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就是这么生猛02:辛亥革命-12

咨议局议员们:老朱啊,你这么聪明的人,我们是啥意思,这还用问吗?  朱家宝咬牙瞪眼,憋了好半晌,终于憋出一句话来:我朱家宝食清之禄,死清之事,城存人存,城亡人亡,诸位无复多言!  咨议局议员们:……那老朱,你还要满街逮革命党吗?  朱家宝:……逮革命党……这个……这么说吧,我就一句话,从今天开始,我朱家宝与世无争,只在家里练字,我谁也不逮,但别人也甭琢磨来逮我,谁他妈的敢逮老子,老子要他好看!  咨议局议员们:……老朱你看你这个暴脾气……  【16.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  于是安徽咨议局召开革命会议,正式宣布安徽独立,改悬革命旗帜,只有一件事让大家痛苦:  安徽一省,竟然推举不出个都督来。  怎么就推举不出来?革命党人吴旸谷,胡万泰,这不都是人物吗?  问题是,革命党始终是处于地下活动的状态,遭受到朝廷的打压,老百姓压根不知道他们是谁。更何况自当党人起事被朱家宝镇压后,吴旸谷逃去了武昌,想求黎元洪发救兵——以武昌岌岌可危的情形,这肯定是没指望的。而胡万泰则技高一筹,以母病为由,暂时消失了。所以这革命党,一来无人可推,二来推出来老百姓也不买帐。  正当咨议局的议员为推选不出安徽大都督而坐困愁城的时候,这时候有信使入安庆,给朱家宝送来了一封家书。  这封家书,是隐居在河南彰德的袁世凯写来的。信中指点道:  ……宜顺应时势,静候变化,不可胶执书生之见,贻误大局……  收到这封信,朱家宝的心里哗啦一声,对自己说:宝宝啊,宝宝,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终究比不了袁大头淡定沉稳啊。看看现在的安庆吧,前后左右上下都是革命党,偏我一个人跟大家抬杠,这岂是明智之举?  干脆我也革命吧!  于是朱家宝来到咨议局,对愁眉不展的议员们说:诸位,各位,我经过严肃的思考,认真的研究,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目前国际形势是这个样子的,南方各省,能革命的都革命了,不能革命的,也被人家革命了。军心如此啊,民心如此。各省都独立了,难道我还敢一意孤行吗?现在,请你们革命党审判我吧,甭管你们判我什么罪名,我朱家宝都会担着。  众咨议局议员大惊:老朱,此言当真?  朱家宝:千真万确!  咨议局议员:OK,全票通过,老朱,你现在就是安徽省革命政府的大都督了!  于是朱家宝举拳发誓:我,朱家宝,在此庄严宣誓,从即日起我担当安徽革命政府大都督一职,继续逮革命党来砍……不对不对,继续领导革命党人,从一个胜利走向又一个胜利。  朱家宝庄严宣誓,出任安徽革命政府大都督,把还没被砍光的革命党人惊得呆了。有没有搞错?这个朱家宝,昨天还举着刀满街追我们革命党砍,今天他反倒成了革命政府的领导……我们安徽省的革命党,咋就这么倒霉呢?  革命党怒极,要求推选党人做个副都督,但被咨议局驳回。咨议局说:人家别的省,都只有一个大都督,没有副都督,咱们就别搞特殊化了。革命党不肯罢休,就强迫朱家宝交出大都督印,否则兵戎相见。  朱家宝倒是听话,立即交出都督大印,回家练字去了。革命党人兴高采烈拥入大都督府,屁股还没有挨到椅子上,数百名士绅乡民,已经将大都督府团团围困,民众勒令党人,不许添乱,马上把大都督印还给人家朱家宝。  革命党人流着眼泪,交出了大都督印。吴旸谷和胡万泰两人抱头痛哭,曰:没有革命党人的军队,就没有革命党人的大印……可是这功夫,让哪弄一支革命军队出来呢?  突然之间两人眼睛齐齐一亮:  九江!  李烈钧!  向九江的李烈钧,借一支革命军队来,摆平朱家宝这厮!  【17.敢将多难累生灵】  安徽革命胜利成果,被朱家宝搬走,革命党人怒极,于是吴旸谷,胡万泰两人奔赴九江,找李烈钧借军队。  有关此事,李烈钧先生在他的个人回忆录中也有得提,但只是提到了安徽党人胡万泰,却绝口不提吴旸谷也来了。  为什么李烈钧回避吴旸谷的名字?  因为李烈钧借给吴旸谷的军队,是由团长黄焕章,率领的两个营计2000人。  这个黄焕章,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判断他是什么样,要看他都干了什么事。  话说黄焕章自接到李烈钧的命令,即引军长驱直入,一口气跑到了安庆师范学堂(也就是现在的安庆一中),进了学校后先将学生赶出去,拆了桌椅搭成床板,大家睡下,派了几名士兵持枪去咨议局,拿着张收条,命令咨议局立即支付九江人民志愿军军费10000元。  咨议局被这意外的情形弄得呆了,苦苦哀求,讨价还价,终无效果,黄焕章部将咨议局翻了个底朝天,共找到2500元,全部拿走。  隔日,九江人民志愿军吃饱睡足了,立即出动,向都督府,向军械所,所藩署,向藩库,向三牌楼、四牌楼所有的商店与民居——总之一句话,这支军队向安庆市内所有的建筑物发起进攻,先以长枪重炮轰击,而后捣墙径入,搜走所有值钱的东西,带不走的大件就放一把火。是日安庆城里火光冲天,杀声震地,老百姓哭爹喊妈的声音,直冲云霄。  有分教:革命涂毒焚安庆,民众凄离唤都督。逃出烈火的老百姓蜂拥到大都督府,哭求朱家宝保护救命。然而朱家宝却已经顾不得他们了,乱兵冲入大都督府,朱家宝当机立断,以利斧凿开都督府后墙壁,迎面冲来几个天主教堂的洋人,哈罗,好大的油肚,接应着朱家宝进教堂了。饶是黄焕章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碰洋人一根手指头,所以朱家宝算是安全了。  临逃走时,缺德的朱家宝留下一句话:这可是你们革命党人自己找来的部队,请外省的土匪劫杀自己的父老兄弟,这就是革命党干的好事!  想一想,安徽父老,会用何等温柔慈爱的眼神,看引来黄焕章军的吴旸谷和胡万泰?  恨不能生吃了他们!  而吴旸谷此时心里的悔恨,也恨不能吃了自己。  此前他以为,革命军队,跟不革命的军队铁定是不一样的,所以他才从九江请革命军队前来。可是现在,黄焕章以血淋淋的现实教导了他:军队就是军队,军队是一种暴力机器,是由一个群体意志所凝成的杀戮愿望。这台暴力机器,这个杀戮愿望,有着自己必然的规律——这规律就是人性的碰撞与冲击,体现着人性中至邪恶至暗黑的扩张本能。  既然暴力机器,杀戮愿望,体现出来的是人性之邪恶。那么,不管你将这种邪恶冠以何等冠冕堂皇的名目,都无法改变邪恶的本质。相反,将冠冕堂皇的名目冠以邪恶,以期达到欺世盗名的目的,更是邪恶中之至邪恶。  吴旸谷哭了,说:都怪我太天真了,我不该引狼入室啊。  他又说:我要去面见黄焕章,责以大义,让他将抢夺的老百姓的钱物,全部退还,再要求他退出安庆。  于是吴旸谷就去找黄焕章,到了兵营门前,有人上前拦住他,说:老吴啊,你可千万不要犯傻,你什么时候见到过狼把吞下去的肉吐出来过?千万不要去,黄焕章会杀你的。  吴旸谷笑曰:不可能,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我是同盟会啊,我是革命党,黄焕章他敢碰我?还有还有,我和九江的大都督马毓宝,还有非常不错的私交,黄焕章如果伤了我,他怎么向马大都督交待?  于是吴旸谷进入黄焕章兵营,果然如其所料,黄焕章耷拉着脑袋,孙子一样的听吴旸谷训斥,并答应退还抢劫来的全部财物。吴旸谷大喜,回来召集安庆父老,商量接收黄焕章军退还财物的程序方法,并建议:虽然黄焕章杀了许多安庆人,烧毁了很多房屋,还淫辱了许多女人,可是……总之吧,人家既然认了错,答应退还财物,咱们是不是,嗯,也凑点钱给他做为军费呢?  安庆父老答应,黄焕章部可以留下来一部分抢劫的财物,以资军需。吴旸谷兴高采烈的又回到黄焕章的兵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黄焕章。黄焕章听后大喜,就说:吴兄辛苦了,不过我有个更好的建议,就是我把全部的财物都留下来,岂不是更好?  吴旸谷大惊:黄焕章,你什么意思?你这样做,又如何向马毓宝大都督交待?  黄焕章哈哈大笑:马毓宝算个卵子,我用得着向他交待吗?  吴旸谷神色大变,知道自己的性命,已然不保。但他一入黄焕章兵营不返,安庆父老就知道出事了,于是相互商议说:虽然黄焕章是吴旸谷叫来的,而且他又是个革命仔,可他终究是我们安徽子弟,我们不能眼看着他让黄焕章杀了啊。于是安庆父老尽搜家底,凑了钱拿到黄焕章兵营,想赎出吴旸谷。  黄焕章收下赎金后,眉花眼笑,就带着他的手枪卫队,来到了关押吴旸谷的囚室。见他进来且满脸欢欣,吴旸谷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遂吟诗曰:  来来去去本无因,  只觉区区不忍心。  拼着头颅酬死友,  敢将多难累生灵……  诗未成,黄焕章已经抚掌叹曰:好诗,好诗啊!  枪声起处,党人吴旸谷,被黄焕章的卫队乱枪打死。  【18.一盘好大好大的棋】  安徽党人吴旸谷,胡万泰,联袂赴九江请革命援军,李烈钧派了团长黄焕章率2000人前往,而后黄焕章祸乱安徽,乱枪射杀吴旸谷。所以李烈钧在他的回忆录中,拒绝提到吴旸谷的名字。  然而李烈钧却一再提到胡万泰,这里边又有什么原因呢?  话说自黄焕章杀了党人吴旸谷之后,更加的恣意妄为,其部下在安庆城中的行为,已经由单纯的杀人劫财,发展到了奸淫烧杀,事态越来越严重。  安徽党人求救信,雪片一样四下里乱飞,有人向武昌的黎元洪告状,有人向九江的马毓宝投诉。于是李烈钧说:安徽人民在受苦受难,我虽然是江西人氏,但又如何能够对安徽人民的苦难,无动于衷呢?我要提师入安徽,解民于倒悬,拯民于水火。  于是三军誓师,海陆军总司令李烈钧自统中军,率步兵一营。黄钟瑛为海军总司令兼第一队司令,乘海筹号旗舰出发。湖北咨议局议长汤化龙的弟弟汤芗铭为第二队司令,乘海容号出发。两支舰队浩浩荡荡,杀奔安庆。到了地方,安庆父老举办了盛大的欢迎酒会,并推李烈钧为安徽大都督,李烈钧欣然从之。  然后李烈钧把黄焕章叫了过来,狠狠的批评道:你怎么可以这样搞,嗯,抢人财物,嗯,淫人妻女,嗯,怎么可以这样搞?嗯,以后再不许胡来了。  黄焕章道:是,是,我错了,以后保证不这么搞了。  李烈钧欣慰的点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先关你几天禁闭,好好反省反省。  黄焕章残杀党人吴旸谷之事,就算是处理妥当了。  可是安徽人眼睛又没瞎,李烈钧这么个处理法,明显是在袒护黄焕章,如何能够心服?于是继续向武昌的黎元洪投诉,要求黎元洪管一管李烈钧。黎元洪便不断向李烈钧发报,竟一天之内连发五电,告诉李烈钧说武昌势危,冯国璋那厮已经占领了汉口,你李烈钧手下这么多的人,却不说去武昌帮忙打仗,只管在安徽闹个不停。也不说想一想,一旦冯国璋攻下了武昌,还会再有你胡闹的机会吗?  总之一句话,让李烈钧别做安徽大都督,何必呢!  说到这里,就要插一句话,说一说中华民国政府的大都督黎元洪,史书上络绎不绝,有说革命领袖黄兴,在汉口指挥若定,有说前线学生仔,在前线流血牺牲,有说党人敢死队,在前线冲锋浴血——几乎没有人提到大胖子黎元洪,当众人都在和冯国璋的北洋军拼命之时,那黎大胖子,他在忙什么呢?  答案是——黎大胖子在忙着给全国各省拍电报,即要劝各省快点举旗独立,还要调节各省之间的矛盾纠纷。这里单只是给李烈钧就拍了五份电报。也就是说,黎大胖子在下一盘好大好大的棋,把各省下得独立了,把满清下得死跷跷了,这才能够保得住武昌的安全。  这时候,安徽党人胡万泰邀请李烈钧出城谈话。  李烈钧自述说:  ……余骑马出城往晤,闻沿途人民呼曰:李都督出城去矣,我安徽将大乱也。余出城问胡同学安在,远见山坡上有人一群,势汹汹,余策鞭急驰至该地,胡厉声曰:君此次是否为救皖省人民而来?余答曰:安徽有同学多人,奈何责任独余一人负耶!刻余将西上,特来请君进城维持皖省秩序也。立即并骑入城,胡以手枪暗指余背,余佯为不觉。抵都督府,余命号兵以三番号敬礼,并以都督府印交胡……  李烈钧的这段自述,由于隐去了黄焕章杀害安徽党人吴旸谷,而他却偏袒黄焕章的情节,所以胡万泰以手枪对准李烈钧后背的举动,就显得唐突而不可理喻。但我们知道,安徽党人对李烈钧必然是怨气极重,胡万泰多半会问他一句:李烈钧,别以为我们眼睛瞎,你唆使黄焕章杀吴旸谷,祸乱安徽,然后你趁机抢夺安徽大都督,我告诉你,只要我们在,你就休想!  如果胡万泰真的这样问了,李烈钧又如何回答呢?  ……次晨,余登兵舰,忽闻城内扰攘,枪声大作,乃向兵舰发射。余自思曰:皖人在此,真所谓以怨报德也。皖无兵,我率兵来,士兵劫掠,我躬亲料理,事定我将印交还皖人,今反以枪声威胁我耶……  这是李烈钧在自传之中,对胡万泰等安徽党人的意见牢骚,明摆着,李烈钧出城之后,安徽党人说起来黄焕章杀害吴旸谷的事情,悲愤难抑,遂向李烈钧的兵舰开枪,要讨个说法。  然而李烈钧可不是吓大的,眼见得安徽党人竟然自不量力,为报吴旸谷之仇竟然敢向他的兵舰开枪,他立即下达命令:  开炮!  当然不是炮轰安庆,如果真是这么个搞法,那就闹得太大了。李烈钧与海军总司令黄钟瑛商量,将炮口抬高一寸,就听轰,轰,两声巨响,威力超强的炮弹掠过安庆城上空,安庆城中顿时一片死寂。  这下子全都老实了。  敢惹我,就打炮!  然后李烈钧率兵舰沿江而下,直奔武昌。  【19.你喜欢被人怎么骂?】  李烈钧抵达武昌之时,正是马超俊的华侨敢死队为冯国璋,段祺瑞两军双向合围,所以马超俊抢了条船,顺流直下。  也就是说,当李烈钧从九江出发到达武昌时,马超俊恰好从武昌出发到达九江,两人硬是没有机会碰面。没机会见面倒也罢了,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帝国主义又悍然对我国内政进行干涉了。  话说自打武昌义旗高举,大胖子黎元洪出任大都督,这个大肥仔就每天趴在电报房,不停的拟电向全国各省发报,比如说,九江金鸡坡炮台司令徐公度,因为抢了两个女人,就要求上武昌前线,于是黎元洪命令将徐公度调到武昌。紧接着是九江黄焕章在安徽杀人放火,安徽党人向黎元洪投诉,于是黎元洪发电,命令将黄焕章撤职处理。又比如说,江西人李烈钧出任了安徽大都督,黎元洪疯了一样连发五电,忽悠李烈钧离开安徽,去武昌革命。  正忙着发电报,冯国璋已经击溃革命军,占领了汉口,然后老冯命令炮兵瞄准长江对岸,武昌城中的都督府,轰的一炮打了过来,都督府中弹起火,冲天的烟尘弥漫四野。黎元洪于是抬起屁股,转移到炮弹打不到的洪山上,继续发报——这封电报,却是发给中华民国军政府的外交部。  外交部长原来是湖北桃源人胡瑛,老同盟会,老革命党。本来他的外交部长干得蛮好,但因为山东境内,乱作一团,先是山东巡抚孙宝琦宣布独立,独立了20天后,又宣布取消独立。独立的原因是党人闹得太凶,孙宝琦不给力,顶不住。取消独立的原因是袁世凯闹得太凶,孙宝琦还是不给力,顶不住。山东巡抚孙宝琦和安徽巡抚朱家宝一样,都是袁世凯的小马仔,唯袁世凯之命是从。袁世凯吩咐朱家宝独立,朱家宝就当上了安徽大都督,袁世凯吩咐孙宝琦不许独立,已经独立的孙宝琦就急忙取消独立。  孙宝琦独立后又出尔反尔,食言自肥,党人不忿,大举入境滋扰,黎元洪这边也急忙派胡瑛过去添乱。皆因胡瑛以前在山东当过老师教过书,有一定的社会关系,所以胡瑛被派了去做烟台都督,开创革命根据地。  于是中华民国军政府的外交部长,就改由王正廷出任。王正廷接到黎元洪的电报后,就去找英国领事,说:不得了,现在冯国璋的北洋军,占领了汉口,竟然向武昌城中打炮,击中了都督府。冯国璋这么乱打炮,是不妥当的啊,会伤害到平民,也使你们英国的侨民面临着危险,你们英国人,难道都是这么冷血,看着自己的侨民面临着炮火的威胁,不发一言吗?  英国领事听了,为难的道:……这事,我们如果出来说话,会不会被你们骂为干涉内政啊?  王正廷道:你出来说话,挨骂是肯定的。但你不出来说话,只会被骂得更凶。说话骂你们悍然干涉我国内政,不说话骂你们冷血残忍,你喜欢被人怎么骂,自己掂量着办吧。  英国领事:……如果一定要挨骂的话,我还是选择被骂为干涉内政吧,虽然这名目不好听,可总比冷血残忍更有味道吧?  于是英国领事出面,啸聚了德法日俄等各种牌号的新老帝国主义,一起去找冯国璋,曰:不许再打炮了,你乱打炮会吓到我国的侨民的,我们向你表示强烈的抗议。  冯国璋说:少胡扯,想干涉我国的内政,中国人民是不会答应你的。  帝国主义们说: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打炮,惊吓到我们在武昌的侨民,那么我们的军舰就一起冲你开炮,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冯国璋道:呸,老子怕了你们才怪,给你们三天时间,把你们的侨民全从武昌搬出去,三天之内不搬,被我们打炮伤到,就不能再怪我们了。  于是在列强的调解之下,双方息炮三天。刚刚息炮到了第二天,李烈钧已率兵舰抵达武昌。  有关李烈钧面见黎元洪,李烈钧自述说:  ……余则由青山登陆,并亲率陆军越仓子埠,翌日黎都督回,余往谒,黎曰:不至,余且危,今来武汉无虑也。复叙布置两军方法。黎都督命余任五省联军总司令,兼中央军总司令,右翼军总司令杜锡均,左翼军总司令王芝祥,盖其时王为广西都督,率步兵六大队并新式马克沁机关枪两队来援,已抵岳州,故有派任右翼之命……  李烈钧在这段叙述中,说了三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却没说一件至关紧要的大事。  第一件小事:黎大胖子已经成为全国的革命领袖,武昌已经成为中国革命的圣地。连刚刚独立的广西,都接到命令飞奔前来,保卫大武汉。  第二件小事:黎元洪见到李烈钧时,说:李烈钧啊,你可来了,救了本胖子的老命啊,如果你不来,本胖子就死跷跷了。功高莫过于救驾,计毒莫过于绝粮,李烈钧护驾有功,于是从重炮司令,升任五省联军总司令,兼了中央军总司令,一口气搞到手这么多的司令职称,李烈钧的人生成就,在此达到顶峰。  第三件小事:广西往援武昌的军队中,有最新型的马克沁机关枪两队。李烈钧是铁血军人,见到先进武器就心痒手痒,情不自禁的说了出来。  李烈钧没说出来的大事是:他在武昌搞到了三挺机关枪(很有可能,就是从广西援武昌的兄弟们手中搞来的)。  这三挺机关枪中,有两挺完好,一挺坏的,根本就不能打。  接下来,李烈钧就要扛着这支坏掉的机关枪,把江西大都督之位搞到手。  【20.被自杀的嫌疑】  从李烈钧的回忆中,我们知道,连广西都派了重兵,千里迢迢往援武昌,大战冯国璋。想这个广西,前些日子还揭发蔡锷是革命党,赶走之后还发文给云南,要求云南也不要重用蔡锷。可一眨眼工夫,人家已经坚决革命了。  革命不分先后,重在个人表现。  广西甫一独立,就立即派重兵往援武昌,受到了大胖子黎元洪的表扬,表现很给力。  连千里之外的广西都独立了,可江西却只独立了个九江,省城南昌悄无声息。江西的革命党人,都干什么去了?这让各省的党人,情何以堪啊。  江西的党人坐不住了,相互商量:那什么,咱们找根绳子吧……  当时南昌陆军小学有个学生仔周雍能,刚刚16岁,他详细的描述了有关这根绳子使用方法:  ……时驻南昌第五十五标马营管带(营长)方先亮,排长蔡森,工程队官蔡杰,辎重队官宋炳炎等,事先议定阴历九月十日晚上攻南昌,响应独立,由蔡森首先率马队前进,缒城而入,其时南昌两大员是巡抚冯汝骙、协统吴介璋,都不予抵抗,革命军很快就得手了……  原来南昌的革命党人,是用那根绳子从城墙上爬过去的,爬的时候没人管,进城之后也没人理,两大要员,巡抚冯汝骙,协统吴介璋,宛如两只乖乖小羊羔,这样的领导,好玩啊。  南昌革命了,独立了,选谁当大都督呢?  周雍能叙述说:  ……冯汝骙不愿出任都督,革命军便推吴介璋担任这个职务。冯汝骙为人尚仁厚,我看他对我们年轻的陆小学生很好。他后来离开南昌到九江,竟被软禁起来,最后自杀了。  哇,怪不得南昌迟迟不独立,原来是党人缺乏狠角。你看看,大家千辛万苦爬过城墙,还是要推举巡抚冯汝骙,协统吴介璋两位老反革命,出来领导大家继续革命。而且武昌党人,对巡抚冯汝骙的印象超好,因为冯巡抚喜欢小朋友,南昌陆军小学的学生仔周雍能,亲眼看到了这个怪老头……咿,后面又是怎么回事?巡抚冯汝骙怎么又去了九江了?是谁让他去的?他去那里干什么?还有还有,善良厚道的冯汝骙,竟然被人软禁了。到底是谁呀,又是为了什么呢?  关于江西巡抚冯汝骙到九江被软禁,被自杀的事情,革命家李烈钧先生,在他的自传中也有提:  ……九月初十拂晓乃会同工兵营连长蔡杰率队登城,不祟朝而南昌省城遂告克复,冯汝骙闻风遁。时余方督师九江,闻讯即下令派舟迎护来浔,居于孙慕唐之花园优礼之,以示大国风度,而不乘人于危也。而冯卒以忠于清室,乘间自戕,余甚惜之,厚为之殓,听其眷属护送归葬焉……  李烈钧先生说:不对,你们说得都不对,情况是这么个回事,当南昌独立后,冯汝骙就哇哇到处乱逃,我很同情他,就派了人找到他并接到九江,安置在孙慕唐花园里,好茶好饭,好衣好穿,我是如此的高风亮节啊,如此的大度风仪,结果一不留神,把冯汝骙感动的自杀了。  这个冯汝骙可就奇怪了,你既然忠于清室而自杀,在南昌的时候怎么不自杀,还费了这么大的劲,跑到九江来死。岂不闻自杀去九江,和脱了裤子放屁,都是属于同一个系列的:多此一举!  明摆着,这个冯汝骙死得有点……不妥当,多少有点被自杀的嫌疑。  李烈钧说的,和周雍能的叙述,在这里发生了冲突。  我们应该相信谁呢?  相信谁都没用了,南昌独立,宣布起义,打开囚牢,释放囚犯,不小心放出了洪江会的妖魔鬼怪,从此南昌城中,热闹非凡,枪声不断,炸弹狂扔。  【21.求求你把我撤职】  江湖密语:一寸短来一寸长,相逢莫问爷和娘。五岳三山走龙虎,际会天下在三江。话说早些时候,湖南革命党人黄兴黄克强,注册华兴公司公司,主营业务是革命,联络的客户是湖南哥老会老龙头马福益。未几事败,黄兴并华兴公司全体员工,逃赴日本,而老龙头马福益被清廷杀害。  马老龙头死后,江湖兄弟感怀不已,遂成立洪福会民间社团,其洪福会中的福字,就表示马福益老龙头的福字。这个江湖社团在两湖的称呼叫洪福会,但在两江,就叫洪江会了。  说起那洪江会的人物,个个俱是一等一的英雄好汉,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娶不起老婆,生不起娃娃,夜走千家,日吃百户,干农活嫌苦,去经商嫌累,见到女人就想睡,闻到酒香就醉——流氓无产者,一句话,全都是地痞流氓,无赖恶棍。  如这般下层民众的社会组织,若然遇到一个有作为的老大,还是有可能混出点名堂来的。徜若大佬再不给力,这个江湖组合,就是地地道道的流氓团伙了。  总而言之,洪江会的兄弟们,在大魁首陈细鬼的统帅之下,由最初的反清复明,逐渐走向了抢男霸女。抢男霸女这个活,也不是那么好干的,风险忒高,抢男会被男打,抢女会被女掐,最要命的是官府还跟着添乱,竟然把多名洪江会的兄弟,以此罪名逮进了大牢。  洪江会的兄弟们进了大牢,就立即相互攀扯,把跟自己一块犯过案的堂口兄弟,统统招认出来,害得官府抓不胜抓。正抓之际,突然一声号炮,革命了,独立了,成立军政府了,大开牢门,放出那些被清廷残酷迫害的苦难兄弟。  牢门大开,洪江会的兄弟们却瑟瑟颤抖,不敢出来。主要是出得大牢,也没饭吃,大凡江湖兄弟,都有一个超能吃的特点,但却是任何事情也做不来,所以这些无所事事的闲汉出了监狱,反倒吃不上饭了。正在郁闷之间,就见脚步声起,一群留日学生冲了进来,进来就紧紧的握住洪江会流氓地痞的手:亲人们啊,我可找到你啦!  洪江会的兄弟们很是吃惊:我是你亲爹吗?干吧我管我叫亲人!  留日学生们道:同志们,你们不要太谦虚哦,即使你们不说,我们也是晓得的。哥老会,洪福会,洪江会,都是革命的堂口,曾有无数兄弟为了反清复明,光复大汉河山,与清兵拼死血战。死了的兄弟无计其数,象你们这些未死的兄弟,就被官府下了大狱,可怜我的同志哥,你们为了革命,真是吃尽了千般苦啊。  洪江会的众流氓大喜:哇塞,原来老子是革命党……怎么,你们革命党也抢男霸女吗?  抢!怎么可能不抢!留日学生们道:革命就是社会资源的重新配置,啥叫重新配置?就是个抢钱抢官抢女人,你不抢,谁会把这么好的东西给你?你们大家跟我来,大家同去,同去同去,去找大都督吴介璋要官要女人!  众人涌到大都府,东京归来的留日学生一拍桌子:老子是东京同盟会来的,同盟会你晓得哦?快给老子一个师长干,否则要你好看。  现在江西的大都督,是原来的江西混成协的协统吴介璋,因为巡抚冯汝骙抵死不干这个大都督,于是吴介璋被迫赶鸭子上架。可是吴介璋患有严重的心绞痛,一听到别人吼叫,心口就隐隐作疼。  见东京归来的留日学生伸手要官,吴介璋很是困惑:同盟会,革命党,在南昌城里好好多哦,并不是每个革命党,都要做官的,也没那么多的官位啊。  留日学生大怒,哐的一声,将一枚炸弹丢在吴介璋的书案上:丢你母,老子不是告诉过你的吗?老子是孙文派来的,孙文你晓得哦?如今革命了,民国了,改朝换代了,以后的皇帝就是孙文了,孙文的圣旨你也敢违抗?老子就拿炸弹炸了你!  吴介璋出任大都督,纯属客串,哪里晓得革命到底是搞啥子名堂?被留日学生连连凌迫,吓得心脏病发作,急急封了对方一个师长的称号。  洪江会的兄弟们在一边看了,立即有样学样,蜂拥而上,团团围住吴介璋,破口大骂:丢你母,留日学生丢粒炸弹,就能够做个师长,老子洪江会,欺男霸女,欺行霸市,打瞎子,骂哑吧,刨绝户坟,踹寡妇门,难道还不该多给几个师长吗?  吴介璋放声大哭:救命啊,我不要再做这个大都督,行行好,你们快点把我给撤了吧!  上天仿佛听到了吴介璋的祈求,果然有个叫孙汶革命党领袖发来一纸派令,撤销吴介璋江西省革命军政府大都督之职位,改由彭程万接任。  孙汶?革命党领袖?  真的假的?这个孙汶,跟革命领袖孙文孙中山,又有什么关系?  【22.老天真的瞎了眼】  话说江西贵溪,有一个叫彭程万的书呆子,智商还马马虎虎,唯独一个情商超低,最是不善于与人相处。  俗话说得好:找工作,靠智商,彭程万虽然情商不高,但喜欢死读书,更喜欢读死书,于是高分低能,考入江西武备学堂。学习期间成绩突出,被选派为公费出国留学生,去日本学习测绘专业。毕业归国后,正值海龟派吃香,彭程万被派了专门管理测绘学校的毕业生,清政府包分配宿舍,住在陆军小学旁边,每个月的薪水是40两饷银。  俗话说得好,论发展,靠情商。彭程万虽然是喝过洋墨水的高阶白领人士,奈何这厮的情商低到突破做人之底线,他孤零零在南昌呆了好多年,没有一个朋友,男朋友没有,女朋友也没有,每天一个人板着张呆瓜脸,在办公室,食堂和宿舍三点一线有序循环往返,总之是枯燥到了让人疯掉的郁闷人生。这样的人生,到了这一步就应该到头了,徜若彭程万还会再有发展,那除非是老天瞎了眼。  然而老天的眼睛,真的瞎了。  突然有一天,一群人冲入彭程万的家中,不理会他的反抗,强行扭住他的胳膊腿,将他拖往大都督府。到了地方,彭程万见到大都督吴介璋一张兴奋的脸:呔,兀那彭程万,来看看这是何物?  彭程万定睛细看,就见吴介璋的手里,拿着张白纸,上面竖写着一行字:  派彭程万为江西大都督。  下面的落款歪七扭八:孙汶。还有一个好大好大的怪图章。  当时彭程万看得呆了:这是个啥子东西啊?  吴介璋兴奋的道:这是孙汶任命你为江西大都督的派令啊,哈哈哈,黄河尚有澄清日,人岂无有得运时?哈哈哈,我吴介璋终于时来运转,不用再做这个狗屁大都督了,再也不用受革命党和洪江会这两伙王八蛋的夹板气了,哈哈哈,彭程万,你就活该倒霉吧,哈哈哈,你上八辈的祖宗们,肯定是干了太多的坏事,才被孙汶抓差派了江西大都督,哈哈哈。  彭程万听得满头雾水:你们说得孙汶到底是谁呀,他怎么就派了我……话未说完,扭他来大都督府的那伙人,早已蜂拥上来,再次将他扭到一张讲台上,台下是威武雄壮的军队,站得满满一操场,黑压压看不到尽头:  彭大都督,甭你娘的唧唧歪歪了,马上对部队训话吧!  训话?训什么话?彭程万吓得两眼发黑。  扭他的来的那群人解释道:这是我们江西的北伐军,马上出发去武昌,和冯国璋的北洋军死磕,浴血奋战,保卫革命。大都督,三军起行,请你训示。  训示……我不知道啥子叫训示啊……因为过度的意外和恐惧,彭程万终于失去控制,站在讲台上嚎淘大哭起来。  有分教:革命党蹊跷来派令,大都督惶恐放嚎淘。派了彭程万做江西大都督的孙汶,到底是哪一个呢?此人与孙文孙中山,又是什么关系呢?  【23.聪明的孩子没奶吃】  要想弄清楚了这个孙汶究竟是谁,还得从江西大都督彭程万读书的时候说起。  说过了,彭程万乃一典型的高分低能,具体的表现就是智商还对付,情商却低得吓人。任何一所学校里,都少不了象彭程万这种孩子,这种孩子如果傻到了一味读书的程度,学习成绩就会保持平衡,深受各级师长喜爱。但这一类的孩子,却超受那些情商高的孩子所讨厌。  举凡情商高的孩子,莫不是吃了一个爱卖弄小聪明的亏。比如说在彭程万读书时的陆军小学,就有这么个孩子,叫邹思灏,江西安仁(现在这个地方改叫余江了)人氏。安仁邹思灏,因为头脑聪明,情商较高,书本上那点东西一听就懂,就不象彭程万那样犯傻死读书。却不知道现代科学的知识体系,你看入门的知识好象超浅显,实际上却蕴含着一层又一层的逻辑推导体系。所以读书一如爬山,你看小山丘并不高,可真要爬起来却要付出吃奶的力量。笨孩子不知好歹,只知道闭着眼睛吃力的爬啊爬,聪明的孩子却一看这小山丘,就打肚皮里笑出声来:让那些笨孩子去爬吧,等我睡足了,嗖嗖嗖就超过他了。可等到聪明孩子开始爬的时候,笨孩子已经爬得老高老高,聪明孩子想追上去,却已经是来不及了。  也就是说,笨孩子彭程万在学校里闭眼瞎学,聪明孩子邹思灏在一边看彭程万的热闹,看着看着,忽一日邹思灏拿起书本,才发现自己一页也看不懂了。  惨了,邹思灏卖弄小聪明,终于把自己耽误了,再也跟不上学习进度了。  所以说,提到学习这种事,例来是笨鸟先飞有虫吃,笨虫乱爬被鸟吃。学习靠的是笨功夫,只有脚踏实地的笨孩子,才能学出好成绩。  等到考试的时候,笨孩子彭程万考出个好成绩,被保送到日本读书。聪明孩子邹思灏却交了白卷,被轰出学校,开除了。  从此邹思灏无颜得见家乡父老,就终日在南昌城里徘徊郁闷,还加入了洪江会。到得南昌宣布独立,洪江会兄弟蜂拥冲入大都督府,朝吴介璋伸手要官,吴介璋一个也不敢拒绝,谁想当师长,就让谁当,偏偏就是对邹思灏不理会。因为吴介璋认识这个成绩超差的坏学生,瞧他不起,硬是不给他官做。  这都革命了,还不给人家邹思灏个官做,邹思灏悲愤啊。幸好他学习成绩虽然差差,但终究识得字,每天都读朝廷的报纸,知道革命党的头子,叫孙汶——明明是孙文孙中山,但清政府故意写成孙汶,表示孙中山先生还没有完成从海洋走向陆地的进化过程,仍然处于单细胞生物阶段,以示羞辱。可邹思灏不认真学习,懵懂不知,信以为真,以为革命党的头子,真名实姓就叫孙汶。  说过了,邹思灏是个聪明的孩子,聪明的孩子在学习中难免会吃卖弄小聪明的亏,但在生活之中,聪明的孩子却总是花样百出,总能想出笨孩子活一辈子都想不出来的招术。  于是邹思灏就去街头找了个刻印章的不法小贩,刻了好大好大的印章:  孙汶印!  然后邹思灏又拿了张白纸,在上面写道:派彭程万为江西大都督。再盖上公章,拿去给现任大都督吴介璋看。  邹思灏怎么不说干脆一点,写上派邹思灏为江西大都督呢?  这是因为邹思灏超聪明,一旦被人识破,那么大家就会认为这张废纸是彭程万写的,没他邹思灏的事儿。而如果大家没识破,凭他邹思灏的手段,就会轻易将彭程万玩弄于股掌之上。  聪明啊,聪明,邹思灏这娃,让你不服也不行。  话说吴介璋看了邹思灏拿来的那纸假派令,不知道他是真的没看出来呢,还是实在是干腻了这个倒霉透顶的大都督,明知是假却装没看出来呢。反正他立即命人将彭程万找来,把大都督印交出来,自己趁机退休下野,再也不受洪江会的窝囊气了。  只可怜那晦气的彭程万,没招谁没惹谁,有毒的不吃,犯法的不做,却凭空遭人陷害,落得个江西大都督的下场,每天被老同学邹思灏率洪江会的兄弟团团围住,踢屁股扇耳光,命令他立即封兄弟们做师长军长,彭程万被打得惨不忍睹,不停的发布任命,导致了南昌街头,连扫大街的,炸臭豆腐的都弄到了军长师长的职称。  但有关此事,程鹏万曾撰《江西光复和光复后的政局》,以当事人的身份提交了另一个版本:  ……我病了,在家休息。一天,忽来了十几个人,请我到军政府去开会。我一到会场,看到很多军官在场,而政界和社会方面的人士却不多。宣布开会后,邹思灏报告,略谓:吴都督已离职不知去向,本会急须决定继任人选。我在武昌时曾谒见黄克强先生,谈到江西光复后都督人选问题。我提出彭程万为适当人选,黄克强先生同意,并发给了印信,交我带回江西……  在彭程万的自述中,他解释说邹思灏拿出来的并非是孙汶印,而是黄克强印。这就更搞怪了,事实上这个时候黄兴已经离开武昌,邹思灏不大可能在武昌见到他。就算是真的见到了,黄兴也断无可能以自己私印替代都督府的行文。但无论如何,我们总得允许当事人说话,所以将彭程万的记述放在这里。  【24.史前未有之杀人凶兵】  南昌城里,军长满街串,师长遍地走,革命形势空前之大好。就在这时,李烈钧回来了。  前面说过的了,李烈钧这次从武昌回来,弄到了三挺玛克沁机关枪,两挺还能打出子弹,但却也没几粒子弹可打。第三挺干脆是顶坏机枪,就算是有子弹,塞进去也打不出来。  于是李烈钧宣布:江西革命军机关枪营,正式成立了,江西人民站起来啦!  李烈钧这个决定,让所有学过军事的人,齐齐跌破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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