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司相处,希望获得赏识和奖励,应该是人之常情。若是态度上表现得十分急切,就会引起上司的反感,招来侮辱,也是自作自受,怪不得上司。和朋友相聚,十分急切地想要得到什么东西,会引起朋友的恐惧,而赶紧采取疏远的对策,纷纷逃避,躲得远远的,不愿意再交往。无论和上司或朋友来往,保持适可而止的分寸,应该是合理的尺度。维持安全的距离,实际上是大家可以遵行的原则,值得我们参考。〔生活智慧〕(一)人与人之间,由于个别差异的缘故,难免有一些不一样的见解,表现出不相同的态度。我们采取和而不同的原则,在存同求异之中,逐渐建立共识而和谐一致。过程中不能够过于急切,以免引起对方的惊慌、恐惧。(二)人与人之间的互动,最要紧的是两厢情愿,双方都有这样的互动意愿,不能有任何逼迫、威胁和恐吓。当然,志不同,道不合是不能勉强一定要互动的。(三)居于伦理的要求,上司和部属之间,部属对上司至少要礼让三分,不能够平起平坐,完全没有上下的区隔。朋友之间,也有长幼之分,对年长的、声望较高的,最好特别表示敬重。〔建议〕人是群居的动物,不能够不和他人打交道。这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如何建立?如何发展?又如何良性互动?应该是大家共同关注的课题。我们最好在人际关系方面,多费一些心力和时间,使自己知道分寸的拿捏,增加互动的本事。第二部分 第46节:公冶长第五(1)公冶长第五(这是篇名,用第一句的最先两个字来表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原文〕一、子谓公冶长:「可妻(qì)也,虽在缧(léi)绁(xiè)之中,非其罪也。」以其子妻之。〔主旨〕孔子称誉公冶长的贤明。〔注释〕(一)「公冶长」字子长,齐国人,是孔子的弟子。(二)「妻」是动词,女子嫁男人为妻。(三)「缧绁」缧即黑索,绁指牵系。古时牢狱以黑索牵系囚犯。〔今译〕孔子评论他的弟子公冶长说:「这个人的品德良好,可以把女儿嫁给他。虽然他曾经下狱,但那不是他的罪过。」孔子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引述〕以其子妻之,并不一定是不经过女儿的同意,便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为妻。商量过后,大家都有同感,也可以用同样的句法。论语不是孔子自己写的,而是他的学生们,就记忆中的印象,写下来的。有时候不十分明确,更证明所记载的是事实。我们也不必因此而批评那时候的婚姻。要听从长辈的指示,好像没有什么自由。其实父母之言,如果真的出于爱护子女的心。媒妁之言,真的凭良心做好婚姻介绍的工作,并没有什么不好。看到现代社会婚姻关系的不稳定,离婚率不断升高,可以想见婚姻自由同样有很多弊害。〔生活智慧〕(一)做长辈的,关心子女的婚姻,给予合理的指导,是必要的,也是正当的。子女不应该盲目地抗拒。不听父母的话,反而向外人讨教、求救,岂不是对父母不信任?(二)婚姻是人生大事,千万不可以粗心大意。或者相信什么「来电」、「网络交友」之类的感觉,害己害人。(三)选择对象,以人品为重,品德修养良好,再看其他的条件。品德不好,不可靠,其他条件再好,也没有用。〔建议〕重视子女的婚姻,和关心子女的学业、事业,同样重要。〔原文〕二、子谓南容:「邦有道,不废;邦无道免于刑戮。」以其兄之子妻之。〔主旨〕孔子称许南容谨慎贤明。〔注释〕(一)「南容」即南宫括,字子容,是孔子的弟子。(二)「不废」即废弃不用。(三)「免于刑戮」指不会受到刑罚。〔今译〕孔子说到弟子南容:「国家政治清明时,他不会被政府废弃不用;国家无道时,他不会受到刑罚。」孔子把哥哥的女儿嫁给南容。〔引述〕国家政治清明,好人应该出头,为人民服务。政治不好时,好人应该明哲保身,退隐山林,以待时机的变化。这样的人,进可以发挥自己的能力,退能够免于遭受刑罚。孔子把兄长的女儿,也就是自己的侄女嫁给他,应该是一番好意。孔子这番话,并没有反对揭竿而起的革命行动。他只是不方便把自己的侄女嫁给这样的人士,若是他的侄女自愿如此,孔子大概也不会反对。他的「求仁得仁,求义得义」主张,在许多方面都表现得十分明确。〔生活智慧〕(一)子女喜不喜欢冒险,那是子女长大以后,自己可以决定的事。在子女幼小的时候,父母和长辈有责任教导并维护子女的安全。(二)子女的婚姻,当然要尊重子女的意见。父母和长辈,只能介绍行事安全可靠的对象,不应该擅自做主张,要子女和喜欢冒险犯难的人生活在一起。(三)子女喜欢选择冒险犯难的对象,父母有劝导的责任。若是再三劝阻,子女仍然坚持,那就尊重子女的选择。毕竟婚姻是子女自己的事,必须自作自受。〔建议〕父母对子女的婚姻,有指导、劝阻、建议的责任,却没有指定强制的权力。〔原文〕三、子谓子贱:「君子哉若人。鲁无君子者,斯焉取斯?」〔主旨〕孔子称许子贱能尊贤取友。〔注释〕(一)「子贱」即宓(fú)不齐,字子贱,是孔子的弟子,小孔子三十岁。第二部分 第47节:公冶长第五(2)(二)「若人」即此人。(三)「斯焉取斯」斯即此。前面的斯指子贱,后面的斯指子贱的榜样。意思是:这样的人从哪里获得这么好的榜样?〔今译〕孔子说到弟子宓不齐:「这个人真是君子啊!鲁国如果没有君子,他从哪里学得这样好的品德呢?」〔引述〕西方社会以神为最高主宰,重视神的戒律。大家共同遵守,形成社会秩序。中国社会,以人为本。我们主张亲近贤能的人,以他们为榜样,加紧学习。孔子称美子贱的品德良好,趁机说明环境的影响力。认为鲁国有许多君子,子贱身处这样的环境,能够亲近仁人君子,作为学习的榜样,所以自己也成为君子。〔生活智慧〕(一)孟母三迁的故事,便是父母善尽力子女选择良好的生活环境,使子女容易学习良好的行为习惯。有能力这样做,应该多为子女设想。如果做不到,就要加强防范,以免子女感染不良的行为。(二)亲近仁人君子,才能激励自己不断向善。所以亲君子远小人,应该成为终生遵循的原则。随时提醒自己,不要为小人所蒙蔽。(三)向君子学习,使自己也成为君子,这是自我修持最有效的方式。学而篇的每日以三件事反省自己,应该列为必修的课程。〔建议〕注意环境的选择,尽可能居住在社会风气良好的地方。时时留心:要亲近仁人君子而和小人保持距离。〔原文〕四、子贡问曰:「赐也何如?」子曰:「女(rǔ)器也。」曰:「何器也?」曰:「瑚(hú)琏(liǎn)也。」〔主旨〕孔子评论子贡的才能。〔注释〕(一)「女器也」女即汝,指子贡,子贡名赐。器指器皿,表示有用的人。(二)「瑚琏」是宗庙所使用的器皿,用玉装饰,十分贵重而华美。〔今译〕子贡问老师孔子:「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呢?」孔子说:「你好比是一个器皿。」子贡再问:「什么器皿呢?」孔子说:「你是宗庙里贵重而华美的瑚琏。」〔引述〕孔子认为子贡是一个有用的人,所以用瑚琏这样珍贵的礼器来形容他。孔子不是说「君子不器」(为政篇)吗?君子不能跟器具一般,随人使用。为什么又把子贡譬喻成器皿呢?难道他认为子贡不是君子吗?子贡在孔子的学生当中,属于半工半读的性质。他一边经商,一边学习。由于见多识广,又能言善道。刚开始跟孔子学习,有时还觉得孔子不如他。后来才觉得孔子真的比自己高明,愈来愈敬佩孔子。这一句话,是不是在追随孔子学习的初期,孔子故意用来点醒他,我们不得而知。依常理判断,应该是提醒子贡,是一个有用的人,却更应该加强品德修养,增加多方面的才艺。深一层想,不难发现这里所说的“器”,应该是名词。和“君子不器”的“器”当做形容词,并不相同。“女器也”,可以解释为“你是有用的人才”,接着用“宗庙里贵重而华美的瑚琏”来比喻,不前后吻合吗?〔生活智慧〕(一)专业知能当然十分重要,但是才德兼备,尤为可贵。做学问最好先通后专,再由专转通,然后由通而专,由专而通,不断地扩展精进,以提升自己的实力。(二)愈来愈多的人,提早学习专业知能。一头钻进去之后,便再也伸不出来。一辈子生活在十分狭小的范围内,不但生活单调乏味,而且也做不出真正的学问。(三)多和不同领域,不同行业的人士打交道,可以扩大自己的视野,听到不一样的声音,使自己更能够将心比心,灵活运用各种知能。〔建议〕先做一个有用的人,再使自己成为一个多才多艺的通才。说不一定哪一天遭遇变故,有更多弹性的应变力,才能够随遇而安。〔原文〕五、或曰:「雍也,仁而不佞(nìng)。」子曰:「焉用佞?御人以口给,屡憎于人。不知其仁,焉用佞?」第二部分 第48节:公冶长第五(3)〔主旨〕孔子不喜欢当时巧辩的风气。〔注释〕(一)「雍」指孔子的弟子冉雍,字子长,鲁人,小孔子二十九岁。(二)「佞」即善于以言词讨好长官。(三)「御」指抵御、对付。(四)「口给」指言辞敏捷。(五)「憎」是厌恶的意思。〔今译〕有人说:「冉雍有仁德却没有好口才。」孔子说:「何必要有好口才呢?用巧辩的口才对付人,常被人厌恶。我不知道他的仁德怎么样,但何必要有好口才呢?」〔引述〕一个人忠实、诚恳、谦虚,加上口才很好,当然很受欢迎。若是做事不够忠实,为人不够诚恳,待人不够谦虚,单凭好口才,便想颠倒是非,驾驭他人,不但达不到目的,反而令人厌恶。这种人强辞夺理,反复无信,大家根本不想听他的,口才好又有什么用?孔子说他不明白冉雍的仁德怎么样,是针对「仁而不佞」而发的,既然说话的人,已经肯定冉雍的仁德,就用不着再强调。他看到当时社会喜欢巧言辩解的风气,利用这个机会,说明口才好不好,其实并不那么重要,进行一次机会教育。〔生活智慧〕(一)口才好,是应该说的时候,才开口说话,不应该说的时候,能够不说话。而且只说应该说的话,不说不应该说的话。现代社会,更应该重视这些基本原则。(二)站在不说的立场来说,才不致乱说。现代人抓到机会就要说,说个没完,实在是令人厌恶的乱说。(三)给人家产生乱说话的印象,日子久了,一开口大家就不想听,反而等于没有说。到时候才想改变,恐怕为时已晚,来不及了。〔建议〕多看、多想、多听少开口,永远是智慧的展现。〔原文〕六、子使漆雕开仕。对曰:「吾斯之未能信。」子说。〔主旨〕孔子很欣赏漆雕开不为名利所诱惑。〔注释〕(一)「漆雕开」是孔子的弟子,姓漆雕,名开,字子开。(二)「信」即自信。〔今译〕孔子要派漆雕开去做官,漆雕开说:「我对做官这件事还没有自信。」孔子听了很高兴。〔引述〕一般人听到有做官的机会,恨不得马上就任。自己充满了信心,却未必真的有实力。等到上任以后,才发现自己不堪胜任,又赖着不走,实在令人看不起。漆雕开按照君子的原则,凡事先想想自己适任不适任?会不会耽误公事?没有把握时,宁可先推辞。孔子是漆雕开的老师,对漆雕开的能力,当然很清楚。他开口要漆雕开去做官,漆雕开先推辞一下,看看老师的反应如何?是客气地试探,还是真正的指派?这种方式,不诚恳的虚情假意,便是虚伪的小人。若是诚恳实在,那就是谦虚的君子。漆雕开诚恳实在,所以孔子十分高兴。〔生活智慧〕(一)凡事先推辞一下,站在不接受的立场来承担,是一种负责任的态度。只有自己不够诚恳的人,才会把这种谦让的方式,看做虚伪和造作。(二)自信是内在充实的自然表现,并不是虚张声势,把大拇指竖起来,自欺欺人。真正自信的人,实际上不会这样幼稚可笑。(三)别人对我们信任,远比盲目的自信,来得重要。充满了自信,却得不到他人的信任,岂不是贻笑大方?〔建议〕不能没有自信,也不能够过分自信,合适地度量自己,才是有自知之明。〔原文〕七、子曰:「道不行,乘桴(fú)浮于海,从我者,其由与?」子路闻之喜。子曰:「由也,好勇过我,无所取材。」〔主旨〕孔子感叹自己的理想难以实现。〔注释〕(一)「桴」竹木编成可以航行的工具,大的称为筏,小的叫做桴。(二)「从」即跟随。(三)「无所取材」意思是不知道所需要的材料在哪里?〔今译〕孔子说:「我的理想不能实现,还不如乘坐木筏出海去。跟我一起去的,或许只有子路罢。」子路听了很高兴。孔子说:「子路啊!你的勇气比我强,可惜太不了解我的心思。」第二部分 第49节:公冶长第五(4)〔引述〕当孔子说他想乘坐木筏出海的时候,他心中并没有放弃理想的念头。他只是看到当时的乱象,使他的理想难以实现,有一些感叹。不料子路认为老师真的要这样,所以孔子才用「连造筏的材料,都没有着落,怎么乘坐木筏出海」来指点子路,实在太不了解老师的心思。无所取材,字面上的意思,是找不到造筏的材料。深一层的意思,则是不能裁量事理。引申为不明白孔子的心意。用这种方式,来学习论语,应该比较妥当。“道”字的原意,是行走的道路。条条大路通罗马,只要是道路,便可以行走,并没有好坏、善恶的分别。但是这里所说的“道”,具有价值判断,带有正邪的评价,专指正道、中道而言,不包括邪道、偏道在内。意思是孔子要达到自己的理想,不能够不择手段,才有“道不行”的感慨。〔生活智慧〕(一)一个人具有使命感,就不会遇到困难,便心灰意冷,想要放弃自己的理想。即使有时候嘴巴说说,也不致动摇原先的坚持。(二)孔子一生奔波,始终无怨无悔。这种不折不挠、始终如一的精神,值得我们钦佩和学习。(三)在理想尚未确定之前,不能固执,以免偏了目标,还难以纠正。若是目标明确,便应该坚持贯彻,不轻易改变。〔建议〕没有把握的事情,最好不要固执,以免形成偏见和成见,妨碍自己的进步。〔原文〕八、孟武伯问:「子路仁乎?」子曰:「不知也。」又问。子曰:「由也,千乘之国,可使治其赋也;不知其仁也。」「求也何如?」子曰:「求也,千室之邑,百乘之家,可使为之宰也;不知其仁也。」「赤也何如?」子曰:「赤也,束带立于朝,可使与宾客言也;不知其仁也。」〔主旨〕孔子不轻易用仁德来称许他的弟子。〔注释〕(一)「赋」即兵。古时按田赋出兵,称兵为赋。(二)「千室之邑」指有一千户人家的大县邑。(三)「百乘之家」指拥有百辆车乘的卿、大夫的家。(四)「宰」是邑长、家臣的通号。(五)「赤」姓公西名赤,字子华,孔子的弟子。(六)「束带」用以整束衣服的带子。〔今译〕孟武伯问孔子:「子路是仁者吗?」孔子说:「不知道。」接着又问。孔子说:「子路这个人,如果有一千辆兵车的大国,可派他去治理军事,至于他是不是仁者,我可不知道。」孟武伯再问:「冉求这个人呢?」孔子说:「冉求嘛,一千户的大县,一百辆兵车的大夫家,可派他去做总管,至于他是不是仁者,我可不知道。」孟武伯又问:「公西赤怎么样?」孔子说:「公西赤嘛,穿上礼服系上衣带,站在朝廷上,可派他去和外宾会谈,至于他是不是仁者,我也不知道。」〔引述〕仁是孔子思想中,十分重要的核心概念。他认为仁是各种德行的综合体,必须不断地提升和扩大,很不容易完全做到。所以孔子赞美弟子,大多说有能力、有才艺、有修养,却不敢说是一个仁人。以免弟子误以为自己的修养功夫,已经达到孔子的要求,反而停顿下来,难以精进。孔子这样做,并不是看不起自己的弟子。居于爱之深责之切的心理,他宁可以「不知道是不是仁者」来督促弟子,更上一层楼,达到真正仁者的地步。〔生活智慧〕(一)仁是恭敬忠恕等德行的综合体,仁为总体,恭敬忠恕都是仁的一部分,都不足以代表仁。孔子解答弟子请教仁是什么时,从来没有一一列举过,因为内涵太多,不及一一枚举。(二)人有个别差异,只能就各人的长处,把这一部分的仁发展出来。要求尽善尽美,实在不可能。人人各缺一小部分,不能构成完整的仁。(三)仁表示理想的人格,是孔子心目中做人的综合条件。弟子们各有所长,可以放心地加以赞美。只有仁人这一称呼,孔子十分慎重,不敢随便答应。第二部分 第50节:公冶长第五(5)〔建议〕仁的核心意义,应该是自爱爱人。先爱自己,爱到自己全身充满了爱,再向外扩展,以爱自己的心情来爱别人。〔原文〕九、子谓子贡曰:「女与回也孰愈?」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子曰:「弗如也。吾与女弗如也。」〔主旨〕孔子赞美颜回以开导子贡。〔注释〕(一)「孰愈」孰指谁。愈即胜或强。(二)「望」即比。何敢望是不敢相比的意思。(三)「闻一以知十」指颜回闻其一可以推知全体。(四)「闻一以知二」子贡自谓闻其一仅能推知其二。(五)「弗如」是不如的意思。〔今译〕孔子问子贡:「你和颜回哪个比较强呢?」子贡答道:「我怎么敢跟颜回比呢!颜回听到一个道理,便能推知十个类似的道理。我听到一个道理,只能推知两个类似的道理。」孔子说:「你不如他,我和你一样不如他!」〔引述〕人最好有自知之明,才不致骄傲自大。孔子问子贡和颜回谁比较好?用意并不是鼓励子贡和别人比来比去。因为最好同自己比,不要和别人比。只要自己不断求取进步,根本用不着和人家比。孔子的用意,在唤起子贡的自知之明,使子贡明白自己的优点与缺失,做好正确的自我评鉴。子贡也十分谦虚,指出在闻一知十方面,不如颜回。孔子为了安慰子贡,说他在这方面也不如颜回。一方面嘉许子贡诚实做出评比,一方面给子贡很大的面子,表示赞赏的意思。〔生活智慧〕(一)子贡有子贡的长处,颜回也有颜回的长处,用不着比来比去,实际上也没有办法比较。孔子叫子贡和颜回相比,主要用意,在于提醒我们,要有自知之明。并且不吝惜赞美别人,来增大自己的肚量。(二)既然子贡如此诚实,等于给孔子很大的面子。孔子也应该礼尚往来,还给子贡大面子。想想看,如果子贡回答:「我和颜回各有长处,也各有缺失。用不着比来比去。」固然对老师不尊敬,孔子又有什么办法呢?(三)孔子不可能对任何人都提出类似的问题,因为身份地位不一样,有些问题是不能随便问的。孔子有把握子贡不会当面顶撞他,才放心问这样的问题。〔建议〕同别人比来比去,并没有什么实质的意义。自己和自己比,是不是天天有进步,这才重要。〔原文〕十、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wū)也。于予与何诛?」子曰:「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于予与改是。」〔主旨〕孔子痛责宰予与言行不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