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旨颂曰: 去去无标的,来来只摩来。 有人相借问,不语笑咳咳。 赠同住归寂颂: 同住道人七十余,共辞城郭乐山居。 身如寒木心芽绝,不话唐言休梵书。 心期尽处身虽丧,如来弟子沙门样。 深信共崇钵塔成,巍巍置在青山蟑。 观夫参道不虚然,脱去形骸甚高上。 从来不说今朝事,暗里埋头隐玄暢。 不留踪迹异人间,深妙神光饱明亮。 观学颂曰: 出家修道莫求安,失念求安学道难。 未得直须求大道,觉了无安无不安。 志守得破颂云: 十五日已前,师僧莫离此间; 十五日已后,师僧莫住此间。 去即打汝头破,住即亦复如然。 不去不住,事意如何? 是即是,拟即差。 辞见闻颂曰: 好住至@辶分离,幽宗人迹稀。 从来未登涉,无计遣狐疑。 分明颂: 顿丧命根,威德自足。 一物不似,规矩现前。 遵古路颂,香+曷郎中: 虚心越境净思量,句里无踪声外详。 文字影像骇惊觉,动容弹指饱馨香。 香+曷董兵马使说示偈: 宿静心意到山中,为求半偈契神踪。 向道却思思不得,却被寻思碍不通。 专志颂: 宛转宛转,究尽疑见。 只摩分明,无生己恋。 内外不思,未露眉面。 如梦踏蛇,惊人顿变。 香+曷学人宗教宗如: 满寺释迦子,未详释迦经。 唤来试共语,开口杂音声。 三句后意颂: 书出语多虚,虚中带有无。 却向书前会,放却意中珠。 自余化缘终始年月,悉彰实录。敕谥袭灯大师延福之塔。 祖堂卷十九 径山 径山和尚嗣沩山,师讳鸿徠。未睹实录。师两浙尚父大王礼重为师,赐号法齐大师。 师初出世时,未具方便,不得稳便。因此不说法。过得两年后,忽然回心向徒弟曰:“我闻湖南石霜是作家知识。我一百来少师中,岂无灵利者?谁去彼中,勤学彼中气道,转来密教老汉?”时有一僧名全表,便辞发到石霜。 恰遇上堂日,便置问曰:“三千里外,久响石霜。到来为什摩寸步千里?”霜云:“我道落带手不长。”从此亲近石霜四十余日,后却归本山,成持和尚。便有来由,上堂说法。时有人问:“如何是短?”师云:“桀螟眼里著不满。”进曰:“如何是长?”师云:“千圣不能量。”全表却归石霜,举似前话。石霜微笑曰:“是你和尚真实道人。”全表却问石霜:“如何是短?”霜云:“莫屈曲。”进曰:“如何是长?”霜云:“双陆盘中不喝彩。” 全表持此因缘来举似师,师欢喜便上堂,告众曰:“南风吹来,饱鼻+句鼻+句底。任你横来竖来,十字纵横,也不怕你。”时有人问:“香+曷摩去底人,还有却未分也无?”师云:“我道金锁闭不得。” 全表持此话来举似石霜,石霜当日便上堂,告众曰:“今日有径山消息来,诸上座总去径山。径山是真善知识,具举前话后,却向众曰:‘只如径山与摩道,还得十成也无?’虽然如此,只道得八分。”全表便出来问:“香+曷摩去底人,还有却来分也无?”云:“金锁闭不得,来作什摩?” 石霜久住,道明上座欲去径山,辞石霜。临发时,便问:“一毫穿众穴时如何?”霜云:“须得万年。”进曰:“直得万年后如何?”霜云:“光靴听你光靴,白俊听你白俊。”明上座持此问来径山,便问曰:“一毫穿众穴时如何?”云:“须得老。”进曰:“直得老后如何?”云:“登科听你登科,拔髓听你拔髓。” 祖堂卷十九 灵云 灵云和尚嗣沩山,在福州。师讳志阖。福州人也。 一造大沩,闻其示教,昼夜亡疲,如丧考妣,莫能为喻,偶睹春时花蕊繁花,忽然发悟,喜不自胜,乃作一偈曰。 三十年来寻剑客,几逢花发几抽枝。 自从一见桃花后,直至如今更不疑。 因白沩山和尚,说其悟旨。沩山云:“从缘悟达,永无退失。汝今既尔,善自护持。”进而返锡瓯闽。举似玄沙,玄沙云:“谛当甚谛当,敢保未彻在。”僧进问:“正是也。和尚还彻也无?”玄沙云:“须与摩始得。”师云:“亘古亘今。”玄沙云:“甚好甚好。”师云:“诺诺。”玄沙送师颂曰: 三十年来只如常,几回落叶放毫光。 从此一去云霄外,圆音体性应法王。 中塔颂曰: 谛当恆然亘古今,未彻见闻实甚深。 现现运转三十载,春尽萎花示君心。 师初创灵应,后住灵云,玄徒臻凑矣。长庆初参见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云:“驴使未了,马使到来。”雪峰僧来问:“如何是佛出世时事?”师竖起拂子。进曰:“如何是佛未出世时事?”师又竖起拂子。其僧便发上雪峰。雪峰问:“回太速乎?”其僧云:“问佛法不相当,所以却归来。”雪峰云:“你举看。”其僧便举前话。雪峰云:“你问我,我与你道。”僧便问:“如何是佛出世时事?”雪峰竖起拂子。进曰:“如何是佛未出世时事?”雪峰放下拂子,僧便礼拜。雪峰便打之喝出。 僧举似玄沙,玄沙云:“譬如一片地,作契卖与你总了。东西四畔,并属你了也。唯有中心一树,由属我在。” 雪峰示众云:“山上鸟,水里鱼。什摩人取得?”有僧举似,师云:“前三三后三三。”雪峰闻举云:“灵云顶上孤月明。”问:“诸方尽皆杂食,未审和尚如何?”师云:“唯有闽中异,雄雄镇海捱。” 问:“如何是西来意?”师云:“彩气夜常动,精灵日少逢。”问:“久战沙场,为什摩功名不就?”师云:“君王有道三边静,何劳万里筑长城?”进曰:“罢息干戈,缩手皈朝时如何?”师云:“慈云普润无边际,枯树无花争奈何?”问:“混沌未分时如何?”师云:“如露柱怀兒。”进曰:“含生来后如何?”师云:“如一片云点太清。”进曰:“只如太清,还受点也无?”师云:“香+曷摩则含生不来。”进曰:“直得纯清绝点时如何?”师云:“由是真常流注。”进曰:“如何是真常流注?”师云:“如镜常明。”进曰:“未审向上还有事也无?”师曰:“有。”进曰:“如何是向上事?”师云:“打破镜来相见。”问:“摩尼不随众色。未审作什摩色?”师云:“作白色。”进曰:“这个是众也。”师云:“玉本无瑕,相如诳于秦主。”问:“君主出阵时如何?”师云:“吕才葬虎耳。”进曰:“如何是吕才葬虎耳?”师云:“坐见自衣天。”进曰:“王今何在?”师云:“莫触龙颜。” 祖堂卷十九 王敬初 王敬初常侍嗣沩山。 因见米和尚来,公竖起笔。米和尚云:“还解判得虚空不?”天官抛笔案上,便入宅,更不出见。米乃致疑。 公制襄州延庆寺祖师堂双声碑文者是也。称扬祖教,洞契玄猷。理含金石之声,文抱风云之韵,广行于世矣。 祖堂卷十九 临济 临济和尚嗣黄檗,在镇州。师讳义玄,姓刑[邢],曹南人也。 自契黄斥锋机,乃阐化于河北,提网峻速,示教幽深。其于枢秘,难陈示诲,略申少分。 师有时谓众云:“山僧分明向你道,五阴身田内,有无位真人,堂堂露现,无毫发许间隔,何不识取!”时有僧问:“如何是无位真人?”师便打之,云:“无位真人是什摩不净之物!”雪峰闻举,云:“林际大似好手。”师问落浦:“从上有一人行棒,有一人行喝,还有亲疏也无?”落浦云:“如某甲所见,两人总不亲。”师云:“亲处作摩生?”落浦遂喝,师便打之。 因德山见僧参爱趁打。师委得,令侍者到德山,“打汝,汝便接取柱杖,以柱杖打一下。”侍者遂到德山,皆依师指。德山便归丈室。侍者却归举似,师云:“从来疑这个老汉。”因僧侍立次,师竖起拂子,僧便礼拜,师便打之。后因僧侍立次,师竖起拂子,其僧并不顾,师亦打之。云门代云:“只宜专甲。” 黄檗和尚告众曰:“余昔时同参大寂道友,名曰大愚。此人诸方行脚,法眼明彻,今在高安,愿不好群居,独栖山舍。众余相别时叮嘱云:‘他后或逢灵利者,指一人来相访。’”于时,师在众,闻已,便往造谒。既到其所,具陈上说。至夜间,于大愚前说《瑜珈论》,谭唯识,复申问难。大愚毕夕峭[悄]然不对,及至旦来,谓师曰:“老僧独居山舍,念子远来,且延一宿,何故夜间于吾前无羞惭,放不净?”言讫,杖之数下推出,关却门。师回黄斥,复陈上说,黄斥闻已,稽首曰:“作者如猛火燃,喜子遇人,何乃虚往?”师又去,复见大愚,大愚曰:“前时无惭愧,今日何故又来?”言讫便棒,推出门。师复返黄斥,启闻和尚:“此回再返,不是空归。”黄斥曰:“何故如此?”师曰:“于一棒下入佛境界。假使百劫,粉骨碎身,顶擎绕须弥山,经无量匝,报此深恩,莫可酬得。”黄斥闻已,喜之异常,曰:“子且解歇。”更自出身。师过旬日,又辞黄斥,至大愚所。大愚才见,便拟棒师。师接得棒子,则便抱倒大愚,乃就其背,殴之数拳。大愚遂连点头曰:“吾独居山舍,将谓空过一生,不期今日却得一子。”先招庆和尚举终,乃问师演侍者曰:“既因他得悟,何以却将拳打他?”侍者曰:“当时教化全因佛,今日威拳总属君。”师因此侍奉大愚,经十余年。大愚临迁化时嘱师云:“子自不负平生,又乃歹+冬吾一世,已后出世传心,第一莫忘黄檗。” 自后师于镇府匡化,虽承黄斥,常赞大愚。到于化门,多行喝棒。有时谓众云:“但一切时中,更莫间断,触目皆是,因何不会?只为情生智隔,想[相]变体殊,所以三界轮回,受种种苦。大德心法无形,通贯十方,在眼曰见,在耳曰闻,在手执捉,在脚云[运]奔。本是一精明,分成六和合。心若不生,随处解脱。大德欲得山僧见处,坐断报化佛头,十地满心犹如客作兒。何以如此?盖为不达三败劫空,所以有此障。若是真正道流,尽不如此。大德,山僧略为诸人大约话破纲宗,切须自看。可惜时光,各自努力。” 自余应机对答,广彰别录矣。咸通七年丙戍岁四月十日示化,谧号慧照大师澄虚之塔。 祖堂卷十九 观和尚 观和尚嗣黄檗,在福州。 师出家黄檗寺,密承黄檗宗教。后复瓯闽,于丁墓山居小兰若。每扃其户,学者无由辄造其门。唯有日给饷食清信儒流,至时则号扣之,乃一开耳。 后因雪峰和尚初入岭,久钦高峻,遂往祗候,手扣其门,师才出门。雪峰一见,拦胸把住便问:“是凡是圣?”师蓦面与一唾云:“野狐精!”便推出却闭其户。雪峰云:“只要识老兄。” 曹山到洞山,洞山问:“近离什摩处?”对云:“近离闽中。”洞山云:“有什摩佛法因缘?”对云:“某甲问西院:‘如何是大人相?’西院云:‘安三藏[岁]时则有。’”洞山向西院合掌云:“作家。” 洞山又云:“某甲行脚时,遇著南泉。南泉也有似这个因缘。”有僧问:“如何是大人相?”南泉答曰:“王老师三岁时则有,如今无。”洞山又问:“什摩处人?”对云:“莆田县人。”洞山云:“什摩处出家?”对云:“碎石院。”山云:“碎石院近黄檗,你曾到不?”对云:“曾到。”洞山云:“有什摩佛法因缘?”对云:“某甲自问:‘如何是毗卢师法身主?’云:‘我若向你道,则别更有也。’”洞山闻此语,便合掌云:“你见古佛。虽然如此,只欠一问。” 曹山礼拜,便请问头。曹山再三苦切问,三度方得问头。入岭参师,举前话。进问:“为什摩故不道?”师云:“若道我不道,则哑却我口。若道我道,则秃却我舌。”曹山便归洞山,具陈前事。洞山执手抚背云:“汝甚有雕啄之分。”便下床,向黄檗合掌云:“古佛古佛。” 师问安和尚:“只这一片由地,合著什摩人好?”安和尚云:“好著个无相佛。”师云:“早是污却也。” 师住庵时,有一僧吃粥了,便辞师。师问:“汝去什摩处?”僧云:“礼拜大沩。”师云:“近那,吃饭了去也。”其僧便住。吃饭了便辞。师恰得见庵前树上,有青蛇开口,便指云:“汝若去大沩,只这青蛇是。” 自外枢要不一,故不尽彰。乾府五年,遇黄巢兵马偿债而终。临刃之时,白乳涌高数尺,盖大权化迹,莫可测。 祖堂卷十九 陈和尚 陈和尚嗣黄檗,在睦州龙兴寺。 师平生行密行,常制造莆鞋,暗遗于人。因此称为陈莆鞋和尚是也。 有时谓众曰:“汝诸人,还得个入处摩?若未得入,即向这里入。向后不得辜负老僧,珍重!”师有时云:“明明向你道,尚乃不知。岂况盖覆将来!”时有一座主问:“三乘十二分教,某甲粗已留心。宗门中事,乞师提纲。”师云:“问著宗门中事,有什摩难道?恰问著。老僧鼻孔头上漫漫,脚下底漫漫。教家唤作什摩?”座主:“教家无这个意旨。”师便打之。 师问:“大德什摩经论?”答曰:“讲《十本经论》。”“作摩生讲?”云:“依文讲。”“你不解讲经。”“某甲则不解讲,请师讲。”云:“你不是听经人。”“某甲不会,乞师说。”教云:“三段不同,今当第一。”又问:“大德讲什摩经论?”云:“曾讲十数本经语。”“何得妄说?”对云:“某甲实语。”师云:“雪上更加霜,担枷过状来。我与你道不妄语。近前来。”便近前。师云:“得与摩?”墨大德隔三月后便悟。 又问:“什摩处来?”云:“江西来。”“夏在什摩处?”云:“云居。”“云居切要处作摩生?”云:“只今作摩生拈上大人?”对云:“有什摩罪过?”师云:“云居与摩道,是你与摩道?”云:“云居与摩道。”师云:“三家村里老婆禅。造主不得,自领出去。” 师见僧上来云:“破也。”“什摩处是破处?”师云:“破也。”临济见僧上来便喝。有僧问:“古人才见人便喝,意作摩生?”师唤僧正,僧正应喏。师云:“有什摩共语处?”又云:“来来会摩?”对云:“不会。”“不会则念经持斋。” 又问僧:“什摩处来?”云:“游台山去来。”“还见文殊摩?”云:“见。”什摩处见?”对云:“台阁上见。”师云:“见泥堆。”又云:“近前,你识文殊摩?”云:“不识。”师云:“年高腊长,占得上座头,并无气息。”问:“祖意香+曷教意,还同别?”师云:“教意是教意,祖意是祖意。”问:“如何是学人自己?”师云:“一怕你不问,二恐你不会。”“便请。”师云:“心不负人,面无惭愧。” 祖堂卷十九 大随 大随和尚嗣安和尚,师讳法真,俗姓陈,东川人也。 心行慈悯,道德高峻,赈饥□俭,割己于人。而天性敖于林峦,守道不趣于浮世也。大蜀皇帝响其德高,敕书请诏。师辞老病不赴,渥泽须送紫衣法号神照大师。 问僧:“什摩处去?”对云:“去娥媚礼拜普贤。”师提起拂子云:“文殊普贤,总在这里。”其僧便作圆相,抛向背后。师唤侍者。师云:“将一贴茶来与师僧。” 师欲顺世时患口口+呙。师乃集众,上堂告云:“还有人医得吾口摩?有人医得,出来!”再三徵,无人只对。师云:“若无人解医,老僧自医。”师遂以手推正。告寂。 祖堂卷十九 灵树 灵树和尚嗣西院安禅师,在韶州。师讳如敏,冥州人也。 自四十余年,大化汉国,其道行孤峻。一方贤儒,敬重极矣。多有异行,南北礼为师,赐号知圣大师。 有僧问:“和尚生缘在什摩处?”云:“日出东山,月落西山。”“年多少?”师云:“今日生明日死。”问:“如何是法身?”云:“鼓鸣也吃饭去。”问:“佛法毕竟事如何?”师展开两手。 镇州大王请赵州,共师斋次。师问赵州:“大王请和尚斋,和尚将何报答?”赵州云:“念佛。”师云:“门前乞兒也解也摩道。”州云:“大王,将钱来与灵树。” 祖堂卷十九 倩山 倩山和尚嗣西院安禅师,在饶州。未睹行录,不决化缘终始。 问:“如何是西来意?”云:“中冬严寒。”问:“如何是深深处?”师云:“待你舌头落地,则向你道。” 祖堂卷十九 道吾休 道吾休和尚嗣关南。 师每日上堂,戴莲花笠子,身著拦简,击鼓吹笛,口称鲁三郎云:“打动关南鼓,尽唱德山歌。”法乐自娱者是也。 有人拈问东山:“古人有言:‘打动关南鼓,尽唱德山歌。’如何是‘关南鼓’?”云:“听。”“如何是‘德山歌’?”云:“还解和得摩?”“忽遇同道者,作摩生?”云:“教他作舞应声。”“便作舞时,作摩生?”云:“知音者不无,亦须讳却。”“讳却后如何?”云:“萎萎羸羸,且与摩过时。” 师上僧堂,问第一座:“上座是什摩人?”对云:“东国人。”“彼中还有这个样人也无?”对云:“有。”“既有,来这里作什摩?”对云:“只为有,所以回避来。今日恰遇著。”师便呵呵大笑,却归房丈。 祖堂卷十九 俱胝 俱胝和尚嗣天龙,在敬安州。未睹行录,不决始终。 师因住庵时,有尼众名实际,戴笠子执锡,绕师三匝,卓锡前立,问师曰:“和尚若答,某甲则下笠子。”师无对,其尼便发去。师云:“日势已晚,且止一宿。”尼云:“若答得便宿,若答不得,则进前行。”师叹曰:“我是沙门,被尼众所笑。滥处丈夫之形,而无丈夫之用。” 欲出山参寻知识,宴寂之中,忽然神人报言:“三五日间,有大菩萨人到来,为和尚说法。”未逾旬日,天龙和尚到来,师接足前迎,侍立之次,具陈上事。“未审如何对他?”天龙竖起一指,师当时大悟。后为众云:“某甲得天龙和尚一指头禅,一生用不尽。” 祖堂卷十九 胜光 胜光和尚嗣紫湖,在台州。 问:“如何是和尚家风?”云:“福州荔枝,泉州刺桐。”问:“如何是‘佛法’两字?”云:“即便道。”进曰:“请师道。”云:“穿耳胡僧笑点头。” 祖堂卷十九 资福 资福和尚嗣仰山和尚,在吉州。师讳贞邃,韶州浈昌县人也。 师有时把团子,向面前云:“诸佛菩萨,及入理圣人,皆从这里出。”却折破抛下,拍开胸云:“作摩生?”问:“如何是古佛心?”云:“山河大地。”问:“如何是纳僧切急处?”云:“不过于此。”问:“室内呈丧时如何?”师云:“好个问头。” 学人礼拜,师云:“苦痛苍天。”学人云:“此时学人重揲和尚,如何?”云:“明日来,向你道。”学人云:“苦痛苍天。”师便打之。问:“古人拈槌竖拂,此理如何?”“哑。” 又僧过夏问师:“某甲新入丛林,在此间过夏,未曾蒙和尚指教,亦须往问。”遂至和尚所,述其意,则被师拦胸托出云:“某甲自住此山,未曾瞎却一个师僧眼。” 问:“如何是一路涅盘门?”师弹指一下,却展手。“如何领会?”云:“不是秋月不明,子自横行八九。” 祖堂集卷二十 祖堂卷二十 瑞云寺 五冠山瑞云寺和尚嗣仰山寂禅师,师讳顺之。俗姓朴氏,氵+贝江人也。 祖考并家业雄豪,世为边将,忠勤之誉,遗庆在乡。母昭氏,柔范母仪,芬芳闾里。怀娠之日,频梦吉祥。免腹之时,即多异瑞。昔贤知此,今又徵焉。及乎竹马之期,渐有牛车之量。凡为嬉戏,必表殊常,已至十岁,精勤好学;属词咏志,即见凌云;剖义谈玄,如同照镜。既登弱冠,道牙早熟。厌处喧华之地,长游静默之中,遂乃恳告二亲,将随缁侣。志不可夺,所天容许,便投五冠山剃发,乃适俗离山,受具足戒,行同结草,心比护鹅。因游公岳,忽遇神人邀请,化成官阙,若兜率天,说法应缘,倏焉殄灭。若非德至行圆,孰能致感如此也? 洎乎大中十二年,私发誓愿,拟游上国。随入朝使利涉云溟,乘一只之舟+公,过万重之浪,曾无惧念,不动安禅,迳到仰山慧寂和尚处,虔诚礼足,愿为弟子,和尚宽尔笑曰:“来何迟?缘何晚?既有所志,任汝住留。”禅师不离左右,谘禀玄宗,若颜回于夫子之下,如迦叶于释尊之前。彼中禅侣,皆增叹伏。 乾符初,松岳郡女檀越元昌王后,及子威武大王,施五冠山龙严寺,便往居焉,今改瑞云寺也。 师有时表相现法,示徒证理迟疾。此中四对八相。 ○此相者,所依涅般相,亦名理佛性相,与群生众圣,皆依此相。相虽不异,迷悟不同。故有凡夫有圣,谓识此相者名为圣人,迷此相者名为凡流。是故龙树在南印土,则为说法,对诸大众而现异相,身如月轮,当于坐上。唯闻说法,不见其形。彼众之中,有一长者,名曰提婆,谓诸众曰:“识此瑞不?”众曰:“非其长圣,谁能辩耶?”尔时提婆心根宿静,亦见相默然契会,乃告众曰:“今此瑞者,师现佛性,非师身者。无相三昧,形如满月。佛性之义……”语犹未讫,师现本身,座上偈曰: 身现圆月相,以表诸佛体。 说法无其形,用辩非声色。 若有人将此月轮相来问,相中心著牛字对也。 ○@牛此相者,牛食忍草相,亦名见性成佛相。何以故?经云:“雪山有草,名为忍辱。牛若食者,则出醍醐。”又云:“众生若能听受,咨启大涅般,则见佛性故。当知草喻妙法,牛喻顿机,醍醐喻佛。如是则牛若食草,则出醍醐。人若解法,则成正觉。故云牛食忍草相,亦名见性成佛相也。 ○牛+牛+牛,此相者,三乘求空相。何以故?三乘人间说真空,有心趣向,未证入真空,故表围相下画三牛也。若将此相来问,以渐次见性成佛相对之。 ○@牛此相者,露地白牛相,谓露地者佛地,亦名第一义空。白牛者谘法身之妙慧也,是故表一牛入圆相也。问:“何故月轮相下著三兽,又月轮相中心著牛字对之耶?”答:“月轮相下三兽,是表三乘。月轮相中心一牛,是表一乘,是故举权乘来,现实入证对之。”问:“向前已说,月轮相中心著牛,是牛食忍草相。何故又言月轮相中心著牛者?”“露地白牛相也。”“两处皆是同相同牛,何故说文不同耶?”答:“说文虽别,相及牛则不异。”问:“若也不异,何故两处各现同相同牛耶?”答:“虽相及牛则不异,见性迟疾不同,故两处各现同相同牛。”问:“若论见性迟疾各别者,食忍草牛与露地白牛谁迟谁疾耶?”答:“食忍草牛,则明花严会中顿见实性之牛,故疾;露地白牛,则明法华会中,会三归一牛故,是故说文虽则不同,证理不异。故举同相同牛,明理智不异,不言来处全同也。 牛○,此相者,契果修因相。何以故?初发心住,虽成正觉,而不碍众行。慧等佛地,行不过位,故表此相也。古人云:“履践如来所行之迹”,则此相也。若有人将此相来问,又作月轮相中心著橑字对之。 ○@橑,此相者,因圆果满相也。问:“何故月轮相上头著牛字来,月轮相中心著橑字对之?”答:“月轮相上头著牛者,契果修因相。日[月]轮相中心著橑字者,因圆果满相。举因来现果对之。 ○牛,此相者,求空精行相,谓门前草庵菩萨求空故。经云:“三僧败修菩萨行,难忍能忍,难行能行。”求心不歇,故表此相也。若有人将此相来问,月轮相中心著王字对之。 ○@王,此相者,渐证实际相。何以故?若有菩萨经劫修行,坏四魔贼,始得无漏真智,证人佛地,更无余习所恆[忄+且],似圣王降伏群贼,国界安宁,更无怨贼所忄+且。故表此相也。此下两对四相,遣虚指实。 牛○@人,此相者,想解遣教相。谓:若有人依佛所说一乘普法,善能讨寻,善能解脱,实不错谬,而不了自己理智,全依他人所说。故表此相也。若有人将此相来问,则袪上头牛字对之。 ○@人,此相者,识本还源相。经云:“回神住空窟,降伏难调伏。”解脱魔所缚,超然露地坐,识阴般涅般者,即此相也。问:“何故袪上头牛字,不袪圆相中心人字耶?”答:“圆相中心人字者,表理智;上头牛字音,喻人想解。若有人虽依教分析三藏教典,而未显自己理智者,尽是想解。想解不生,则理智现前。故袪上头牛字,不袪圆相中心人字,是故经云:“但除其病,而不除法。”问:“何故不许凡人依教学法耶?”答:“若是智者依教,何用识心?凡人依教无益。”问:“诸佛所说三藏经典,有所用不?”答:“不是不许,依教悟入,依教想解,只是虚妄。是故佛告阿难,虽复忆持,十方如来十二部经,清净妙理如恆河沙,只益戏论,当知依教想解无益。”问:“何故教云‘闻佛教者,尽成圣果’?又云‘一毫之善,发迹驻佛’”?答:“约上根人,依教便梧。直现理智,决定明了。若约下根,依教不悟,想解无益。此下根人,依教动[薰]种。待后世者,谁言无益?闻佛教者,尽成圣果。一毫之善,发迹驻佛。何况广学经论,及讲说者?” ○@人牛,此相者,迷头认影相。何以故?若有人不了自己佛及净土,情知他方佛净土,一心专求往生净土。见佛闻法,故勤修善行。念佛名号,及净土名相。故表此相也。志公笑云:“不解即心即佛,真似骑驴觅驴者。”即此相也。若有人将此相来问,则袪圆相下牛字对之。 ○@人,此相者,背影认头相。问:“何故袪下头牛字,不袪圆相中心人字耶?”答:“众生未发真智,未达真空,故专求他方净土及佛,往生净土,见佛闻法。众生若回光发智,达得真空,自己佛及净土,一时齐现。不求心外净土佛,故不袪圆相中心人字,袪下牛字也。”问:“如何是自己佛及自己净土?”答:“众生若发真智,达得真空,即真智是佛,空是净土。若能如是体会,何处更求他方净土及佛也?是故经云:‘将闻持佛佛,何不自闻闻?’” 又此下四对五相: □,此相者,举函索盖相,亦名半月待圆相。若有人将此相来问,更添半月对之。此则问者举函索盖,答者将盖著函,函盖相称故,已现圆月相也。圆相则表诸佛体也。 □,此相者,把玉觅契相。若有人将此相来问,圆月中心著某对之。此则问者把玉觅契,故答者识珠便下手。 □,此相者,钓入索续相。若有人将此相来问,某字边添著人字对之。此则问者钓入索续,故答续成宝器也。 ○@佛,此相者,已成宝器相。若有人将此相来问,又作圆月相中心著土字对之。 ○@士,此相者,玄印旨相,迥然超前现众相。更不属教意所摄。若有人似个对面付,果然不见。故三祖云:“毫厘有错,天地玄隔。”然不无玄会之,谁能识此相也?若是其人,见而谙会,如子期听百牙之琴,提婆见龙树之相。不是其人,对面不识,似巴人闻白雪之歌,锾子入净名之会。假使后学根机玄利,将是则顿晓。如鸡把卵,啐啄同时。相性迟钝者,学而难晓。似盲人相色而转错耳。 师有时说三遍成佛篇,于中有三意。云何为三?一者证理成佛,二者行满成佛,三者示显成佛。言证理成佛者,知识言下,回光返照,自己心原,本无一物,便是成佛。不从万行渐渐而证,故云证理成佛。是故经云:“初发心时,便成正觉。”又古人云:“佛道不远,回心即是。”即此义也。此证理成佛中,若说体性,都无一物。通论三身,不无一佛二菩萨。虽有三人,而今见性成佛,故得成佛,功在文殊,故古人云:“文殊是诸佛母。”所谓诸佛从文殊生,故言文殊者,即实智也。一切诸佛,因其实智,而证菩提。是故文殊是诸佛母耳。 言行满成佛者,虽已穷其真理,而顺普贤行愿。历位广修菩萨之道,所行周备,悲智圆满。故云行满成佛也。故古人云:“行到处即是从来处。”是故明知,所行已周,还至本处。本处者即理也。此行满成佛所证之理,不异于前证理成佛之理。理虽不异,行因至果,故云行满成佛也。此行满成佛中,若举果德,但以普贤,行成佛道。论三身亦有一佛二菩萨,虽有三人,而今别取行满成佛,故得成佛功在普贤。故古人云:“普贤是诸佛父也。”所谓诸佛从普贤生。故言普贤者,即万行也。一切诸佛,因其万行而证菩提,是故普贤是诸佛父耳。 言一佛二菩萨者,遮那是理,文殊是智,普贤是行。此理、智、行,三人同体,故一不可舍也。又,一佛二菩萨,互为主伴,以本体无上,遮那为主;以见性智功,文殊为主;以万行福力,普贤为主。是故李玄通云:“一切诸佛,皆以文殊普贤二大士成佛菩提也。”又云:“文殊普贤,为诸佛作少男长子。”故知三人互为主伴耳。 言示显成佛者,如前证理行满,自行成佛已毕,今为众生,示显成佛,八相成道矣。言八相者,从兜率天退、入胎、住胎、出胎、出家、成道、转法轮、入涅般等八相成佛,故云示显成佛当知八相成道,是报化非真。是故经云:“如来不出世,亦无有涅般。”以本愿力,故示显自在法,此经报化佛中指真佛也。又经云:“吾从成佛已来,经无量阿僧只劫。故知释迦如来,无量劫前,已成行满大觉,而为众生故。示显始成正觉,今此释迦,是贤劫千佛之中第四佛也。过去庄严劫中一千佛,现在贤劫中一千佛,未来星宿劫中一千佛。如是三劫中,一切诸佛出现于世,摄化群生,相传授记,分毫不错矣。观看教典,推寻古迹,通观一人成佛方样,应知三遍成佛耳。伏请欲磨佛位者,略看筌蹄,却自思惟。前佛后佛,皆同此路。如人行路,新旧同辙,故记而[而记]之也。 师有时说三篇,于中有三意。第一《顿证实际笃》,第二《回渐证实际篇》,第三《渐证实际篇》。 广野中有一仙人,名日该通。为大众说:“若有众生,无始已来,不悟性地,轮回三界,随缘受报。忽遇智者,演说真教。顿悟性地,便成正觉,不依渐次,故名为顿证实际。是故经云:‘雪山有草,名曰忍辱。牛若食者,即出醍醐。’是其意也。” 众中有一隐士,名曰智通,启仙人曰:“信知群品自有性地,又一切智者,演说真教,不为一人。何以故?同闻真教,悟与不悟,各各不同?”仙人告隐士言:“众生虽有自性清净圆明之体,背本逐末,多劫多时,受别异身,根性利钝不等,故同闻真教,悟与不悟各各不同,不是智者说真教祸。故经云:‘犹如明净日,瞽者莫能见。’无有智慧心,终不能见。”隐士启仙人曰:“谛观高指,且寻来言,智者说法,不为一人。悟与不悟,唯在愚智。然则愚智本来各各不同。说法有何所用?”仙人告隐士言:“汝今谛听,吾为汝说。智人不是本悟,愚人不是长迷。愚人忽悟真说,智人不是外来。若也不用真教,愚争成智人?若也不用真教,何处辩得利钝?是故众生若是根钝者,再闻真教,不晓性地。众生若是利根者,忽闻真教,顿晓性地,便是智人也。何处愚智有隔?是故当知凡圣不隔,根有利钝。智者说法,亦不为一人,犹如母鸡抱卵,众卵皆发。赞窠不发,可即母鸡唯不爱众卵,爱赞[占]窠。是则发与不发,唯在卵性,不是母鸡抱卵之祸。一切智者,亦复如是。广为大众演说真教,根利者顿晓,根钝者不晓,可则智者唯爱利根,不爱钝根,是即晓与不晓唯在根性,不是智者说教之祸。是故经云:‘所有闻法,不由他悟。’然即知假方便,智者常说妙法,悟与不悟,此在学人,不在智者。”隐士问曰:“众生若是利根,忽闻真教,言下慧发,顿悟性地。此是何人?”仙人答曰:“此是智照文殊。”隐士问曰:“文殊智照在何处?”仙人答曰:“文殊智照是在性之隐士。”问曰:“照智与性地同异若何?”仙人答曰:“智照与性地不同不异。”隐士问曰:“智照与性地不同不异,其义如何?”仙人答曰:”智照是能证之人,性地是所证之法,故不无能所。是故古人云:‘以此无知之般苦,证被无相之真谛。’故智与性不同。又能证智照无知,所证性地无体,不有能所。是故古人云:‘智穷真际,能所两亡。’故智照与性地不异照。”隐士智通闻仙人说,奉契高指,顿决疑网也。 于时该通仙人为大众说,先为智通已说见性,若论众行,不必如此。此众中有游子,名曰行通,启仙人曰:“见性如此,众行若何?”仙人告游子言:“若有众生,忽闻真教,顿见性地,不住此处,随缘行,自利利他悲智,故名为众行。”游子启仙人曰:“我等曾闻仙人演说法,忽闻真教,顿悟性地,名为智照文殊。今承仙人说,顿悟性地,不住此处。随缘行自利利他悲智,故名为众行。行此行者,此是何人?”仙人答曰:“行此行者,寄位普贤。”游子问曰:“普贤大士,寄何等位?”仙人答言:“寄因五位,乃至果位。虽寄此位,不住此位。” 众行行时,三等普贤。游子问曰:“寄位于因位,乃至果位。何等名为三等普贤?”仙人答曰:“一者出缠普贤,二者入缠普贤,三者果后普贤。”游子问曰:“此三普贤,胜劣等级,其义如何?”仙人答言:“此三普贤,胜劣等级,其义不同。谓所言出缠普贤者,见性之后,行于众行。对前万境,不无瞥起之心。已达心源,不滞幻化之境。故古人云:‘不无所断之障,还有能断之智。’”游子问曰:“古人云:‘若发能证之智,全无所断之障。’其义如何?”仙人答曰:“‘若发能证之智,全无所断之障’者,此是文殊断惑。何以故?文殊当性之时,体中不有异相,故今言不无所断之障,还有能断之智。此是普贤断惑。何以故?普贤历位之时,不无断惑成德故。是故两人断惑成德不同,不会两人断惑成德,相诤断惑成德之义。”游子问曰:“已知文殊断惑如此,若论普贤断惑,断现行耶?断习气耶?”仙人答言:“若言普贤位中,全无现行烦恼,普贤寄位断惑,此是习气烦恼。”游子问:“现行与习气如何?普贤全无现行之惑,唯有习气之障。”仙人答言:“凡夫对境起心,不识前境后境作业,即是现行。智者对境起心,知境虚幻,不滞前境习气,故是普贤是见性之后,行行之人,故全无现行之惑,唯有习气之障。若无习气可断,何用难忍能忍?若无悲智成佛,何用难行能行?虽行悲智,二门所作,依体成行,是故古人云:‘所作皆依性,修成功德林,终无取寂意,唯有济群心。行悲悲广大,用智智能深。利他兼自利,少圣讵能任?’然却知出缠普贤,众行悲智,而依体修行,又细说普贤众行,即行布圆融齐现,断惑成德俱有,自利利他双修,智门悲门并成。言行也,繁兴大用,起必全真,言行相也。不无依位断惑,位高则习气渐薄,行广则悲智增深。从十住乃至十地,出缠菩提已满也。所言入缠普贤者,一切群品中,同类大悲是。前出缠普贤位中,广行悲智,而自利利他行故,不无断惑成德之功。虽断成德之功,出缠已满,而不信出缠无患之处,故于四生六趣,广行大悲,同断化物之名入缠普贤,以此入缠化物之德,与前出缠成行之功,二心功齐平等,故名为等觉。悲智圆满,故名为等觉。不取出缠入缠,不取大智大悲,故名为妙觉。虽不取悲智出缠入缠,若论果德,无行不取,无位不收也。所言果后普贤者,通行三昧是也。谓:妙觉位中,虽不取出缠大智大悲,而不住此,还向出缠大缠,大智大悲,逆顺纵横,于诸位中同类同心,亦不定守位,随缘任运,广作大悲。于诸类中,何位定不受,于能作能受,不作不受,故名为果后普贤也。若定取此人所行者,未会此人行处也。所言三等普贤者,不是三人,一人行行,依行胜劣大义,三等普贤也。所言一人者,初顿证实际之时即文殊,今随缘行行之时即普贤,故名为一人也。此是通取内证外化也。若以内证外化不同,故文殊普贤两人。若以通取能证所证,及众行不同,即为三人也。此大教意说也。 谓大经题云:大方广者所说之法故,即遮那是也。佛者,能证之人也,故即文殊是也;花严者,随缘之行,故普贤是也。此且一佛二菩萨,即为三人也。苦欲修行普贤行者,先穷真理。随缘行行,即今行与古迹相应,如似闭门造车,出门合撤耳。 《回渐证实际篇》第二,时该通仙人为大众说法。若有众生,无始已来,不悟性地,轮回三界,闻三乘渐教,悟三乘法,三界患,故有三乘人。此忽闻真教,回成妙惠,穷证实际,故名为回渐证实际也。是故古人云:‘门前三驾车是权乘,露地白牛方明实际。’即其意也。” 隐士智通启仙人曰:“此回渐证实际之者,与彼顿证实际之人同异如何?”仙人答曰:“虽先已落三乘,不在三乘故,来处玄殊,而今回渐证实际,故与彼顿证实际者不异。是故古人云:‘百川归大海,无百川名,三乘归一乘,无三乘名也。然即知此回渐证实际之人,与彼顿证之人不异也。莫愁回渐与顿证同异,自回随缘之心,还照实际之理也。”隐士智通奉领真说,寂然无言也。 于时游子行通启仙人曰:“我等曾问仙人演说,若有众生,顿证悟性地,不住此处,随缘行行,名为众行。行此行者,名为普贤。今此回渐证实之后,有人行众行耶?无人行众行耶?”仙人答曰:“不无行众行者,所以者何?回渐证实者,即露地白牛故。白牛运转,不住露地故,不无行众行人,所言露地白牛者,露地是所证之法故,即遮那是也。白牛是能证之人故,即是文殊是也。白牛运转,不住此处故,即普贤是也。普贤所行,即是众行也。二篇大意如此,汝自谛观,同异自看耳。” 《渐证实际篇》第三,时该通仙人为大众说:“若有众生,无始已来,不悟性地。轮回三界,随缘受报。忽闻渐教,信解渐发,寄因六位,经三败劫,难忍能忍,难行能行,断惑成德,始得无漏真智。露现法身,故名为渐证实际也。是故古人云:“信根生一念,诸佛尽应知。修因于此日,证果未来时。三大僧败劫,六度久安施。薰成无漏种,方号不思议。”是其意也。 时隐士智通启仙人曰:“今此渐证实际之人,顿悟实际之人,同异如何?”仙人告隐士言:“虽渐顿不同,而终归一耳。所以者何?小川归海,全同一味。渐解归源,岂有两般也?是故渐顿虽异,归源无二耳。”隐士智通,奉仙人教,不生异解,退身默然也。 于时游子行通,启仙人曰:“于前篇中闻仙人说顿证实际后有行人。此篇所明渐证实际之者,渐证实际已后,有行人耶?”仙人答曰:“虽不无行行,不同前篇所明者,顿证实际已后,随位行时,出缠入缠,乃至果后,三等普贤行。今此《渐证实际篇》意者,依渐教方便,经三僧败修菩萨行,始得无漏真智。以此无漏真智,露现法身,故名为渐证实际。渐证实际已后,虽不无行行,而全依位等级故。是故不同前篇所明也。” 游子问曰:“曾闻前两篇中,俱明能证之人,所证之法,乃至随缘行人,各各有名。此篇中还有能证所证,及随缘行人名耶?请为指出。”仙人答曰:“不无能证所证,及随缘行人名也。”谓能证之人者,即是无漏真智,亦报身佛是也。所证之法者,即是实际,亦名法身佛是也。行之人即是无漏真智,不守果位,随缘利物,名为行人,亦名化身佛是也。” 和尚享年六十五迁化也,谥号了悟禅师真原之塔。 祖堂卷二十 米和尚 米和尚嗣襄州王敬初常侍,在西京。未睹行录,莫穷氏族。 师因教僧问仰山:“令时还假悟也无?”仰山云:“悟则不无,争奈落第二头何?”师肯之。 有老宿屈师斋,师来不排座位。老宿在一边坐,师便展座具,礼拜老宿。老宿便起,师便坐,老宿都不作声。乃展席地上而坐。到夜间,告众曰:“他家若在佛法中,用心三日,便合见,若不见则不知。”师到三日后,来云:“前日著贼。”僧问镜清:‘米和尚回意如何?’”云:“只见锥头利,不见凿头平。” 临济问师:“十二面观音,岂不是圣?”师云:“是也。”“作摩生是本来面?”临济一掴。师云:“长老且宽宽。”济侧掌,师归受业寺。 有老宿问:“月中断井索,时人唤作蛇。未审吾师唤作甚摩?”师云:“若有佛见,则同众生见。”其老宿云:“千年桃核。” 祖堂卷二十 宝寿 宝寿和尚嗣临济,师讳沼,在镇州。未睹行录,不决化缘终始。 师问胡钉铰:“见说解钉铰,是不?”对曰:“是也。”师曰:“还解钉铰得虚空摩?”对曰:“请和尚打破将来。”师便打之。对曰:“莫错打某甲。”师云:“向后有多口阿师与你点破在。” 有人举似赵州。赵州云:“只者一缝,尚不奈何。”东山代第一云:“若是某甲手里,阿那个缝门@下不钉?” 师初开堂时,三圣推出一僧,师便打之。三圣云:“长老与摩识弁人,瞎却镇州城里人眼去在。” 祖堂卷二十 灌溪 灌溪和尚嗣林济,在潭州。师讳志闲。未睹行录,不决化缘始终。 后道吾参师,不礼拜便问:“什摩生?”师云:“无位。”吾云:“与摩则同空去也。”师云:“咄,这屠兒!”吾云:“有生可杀则不倦。” 师到末山师姑处,师姑问:“从什摩处来?”师云:“露口来。”师姑云:“何不盖覆?”师却问:“如何是末山?”师姑云:“不露顶。”进曰:“如何是末山中人?”姑云:“非男非女相。”进曰:“还变也无?”姑云:“不是鬼神,变什摩?”师肯之。 洞山问夹山:“作摩生?”对云:“只与。”洞山肯之。有人举似师,师云:“金打金,水洗水。”云门拈问僧:“作摩生是金打金,水洗水?”僧云:“吃胡饼。””与摩道,还得摩?”僧云:“捶了莫闹。”云门肯之。问:“如何是不伤之句?”师云:“满口道不触。” 师初住灌溪山,次化岳麓。每有一言:五阴山中古佛堂,毗卢昼夜放圆光。” 塔于岳麓山。 祖堂卷二十 兴化 兴化和尚嗣林济,师在魏府,师讳存奖。未睹行录,莫决终始。敕谥广济大师通寂之塔。 师问僧:“甚摩处来?”对云:“崔禅师处来。”师云:“还将得喝来也无?”对云:“不将来。”师云:“与摩则不从崔禅师处来。”僧便喝,师便棒打。 师又时唤,僧应喏。师云:“点则不到。”又唉别僧。僧云:“作摩?”师云:“到则不点。”问:“国师唤侍者意作摩生?”师云:“一盲引众盲。”怡山拈问众:“什摩处是国师盲处?”自代云:“他家欠少甚摩?” 同光帝问师:“朕昨来河南,取得一个宝珠,无人著价。”师云:“请皇帝宝珠看。”帝以两手拨开幞头角。师云:“皇帝是万代之宝珠,谁敢著价?” 祖堂卷二十 后鲁祖 后鲁祖和尚嗣灌溪,在邓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