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肺活量很大,健硕而富有弹性的胸肌随着呼吸起伏,不断冲撞她骄傲挺拔的乳房。迷香的酥胸时而变硬,时而松软,不断持续。伊凉,这个十六岁的少女,我的小未婚妻,第一次对我这么亲密并渴望着给予。而我,只能一动不动,吝啬地接受着她暖流般的潮涌。芦雅细长的腿还牢牢地勾着我的腰肋,我不敢动弹,只能静静地等待着伊凉把香唇送上来。就在她嘴唇碰触到我嘴巴的瞬间,一条温软的舌头滑进了我的口中。那一刻,我也失控地耸动一下身体,抚摸伊凉臀部的手即刻抽回,托捂住她的香腮,使她的吻更深入我的唇舌。抚摸过她的手指,离我的鼻尖很近,我嗅觉到她分泌出的黏软爱液,夹杂着挤压处特有的潮湿和体液味道,淡淡的鲜腥和闷骚弥漫进我的呼吸。是伊凉十六岁处女的身体,为我分泌出的气味儿。我无限地感激着她,感激她女性的阴柔,感激这股昭示着健康和诱惑的气味儿。伊凉的舌头一放进我嘴巴,就被我的舌头俘虏,缠卷着上面的柔软,吮吸着里面的水分,两张嘴唇用力纠缠,盘旋着坠入爱的漩涡。爱在苦难煎熬中 爱在苦难煎熬中(2)池春的孩子突然哼哼了两声,哭闹起来。我立刻停止亲吻的动作,收住脖颈。伊凉在我宽大肩膀的遮挡下,抽出她被席卷的舌头,慢慢蜷缩身体,把头埋进我的怀里。我听到池春起身的声音,她搂起孩子,在怀中摇晃着哄他。一阵衣物摩挲的声音,孩子呜咽的嘴巴咋摸两下,停止了哭声。一定是池春掏出丰满充盈的乳房,把汁水饱满的褐色乳头塞进了孩子的嘴里,让周围安静下来。这让我想起了海上逃亡的日子,那个极度干渴的时刻,池春用她弥漫着哺乳味道的乳头,挤进我干涸的嘴巴,细嫩柔软的乳房磨擦着我的脸颊。回忆起这些,我口中的味蕾,又泛起多种味道,其中有伊凉的舌液。脑中感觉到她柔滑的唾液里,仿佛也溢出了奶水的腥甜。伊凉温润的呼吸又轻轻拍打在我的胸膛上。天就快亮了,池春应该不会再睡了。我装作被婴儿的哭声唤醒,轻轻坐起,观察了一下洞外,没有发现异常。池春见我醒来,又把双眸里的温柔投送过来,落在我赤裸健壮的背上。我回过头,望着池春,她娇美的倦容上,露出一个酣甜的微笑。轻轻拿开芦雅勾在我腰上那条细软的腿,我蹲到了池春跟前,看了看吮奶的婴儿。小家伙估计是饿醒的,正眯着小眼睛贪婪地吸吮给予他的乳头。洞内的光线渐渐压过了柴草的火光,有了晨曦的视线。池春白皙的肌肤顺着丰腴的胸脯流畅到乳沟,散发出的味道使我脑海中记忆的味蕾更加清晰,口中滋出记忆里乳汁的香甜。我摸摸婴儿的小脑袋,小家伙儿初长的头发还有些胎毛的柔软。池春不知道为什么,伸出一只手抚摸我的脸颊,眼神迷离地凝望起我。她细软的玉指,碰触到我腮边的时候,我感到丝丝的疼痛。那是白天奔跑时,被树枝的尖刺划伤的一道长长的血条,此刻正接受池春无限温存的爱抚。岛上的海鸟又发出清脆的鸣叫,天亮了。巨熊没有来骚扰我们,这给了我很多准备的时间。拥抱伊凉之前,我已经想好今天的计划。洞里的火堆还在低迷地燃烧,我填了些干柴,使它旺盛起来。抽出匕首削出四块儿鳄鱼肉,作为早餐烘烤。为了生存下去,我必须让身体获得足够的能量。肉香渐渐弥撒在洞内,芦雅翻了个身,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她见我正在烘烤食物,立刻开心地蹲了过来。"好香,我能吃这块儿吗?"我笑着问她:"为什么?这里每块都是一样的。"她拿起一截小树枝,调皮地捅了捅中意的那块儿烤肉,说:"这块儿颜色好,吃着香呀。""呵呵。"池春被芦雅的天真逗笑了,我也笑了。"嗯,你喜欢就吃吧,但每人只有一块儿。"芦雅听了我的话很高兴,回头对着笑出声的池春做了个俏皮的鬼脸。芦雅不知道,就在刚才,她一条腿勾在我腰上睡觉的时候,我和伊凉偷偷发生的亲密。要不是芦雅,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如何情不自禁地探索伊凉的身体。爱在苦难煎熬中 爱在苦难煎熬中(3)早餐吃饱,我带着密林枪走出洞口,又拉下木棍门把她们牢牢挡在山洞内,防止猛兽进入。昨晚吊在树上的那块儿鳄鱼肉,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必须去看个究竟,如果肉还在,没被巨熊或者其它野兽吃掉,我会取回自己的食物。走到离那棵大树不远处,就看到吊在枝杆上的肉没有了。我无法确定是什么东西吃掉了它,只有走上前去观察猜想。这是一棵粗大的棕树,黑黄的树皮带着茸毛向上卷起。靠近树底的地方掉落了几块儿树皮,露出里面苍白的木质,周围布满划痕。棕树后面的泥土有些潮湿,泛起的泥显示被拱过的痕迹,隐约露出大型动物的脚印。昨晚在这里一定发生了搏斗,从泥土上的掌印可以判断,其中一只正是巨熊,而打斗的另一方很像是头野山猪,从猪蹄泥印可以想象得出来,野山猪的个头儿也不小。可能是其中一只被半熟的烤肉吸引过来,因为不会爬树,无法吃到食物,就在树底下徘徊,抓挠和啃咬树皮,愚蠢地以为自己庞大的身躯可以推倒这棵棕树,获得树上的食物。然而,嗅觉灵敏不只是一种动物的天赋,另一只同样也被肉香吸引过来。双方都以为自己是这个领地的霸主,高居于食物链顶端的王者,结果双方厮咬起来。从地上遗落的鬃毛和皮肉可以看出,野山猪最后被咬死了,尸体也变成了食物,被巨熊叼走,早不知去向。悬在树上的鳄鱼肉,估计是因巨兽打斗时的撞击,掉落到地上被吃掉了,又或者是被豹猫、海鸟之类叼走了。看到这种局面,不由令让我万分欣喜,我脑中浮现出一个对付巨熊的好办法。既然野山猪能被巨熊吃掉,或当作战利品拖走了,那么我也要让这个威胁到我们生存的大家伙付出同样的代价。爱在苦难煎熬中 复仇的诱饵(1)回到山洞,我告诉芦雅拿两块最大的鳄鱼肉过来,又递给她和伊凉一些芭蕉叶。"把肉包好,用草藤绑结实。"伊凉听我说完,拿起叶子就按照我说的做,她的嘴角挂着往日所没有的微笑。芦雅好奇地问:"这样做出的食物好吃吗?"我抬眼看了看她,她也看着我,一双大眼睛带着质问,忽闪着冲我眨着。"是当诱饵。等包好了,还要在上面糊上泥巴。"说完,我继续低下头切削木棍。婴儿睡着了,池春轻轻走过来,想跟着一起包肉。她下体的疼痛已经消失,现在处于修养阶段。我看着池春的举动,她没有看我,而是笑眯眯地望着芦雅和伊凉。池春不看我,是怕我担心她的身体,不让她参与劳动。包肉不是大的体力活儿,我也没吭声,继续切削带回来的木棍。每根木棍手腕粗细,且质地坚硬,斩成一米长的棍段,再将一端用匕首切削尖锐。三个女人一边做着手里的活儿,一边开心地笑着。很快,我切削出四十根棍儿,然后去洞外抱回些湿泥,让她们把包裹好的鲜肉用泥巴糊好,再裹一层芭蕉叶。当我用麻藤把制作好的木棍捆扎起来后,她们也把肉按我的要求弄好了。"你们去洞外洗洗手,抓紧时间回来,我把洞门堵好。伊凉跟我走。"芦雅双手拉住我的胳膊,撅着小嘴儿使劲摇晃,对我只带伊凉不带上她表示不满。我看了一眼池春,她懂我的意思,立刻拉过芦雅,抚摸着她的头,去洞口外面洗手。不知道池春是如何安慰芦雅的,这个天真的女孩洗守手一进来就抱在我怀里,说:"你要早点回来,我和池春等你。"我摸着她的头,嗯了一声,便和伊凉出去,搬起石头把洞门压实。抡起捆扎好的木棍背在身上,肩膀上挂着两块诱饵,我带上伊凉顺着昨天寻找香料的路线再度出发。密林枪挂在我脖子上,伊凉手里攥着一把手枪,我一手拿着用来挑蛇的长木杆,一手抓着她的小手。"诱饵给我拿吧?"伊凉看到我背负很重,想帮我分担。"你我的体魄不一样,诱饵对你来说会很重,就如我背的木棍。你别担心,我有的是力气,再多两块儿肉又算的了什么。不能为了轻松一点,就让你柔弱的身体忍受这些。万一突发危险,两个人不能都跑不起来。"我尽量和伊凉说话,利用小声交谈,减缓她走在林间的恐惧感,并不断使劲捏握她的软指,手掌感受着她,也使她能感受到我。昨天泥淖里那惊险的一幕,让我现在想起来依然毛骨悚然,更何况一个女孩?这已经不是我雇佣兵时代的丛林作战,不管多么危险,队友之间靠相互掩护来保证自己的安全。但我不能对伊凉有任何那样的要求,她不是受过魔鬼训练的杀人机器,她仅仅是个十六岁的女孩,一位柔弱女子,我的女人。一路下来,我已经用木杆儿挑开四五条盘踞在树枝上的蛇,它们颜色怪异,大多是红绿色的花纹混合,蛇口频繁地吐出芯子。其中一条是蝮蛇,毒液能顷刻要人性命。爱在苦难煎熬中 复仇的诱饵(2)"你不用担心我,集中精力走路,跟着你到哪我都不怕。自从昨夜做了你的新娘,死都会觉得幸福。"伊凉看出了我对她的担心,反倒安慰起我来。我点了点头,告诉伊凉我懂,明白她对我的情意。她虽比芦雅大三岁,身体上成熟些,有着女人重情的天性,但对男女身体之间的事,却还懵懂得很,这让我觉得她着实可爱。渐渐的,我们又听到了湍急溪流的流淌声,嗅到了香料植物的味道。来到昨天救了我们的那块巨石前,我放下肩上的负重。"来,伊凉,我抱你上去。"伊凉问都没问,就靠近我怀中。我把她举到巨石顶上,再把诱饵小心地托上去。鳄鱼肉幸好包裹得严谨,要不我和伊凉经过树林的时候,肉腥味儿会招来毒蛇猛兽的攻击。拔出匕首,我转身斩下身后两片巨大的芭蕉叶子,递给伊凉说:"你就在上面,看护好诱饵,不要把表面的泥层弄破,我去下面溪水里搬石块儿,最远离你五十米。你站在石顶上,注意观察周围的动静,尤其是对面大泥淖中的灌木丛。"伊凉用力地点点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我。我接着对她说:"我会不时地抬头看你,如果周围安全,你就左右摇动芭蕉叶。如果出现危险,就上下摇动,千万别大喊,容易引来危险。不管我遇到什么危险,你都不许下来,我要是没能和你一起回去,你要从身后的山谷爬回去,千万别走树林。"我还没有说完,伊凉唰的两行热泪滚落,砸在下面的石面溅射开。"不要哭,我是说万一,我不会那么轻易就栽在这的。千万别下来,这次你帮不上手,别让我束手束脚,懂吗?"我用低沉冷酷的声音对她说。她使劲抑制住眼泪,咬着嘴唇忍住哭泣,用力地对我点头。选好附近一截儿约二十米长的溪段,我就站在中间搬起石头来。奔流的溪水不断冲撞在我身上,我拱下腰,掏出一块儿百斤重的大石头扔上岸边。这段溪沟里面的石头,是上游山体风化冲刷下来的,大大小小形状各异,一般在五十到一百斤重之间。对于我的体魄来说,这就犹如芦雅抱着池春的婴儿同样的操控比例。我尽量抓紧时间,从溪水中拣出石头,使计划及早完成。为了大家的安全,天黑之前我必须赶回山洞。溪水拍打着我的脊背,我举起石头的手臂上肌肉凸鼓,硕大的两块胸肌比平时格外膨胀,凸得与鼻子持平。四五百斤重的大石,我就利用杠杆原理,再借助水流,把它轱辘到下游。有时踩到较滑的石块儿,或者水流突然加剧,我也会摔倒。每次,我都能看到站在远处巨石上的伊凉左右挥动的手突然停滞一下,她的心和眼睛一直被我牵动着。我急忙招招手,示意她别担心,我没有事,然后把手环指四周,让她提高警惕,不要走神。她远远地对我点头,继续环顾四周。五个小时过去了,我粗糙的手掌开始发烫,厚厚的茧上又生出水泡,微微作痛。这段溪沟底下的石块被我捞得所剩无几,站在平地上,再也看不到溅起的水花,溪流已经深深地凹陷下去。回到伊凉站着的巨石旁边,我对上面的她微笑了一下。伊凉见我平安无事,也含情脉脉地笑着。爱在苦难煎熬中 复仇的诱饵(3)捡起那一大捆儿背来的木棍,我又对她说:"伊凉,继续监视四周,我可能一会看不到你,发现危险你立即叫喊,使我警觉。"说完,我慢慢下到挖好的溪沟中。里面很宽阔,大概有两米多深,左右宽度是我臂宽的两倍。我把削好的木棍尖刺垂直朝上,插进沟底的石缝里,一米之内设置两根,尽量使其居中。一切弄好之后,我爬上溪沟。回头望去,这二十多米长的溪段下面,密密麻麻地排满腕口粗的尖刺木棍,令我成就感十足。再回头看看巨石上的伊凉,我俩都开心地笑了。为了节省时间,我伸手接抱下伊凉,要她和我一起做后面的事情。她很高兴,搂着我的脖子,迟迟不愿下来。我用匕首砍细长的枝条,她站在我旁边帮着砍芭蕉叶子,然后我俩把树枝和叶子铺盖在溪沟上面,掩藏下面的陷阱。为了迷惑那些蠢笨凶顽的家伙,我俩还特意在支撑的伪装上面放了些小石子和灌木,做出最逼真的效果。一切布置妥当,我再次把伊凉抱上了巨石顶端,告诉她不要下来。她把两个诱饵中的一个丢下来,我用长长的麻藤将诱饵捆绑结实,对伊凉说:"我要去泥淖里了,你放心,这次它们想咬到我会很难。你注意观察前方的灌木和草丛,如果不断摇动,就是鳄鱼群正奔过来,你要即刻上下摇动芭蕉叶,鳄鱼奔跑得多急切,你就摇晃得多急切,我好作出判断。记住,如果没有动静,就左右缓缓摇动。"伊凉眼睛闪动,从她的表情和眼神中看得出很担心我。我回忆了那天的路径,然后向泥淖里走。周围的环境又让我想起当日被大群鳄鱼追咬的情形,浑身不寒而栗。走进泥淖三十米左右,我停下了脚步,前面的草丛太浓密,再走很容易被鳄鱼包围,或从后面偷袭我。我把诱饵上的泥巴弄掉,撕开包裹鲜肉的叶子,后退两步,用力抡了出去,抛入泥淖深处。捆绑诱饵的麻藤一端还攥在我手里,回头看看伊凉,我挥一挥手,告诉她开始注意。我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前面的动静。这会儿没有什么风,诱饵的味道不容易扩散,但我却不敢大意,不住地观察四周。看不到远处的情况,我就回头看伊凉打的信号旗。伊凉左右挥动着叶子,如美丽少女在翩翩起舞。刨挖溪沟和布置陷阱的时候,由于清凉溪水的冲刷,并未感觉到热。而这会儿,正是一天最热的时段,太阳光异常毒辣,照得我脸颊和脊背生疼。我这才想起,伊凉忍受了长时间的暴晒,还不住地对我微笑,心中顿时涌起万般怜爱之情,真想跑回去,紧紧地抱住她。可现在是生死攸关的时候,不能沉醉于儿女情长,否则即害了自己又会害了伊凉,害了大家。爱在苦难煎熬中 穿透肉体的陷阱(1)汗水又一次渗进我的眼睛,除了疼痛,还会影响我的视线。我一旦不确定周围环境的安全性,就即刻回头看伊凉打出的信号。不知道伊凉摆动芭蕉叶子的动作在何时已发生变化,她已经在上下急速地摇晃。我立刻意识到了危险,回转过头看泥淖,心砰砰直跳,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昨天被数百只大鳄追咬的情形。远处的矮树丛开始抖动,泥水和草枝向上翻涌。脸上感觉到气流在变化,那些来势汹汹的家伙,阵容一定很强大,居然把周围的空气也带动得紧张起来。不能再等了,鳄鱼群马上就要奔到诱饵的位置,我拉起麻藤转身就跑,手能感觉到那块鲜肉在泥地上摩擦震动。脚掌不断使劲,耳旁呼呼风声,我根本抽不出时间回头看,只觉得后面烟尘滚滚,夹杂着数百猛兽的低吼声。不能让那些凶猛的家伙咬到诱饵,否则一切准备会前功尽弃。跑到那段约二十米的溪沟处,我腾身越过,脚一挨地,又向前迅速飞奔。麻藤在虚掩的陷阱中间滑过,后端还拉拽着那块鲜肉。我赤裸的上身,被眼前低矮的树枝划得生痛,但我咬牙忍着,狠命地向先前看好的那棵大树奔去,没命地往上爬,往高处爬。等无法再向树顶端的细杆攀爬时,我才收住手脚,急忙看身后发生的一切。又是昨天那几百只鳄鱼,杀气腾腾地向诱饵扑来。由于它们体形大小不一,跑在前面一米多长的小鳄,被后面奔跑迅猛的大鳄直接撞翻,肚子和脊背在泥水里黑白交替地翻滚着,待到稳定之后又调整姿势,继续向食物扑来。我能感觉得出,这群鳄鱼里的几只大家伙,还保留着昨天没吃到我的愤怒。我骑在粗壮的树干上,倒腾着手臂缠绕麻藤。诱饵很快地越过了陷阱,几十只膘肥体壮的大鳄已经冲过来,三四百斤的大身子,扑通扑通连声响起,压断了搭在溪沟上的树枝,被地球引力"嗖"的一声拽了下去。紧接着沟底传出沉闷的悲鸣和哀吼,我想最少有五六只身子透气了,它们庞大身躯的重量出卖了自己的生命,最容易死在这种陷阱里。我急忙对伊凉打手势,叫她不要向下看,千万靠后站,别滑下去。她一个人站在巨石上确实很害怕,因为那个位置离陷阱最近,残酷的场面近在眼前。伊凉站在巨石顶上极力后靠,蹲下之后用手捂住眼睛和耳朵。鳄鱼的数量太惊人了,站在这棵大树之上,眺望过去,整个大泥淖凹凸起伏,泥水四溅,呼呼声中一大片鳄鱼向前蠕动。这就像我在曼谷时,站在大厦顶搂执行狙杀任务,俯瞰下去,马路上拥挤的汽车疾驰穿插的情景。爱在苦难煎熬中 穿透肉体的陷阱(2)几百只鳄鱼急速奔跑的情景,注目太久会使人头晕,摔下大树。我急忙摇了摇头,让自己迷糊的意识清醒过来。它们扑过来的面积很广,最前沿大概四十多米宽,中间的那些倒霉鬼已经掉进了陷阱,两边的疯鳄撞过流荡的溪水,穿进树林想咬住那块鲜肉。我不敢再收麻藤,生怕把鳄鱼都引到自己待着的那棵树下,被它们包围起来,活活困死。毕竟我没有长臂猿猴的本领,能在树林里跳来跳去,气死下面拼耐心的捕杀者。鳄鱼只能在大泥淖里嚣张,搅拌泥水或撞碎细矮灌木。而这条溪流就像中国棋盘里的楚河汉界,鳄鱼群一旦越过就如兵卒左右被动。因为丛林奔跑是我的强项,我可以轻松腾过横生出来的盘曲树根,不减慢速度。而凶猛的鳄鱼底盘太低,不敢在树林里乱窜乱撞。真要不留神,卡在错杂缠曲的树根团儿里,任凭它粗壮的后腿再怎么蹬挖,也休想解脱,这里仿佛是鳄鱼天然的枷锁和牢笼。诱饵很快被扎堆儿叠罗汉似的鳄鱼争抢干净。吃到的开始高耸着脖子,迈着牛气的步伐往回爬;没有吃到的还左右摆动着嘴巴,想再碰碰运气,看看有没肉屑可以捡到,结果寻觅了半天也没有收获,就晃动着大尾巴,抬起粗壮的脖子,翻动两下褐红色琥珀般的眼珠,瞅了瞅四周的环境,感觉有点陌生,再看吃饱的大部分同伴,正朝泥淖里走,也就没有了底气,灰溜溜的成群结队地往回爬。伊凉还在巨石上蹲着,双手捂着眼睛,瑟瑟发抖。二十米长的溪沟上面,铺盖陷阱的伪装塌陷了一大半。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我仔细看看了地面,鳄鱼差不多都回到大泥淖里了,我便轻轻地呼喊伊凉:"伊凉,别害怕,鳄鱼撤退了。你站起来,观察一下四周,给我打信号旗,我要从树上下来了。"伊凉一听到我的声音,马上站了起来,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后,左右摆动起芭蕉叶子。我知道那是安全了,就爬下树,去收起麻藤,并小心谨慎地走到陷阱前查看。二十多只体态粗壮的鳄鱼已困在下面,有的被戳穿肚子,木棍从它们的脊背中间穿出,棍尖儿上血淋淋的。有的鳄鱼更惨,木棍的尖刺从下颚戳进去,结果从一只眼睛里冒出来,眼球挂在眼眶外面,向下垂着,乌血不断汩汩地往外涌,疼得鳄鱼连张开嘴巴吼我的力气都没有。有几只运气好点的鳄鱼,只是后腿被刺透,还在疯狂地扭动挣扎。从溪沟的一头望过去,这些刚才还凶狠无比的恶煞,现在就像被钉在墙上的壁虎一样可怜。溪沟陷阱里,居然还有一对难兄难弟,身子上下叠压着,被同一根木棍串着,如钟表的时针和分针。溪水哗哗地从它们身体上卷过,不断冲刷伤口处涌出的鲜血。下流泛起的水花变成了淡红色。我拿起用来挑蛇的长杆,站在沟沿上捅捅这只,敲敲那只,有些没伤着要害的鳄鱼,愤怒地甩着大嘴想咬住木杆,眼睛里的怒火燃烧到了极点,大概想在垂死前把我扯下去,咬下几口肉来解气。爱在苦难煎熬中 穿透肉体的陷阱(3)我能感觉到它们的意图,所以格外的小心,真要意外失足溜下去,马上就会被它们大卸八块。这几只冲得最靠前的鳄鱼,体形硕大,四肢矫健,平时在鳄群里应该是横行霸道的头目。不过现在困在了我的陷阱里,咽气是早晚的事。回泥淖里的几百只鳄鱼,估计又要重新争夺鳄霸排名。陷阱溪段最后的四五米上面,还盖着虚掩的伪装,离伊凉站的巨石很近。我一直保持着检查战场的习惯,所以最后那一点陷阱角落,虽然看不出什么异常,但我总觉得必须检查到,马虎不得。从我的表情可以看出收获颇丰,伊凉见我过来,非常的高兴,眼神欣喜急切地看着我。我连忙挥手,一是和她表示庆贺,二是要她提高警惕,细心观察,万一大泥淖里的鳄鱼悄悄爬过来几只,同样是很危险的。临近溪沟陷阱最后一点被掩盖的角落时,我用长杆继续捅敲着受伤的鳄鱼,查看它们的生命力。呼的一股劲风扑上面门,一只大得令人吃惊的鳄鱼嘴巴甩了起来,差点叼住我的膝盖。这家伙将近四米长,口齿锋利并巨大,脖子敦实肥厚,远远大过身子和尾巴的比例。简直就是一只巨鳄,它宽阔的脊背上,油亮的鳞片闪着青灰的光泽,昭示着健康和壮硕,给人一种它不称霸谁与争锋的威慑。我急忙后闪,踉跄了几步,险些跌倒。要不是反应快和身法敏捷,当时肯定被一口拉下去,拦腰截断。我惊慌之余不由得"啊"了一声,后脊梁骨的寒毛如针刺般竖起,冷汗喷薄而出。伊凉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急忙喊道:"快!快!快!快上来。"我起身蹬跃上大石,才敢回头观察溪沟里的动静。待到急跳的心脏慢慢平复后,才明白那只巨鳄是滑进陷阱的,它的身子卡在了溪坑半截,没被戳穿。不过,刚才甩起尾巴张嘴想咬我那一下,却使它现在整个庞大的身躯彻底掉了进去。我必须尽快杀死它,否则里面正在流血的鳄鱼会被它吃光的,那应该算是我的食物。我解下马靴上的鞋带,把匕首在长杆的一端绑紧,又像上次那样,制出一把粗糙而结实的长矛。其实,我可以用枪射它的眼睛,但出于长远考虑,我不得不吝啬每一颗子弹。这只巨鳄平时一定霸气十足,不过这会儿掉进沟底,看到了同伴的惨状,它的四肢也发软了,不敢动弹。我匍匐在溪边,蹲稳了身子,把矛尖慢慢地伸下去。杆头的匕首,被我用芭蕉叶子包了包,因为锋利的寒光容易使鳄鱼紧张,来回爬动。巨鳄的鼻孔一张一翕,喘着粗气,溪水冲撞着它的眼睛,使它天生的隔水膜不住地挑起又放下,以此保护眼球。杆儿一端靠近它了,巨鳄还是没有做出反应,它一定以为我是在用长着芭蕉叶子的树枝挑逗它坚硬的皮甲,那副若无其事的神态,仿佛对我表示鄙夷和不屑。我的心窝收缩到了极限,脚下和腰部开始积攒力量往肩膀凝聚。说时迟那时快,我牙齿一咬,对准它一只褐色的大眼睛狠命地刺下去,又迅速抽回矛杆。这次不同于上次捕杀那只年轻小鳄,对巨鳄捅进去不放,太冒险了。巨鳄的爆发力会轻易地把木杆折断,甚至可能弹伤我,使我摔下溪沟。和它较劲无异于和溯源的鳟鱼一样蠢。我的目的是刺瞎巨鳄的眼睛,而不是天真地想把它戳死。爱在苦难煎熬中 巨鳄在前,巨熊在后(1)锋利的匕首戳破巨鳄眼球的瞬间,握矛杆的双手能清晰地感到芒刃对视网膜的切割。匕首抽回的速度很快,但手臂还是被巨鳄疯狂摇晃的大脑袋震得酸麻,毕竟刺眼是一种钻心的疼痛。巨鳄在溪沟里猛烈翻打硕大的身躯,溪水被垂直溅射上来,犹如广场突然通电的喷泉。我整个上身被打湿了,水柱顺着头发不断从鼻梁流下来,视线顿时一片模糊。"快上来!"伊凉急切喊我,她很担心我遇到不测。我急速跳了上去,伊凉即刻扑在我怀里,虽然她站在巨石顶,鳄鱼无法咬到她,但惊险和血腥场面却看得清清楚楚,特别为我担心。抚摸着伊凉的头,我紧张地注视着溪沟里的动静,刺瞎巨鳄的那一刻,真的很怕这个大家伙会弹出溪沟,不用说咬我一下的后果会怎样,光那将近半吨重的硕大身躯就足够把我砸成重伤。巨鳄还在溪沟里剧烈地翻滚扭打,溪沿上的小石子都跟着震动,颠簸着向沟里滑,幸好我刚才踩在结实的岩面上,否则也有可能跟着石子滑落下去。伊凉柔软的胸脯紧紧贴在我的胸膛上,彼此剧烈的心跳产生共振。我想她的恐惧感应该在我之上,就亲吻一下她的额头,使她尽快平静。溪底的水柱还在不断直击上来,有些甚至溅射上巨石,溅湿搂在一起的我和伊凉。我急忙用健硕的胳膊把伊凉的头捂在心口,防止大的水花撞疼她的脸颊。一刻钟过去了,溪沟里折腾的声音慢慢降下来,我想巨鳄这会儿可能适应了瞎眼的疼痛。我轻轻拍了拍伊凉,告诉她别怕,就从巨石上跳下来,再去察看溪沟里的动静。此刻我的心紧张到了极点,生怕这只巨大的家伙有阴谋,故意等我靠近,一下跃起将我吞掉。我并没有直接趴在沟沿上张望,而是绕到溪沟的另一头,从那里看过去,离突然出现的危险远一些。巨鳄横卧在溪沟底,两侧岩壁对于它巨大的身架显得非常狭窄,将它的身体卡得呈现出压缩状态。现在我确定了,巨鳄根本跳不出溪沟,一是里面空间狭小,二是湍急的水流和湿滑的岩面令它无从发力和攀爬。判断出这些,带着稍稍强点的自信心再次靠近过去,勘验它的伤势,准备戳瞎巨鳄的第二只眼睛。我捡了片芭蕉叶,又将血淋淋的匕首用溪水冲净,包好后蹲伏下来,慢慢向巨鳄靠近。溪沟里的其它鳄鱼死了很多,本来穿在棍刺上忍受死亡的降临,可巨鳄刚才自己疼得要死,哪管得了其它鳄鱼怕不怕碰,伤口处是疼是痒,巨鳄只顾自己狠着劲儿地乱翻乱撞。插在沟底岩石缝隙里的木棍被巨鳄撞断,破坏力把被穿透的鳄鱼伤口搅得更大。几只伤到后腿的鳄鱼,却挣脱了木棍的限制,虽然伤口的血涌得更快,却可以爬动了。爱在苦难煎熬中 巨鳄在前,巨熊在后(2)刚才我还担心巨鳄会把本该属于我们的食物吃掉,现在看来,愤怒和疼痛已经将它的恐惧和食欲赶走了。这个凶猛的大家伙趔趄着,靠在沟底湿滑的岩壁上,用另一只变得猩红的眼睛看着我。被匕首戳刺到的那只眼球破裂了,仿佛酱油和血液拧成的一股果冻状糊糊,不断从乌黑的眼眶里滑出。巨鳄另一只健康的眼睛,也许是被融在溪水里的鲜血浸泡的缘故,透出血的猩红,格外吓人,燃烧的愤恨盘旋在瞳孔里。而我就在它这只眼睛的视线中,若我掉下去了,它仍然可以用这只眼睛看到我被它咬碎的形状。或者,它若能爬出来,从那只眼睛表达出的仇恨可以肯定,哪怕追我到天涯海角它也不会放弃,直到将我咬死;即使我再爬回刚才那棵高大的树上,它也会不顾一切地在下面疯啃树干,哪怕牙齿断折唇肉破裂,依然不会放过我。可现在它锋利的牙齿还健好,只是由于刚才眼球被刺破的疼痛引起翻滚,把嘴巴上的皮肉碰裂了许多,狰狞的巨齿裸露在外面,破碎的唇肉黏黏糊糊地沾在突兀的嘴巴上,迟迟不肯被溪流冲掉。包着匕首的杆头又慢慢靠近它的嘴巴,这个巨大凶狠的家伙,这次不再若无其事地对待我,它开始不安和暴躁,用张大的嘴巴向凑过去的矛头低吼着,并不断抬起前爪向前扑打,想把杆头的利刃打掉。它现在知道芭蕉叶里包的是什么了,对那种刺破眼球的疼痛,敏感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我很难再像第一次那样,轻松地伤害到它的眼睛,站在沟沿上左右变换着攻击的姿势,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太阳照射得更强烈,汗水不断从我的脊背和胸口淌下。我也有了些焦躁和不安,因为沟底都是新鲜的鳄肉,是使我们能生存下去的珍贵食物,过一会还要削割它们,想办法带回山洞。现在不抓紧时间,等到天色一暗下来,再背着这样浓烈气味儿的食物走过树林,危险性将增大好几倍。在巨鳄没有双目失明之前,我是无法将其杀死的,搬起重石砸它效果不会太好,它可以收缩皮甲保护自己。要是丢下的石头太多,使它踩着爬上来,可就有我好受的。正在苦思冥想计策的时候,突然伊凉叫了起来。"啊!快!快上来,快点,快啊!"她在巨石顶上边跳边挥舞着细长的胳膊喊我。我即刻回头看看身后,以为又有一只巨鳄从泥淖悄悄爬过来了,埋伏在身后准备袭击我。可是除了几块青黑色的大石,没有看到鳄鱼的影子。我以为伊凉是紧张过度看花了眼,再看她时见她蹦跳得更激烈了,脸上表情焦急万分。顺着她抬起手臂的指向,我朝溪流下游望去。一头只要看上一眼就可以把人吓得双腿瘫软的大山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五十米外的下游处。我捕杀鳄鱼时,大山熊也许正在下游觅食,因为嗅到了溪水中鳄鱼血的血腥味,随即寻找了上来。此刻,大山熊正拱着肥厚的腰,仰着脖子停在下游向我张望。这头体形硕大的山熊,应该是第一次见到人类,但我可以非常肯定,我和伊凉是这个世界上第一次见证熊类之中堪称庞然大物的人。假如拿这只大山熊和溪沟陷阱里的巨鳄对照,比例无异于一只成年的猫相对一条成年大草鱼。爱在苦难煎熬中 巨鳄在前,巨熊在后(3)大山熊踟蹰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我们能不能吃,或者是用什么方式捕杀我。伊凉站在巨石上,开始抖个不停。我很想立刻跳上巨石,拉着伊凉往山谷上爬,可又怕我的动作刺激了这头巨大山熊的野性,使它急速地追赶过来。所以,我只能一动不动,杵在原地与站在下游的巨熊对视。我小声对着伊凉说:"你别动,也别躺下装死,那样太冒险,估计也来不及,山熊已经发现我们是活物。真要躺下来装死,让熊咬上一口再疼得蹦起来,会笑掉熊牙。"伊凉听完我的话,嗯了一声,一动不动地站立在那,两条柔软细长的腿还是抖不停。突然,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真坏,这个时候还逗我。"我没有说话,希望伊凉这么一笑,就不会有那么强烈的恐惧感。但危险系数有多大,我心里是明白的,真与这只个头巨大的野熊纠缠上,和现在跳进溪口割鳄鱼肉是没有太大区别的,后果十死无生。大山熊大概对我俩判断完毕,它没有在我们身上看到柔韧结实的皮毛和尖刺,也没看到锋利的牙齿和爪子。我没有和伊凉一起笑是对的,真要露出人类的牙齿被它看到,它更会觉得将我俩当食物的成本低廉,然后肆无忌惮地冲过来,享受捕杀柔弱生物的快感。"伊凉,你慢慢往后靠,先把身体贴到山岩上,一旦有危险,我就蹦上去,能及时抓起你往上爬着逃命。"我对伊凉小声指挥着,眼睛却始终和大山熊保持着对视。我真希望能从沟里捞出半只鳄鱼丢给它,让它吃饱之后去别的地方,放过我们。可现在,任何想象都不现实,一旦它对我发起攻击,我能带着伊凉安全地逃走,摆脱它的追击,使巨熊不至于跟踪到我们的山洞,那就最好不过了。太阳照射的强度开始减弱,温度由最高点开始下降,这会儿吹起了些海风,阵阵微凉拂过身体,可我并没觉得有多舒服,因为身体里弥漫着杀气。突然间,大山熊细小的眼睛闪出一丝光亮,接着就晃动着沉重的皮肉向我奔来,那棕色的皮毛在厚厚的脂肪上耸动,闪着油亮的光泽。敌不动,我不动。现在大山熊向着我奔跑过来,肯定不像我在军营养的藏獒那样,扑在怀里摇着尾巴,表示着几天不见的亲热。要是眼前这只巨熊扑在我身上,对着我的脸舔那么两下,半张脸能立刻露出新鲜的头骨。既然大山熊发动攻击,我当然犹豫不得,急忙窜上巨石,拽着伊凉就往岩壁上爬。伊凉真是吓坏了,我明显感觉到她四肢酥软,没了气力。这对她来说比观看数百只鳄鱼追咬我更恐怖。我只能狠劲儿地抓住伊凉,一点点往上托她。我不能要求她怎样做,怎样和我配合着逃命。她也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柔弱的女性。我有着男人的强壮,受过残酷的培训,而现在必须尽我最大的职责,保护好我的同类,保护这个女孩,我的小未婚妻。大山熊很快冲击到巨石下面,我以为它可以爬上来,用强悍壮硕的四肢扒着粗糙的岩壁,伸长嘴巴咬我们。幸好巨石的外形像个竖立的大鹅蛋,大山熊的前爪扒在这块儿大石上,也就可以歪着头,伸出嘴巴在巨石顶的边缘上啃咬。爱在苦难煎熬中 子弹像水一样泼出去(1)即使没有山谷的岩壁可攀登,巨熊也咬不到我们的脚掌,只是这种情形太过吓人和恐惧,极易让人崩溃导致眩晕,失足摔下去。不难想象,一只巨熊的嘴巴,露出锋利的牙齿,在离你脚踝二十公分的范围内窜咬你是怎样一种感觉。山谷岩壁的坡度比较大,我托着瘫软的伊凉攀爬得很慢,并且要保证不能滑落。那只巨大的野熊正用吼叫吓唬着我们,期望发生相反的结果。爬高三米后,我回头看一眼凶恶的巨熊,确定已离开危险的距离。巨熊宽厚的嘴唇上下外翻,惨白的獠牙裸露着张成大大的V型,口腔的上颚和牙龈肉充血肿胀,像女人经过长时间性爱摩擦变色的下体,透着薄皮下血凝成的紫色。大山熊鼻头上的那块儿黑肉,湿乎乎地喷出气流,吹动巨石顶上的尘土;熊鼻梁上一块棕色肉皮向外翻起,周围黏粘着干涸的乌血,梁骨上白色的膏脂极为耀眼。这只熊的伤口,明显不是刚刚出现的,一定是被坚硬物体的撞击或者和同类搏斗留下的。难道岛上有很多这样的巨熊?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能长到这种体积的熊,恐怕世界上就它一只。我忽然明白,一般的猛兽不可能把熊皮咬破,而能把这只体形硕大的野山熊咬伤,极有可能就是对我们的生活构成威胁的那只,同样是个庞然大物。如果这个伤口是和大野猪争抢食物而撕咬留下的,那么威胁者就在眼前。既然两只猛兽可以搏斗,想必双方都有惊人的破坏力。眼前这个受伤的熊鼻梁,只能被大野猪那种死死咬住不放的蛮劲才扯拽得开。想到这些,一种寻求自保的杀戮欲望,在我的血液里激荡。这种情形太难得了,如果现在逃跑,放弃的不仅是食物,更会错过铲除生存威胁的机会。我必须为未来的生存冒险。我轻轻呼唤伊凉,叫她清醒一下,能够自己扒住岩壁,不要掉下去,我需要跳回巨石上,杀死那只野熊。伊凉虽然明白了我的意思,但依然表现得很惊慌。她急忙抱住了我,一下哭起来。"不,别去冒险!把食物给它吧,我们回去,我不怕饿。"伊凉很怕我出意外,更怕失去我。我没有时间解释那么多,严肃地要求她打起精神,扒紧石壁。如果巨熊放下趴在大石上的前爪,再想攻击其要害,几乎就不可能了。伊凉被我吓坏了,流着眼泪去抓石壁,试着把她的身体从我的托举中解放出来。她纤细柔弱的手,尝试了几次也无法抓牢岩壁,只要我一松手,她的身体就开始下滑,十分危险。我知道伊凉已经尽了力,她是真的紧张到了极点,要不是我的敦促,也许早就昏厥过去了。我右手狠抓一块凹陷的岩壁坑窝,左手揽过伊凉的腰肢,把她压在身下,用我健硕的胸膛把她柔软娇嫩的身躯挤在石壁上;我猛地吻住她的嘴巴,抽动小腹增加吸食力,再用舌头撬开她两排整齐的小牙,把伊凉的舌头缠卷进自己的口中,不停地往喉管里吞咽。她柔软的胸脯上,那对骄傲挺拔的少女酥胸里袭起阵阵潮涌,抗击着我健壮的胸肌。我的小腹再度发力,使她的身体在我和岩石之间增大摩擦,以便我腾出左手后不至于向下滑落。爱在苦难煎熬中 子弹像水一样泼出去(2)粗糙的五指摸索到伊凉被我挤压着的一只乳房,来回搓动和揉捏。她上衣的棉布单薄,我的拇指能清晰的感觉到那圆圆的一撮儿硬而软的小肉,正是她发育良好的乳头。手掌在我的控制下,不断发力搓揉她乳房内的柔液,食指和拇指配合着捏拧布衫下的乳晕,一松一弛地往乳尖上挤。同时,我想象着那晚守护伊凉和芦雅洗澡时看到的景象,知道那对白皙的乳房和粉红肉嫩的乳头就在薄布下,你越是揉搓它们,它们就越是像发面般向外膨胀。耳旁响起伊凉受到刺激后的哼哼呢喃声,知道她有了反应,我的舌头也感觉到她香舌的反扑,一种被吸引和无法抑制住的欲望迅速追缠上来。巨熊的嘶吼还在下面鼎沸,我极力缠卷着伊凉,使她迅速地兴奋起来,完全摆脱开被恐惧套住的意识。伊凉柔软的手掌开始推我的胸膛,可能是我挤压得太过用力,使她呼吸有些困难。我抬起头,看着她满含秋波的明眸,闪动着楚楚动人的柔情。"现在好些没?"伊凉脸颊绯红,她没想到我会在这个紧要的关头突然对她有性冲动。听完我的话,她明白了我的用意,即刻点点头,双手开始扒抓岩壁,小心翼翼地趴伏在山岩的斜面。见伊凉恢复了意识和体能,我扭转头,看准巨石的顶部,奋力跳了回去。脚尖刚好碰触到巨熊胡乱撕咬的嘴唇,倘若双脚后抽再慢一点,就要被它叼住甩下巨石,落个肝脑涂地。我摸过挂在身后的密林枪,现在不是我爱惜子弹的时候了,匕首根本无法对它下手,既刺不到熊眼也割不破熊皮。如果戳破它的口腔反而会更加激怒它,招致更凶猛的攻击;假如让它跑掉,会埋下更危险的隐患。熊是会记仇的。我急速调试好武器,打开保险,改为单发模式,但不确定应该射击巨熊的口腔还是眼睛,也不知道哪里才是它最致命的死穴。这只狂傲的巨熊,仍在摇晃着大脑袋,咧着嘴巴对着我的脚踝窜咬,也许我从岩壁上跳回来,对它的威力是一种挑衅和轻蔑,巨熊的野性突然强烈了许多。密林枪准星已经对准了它的面部,只要脚边这只疯狂晃动的大脑袋稍稍停滞一下,我就会在第一时间扣动扳机,让子弹飞出去。"伊凉,抓紧岩壁,闭起眼睛想我刚才亲你的情景,不要看这里,也不要听任何声音。"就在巨熊好奇我为什么用一枝那么小的东西对着它那迟疑的片刻。砰的一声,一个铜色的弹壳弹出枪膛,随着一声清脆的落地声,又从巨石顶上滚落到溪边的碎石堆里。爱在苦难煎熬中 子弹像水一样泼出去(3)我以为大山熊这只细小的眼睛会炸开个黑洞,就像那夜袭击我们的年轻野熊一样。由于巨熊的力气太大,使我脚下的巨石也发生些晃动,子弹射偏了,打进它的耳朵眼儿里。巨熊对突如其来的疼痛发出震耳欲聋的嚎叫,两只前爪子重重按回地上,左右甩头,撞得身旁的石块四处翻滚。它也许以为疼痛是钻进耳朵里的,就像一只毒虫,甩出来就没事了。巨石离开大山熊的推搡后静止下来,我站在上面,能清晰地看到它一只棕色幼圆的耳朵开始冒血,顺着浓密的茸毛滴落在地上。我很担心,害怕子弹仅仅是擦伤了它,就像我在战场上跑命的时候,敌人的子弹擦伤我一样。熊的吼叫声响彻山谷,从声音能听出,那是一种钻心的疼。炙热的子弹急速穿过皮肤,钻进肉里炸开的滋味让人恐惧,我很了解。巨熊的蛮力着实惊人,挣扎得四周呈现坑状,地上的小石子被搅拌得四处乱飞,犹如用弹弓射出来的,我即刻在巨石上蹲卧,准备再补第二枪,可很难再找到射击的机会。巨熊终于明白耳朵里的疼甩不掉,自己的皮肉被我这个没有尖牙和利爪的猎物伤害,它更是极度的暴躁和愤怒起来,嘶叫着向我奔来,两颗小纽扣般的眼睛露出生冷的凶光,始终认为我没它昨晚咬死的那只大野猪更具威胁。看着它急速跑动,真以为它也会像我那样蹦上石顶,我急忙后靠,想回岩壁上避一避,可已经来不及了。哐的一声响,巨石晃动了两下,要不是后面有山壁阻挡,巨石一准被巨熊推翻。我刚好在巨石剧烈晃动的一刹那,跃上石壁,否则非得滚下去,让巨熊咬住大腿,往巨石上狠命地摔,直到脑浆和鲜血涂满巨石。而溪沟里的鳄鱼闻到这种味道,死的家伙会瞑目,伤的家伙会狂喜。巨熊见我像蚂蚱一样,跑到了它上不去的地方,猥琐地躲避它的攻击,兽性更是膨胀,挥动着硕大的熊掌,狠命地拍打巨石,间接向我发泄愤恨。"伊凉,一定要抓紧石壁,不要担心,继续想我们亲热的样子,不要睁开眼睛看。"没等我说完,巨熊开始后退,但那不是掉头离开,很明显,它是想以助跑跃上巨石将我咬死。如果大山熊真的跳跃成功,爬到巨石顶上来,那我和伊凉必死无疑。它肯定会将我按在石壁上,一巴掌拍掉我的头。而伊凉也会因经受不住惊吓,掉下山谷摔伤,最后还得被它吃掉。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将我和巨熊的生死搏斗再度推至极限。就在巨熊前爪扑推巨石后滑下地面的瞬间,我瞅准时机又跳回到了巨石顶端,闪电般调回武器的连发,端起枪管对准它的面门,把枪膛里的子弹像水样泼过去。"嗒嗒嗒……"二十四发连射,接着尖叫声从巨熊粗大的喉管里发出来,嗷嗷不绝。我知道密林枪的属性,主要用于散发面射,点对点的杀伤力没有莱福枪大。除非是杀人或者击中坚硬目标的要害。现在的子弹打在巨熊长满厚厚皮毛的脸面上,无异于人的面颊被弹弓射出的石头子击中,虽然痛疼难耐,却不会致命。陷阱里的龙虎斗 陷阱里的龙虎斗(1)大山熊用厚实的爪子捂住疼痛的脸,开始乱抓乱挠。我非常失望,白白浪费了这些珍贵的子弹,却没有打中要害,这样麻烦更大了。但疼痛并没有使山熊立即向我扑来,它撅起肥厚的屁股,头使劲往地上拱。我想转身回到岩壁上,抱起伊凉往山顶上爬,可又怕大山熊恢复过来,跳上巨石从后面攻击我们。我只能无奈地蹲在巨石上,准备继续用盲目的射击,逼退危险的靠近。仔细观察着巨熊的动静,清晰地听着自己的心跳。看着看着,这个大家伙渐渐不动了,我心头闪过一丝喜悦,莫非它就这么被我用乱枪射死了?但又感觉不太可能,只好蹲在巨石上用枪瞄准它,只要大山熊再度窜上来,浪费再多的子弹也得开枪。就在我稍稍放松的一刻,巨熊忽地抬起沾满污泥的脸,面目狰狞地向我扑来,速度极快。我没有开枪,这种情况下胡乱射击也是徒劳的,必须把子弹用在最紧迫的时刻。拔出匕首,单膝跪在巨石上,只要它敢往上扑,我就狠命戳它的面门。事已至此,只能铤而走险,亡命肉搏。虽然我没一点胜算,也只有尽量利用巨石的优势,抵抗这一波凶猛的袭击。哐当一声,巨熊硕大的身躯带着极度的愤怒撞上巨石,我急忙靠贴在岩壁上,脚下却晃得厉害。大石摆动了几下,碰到岩壁上减缓了作用力,没有翻倒。我惊出了一身冷汗,但心里也放下了一种担忧。巨熊这次远没第一次跃起那么高,平衡感也差了许多。原来,它脸上的一个眼眶已经变成了黑洞。我大为震惊,想不到刚才的一阵扫射,竟幸运地打到它的眼睛上。大山熊现在半瞎半聋,对我的攻势显得有些错乱。我萌生了一种念头,既然大山熊伤得这么严重,今天就是拖到天黑也要铲除这个祸害。战斗的欲望在我血液里沸腾。只要能再弄瞎它一只眼,说不定这个大家伙就会成为我的食物。一想到它身上丰厚的鲜肉,我的勇气一下提升了很多。大山熊的身躯滚圆彪壮,前半只身子刚趴伏在巨石边缘,就被肥厚的臀部坠下去,而且总是扑偏,尝试了几次都没成功,这更令它暴躁异常。大山熊还是有些智商的,它不再一股脑地坚持徒劳的办法,换成抱住巨石左右摇晃,想把我晃下来。如果巨石倒了,我可以抱住伊凉继续向上攀爬,可是溪沟里的食物,还有这个威胁我们生存的隐患就失去了控制。即使逃命,攀岩的时候万一滑溜下来,照样会被大山熊咬死。陷阱里的龙虎斗 陷阱里的龙虎斗(2)巨石被这个庞然大物环抱着,渐渐晃动得剧烈起来,它居然知道利用共振原理使大石崩倒,这不禁让我对它有些恐惧。手里的匕首有些短小,不敢贸然接近它的嘴巴,倘若真它被咬着,一只手会立刻消失。我的双脚越来越难以站稳,不得不往石壁上靠得再紧些,好在巨石倾倒的一刻,能够及时攀爬上去,不至于摔落。巨石终于被熊撼倒了,就在我失去平衡的一刻,一把抓住岩壁上的石缝,身体挂在岩壁上面左右摇荡,如老式的钟摆。受伤的山熊没有了良好的平衡能力,它的躯体也跟随巨石倾倒的惯性一起栽倒,向下滚动。轰隆隆的一阵乱响,大石滚到溪沟,像搭桥似的横在沟坎上面,大山熊却不见了踪影。"掉进去了!熊掉进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伊凉的喊声传来。我急忙示意:"不要出声,稳稳地趴在上面。"伊凉又把柔软的小脸贴回岩壁。溪沟里发出一阵叽里咕噜的躁动,大片水花飞溅上来,撕咬的低吼声在沟底沉闷地响起。我抓紧岩壁的手一刻也不敢放松,真怕大山熊和巨鳄撕咬着跳了出来。我无法看到里面恶斗的情形,为安全起见,只能凭借传出的响动判断里面的局势。太阳开始泛红,让人难受的热量渐渐消失,大概半个小时过后,沟里停止了响动。两只巨兽应该分出了胜负,我的手臂已经坠得生疼,活跃了一下双腿的肌肉,就从五米高的岩壁上跳了下来。"伊凉,你再坚持一下。"对她喊话完毕,我谨慎地向溪沟靠近,恐惧也随之增加。巨石倒了,没了天然的安全岛,再突发危险的话,我只能往刚才那棵大树上爬。下游的溪水已经变红,溪沟里面那只四米长的巨鳄,一定把滚进去的大山熊误认为是我,狠命地撕咬它。大山熊没咬到我,自己却摔个了狗啃泥,又被巨鳄莫名其妙地攻击,满腔的怒火像手雷一样,在沟底爆炸开来。大山熊的嘴巴没有巨鳄的大,但是那对儿厚实的熊掌,决不是闹着玩儿的。等我渐渐看清里面的状况,不禁大吃一惊,两只猛兽已经纠缠在一起。巨熊皮毛很厚实,看不到什么皮外伤,而巨鳄的脊背却被熊掌拍开了几道裂口,汩汩冒出的血溪流怎么也冲刷不净。大山熊好似没了气力,正咬住巨鳄的尾巴,身体蜷缩得很厉害。两只大家伙现在都是独眼龙,谁也没太大胜算。这真让我高兴,有了这场硬碰硬的较量,我可以轻松地结果它俩的性命。现在可以肯定一点,无论是熊还是鳄鱼,都无法再从溪沟里爬出来。我找回丢在地上的矛杆,准备开始杀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