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子弹-19

虽说我们平时的任务就是精确攻击,而且是属于那种越阴险越毒辣越好的打法,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不会那些面对面死掐的那些套路。  三十分钟,散兵工事外带两条交通壕还有两个隐蔽倒打、侧打火力点就已经出现在了我们刚刚占领的山头上。  而且秉承了我们那阴狠打法的一贯传统,在那些最适合发起冲击的位置上,我们还塞了好几个步兵定向雷。  就这么一场反突击下来,那些憋了一肚子火气的铁脚板六连的兄弟就再次的窝囊了一把。刚刚展开了战斗队形就几乎丧失了百分之六十的兵力。  导演部的裁决员手中蓝色旗帜挥起的时候,我清晰的听见了那些兄弟的老大们狠狠的骂了一句——我操……  其实大家都是操练同样套路的兄弟,其中高下也就算是心知肚明。可架不住各自都有自己的招牌字号,谁都不好意思给自己的招牌字号丢脸不是?  那招牌字号,可都是无数的先辈用鲜血性命换来的!  谁敢替这招牌字号丢脸啊……  双方的兄弟们也就都憋足了气力的比较,可私下里却都有了惺惺相惜的味道。    第八十八章   我们在荒山上潜伏了将近两天了。  这是我们的一个前出基地,藏在这地方的目的就是准备黑蓝军的油料物资补给仓库。  而且演习双方都知道对方手里有有那么一两支用来黑对方的精锐部队,彼此间都是防着对方下黑手的。  不把咱们这种专门黑其他人的部队给藏起来,那估计我们一动,双方隐藏在对方阵营的探子早就把我们出动的消息传出去了。  最好的隐藏物品的方式,就是连自己都不知道东西在哪里!  这话是哪位名人说的,我已经不记得了,可这话的确是很正确的。  除了每天定时的瞬发电码联系,其他的时间兄弟们就在好好的休息顺便保养武器装备,就等着随时到来的出动命令。  自然,前出的侦察小队是漫山遍野的撒出去了,就看能不能捞到点子有用的情报。  我记得那天下午我正在帐篷里面睡的酣畅,猛地就听见外面一阵大乱然后就是江宽那家伙的声音在诈唬说赶紧的赶紧的!  左边去两个右边去两个你们包抄,杨可你锁定了目标万一抓不到活的那就来个一枪毙命!我说你们倒是赶紧的上啊……  我一下子就从睡袋里面窜出来了,连裤子都没穿抓起枪就朝着帐篷外面冲。  居然叫这帮子小子走运抓了个活口?  这在演习里面绝对是不可思议的啊!  演习里面都做不到死掐后英勇就义,那还指望实战的时候能冲上去死掐?  这什么操蛋部队养出来的操蛋兵啊?  不过话是这么说,江宽那孙子也不能叫杨可真毙了那家伙啊……  我才刚刚冲出了帐篷,外面已经是一片欢呼的声音然后就是江宽那小子在吆喝说弄过来弄过来,咱么看看他是个什么德行?  我的眼角余光扫到了导演部裁决员正笑眯眯的看着一帮子兄弟乱成一团,我就赶紧朝着兄弟们喊说别下手太重!  咱们这是演习咱们可不能当成了实战,再说就算是实战咱们也要优待俘虏!  当年打鬼子的时候咱们都能饶了那活捉的小鬼子一命,这可是咱们自己的兄弟,别到时候把人家兄弟部队的人弄得鼻青脸肿的可就不好意思了!  兄弟们就都转头看着我然后就是一阵暴笑!  就连那导演部的裁决员都笑得一屁股坐地上说兄弟,你还真是有搞笑的潜质!不就是抓个旱獭么?你居然就……  旱獭?  这帮子小子居然就是为了抓个旱獭闹这么大动静?还左右包抄狙击手锁定?  那要是抓个黄羊之类的动物岂不是要出动直升机?  江宽那小子就嬉皮笑脸的提着那被抓住的旱獭过来说光头,早上起来就发现这小东西在偷吃我们的野战口粮,这至少算是个盗窃军用物资的罪名了吧?  咱们兄弟们商量的结果,这东西该被现场枪决并且拿身上的肉来补偿咱们损失的军粮!  哄笑声中,还没等我说话,那导演部的裁决员兄弟边笑边说不行。  旱獭虽然在新疆这地方、尤其是在荒山野岭中是随处可见,可好像是属于国家保护动物吧?  就算这小东西不在保护动物的行列里面,看在这天寒地冻的荒芜大地上活着不容易的份上,咱们是不是也放这个小东西一条生路呢?  兄弟们就都不说话了。  要说我们平时训练野外生存的时候那是抓住了什么吃什么的,关键的时候哪怕明知道那就是国家保护动物,那也是顾不上许多了……  反正大熊猫东北虎什么的我们没见过、见了我们也没胆子吃,这黄羊旱獭的倒是没少吃!  人命是最宝贵的!  在面临生存危机的时候,保护大自然这么高贵的话题,也就需要适当的让位了……  我们这帮子兄弟始终就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这导演部裁决员,我们还真是不好怎么得罪的。  我也不是说裁决员兄弟们会有什么私心,可毕竟现在是在演习时期,闹得大家不愉快了,到时候人家在某些个可判可不判的地方森严尺度的说上一句什么……  那可就不好朝着盼望我们胜利归来的团头参座指导员交代了!  我就朝着江宽说兄弟们还是把这旱獭给放了吧?  毕竟这小东西是饿着急了才来偷吃我们的食物不是?就当我们做好人好事咱们来保护一把野生动物吧。而且这旱獭吃起来也不见得味道多好,咱们也没带着做这个的佐料……  得了,我自己都感觉我自己说走嘴了!  看着兄弟们提着旱獭朝着帐篷后面走,那裁决员兄弟就笑笑然后就很客气的朝着我递过来一支烟然后我们就吹上牛了。  当兵的人都有绝对的共同语言,这通忽悠下来,眼睁睁的就看着红日西斜,也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  我就看着江宽那家伙贼兮兮的笑着端过来一盆子肉说今天改善伙食,再说明天说不定就要出动了,咱们就把存下来的牛肉罐头都煮了,大家伙敞开了吃!  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瞬间就从江宽那小子的笑容里面看出来了那旱獭的归宿!  而且混在牛肉里面煮的旱獭肉根本就吃不出来那股子旱獭肉特有的腥味,这家伙可算是毁尸灭迹的功夫做到家了!  可那裁决员兄弟不知道啊……  伸筷子就吃而且一吃就觉着这罐头牛肉烧土豆味道相当的不错,呼啦拉的风卷残云就把那一盆子肉吃了个八九不离十。  末了再打个饱嗝说真他娘的不错!这要是不在演习期间,咱们要是弄点子伊犁特曲再弄一盆子新疆凉菜……  一个字——爽!  吃饱喝足,兄弟们撒出去夜哨然后就回帐篷里面睡觉了。  安安静静睡到了半夜,我猛地就听见帐篷外面嗷的一声嚎叫,然后就是哨兵吆喝说坏了坏了,你们赶紧出来看看这是怎么的了?  我就纳闷了!?  这白天抓旱獭就折腾了一把,大半夜的这帮子小子不睡觉嗷嗷叫唤什么呢?  跑帐篷外面一看,我差点子惊的也大叫一嗓子!  我们那始终注意军容风纪、哪怕是在酷热的中午都紧紧扣着风纪扣的裁决员兄弟居然光着膀子、就穿了个军用裤头趿拉着一双靴子在院子里面胡窜乱跳的,那样子怎么看都是个中邪的德行!  这到底是怎么的了?  听到外面喧闹,江宽那小子也提着裤子窜出来了然后一看那裁决员就抓住我说光头,晚上那盆子肉你吃了多少?  我?  我没吃几块啊?  基本上都叫那裁决员给吃了,那哥们还一个劲说那旱獭肉好吃……  江宽就一跺脚说坏了!  旱獭是在极度寒冷的地方长大的,所以那肉就相当的燥热。一般人吃上半斤肉基本上就能浑身发热一夜都没法子睡,今天你们那一盆子肉至少是两斤的分量啊……  这裁决员兄弟,估计是叫这旱獭肉给烧着了!  行了,咱们也别傻乎乎的看着了,叫他好好在冷风里面溜达一晚上发散一下,明天早上就好了!    第八十九章   有句东北话叫打死犟嘴的淹死会水的。  我觉着东北的兄弟们真是总结出了人生中的真理!  这演习双方的老大们也都是打仗打出了个性的猛人,眼看着双方的人马都在使劲调集、大规模攻击也是一时半会的不会发生,二话不说的就都把手上最精锐的部队给派出来。  而且袭击目标都是对方的油料物资集散地!  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只要是端掉了对方的大部分油料,也就不怕那些个机械化装备能有多大的杀伤力了。  作战科的那参谋笑嘻嘻的拿着作战命令过来的时候,兄弟们早就准备停当,就等着上面的命令下来了。  前几天,几个前出侦察的兄弟已经把对方的油料物资储备基地查了个大概。虽说因为对方戒备森严还没来得及抵近侦察一把,但大致上的情况、尤其是对方的巡逻线路什么的都已经在地图上详细的标明出来。  在我们抵达对方油料仓库外围的时候,天色才刚刚有些发白,启明星还在坚持着站好最后一班岗,就想那些守卫着油料仓库的兄弟们一般,尽管满身都是露水,但却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我趴在沙丘后面用望远镜看着油料仓库重刚刚出来的一队游动哨。  双方都知道对方有那么一支打仗缺德的部队,在警戒的时候也就特地防备了遭受猝然袭击。整个巡逻队不仅在装备上讲究了个精益求精、就连巡逻中的路线和视线也是相互交叉,几乎没有一点观测警戒死角。  我从沙丘上滑下来的时候,江宽那家伙也早就滑了下来,摇晃着脑袋说不行不行,就是这个警戒模式,除非是进行远距离炮火覆盖,一般的渗透攻击根本就不可能!  闹不好,咱们还只能是用自杀攻击的法子了。  说话的时候,杨可也窜到了我们身边说不行。油料基地外面早就挖掘好了防冲击的壕沟,而且好几个相对平坦的地方也都树立了雷区的牌子,冲进去就是自己送死,还不能伤了那油料库的分毫。  咱们还得另外想辙。  天色渐渐的大亮,油料基地外面也开始有了一些前来运输油料的卡车。或许是为了防备我们在半道上劫持油料卡车进入油库破坏,每一辆卡车都在距离油料仓库三公里外的地方被拦截下来,经过了仔细的甄别之后才被放行。  自然,全车上下也就被那些警戒的兄弟们检查了个一清二楚,根本就没一点空子可钻。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虽然我们在保持无线电静默的状态下不可能听到上面那些老大们焦急的催促,但我们都能想见那些在指挥部的老大们正在等候着我们袭击成功的消息。  就有个兄弟有点子丧气的说他娘的,这活儿只怕是要闹砸!  可虽说我们砸了,对方的蓝猫们也不可能渗透到我们的油料基地去。听说为了防御蓝猫的偷袭,我们都弄了四个假油库当幌子,足够叫那些蓝猫们跑个焦头烂额了!  嗯?  我的脑子里面猛地就闪过了个念头!  我就说兄弟们我有个法子,不过挺冒险的。要是能成。咱们不仅能端了他们这油料库房、说不好还能顺顺当当的窜到他们指挥部去晃悠一圈。  可要是弄砸了,那咱们这丢人可就真是丢大发了,说不好回去呆禁闭室都是有可能的!  而且,还需要两位兄弟做出点子牺牲!  看着我那不怀好意的目光只朝着江宽身上转悠,杨可似乎也明白过来了,就嬉皮笑脸的说光头你是不是打算弄个投名状的套路?  我还没来得及点头称是然后小小的自得一把,江宽那孙子已经横着眼睛说我不干!  凭什么就叫我去牺牲?这演习中间一旦被判定阵亡了,我就要去后面打杂帮厨什么的,我可不去受那份活罪……  尽管江宽是一百个不情愿,但在兄弟们拿着枪托比划着和风细雨的教育了几下之后,江宽也就只能是少数服从多数,跟两个长相比较像是特务的兄弟委委屈屈地朝着远处的公路上窜了过去。  也就是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已经从望远镜里面看见了江宽那家伙挂着个蓝军的臂章贼眉鼠眼的开车朝着油库驶去。  或许是为了更加的逼真点子,江宽那家伙居然还在帽子上面抹了点泥土,军装上还撕掉了几颗扣子,怎么看都是个刚刚打架完毕的操行。  也就是在车子缓缓停下,蓝军警戒的兄弟们正按照程序进行核对的时候,我猛地就从沙丘后面跳了起来,拉开了嗓子喊兄弟们,拦住那家伙那家伙是红军的突击队员!  我估计蓝军警戒部队的兄弟当时肯定是一愣神。  怎么车上坐着的是蓝军的人马,可沙丘后面却是挂着红军臂章的人在通风报信?  还得说江宽那家伙很有点子表演的天赋,猛地就是一声大吼说兄弟们,露馅了咱们拼了!能冲进去就是胜利!  就猛地一下子踩下了油门一头朝着隔离栅栏上撞了过去,而另外的两个兄弟就从驾驶室里面抽出家伙,空包弹不管不顾的就打算朝着蓝军警戒部队的兄弟身上招呼。  我手里的家伙也就在瞬间打响了,而枪管上的激光发射器也在瞬间叫驾驶室里面的江宽脑袋上冒出了白色的浓烟。  检查站的裁决员兄弟抓着个扩音器猛喊说别打了!  驾驶员你已经是重伤了你不能再开车,还有另外的两个你们也都被判定阵亡!  马上停火!  枪声在骤然间响起,又在骤然间静止下来。  我就带着其他的兄弟毫无戒备状态的朝着端着枪一脸戒备的蓝军警戒部队跑了过去。  我的速度并不算是很快,但也绝不算慢。  我在心里祈祷上天,别叫那些蓝军境界部队的兄弟们看出了什么毛病,那可就是个全军覆没的结局,回去了可真是一点面子都不会有了……  短短的几分钟路程,我感觉我像是跑过了整个地球般的遥远。  所以在我站到了蓝军境界部队的兄弟们面前时,我浑身上下全都是汗水,脸色也苍白的可怕,咱们看都是个刚刚进行了长途奔袭的操行。  还没等蓝军警戒部队的兄弟开口,我就一边喘息一边说赶紧拦截那辆挂着演-12345的车!那车上装了磁性讯号发生器,叫那车开进了油库可就全完了!  蓝军警戒部队兄弟的脸色就猛地变了!  其中一个一把抓过了通讯器就喊第二道哨位马上截住演-12345!扣留驾驶员、全车进行详细检查!    第九十章   一个小小的磁性讯号发射器让所有蓝军警戒部队的兄弟们都相信了我。  在现代战争的条件下,一个足以指引导弹进行精确制导攻击的讯号发生器意味着什么,这是任何一个军人都知道的。  而我那苍白的脸色和及时制止油库遭受灭顶之灾的举动,也足以证明我就是蓝军的蓝猫突击部队。  换上了红军的臂章只不过是为了在敌方区域行动方便,而在了解了己方油料仓库即将遭受攻击的时候及时回援,更是叫那些警戒部队的兄弟们对我敬佩有加。  看看演戏的火候差不多了,而且我估计再折腾下去,只要是哪个兄弟随后问上一句番号口令什么的我就能露馅,我就装出一脸的疲惫德行一屁股朝着地上坐了下去。  跟随着我的兄弟们自然是诈唬成了一片,一个个七嘴八舌的说我是连夜奔袭回援,一路上不眠不休不饮不食现在肯定是体力透支!  我差点子坐在地上笑出声来。  这帮子小子,平时训练的时候一个个的都是一副生番的操行。  别说是几天几夜不睡觉不吃饭,那就是饿上一个星期、只要是听见了枪声炮响的动静也是一个比一个精神头足,从来都不把挨饿和体能透支当个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现在可倒好,一个个的都是一脸的焦急神色装的有模有样。按照他们那说法我那就是个即将光荣牺牲的操行,再耽误上三十秒我就能现场的死一个给警戒部队的兄弟看看。  我就有气无力的任由两个兄弟架着,装着实在是体力不支但还在坚持着的英雄德行押着江宽朝着油料仓库内部走去。  蓝军警戒部队的兄弟们就用很敬佩的眼神看着我们,还有个明显就是新兵的兄弟挺懂事的递过来一壶水说班长你喝水,这里是咱们的地盘不怕那孙子跑了!  我就看着江宽那家伙的脸色暗暗好笑。  这孙子从来就是一脸的孙子德行,被我叫了那么多次还不服气。  这下子可是兄弟部队的哥们赏赐的绰号,你小子怎么也跑不掉了吧?  一边走着,我就看着我的那些兄弟们趁着警戒部队的哥们没注意,一个个小巧的定时器就塞到了各个紧要位置上。尤其是在那些柔性输油管道密集的对方,更是被兄弟们重点的关照了一把,至少就是三个定时器塞到了油管子下面。  旁边的两个跟随蓝军部队的裁决员兄弟可能就看出来点子事情了,其中的一个脸上就浮现出了一丝比较意味深长的笑容。  而另一个更绝,直接就慢慢晃悠到了我身边小声说兄弟,旷明你认识么?  我的眼睛一下子瞪起来了!  旷明哥哥的熟人?  那就是说这哥哥也是从越南战场上下来的猛人,难怪我们闹的这点子小套路根本就瞒不过他们的眼睛啊……  看着我的脸色,估计那说破了我们来历的哥哥也确认了我是旷明哥哥训练出来的人,也就不那么亦步亦趋的跟着我们,自顾自的就走进了油库中心的帐篷里面喝茶去了。  我们也就紧跟在那两位哥哥身后走进了帐篷。  虽说是在大白天,帐篷里面的光线却依旧昏暗。两个挂着二毛二军衔的老大正坐在一张桌子后面抓着电话打了个不亦乐乎。  直到我们几个都走进了帐篷而且帐篷外面的警戒哨兵身边都有了我们的人马,其中的一位老大才抬起头来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把俘虏带到这里来了?  我想我脸上的笑容足以叫任何一个人看出来我居心叵测。  我就笑嘻嘻的朝着那两位老大说不好意思。两位首长你们已经阵亡了,所以你们千万别再打主意接电话打电话。  这导演部的裁决员老大就在你们身边坐着呢,你们要是抢先违规的话我就一家活捅到导演部去直接判定你们演习失败!  两位挂着二毛二的蓝军老大脸色就猛地变了,而随后被两个兄弟狠狠推进了帐篷后按在地上的蓝军哨兵也叫他们丧失了最后一丝报警的可能。  就有个比较健壮的老大说我们遵守演习规则,但你们也不可能长期占据我们的油库。  最多就是十五分钟的时间外面来拉油料的车就能排成长队,到时候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油料调配的前后顺序,你们也就只有暴露然后最佳的结果就是和油库同归于尽!  到时候导演部的兄弟都在,你们最多就是向你们的上司报告你们炸毁了油库,也就不可能再造成什么多余的伤害了!  看着那比较健壮的老大慷慨激昂条理清晰的一通分析,两位导演部的哥哥也就说不错,按照实战的情况下,你们是绝不可能长时间占据这个大型油库的。给你们十五分钟的时间,你们自己决定是在撤离后炸毁油库还是和油库一起上天。  我看着那两个满脸气愤的油料仓库老大,再看看那老老实实趴在了地上的蓝军哨兵,心里面可就真有点子犯了嘀咕了。  我觉着不对劲。  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可就是觉着我们好像是掉进了个什么圈套?  究竟是什么事情呢?  看着我不动弹也不说话,两眼也是直勾勾的看着帐篷外面那些个渐渐排起了长队的油料运输车,所有的兄弟就都有点子着急了。  十五分钟的时间里,我们必须撤离到爆炸范围之外,否则我们肯定是要被判定阵亡的,而我们冲出爆炸范围至少也要七分钟的时间!  江宽那家伙就一拉我说赶紧的啊!  要是再折腾下去咱们可就是跟他们一勺子烩了!冲出去抢一辆车咱们直接冲出油库再说!  车!  我的脑子就在这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一大早这个油料仓库都是车来车往,几乎是没有太长时间的间歇、更没有丝毫的拥堵现象。  可要是各个不同部队的人马来拉油料,那怎么也不可能在时间上配合的这么好吧?  这也就是说我们都上当了,这个油料仓库是假的!  难怪这两位油料仓库的老大这么着急要我们炸了油库,甚至是有些配合的让我们有机会朝着指挥部传输已经摧毁了油料仓库的讯息!  孙子兵法这虚虚实实的套路,今天我算是彻底的见识了!  我想我在歌厅里面混的那几年还是有点子收获的。  反正在我毅然一挥手说兄弟们咱们撤,出了爆炸范围后再引爆油库的时候,我看见那两位油库老大的眼睛里面闪过了一丝计谋得逞后的得意洋洋。  自然,还有两个裁决员哥哥眼睛里的那一抹失望。    第九十一章   我想这表演艺术的最高境界,应该就是把假的的当成真的去做吧?  为了叫那两位油库的老大放心,我甚至打破了无线电静默的规则,就在帐篷里面牛哄哄的忽悠了一通我自己都不知道内容的秘语。  尤其是在出现通讯讯号栓塞的时候,我还很着急的用明语吼叫了一嗓子说任务完成,全身而退!  我们朝着油料仓库外围走了不到十公里就停了下来,找了个能观察到道路情况的位置隐蔽起来。  照着演习中的规则,在大规模的爆炸之后,通讯设施被判定全毁、爆炸范围内的人员也被判定阵亡。  可在爆炸范围外面,那些个装腔作势的油罐车却没有被爆炸波及,他们还是要赶回原来隶属的单位吧?  我们就在这里等着那些得胜还朝的油罐车,他们会在不久之后带着我们去真正的油料仓库的。  与指挥部短暂的联系也叫我们感觉到了一丝欣慰。  蓝军闹了个李代桃僵的圈套想叫我们上钩,而我们的那些个老大们更绝,干脆就弄了个釜底抽薪,将所有的油料分散在了六个大小不一的油料库,叫蓝军的突击队员们根本就来不及彻底摧毁所有的油料库。  无可奈何的蓝军突击队员不得不在六个油料库中选择了一个最大的油料库进行攻击,但在遭遇了激烈抵抗后冲进油库一看,所有的封闭式地下油库里面居然没有一滴油,反倒是有两个装甲车连的兄弟在笑嘻嘻地看着他们。  自然而然,蓝军的兄弟们几乎闹了个全军覆没。除了有个十二人的小队拼死冲出了包围圈遁入戈壁,其他人现在正在导演部里面接受愿赌伏输的教育呢。  这也难怪,谁叫蓝军的那些个突击队员们在与装甲兵兄弟的短兵相接中死活不肯投降,一个个都是红着眼睛死掐到底、出手狠毒硬生生的弄伤了好几个装甲兵的兄弟?  不过话说回来,换成了我遭遇到那样的情况,只怕我出手会更加的狠毒……  在我啃完了一包野战口粮时,几辆明显是空载的油罐车终于晃晃悠悠地朝着我们监视的路段开了过来。  也许是因为完成了诱敌攻击的任务后还没给判定阵亡,那些油罐车驾驶员们明显是放松了警惕。所以我们扔在路面上的那些磁性讯号发生器被吸到车底盘上的时候,他们居然一点都没觉察。  江宽早就打开了讯号接收器,看着那些光斑在电子地图上缓慢蠕动、直朝着正北方向的一片戈壁驶去。  江宽一对照地图就说不对啊?  这片戈壁上根本就没水,根本就不适合大规模部队的集结,更不可能让大装甲集群在这种几乎没有任何遮挡的地方集中补给吧?  那要是撞见个轰炸什么的,可就是彻底的连锅被端啊……  杨可看看那电子地图然后再对照一下子手中的地形资料就说那地方也不应该设置油料仓库。  现在的天气状态下,地面温度足够叫那些油罐在一场暴晒之后发生爆炸或是自燃。而且地下掩体式的油库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这究竟是……  不会是另一个圈套吧?  远处的地平线上,一批蓝军兄弟的机械化搜索队伍已经出现了。我知道那是针对我们来的,能抓住我们最好、实在抓不住,至少也要赶鸭子似的赶的我们不能停留,也免得我们再去骚扰其他的部队单位。  靠着双腿和那些机械化车辆在平地上拼速度显然是白痴的行为,但要是我们想要摆脱搜索队,那就只能是尽量朝着地形相对崎岖的丘陵地带走。  可是那么一来,我们将会被慢慢的逼出演习区域,再也闹出不什么玄虚了。  公路上经过的几辆满载的器材车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看起来,那个虚假的油库正在进行搬迁?  我就交代其他的兄弟赶紧的掩埋野战口粮的包装袋,但也不能掩埋的太过严密、要留下点子我们朝着丘陵地区逃遁的线索。  在准备好了一切之后,我们转头朝着正在进行搬迁的假油库走去。  假油库里面的两位裁决员哥哥显然是没想到我们还能回来。尤其是看着我们毫不客气的将那些被判定阵亡的兄弟集中到了一起、再强行扒了他们的衣服之后,两位裁决员哥哥的脸上就都有了一股抑止不住的笑容。  而满脸都是懊恼神色的蓝军油库主官则是一脸的晦气颜色,就差跳起来破口大骂我们一顿了!  这也难怪……  不管是谁精心设置了个骗局、而且眼看着已经诈骗成功了,那看起来傻乎乎的被骗者却是一脸奚落神色的找上门来,那设局的人心里都不会有多好受。  穿上了蓝军的衣服才半个小时,蓝军搜索队的兄弟驾驶的轮式装甲车已经风驰电掣的冲过了假油库门口的道路。  自然而然的,我们这帮子假冒伪劣的蓝军也要装出一脸的兴奋神色、嗷嗷叫唤着要抓住那些没智商的红军突击队员!  看着搜索队走远,我也就毫不客气的叫人把那些个蓝军油库的善后人员集中到了一个地势低洼的地方看管起来,而且看守还就是那两位裁决员哥哥。  蓝军的两位主官都对我的这种近乎无赖的行径表示了抗议,尤其是对我要将他们扔在野外一夜的时间。更是表示了极大的愤慨!  我要向导演部控告你们,我要向你们的部队首长控告你们!  尤其是你这个光头,你这是什么兵?简直是差素质到了极点……  对此一切,我只能是嬉皮笑脸的说各位兄弟各位老大,实在是不好意思!  演习前导演部的老大们可是说过的,一切要从实战出发那是绝对不能把军事演习弄成了军事演戏。  如果现在放你们回了导演部,哪怕你们闭上嘴一句话不说,可就怕有人看见你们就能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到时候我们只怕就只能在导演部见面了。  本来我们这趟出来就没打算留下活口,也免得一不小心走漏了风声。  而且你们早已经是阵亡人员,对于尸体来说,不管在什么地方过夜都是一样的!  至于找导演部或是我的上司告状,那是您的自由,您爱怎么告怎么告好了!  兄弟们,准备一下子咱们这就出发!  一片臭骂的声音中,我和所有的兄弟们都窜上了几辆运输物资的卡车。而在那音量颇大的咒骂声中,我清晰地听到了两位裁决员哥哥说的话。  这小子,还真是旷明那家伙带出来的兵。不仅是做事方法学了个八成相似,就连说话的德行也和旷明那家伙一个操行。  这要是当上五六年的兵,没准这部队里面就能再出个旷明式的屌毛。  说实话,当时这两位不知道姓名的哥哥说的这两句话,真就叫我从心眼里开心了许久……    第九十二章   我想很多我的同龄人都看过《渡江侦察记》这部电影吧?  那种穿越敌军防线后进行抵近侦察的危险、还有在面对着敌军盘查时镇定自若、应对如流的过硬功夫,可不是侦察兵的教科书上可以描述出来的。  尤其是在现代战争中,一个简单的口令中可能都暗藏着秘语或是时限性很强的甄别标识,那就更不是简单的抓个俘虏就能在敌后畅行无阻的。  所以我们根本就没去动这个心思,而是找了个最显眼的路口把车一停,顺手就把缸线给弄了个乱七八糟。  缩在沙堆后面,我猛地就觉着浑身上下都有点子酸疼起来。  毕竟是在神经高度紧张的状态下进行了这么多的行动,骤然的停歇下来,浑身上下的肌肉和骨头就开始有点子要罢工的意思了。  尤其是肩膀和两条大腿,也不知道是不是商量好了要一起折腾我,愣是从骨头缝里面渗出来一股子难受的感觉,让我止不住的想要嚎叫几声才觉着舒服。  可能是看着我脸色不怎么对劲,江宽那家伙就过来朝着我额头上一摸然后就说光头,你好像是有点子发烧了啊?  你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出点子什么状况!演习才刚刚开始咱们好戏还在后面呢,你趴下了可就什么都轮不上了!  经江宽这么一说,我还真是觉着身上有点忽冷忽热的感觉,而且渐渐的喉咙里面也感觉有点赌的难受。  我就赶紧的从背囊里面拿了两片药片塞到嘴里,闭上眼睛等待着那药片发挥作用。  军队里面的药物,多多少少的喝地方上的药物有些不一样。虽说常规药物还是从各个药厂里面调集的而且医生看病也都是同样的套路,可在战场上配备的玩意还真就是高精尖技术的结晶。  两片绿色的药片子吃下去,漫天飞舞的蚊子小咬就愣是绕着人哼哼、却死活不敢落在人身上吸血。  五个红色的胶囊朝着嘴里面一扔,三五天的时间里,寻常的肌肉酸痛和疲劳顿时无影无踪,整个人身上愣是从骨头缝里面朝着外面翻涌着力气。  不得不说,军事科学院的那帮子穿着白大褂的军爷们虽说打枪的功夫不行,可研究出来的玩意还是很能叫我们这帮子干粗活的爷们心悦诚服感激不尽的。也就是十来分钟的时间,我浑身上下的酸痛感觉就没了踪影,脑子也变得清楚了许多。  我就朝着江宽说我没事情了,你们仔细盯着路面上的动静,看看有合适的车过来就想法子挂上去,咱们也来搭蓝军个顺风车。  我话好没说完,杨可猛地就从沙丘后面窜出来说光头,刚刚收到指挥部主动联络。  就这么一句话,我身边的兄弟们脸上可就都变了颜色了!  战场上面的无线电静默有多重要,这就是没当过兵的兄弟也能知道个大概。尤其是我们这种随时死掐的部队,撒出去之后不到万不得已的境地,那无线电静默是绝对的首要注意因素。  至于指挥部,那就更不可能随便的主动和我们联络。尤其是在我们根本没开机的状态下,主动联络就等于是招呼我们身边的敌人、提醒他们我们的存在!  这究竟是怎么了?  接通了通讯,指挥部那边就传来了团头的声音。连密语都没用直接就是明语说光头,你们现在的坐标是多少?  我这边刚刚把坐标报过去,团头最多就是停顿了十秒钟时间,然后就说你们南面不到七公里有蓝军的一个中转基地,你们过去要求蓝军协助,给你们提供车辆以及其他的装备,你立刻带着你的人马撤回来!  军令如山倒,兄弟们立刻就是冲到了路上那辆弄乱了缸线的车旁边,三两下接好了缸线后只朝着团头指示的方位冲了过去。  蓝军的兄弟显然是早就得到了通知,我们的车还没停稳,蓝军的兄弟已经扛着我们需要的装备过来了,二话不说的把交接单子朝我手上一扔就催着我赶紧的点验交接。  我就扫了一眼那单子,心里面已经是咝咝的直冒凉气了……  虽说咱们这是一场实弹演习,可大部分兄弟的弹夹里面都是空包弹,为的就是避免意外伤亡。除了一些特定的物资基地里面有实弹储存之外,寻常的中转基地里面根本就不可能存着实弹。  可看这个交接单子上面,赫然在目的就是穿甲弹燃烧弹之类的特殊弹种,甚至还有两门单兵反坦克导弹……  这倒是是打算叫兄弟们去干嘛啊?  交接完毕,所有兄弟朝着车上一窜,在车辆发动的同时,车载电台里面已经传来了战斗命令识别秘语。  说起来,在咱们国家周边,可算的上是很有几个操蛋的组织在活动的。尤其是那个阿什么什么汗,盘踞其中的某些个曾经被阿买芮肯人扶植过的组织更是三天两头的窜过边境来捣乱。  今天弄个土炸药炸个羊圈,明天暗杀两个干部,总之就是看不得中国的老百姓过好日子,非要折腾出点子叫人闹心的事情不可!  可中国军爷们手里拿着的也不是烧火棍,几场遭遇战伏击战打下来,那些个脑子短路的混混也就知道中国境内不是可以由得他们胡闹的地方了,也就不怎么敢折腾了。  而且这些个脑子短路的混混们估计是在什么地方都比较的叫人讨厌,尤其是阿买芮肯那地方的人更是对这些养不熟的狗腿子们深恶痛绝,也就经常的弄点子挂着私人武装牌子的部队去清剿。  可那些个混混在中国境内没讨得了好,对付阿买芮肯人倒是颇有心得。几场对掐下来,那些个阿买芮肯人还真是一点便宜都没占到,反倒是叫那些个被他们自己训练出来的混混们狠狠的敲打了几下。  无可奈何之下,阿买芮肯人也就只好拉下脸皮跑到中国来,一脸的委屈求中国军爷们帮个忙、咱们来个联合行动制裁一把那些个混混。  我估计是上面的那些个老大们实在是扛不住阿买芮肯人那死皮赖脸的操行,也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叫我们这帮子熟悉周边地形环境而且比较擅长死掐的兄弟上去练练……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是?就当是给兄弟们练兵了!  辗转到了集结地点,第一眼见到那些个挂着私人武装牌子的洋人军爷的时候,一帮子兄弟们险些就当场笑出来!  要说咱们窜出去干点子什么事情,出于保密和谨慎、基本上都要换装备换服装,最好是身上连一根产自中国的纱都没有。  换句大白话说,那就是万一兄弟们点背把尸首落在人家手里了,人家也不能拿着兄弟们的尸首说事。  可是看看这些个挂着私人武装牌子的洋人军爷,一个个全身上下居然是清一色的阿买芮肯装备,就差在胸口贴上个阿买芮肯阿米的胸条,那就是个阿买芮肯陆军的整体操行了。  都是穿军装的,即使国籍不同操练模式也有点子不同,但是双方眼睛一对,立刻就明白对方的出处了。  一个长着一头白金色头发的洋人军爷就凑过来,朝着我就是一句字正腔圆的京片子说你们是中国陆军特种部队?  我没答话。  出来的时候团头可是反复交代了,少说话多听听多看看,别上了那些个阿买芮肯人的套儿,把咱们的底细都说了可就……  旁边就有专门的联络参谋一句特地道的伦敦腔鹰语说那你们是阿买芮肯的海豹?  双方就都笑了。  反正大家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咱们心照不宣了!    第九十三章   所有的行军线路都是我们制订的。  这附近的雪山峡谷早就叫兄弟们走了个通透,就算是在大风雪的天气里面,兄弟们不靠指北针也能准确地寻找方向到达目的地。  所以那些个阿买芮肯军爷时不时的看看GPS全球定位系统的操行就很让兄弟们觉着掉价。  以往训练的时候就听那些个老兵们说过,当年咱们中国军队里面派出去参加全球特种兵聚会的哥哥们,最看不起的就是阿买芮肯的军爷。  别的不说,就是每次特种兵聚会中的传统项目、78小时的长途奔袭,阿买芮肯的特种兵一瘸一拐地到达终点后,立刻就是一屁股瘫在地上,急匆匆扒拉掉脚上的那双又厚又硬的皮靴,抱着一双大脚丫子使劲的可怜起那双伤痕累累的大脚丫子,就差当场哭一个出来给大家伙开眼了。  而中国的特种兵,却始终保持着良好的战斗队形跑到了终点。而且哥哥们一个个的都是满脸微笑的模样,那意思就像是再来一次78小时的奔袭也没关系。  好像当时还有个芬兰军爷有点子不信,说怎么的窜了七十几个小时之后也不可能这么轻松!中国军爷脸上的微笑铁定是假装出来的,不信咱们看看中国军爷的脚丫子,那脚丫子铁定跑烂了!  然后就真有好奇的窜过去,赖皮脸使劲的摆出来让中国军爷扒了靴子叫他们瞧一眼。  看完了,那芬兰军爷的舌头半天没收回去……  哥哥们的那双脚上面都是厚厚的老茧皮子,别说是七十几个小时的长跑,估计就是拿着枕头扎也是相当费事情的!  当时整个集结点的掌声就响起来了!  然后就是玩飞刀。  一帮子阿买芮肯军爷抓着飞刀嗖嗖扔了半天,靶子上面就是孤零零两把飞刀歪斜着捅在上面应景,把旁边站着看戏的一群德国军爷差点子笑岔了气。  德国军爷玩飞刀那是很有点子名堂的,我估计着德国军爷的飞刀技术底子那就是当年的维京海盗大爷们留下的祖传功夫,只是把当年的飞斧头换成飞刀罢了,可那也是刀刀见血的真功夫。  所以德国军爷看着中国军爷们上去的时候,也还真是没把中国军爷当回事情。  中国军爷们就开始朝着靶子上甩开了……  然后,德国军爷就抱着中国军爷创造了成绩的靶子不松手了,死活要端回去给没来的德国爷们看看,什么才叫作小李飞刀例不虚发。  这么一比较下来,优劣立判。  据说……  看清楚了,是据说!  当时阿买芮肯军爷的领队就端着两瓶子酒晃到中国军爷的营地,死活吆喝着要和中国军爷友谊第一的喝上一杯,顺便看看能不能蹭几口五粮液什么的?  自然,那爷们喝几口五粮液的愿望得到了满足,而且是被中国军爷很礼貌很友好的抬回去的。回去的路上那阿买芮肯军爷还酒气熏天的一个劲地吆喝说俺爹没吹牛,中国军爷真是恐怖,当年俺爹丛朝鲜回来的时候大半年说话都不利索,后来说那是给中国军爷的冲锋吓的,俺爹没吹牛……  估计是那些个阿买芮肯军爷中间还真有几个不服气的,心里想着中国军爷看起来也就是个风干瘦肉的体形,估计这技巧型的项目是中国军爷专长。  而且按照阿买芮肯人的说法,中国算是第三世界国家平时就是个交通基本靠走的操行,这长途奔袭估计是个中国爷们就能有那么强悍的耐力……  既然这样,那就扬长避短!就有几个阿买芮肯军爷露着一口白牙满脸假笑的上来找中国军爷比试力气了。  结果如何,反正中国军爷没说,阿买芮肯的军爷也没说,就这么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胡弄过去了……  不过后来,倒是那特种兵聚会中的某位俄罗斯老毛子军医喝多了、无意中漏出来一句话说那些阿买芮肯军爷是疯子!  我们俄罗斯阿尔法的前任带队老大和中国军爷比较气力,那都曾经在那帮子中国军爷手里头吃过亏呢,他们居然还上赶着去找不自在……  我依稀记得,那俄罗斯阿尔法的前任带队老大是叫什么别联琴科之类的?好像后来是什么世界大力士比赛的前面几名吧?  我好像又扯远了吧……  冰山雪原上根本就没有道路,就算是在一些看起来像是有着人迹存在的地方有着清晰无比的脚印,估计那也是多年前的旅人留下的足迹,被那些亘古不化的冰雪好好的保护了起来。  说起来,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还是相当正确的。  眼看着我们根本就不拿着那些脚印或是篝火的痕迹当回事、只是一个劲的朝着预定的方向行军,那满脑袋白金颜色头发、名叫克拉克的阿买芮肯军爷就有点子沉不住气了,一个劲的朝着我们联络参谋忽悠说不对吧?这地方怎么看起来那么多人类活动的痕迹?咱们这次可是隐秘行动,不能和无关人员发生接触的啊……  我估计江宽那孙子就是嘴贱成了习惯了,听着那白金头发的阿买芮肯军爷忽悠个没完,江宽那孙子顺嘴就接应说我听说你们阿买芮肯军爷在窜海豹里面去之前不是有这么个心理测试的题目么?万一行军途中遇见了无关人员,为了保密你们该怎么做?  想来你们心里面早就知道标准答案是什么了吧?那你们平时是把这些个无关人员怎么收拾的来着?  我估计克拉克那倒霉孩子没当兵之前还真就是个阿买芮肯三好学生的操行,江宽这么明显的挤兑都听不出来,居然还老老实实的说咱们一般就是就地滞留那些个无关人员,或者交给后继的兄弟或者是等行动结束后回来释放他们……  我就说江宽那孙子真是缺德成了习惯了,一看克拉克那倒霉孩子老实立刻就是顺嘴忽悠说那要是在你们那沙漠军刀行动里面,你在沙漠中心滞留人家两小时,那还不把人家活活给晒死?那还不如杀了灭口不是?至少人家少受点子活罪……  克拉克一听江宽这么说,居然还真就闭上嘴皱着眉头琢磨开了。一直到队伍都走出去差不多两公里了,克拉克那老实孩子猛不盯的说也对啊!沙漠里面晒两个小时那是很不人道的,当时的确是灭口了比较合适……  我估计当时要不是我们那联络参谋猛朝着我们比划,兄弟们的笑声能把山峰上的积雪都震落下来!  说笑之中,队伍也就走到个冰达坂上面了。按照咱们的预定线路,从这个冰达坂上面滑下去是最直接的一条路,至少能省下十几公里的路程不说,对进入敏感区域也能增加不少的隐秘性。  兄弟们就从背囊里面掏出工具准备着从冰达坂上滑落下去。  旁边的一帮子阿买芮肯军爷可就都是一脸傻眼的表情了……  还是克拉克那老实孩子过来,拉着我们联络参谋说兄弟,这不对吧?  这地方至少是四十多米的高度,而且是个屋檐型的结冰峭壁。这万一要是绳子被锋利的冰凌割断的话,掉下去可就是吃啥都不香了啊……  你们中国军爷,怎么就选择了这么一条危险的道路?  听克拉克这老实孩子这么一说,轮到我们兄弟们傻眼了。  这隐秘行动自然是越隐蔽越好,而隐蔽的行进路线上自然就是环境险恶,有点子悬崖峭壁雪沟深坑的那也是正常的。  别说是我们这帮子专职死掐的军爷,那就是边防军兄弟们的巡逻路线里面也没少得了这样的地形啊?  这阿买芮肯军爷不是号称全天候全地形作战人员么?这么简单的地形他们都没法子应付?  我估计我们那联络参谋也没想明白克拉克那老实孩子的问题,居然还是一口地道的伦敦腔说这里是最隐蔽也是最直接的路线,这个是经过了咱们兄弟们反复的考证的……  克拉克那老实孩子还没等我们那联络参谋说完就猛摇头说漏漏漏!我说的是这个危险系数实在是太高了,我们完全没必要冒险从这样的道路上行进,我们可以通过其他的相对安全的路线……  我们那通讯参谋也傻了……  安全的路线不是没有,咱们要是从边贸口岸上面拿着边贸签证过去的话,咱们甚至能开着小汽车喝着啤酒听着音乐就到了人家的首都。  可咱们到底是打算去和人家死掐还是上别人家里旅游啊?  联络参谋就很绅士的肩膀一耸双手一摊说没别的选择,咱们中国军爷就是这么玩的而且这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要是你们怕出什么意外,你们可以多绑上两条保险绳……  估计克拉克那老实孩子看着我们联络参谋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再说我们几个打头阵的兄弟已经滑到了峭壁中央去固定保险栓了,克拉克这老实孩子才转头朝着那些个阿买芮肯军爷叽哩哇啦说了一长串,然后一张大饼子脸刷白的开始朝着自己身上绑绳子了。  在那些阿买芮肯军爷中间,猛地就此起彼伏的响起了一连串压抑着的杂乱声音……  欧买膏的,亏西!歪睿亏西……    第九十四章   我从来对那些所谓的新生代偶像派歌手不感冒。  我总觉着那些个唱歌的声音跟被人轮大米似的歌手们都是某些个大人物拿着钞票包装出来的产品,看着漂亮可把包装一撕里面还不一定是什么玩意呢!  可我喜欢听阿买芮肯的那什么乐队唱的那首《加州旅馆》。  也有好几次,在和一帮子性情相投的兄弟们喝酒喝到酣畅了之后,在灯红酒绿的卡拉ok里面听这首歌听得如痴如醉。  我总是在听这首歌的时候想起了我的麦子兄弟,还有那阿买芮肯的老实孩子克拉克。  麦子兄弟是天津人,那长相那身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当兵的模样,反倒和现今的相声名家郭德钢先生有几分神似,属于那种叫人一看就想乐的面相。  有道是京油子卫嘴子,说的就是北京的兄弟脑子聪明伶俐天津的兄弟嘴头子活络。所以麦子兄弟那张巧嘴在我们这帮子兄弟里面可是鼎鼎大名的,和江宽那孙子的一张损嘴相映成趣。  训练的时候累了,行动的时候伤了,有麦子兄弟那张嘴云山雾罩的一通忽悠下来,兄弟们哈哈一乐,也就什么伤痛辛苦都忘了……  麦子兄弟也就成了我们这帮子兄弟里面的宝贝,兄弟们只要是闲着没事情了,都喜欢听麦子兄弟胡说八道的解闷。  所以在看到克拉克那一脸老实孩子的德行之后,麦子兄弟的嘴头子立刻就来劲了,变着法子的忽悠克拉克那老实孩子。  兄弟们自然而然的就是笑声不断,反正离着目标所在地还有两天的距离,荒山野岭的咱们也没必要闷着头一个劲的傻走不是?  可怜克拉克那老实孩子可就是倒了大霉了……  原本克拉克一口京片子说的还是很地道的,可是架不住麦子兄弟那一口蓄意憋出来的天津普通话绕口,三绕两绕之下,克拉克已经咬了好几次舌头,到最后死活都不敢开口说中文了,只是闷着脑袋琢磨这中国方言的博大精深。  就这么欢声笑语的走了整整一个下午,走在最面前充当尖兵的杨可猛地就蹲了下来,一个标准的通用战术动作就比划出来了!  停止前进!  一帮子人呼啦一下子就原地蹲了下来,开保险子弹上膛的声音哗啦啦的响成了一片。最变态的就是个阿买芮肯军爷,居然二话不说的就把裹在加特林机枪上的蒙布给撕了,清脆的裂帛声顿时引来了一片雪白的眼球。  我猫着腰窜到杨可身边的时候,杨可正从雪地里面轻轻的拨拉出来半截报纸卷的烟屁股。  看看那卷烟的报纸,再闻闻那种有着明显植物油味道的烟丝,我心里大概就明白是怎么个事情了。  新疆那地方,有不少少数民族的兄弟喜欢抽漠河烟,尤其还讲究用维吾尔语报纸卷漠河烟。在相对狭小的空间里面,一支漠河烟的香味能叫一屋子人都感受到那种纯天然无污染的烟草独特的芬芳。  可境外的某些人抽的烟就不是那么个味道了。  他们的烟草中有一种古怪的植物油的味道,尤其是那些山区中隐藏起来的走私贩子或是武装部落成员,更喜欢抽这种含有植物油味道的烟草来保护鼻腔,以免在严寒气候下被冻伤。  看这烟屁股还没完全被冻硬,而且扔着烟屁股的位置旁边、被薄雪覆盖之下的坚硬雪壳子也明显的有着人为掩盖的模样,我和杨可都从彼此的眼睛里面看到了同样的一个讯息。  咱们只怕是要提前撞上那些目标人物了。  但凡是在高原上呆过的人都知道,在雪线以上的崇山峻岭中,八月是个气候最好的季节、但也是最危险的季节。  说八月的季节好,那是因为这是一年中风雪稍微少些的月份,挺适合那些个喜欢远足探险的旅游者出游或是牧羊人放牧。  说八月的季节危险,那是因为一年中八月的眼光是最猛烈的,说不好山头上的冰雪给稍微的晒化了一点,轻微的震动就能引起一场巨大的雪崩。  能在这样的季节、在这么险峻的山岭中行走的人,除了那些个走私贩子和武装部落成员,不会有什么良善百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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