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样邪恶都有它最后的报 应。想一想,如果不是死后还要糟蹋百姓们的血汗,可能对盗墓贼的吸引力就小多了。 清朝的邪恶,在于当世界文明日益进化、自由人权越来越得到保障的时候,它却将中国隔离于世界之外,使其成为世界孤儿。 十全天子骨难全,慈禧玉体露白毛。当清王朝和其统治者的报应来临时,又有谁能阻挡得了呢?!第45节:清朝攻心术与切尔诺贝利 清朝的攻心术与切尔诺贝利 二十年前,在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的4号反应堆控制室,操作员的一连串致命错误引发了那场举世罕有的核事故。二十年过去了,切尔诺贝利仍然未能从灾难中复苏。据乌克兰卫生部公布的数据,在乌全国4800万人口中,共有包括47?34万儿童在内的250万核辐射受害者仍处于医疗监督之下。 核电站方圆30公里范围内,是被当局划定的“禁居地”。在这里,随处可见残破的居民楼、杂草丛生的院落、废弃的设施和人们匆忙撤离时留下的物品。由于久无人烟,这里已经成了远近闻名的“鬼城”。最可怜的是那些灾难发生后出生的孩子。大批孩子因他们的父母体内或血液中含有辐射物,从生命形成的那一刻起,就带有先天性疾病。畸形、癌症、败血症已成为虐杀这些无辜儿童的主要杀手。 然而,切尔诺贝利最为险恶的遗赠,恐怕还是心理创伤——那些家园尽毁、流离失所的人们,以及数百万仍然留居在被污染的土地上的人们,他们所承受的心理创伤。明斯克物理学家米哈伊尔?马利科说:“心理上的后果一直是毁灭性的,许多人觉得自己终将死于切尔诺贝利事故。”(《切尔诺贝利的伤口》,新京报2006年4月27日) 物理学家米哈伊尔?马利科的判断,为凌沧洲先生判断清朝对中华文明的劫持提供了思想上的启发:清王朝就是中国的“切尔诺贝利”,清朝幽魂,就是中国的“切尔诺贝利”后遗症。 中世纪的中华文明之所以衰败,不仅与中华文明本有的文化基因的缺失有关,与宋后的异族入侵,也大有关联。尤其是清朝的文字狱,就是中国的“切尔诺贝利”高潮。谁在看到朋友、亲戚因为吟一首诗歌、编个字典、收藏一副字画或书而遭到砍头的命运后会不感到恐惧?谁在看到朋友的妻子、儿女被发配给黑龙江披甲人为奴,祖先被刨棺、挫骨扬灰后,还敢乱说话而招致祸患? 清朝已经给这些奴隶们生存的权利了,但不包括言论的权利。 凌沧洲先生觉得很奇怪:许多俄国的文豪都谴责蒙古人的奴役对他们国民性的伤害,而中国的诸公对此却很漠然。反之,讴歌清朝的小说、电视不绝如缕,好一派“反把他乡当故乡”的戏剧场面。 心理上的后果是毁灭性的,许多人已经或者终将死于清朝的文字狱和文化上的强力洗脑,至少,那些热捧清朝王权和朝廷的人是这样。 虽然,清王朝的实体已经消亡,但是,康雍乾腊肉的神话仍然迷惑了不少人,荼毒了不少人,影视剧的推波助澜也难辞其咎。然而,天道昭昭,总有一些不甘受迷惑、不愿听谎言的人会去寻求真相,传播真相。 “达摩东来,只要寻一个不受人惑的人。” 凌沧洲先生不敢说自己已然不受惑,但是,敢说自己愿与无数不愿受惑的人一道探求事物的真相,追溯中国先民们苦难和不幸的根源,即使这伤口让人不忍正视,但仍然勇往直前。第46节:玻璃笼子里的下半身 领袖们的西门庆综合征 上阳人,红颜暗老白发新。 绿衣监使守宫门,一闭上阳多少春。 玄宗末岁初选入,入时十六今六十。 同时采择百余人,零落年深残此身。 ——白居易《上阳白发人》 嘿,生活在汗臭垢腻的眠床上, 让淫邪熏没了心窍,在污秽的猪圈里调情弄爱…… 向上天承认您的罪恶吧,忏悔过去,警戒未来; 不要把肥料浇在莠草上,使它们格外蔓延起来。 原谅我这一番正义的劝告, 因为在这种万恶的时世,正义必须向罪恶乞恕, 它必须俯首屈膝,要求人家接纳它的善意的箴规。 ——莎士比亚《哈姆莱特》 玻璃笼子里的下半身 1998年秋天,是人类性权力史上的重要时刻。美国的政治家、媒体人士、普通民众都把目光紧盯在克林顿的下半身和“小脑袋”上。他们美国的“国长”比尔?克林顿先生的“小脑袋”是否乱动到足以违法的地步,“国长”与小蜜莫妮卡?莱温斯基的性过程究竟如何,“国长”是否滥用性权力、滥用公权力谋一己之性享受,“国长”究竟有没有撒谎……一切都已进入他们的审判程序。 在2005年,小布什说:“人类的文明进步就是把权力者像狮子一样关入笼子,现在我就在笼子里面和你们说话。”可以说,1998年,美国的统治者不仅被民主、自由、人权的体制关入了笼子,连他们的下半身和“小脑袋”都关入了玻璃笼子,既不能用权力来交换性贿赂,也不能用权力来交换性服务。 这是自由民主的力量,当然自由民主不是万能的,像肯尼迪、密特朗这样的花花公子,西方的准西门庆,就巧妙地逃脱了新闻自由、权力制衡的点射,肯尼迪与梦露的性事是否建立在滥用权力的基础上,我手边没有相应的证明材料,至少密特朗看上去比西门庆毫不逊色,以下是一位学者的描绘—— 一个相貌堂堂的政治家,一个活跃热情的男子汉,怎么不叫女人心动。密特朗又偏偏是个多情的种,他喜欢女人,哪怕再忙,只要他心仪的女人有约,他总能挤出时间来。密特朗从不讳言这一点,他周围很多人都知道他的这句话:政治在我的生活中并不占第一位。在密特朗死后,他的一个助手写了一本叫《左行》的书,把他描绘成风流成性的人,曾经一个晚上分别和三个情妇偷情,还和中东某国的王后幽会。上世纪60年代初,密特朗邂逅18岁的安尼小姐——巴黎罗浮艺术学校的高才生。安尼的父亲是法国的一位著名实业家皮埃尔?潘若,密特朗是应潘若先生之约,到潘府赴宴见到安尼的。两人很快陷入情网。密特朗是有妇之夫,这一点叫当地名门潘若一家难以接受。好在总统有了权力。这位新任法国总统很快把自己的情人安排得十分妥当,他在附属于爱丽舍宫的布朗利码头11号住宅楼的四层,安排了一套豪华住房,安尼母女搬了进去。而三楼,密特朗安排了自己的亲信格罗苏弗尔。而整栋楼住的都是总统特别参谋部的高级军官和爱丽舍宫的几位特权官员。从他们嘴里,什么秘密都出不去。总是藏在这栋楼里,再豪华也腻味,所以,密特朗还为母女俩安排了一处乡间别墅,是位于巴黎附近的苏齐拉布里西城堡,精美的建筑隐藏在240公顷郁郁葱葱的树林中。在密特朗的整个任期里,他常常借口工作,溜进布朗利码头11号,或者躲到苏齐拉布里西城堡,和安尼共度良宵。(节选自周志兴《钢丝上行走的总统》) 在有着自由、民主、人权传统的法国,领导者都可能滥用权力、滥用纳税人的钱来为自己的“小脑袋”服务,又怎么能指望专制极权国家的酋长们不滥用性权力呢? 让我们的目光从当代西方回到古代中国,如果我们研究一下中国宫廷的历史,就会发现,那里正是大小西门庆的聚居地。第47节:性权力史上的“大巫”们 性权力史上的“大巫”们 大约在16世纪左右(明代中后期),我们的帝国文坛糜烂不堪,不仅涌现出才子屠隆这样男女通吃的双性恋,而且赤裸裸描写性爱的文学也跃马文坛。这些文学在描写男女之间灵与肉的交流时,更多地把性事看做了男与女的“肉搏”,是一种“战争”。我们看一看《金瓶梅》中描写性活动的诗歌就一目了然。明帝国人们的感情与肉体欲望面临如此大的撕裂,一方面,社会的说教、主旋律要求人们道貌岸然,另一方面从皇帝的后宫到普通地主的家庭,性生活普遍淫荡糜烂。《金瓶梅》应运而生,它为我们的帝国文坛奉献了一位淫棍的典型。如果说《水浒传》中的西门庆还是一个破落户的角色,那么《金瓶梅》的西门庆就是泡妞狂加恶霸加师奶杀手的角色,最后在与女人的“肉搏”过度中死去。西门提刑官“潘驴邓小闲”(貌帅,性能力强,有钱,脾气好,还有自由时间可支配)样样了得,最重要的是,他知道怎样滥用权力来为自己的小脑袋服务。比方说,西门庆在与王六儿上完床后即在司法审判中为王六儿请托的人开脱。 然而西门庆先生比起我们伟大帝国上下几千年的那些君主,又是小巫见大巫了。如果我们从性权力发生学、统计学、社会学、政治学等方面进行严肃的学术比较,就不能不悲哀地承认:西门庆在极权、专制的性奴役史、性淫荡史、性盘剥史、性交易史上的手段太小儿科了。把西门庆称之为淫棍,那么那些比西门庆更大权在握的皇帝就得称之为“淫霸”或“淫荡之神”了! 我们第一个大帝国的老板嬴政先生,雄霸天下,一扫六合,虎视人民,“每消灭一个诸侯,就仿照该国宫室,在咸阳北面建立宫殿,宫殿绵延不绝,从各诸侯国掠夺来的美女,充盈其间。”史料上记录:“后宫列女上万人,气上冲于天。”这气,是嬴政先生的淫暴之气,是后宫无辜女性的怨愤之气,是暴政淫政下百姓的血泪之气。 这个大秦帝国的西门庆是否令《水浒》和《金瓶梅》中的西门庆望尘莫及?《水浒》和《金瓶梅》中的西门庆最多是偷偷摸摸,最多是与淫妇合谋人命,而帝国皇帝却是凭着堂皇的理由把上万女人圈入自己的后宫,其性独裁、性霸权却无人谴责?岂非“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在性权力上的翻版?岂非是“偷鸡者诛,偷天者神”,“淫一人天下共指,淫万人或淫天下,而众生皆颂万岁”? 与嬴政先生“后宫列女上万人”的“大功德”相配合的是,大秦帝国的堵嘴工程、阉割工程和歌功颂德工程。丞相李斯先生“冒死”上言“陛下”:“古代天下分散混乱,没有谁能够统一,所以诸侯同时兴起,说话称道古人而妨碍当今,粉饰虚言而扰乱实际,人人都赞美自己私下所学的知识,诽谤在上位者所制定的政策法令。现在皇帝一统天下,分辨黑白,一听到朝廷举措,就各以所学又结成群党反对法令教化,一听到朝廷举措,就各以所学来进行评议——如果不禁止,君威下降,朋党形成。要禁止才好,我请求陛下下令,让史官把不是记载秦朝的典籍一律烧毁。不是博士官的职务,而敢收藏《诗》《书》、诸子百家著作的,全部搜出,送到官府去一起烧掉。有敢在一块儿谈议《诗》《书》的处以死刑示众,借古非今的满门抄斩。官吏如果知道而不举报,以同罪论处。命令下达三十天仍不烧书的,处以脸上刺字的黥刑,并处以城旦之刑四年,发配边疆,白天防寇,夜晚筑城。所不取缔的,是医药、占卜、种植之类的书。如果有人想要学习法令,就以官吏为师。”这种走狗官僚的马屁建议一经上奏,正和暴君的心意,嬴政先生批示曰:“可以。” 为了能够使自己的淫乐合法化,嬴政先生构建了对言论自由强力打压的体制和风俗、文化。但是天下不满的潜流依然汹涌,怎么办?好办,刀把子与笔杆子双管齐下,修阿房宫和骊山墓不是需要人力吗?“受过宫刑、徒刑的七十多万人,分别被派去修建阿房宫,有的去营建骊山。”请注意七十万的数目,如果其中有十分之一的人是受过宫刑的,那被阉割的数目也达七万——这个帝国在创建其文字、度量衡、长城等文明的盛典的同时,难道不是和阿兹特克人一样野蛮吗?阿兹特克人是用活人来献祭,而秦帝国是把大批活人阉割。 与此同时,嬴政先生每巡视一处,就得树立石碑,歌颂皇帝的功德,公元前219年在邹县峄山,前218年在芝罘山、在琅邪山,前215年在碣石山,几乎每处都有帝国宣传的杰作。公元前210年嬴政先生登上会稽山,祭祀大禹,遥望南海,并在那里刻石立碑,颂扬秦朝的功德。碑文竟然是:“皇帝功业伟大,统一平定天下,德惠深厚久长。三十七年,亲自巡行天下,遍游观览远方。登临会稽山峰,考察民间习俗,百姓恭敬景仰。群臣齐颂功德,推原皇帝事迹,追溯英明高强。秦朝圣王登位,创制刑法名称,阐述旧有规章。建立公平法则,审慎区分职责,确立永久纲纪。六国之王专横,贪利傲慢凶狠,凭借人多逞强。暴虐横行无忌,倚仗武力骄横,屡动干戈打仗。暗中安置坐探,联合六国合纵,行为卑鄙猖狂。对内说谎狡诈,向外侵我边境,由此引起祸殃。仗义扬威诛讨,消灭凶暴叛逆,乱贼终于灭亡。圣德广博深厚,天地四海之内,恩泽覆盖无疆。皇帝统一天下,一人兼理万机,远近到处清明。执掌管理万物,考察验证事实,分别记录其名。贵贱都能相通,好坏当前陈述,无人隐瞒实情。治有过扬道义,有夫弃子而嫁,背夫不贞无情。以礼分别内外,禁止纵欲放荡,男女都应洁诚。丈夫在外淫乱,杀了没有罪过,男子须守规程。妻子弃夫逃嫁,子不认她为母,都要感化清正。治理荡涤恶俗,全民承受教化,天下沐浴新风。人人遵守规矩,和好安定互勉,无不顺从命令。百姓美善清洁,全都自愿守法,乐保天下太平。后人敬奉圣法,大治大安无边,车船不翻不倾。众臣颂扬功业,请求刻石作铭,传千古放光明。” 每个统治者都会有自己的宣传说辞,都会有自己的凯旋门和功德牌坊。而像嬴政先生这样的无耻之徒则是帝国文明史上的开创先河者,碑文通篇充斥着虚伪和谎言。 但是这一切挡不住死神镰刀对嬴政的收割。从会稽山回来的途中,帝国的“超级西门庆”就病死途中,臭气四溢,“嬴政梓棺费鲍鱼”。9月,把嬴政安葬在骊山。嬴政的儿子胡亥说:“先帝后宫妃嫔没有子女的,放她们出去不合适。”于是,命令这些人全部殉葬,殉葬的人很多。下葬完毕,有人说是工匠修造了墓室,墓中所藏宝物他们都知道,宝物多而贵重,这就难免会泄露出去。隆重的丧礼完毕,宝物都已藏好,就封闭了墓道的中间一道门,又把墓地最外面的一道门放下来,工匠们就全被封闭在里边,没有一个再出来的。最后在墓上栽种草木,从外边看上去好像一座山。(见《史记》) 今天,当我们走过帝国大地上埋葬过君王的山峦,望着青葱的林木,不妨仔细听听地层深处的声音——有没有那些被蹂躏的美女的哭泣和叹息,有没有愤怒的叫骂与呐喊?第48节:制度化的西门庆 制度化的西门庆 台湾作家柏杨在《化淫棍为圣明》中说: 史书上说,中国皇宫里的宫女都是穿开裆裤的,盖皇帝老爷一时兽性大发,迫不及待,就可当场推翻。如果裤子有裆,还要解衣宽带,就扫了龙兴矣。这不是说洋皇帝都是好货,而中国皇帝天生的淫棍色狼。而是普遍的权势崇拜,把他们崇拜成活畜生啦。前已言之,一旦崇拜权势,就不能崇拜是非。有权的就有理,不但没有人敢吭一声,还更进一步的替有权的朋友制造理论根据。于是乎,有权的朋友遂洪福齐天,而化淫棍为天子圣明,化杂交乱交为正式国家的法制和社会规范。就在周王朝时,皇帝就可以合法地拥有一百二十一个妻子(真教我老人家吃醋)。计皇后一人,每隔半月陪皇帝上床一夜。夫人三人,每隔半月三人共同陪皇帝上床一夜。九嫔九人,也是每隔半月共同陪皇帝上床一夜。世妇二十七人,每隔五天,抽签抽出三个人陪皇帝上床一夜。女御八十一人,在剩下的十四天中,每天由五个或六个人共同陪皇帝上床一夜。 ——这种桃花运现在听起来有点荒唐,但这却是圣人们帮凶代定的,君如不信,请看《礼记》内则原文:女御八十一人,当九夕。世妇二十七人,当三夕。九嫔九人,当一夕。三夫人,当一夕。后,当一夕。十五日而偏。 十五日而偏者,半月一循环,而且圣人也者,还苦心孤诣地为该淫棍排好了性交日程表,公平分配,你要想单独的颠鸾倒凤,必须升到皇后的地位才行,否则的话,就得大家都脱得赤条条,任凭有权的家伙当众乱搞。 一个皇帝竟有那么多妻子,天天晚上都得大荒唐而特荒唐,真是人类历史上罕见的大嫖客,难怪中国皇帝差不多都是短命鬼。但这些似乎仍不能过瘾,于是到了汉唐宋几个王朝,后宫的太太小姐,简直几千几万,而这些太太小姐的来源,不是薪给制,也不是买来的,而是抢来的,抢的时候跟土匪抢良家妇女没有分别,不过忠义堂变成了金銮殿,抢女人变成了选秀女。然而最狗娘养的,莫过于专门抢他部下的女儿。想一想这是个啥场面吧,大嫖客派出爪牙,把高阶层合乎年龄的女孩子都“宣”到殿上,吊起眼角,左挑右挑,一挑就是一批,然后赶到后宫,当晚就一一嫖之。斯时也,那些女儿被大嫖客狂嫖了的老爹,一个个满面光彩,高兴得搥胸打跌;不但高兴得搥胸打跌,感恩戴德,还要杀身以报哩。《红楼梦》上贾元春女士不过大嫖客怀里一个娼妓罢啦,可是你瞧瞧她家的荣耀和感激入骨之状,真使人打呃。 柏老是性情中人,不作道学先生状,大谈对这种西门庆式的待遇的羡慕:真教我老人家吃醋。然而中国文明在漫长的黑暗岁月,就是没有像罗马文明一样进化出一夫一妻制度。 柏老以打破大酱缸的大无畏精神,以锥心剥皮式的语言,揭露和批判了极权、专制社会性权力的真相,揭下了神圣的画皮。但是以嫖客来比喻皇帝,还未免高估了皇帝的道德,毕竟嫖客是要付出嫖银的,是妓女“饭票银票”的所在。皇帝却是流氓淫霸,靠武力夺得天下后,据天下为一己之私。 在这里,我们必须将世界文明进行横向的比较。虽然我们耳熟能详的论调告诉我们:“四大古文明是埃及、巴比伦、印度、中国,所有古老文明中只有中国文明没有灭绝过,还延续至今。”这个论调活活地把希腊文明、罗马文明排除在古文明之外,也否认了希腊文明、罗马文明浴火重生的事实——谎言背后的动机就是恐惧:希腊 文明包含的民主、开放,罗马文明包含的自由、民选会对专制、极权产生解毒剂的作用。希腊文明中的批判怀疑精神,对于东方皇帝西门庆式的梦想绝对是威胁和挑战,这也是嬴政和李斯之流为什么要杀人焚书、钳口阉割的原因。 历史上,越是短命的王朝其国君就越是淫暴,这有两种可能:第一,因为其更加淫暴,所以国家灭亡得也更快;第二,他们的淫荡残暴也就是一般及格的水准,但是出于政治斗争抹黑对手的需要,后来的王朝,其宣传机构、御用笔杆必须添油加醋,从性道德上把他们的棺材盖钉紧。所以,我们读中国王朝的历史,比如宋齐梁陈,比如南北朝,比如五代十国,比如隋朝,其中淫暴的超级西门庆就特别多,制度化的、披着合法外衣的超级西门庆也特别多。第49节:化家为国“超级西门庆” 化家为国、化国为家的“超级西门庆” 公元616年,中国北部边疆多次遭到突厥的侵扰。执政中国的“超级西门庆”杨广命令:太原留守李渊和马邑太守王仁恭共同抗击,但两将领抗击不利,杨广要拿他们到江都治罪,抗敌不力的李渊耍滑头,一面托辞不去,一面故意装作纵情酒色,迷惑杨广。李世民开始劝说父亲造反:“今主上无道,百姓穷困,晋阳城外皆为战场。大人若守小节,下有寇盗,上有严刑,危亡无日。不若顺民心,兴义兵,转祸为福,此天授之时也。”李渊一面大惊,一面演戏说要把儿子告官。李世民说:“世民观天时人事如此,故敢发言;必欲执告,不敢辞死。”李渊于是收起演戏的面具说:“我哪忍心告你,你也千万小心别再说了。”第二天,李世民还是劝说李渊,告诉他这是唯一的救祸之策,李渊长叹一声说:“你的话我想了一夜,也很有道理。今日破家亡躯亦由汝,化家为国亦由汝矣!” 李渊说出了家天下社会中所有权力者的内心驱动,说出了缺乏自由与民主基因的封建社会中权力的真相。尽管从历史的结果来看,大唐帝国是中华强盛和开放的年代,也是充满信心的时代,这两个唐代君王在历史上算得上明君,尤其是李世民在文治和武功方面可以说是中国封建历史上最好的皇帝。《旧唐书?太宗本纪》记载:公元626年“九月初一,突厥的颉利可汗献马三千匹,羊一万口,太宗不受,命令颉利归还掳掠的中国人口。”这是帝国盛年才有的风采和气势,这样的盛世不是值得怀念的吗? 然而,即使是在帝国花团锦簇的盛世,那潜藏在风俗、文化、体制下的暗流和污垢也让人触目惊心。《新唐书?太宗本纪》不经意间就流露出帝国“西门庆体制化”的秘密:626年,玄武门政变后,李世民登基。“十月初八,放出宫女三千人。”这当然是新皇帝李世民的仁政。然而我们可以想一想,究竟是谁把这三千宫女纳入宫中的,这不是杨广吧?放了三千宫女,那么我们可以推测,老皇帝的后宫究竟有多少宫女,而新皇帝的后宫又有多少宫女? 现在我们已经完全看到了“化家为国”的投资回报,家既是国,国就是家,举国之女子,只要天子需要,皆可成为性奴。 在汉帝国的末年,那时中国的民气还未被完全折服,官员中敢言的也大有人在。 134年,周举这样对皇帝说:“陛下处在贤明执政的位子,但没有行贤明之政,内积怨女,外有旷夫。不但陛下这样做,太监们也假戏真唱,威侮良家,娶女禁闭,女子到白头而死都无配偶,违背天理啊。陛下应该放出后宫不御之女,平反天下冤枉之狱,除去过于豪华的伙食的费用。” 165年,刘瑜上书皇帝说:“古时候天子一娶九女,现在美女娇娃,充积后宫,都要好好打扮装饰,吃喝精美,耗费精神,滋生疾病。不仅国家要耗费,皇帝身体也劳损。天地的规律是阴阳和谐,这样阴阳隔绝,就会发生旱灾和水灾。况且宫女自少年到年老,幽藏到死亡。太监们却也娶妻。这些人的怨毒之气,会滋生妖孽啊。路上的行人都传说,当官的抢掠人家的闺女,娶了又立即抛弃,大家都惊惧。这么许多民众的怨愤,难道没有感应吗?” 166年,荀爽上书皇帝说:“我听说后宫采女五六千人,从官服侍的还没算在内。冬夏的衣服,早晚的饮食,哪样不是要耗费国库的银子?使无辜的百姓加重税负,来供养无用的宫女,百姓穷困于外,阴阳隔塞于内。所以灾祸发生。我建议:只要是非礼聘未曾幸御的宫女,一皆遣出。这真是国家的弘利,天下人的大福。”(均见《后汉书》) 帝国末年的仁人君子们是这样劝谏皇帝的。从他们的言辞中,尚可看出,这些人的精神骨骼并未被完全摧折,并未被完全奴化。他们从天理人伦的角度,从百姓的税负角度,指出了这种“超级西门庆”玩过头了。 舆论总还是有点力量的。在汉帝国末年,另一位大丈夫,朝廷的要员陈蕃也在上书中谈到这种西门庆化的情况要有所收敛:“又连年征收赋税,十伤五六,万人饥寒,民不聊生,而采女数千,食肉衣绮,脂油粉黛,无法统计。俗谚言‘盗不过五女门’,以女贫家也。今后宫之女,岂不贫国乎!是以倾宫嫁而天下化,楚女悲而西宫灾。况且把这些宫女聚居而不御,她们必生忧悲之感,以致并隔水旱之困。陛下应该广泛听取意见,择从忠善。” 合理化建议得到了部分的采纳,皇帝放出了宫女五百余人。 我们注意到这些大臣们共同提到的一个词是“不御”,也就说皇帝没工夫或没体力去“御”的那些宫女,应该在放出的行列。“御”了的宫女,官员们是不敢建议放出宫的。性资源的不对等,也确实使这种“超级西门庆”心有余而力 不足。毕竟有人敢干涉皇帝的性生活,毕竟五百余名宫女因为这种人道主义的呼吁而赢得了相对的自由与幸福——尽管我们也可以设想,皇帝也大可以玩一把清理后宫内存,升级换代的工作,一些老宫女放出去,隔段时间再采取一些新鲜的宫女进来嘛。 围绕着这些“超级西门庆”的财政、税负、资源垄断还有很多佚事。有时不仅是“超级西门庆”垄断后宫宫女的性资源,偶尔也有“超级西门庆”自身的性资源被某女强人垄断的例外。请看: “天宝五载后,杨贵妃专宠,后宫人无复进幸矣。六宫有美色者,辄置别所,上阳是其一也。贞元中尚存焉。”李隆基是否绝对被垄断住了,尚无铁证。不过诗人白居易有诗歌道: 上阳人,红颜暗老白发新。绿衣监使守宫门,一闭上阳多少春。玄宗末岁初选入,入时十六今六十。同时采择百余人,零落年深残此身。忆昔吞悲别亲族,扶入车中不教哭。皆云入内便承恩,脸似芙蓉胸似玉。未容君王得见面,已被杨妃遥侧目。妒令潜配上阳宫,一生遂向空房宿。 白居易并写道:“天宝末,有密采艳色者,当时号花鸟使。吕向献《美人赋》以讽之。” 这是在几千年文网密布的中国,在官方修定史书、主控话语权力的中国,偶尔不经意间从文缝中流出的真相。这些超级西门庆不仅有正规的程序来采收美女,还可以秘密地收集美女,号“花鸟使”。这就是制度、文化、风俗的腐败,一般的盗贼采花猎艳,称之“采花大盗”,而真正的“采花大盗”派出的爪牙、帮凶,则称之“花鸟使”。 鬼魂 变种 遏制对策 人们可以找出种种理由来宽恕古人,但是我确实找不出为这种超级西门庆制度辩护的理由。 1960年在河北满城汉墓中,出土了一个有中国特色的文物——铜阳具。据专家考证,这是西汉中山靖王刘胜为他那些不能满足的妻妾们设计的。中山靖王这人可是所谓的仁义之君刘备先生的祖先,看来在对待妻妾的性生活方面也颇为“仁义”。刘胜先生大小老婆很多,一百多个。刘先生的男性性资源有限,而后院中的女性性资源又很辽阔。怎么办?女人去偷汉子,红杏出墙,不符合国家的礼法,刘胜先生就“以人为本”,设计了铜阳具,发给他的大小老婆用,以便在刘胜先生性活动忙不过来的时候让女人自慰一下。 多么“仁义”和“仁慈”的超级西门庆啊,满足了自己的欲望,似乎还“满足”了众可怜女性的性欲望。但是,我要说:违背人性的事物、风俗、文化可能会相当长时间存在,但在大气环流的影响下,终究要改变其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