育活动的人效果尤佳。而对那些天天都参加体育锻炼的人来说,他们刚开始做这个练习时效果最佳。事实上,那些已养成锻炼习惯的人的情绪状态与其他人正好相反。这些人不锻炼,心情就开始转坏,锻炼则使其心情变好,其原因是锻炼改变了与情绪相关的生理状态。抑郁症患者生理上处于低兴奋状态,而增氧健身操能使人体进入高度兴奋状态。同样的道理,放松练习则使人体进入低兴奋状态,这对治疗处于高兴奋状态的焦虑症效果良好,而抑郁症则不然。这些方法之所以能起作用,就在于它们阻断了抑郁症或焦虑症的循环过程。另一个缓解抑郁症的常用方法是通过享受生活让自己振奋愉快。心情忧郁时,人们常通过洗个热水澡,吃点美味佳肴,听听音乐或做爱等来减轻其郁闷情绪。妇女心情不佳时,通常的纾解办法是上街给自己买点小玩意儿或吃点东西。妇女到商店里,即使不买东西,仅仅随处逛逛心里也舒畅。泰斯对大学生进行调查后发现,女生以吃东西来排解忧郁情绪的人数是男生的倍,而男生靠借酒浇愁或吸毒来排解忧思的人数是女生的倍。暴饮暴食或纵情酗酒的效果都适得其反。暴饮暴食后,人们常常追悔不已;酗酒则使中枢神经系统受到抑制,情绪更加消沉。泰斯认为,较有积极作用的方法是设法取得一个小小的成功,如处理好家里某件拖延已久的杂事, 或做做早就打算要搞的清洁卫生。同样,改善自我形象也有助于解闷消愁,哪怕是穿着得体整齐点也好。治疗抑郁症最有发展前途的方法是换个角度看问题, 即认知再建构。很可惜的是,除了作为一种正规的治疗方法,这个方法平时很少有人使用。为一段友谊的终结而伤感,因此产生自我怜悯的想法,认为自己从此将无依无靠,这些情绪变化都是很自然的,但这些想法肯定会加深人们的绝望感。然而,如果换个角度,想一想这友谊对自己也许并不那么重要,你与你的朋友未必就是真的情投意合,那感伤情绪可能就会大大减少。又如癌症患者,无论病得多重,如把自己与其他情况更糟的患者相比,就会觉得“ 我还行,至少我还能走走”等,其心情自然也就好些了。假如他们把自己同健康人比较,当然会沮丧万分。这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想法对改善人的心情效果奇佳,它使患者突然间就发觉一切都不是那样糟糕。缓解抑郁症的另一个有效方法是助人。抑郁症患者情绪低落的原因就在于沉溺于自己的苦闷中。如果移情于他人的痛苦,热心帮助他人,就能把自己从抑郁情绪的桎梏中解救出来。泰斯的研究发现,投身于志愿者助人活动是改变心境的最佳办法。然而,这也是人们最少采用的办法之一。最后,也有部分人求助于宗教来缓解其抑郁症。泰斯曾告诉我说:“如果你是个虔诚的宗教信徒,祈祷对你所有的痛苦情绪都管用,尤其可减轻抑郁情绪。”镇定者:拒绝悲观句子的开头是“他一脚踢到了室友的肚子上”,结束是“??其实他是打算去开灯才踢着室友的”。上面这段话,开始时是一个进攻性的行为,但到后来却转变成了一个不小心的过失。这虽然有点令人难以置信,但确实反映了镇定者的思维定势,这是由一个实验揭示出来的。有一群大学生自愿参加对镇定者的研究,其中一个大学生补充出了后面那句话。镇定者似乎总是习惯性地、自动地把不愉快的情绪从其意识中除掉。作为测验的一部分,实验者只给了那名大学生开头的那句“他一脚踢到了室友的肚子上”,但他却补充出了后一句。其他的测验显示,这个大学生的整个生活态度就是如此,能把最令人心烦的情绪从心中统统抹掉。早期的研究把镇定者看成是情感感受无能的典型,近乎于情感“失读”者,而现在的研究却发现镇定者其实是调节情绪的高手。这种人处理消极情绪得心应手,甚至可以视而不见。上述实验由美国凯斯西部保留地大学心理学家丹尼尔·温伯格( )主持。研究显示,镇定者表面上似乎有镇定自若,临危不乱的本事,而实际上他们只是对自己的心理波动没有察觉而已。在完成句子的测验中,研究人员对被试者的生理兴奋情况进行了监测。镇定者内心的情绪波动使他们表面镇定自如的虚假性暴露无遗。当读到那凶暴室友踢人一脚的情形时,镇定者也显露出心跳加快、冒虚汗、血压升高等焦虑的征兆。然而,当问他们感受怎样时,他们却说非常平静。能不断转移气愤、焦虑等情绪的人并不多见。据温伯格说,具有这种克制本事的人仅为。从理论上讲,通过学习,儿童也能学会控制情绪,成为镇定型的人。如儿童从小生活在父亲或母亲有酗酒恶习的家庭环境中,或者其父亲或母亲是镇定者,他们从小耳濡目染,也能学会控制情绪。或者简单点说,这是遗传因素所致。迄今为止,这种思维定势在人生早年究竟何以形成尚无定论,但可以肯定的是,到镇定型儿童长大成人时,他们常常都是冷若冰霜,不露声色。当然,人们不禁要问,镇定者真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吗?他们难道真是对沮丧情绪的生理征兆毫不觉察?或者只不过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美国威斯康星大学心理学家理查德·戴维森( 精心设计的研究使真相大白。戴维森给受试的镇定者一组词,让他们自由联想。这些词大部分都是中性的,少数带有让人焦虑不安的敌意或性含义。结果, 在碰到负面词汇时,他们几乎都设法去联想一个正面词汇以抵消其负面含意,如前一个词是“ 仇恨”,他们联想的词就是“ 热爱”。他们的生理反应显示,遇到负面词汇时,他们也都感到不安。通常,右利者处理消极情绪的神经中枢在大脑的右半球,而负责语言的神经中枢在大脑的左半球。一旦大脑右半球识别出的词汇带有消极意思,它即把这信息通过胼胝体传递到语言中枢,然后,说出大脑反应的词汇。戴维森据此设计了一块复杂的镜片,透过这镜片把词显示给被试者。被试者只能从视野的一半看到这个词。根据视神经系统的特点,如果把词显示到被试者视野的左半部分,首先被右脑辨别出来,如果该词有消极意思,右脑立刻就有反应;如把该词显示到被试者视野的右半部分,信号传到左脑,左脑对消极意思无动于衷。当词汇呈现到右脑时,要过一会儿,镇定者才对消极词汇作出反应,而对中性词汇立刻就有联想反应。这种延宕只在词汇呈现到右脑时才发生,而呈现到左脑时,镇定者立刻就有联想反应。简言之,镇定者似乎有一种减缓或干预传递消极情绪信息的神经机制。他们对烦恼情绪无所觉察绝不是假装出来的,而是大脑把这种情绪的信息排除了。确切地说,愉快情绪的大脑皮质完全封闭那些使人情绪波动的感受可能是左前额叶的作用。戴维森在实验中测量了这些被试者额叶活动的水平,结果惊奇地发现,他们的左额叶完全控制了反应活动,而左额叶是负责处理愉快情绪的,右额叶则负责处理消极情绪。戴维森指出,这些人“从不亏待自己,使自己保持着一种愉快的心情。他们把压力拒之门外,即使他们闲坐不动,额叶活动也联想让人愉快的事情。尽管他们也有心烦意乱的生理亢奋,大脑的活动却使他们能保持愉快的心情”。戴维森认为,就大脑的活动而言,要去除眼前的苦恼事而保持一种愉快的心情,需要有充沛的精力才行。他们的生理亢奋不断增强,其原因或许就在于神经系统要努力保持积极的情绪或抑制及排除消极情绪。总而言之,镇定就是乐观情绪阻断不愉快情绪,是积极的解离过程。在有些疾病(创伤后应激失调症)中,患者会出现严重的解离现象,其表现之一就是置身事外的漫不经心,这或许就是镇定性神经机制在起作用的一种表现。戴维森强调,像这样的镇定自若,其实是情绪自我调控的一种成功策略,不过对自我意识的影响后果尚不得而知。第六章统揽全局的能力倾向在我一生中,因恐惧而六神无主的情况仅发生过一次。那是大学一年级的微积分考试。那时,我对上微积分课是能逃则逃,尽量不去上。至今那场景还历历在目。那是一个春天的上午,在走进考场时,我就有一种在劫难逃的感觉。我在那考场上过许多次课。但那天上午,我对窗外的景色视而不见,在走向靠门的座位时,眼睛只盯着前方,连考场是什么样子都没看清楚。当我翻考卷时,只听见心砰砰乱跳。这时,我尝到了心急如焚的滋味。我匆匆地浏览了一遍考题,发现没有一道题会做。一小时过去了,我还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页,而心里想的只有可怕的后果。那些想法盘踞在我的脑海中,不肯离去,让我恐惧万分,瑟瑟发抖。我一动不动地坐着,就像一头被毒箭射中的动物。回想起来,最使我吃惊的是当时我思路怎么那样狭窄,竟然没有想到可以花点时间千方百计地拼凑一个近似的答案。当时,我对自己不抱任何幻想,就是呆坐着,一个劲儿地想着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后果,等待这折磨人的时刻结束。上面这段因恐惧而倍受折磨的回忆是我的亲身经历。直到今天,这仍是我所遇到的情绪沮丧严重影响智力发挥最具说服力的例子。现在,我终于知道了我那痛苦的经历就是情感压制大脑的思维能力,使思维瘫痪的有力证明。对教师来讲,情绪不安会干扰智力活动已不是什么新观点了。学生如果焦虑、生气或抑郁,根本就无法学好知识。其实,任何人在这类情绪状态下都无法有效地接收信息或妥善地处理信息。如我们在第五章中所看到的那样,消极情绪太强,就会扭曲注意力,影响人们注意力的集中。事实上,如果某种情绪发展到无孔不入,凌驾于所有其他想法之上,不断干扰人们的注意力,使人难以考虑摆在眼前的工作时,就属病态。例如,某人离婚或某个小孩因父母离婚,心烦意乱,心思无法集中于日常的事情或学习,其情绪即已进入病态。对抑郁症患者来讲,其情绪的病态即表现为自我怜悯、绝望及孤立无援感等决堤泛滥,淹没一切。如果情绪压倒了注意力,心理学家所称的“操作记忆”那部分大脑的认知功能便丧失了作用, 即大脑无法掌握足够信息以处理眼前的工作。操作记忆的内容可以简单如构成电话号码的阿拉伯数字,亦可复杂似小说家构思的离奇曲折的情节。在智力活动中,操作记忆的功能就是执行任务。所有的智力活动,从说一句简单的话到复杂的逻辑推理,无一不经过操作记忆才得以执行,而操作记忆又是通过前额叶的活动来完成的。前额叶是感受情绪与情感的交汇点。当与此相连接的边缘系统受制于沮丧情绪时,其后果之一就是操作记忆功能受到影响,就像我在那次微积分考试中的表现一样,无法有条不紊地思考问题。让我们换个角度, 来看看积极动机在人们的成就中起到什么作用,如何激发起热情、进取心和自信等。研究人员通过对奥运会运动员、世界一流音乐家及国际象棋特级大师的研究,发现他们共同的特点就是具有鞭策自己进行艰苦训练的能力。无论哪行哪业,要想不断进步,出类拔萃,就必须从童年起开始进行严格的训练。在 年的奥运会上,中国跳水队的参赛队员年仅 岁时,就已开始接受严格训练了。虽然到大赛时,他们才岁,但其训练量,已相当于美国跳水队那些岁出头的运动员了。又如, 世纪最优秀的小提琴大师都是在岁左右开始练琴的;国际象棋世界冠军学棋的平均年龄大约为岁,而那些国内冠军开始学棋的时间则要晚年。训练开始早,时间上就先胜一筹:在德国柏林最好的音乐学院里,最优秀的小提琴学生到余岁时,练琴时间已长达小时,较优秀的小提琴学生在此岁数时,练琴时间大约为小时。在激烈竞争的同一领域中,就职者的智力相差无几,成就却各有高低,其原因大概在于成功者从小就经受过长期艰苦工作的磨砺。能否做到坚韧不拔,这取决于个人的情感特质,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遇到挫折时,依然能热情满腔,继续努力。撇开个人的天赋能力不说,人生成功与否,动机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这可以从美籍亚裔学生的杰出表现上得到印证。多年的研究结果显示,美籍亚裔儿童的智商平均分比美国白人孩子不过高至分。然而,在许多美籍亚裔人从事的法律、医疗等职业中,他们显示出的才华远远高出他们的实际智商。作为整体来看,美籍日裔的表现相当于分的平均智商,而美籍华裔的表现竟相当于分。其原因似乎在于亚裔儿童自上学起就比白人孩子更用功。斯坦福大学心理学家桑福德·多伦布什曾对多名高中生进行过研究,发现美籍亚裔学生用于做家庭作业的时间比其他学生多。他说“:大部分美国父母对孩子的弱点坦然接受,对其优点则多加强调;而对亚裔而言,功课没学好,那就晚上多学习,如果这还不行,那清晨再早点起床学习。亚裔人坚信: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只要努力,就能学好。”简而言之,亚裔的文化伦理使他们有较强的动机、热情及毅力,即具有情感优势。情感对我们的影响是无所不在的,它涉及到我们能力的方方面面,如思维、计划、接受追求长远目标的培训、处理问题能力,以及能否增强这些能力。情感决定着我们智能的发挥程度,决定着我们人生的成就。热情、愉快,甚至适度的焦虑情绪都能激励我们进取,鞭策我们努力完成工作。在这个意义上,情感智能是统揽全局的能力,深深地影响着其他的能力。那些能力是发挥得淋漓尽致,还是半途而废,都要受其左右。控制冲动:糖果试验假使你只有岁,有人告诉你:如果你坚持等到他办完事回来,你就可以得到两块果汁软糖吃;如你等不了那么久,你就只能吃一块,而且马上就可以得到。这对一个岁的小孩来讲,确实是一个精神考验,是一个冲动与克制、自我与本我、欲望与自我控制、即刻满足与延迟满足之间永无休止战斗的缩影。孩子就此作出怎样的选择非常说明问题,因为这不仅清楚地表明他的性格特征,而且还预示了他未来所走的人生道路。抵制冲动大概是最基本的心理技能了。所有情绪控制都以此为基础,因为任何情绪,就其性质来讲,都会产生做某事或另一事的冲动。在英语中,情绪一词的原意就是“行动”。抵制冲动行事以及压制行动萌芽的能力很可能是在大脑功能的基础上制止了大脑边缘发信号给运动皮质。当然,这种解释正确与否还待进一步验证。无论如何,前面所提到的果汁软糖实验充分说明了控制情绪及延缓冲动的重要性。心理学家沃尔特·米切尔()从年代开始进行上面这项研究,对象是斯坦福大学附属幼儿园的孩子。这些孩子主要是斯坦福大学教师、研究生及其他雇员的子女。该项课题从这些孩子岁起开始跟踪研究,一直持续到他们高中毕业。在实验中,有部分孩子能够熬过那似乎没完没了的分钟时间,一直等到实验员回来。为了抵制诱惑,他们或是闭上双眼,或是把头埋在胳膊里休息,或是喃喃自语,或是哼哼叽叽地唱歌,或是动手做游戏,有的则干脆睡觉。最后,这些有勇气的小家伙得到了两块果汁软糖的回报。但那些较冲动的小孩几乎是在实验员走出去“办事”的那一瞬间,就立刻去抓取并享用那一块糖了。大约在至年后,也就是这些孩子进入青春期时,他们的能力差异显露出来了。孩子们在情感和社交方面的差异非常明显。那些在岁即能抵制诱惑的孩子长大后,有较强的社会竞争性、较高的效率、较强的自信心,能较好地应付生活中的挫折。在压力之下,他们不轻易崩溃,没有手足无措和退缩,也没有惶恐不安,自乱方寸。面对困难,他们勇敢地迎接挑战。他们独立自主,充满自信,值得信任,办事可靠;他们做事主动,积极参加各种活动。年后,追求其目标时,仍能抵制住即刻满足的诱惑。在那些经不住诱惑的孩子中,有左右的人缺乏上述这些品质,而且出现心理问题的人相对较多。进入青春期后,他们在社交中,羞怯退缩,固执且优柔寡断;一遇挫折,就心烦意乱,把自己想得很差劲或一钱不值。遇到压力,就退缩不前或不知所措。他们疑心重而不知足,而且好妒忌、爱猜忌;脾气暴躁,动辄与人争吵、斗殴。多年过去了,他们仍像以前一样,经不起诱惑,不愿推迟眼前的满足。孩子在童年生活中所表现出来的某种能力,长大后,则会在社交和情感的方方面面都表现出来。人们取得的种种成就都扎根于抑制冲动的能力,无论是减肥,还是获取学位,莫不如此。有些孩子,即使年仅岁,就已具备这些基本能力。他们能了解基本大局,知道抵制住诱惑的好处,明白如果想去实现自己的目标得到两糖,就要把自己的注意力从眼前的诱惑上转移开,要分散对诱惑的注意,转向其他活动。到那些被测孩子高中毕业时,研究人员再一次对他们进行了评估,并惊奇地发现,在岁时就能耐心等待的孩子的学业成绩远远好于冲动行事的孩子。据那些孩子的父母说,他们的学习成绩优异,语言表达能力和推理能力强,学习专心致志,能制订计划并贯彻到底,求知欲旺盛。最令人吃惊的是,在其学业能力倾向测验中,这些孩子的得分明显较高。在那些不能抵制诱惑而去拿糖的孩子中,最早拿糖的那孩子语文与数学平均得分分别为分与分,而最能等待的那孩子语文和数学平均得分分别为分与分,平均总分相差竟多达分。研究人员用孩子在岁时对抵制诱惑的表现来预测其后来的学业能力倾向得分,其结果比他们的智商预测准确性高两倍。智商只有在孩子上学后,预测其学业能力倾向测验的分数时才较可靠。这表明,除智商外,抵制满足诱惑的能力对智力的发展也有着重要影响。孩提时控制冲动的能力差,也是预测少年犯罪倾向的一项可靠指标。有观点认为,智商高低是无法改变的,这表明了个人的人生潜力无法改善的局限性,但有证据显示,情感智能,如控制冲动、识时务等是可以后天习得的。我们将在第五部分对此进行讨论。从事上面那项研究的沃尔特·米切尔还说过这样一句话:“认准目标,自我延缓满足”。这话虽不太贴切,但大致说出了情感自我调节的精髓,即要实现目标,应具备抵制冲动的能力,无论是为了追求商业利益,还是用于解决一道几何题,或是成为运动明星,莫不如此。沃尔特的发现强调了情感智能作为一种超能力的作用,它决定着人们是否能充分运用自己其他的智能。心情差,思考差我很担心我的儿子。他刚进大学的橄榄球队,这项运动的危险性太大了。每次看他打橄榄球,我的心都揪紧了,最后只好不再去看他打球。我想我没有去看儿子打球,他一定非常失望;但去看他打球,我又实在受不了。上面这段话是一位妇女在治疗焦虑症时所说。她意识到,焦虑正影响到她的生活。即使要作出一个是否去看儿子打球这类简单的决定,她也是一脑子大祸临头的想法。她失去了选择的自由,焦虑使她心乱如麻,无法思考。我们已看到,焦虑症影响智力的关键就在于事事担忧。当然,在某种意义上,忧虑是原本有益反应的扭曲,即对预感的威胁作出了过分的心理准备。如果这种心理排演陷入了只注意担忧的事情,干扰了对其他事情的思虑,那就成了灾难性的认知停滞。焦虑症会影响人们的智力。例如,空中交通管制人员从事的工作是一项复杂、智力要求高、精神压力大的工作。如果他患有高度的慢性焦虑症,他在训练中或工作中多半表现不佳。焦虑症患者即使在智力测验得分较高,在工作中,失败的可能性也较大,这是对接受空中管制岗位培训名学员进行研究后得出的结论。焦虑症还会干扰学习成绩。人们在这方面进行过项研究,研究对象多达余人,结果发现,容易焦虑的人不论用考试成绩、平时成绩,还是成就测验来衡量,其学习能力都较差。如果让易于焦虑的人把类似的物体归类,然后叫他们叙述那时想法,以测量他们的认知能力,他们的回答常常是“我干不了这事”“、我一点也不擅长做这类测验”等。这些消极想法直接妨碍了他们的决策。事实上,研究人员让无焦虑症的对照组有意忧心忡忡地思考一刻钟,结果他们做物体归类时,认知能力也大大下降了。反过来,让焦虑者做一刻钟放松练习,减少其焦虑程度,结果其认知能力就提高了,做物体归类不再困难了。理查德·阿尔伯特( )是考试焦虑科学研究的开拓者年代,。在他即开始研究考试焦虑。他告诉我,对此的兴趣源于他当学生时的情况。那时,他一遇考试就紧张,常常考得很差。而他的同事拉尔夫·哈伯( )却发现考试前的压力对他很有帮助。他们研究发现,存在两种焦虑类型的学生:一种是焦虑会影响他们的学习,如阿尔伯特;另一种是尽管有压力,他们依然能学好,或者正是压力推动了他们的学习,如哈伯。颇为有趣的是,一心想考好的焦虑促使哈伯这类学生认真复习,准备考试,最终取得好成绩;反过来,却干扰了另一类学生的复习准备,使他们考试失败。像阿尔伯特这类型的人,考前过度焦虑,干扰了他们有条不紊的思考记忆,影响了学习效果;在考试时,焦虑又影响他们,使之不能清醒地思考问题。考试时,看看参加考试者有多少可担忧的事情,就能准确地预测出他们的考试结果。参考者把智力资源花在焦虑这样的认知上,就分散了可处理其他信息的智力资源。如果我们满脑子都想着考试失败,那就没多少心思来认真思考试题了。焦虑是谶语自圆,驱赶我们跟着灾难亦步亦趋。反过来,擅长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利用讲演前或考试前的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