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子弹-16

然后就一把抱住我哭了就说儿子你回家了啊。你怎么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啊?儿子啊你回家了啊……  老爹就站在客厅里,似乎并没有因为我的归来而赶到惊讶,依旧是朝着茶杯中倒水,冲泡每天早上第一杯浓茶。  而且还很带着点责怪的意味对老娘说哭什么?隔壁邻居都还在睡觉你哭什么?  我就抱着老娘说老娘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你看看我一切都好着呢。  我就进屋然后关门,顺手卸下了肩上的背囊。  老爹进厨房准备早餐,老娘就端着老爹刚刚泡好的茶对我说先喝口水。  我就端起被杯子喝茶。  老爹一辈子没太多的嗜好,就是喜欢喝口浓茶而已。  可今天这杯茶,老爹没放茶叶……  足足六个荷包蛋,外加一大碗昨天的剩饭和自己家腌制的酱菜把我撑了个肚皮滚圆。  然后老娘看着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烟。  我家算是个比较老式的家庭了。  父权那是绝对的第一!  哪怕是我现在三十好几的人了,爹娘说什么我都要听着而且绝对的不能辩驳。  哪怕爹娘说错了,那也要先听着!  然后就是不许在家里玩牌更不许在长辈面前叼个烟卷吞云吐雾。  老爹极端痛恨赌博,连带着就防微杜渐的不许我们家人碰麻将扑克之类的玩意。  同样的,烟酒也在禁止之列。  至少是不许在家中当着长辈的面抽烟喝酒!  平时也就是过年的时候,老爹能让我和弟弟喝几口啤酒红酒之类的,而且也是三杯一过,立刻就率先放下杯子了。  于是我和弟弟也就赶紧的把杯子收拾起来。  今天这纯粹就是在外面习惯了,我可就真有点子忘了家里的忌讳……  我就看看老爹的脸色。  老爹就看看老娘再看看我手里的那支烟然后就转头上阳台上收衣服去了。  我就掏出个打火机然后把那支烟点上然后就很有架势的抽了一口。  我知道,老爹老娘这就是承认,我已经成人了。  沐浴更衣,然后倒头就睡。  火车上颠簸了这么久,再加上在部队的时候似乎就从来没睡过懒觉了,我的脑袋刚刚挨上枕头就呼呼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就觉着我身边有人说话而且还有人坐在我身边?  我差点子就出了本能反应我差点就窜起来先一个就地翻滚然后就是抓枪出枪!  幸好,滴落在我胳膊上的一滴泪水止住了我的冲动。  还有老娘那带着哭腔的数落……  看看儿子身上这疤哟……这两年,儿子是怎么熬过来的哟。  这里是磨损的伤口,也不知道清创是不是清干净了?  儿子是瘢痕体质,这留下的疤痕以后可要影响儿子的活动啊……  这肩膀上怎么这么厚的茧哟……儿子这是背什么重的东西磨出来的啊?  看看这手,这都是挤压伤啊……挤压伤,那是最痛苦的啊……  然后,就是老爹那始终如一的威严嗓音。  哭什么?  没回来你哭,回来了也哭。去买菜去,买点苦瓜来,儿子喜欢吃红烧苦瓜的!  我就赶紧的翻身裹紧了被子,不再让老娘看见我满身的伤疤……  老娘看见我身上的伤疤,心疼!  看见老娘有了白发了,我心里也疼!  老娘包的饺子、老爹炒的苦瓜、腊肉……  我梦里都想吃的那些个好东西在三天时间里好好的充实了一把我的肠胃,直吃的我做梦的时候都能笑出来。  家常饭的滋味、尤其是爹娘作出来的那些家常菜,绝对要比国宴上的饭菜养人。  至少,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然后就是陪着老爹老娘聊天。  不该说的自然是不说,专门就选些好玩的好笑的事情说给老爹老娘解闷。  老娘就笑,有时候真就是笑得直抹眼泪。  老爹也笑,只是依旧含蓄,而且就连那笑里面都蕴涵着父亲的威严。  而弟弟则是一脸的不相干,每每听到了我的那些笑话,也就是一脸的姑妄听之的模样。  就这么过了三天,我就想去看看以往的那些朋友了。  乐队的哥们都两年没见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那么缺德的拿着新歌手当幌子去蒙消夜吃?  歌厅的模样,也应该改进了不少吧?  至少是要赶上我在新疆看见的那些个歌厅的了。  还有我那几个女饭丝……  我好像是一回家就开始流氓了吧?  这说起来,穿着军装是禁止上歌舞厅之类的场合的。  可架不住我那小小的虚荣心一个劲的晃悠,所以我也就趁着月黑风高,穿着我那身雪地迷彩就窜进了曾经混迹的歌舞厅里。  好像是当兵养成的习惯问题吧?  歌舞厅最早八点才开门,我居然就成了第一个准时光顾的顾客。  自然,我也就能很自来熟的朝着还在舞台上调音的乐手们走了过去。  两年的时间,乐队似乎换了不少人。除了那喜欢拿着我当幌子换消夜吃的海鹰哥还在,也就剩下个贝斯手是我认识的了。  我就过去一拍海鹰哥的肩膀说你是叫海鹰是吧?你勾引良家妇女的事情犯了,你老婆叫我来把你缉拿归案!  我看见海鹰哥的肩膀明显的抖动了一下。  然后就是转过头看看我,猛地就朝着那些正在调音的乐手说你们先练着我离开一会!  然后就拉着我只朝着后台化妆间窜而且一进了化妆间就把门给反锁了然后就朝着我说你小子居然还活着?他们不是说你死在新疆了么?  我那一下子差点就背过气去!  我死新疆了?  那我现在这是诈尸呢还是夜半还魂了?  我就朝着海鹰哥一呲牙说你看看我这个样子像是死人么?  而且你当年不是看着我跟一个穿军装的离开的只是当时走的着急忘了和你们打招呼而已。  海鹰哥就有点子将信将疑的样子说对啊!当时就是看着你被那穿军装的带走了后来打电话去你家你家说的你去了新疆。  那不就是送你去新疆劳改啊?  然后就是那谁谁谁跑了一趟新疆回来就说看见你了你这家伙在某个地方抽大烟后来就抽死在新疆了。  我当时那个气啊……  我这才出去了两年啊,这就有人编排我抽大烟抽死在新疆了?  那我要是再出去晃悠几年,我是不是就成了什么金三角大毒枭之类的人物了?  我说你们怎么就不指望我出点子好事呢?  我就朝着海鹰哥说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抽大烟的形体样貌么?要是抽大烟能抽成我这德行那估计大烟就能在全世界敞开供应了……  海鹰哥就看看我身上那雪地迷彩马甲再看看我裸露出来的巴掌,也就有点子相信了就说那你这是干嘛了?说当兵吧可你这身衣服我还没见过?说是警察可看你也不像……  得了,咱们就不说了你好好的玩一个晚上等散场了我们出去喝酒去!  我就坐在了一个比较不起眼的角落中。  那个位置可以看见所有从舞厅门口走进来的人,但是因为光线的原因别人却是不容易发现我。我身后就是一条应急通道虽然门是锁着的可我只要一个撞击就能撞开了那扇并不厚实的门。  音乐声中,逐渐的就有人开始在舞池中搂在一块跳舞。也有不少的人就那么在霓虹灯的昏暗光线下腻在了一起,彼此伸脖子噘嘴的啃了个不亦乐乎……  我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依旧舞厅里面那种带着空气清洁剂味道的怪异芳香,依旧是那些叫人能在昏暗中为所欲为的暧昧感觉。  两年前,我就是日夜沉浸在这样的氛围中、这样的空气里,我甚至觉得这就是我喜欢的生活。  可现在,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第七十四章   我无法适应夜市上那喧哗的声音和熙熙攘攘的环境。  简单的说,那就是我犯了职业病了。  面前走过来一个人,自然而然的就看着对方的身形样貌走路的步态然后心里很自然的就出来个状态评估,时刻防备着猝然遭受攻击时应该怎么防御或是反击。  身边那些拉着嗓子吆五喝六的猜拳行令中,我耳朵里却全都是那些比较容易引起我警觉的声音,甚至连身上的肌肉也会因为那些声音做出相对应的反应。  所以一瓶啤酒没喝完,我已经神经过敏的来了三四次猛然回头,外带着差点就把从背后拍我肩膀的一个哥们扔出去……  海鹰哥看着我的眼神就有点子异样了,而我也实在无法找到一个合适大家谈论的话题。  离开歌厅两年了,歌厅里面早已经是新人辈出。那些个曾经在歌厅里面的很是红火了一阵的歌手已经渐渐的淡出了舞台,成为了新人口中的前辈、或是被人遗忘的失败者。  而像是海鹰哥这样的老乐手虽说还能勉强在舞厅里立足,甚至还能拉起自己的一支乐队,但生存的环境和状况也就每况愈下。  于是在喝了几杯之后,一些我从来没听说过的名字和一些我想都没想到过的事情就在我耳边不断的回响,而海鹰哥对这些人名和事情的关心程度也远远的超过了刚回家就来探望朋友的我。  蓦然之间,我心中就有个声音在渐渐的响起,而且越来越清晰。  我不再属于我曾经赖以生存的环境了,我甚至都不能跟上朋友的思维。  我已经离开这个城市太久的时间,这个城市已经忘记了我,甚至我的朋友们都已经忘记了我。  我坐在闹市中,却是独自一人饮酒。  寡酒无趣,大家也看出了我的烦闷,自然就是早早的散了。  连续几天,见了好些朋友。  这种孤单的感觉却是越来越强烈了。  年龄都大了,也就都有了自己的家庭、自然也就有了各自的生活圈子。对于我的骤然出现,许多的朋友首先表现出来的是惊讶,然后便是好奇。  但最终,却是相对着沉默。  往昔的日子,那些曾经在一起的日子,都已经成为了年少轻狂的回忆。  或者尘封,或是遗忘。  努力的想起后再提起来,反倒像是刻意要给朋友一个交代罢了。  我也就懒得出门,就一个人在家中呆着。每天不是陪着老娘上街转转买点家常小菜,就是呆坐在阳台上看着那片天空。  我刚刚离开部队才几天,我就开始想念我的部队了。  我没法子睡懒觉,虽然没有起床号、但每天清晨我都会早早的醒来,然后手脚飞快地穿戴整齐,顺手就把家中的被子折叠成了个方块的形状。  不用人督促,我总是在清晨的薄雾中奔跑,让我的脚步声伴随着整个城市慢慢苏醒。  夜晚来临的时候,每一丝不同寻常的动静都会叫我在熟睡中醒来,而一双手却是早已经悄悄地伸到了枕头下面。  习惯中,我的枕头下应该是有一把匕首的……  写到了这里,就想对写《狼群》的刺血那小子说一声……  刺血,你个死胖子,稿费要是不分给我一半,我跟你丫丫的没完!  就这么过了十来天,我觉得我自己快要变傻了?  我怎么就不会偷懒了?  我怎么就要在这难得的假期里折腾自己?  就在这闲的无聊的状态下,我想起了江宽那巨孙子的家伙对我的嘱托。  就起了个大早,慢悠悠的朝着江宽说的那个学校走去。  长沙的某些学校,当年可算是美女如云。  就算这长相是天生的吧,可在文化或是艺术的熏陶下,就算是丑小鸭也能飞快的有了天鹅的操行,自然也就很吸引人的目光。  这里就说句闲话吧?  我觉着那文化艺术的熏陶,有时候是能叫人变得有气质,可有时候还真就是能叫人变得有点子儒雅的过头!  我还没走到那学校里面,我就已经看见了好几个长得极为俊俏的爷们一步三摇捏着兰花指的从我对面走了过来,活活的就叫我好好恶心了一把!  不可否认,这些个爷们要是扮上古装、手拿洒金折扇头戴双翅小帽,那还真就是浊世翩翩佳公子的味道。  可我实在是架不住一个穿着休闲西装的爷们巧笑倩兮的迎面翩翩而来……  我就赶紧的低头然后加快脚步朝着那某某学院里面窜。  要说在当时的环境下,那某某学院还是管的挺严实的一般人经过门卫的时候那看门的老爷子多少要盘问个几句。  至少不会像是现在这样,每个周末一到那就是宝马奔驰停了一门口,然后就是看着香车配美人白发拥娇娃的现象成为一道糜烂的风景。  可当时我就是那么直眉瞪眼的闯进去了,而且那看门的老爷子还挺友善的朝着摆手说快着点子吧,那边可都等着急了!  嗯?  这算是怎么个意思?  我正一边朝着那某某学院里面走一边琢磨呢,就看见个留着板寸挺有个性的女人朝着我招手说赶紧的赶紧的,那解放军甲你赶紧的过来!  解放军甲?  我就纳闷我们军爷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称呼了?  我就三窜两跳的跑那女人身边想要问个究竟。  可还没等我开口,那留着板寸的女人劈手就塞给我一支木枪然后说赶紧上,这一场试拍一定要把那种气势给拍出来尤其是你们这些个解放军甲乙丙丁,那更是要卖力表演千万别忽悠!  估计是为了加重语气,那留着板寸的女人就一边朝着摄影机走一边很有气势的说了一句——胶片可是要钱的啊……  我捏着手里的木枪我再看看周围那些个穿军装穿了个五花八门的俊俏爷们我算是明白了。  闹了半天是在这儿试拍电影而且就是把我当成了那某某学院里面专门配戏的戏虫子了是吧?  我就捏着那木枪正想走过去跟那女人说我不是戏虫子我是来找人的,那边已经是一嗓子吆喝然后开始试拍了。  我就看着我对面一个俊俏到了点子上的爷们一声明显底气不足的吆喝,穿着一身小鬼子的军装就朝着冲过来了,那手里的木枪和橡皮刺刀晃晃悠悠的我看着那架势就是扎不着我还能自己摔个跟头的操行。  我凭着良心说啊……  我真的不是臭显摆我纯粹的就是个习惯动作。  一声喊杀外加一个标准的防上刺,然后就觉着手里头的木枪撞了点子什么东西,然后就看着那俊俏到了点子上的爷们一声惨叫,整个人横着就飞出去了。  所有人都愣了!  估计是真没见过有人用木枪能把人捅飞出去的,更没见过寻常人能喊出那么凌厉的声音,所有配戏的戏虫子还有那某某学院的俊俏爷们都停下了手里的瞎比划,就那么傻愣愣的看着我。  好半天,那留着个板寸的女人猛地就从摄像机后面跳起来了。  我该怎么形容那女人呢?  那就是峨眉山上的大马猴被马蜂蛰了屁股的德行,整个人一窜老高手舞足蹈还使劲吆喝。  好啊……就是要这个气势,就是要这个味道!  那女人就压根没理会那摔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俊俏爷们了,直接就冲我面前说实拍的时候就这么演,你是跟哪个穴头的我马上找你们穴头我这部短剧就要你拍群众演员的大动作了!  然后就是看我那身军装说怎么你穿着这个?这可是抗日战争题材的片子,怎么你穿了个现代军装?赶紧的扒了换上八路军的大褂我说那剧务……  我赶紧趁着那女人回头找剧务的时候说姐姐你别着急,你弄错了我不是戏虫子我是来找人的。那孟丝妮你认识么?  听我这么一说,那板寸姐姐也就转过头来看看我,然后就说我说看着你怎么不像戏虫子呢?你真是军人是吧?你找的孟丝妮就在我的班里面,你教教这几个解放军甲乙丙丁动作弄好了我帮着你去找孟丝妮过来。  得了!  我算是叫人给抓了壮丁咯……  而且看着那几个极端俊俏的爷们,我就想着这现在的爷们怎么都有点子雌性化了?就这个德行,我教他们玩刺杀还要玩出个像样的水准?  估计至少要两年的时间才能看到点子效果!  也没法子,我就只能是凑合着比划了几个套路算是交差,可我听着那几个爷们喊杀的声音怎么就那么别扭……  好容易凑合着叫那几个爷们学会了几下瞎比划,一转头,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妹妹就站我面前就说你找我?  我就佩服江宽那孙子的眼神了。  长得不错的丫头我是看了不少,可眼前这个还真就是有点子国色天香的味道,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微微的一个转动,那就能说出不少话来。  我就说是啊我是江宽的战友他叫我来看看你。叫你保重身体好好等他回来。  那丫头就笑了而且我一看那笑容就知道要坏事。  那是一种冷冷的、带着点子鄙夷和不屑的笑容。  那丫头就说江宽还记得我?这两年几乎就是渺无音讯而且来信就是那么简单的几句话,现在倒是想起来叫人来看看我?  你就回去跟江宽说,我们该结束了!  说完那丫头转身就走。  我可就有点子吃不住劲头了!  这叫怎么回事?  能叫江宽那孙子在心里头惦记了两年的女人,居然在听到了江宽的问候之后就来了这么个回答?  那我怎么给江宽回话?  我就赶紧绕那丫头面前说怎么回事?你把话说清楚了我也好给江宽个答复。  那丫头就看着我身上那军装冷笑然后说我今年十九岁,人生中也只有一个十九岁。  我年轻漂亮我还曾经是那什么什么地方的喇叭花小姐,追求我的人那是车载斗量而且个个都能给我美好的未来。  我必须要趁着年轻漂亮的时候为自己找到个比较好的归宿至少是要享受一下子美好人生。  可江宽能给我什么?  当兵一个月赚几块钱我就不说了,甚至连陪在我身边也不能做到,我凭什么要用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几年时间去等一个看不到前途的男人?去为一段看不见未来的感情买单?  你要是不懂我说的是什么,那我更直接的告诉你!  我要的是美好生活带来的享受,而不是清教徒般的苦熬苦等!告诉江宽,我们完了,早就完了,在他去当兵的那个晚上就完了!  我就站在那里看着那孟丝妮扭着小腰风姿卓越的走了。而且我看出来那丫头生活过的不错,别的我不认识,可那丫头脚上一双高跟鞋我在百货公司见过。  那是一千九一双的名牌鞋子……  我几乎就傻在了原地!  这就是江宽那孙子想了两年的女人?  这就是江宽那孙子玩命操练拿命死掐换来的答案?  江宽今年也才二十岁,江宽一辈子也只有一个二十岁啊……  那我们苦练苦熬是为了什么?  我们不知道操练辛苦不如睡懒觉舒服?  我们不知道一个月津贴就那么三瓜俩枣的还不如回家卖茶叶蛋赚的多?  我们能练出这一身本事来我们甚至还能学会点子高精尖武器的使用,那就是说我们不是傻B啊?  难道那孟丝妮是傻B?  也不像啊……  我脑子就整个的乱了……  后来,我还真就是琢磨不透这个问题我就把这个问题揣在心里带回了部队,而且找了个合适的时间场合去问了问指导员。  指导员当时正端着个杯子喝酒,旁边是刚刚来探亲的嫂子在忙乎着再弄几个小菜招待我们这帮子上门蹭饭吃的饿鬼。  指导员就很有气派的把杯子里的小酒一饮而尽,然后就说光头你仔细回想一下那丫头说的话,尤其是想想她是用什么身份说的这些话?  然后你再想想你琢磨的这些个道道,你是用的什么身份这么思维的?  然后你个屌毛就能有答案了!  我就琢磨,然后真就是豁然间想通了。  孟丝妮那丫头说话的第一个词是——我。  而我考虑问题的第一个词是——我们。  这就是区别了而且这一区别就成了两条完全不同的思路。  我说过我这人嘴贱,所以大家也别把我下面说的这话当成了傻老爷们骂大街,我就是想表示这么个意思。  按照孟丝妮的那个思路,那就是只要我吃饱喝足玩痛快了,其他的人其他的事情就关我个鸟事了。  再说的直接点子,那就是谁能给我舒适的生活我就跟谁。  至于感情,那东西街上没卖的,也不能吃。自然就没拿着感情当回事了。  这,算是做人的一种活法。  而我们想的也就有点子不同了。  我们吃饱了,还想着老爹老娘,还想着哥们兄弟。  所以我们就去操练了,我们一帮子兄弟在冰天雪地里吃苦受罪,老爹老娘就能在家安心生活!  这,也就是做人的另外一种活法。  说白了,军队就是把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浓缩、升华到了另一种境界。  所以,军爷们的感情,是最诚挚而又深沉的!  所以,有情与无情之间的差别就是这么巨大。    第七十五章   家里面呆了十几天的时间,眼看着假期也要到了,老娘的脸上就有了一种依依不舍的神情,而老爹做的菜也是多了好几个花样,似乎想在一夜之间叫我尝遍家常菜的美味。  我的背囊里面已经有了好几条家乡的烟,还有一大包茶叶之类的东西,那是弟弟给我准备的。虽说我弟弟脸上还是那幅吊儿郎当的德行,但我知道我弟弟刚刚参加工作,一个月才拿三百大洋的工资,我背囊里面那些东西几乎就是我弟弟一个月的工资了。  我记得是在我离家前的四五天吧?  猛地就接到了杨可的电话而且杨可在电话里面的声音还是那种很不对劲的味道。  就说光头我上你们家住几天好么?我在家里面都玩腻了而且长沙那边比我们家好玩!  有时候,人的思想过于单纯的确不是个好事。  我要是当时能在脑子里面多转个几道弯弯,我只要是能仔细想想杨可那兄弟家里面的背景之类的事情,我也就能想到杨可即将面临的是怎样的难题。  可我没有。  我就说杨可你那么着急出来玩干嘛?你多在家陪陪你爹娘不好么?还有你那无证驾驶的媳妇是不是最近也叫你滋润的不错了……  杨可也就没多说,就顺嘴跟我胡扯了几句之后就挂了电话。  而且居然就是提前回了部队。  直到我一个人回了部队我才听说。  杨可回家的当天,刚享受了家人热烈欢迎的场面然后很牛B的扒了衣服打算展现一下子肌肉之后去洗澡,一家三十来口子人看着杨可身上那些个伤疤就哭开了。  大家族里面的唯一一个男丁,从小到大那就是个贾宝玉在大观园里面的待遇啊……  当真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捂了顶在脑袋上还怕摔了!  就当了个文艺兵就当出了这一身伤疤,而且后来听杨可说的那话里头的意思,好像还在从事着什么高危险性的职业?  这还了得?  杨可家里人就瞒着杨可开始动作了。  不得不说,杨可家里面的势力还是很有点子能量的。也就是十来天的时间,连杨可那远在台湾的舅外公都给请回来了,拄着拐杖就去了统战部老泪纵横的要求给老杨家留下条根!  没法子,从大局考虑从整体出发,杨可这提前退役就几乎成了定局。而作为事件主角的杨可居然还蒙在了鼓里,笑嘻嘻的陪着那无证驾驶的媳妇天天洞房花烛夜爽了个不亦乐乎。  直到杨可要去订票回部队了,家里人这时候才朝着杨可摊牌。  杨可当场就炸了。  不管不顾的一巴掌拍碎了一张椅子,跳着脚说谁闹的他退役了就跟谁断绝关系。  杨可家里人也着急了。  老爹骂老娘哭老爷子老奶奶拄着拐杖看在门口就把杨可给软禁了,甚至还把杨可那无证驾驶的媳妇给接回了家,那意思就是只要你看住了杨可你可就是转正了!咱老杨家给你发操作证!  杨可就蒙了!  这怎么办?  都是自己的亲人总不能是一通格斗打出去吧?  然后就一个电话打给我那意思就是兄弟出状况了你赶紧的来帮忙!  看着我没反应过来,杨可那小子还真是够狠的。  白天照旧吃喝而且到了下午还好好的睡了一觉,吃过了晚饭就抱着媳妇进了房间然后我估计那小子就是一通狂轰烂炸的活塞运动把媳妇弄睡着了。  夜半时分,杨可就拿了自己的背囊顺着阳台旁边的水管子来了个脚底抹油,顺带着还在床头留了个字条——除非国家要求、或本人自己自愿脱马甲,否则谁都不能剥夺本人穿马甲的权利!如果有任何外力导致本人无端端的脱了马甲,那你们就只能迎接一具尸体回家!  这话一说出来,再加上杨可已经回了部队,杨可的家人也就只能是伤心一阵子之后就此作罢了。  这事情说起来都是因为疼杨可才给闹的,难道还真打算把杨可给逼出个好歹来?  后来,隔三差五的,杨可总能从留守处通讯室里面拿出来一些个包裹,里面全都是好吃的有时候还有点子滋补类的药物。  自然,好吃的是大家共产主义分配。可杨可家长辈的那份疼儿子的心思,也足以叫杨可沉默上半天,再深深的叹上一口气。  杨可的这点子事情,也就是这么传开了……  古代的才子佳人以死抗婚之类的故事,我估计大家都听过而且都听烂了。  可这以死相拼要去冰天雪地里苦苦操练和人死掐着找罪受的,杨可算是开了我们那部队的历史先河。  于是就有个听说了这事情的老大,在来我们部队视察的时候拍着杨可的肩膀问杨可说小伙子,你干嘛非要来当兵?  我估计杨可那天接受检阅的时候是辣子吃多了?要不就是太阳晒昏头了?  那小子居然就很牛B的朝着那肩膀上挂着金花的老大说我不来当兵,你不就成了光杆司令了么?  当时,旁边的团头参座指导员脸上就有点子挂不住了。  都知道我们这些个爷们算是精锐屌毛,平时在圈子里面说话做事也就比较狂,很有点子老子天下第一的味道。  可狂你也找个地方狂不是?  站在你对面是可个将军啊……  我就看着那将军两道浓眉猛地一跳,狠狠的就是一巴掌拍在了杨可肩膀上!  然后那将军就很有底气的说好!好小子!他妈的老子手下的兵就是要这个操行的!  话刚说完,旁边站着的团头参座指导员的脸色就全白了而且那眼神里面还很有点子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是后来听指导员说的……  那将军是出名的儒将,不仅是书香门第出身而且那一手毛笔字也是写的相当的地道。我们团部大厅里面挂着的一幅大字《精武报国》就是那将军的手笔,文人风骨武将威风真就都在那字里面,呼之欲出!  就这么个出名的儒将,这么多年都没说过一句粗鲁点子的话,生生的就叫杨可那小子给憋出了一句他妈的老子……  想起来,这也就是军队的传统吧?  哪怕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平生只认诗书的秀才,在这充满了血性刚强的军营中锻造了些许岁月,也就会在潜移默化中认同了军营生活的诸多习惯。  哪怕平时还是端着斯文的架子,但到了血气沸腾的时刻,那自然就是顾不上那么多。  远的就不说了,光是在抗日战争时期,多少的斯文儒将就是衣服帽子一扒然后大喝一声——我操你小鬼子的老母!  然后就是手中春秋笔、且换百战刀,血雨腥风中杀出了一个崭新的共和国!    第七十六章   既然都已经扯到了这斯文人的话题上,我也就顺便说说我接触过的那些军爷中的斯文人、尤其是新兵中的那些个斯文人好了。  但凡是当过兵的兄弟们应该都有这么个感觉,那就是新兵的素质是一批不如一批而且是操蛋的新兵越来越多。  我觉得其实这就是个看事物的眼光角度问题。  操练了一两年,接受并且熟悉了军营中的一切生活模式,看着那些个穿着新军装探头探脑而且是干啥都稀里糊涂的新兵,的确就生出了一种不可言传的优越感。  转化到了口头上,那就是一句——现在的新兵蛋子,差素质啊……  要是碰上个嘴碎而且话多的,没准还要加上个后缀——看看老子当年……  还有个问题,那就是军营生活和社会有一定脱节的原因了。  当兵的一两年时间里,社会上的潮流、尤其是那些个被青年人迅速接受的时尚潮流是很难涌进军营的。  自然,这就难免拿着自己当兵前的形象作为标准,去审视那些个刚刚走进军营的小伙子们。  自然,看不顺眼的事情就会发生。  就我个人而言,我倒是真不觉得新兵的素质能差到了哪里去。反正我自己刚刚走进军营的时候也就是个混混,锤打了几年不也成了个精锐的屌毛?  倒是新兵老兵因为文化修养这方面导致的差异,叫我很有点感慨。  就在我刚回到部队的第三天,通讯员猛地就跑过来说光头你赶紧收拾行李去新兵大队,那边一个教官病了你过去顶替!  我就端着个脸盆看着通讯员愣了半天。  去新兵大队是个苦活。  面对着一群几乎是啥都不懂的小伙子,几个月时间里面硬要把人家砸出来个兵的样子而且还要从中间甄选那些适合加入我们的苗子,这份辛苦就不用说了。  但这也是一份荣誉。  能去当教官的,基本上都是那些个经验丰富的老兵,而且军事素质必须是绝对的过硬。要不然来个上梁不正下梁歪然后训练出来一群熊兵,那丢人还是小事,上面的老大还不气死一个?  因此,往年训练新兵的时候,几乎都是旷明哥哥那类型的猛人参与到训练中去的。  可我自己才当了两年兵,很多军营里面的套路我自己还是个半吊子啊……  看着我愣怔,通讯员就说你赶紧的过去,车已经在连部等着了而且这次是指导员推荐你去的你可要练个漂亮的活儿出来!  我就赶紧收拾行李然后就上车出发。  指导员就站在连部门口朝着我吼了一嗓子说光头,你个屌毛你给老子好好干,要是训练出来一群不中用的来我饶不了你!  我就在指导员的吼声中去了新兵大队。  新兵大队,我们通俗的叫法是叫兽营。  那就是把人训练成为战争猛兽的地方,绝对是非爷们勿进的场所。  我才刚刚从车上下来,我已经看见一帮子穿着新军装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新兵们哭爹喊娘的绕着操场跑道撒欢,队伍后面和两侧就是一群老兵或是尉官在赶羊似的撵着他们狂奔。  我就想笑。  当年,我应该也就是这么个操行吧?  去大队部报到,然后接手工作然后就把行李搬进了宿舍里面。  新兵们在操场上训练还没回来,我就三两下弄好了铺盖整理好了内务然后就看着那些个不伦不类的内务心里就有点子嘀咕了。  新兵和退役老兵不见面,这是部队的规矩。那就是说在我探家途中这些新兵已经到了军营而且经过了二三十天的训练了,可看着这个内务的水平还真是有点子叫人觉得寒碜。  一床被子算是勉强叠出来个四方的形状、可上下两叠之间张着的那张大嘴怎么看怎么像是个饿了三天的傻子。  床单什么的倒是整齐划一,可床铺下面窗框上面全都是灰尘,明显的就是打扫不彻底。  还有那些个本来应该整齐划一的牙具之类的玩意,看上去整个就是个沙枣林的操行,那叫个自由生长的大自然才有的凌乱美。  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前面那位得了急病的哥们是怎么操练这帮子新兵的啊?最基本的一些个事情怎么都没做到呢?  送我过来的文书估计是看着我那脸色不怎么好看,就朝着我说光头你别觉着奇怪。你这个班里面十个兵,近半数是刚刚大学毕业的学生、还有两个入伍之前就是当地出名的小企业的老板。  那是一个比一个有性格一个比一个有脾气,而且说话还都带着几分的歪理有时候还真就能把训练他们的班长给憋个半死。  训练上面不使劲得过且过、内务上面装迷糊能混就混,细小工作干脆就是啥都不干而且说说他们那帮子小子张嘴就是一套套的外军优点还嚷着说咱们的军队要发展就不能遵循以前的老方式操练下去!  你的前任说是病了,其实是叫这帮子高手给挤兑的差点子操家伙打人,这才临时换了你来。  兄弟,你可是要小心啊……  啊?  闹半天是这么回事啊?  我再一问我那前任的名字,我心里头可就真的觉着有点子凉飕飕的味道了。  训练这批新兵的前任班长是个江苏爷们,而且是我们这地方出名的老好人。战术素质绝对的过硬而且个性脾气都好到了极点。  能把他气的要操家伙打人,这帮子新兵还真是些人才啊……  我还正想着问问文书其他的情况,外面一声哨响然后新兵们就都回宿舍准备午餐了。  我就看着房门口呼啦拉进来十个小伙子,一个个都是昂首直入就跟没看见我和文书似的。  嗯?  军队里面的规矩,有人进了房间必须打招呼而且基本上新兵都是站起来招呼老兵。  退一步说,就算是自己家里头来了个客人那也是要笑脸相迎的吧?  怎么这一个个的都这个操行啊?  我就看看文书然后文书就摇头然后指着我说这是你们班新来的班长光头,大家以后就跟着他训练生活了……  话说了一堆,那十个爷们居然就是一点子表示都没有就一个个自顾自的开始喝茶擦脸有两个顺势就点上烟了!  我就笑了而且根据那文书后来说的我那就是一种很莫名其妙很阴险的笑。  我心里想这些个小伙子们看起来在家里都是叫惯坏了是吧?  一个个的本事差劲可脾气都不小!  得了!  想当年我老人家也和你们是差不多的操行,那就等着我来好好的操练你们吧!  就算是我自己刚当了两年兵有些个军营套路还不是很熟悉,可我有绝招不是?  旷明哥哥留下的那本笔记里面可全都是带兵的高招法宝,那可就是军营里面的九阳真经!  小伙子们,准备接招吧!    第七十七章   想起了著名演员周星驰先生的一句话。  怎么绝世武功动不动就要练个三五七十年啊?  翻开了旷明哥哥给我的笔记,当时我就彻底的傻眼了。  这开篇第一句话就是四个大字——慈不掌兵!  然后就啥也没有了……  我的个旷明哥哥啊,你这算是给我留下的带兵秘籍啊?  那你就是简化你也不能简化到这个程度吧?而且就这四个字,我不说在实践中运用我就算是引经据典的论证一下子,那估计没个十天半月的我也闹不明白吧?  可我现在就面临着十个相当操蛋的爷们要训练啊……  得了,咱们就来个摸索中前进实践中操练好了。  饭前一支歌,我几乎都不用仔细听我就知道,我手下这十个爷们中间就没几个使劲唱了的。有几个爷们基本上就是张开嘴对个口形喉咙里面就没发声,还有三四个爷们干脆就连对口形都免了,直接就是嘴唇微微开合那就是个严重口腔溃疡的操行!  慈不掌兵!  我可就从这里开刀了!  我就看着其他班排的爷们进饭堂吃饭,等轮到我手下这些个爷们的时候我一伸手就拦住了排头那个挺白净的爷们。  慢着!  那爷们就看着我说干嘛?  我自己都感觉我脸上那笑容要是叫个正常人半夜看了都能以为见了活鬼。  我就说别着急!这饭前一支歌,大家都是扯开了嗓子吆喝可你们怎么就没声音呢?  来,为了证明一下子你们属于纯粹的爷们,再唱上一曲!  十个爷们就看着我脸上的笑容,犹豫了好一会而且估计是看着我一点都没放过他们的意思那纯粹就是想给他们个下马威,这才张嘴哼哼起来。  军歌,历来就是吼出来的。  可叫这些个爷们唱起来,那感觉真就是惨不忍睹。我琢磨着那就是十只苍蝇一起哼哼都能比他们哼哼的响亮了吧?  旁边有好几个带班的教官脸上都有了怒意。  可我就那么笑嘻嘻的看着他们而且还很有个性的伸手打起了拍子。  一曲终了,我就算是看出来这十个爷们中间到底是谁在领头操蛋了。  排头那个白白净净的兵叫江文化,山西兵。家里头是开煤窑的那绝对就是属于趁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先富裕起来的那种人。  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悠而且嘴型对的是惟妙惟肖,可实际上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这爷们,应该是属于那种心机比较深沉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操行。  还有两个北京兵一个叫孟骝一个叫郎北墨干脆就没对口型也没发声,都是大学毕业生我看着那两个爷们看我的眼神里面就很有点子居高临下的鄙视意味,似乎是在说这个新来的教官也不过如此?  这两位,还就是那种恃才傲物的书生个性。  至于其他的人,估计就是那种顺着杆子爬树照着老猫画虎的,基本上就是随大流既不出头也不落后的操行。  旷氏兵法第二条——察言观色!  我这就算是用上了!  确定了基本的主攻目标,我干脆就一低头说各位,怎么你们唱歌都没声音了?是不是你们没掌握军歌的唱法还是你们有什么特殊原因?  要是没掌握军歌应有的唱法,那我现在就教你们而且是包教包会。要是你们有特殊原因,那我们就想法子解决。  可要是你们这是存心故意的么……嘿嘿嘿嘿!  我眼角的余光都看见队列里面几个随大流的爷们哆嗦了一下,而且连自己都觉着我那冷笑挺糁人怎么听都是个不怀好意的操行!  孟骝就说报告教官!我是嗓子发炎根本就没法子发出太大的声音。新疆这地方的气候干燥,我们都还没适应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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