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意志-13

恰恰是一类相对的强者和成功者(——他们没有破坏伟大的冲动,即权力意志、享受意志、发号施令的意志与能力)。人们就该比较一下18世纪的人同文艺复兴时期的人(还要同17世纪的法国人相比较),才能领会这里讲的意思,因为卢梭是自我嘲弄的种类,狂热虚荣的种类——这两个特点表明,这个种类缺乏统治意志。因它鼓吹善行,并且复仇狂一般地在统治阶层中寻找自身潦倒的原因。〈776〉论权力的“马基雅维利①主义”权力意志的表现:  ①马基雅维利(1469—1577)——意大利国务活动家和历史哲学家。马基雅维利主义即指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权术主义。——译者a)它在被压迫者和各种奴隶那里表现为要“自由”的意志。因为,唯有摆脱才是目的(从道德和宗教上说就是:“只对自己良心负责”;“基督教的自由”等);b)在强大的和即将掌权的种类那里,则表现为强权意志;假如开始毫无成效,就转换成要“正义”的意志,也就是要求同统治者享有同等的权利;c)在最强者、最富有者、最勇敢者那里,则表现为“对人类之爱”,对“人民”、《福音书》、真理、上帝之爱;表现为同情;“自我牺牲”等等;表现为制胜、义务感、责任感,表现为自信有一种人们能够赋予其方向的伟大势力:即英雄,预言家,凯撒,救世主,牧人;(——性爱也属此列。性爱意欲制胜、占有,并且表现为委身于人,说到底,性爱不过是对自己的“工具”之爱,对自己的“马儿”之爱罢了,——性爱坚信某物是属于自己的,即属于一个有能力使用某物的人)。“自由”、“正义”和“爱情”!!!——〈721〉对权力的无能:这种无能是虚伪和明智的,因为它就是驯服(适应,尽职的自豪,道德性……),是屈服、献身、爱(理想化,把发号施令者神化对损失的补偿和间接的自我神化);是宿命论、听天由命;是“客观性”是自我虐待(斯多葛主义、禁欲主义、“非我化”、“圣化”);是批判、悲观主义、愤慨、难堪;是“美丽的灵魂”、“美德”、“自我神化”、“旁观”、“世界的纯洁”等等。(——把对权力的无能的认识装扮成蔑视(权力)。到处都显示出确实要行施权力的需要,或者表现为给自身造成一时的权力外观的需要——这是陶醉)。人,为了幸福的利益而想攫取权力,那是因为权力会满足这种利益:各种政党。别的想攫取权力的人,甚至首先要损失和牺牲幸福和快乐:这是有野心的人。别的想攫取权力的人,仅仅是因为权力恰好落在了他们不想依附的人手中。〈521〉论“逻辑的表面性”。——“个体”和“类”的概念统统是错误的,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类”只表示同时出现的一群相似的人,其发展和演变为时很长,且进展缓慢,以致很难发现细微的进展和生长(——这是一个发展阶段,这时自我发展还没有进入人们视野,以致似乎出现了平衡,并且可能形成下述错误观念:认为,在这里已经达到了目的——而且发展也有了目的……)。形式被认为是连续的,因而是更为宝贵的;不过,形式也只是我们构想出来的;假如经常遇到“同一个”形式,那么这并不意味着形式相同,——而是表现为一种新东西——而且只有我们,那个我们用来比较的我们,才把同旧物相似的新东西一同算作“形式”的统一性。好像本该达到某个种类,就像它浮现在成形过程之前,又好像包含在成形过程之内。形式、类、法则、观念——到处都在重复同一个错误,都把错误的现实转嫁到虚构的头上。就好像一切现象都含有驯服精神一样。——这里,在行为者和行为目的之间,出现了脱节(但是,行为者和行为目的却仅仅由于服从我们的形而上学逻辑学的教义而承认:自身并非“事实”)。人们不应当把形成概念、类、形式、目的、法则(一个同等状况的世界)等的必需,理解为似乎这样我们就真能固定真实的世界;而应当认为是这样一种必需,即为我们准备一个使我们的生存成为可能的世界。——我们要就此创造一个对我们说来是可以测度的、简化的、可理解等等的世界。同一个必需,也在于理智支配的感官能动性——通过简单化、粗糙化、强化和浓缩等过程来达到,这乃是一切“再认识”,一切自我认识能力的基础。我们的需要极其精辟地概括了我们的感官,以致“同样的现象世界”始终一再复现,并且因此而获得现实的外观。我们主观信仰逻辑学的必需仅仅表明,我们早在逻辑学本身到达意识之前所做的事情,无非是把逻辑学的要求植入现象。因为,现在我们在现象中发现了逻辑学——,另外,我们不能错误地认为,这种必需会担保某物是“真理”。在我们长期推行了同一化、粗糙简单化之后,我们就成了创造了“物”、“同一物”、主体、谓语、行为、客体、实体、形式的人了。在我们看来,世界表现出了逻辑性,因为我们事前使世界逻辑化了。〈726〉我试图理解社会判断和估价的绝对合理性(当然是在摆脱了导致道德结果的意志的情况下)。——为了尊崇保存和提高权力的根本欲望,就要了解心理学的欺诈和混乱的程度(为给欲望创造问心无愧的局面)。——了解愚蠢的程度,以便使共同的调解和估价始终成为可能(为此则需要教育、对教育要素的监督、培养)。——了解审讯、怀疑和不耐烦的程度,为了把特殊者当成罪犯来处理和镇压——为了使这些特殊者以亏心,就要造成他们自感特殊性就是病患。〈727〉道德的本质乃是防卫,是防御手段;在这个意义上说,这乃是人发育完成的标志(披上了甲胄;斯多葛式的)。拥有武器,这是人发育完成的主要标志,因为他具有进攻的能力了。战争工具转化为和平的工具(由鳞片、甲叶和毛发构成的工具)。〈73〉过劳、好奇和同情——我们现代的恶习。〈187〉用在对象身上的力气少得可怜!精神乃是恢复生机的东西。从奢谈诸如“拯救”、爱、极乐、信仰、真理、“永恒生命”等等的激烈言论中,冒出了多么病态和冥顽的空气啊!相反,人们有一天也许会拿起一本原是不信教的书,比如彼特罗尼乌斯①按照基督教伪君子的价值标准,那本书里讲的都是罪过,甚至罪该万死。尽管如此,在更加纯净的空气中,在步履加速的超凡精神性中,在变得自由而富裕的、对未来充满信心的力中,人们会有何等心满意足的感受啊!一部《新约全书》连一个笑话都不曾有过。不过,凭这一条也就等于批臭了这本书!……  ①彼特罗尼乌斯(?—66)——古罗马作家,为暴君尼禄的宠臣,公元66年被迫自尽。——译者〈308〉道德很“不道德”,正如世间的任何其他事物一样;道德性本身就是某种形式的非道德。这种见解带来了伟大的解放。对立远离了事物,一切现象的统一性得救了——〈896〉反对伟人的斗争,得到经济学论据的辩护。这些理由是危险的,是偶然性、特殊性、暴风骤雨、力大无比、足以威胁缓缓建造起来的物体。对爆炸性的东西不仅要无害地卸载,如果可能,也要防止其卸载。因为它是一切文明社会的基本本能。〈1025〉个别地、有步骤地、试探性地雇请一切可怕的东西。因为,使命想要承担文化;但是,在文化壮大到足以完成这一使命之前,它必须克制、缓解、隐蔽、甚至痛恨这一切。凡是在某种文化开始为害的地方,文化都会借以表示出一种畏惧关系,也就是表现出软弱。命题:一切善都是昔日可利用的恶。准则:一个时代,一个民族,一个个别的人所能许给自己的激情愈可怕、愈大——因为它(他)有能力使激情变成手段——,其文化的水准就愈高——;一个人愈是平庸、软弱、谦卑、怯懦,则他干的事比恶还要坏。因为,他那里一定是个恶贯满盈的王国。最低等的人一定会到处见到恶的王国(也就是使他受到禁锢、与他为敌的王国)。〈933〉总而言之:对激情的统治,并不是削弱和取消激情!——意志作主的力愈大,激情就会有更多的自由。“伟人”之所以伟大,是因为它渴求自由活动的空间,是由于具有更大的权力,它知道要雇请这些怪兽。“善良的人”同时位于每个不危险的和有用的事物之阶。因为,他是中间状态;共同的意识说明不必害怕谁,同时,尽管如此,也不应看轻谁。教育:它从本质上来说是为了规范的利益而摧毁特殊人的手段。教育:它从本质上来说是为平庸者着想而有害于特殊人的。只有当一种文化能够支配充盈的力的时候,它才可能变成特殊人、试验、危险、层次这些奢侈文化的温床——任何贵族政体的文化都属于这种趋向。〈62〉对现代人的批判:“善良的人”都坏在不好的设施(暴君和传教士)的手里;——理性成了权威;——历史是对谬论的克服;——未来就是进步;——基督教国家(“军阵的上帝”);——基督教的性冲动(或婚姻);——“正义”王国(“人类”文化);——“自由”。现代人的浪漫派姿态:——高贵的人(拜伦、维克多·雨果、乔治·桑①)——高贵的愤怒;——为激情所尊奉(是真实的“自然”);——袒护被压迫者和败类,因为这是史学家和小说家的座右铭;——义务的斯多葛主义者;——是艺术和认识的“忘我性”;——是以利己主义(功利主义)——多愁善感的利己主义——为形式的、骗人的利他主义。  ①乔治·桑(1804—1876)——法国著名小说家,原名奥罗尔·杜班,作品有《康素爱萝》等。——译者这一切构成了18世纪。下述东西没有从中留传下来:无忧无虑、开朗、考究和精神的洒脱。精神改变了速度;避开了对精神的细腻和明快的享受,代之以欣赏色彩、和谐、群众、现实等等。这是精神现象的感觉论。简言之,这就是卢梭的18世纪。〈937〉奥古斯丁·蒂埃里①于1814年读过戴蒙洛西埃②在其著作《论法兰西君主制》中说过的话:他以一声愤怒的呐喊作了回答,并且随之开始自己的写作。那种流亡者说:“获得自由的阶层,我们亲手释放的奴隶阶层,成了有纳税义务的人,新的人,对特权的铲除解放了你们,你们得以成为自由的人,而这种铲除却剥夺了我们跻身显贵的权利;对我们大家来说是权利,对你们来说是恩典;我们同你们毫无共同之处;我们是由我们自身构成的一个整体”。③  ①奥古斯丁·蒂埃里(1795—1856)——法国史学家。——译者②戴蒙洛西埃(1755—1838)——法国政论家,政治家,原名费朗西斯·戴雷诺。——译者③原文为法文。——译者〈10〉A、作为强力的悲观主义——表现在哪里?表现在悲观主义的逻辑能量,它是无政府主义和虚无主义,是解析学。B、没落的悲观主义——表现在哪里?表现在它的柔弱化,表现在它宇宙政治论的触感,在于它的“包容万物”的历史主义。——临界的紧张局面:因为极端分子崭露头角,并趋于优势。〈87〉新教的没落。因为,它在理论上和历史上被认为是不彻底的。实际上,天主教仍占据优势;新教的情感销声匿迹,以致感觉不到最强有力的反新教运动的本身了(譬如,瓦格纳的《帕西法耳》)。法国整个高等精神性表现为本能的天主教;俾斯麦认为,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新教。〈82〉悲观主义的主要特征:——马格尼家的晚餐;俄国的悲观主义(托尔斯泰①、陀思妥耶夫斯基②);美学的悲观主义,为艺术而艺术,“描述”(浪漫主义的和反浪漫主义的悲观主义);认识论的悲观主义(叔本华;现象主义);无政府主义的悲观主义;“同情之宗教”,佛教的前期运动;文化的悲观主义(异国情调,宇宙政治论);道德论悲观主义:即我本人。  ①列夫·托尔斯泰(1828—1910)——俄国作家,著有《战争与和平》、《复活》等。——译者②费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1821—1881)——俄国作家,著有《穷人》、《罪与罚》、《白痴》等。——译者〈25〉论虚无主义的起源。——人们获得了直面已知物的勇气为时已晚。我以前一直是个虚无主义者,前不久我才承认这一点,我作为虚无主义者借以前行的能量是激进主义,但能量在这一基本事实上欺骗了我。假如人们迎着一个目的走去,那么似乎就不能说“自在的无目的性”这是我们的基本信条。〈347〉道德乃是骗术。——“自然就是善,因为一个智慧和善良的上帝是自然的原因。那么,谁应对‘人的堕落’负责呢?他们的暴君和拐骗者,统治阶层——人们应该消灭他们”——;卢梭的逻辑学(参看巴斯噶的逻辑学,此人对原罪下了结论)。试比较与此有亲缘关系的路德逻辑学。两者都在寻找导致道德宗教义务即贪婪的复仇需要的那种借口。仇恨统治阶层就等于树立自己……(“以色列是有罪的”:这构成了传教士地位的基础)。试比较与此有亲缘关系的保罗的逻辑学。上帝,这一直就是出现反动现象的借口,权利啊,人性啊!等等。在基督那里,民众的欢呼构成了他受戮的原因;(基督)从一开始就是一种反传道的运动。连在反犹主义者那里,基督也始终是艺术品。因为它用道德的否定判决来侵袭对手,并给自己保留惩罚的权利。〈99〉伏尔泰——卢梭。自然界的状况是可怕的,人是猛兽;我们的文明战胜了猛兽的自然界,旷古未有。——这是伏尔泰的结论。他对文明状态感到轻松、惬意、快慰;他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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