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发性的梦有许多扮相。有时候它奥妙深邃,有时候却平淡如水,有时比我们正常时的感觉更逼真,更发人深省。它是我们身上最有深度的哲学家,非常关心我们的嗜好与才情。某些鲜活生动的启发性之梦,我们的知觉与印象非常直接,与外界的感觉材料毫无关系,它似乎是所有的事情在剎那间同时发生。做梦者可能把梦境形容为一种没有时间性的「纯感知」或「基源的存在」经验。这些梦或许很难回想,可能是因为它们提供一些真实的感悟,马上被拉进我们的醒意识。许多人告诉我说,很难在意识下记住无时间、无影像的感知,除非又做了一个有影像可资辨识的梦,这个梦以象征手法诠释前面的经验。这个象征是一种比喻寓言,掌握住前面的梦境本质,让做梦者的意识能加以了解。换言之,后面那个梦是在翻译前面的梦,让做梦者能够了解与回想。然而,做梦者都会感觉到,翻译过的经验有了局限,广度与丰富性都不若前者。做梦者似乎会在这种状况下经验到非比寻常的察觉层次。他们甚至可能觉察到正在选取梦境翻译的影像或觉察到正在翻译梦境。通常,唯有翻译过的梦才能回想出来,或许他约略知道:「梦的内容很多,很丰富,但是我就是记不起来。」我就有这种经验。我感觉到我完全了解整个宇宙的运作情形。它的目的只是要存在,而它的存在是全然悦乐的。我知道,在这个运行不辍的宇宙中,我只是颗微小粒子。我有一种很深刻的个人整体感,同时,也有很深刻的合一与和谐感,我很清楚,在这种表象底下,所有事情的运作都圆满无缺,充满创造力,充满喜乐,而我是当中的一份子。梦到这里的时候,我觉察到梦中一点影像也没有,纯然是直接感知。随后,我觉得需要某些特殊的东西以方便记忆,我决定用影像来想象这一切。不知何故,我「选择」光芒四射的流动圆圈,旁边绕着无数的星星,这些星星是整体中的个体意识,我用这个影像来代表宇宙,而我是星星之一。圆满、和谐、喜乐的感觉瀰漫整个梦。醒来的时候,我似乎同时记住这个梦,还有之前那个圆满俱足的做梦经验。我的人生观因此改变。做完这个梦之后,十二年来我一直坚信,人生的本质基本上是整体的喜乐与和谐,而人生之旅就是去发现或再发现这项事实。在失志消沈时,我总会忆起曾经有过的剎那一瞥,那种和谐的境界不仅能抚慰我心,同时激励我找寻困难背后的意义。芭芭拉是我们做梦研讨会的学员,她曾梦见自己能与树、山、海、云沟通,甚至能和风与星星交谈。它们用非语文的方式向她阐述世界和她生命的奥秘,以及自然的本质。她说,我们人类的意识与山岳、海洋的意识,其中差异在于,它们的意识是一种「广大、更为集体,以非人类的方式表现真性情。这样的表达方式,是一种智性的、纯粹的知晓。」芭芭拉说,在这样子的梦境中,她觉得与自然、宇宙合而为一,它们接纳她、引导她,一起逍遥游。有一晚,她描述说:「和雨滴欢欣对话」。另一晚,大海向她揭露它的壮阔本体。非语文性的做梦经验大多无法讲述,不过,有些启发性的做梦经验却很容易说明,因为它们似乎与一般性的梦没什么两样,有人物、有事件,或至少有一部份运用到语言文字。有时候,梦中的超越意识会出现宗教人物,这些人对做梦者来说很重要,他们会劝告或启蒙做梦者。芭芭拉曾梦见微笑的摩西,他摇着头说:「芭芭拉,我不懂为什么你准备那么做。」摩西正试图向芭芭拉显示,她「真的会把事情搞砸」。有些人会梦见耶稣施爱,并深深宽赦他们,或者有人梦到佛陀示现慈悲与清静法相,启发做梦者。偶尔,某些做梦者觉得他们真的与佛陀或耶稣的灵魂在沟通;另有些时候,梦中出现的圣者代表做梦者自我神性、智慧的部份。不论是那种情形,这样的做梦经验都是积极的,做梦者受到抚慰,或学习到有关存在的基本真理。做出这样的梦之后,做梦者常有显著改变。如果我们光注意梦境的故事内容,这种梦的转化力量就不可能测出。譬如,如果某人梦到两个三角型形成天上的星座,这不一定意谓着代表外界的现象。如果三角型象征天、地、人的三才合一,那么它对于做梦者的生活经验,可能造成强烈影响。虽然说,我们不能要求神赐给我们特殊的天人合一之梦,但是,我们却可能透过孵梦,成功地孵出具有启发性的梦。如果你正苦思哲学或宗教上的问题,只要你全心全意向梦求助,非常可能会获得满意答案。有一名中年男士,他觉得自己的精神生活滞阻不进,于是他透过孵梦,请求能够现出内在世界的光明美丽。他说忘了「梦中最初与最重要的部份」,他只记得部份梗概:我正在美丽的新大陆徒步旅行。我经过一棵树,上面栖息着好多色彩绚烂的鸟儿。每只鸟各有栩栩鲜艷羽彩:红色、玫瑰色、橘黄色、紫色等等。牠们的美丽,还有周遭宁静、幸福的气氛,令我着魔般入迷。我躺在树下,聆听啁啾的欢乐歌声。接下来我在想,并希望真的能够把马儿的歌声谱成古典音乐,用我们常见的乐器诠释鸟语。是的!多美、多快乐呀!我从没有听过这么高妙悦耳的乐音,我觉得满足。融合在宇宙之美当中,我的灵魂充满伟大的喜悦。(「仙鸟之曲」)做梦者在睡觉时所经验到的喜悦,和现实上的感受几无差异。他觉得,对于内在生命的新生,他的请求已经有了圆满解答。崔丝登是我们的学员。她孵梦请求获得精神导引,她渴望与能够指引人生的人在梦中接触。崔丝登梦见了引导者,他告诉她,长久以来他就一直在她心里。现在,如果崔丝登想研究他,他一定义不容辞经常在梦中出现,引导崔丝登。接下来的两个月,崔丝登梦见他八次,每一次他都让崔丝登充满平静与信心。他协助她解决一些生活困扰,并在其他梦境中指导崔丝登体验精神本体。又经过了两个月,崔丝登一直想不起她是否受到引导,有点失望,于是她又孵梦问:「善良的引导者,你在那里?请回来,我在等你引导!」她的梦是这样子:为了赚钱,我接受了一份暂时性的新工作,一名男子将工作交付给我。有一天,我突然想到,我竟把工作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上个星期一天班都没去上。老天,太糗了!他那么诚心请我去上班,我一定要赶快回去工作,向他道歉,不管我多不好意思。(「忘记上班」)醒后,崔丝登完全明白这个梦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曾答应哥哥,帮他的硕士论文打字,可是崔丝登拖拖拉拉,而期限迫在眉睫。当初她愿意接下这个工作是因为手足情深,但是她却漫不经心。于是,她的梦要告诉她,如果她想探讨精神层面的自我成长,就不能在手足的关爱上马马虎虎,必须马上采取行动。就在崔丝登打完字后,引导者又重新出现梦中,对于她能够了解并实践他梦中传送的讯息,他向崔丝登道贺。启发性之梦令人印象深刻之处,在于它善用多釆多姿的意象。有时候它完全由声音所组成,包括音乐与讲话声,或是充满炫丽色彩,不必有形状。或是由奇形怪状的几何图案所组成,闪闪发光或优雅飘动。有时候,我们所熟知的圣者、陌生但充满智慧的老人会出现在梦中,而星星、山岳、大树偶尔也有珠玑妙语。如果你希望从梦中获得启发、鼓舞、抚慰,可以直接向梦请求。如果你失去信心、悲伤、沮丧,也可以请求做个快快乐乐或喜悦好梦,帮你打打气。当你醒来之后心花怒放,或是精神爽朗,最好能把梦境内容记住,要不然就透过孵梦,让那些启发影像再次出现。即使你搜索枯肠也记不起内容,没关系,它至少打破你不快乐或沮丧的自囚恶性循环。不过,如果你不能在生活中实践这些美好的启示,它们可能不会再出现。你的梦似乎会提供你的所需,以及可以实际应用的东西,如果你配合它,它也会配合你。如果你不愿成长,只是哀声叹气过日子,却希望做美梦逃避,那么,你的梦不会让你得逞,它们反而会提醒你,你在逃避什么,想忘掉什么。梦中的灵感许多需要用新观点、新角度看问题的人可能会发现,进入做梦状态时,似乎比清醒的时候更富创造力。我们的学员们就曾成功孵出有精神意涵的导师之梦(tutorial dream)。一名学员问:「追求智慧,什么是我最需要的问题?」她梦见整个晚上好像不断在地球中心与地球表面进进出出。这是个很愉快的做梦经验,每次她进到地心时都能发现广大的智慧资源。有个声音向她解释说,进到自己内心,并投入地球上的生活,就能发现智慧。这个声者又评论道,虽然她认为正在追寻自己的内在,不过实际上她却希望在变化不定的意识状态中,或是外星上发现智慧。她的「导师」解释说,她目前最需了解的问题是,必须欣赏每天的美丽与挑战,从中学习,从日常生活中获得智慧。那个声音最后说:「你来地球,不是为了免除这些负担,你来这里是为了彻底、真切地品尝与经验地球生活。」各位大概可以猜想到,这个梦对于做梦者欣赏日常生活情趣,有很正面的影响。我有一名专攻踢踏舞的朋友,她透过孵梦向两名舞蹈家弗雷亚士坦和金凯利拜师学艺。这两名风度翩翩的绅士从不拒绝。在我与外子婚期逼近的某一晚,我心里有个沈重负担。每次我参加婚礼总是泪如雨下。上次我参加姊姊的婚礼,更是从头哭到尾,像个泪人。总之,我不希望结婚那天泪洒礼堂,而是保持欢欣甜蜜的情绪,于是我向梦求助,该如何不掉泪而享受婚礼。梦中出现了我的结婚实况,许多久未谋面的亲朋好友齐集一堂,看到他们,我非常高兴。我说:「以前一直想拜访各位,但时间不允许,真希望把大家放进羹汤里,然后我变成一片面包,一下子把所有的人吸上来!」我醒来后,重逢的欢乐情绪飞得好高。结婚那一天,我半滴眼泪也没掉落,内心的快乐无与伦比。但是有件事我必须承认,两个月后我收到了结婚照,这次可真是痛哭一场!梦的另一种有趣运用,就是在艺术领域上的启发。自发性的梦经常提供作家写小说的灵感,画家也能从梦中获得绘画上的启发,然而这并不是说你就会马上因此变成大艺术家,因为尽管我们有了出色的灵感,但技巧上还是有其限制,梦能够帮我们解决的,大致上是我们目前在从事的或是有能力处理的问题。譬如说,如果我的梦中出现很好的作画灵感,那么,我的梦境制作人知道得很清楚,这一定是我作画技巧能力所能够企及的,或者,他只是带领我经历一项特殊的体验。有人说,如果没有某些现实上的经验,就不可能梦见在这个领域中的新点子与新发明,一般而言,这样说并没错。然而,我曾做过好几个梦,鞭策我去雕刻,其实我根本不曾雕刻过任何东西。不过我梦中的雕刻动作非常生动逼真,即使初学者也有驾轻就熟的能力。如果你正在写书、编故事、绘画、雕塑,或室内设计、装潢房子,或是发展工作上的训练计划,何不向梦寻求灵感!梦中所提供的创意,一定让你大为惊喜。如果第一天记不得梦说了什么东西,隔天你可以用同样的问题再问一次,然后在白天保持开放心态,随时迎接创意的浮现。如果一而再,再而三,试过三次无效后,那很可能是你把自己逼得太紧,暂把问题放下,隔几天后再试。让你的艺术创造影响做梦也很有意思。如果你想梦见像乌儿一样高飞滑翔,那么临睡前研究一下鸟类的飞行美姿,或是昼昼鸟飞青天,然后孵梦飞翔,看能不能得偿夙愿。如果你想梦见任何感兴趣的事,最好能在日常活动中多加关注,加强这方面的了解。投入越多,越有可能做这方面的梦,即使没有孵梦,也可能出现这些主题。换言之,你白天所从事的活动,将影响你所做的梦,如同你的梦会影响你白天的活动一样。人生如梦有多少作家说过人生如梦?什么是存在的本质?人生只是一些剎那经验的总合吗?我们存在于其他的不同层次吗?在这些层次里,我们的清醒人生就跟做梦一样,也会被忘记吗?在任何情况下,我们亦能把生活事件看成像梦一样,它并非偶然的,而是具有意义的偶合,然后我们也能像诠释梦一样诠释这些事件。容格注意到,在分析的过程中,病人生活中那种同时发生的事件(或是具有意义的偶合),可以带来重大进展。容格有一名女病人,她拒绝谈论自己的性生活,而她之所以要找容格,是因为容格不像佛洛伊德学派的人,凡事都要跟性扯上关系。容格觉得这名病人有严重的性冲突困扰,可是却不知道如何和她讨论。有一次他们在花园中交谈,容格坚持,如果她不把性冲突的事拿出来讨论,整个分析将不能有所进展,这时候突然飞来了两只鸟,栖息在容格与病人之间的土地上,它们进行交配,一会儿就飞开了。分析师与接受分析的人同声笑了起来,障碍不再,病人开始讨论她的性冲突。有一天晚上,一名学员告诉大家,他整天的工作生活糟透了,真可谓痛心疾首,把父亲借他戴的手表摔坏。另一名同班学员问史杜,如果整个白天的生活正是一场梦,他该如何诠释呢?史杜回答说,摔坏的手表停了,这是一种信号,要他停下来检视自己的时间是怎么用的。接下来他想起干得精疲力尽的一天,他好像看出白天生活的意义,有如他看出梦的意义一样。「啊哈!」他告诉我们说,他一直想到乡下找个压力较轻的工作,虽然钱少一点,别人也不会看重他,但是却有更多自由,生活更充实,比起目前大量消耗精神的工作,实在好太多了。史杜的父亲一直灌输他一个观念,必须拚命工作,因为「生活艰困,灾难就躲在角落,随时会现身」。史杜把那天的生活诠释为,也许他不该继续活在父亲的信仰价值下,应该依照自己的价值与需求运用时间,并找到适合的工作地点。许多宗教家与某些哲学家认为,我们白天所发生的事件,并不是巧合碰在一块,反而,事件都是有意义的,它映照出我们内在或心灵的状态,有些人则认为,这些事件是吉凶祸福的预兆。某些人则把这些事件视为是我们思想、态度、信念的彰显。极大多数的心理学家、精神科医师、心灵健康治疗专家都相信,我们并不是环境的被害者,反而创造了环境,也就是说,我们从日常生活以及从日常生活中所发生的事件里,创造了我们自己的经验。当然,我们对于自己的自我印象,以及我们对于世界与经验的信念,强而有力地影响到别人如何对待我们,而且影响我们对人、对事的反应,如果我们把自己看成创造者,而不是被动的接受者或被害者,那么我们就能站在更有利的位置,善用这些事件,把它们视为意韵悠远的学习经验。当你在做梦时,花点时间假想你的人生充满目的与意义,想象你的梦境制作人创作了你的做梦经验,如同你就是你自己思想的导演,这位导演也创造了你日常生活的经验。我们的做梦人生与清醒人生,可以合作无间,提升我们生活中的创造力。外子曾介绍我阅读德国诗人里尔克(Rainer Maria Rilke)的文章,诗人告诉我们,什么地方能发现灵感:所要找寻的主题,就在你的日常生活里;描述你的忧愁、愿望,用某种优美的笔触表达你的思想、信念──以关怀、安祥、谦虚、诚恳的方式描述,并用这些风格表达自己,描绘你环境中的所有事物、梦中想象与脑海中的回忆。第九章 阴阳魔界藉着梦来探索做梦者的前世今生是一件令人大开眼界的事。在做梦状态时,有些人能重拾被遗忘的记忆,彷彿置身时光隧道,既可穿梭未来,也能回到过去,通过这些灵异之梦,往往可以获得更多的观点,重新看待自已的人生。灵异之梦奇怪的事情会出现在梦里。我们大概都曾在事件真正发生之前,梦到一些非比寻常的事情。有些人曾梦到与亡故的亲友会面,或是在异地时空里进入别的身躯。更有少数人和别人做了同样或雷同的梦,这一切该怎么解释呢?实验室的研究至今还找不出答案。不错,有许多所谓的灵异之梦(psychic dreaming)(注9)只不过是凑巧猜中未来,或运用逻辑推算未来,有人认为,做梦者的下意识可以进入被意识所遗忘的记忆里,或进入细微、难以辨认的知觉里,于是似乎可以产生所谓的灵异之梦,其实这种看法不见得正确。因为就某方面而言.某些灵异之梦被人过分夸大,而且在描述时,扭曲了整个梦境与事实的本来面目,不过话说回来,对这个现象有兴趣的人大半都会同意,在一般的感官之外,我们可以透过某种东西知觉到许多事件,并了解这些事件,而且确有少数例证件在。至于灵觉(psychic perception)如何在清醒与睡眠状态中运作,理论很多,但是却没有具体答案。思想与讯息是经由身体的波动、原生质,或其他尚无法测得的脑波所传送而出的,不过这些理论仍然无法了解灵觉的运作律则。如果你仔细研究自己的梦,可能会发现类似的经验。也许,你很想用孵梦的方式,证明灵觉的有效性,或利用灵觉解决目前困扰。有兴趣探讨灵力的朋友,不妨参考乌尔曼(Montague Ullman)、克李普勒(Stanley Krippner)、保格汉(Alan Vaughan)合撰1988年版的《心灵感应之梦》(Dream Telepathy),它可能让你有所启发。佛洛伊德学派的心理分析师倾向于认为,如果患者梦中的灵觉指向分析师的私人生活时,就是一种神经过敏的行为,其目的是想与分析师做更亲密的接触,或是,藉着发现分析师的某项「私密」而「阉割」分析师。我倒不曾发现有学员想偷窥我,不过可能是他们每星期与指导员接触不多,不像分析师与患者,每星期有四至五次的分析诊疗。另外,我们的学员大致上心理都很健康,他们所做的梦并不像接受分析的患者,有许多冲突。我倒是发现,有些做梦者的灵觉似乎会事先发出预警,警告他即将出现某些问题或出现威胁性的情境。安.法拉戴把这种现象称之为「劣势者的灵异雷达」。依照我的经验,这是一种有益的灵异功能,并非神经过敏,我的看法和法拉戴一样,灵异之梦所出现的影像是一种防护系统,提出预警,让我们事先准备以应付未来的麻烦,所以说它是有益的。我们研讨会里有一名学员计划到意大利旅行,拜访老友。出发前,她梦见拜访行程很不愉快,因为朋友有家庭失和的问题。做梦当时,她对住在意大利朋友的婚姻状况根本毫无所悉。不久她抵达朋友家里,她觉得气氛凝重,夫妻怨隙丛生。朋友终日闷闷不乐令她伤心,而她住在那里也觉得侷促难安,一点都不能安安静静度假,失望已极。她觉得整个梦预先显示她的失望之情,让她对意大利的生活情境有更细微的体察。有些学员的梦中灵异雷达也能侦测出未来的威胁情境。一名做梦者在梦中被警告说,第二天上班时她会被人大刮一顿,不过她要有耐心,让别人发发火,不能随着意气冲动。第二天,她因为前次打的一份重要文件犯了点小错,她的上司果然嚷着威胁要开革她。她本来要回敬说,我自己辞职好了,省得你来开除我,还好她想起昨晚的梦,捺按了下来。翌日,她的上司为他的乱发脾气道歉,并解释说最近他的顶头老板给他很重压力,所以不慎将气出在她身上。上述的例子可能会引起争论,论者以为,做梦者并不需要运用「特异功能」才能觉察到具有威胁性的未来情境,因为在做梦状态时,我们能进入被遗忘的记忆里。例如前面提到的那名女秘书,她可能潜意识地记住她所犯的打字小错误,因而在梦中猜测她的上司或许会暴跳如雷,尤其是她的潜意识可能敏锐地察觉某一线索,那就是她的上司所承受的工作压力。至于去意大利访友的做梦者,极可能在她和朋友通信时,从信中的蛛丝马迹感觉到对方婚姻失和。在清醒状态时,她也许未曾认真辨识那些失和的细微线索,但是却能在梦中看出这些问题。无论如何,这二名做梦者都觉得,他们的梦提供了平常做梦所没有的非凡讯息。不管这是不是真正的灵异之梦,事实却是,就应付未来的情境而言,每个个案的梦都非常有用。在做梦研讨会上,我们曾遇到少数的灵异之梦个案,这些灵异之梦本身似乎不带有任何特殊目的。我们的梦偶尔也会意外地、随意地进入某些事件里,这些事件在我们的生活中似乎无关紧要,或者不是我们所关心的。当我们在梦中预测出某件无关紧要的事件,而这件事却随之发生,也许我们会试图向自己证明,灵异的经验对自己而言是可能的。有些人抱怨说,灵异之梦的内容很不愉快,而且几乎是灾祸丛生,但这些灾祸又不一定和做梦者有关。为什么呢?为什么一个人会做出和自己没什么关联的不愉快梦境呢?梦为何要打击、折磨做梦者呢?有人认为,这种灵异之梦是一种个人的症状,显示做梦者特别关注生活上的消极面,而且他个人也一直留意报纸或大众媒体上所出现的恐布或灾难事件。但是我们发现,只有一名学员有做过这种梦的报告,而我们也确实可以这样说,她真的非常关切世界上所发生的大小灾祸。大致上,我们关心的是自己的预期、恐惧等等经验,这等于说明了为什么一个期望获得美好人生的人,比较能有愉快的生活与梦,反之亦然。可是,目前我们也只是这样推测而已。或许那一天我们有了更丰富的研究资料,就能指陈出那一种人格类型的人,会做出那一种愉快或不偷快的灵异之梦。我只能说,如果你暗示自己,不要做不偷快的灵异之梦,除非它对你未来的情境能有所帮助,这样你就比较不会被这种不快的梦境所打扰。我们的学员,有灵异之梦经验的人,他们的灵异之梦大都是自发性的,或是运用孵梦来解决问题,一位名叫夏拉的做梦者,她听说最近出版了一本专门研究做梦的期刊,由享利.李德所编辑。她依照编者的建议,就教于梦,看看是不是值得订阅这本刊物。她写信给我,把这个非常逼真的梦描述如下:我正在打乒乓球,但总是击不中。我弯腰捡球的时候捡到一封信,上面的文字我读不懂。信纸是淡淡的黄色或乳黄色,上有蓝色字体,右边空白处则是红色的,颜色的层次慢慢转淡,一直到段落结束。我把信放进嘴里,吃掉。我从未吃过滋味这么美的东西。(「好吃的信」)拉并没有看出她的疑问和这个梦之间的关系。她终于订阅杂志,同时读到我撰写的文章,我是在文章中介绍孵梦默唸句。她随后翻阅自己的做梦笔记,并把上面那段抄录寄给我,同时,她信中还有下述的评注:一接到杂志后,我马上翻阅我的做梦日记,然后我注意到我梦中捡到的信,其中的颜色安排,和杂志封面完全一致。加上我在梦中享受了滋味美妙的「粮食」,这些唤起我写信给您,顺便暸解一下,能不能加入你们默唸句孵梦训练。夏拉起初并没有注意到梦中的灵异性质,不过她事后终于明了,并因此而激励她更进一步研究自己的梦。前世今生我们有很多人曾梦见至亲好友谢世。许多这一类的做梦报告描述说,通常逝世的人都向做梦者保证,他们「活得很好」,不必悲伤。有时候,梦中的死亡事件是要做梦者留意生活上的问题。我知道有少数做梦者成功地孵梦见到已经亡故的父母亲,请他们提出忠告或安慰做梦者。这些做梦者可能只是做梦梦见去世的人,或者也有可能与亡故的亲友做灵异的实际接触。真相到底如何,谁也不敢说,这种做梦经验通常像确有其事一样逼真,而且对做梦者很有助益。我曾做过一个很有意思的梦,因为我孵梦请教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这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了,至今我依然相信死后有另外的生命,也就是说,我们会从某一种世界(现在活着的世界)转换到另一个世界(死后的生命),或者说,人可以悄悄地退出我们和俗世的瓜葛。这个梦大大减缓我对死亡的恐惧,并让我对这个世界增添几分安全感。这样的梦可能代表确有死后生命这项事实,或者它只代表着我对死亡的感受。因此,孵梦的时候最好先把这个问题界定清楚,看你是想一窥死后世界,或是你只想探讨目前你对死亡的感受。某些人相信,我们的某个部份可以在时光隧道中旅行,既可穿进未来,也能回到过去;而且,我们也有可能穿梭过去、现在、未来的时空,用别人的观点看待这些世界。一名学员就曾描述如此的做梦经验,她梦见「变成」儿童时代的母亲。在梦中,她体验到母亲年幼时的痛苦、孤寂、贫穷,她心中的同情、体谅不断回荡,醒来后挂着泪水,这些泪水既是她的,也是她母亲的。本来她孵梦的目的就是要进一步了解母亲,对母亲孝顺些,少点怨恨。不论这个梦是真的穿梭时空,或只是一场梦而已,做梦者得到了她想求的东西。或许,以别人的观点看世界,这纯粹只是梦中的想象,但是,如果这种经验确能让我们站在别人的立场感受这个世界,并让我们对他有多一份的同情了解,这样的梦其实是非常有价值的。转世之梦如果你曾认真思考过,你的生命不只一世,那么,在梦中探索这种可能性将令你眼界大开。很多人梦见身处不同时空或是进入不同的生理形躯。当然,出现这样的做梦主题不见得能证明我们真的经验到前生与来世,不过常有人做这样的诠释。文格.凯丝与金芮.罗勃特在讨论到灵异之梦时说,这种转世再生的做梦主题,能协助做梦者处理当前的生活冲突。他们补充道,在做梦时,我们从直线的时间概念中解放,当我们接收到过去与未来的人生经验时,就能从中获得领悟与力量。在我研究过的十二个转世之梦中,其中十个对于做梦者目前的生活困扰很有助益,至于是不是真的有转世的现象,这一点我们难以回答。我第一次做这种主题的梦时,并不是因为孵梦,它是不请自来的:这是一个很长的梦,内容是有关坐船航海的事情。就在梦境即将结束之际,船只靠岸卸货,我发现好像有人掉落衣物。我从甲板向上面船舱中的船长喊说,有人衣服掉了。出乎预料地,船长告诉我:「没有,那些衣服是你的。」我试穿衬衫,合身得一丝不差。然后我套上白色羊毛大衣,开始扣钮扣,从旗袍领一直扣到脚,一阵难以磨灭的回忆闪过脑际,我想了起来(在梦中),这件大衣是我前世的宫女替我裁制的。我见到了某个形像,我穿着黄色锦袍,置身在一栋东方厢房旁边。我曾经是小诸侯的公主,很想进庙参加神圣的祭祀大典,根据传统规定,只有男人才准入庙献祭,于是我命令宫女,仿照男人的祭祀穿着,特别订做这件厚重的长袍,女扮男装混进庙宇,像其他男人一样亲近神明。我站在船上想起这一切,几手不敢相信这些怪想竟是我前世的回忆,因为我从不相信有转世之说,可是,这件华丽尊贵的大衣却又那么合身。(「祭祀的锦袍」)也许,这根本不是转世之梦,却是一种暗示,让我真正体会到在我们社会中身为女人的不平和遗憾;在我们的社会中,一切几乎是为男人的神圣祭祀而准备的。这个梦让我明白了当时我对男性沙文主义的感觉。它也帮助我放开某些心中的愤恨,并体认出这个社会对我的生活、我的潜力有极大的影响力,不过这些影响力并不是无限的。15年后的今天,重读这个梦境描述的时候,我心里暗自好笑。跟大多数人一样,我的「前世」竟然是高贵的公主,即使只是个小国公主也无谓。很少听到有人说他的前世是吹玻璃的匠人、水手、农奴、纺娘。除了梦到「前世」之外,这个梦还有另一件事令我印象深刻。当时我正在苏黎士的容格学院求学,一切莫不以容格分析法为师。长期而密集研读容格的研究与神话学说,异国风情的影像经常在我梦中出现。经过这些年来传授做梦技巧,从经验中我一再印证了下述的说辞:「容格学派的人做容格学派的梦、佛洛伊德学派的人做佛洛伊德学派的梦、阿德勒学派的人做阿德勒学派的梦。」这样的说法确有其根据。大致上,我们梦中影像大都来自我们的阅读与理论信仰系统。但是我倒认为,我们在特殊系统里处理一般的梦境影像,因为我们是用这个系统里的术语思考;而且,我们采用它的意义来说明我的需求。于是,问题于焉产生,当一名某学派的分析师,用他专业的阅读、训练、知识解释某些熟悉的梦境影像时,可能末窥全貌,无法帮助做梦者探索他对自己特有风格的理解,也无法掌握做梦音梦境影像对自己的丰富意义。爱玲是名理性、能干的年轻母亲,她曾写信给我,谈到她三年前的一个经验,她在写信的时候,五个月大的儿子亚当刚接受完危险的开心手术,治疗先天缺陷。爱玲和家人过去五个月来几乎不眠不休,承受极大压力,特别是动手术要冒极大风险,底下我摘录她来信中的一段:亚当现在很平安。未来仍有许多复健工作要做,不过三个礼拜前手术到现在,他进展很快。之前他大虚弱了,连翻个身都没力气,现在可以了,我对他的康复很有信心,主要是亚当出生的前两年发生了一件事。当时我还没有决定要不要生个孩子。有一晚,我正在睡觉,不知道是在做梦,或者我在半睡半醒状态中真的发生这件事情。我醒来时,发现一名小男孩站在床边。我们用非语言的方式沟通,我问他是谁。他说他是我们即将生出的儿子,过去他一直在看我睡觉。他看起来很像以后的亚当(体格瘦小、棕发、眼睛灵活、脸部平坦)。我心情松弛,觉得认识他很久了,我闭上眼,继续进入黑甜睡乡。现在我可以感觉到,亚当一直想让我知道,手术后他一定能活下去。爱玲同时也记录了自己的许多梦,她常梦见与去世的祖母交谈,祖母是她敬爱有加的亲人。在某一个梦中,爱玲问祖母「死后的世界究竟怎么回事」,她获得了答案,不过有一部份记不起来,另外一部份则非常生动,她觉得很有意义。那个答案是有关祖母死后的再团聚,以及和祖父的关系。另外,爱玲还做过别的梦,在梦中和祖母相会:我们家人在某地共聚。祖母进到房间。我们都大吃一惊问说,你不是去世了吗!她只是笑笑。接下来的梦很模糊,然后就变得非常逼真。比尔、祖母,还有我一起开车兜风,祖母这辈子根本不懂得开车。这次她开始驾车我我和比尔到某个地方。她开得很快,风扑在我脸上,很难呼吸--就像坐在敞蓬车后座,我和比尔心惊肉跳,并大声抗议,因为祖母不仅得开车之道。她笑着说:「本老太太还有更多本事,你们想都没想到哩!」(「老祖母飙车」)爱玲提到,当她把这个梦向哥哥说的时候,哥哥竟补充部份细节,因为他也做了几乎一模一样的梦!爱玲和他哥哥都记不得祖母要带他们上那儿,他们猜想,祖母可能带他们做了一场灵体之旅(astral travel)(注10)。分享同一梦境的现象,在做梦研究的领域又引起了一些问题。心理学家哈特首度描述了这样的梦境,并做一特殊分类,把它称之为「灵犀互通之梦」(reciprocal dreams),当初,这种现象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现在,对于灵犀互通之梦的研究已开始受到重视。不同的人分享同一梦境,这种奇异现象将对做梦的本质引起许多质疑。也就是说,如果梦可以互通,那么,梦又是谁创造的?梦境中的种种风光,其真实程度又有多少?谁进入谁的梦境里?继续问下去的话没完没了。目前,我正运用第二章所描述的孵梦默唸句,引导这种互通的梦境,有了体验之后再进行研究。如果你想在梦中进入自己的阴阳魔界,据此解决某些问题,你可以用下述的问题孵梦:.如果我可以在别的时空中存在,请让我瞧瞧!.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我想要和去世的某某人讲话!.未来的小宝宝是什么性别?.前世里,我认识自己的丈夫(或母亲、妹妹、朋友等等)吗?.我想知道,住在十七世纪的巴黎是个什么情形?.如果我当初做了某某事(或不做某某事),现在的人生又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如果我当初做了某某事,不知有什么后果?(这样,你就可以针对问题,得出不同的解决方案。).从X眼中看到的世界,是怎么样的情形?你当然也能用自己的方式提出问题,我最感兴趣的当然是最后的做梦反应,也许几年后资料够多,就能广泛调查,研究这种灵异之梦的可能性。除了灵异之梦,还有一些人有清明梦、脱离肉身的做梦经验,这些我们都留待下一章讨论。第十章 星际大奇航有些人在梦中曾有脱离肉身、飞行,甚至接触到异元世界的经验,可惜一觉醒来,梦中许多丰富、高潮的复杂情节,己不复记忆。本章,戴兰妮将告诉你如何开发做梦状态时的意识察觉力;经过练习,即使身体完全入睡,意识仍可持绩运作,借以提升做梦经验的深度和广度。你有没有觉得,梦好像是你外出旅游时用摄影机拍摄的影片?回到家,你观看自己拍的片子,你万万没有想到,旅途中所发生的事情你已经忘了一大半,而且,影片所捕捉到的来西,竟是那么的稀少。许多做梦者都觉得,梦中许多丰富、高潮的复杂情节,有时已难追忆,于是,他们透过各种不同方式提升自己的意识察觉力,希望掌握整个做梦经验。部份人士已经发现到,有时在睡觉或做梦的时候会变得更有意识,换言之,他们可以在入睡时保持意识状态。在不同的睡眠或做梦阶段提升意识察觉力,可让他们有意识地参与做梦时的梦境制作与梦中行动。某些人更觉得他们能够脱离肉身,去拜访或感觉到异元世界。能够在睡眠或做梦阶段有稍许的意识状态的人,他们回想的梦境内容几乎都比以前更为逼真,而且能够以更刺激、对自己更有益的方式导演梦境秀。若能善用本章的建议,你就能提升夜晚活动的察觉力,既可成为异元世界的探勘者,也可成为梦境秀的大师级导演。开发做梦状态的意识察觉力你对睡眠活动的意识程度,可从任何东西都想不起来,到每一晚都能忆起梦中的许多鲜活影像,或察觉到自己正在做梦,进而参与梦境创作,甚至提供做梦材料。能在身体入睡时观察心灵的运作,这是件令人心向往之的事,能让我们对自己的梦有更充分的了解。当我们的意识能自由自在地关注自己的内心世界,那么我们就能提升欣赏自己做梦经验的深度、广度。在「清明梦」里,做梦者可以觉察到自己正在做梦。很可能你有这种清明状态并不显著的经验。当你梦见被敌人追逐时,你可曾在梦中对自己说:「这只是一场梦!」这种状态我们称之为前清明梦(prelucid dreaming)。此时,睡觉中的做梦者朦胧体认到某些梦境片断是自己正在做梦。而完完全全的清明梦,是你很肯定辨识出你正在做梦。在做清明梦的时候,你可以运用自己的察觉力彻底改变你的梦境内容。你最想在梦中做些什么?像苍鹰一样御风翱翔吗?遇上益友或明理的亲人吗?想向梦请教,梦中的人物代表什么?或者,你只想观赏整个做梦历程,而且你知道,即使碰上最恐布、最凶悍的梦中怪物,你都不会受到伤害。清明梦的世界里有诸多乐趣,它的迷人诱惑力今人无法抗拒。梦中,色彩或似日光般明亮,或似月光般柔和,更叫人印象深刻的是,梦中的每件东西都栩栩如生,比清醒时的感觉更真实。如果你在清明梦中听到音乐,你一定敢保证,梦中乐声更甜蜜、更美妙,为凡间所无。而味觉、嗅觉也更是敏锐。在清明梦中,你更能引导整个做梦历程,让它取悦你。英国牛津心理学研究学院的席莉亚.葛林(Celia Green)在她着的书籍《清明梦》(Lucid Dreams)中检讨做梦时的意识现象。派萃西亚.高菲儿(Patricia Garfield)在《创造之梦》(creative Dreaming)中做了重大贡献,她分析自己的清明梦经验,与葛林的观点结合,并提出如何做清明梦的技巧。各位可能注意到,孵梦有一种正面的副作用,亦即你能制作出自己的做梦经验,这是因为在做梦历程里,你的意识状态比平常做梦的时候更明显。这似乎显示,当做梦者处于清醒状态时,意识的注意力集中在做梦的问题上,于是当进入睡眠状态时,做梦者的察觉力也跟着提高。心理学家史特瓦(Kilton Stewart)对此现象颇有研究,他发展出一套做梦训练的理论,称之为「创造心理学」(creative psychology)。他的理论一般称之为「支配梦境的塞诺伊技巧」(Senoi technique of dream control)。不过,这种名称有误,我倒愿意把他的理论称为史特瓦技巧(Stewart technique)(注11)。史特瓦提出一套指导做梦者的指令,要做梦者「面对与征服」(confront and conquer)所有无用、有害、浪费、陈旧、幼稚、刚愎、不合作、病态、棘手的梦境影像。当做梦者梦见这些影像时,他要设法杀掉、烧掉、融掉,或用任何方式消灭及改变这些不好的影像。在此同时,做梦者要帮助或与有用的梦境影像相互合作,向他们请求协助或指点迷津。史特瓦表示,在清醒状态中研究、探讨这些指令,最后就能在做梦状态时记得,这些指令的目的以及在梦中所造成的行动,是要训练做梦者在做梦状态下获得最大察觉力,让他有勇气面对、征服梦中的各种负面象征物,这些象征物是做梦者个人的冲突、恐惧所引起的。于是达到统合个人人格的目的。史特瓦技巧在许多方面与孵梦法有不同差异。孵梦的时候,我们是有意识地选择孵梦主题,然后让你的潜意识做主,用自己的风格自由编写做梦历程,处理问题,史特瓦的指令是一种支配做梦的方法,在做梦历程中指导或影响梦中行为。整个指令是在清醒时暗示自己的心灵,目的是要运用于做梦时的心灵,也就是说,企图支配、操控自发性之梦的梦中行为。史特瓦技巧的目的并不是要解决特殊的生活困扰,但孵梦却有这种目的。虽然说,孵梦有时候会变成清明梦,但是却不需要在做梦时进入清明状态。另外,如果想引导做梦,那么在做梦时确实必须具备最基本、最少量的察觉力。对抗妖兽我同意罗西以及许多心理治疗家的说法,他们认为,除非能充满关爱,善意接纳负面的梦境影像(害怕、威胁、挫败等等),我们才能够脱离这些负面的心理影响。而史特瓦技巧告诉做梦者,采取强力攻击行动,对抗负面的梦境影像,做梦者面对背后的追逐者,而不是溜得飞快。做梦者自行创造武器,或招徕友善的梦境影像,合力制服侵犯者,如果无法奏效,做梦者也必须站直身躯,钉在所立的土地上,与对手决一死战,直到意识出敌人只是梦中假象,无法真正伤害做梦者的身体。然而,这种宰掉梦中敌人的做法,对于做梦者的心灵有没有帮助,至今仍不是很清楚。根据我研究近万个梦的经验,迄今我尚未看过,在杀掉可怕影像的梦境当中,出现有益的盟友。其实,梦中被杀的敌人会在未来的梦境中以各种不同的装扮出现,一直到做梦者终于了解到这是他自我的一个部份,并接纳他们,他们才不会继续扰乱。史特瓦的指令是要把不偷快的梦变成愉快的,反而要让有威胁性的梦中人物致赠做梦者礼物,他认为,做噩梦表示心理不成熟,他的这些看法,基本上等于压抑、阻隔我们在梦中表达不快、冲突的通路。据我所知,致力于提倡这种神话般技巧的人士,几乎少有,或根本没有受过专业的(临床的)训练,或没有专业技术,他们只是唸了一些像史特瓦之类的书籍,然后自称专家。其实,被杀掉的梦中敌人会不断在未来的梦中出现,检视一些有关梦的文学作品,以及我收集的研究档案,我发现到,在面对梦中的威胁影像时,企图了解这些影像比消灭它们更能获得许多益处。我发现,向负面的梦境影像问些问题,如:「你想干什么?」、「你代表什么?」反而能化敌为友,并暸解其所代表的性格,让我们产生有见地的领悟。举个例子来说,马莉梦见了:我在家中闲坐,突然闯进一帮杀气腾腾的年轻刺客,他们说要做掉我。我耍了些诡计,把他们骗出公寓。我紧闭门窗,一一上锁,希望平安度过难关。可是我还是很害怕。他们再度闯入,这一次他们的样子不同了,狰狞恐怖。人人像只巨大妖兽怪物,有长长触须,双眼凸出,皮肤像只海怪。我想起了我曾决定,今后我不会在梦中觉得恐惧。因此,我把恐惧咽进肚里,集中精神说:「你们又回来了,到底想干什么?」剎时,怪物变成友善的人,他们解释说,他们想成为我的盟友,并帮助我了解自己。他们开始着手证明(方式我忘了)为什么我一直妒忌我的好友。他们的说法是「有过别改」。然后我醒过来,觉得更有自信,不再那么妒忌她。(「眼球怪物」)如果你在清醒的时候不断暗示自己说,你将会转身面对负面的梦境影像,而且你会问他们为什么要威胁你,那么你就可能成功地在梦中做出这种举动。这可能马上见效,或要等好几个月才发生力量,总之,你一定可以达成目的,而且,当你这样做的时候,会获得最大的成就感。这样的感觉会进入你的日常生活,让你获得新勇气与胆识。如果你成功地反问负面的梦境影像想干什么,那么,你的清醒意识将领略到出乎预料的有益启发。另有一名做梦者李克,大约每三个礼拜会梦见被一个充满恨意的恶毒男人所攻击。这个男人会化身为军人、暴君、恶霸、地主,每一次李克做这种梦的时候,他都会保护自己,有时候杀掉攻击者。然而,它还是不断以各种形式重现,直到我们鼓励李克重新思考他的感受,他才发现到,原来他是在憎恨父亲。我们认为,如果李克能原谅父亲,爱父亲,把父亲视为一般人一样,也是奋斗挣扎中的凡人,那么李克就可能脱离恨意,而不是在他长大成人后仍纠缠不休。李克的父亲已过世多年,但仍强烈影响着李克,他依然背着父亲的影像包袱,难消旧恨。李克体会到「恨罪恶,但爱罪人」的观念,于是开始原谅自己心中像父亲的那一部份。下一次的研讨课之前,李克梦见一名武装军人闯入家中,李克迅速抓起枪,正要向军人射击时,他想起自己的决定,并朦胧想到他正在做梦。他放下枪,用心灵和军人沟通,说他想了解对方。李克朝他问:「你想做什么?」军人立刻变成和李克同年龄的友善人士,他说:「请不要再记恨了。」然后,刚刚那名军人向李克解释一些事情,内容想不起来,他只觉得对某件事有很深刻的了解。李克觉得很喜爱,也很感激这名不认识的朋友。接下来,场景一变,李克跟他父亲一起,他看到的父亲是一名饱受磨难的人,一点都不凶恶。李克第一次深深同情父亲,并宽恕了他。这个梦至此结束。李克告诉我们,这个梦让他领略到排除对父亲的恨意会是什么样的情形。梦中的一切就是要鼓励他这么做。旧恨当然不可能隔一夜就消散,必须「活在梦里」,然后在生活中实践,在清醒人生尚未有明显转变之前,不断理解、整合这一切。有件事很有意思,值得注意,那就是经历此一做梦经验之后,李克在一年半里,梦见被充满恨意的恶毒男性攻击,总共只发生四次而已。我的看法是,「面对与暸解」威胁性的梦境影像,才是最好的方式,因为,爱你的敌人、了解你的敌人,所获得的好处,远比消减他们更多。经常,我们征服负面的梦境影像之后,梦也随之落幕。做梦者因此而觉得有成就感、觉得神勇无比,这当然好过溜之大吉。然而,不试图了解攻击者,做梦者可能失去机会,不能了解负面影像所代表的部份自我。如果你害怕某些梦中影像,首先你要提醒自己,这只是在做梦,不必担心受到伤害,或者提醒自己,你是在另一种现实里,这里的时空法则、因果法则,都依照梦的方式在运作,而非清醒的方式。提醒自己,你很安全。试图了解发生了什么事,问问梦中影像他们代表什么?想干什么?若能做到这种程度,就能从中学到很多东西。同时,你也将清楚体会到自己正在做梦,进入完全的清明状态里。这时候,你将逍遥自在,体验全新的察觉状态。这当然需要花些时间练习。请记住,若能用你的清明状态「探索」梦境,而不是利用它「支配」、「压抑」梦境,你的收获将不胜枚举。梦中保持清醒想要在做梦状态下保有意识,初步的结果可能是,在做梦历程中浮现你的想法。这些想法并没有让你充分觉察到你正在做梦,因为这只是初步阶段。一名女士梦见要去参加各种人士出席的大型聚会。她了解到,小妖精可能也要出席,她怀疑梦境制作人所制作出的小妖精,不知道跟她预期中的样子有没有差别。她这样想完后,又退回到正常的做梦状态中。这个例子就是前清明梦,做梦者乍然觉察到正在做梦,但无法完全掌握它的意含。有时候,反省做梦历程的思绪,会让做梦者进入清明察觉状态,觉察到自己正在做梦。接下来便要靠做梦者,看他能不能运用自己的能力,不退回正常的、没有反省的做梦历程里。唯一的补救法就是不断练习。我们做梦者研讨会的学员曾企图在做清明梦或前清明梦时,把焦点集中在某个梦境影像上,详细检查,并提醒自己保持梦境影像的稳定(注12),或注意它如何随着我们意志力而变形。我们所以要这样做的观念是,我们有能力指挥梦中的意象。到目前为止,我们十个学员中只有三个成功。想随心所欲创造梦中环境与经验,我们的成功时间为时不长,因为我们都还是新手。想要指挥清明梦,即使技巧高超、经过长期练习的做梦者也无法有能力完全控制整个梦境现实。圣丹尼斯有很密集的清明梦经验,他写道:「我绝无法追随、支配梦中的所有形势。而且,我从来不奢望这么做。」自由控制梦中环境,并非毫无限制,即使清明梦也是如此,只能说透过梦中的自主或自发性的能力,提升我们控制的自由度。前清明与清明梦的做梦者,有时候会发现自己决定要练习控制梦中环境。能在梦中和树木、大海、雨珠沟通的芭芭拉,时常在梦中练习用思想搬动白云。我曾做过好几个梦,在梦中改变周遭物品的的数目与体积大小。有一次我梦见置身于十九世纪德国巴伐利亚的酒吧里,我瞪着桌上的两只大啤酒杯,决定用「思想」把它们变成三只,竟然成功了。然后我让一只变大、一只变小,增加酒杯数量,最后整个酒吧被我变得只剩一只酒杯,非常好玩。我印象很深刻,在游戏当中我领悟、学习如何影响存在的本质。后来我也陆续做了类似的梦,也从其他的清明梦者那里听到、读到有关的故事。也许,清明梦者醉心于改变梦境影像,目的只是想一探这种现象是否可能,以及会发生什么结果,他们的这种心态可能只是一种自然的学习历程。某些哲学或探讨精神的文集,提出观念指出,我们的思想(信念、态度、希望、欲求、恐惧)创造了现实──这不仅只是我们对现实的反应,而且更是我们创造了现实中的事件与物体。这些文集提到,在物理的知觉形式上,如果我们的思想可以不透过时间范畴而显现,那么,我们就不会认为这种观念是靠不住的。在做梦状态当中,我们从直线时间的限制中解放而出,也许我们因而体悟到,在某个更深的层次中,我们的思想创造了现实,这不仅是在梦中可能,同时也包括三次元的物理世界。操纵清明梦的梦境影像,其最大目的通常不是只为了支配梦中的现实,而是探索种种能发生效力的可能性。练习引导做梦,会让你的想法反映在做梦历程里。如果你充分体会到正在做梦,这些想法能够触发清明梦。或者,你也可以选择一个能触发清明梦的物体。清醒的时候,选择某个你可能在梦中遇到的物体,例如树、熟悉的街道或房舍、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份、朋友,或是时常在梦中出现的影像。在白天的时候暗示自己说,如果梦中看到某触媒物体就会想到是正在做梦。另外,一种触发清明梦的方法是,暗示自己说你会在梦中觉察到不一致或古怪的元素,这些东西将是你处于做梦状态的讯号。底下要谈的就是我的这种做梦经验。我在梦中的「快速舞步」是全国冰上舞蹈测验的其中一项,通过测验之后才能获得金章(有如空手道的黑带)。在我清醒人生中,这是我在1967年获得金章之前,必须过关的最后一项测验。我刚参加完快速舞步测睑。我表现得很好,应该可以过关。可是,看!评审刷掉我!三个评审都把我刷掉!我想:「认了,只好被迫再等两个月。如果这是我得金章之前的最后一次测验,我一定要隆重些才行。我读着成绩单上的评审意见。「后倾太大、超出边线‥‥一这些评语简直是鸡蛋里挑骨头,太不公平了,给了我不及格标记。我很生气,不过又想回来,算了,因为只要通过测验,成绩一定很高,太棒了,不会再有人吹毛求疵‥‥然后,哇!等等!现在是1976年才对,不是一九六七年。我早就通过测验,根本不必担心如何取悦评审。而且,因为我正在做梦,我可以在冰刀上插翅溜冰。」我又开始溜冰了,这一次什么动作都做得出来。跳跃的时候,我身轻如燕,并飞了起来。旋转的时候,平衡力演出完美,我快乐得要命,好像与世界合为一体。我在溜冰的时候,整个宇宙和我合为完美的和谐体,喜悦是无涯无尽的。(「溜冰大王」)这个梦令我印象深刻,因为我一直用挑剔、完美主义的审判方式,限制了我对溜冰(还有生活其他方面)的愉快享受。这个梦让我对溜冰的态度产生重大而持续的转变。做完梦翌日,我和舞伴一起溜冰时私下决定,今天不去工作,而要溜个痛快。鲍伯.凯斯特本人也是个完美主义者,当他评论说我今天的表现比以往改进很多时,我知道这个梦真的发生实质影响。我认为,梦境制作人的最大影响作用,并非恐吓与恐惧(它们的威力也很大),而是偷悦与平和,其中含有兴高彩烈的欢乐成分。梦境制作人能向你显示,开放了限制你的态度与情结将会是个什么情形。一旦你开放眼界看遍世界,这时要让你固守安逸旧习,要侷限你的远大志向,将是十分困难。在清明梦里更是如此,我们的知觉敏锐度更有不可思议的提升。在梦中发现不一致的元素之后,我们要试着说:「这不是真的,这只是在做梦。」心中的这种呼唤可以有效促成清明梦。不过,我倒宁愿这样反应:「这不是清醒世界,这是做梦世界。」这样的反应更能让做梦者在做梦状态中得心应手促成清明梦,也就是说,这两个真实世界更有其特色、各有其运作律则。1970年某个天空净朗的夜晚,我置身在法国阿尔卑斯山一处名叫巧蒙里的滑雪度假村。我滑得精疲力竭。洗完热水澡后拖着身子出来,重重摔进床里。我实在大累了,可是几分钟后却奇怪自己怎么没睡着。然后我听到自己正在练说法语。我又发现自己正在做一个短梦,而我好像完全清醒。这好像是个真的梦,而不是刚入睡前那种常见的无情节、短暂的睡眠影像。然后我似乎在回顾今天一整天的事情,并练习滑雪和法文。过了一阵子后,无法入睡令我颇不耐烦。我累得要命,明天还得整天滑雪,现在绝不能失眠。在我这样想的时候,另一个梦又闯了进来。终于,我知道了答案,我的身体已经入睡,可是「我」却没有!我重提兴趣,观看接下来的这个梦。我把梦重新安排,改变一个事件,让梦在结束时提出解决我某一心事的方案,帮助我接受我无法和印象深刻的某某先生再度相逢的事实。成功了。梦让我平静接受这项无可避免的事实,我很感激。做梦时,这种清明状态又美妙又有用,不过,在梦与梦之间却很沉闷无聊,我看见心里的另一部份不停地喃喃练说法语,我觉得好像是个被囚禁在拼字大赛会场的观众。真棒,梦中变得清明。我想睡觉了,不想再有意识了。我想一觉醒来精神饱满地面对新世界。我在巧蒙里还有七天欢乐时光。为什么回到新泽西的家中就无法有这种意识呈现的经验?我再三尝试,就是无法让意识入睡。为什么我无法动动身体,藉此中断难以解释的魔力。总之,随后我又做了几个梦,还有夹七夹八的乱想与发音练习,直到太阳露脸,我穿好衣服准备去斜坡滑雪。我心里已经准备好,可能要带着疲倦开始今天的滑雪,可是我的精神跟平时有充分睡饱觉的感觉一样。接下来的两个夜晚,我依然在入睡后觉得非常清醒,完全处在意识状态中。我似乎同时看到有好几个不同层次的意识在运作着。当我回顾这一天,思绪纷纷乱乱,同时也夹杂着我的滑雪、法文练习。在这一个层次中,梦会周期发生;而在另一层次中,发生的一些事令我无法完全感知。当一切正在进行时,我同时意识到我正在经验这种不寻常的意识状态,而且,想要进入无意识的渴望持续增强着。我只想减弱所有的察觉力。我不断希望「昏厥」,不要再出席扮演目击者的角色。我告诉自己,睡觉就是睡觉,没有时间不务正业四处闲逛;不论以前我多希望在睡觉时达成意识状态,现在根本时机不对。我不断自语:「睡吧!睡吧!」第四天晚上,我终于回复正常,进入无意识睡眠。一年后,在这些清明夜晚所做的一些梦,依然历历在目。我发现,回国后就无法随心所欲制造这样的清明夜晚。自从巧蒙里之后我只经验到四次,每次我都是在高海拔的滑雪度假村,精疲力竭地跌进床上。过去十年中,我发现有报告提到说,特别逼真的清明梦发生在高海拔地区,而且是经过激烈运动之后,可见这并非不常见的经验。说不定,把睡眠实验室设在高海拔地区,对于清明梦的研究将出现有趣结果。西藏的瑜伽可以控制做梦,当身体入睡时,他们教人随心所欲或规律地让心灵保持充分的意识,并自由控制做梦与其他睡眠状态时的意识。当然,你不一定每天要这样精进,天天让意识出现。不过,在清醒与做梦状态中有新的成长、新的领悟,必然有得有失,这是很自然的道理,因此,我们最好以面对与了解的方式对待这一切。在梦中醒来与在梦中飞行假觉醒你可能有过某种奇怪经验,那就是你在睡觉或做梦时突然觉醒,等你真醒后才发现到,刚刚「醒过来」的你正在做梦。这种经验称之为「假觉醒」(falsea wakenings)。如果你觉察到这种假觉醒,那你可能就是进入清明状态。如果下一次你醒来后不知它是「真」是「假」,利用环境做个小试验便知真假。方法是,查看你睡觉的床。如果床是空的,而你也能触摸得到,而且其他的东西都跟正常时毫无两样,那么你可能是真醒,醒在清醒现实里。如果你看到你的身体依旧躺在床上,那么你就是假醒,正处于做梦状态中的所谓「肉身脱离经验」(out-of-body experience,简称OBE,这种现象我们在下一节会讨论,简言之,有这种经验的人似乎可以从身体之外的某个超越观点,知觉到整个环境。)然而,在假觉醒当中,不一定每次都可以发现你躺在床上,因此,最好的方法是比较一下目前的环境与清醒现实的差别,有那些东西不见了吗?与基本的地心引力定律或空间定位有违背吗?打开开关后灯亮了吗?用这些方式测验你能知道你是真醒还是在做梦的世界里。如果你体会到正处于做梦状态中,那么你可能正在做清明梦,或是你正运用你的能力引导某些经验。我们研讨会的许多学员曾经历两种不同的假觉醒。第一种是做梦者从梦中明显转醒,然后他在转醒后有一个印象,知道自己又做了另一个梦。而且在真正的醒来之后,他能够修正这种真醒、假醒不同的印象。第二种假觉醒是,在做完一个梦之后,做梦者好像醒过来,置身正常的环境里。有时候,做梦者会看看时钟,了解一下在明天起床活动之前能不能睡饱。在我的假觉醒经验里,我似乎能在完全黑暗的房间(别的房间或自己即房),清楚看到时钟上所指的时间(注13)。有时候我胧朦觉察到我人依然在沈睡中,但我却醒来查看时间,看看是否要叫醒睡觉中的身体,或是多睡一会儿。通常,这种情形发生在闹钟即将响的一小时内。我常有一个印象,当我真正醒来后,发现睡觉时看的时间,果然完全正确。席莉亚.葛林曾描述另一种假觉醒。做梦者假醒后觉察到事情不太对劲。通常,做梦者依旧躺在床上,而且相当骇怕。环境中有股诡异气氛。做梦者可能听到呼吸声或交谈声。然后,如果做梦者没被驽醒(真觉醒),他可能探索一下环境,问说:「这里出了什么事?」或探头找寻发出声者的来源。维吉尼亚就有类似的经验。她好像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一阵恐怖的黑暗或阴影飘了过来。她想睁眼,但睁不开;想尖叫,但口不能言。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见两个男人谈论说要拿她的身体做某些用途。她体会出正在做梦,也知道不会受到伤害。这时,她眼睛可以张开了。入侵者变得很友善。其中一人竟是她大哥,还有大哥的朋友。他们三人碰在一起,其乐融融,就在维吉尼亚开怀畅笑时,做梦结束,她醒了过来。暂不论这个梦是要显示什么,它至少证明了,在睡觉与做梦时的恐惧心态,会有凹凸透镜的夸大扭曲效果。一旦你能克服恐惧,几乎都能发现,恐惧经验不再变得恐惧,甚至会变成愉快的经验。梦中飞行在梦中飞行似乎更易引起清明梦。在这些梦中,我们不必任何机械相助,就能像超人或小飞侠一样翱翔天际。如果你曾做梦飞翔,想必会是非常愉快的经验。透过孵梦或其他技巧,做梦飞行并非难事。当你在梦中起飞时,只要你能在做梦状态中体会到,在现实世界里,这种现象根本不可能,那么就有很好的机会觉察到你正在做梦。有时候你会注意到,当你正在飞翔时,心灵似乎特别澄澈,并朦胧觉察到,这是你最喜欢的梦中活动之一。如果你能更进一步,用察觉力完全体认到你正在做梦,可能会变成清明状态,意识地指导飞行或其他活动。有时候在进入清明梦时,你可能想入天飞行,只因为这非常好玩。在「溜冰大王」梦中,我选择在清明状态时以我最喜欢的溜冰活动,让冰刀插翅飞翔。有些清明梦者选择飞去拜访朋友、飞到最喜欢的地方去,或是练习飞行技巧。有些清明梦者报告说,他们每做一次飞翔之梦,飞行本领就更上层楼。我曾梦见身体扭绞一圈,利用双臂,化成直升机的螺旋桨。我印象很深,飞行技巧的好坏纯粹只是一种感觉,不是身体的特殊动作,这似乎很有象征意味。我和其他清明梦者发现,利用身体动作改善飞行技巧似乎是画蛇添足,因为只要有信心,我们的思想与情感便能指导飞行。许多在梦中飞翔的人,不论是清明梦或前清明梦,他们会练习看能飞多高、多远。有些人更能耍玩高空飞行特技。许多做梦者提到,经历做梦飞行的假觉醒之后,真正醒过来时,他们真的肯定即使在清醒现实中也能飞行。我曾做过不少飞行的梦(清明或非清明梦)。理性上,我知道关于人可以悬浮的报导,目前还末经科学研究证实,而且,我梦中所描述的飞行,也从末在这三度空间中实现过。然而,梦中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因此我常不知不觉中想掌握心中的这种飞行状态,在溜冰或舞蹈时企图飘浮。到目前为止当然尚未成功过,不过,这种飞行的感觉启发了我,让我溜冰溜得更好,舞跳得更好,这真是一种值得欢迎的好影响。的确有这种事,由于梦中的飞翔太过逼真,因此,即使心智健全、有理性的人都认为他们实际上真的可以飞行,这件事多少显示出他们心中的热切渴望。他们完全相信自己有能力在清醒的世界中飞行,或至少能在非物理的异次元中飞行。有许多方法可以诱发做出在梦中飞行的梦,想做这种梦或许只想痛快畅游,或是想进到清明梦里。不管理由为何,我们所介绍的方法一定要耐心练习才行,总之梦中飞行的乐趣,确实值得我们努力练习。首先,你可以运用孵梦,请求让你在梦中飞上青天。在孵梦前默默讨论的时候,描述一下你为什么、多么想在梦中飞翔。然后你的默唸句可以是:「我要飞行」、「今天晚上飞飞看」、「今晚我要飞到海滩」。入睡时牢牢记住这些句子。比较上,成功孵出做梦飞行,比成功孵出问题解决方案或启发,更为困难。这也许是因为,要孵梦解决困难时,你人已在困扰中挣扎了一段日子,因此,你的梦境制作人对这问题较熟悉,也更能成竹在胸的提出解决腹案。可是制作出特技,譬如像梦中飞行,这方面可能要于做梦历程中有更大的意识控制力才行。你可以整天把焦点关注在做梦飞行上,以此强化你的孵梦力量。不断告诉自己,今晚你会在梦中飞行。注意观察乌的飞行动作,研究鸟在翱翔的照片,画书飞鸟图。或者,如果你对飞机更感兴趣,白天注意观察飞机飞行雄姿也会有帮助。你在清醒时有关飞翔的想法,将增加你在梦中飞行的可能性,或是认知到你正在做飞行的梦。你可以梦见身轻如燕自由飞翔,或是梦见驾机飞行,或在水上飘浮。最令人与奋的就是,我们的身体一点重量也没有。梦中若有朋友出现,他可能教你跳跃,越跳越高,或是毫无惧色地在水面飘浮,或者对别人表演跳跃、飞翔、飘浮。当然,你也可能梦见从高空中摔落。如果有这种情形,不要害怕,就自然落下吧!通常你会再度飘浮或飞翔,而且继续梦下去,也许会因此而变成清明梦。肉身脱离经验根据佛洛伊德学派的理论,飞行之梦代表着做梦者的欲望,这些欲望若不是要重新寻回幼儿期摇篮来回摇动的快感,就是要享受性欢偷或展示性能力;其后半部的说法,似乎与老周勃起方面的问题(见第五章),颇为吻合。而阿德勒的理论指出,我们用飞行之梦表达出想要支配他人或优于他人的愿望。史塔克则认为,飞行之梦代表死亡,因为悬挂在空中暗示着鬼魂与天使。容格把飞行之梦视为一种象征,代表做梦者想从限制中或问题中脱身的欲望(或实际上已经脱身成功而有成就感)。这个诠释,与许多做梦者的生活情境相对照,确实也能说得通。在这样的梦里,飞行可能用来躲避追捕者,或用来克服做梦者的路障。在诠释飞行之梦时,必须考虑到你的感受与联想。用心理学的方式可帮助你了解飞行之梦的含意,但这只是就某一层次而言的。过去的历史,甚至现代依然有很多人宣称,他们能把肉身留在床上,而意识的某个部份则四处游历。尤有甚者,他们更宣称,当意识脱离肉身之后,这个意识披上更轻、更精细的第二肉身,而目击者报告说,他们感觉到这样的肉身似乎很像鬼魂。脱离肉身经验(OBE),自1920年代以来就有许多科学家在研究这种现象。杜维尔和其他的法国实验研究人员利用化学幕和其他装置,企图侦测这种现象。杜维尔用催眠的方式,从身体中引出第二肉身,并让观察者感知到第二肉身的出现。他宣称,第二肉身不仅让催眠对象造成生理上的改变,而且能被我们观察到、感觉到,甚至可以移动远处的物体。除此之外,世界各地尚有许多机构在做更为专精的研究,虽然他们的研究尚未提供「证据」,以生理侦测的方式证明第二肉身存在,不过,对这一现象的科学研究,已让科学家们重燃兴趣。也许,我们需要更为敏感的器械装置,以此测量更为细微的生理与环境变化。或者,OBE根本只是无根无据的幻想经验。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形,对于这种情形一无所悉但却头一次碰到这种经验的人而言,往往因此而心神不宁,所幸,讨论与阅读这方面的问题,可以缓解不少焦虑。诱出OBE的方法之一,就是在做梦时进入清明状态并选择飞行。另外还有一种方法,其理论基础是说,飞行之梦其实是第二肉身到处游历的暗喻。曾练习诱发OBE的人士表示,在飞行之梦中(驾飞机或用身体飞)开始变得有意识时,人可以觉察到他的肉身躺在床上,而他整个人则进到更轻的第二肉身里。另有一派人认为,OBE是人在睡眠状态时,意识的直觉部份离开身体,而「意识中生理定位的部份」留了下来,这种现象很难用目前的科学技术--例如脑波图测得。依照他们的说法,这个离开的意识刚开始时是被动的,它从「存在的本源」接收讯息,形成另一种「非生理定位的意识」。然后,这个「离开的意识」变成主动的,而且积极澄清、强化被动状态中所感知到的观念。于是离开的意诚,它的人格整个活络起来。而那个高层自我的指导者、导师、天使或影像,可能会教导这个离开的意识。通常,这一部份的人格会重回身体,而其他层次的自我、身体中的意识、下意识,把这一切的讯息诠释为梦中所得,而且也把梦中的影像诠释为跟我们的清醒意识有直接关联。依照这一观点,梦境制作人能把普遍的教训翻译成针对某一事件的特殊劝诫。这个理论同时指出,梦的诠释并不一定是必要的。整个梦的形成历程,根据他们的描述,那是一种非意愿的征候,不愿意接受非生理形式的原始经验,因此,做梦者把这种强烈而难以置信的经验翻译成做梦意象,让做梦者易于接受。做梦者有时候会提到说:「梦中还有好多好多东西,但我记不起来。」或说:「深睡时我了解那些与我有关的事情,可是却无法用笔墨形容。」或是:「一些智者向我说了些道理,我无法完全记住,可是我却 觉得 统统记在心里。」也许,我们之所以难以回想,不仅是因为我们压抑了这些事情,同时也是因为我们以非生理定位的影像去感受讯息。曾意识到肉身脱离经验的人,他们「几乎一致相信,当他们进到更高的特殊水平时,心灵更为澄澈敏锐,而且,身体更有活力。」。海明威、容格,诗人马雷克、圣罗耀拉,南非的物理学家兼数学家怀特曼、法国天文学家弗姆里昂,以及数以千计的人士,都曾意识到这种肉身脱离的经验。在我们的梦境研讨会中,有好几个学员报告说曾经历OBE经验,他们以前根本不知道这种事会发生在正常人身上。少数学员提到说,他们是在清明梦时经历到脱离生理形躯的经验。维吉尼亚在初次意识到OBE之前,做了这个梦:我看到一缕灰灰白白透明的烟雾,离开我的身体中心。接着更大的灰雾从我身体周围涌出。我看着他们脱离我的视线。我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接着我突然体会到,那个较大的东西就是我。较小的是什么我不敢确定。然后,这个更大的飘浮物再三出出没没,好像要让我看到它。(「幽灵现形」)我也曾有类似的经验,那是在前清明梦发生的(维吉尼亚不晓得什么是前清明梦):我觉得自己跌落下来,钻进自己的身体里,然后再度浮上来,充满着爱。我的朋友亨利出现在眼前,他好像正在看着我,一面帮我做这些事,一面教我该怎么做。我有一股强烈的感觉,觉得自我了解的力量正逐渐增强。我停下来,我脱离了肉身,滋味太美妙了,舍不得再回到身体。亨利鼓励我重返肉身,然后我从头部落入身体。我好像溜进一件旧的、熟悉的、舒适的衣服里。然后我不断练习如何进出身体,而且越来越熟练。我醒来后非常轻松,非常快乐,因为「我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进出肉身」)在梦中学习如何进出身体,这可能代表做梦者早期的经验,或代表着做梦者以前曾潜意识地达成这个目的,但现在要努力让自己意识到这个经验。这个梦本身或许是正常的梦、前清明梦、清明梦。而梦中主题,经常是乘坐飞机或直升机飞翔、在空中或水中飘浮、搭电梯往上直升,或其他模拟飞行的活动。我在某些梦中,曾透过学习滑水,练习如何脱离我的身体。基本上,比我更强、更聪明或技巧更高明的朋友,会前来指导我。有一次,我梦见我落水后无法再站上水面,因为暗流太过湍急,我的指导者说,今天太晚了,不适合练习这一项目。这种情形代表着,我是因为太疲劳而昏昏沉睡吗?或是我距离醒来的时间大近,无法圆成整个梦?在别的梦中,我进行另一种练习,指导者给我更短的绳索,因为我的绳索过长,容易失去控制而晃动不已。这个梦代表着人人都有本领脱离自己的肉体脐带吗?这个脐带,曾有人把它描述为有弹性、可复原的带子,可以联结两个身体。穆顿(Sylvan Muldoon)指出,当第二肉身脱离生理形躯四处游历时,这个「脐带」可以无限延伸(注14)。穆顿与福克斯(Oliver Fox)是两位OBE研究的先驱研究者,他们认为,第二肉身离开身体到处游历,然后再进入身体,这些动作是与梦中活动并行的。他们主张,在这样的梦中如果变得有意识,做梦者就能体会到他是置身在第二肉身里。如果你发现正在梦中飞行,或者在无重量的感觉下做某些事,告诉你自己,你正在做梦。某些灵体之旅者描述道,他们的第二肉身从头部离开身体,有的从身体中央或脚下离去,还有人说,第二肉身同时从身体的各个部份涌了出来。你可能梦见要把一束光线压挤出来,出到「户外」,这代表着你正要从头部离开。梦见陷在房间或盒子中间,可能代表身体与第二肉身的实际关系。想要在这样的梦中变得有意识,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在白天暗示自己,如果你在梦中遇到类似的情形,它们就是让你体会到正在做梦的触媒。这就是一种引导做梦的方式。运用这样的引导,我和学员们在脱离肉身状态时,都不曾有过任何不愉快的经验。在清醒状态中诱发OBE,是有一些技巧可寻,不过可能引起恐怖的经验,而且似乎比清明梦状态的OBE复杂多了。宋妮亚在假觉醒的睡梦中,似乎与父亲的第二肉身会面。不过她无法证实父亲在同一晚是否有OBE经验(因为他记不清那一晚曾做过梦)。宋妮亚在这个经验中学习到一些重要事情,亦即在非清明梦状态时,两个灵体有可能碰在一起。她写道:在清醒的生活中,我父母亲刚来看我,并在这里过了一夜。他们在我这里唤起我不少过去的感情,我有些紧张,以前的旧习惯,还有我们彼此间的互动方式,又再度出现。那晚我在躺椅睡得很不安稳,因为我的床让给他们睡。第二天我就寝的时间极早,大约在晚间七点至凌晨一点半的时候,我梦见了:父亲突然站立在我床边,当时我正在睡觉做梦。他的出现太过真实了,我吃了一惊(当我后来醒了之后,以为他还会在那里)。我梦见他在那里。他轻触我的肩膀说:「我是爸爸。」然后我坐起来,看着他,而我母亲就在他背后。他们又来看我了,又要在这里过一夜。我对自己发了点牢骚,因为我不想离开我的床到客厅去睡。父亲立刻说没关系,他们会在客厅腾个也方睡,我不必换位置。他们非常愉快,我看见他们整理地方,要睡在客店里。(「父亲的探访」)我认为这个梦代表着,我的父亲要「唤醒」我,让我了解到,他们愿意接受我的生活方式,希望不要让我觉得他们在逼迫我。他们愿意妥协,我想整个情形应该是这样子。前天我忘了这件事,因为略为紧张,用旧习惯反应。这个梦很令人惊呀,叫人不得不记住那个他们愿意合作的活生生情形。我真怀疑,当我一觉醒来真的能看见他们在客厅里。我曾有个印象特别清楚的经验,做梦快结束时我突然变得清明起来,我发现自己正在一名好友的身体里!了解到他的心灵状态,真是奇妙经验,他的内心祥和、喜悦:我觉察到,约翰刚从OBE回来,他顺便邀我进到他身体,了解其中奥祕。在他的身体里,我兴奋地学习到他体会喜悦的方式,完全是他个人的特殊性格所促成的。我很高兴能从身体内部见到这些。看到他有巨大的肺脏也让我讶异,参与他的一呼一吸之间,我似乎与他的健壮身体合而为一,非常有意思。随后我离开了他的身体,由头部进到我身体里。我醒了过来,觉得真的到过约翰的身体里。(「参观肉体」)做这个梦的当时,我正在睡袋中睡觉(因为我和七名友人一起去露营),我醒来后很想去把约翰也摇醒,问他是否刚刚回到自己身体,也问他是否记得曾邀请我去「参观」。但我尚未起身时,却听到他女儿在大声喊他。约翰对于这件让他惊醒的打扰似乎不以为意。他处理完女儿的事情后,我问他为什么心情那么平稳,他说他曾经历了非常愉快的OBE,刚进到身体里。我再问他,有没有注意到我也参与其中,他则说没有。就我的了解,我刚提到的OBE是一种很特殊的经验,如果你也发现进到别人身体,通常你不会惊慌失措,反而能乐在其中享受这种不寻常的经验。在初次觉察到肉身脱离经验后,我和许多学员选择了与朋友的第一或第二肉身接触。一位名叫狄娜的学员,她孵了六次梦,希望在清明状态中能透过OBE去拜访住在约五十公里远的好友苏丝。狄娜在一个月里分不同的日子试验。苏丝同意接受狄娜的「拜访」。在这六次之中,苏丝只知道有那两天狄娜确实要来拜访。而且,在这六次当中,其中有四次苏丝清楚觉得狄娜来访,时间则大约和狄娜入睡孵OBE之梦相当。其中三次,苏丝半夜醒来,觉得狄娜似乎来了。在这三晚中的其中一晚,苏丝一直在等狄娜的来访,果然,她惊讶见到一股紫色螺旋状气体,在床的上头飘浮。她马上想到,这可能代表狄娜来了。另有一次,在大白天里苏丝全然醒着,正与别人讲话,她突然鲜明觉察到狄娜出现了。整个情形是狄娜睡完午睡,然后打电话通知苏丝说她即将前往拜访之前发生的。奇怪的是,狄娜对这件午睡拜访苏丝的活动,毫无记忆。狄娜只记得唯一一吹在清明梦中拜访朋友。另有一名学员怡玲写道:「在某些梦中,我经常往上飘浮至天花板。我常常教人家这样做。」怡玲大部份脱离肉身的清明梦都是愉快的,只有一个不是这样。她写说:「最胆寒的一次是我与外子周尼共同分享的梦。」我脱离肉身。一名男子说我没胆量走远,于是我脱离很远。越来越深。最后,他占据我的躯体。我惊慌失措,这时周尼进到我的梦中,帮助我重返身体。醒后,我觉得可怕而难以对付的邪魔就在我们房子里。(「邪魔占体」)底下是她对这一经验的评述:那时候周尼醒了过来,并对我说(我没有告诉他任何事情);他刚做了一个恐布恶梦,他同时问我的情况好不好。这时,我们四岁大的女儿突然失声尖叫。我走去看她,她说房间中有个可怕的束西。她说:「一只大怪物占了我的床。」那晚她只愿跟我们一起同睡。整晚我们都觉得非常诡异。蒙诺(Robert Monroe),以及某些曾在意识状态中有肉身脱离经验的人,曾列举许多相似的可怕故事。这可能和伊兰姆(Yram)与费雪(Fasher)所指出的一样,亦即在脱离肉身的做梦状态中,做梦者所招致的经验和他的预期、恐惧、心理发展程度,以及目前的感情状况相对应。怡玲所以会有这种可怕的经验,依照上述说法,这可能和她那阵子一直在研究可怕的灵异现象有关,因而转化到她的梦中。我也曾在一次清明梦中有过这种恐怖的经验,那段时期我对于另一个领域存在物的样子,心生害怕,而且,对于有没有能力处理潜意识的威力,我信心薄弱。后来,我开始相信我可以立即醒来,恢复正常的意识,也有能力应付任何可怕的梦境影像,于是,对于任何清明或前清明状态的OBE就不再害怕过。这种有自信的态度让我的清明梦变得都是愉快的。有人建议说,如果在梦中或OBE中面对不友善的影像时,你只需说:「你乖乖离去吧!」就能免除它们的影响。只要能克服心中恐惧,不偷快的OBE以及一般的恐布噩梦将不再具有恐布的特性。不过,了解为什么会碰上恐怖的影像,对你才真的有所助益。在结束对脱离肉身经验的讨论之前,我简单谈一下浪漫的OBE。大约十二年前,我到瑞士度假,那是为期三周的溜冰假期,我非常想念未婚夫史提夫。于是在四个不同夜晚,我孵梦请求OBE,想探望人在加州的史提夫,以慰相思之苦。前两晚,我回想不出曹做了任何梦。第三晚,史提夫在我的快乐梦境中前来探访我。到了第四个晚上,我终于成功了。在前清明状态中,我拥抱史提夫,能看到他觉得非常高兴,我当时怀疑可能真的肉身脱离,不过我没有再继续想下去,史提夫也向我说,很高兴能看到我,他和我聊了一阵子,并互诉相思情。我醒来后印象鲜明,彷彿我们刚才真的在一起过。史提夫捎信来,他说,他曾看到我的拜访(时间正好是我在瑞士入睡的两小时里):「我当时正站在厨房,没有任何预兆,我突然觉得好像是你来了,我和你讲话,跟你在一起觉得很温暖,我也谢谢你的来访。」史提夫感觉到我的探访,和我觉得孵梦成功真的有去拜访他,事情都发生在相同的时间上,有了这种经验,我们俩都不再觉得寂寞。现在,各位对于如何增强做梦时的意识察觉力,都有约略的了解了,以下,我们为想冒险一探究竟的做梦者,再简短复习一下,也就是说,在做梦状态中增强意识力,可用来:1把可怕的梦境影像转化为有帮助的、能提供建言的影像。2对梦境影像有更透澈的了解。3比正常的做梦状态,更轻易、更清楚解决问题、考虑问题。4制作做梦者企求的做梦经验。5获得逍遥愉快的飞行之梦。6可以发挥艺术精神,更仔细地检视梦中之物。7可以拜访、把欢乐带给物理或精神世界的某些人,并向他们学习。8探索异次元世界,包括肉身脱离经验,体验某种非语文、无影像世界的本质,这个本质可能是我们做梦,甚至是我们存在的根源。你可以透过孵梦或梦境导引的方式,提升自己的意识察觉力。对于想体验肉身脱离经验的人,我有一个建议要补充一下,如果你的OBE目标是要拜访某个人,并让他高兴一下,这样就比较容易成功,困难也较少。根据我们的经验,这样的孵梦目的从没有产生不愉快的梦。其实,我们的孵梦默唸句如:「我想去拜访妹妹,让她驽喜一下。」心中不免充满兴奋期待,于是不论在清明或前清明状态,都能获得美妙、温暖的拜访经验。拉伯吉(Stephen La Berge)在他的近着《清明梦》(Lucid Dreaming)(ISBN:1591791502)中提出如何引导清明梦的有效方法。拉伯吉博士是在史丹佛的睡眠实验室研究,得出这项令人印象深刻的「记忆诱导清明梦」(mnemonic induction of lucid dream)方法。整个程序是这样子的:当做梦者自发地从梦中醒来,他必须温习整个梦境,然后把梦境说出来或写下来,进行约十分钟。受试者接着再继续去睡觉,并对自己说:「下次做梦时,我一定要记得我正在做梦。」不久后,接受观察的受试着躺在床上睡着了,进入眼球快速转动的做梦睡眠期,而他刚刚温习过的影像出现在梦中,这时候,受试者体会到他正在做梦,然后一直继续这个清明梦。在梦境的星际大奇航里,你强化自己的意识察觉力,经验到前所未知的大魔域。若想拓展察觉力,探索存在的多次元世界,何不来个星际大奇航,航向新奇。诗人里尔克写道:唯有准备领受一切,不排斥任何事物,即使最莫测高深事物也不加排斥的人,才可能与别人共享生命关系,才能彻底发挥自已的存在意义。假如我们把这个人的存在想象为是个大房间,明显可以看出,大多数人只知道窝在房间一角,或委身窗旁,那一小方寸地板被他们走上走下而剥损。他们因此有了实实在在的安全感。然而危险的不安全感却深深存在着,情形就像爱伦坡笔下的囚者,他们步步为营摸索可怕的地牢形状,不愿在无声的恐怖牢狱中当陌生人。可是我们不是囚犯,没有任何陷阱或罗网是为我们而设的,不该有任何事威吓我们或令我们忧烦‥‥。我们没有理由不信任我们的世界,因为它不是要排挤我们。它们有恐怖,它们的恐怖就是我们的;它们有无底深渊,那些无底深渊属于我们;它们的危险威胁无时不在,可是我们却要尝试着爱它们。唯有依照这个原则生活,永远面对困难,并向它请教,然后,那个似乎是最遥远的异域才会变得亲切,让我们发现最多的信赖。所有人类文明初期的古老神话,我们永难忘怀。那些有关恶龙的神话,龙在最后关键时会转变成公主。或许我们生活中的所有恶龙都是公主,她们正等着欣赏我们的力与美。也许,所有的恐怖都是在最无助的深渊中,等待我们的帮助。读者自行补充之文章拉伯吉认为,大多数的人只要经过训练,都可以知道自己正在做梦,并进而成为自己“梦的导演“。他设计了一套“清明之梦记忆诱导法“,读者将它稍作整理,介绍如下:第一,经常问自己“我现在是不是在做梦“?在白天清醒时,你很容易就可以从外在环境中找到“不是在做梦“的线索,然后提醒自己:“下次做梦时,我一定要知道自己在做梦。“将之养成习惯后,当你正在做梦时,可能就会因出现“我现在是不是在做梦“的问题,而“知道自己在做梦“。第二,当清晨或半夜从一个梦境中醒来后,靠想象力立刻让自己“再回到“那个梦中,同时提醒自己:“下次再做梦,我就要记得自己在作梦。“第三,在每晚入睡前,幻想自己已开始在做梦,闭眼在脑中摹想那些情景。一般说来,属于常见的典型梦之一“飞翔之梦“是比较容易操作的梦境,因此,最好是集中注意力在“梦见飞翔“上,闭眼躺在床上,心中反复如下的句子:“今晚我要飞翔!而且仍然保持清醒,想象那种愉快的旅程。“第四,在有了飞翔的清明之梦后,慢慢有计划地“编导“较复杂的梦境。英国的心理学家哈尼(K.Hearne)还特别设计了一种能告诉梦者他正在做梦的“做梦机“(dream mechine),他利用REM睡眠期(做梦期)呼吸会变得快而不规则的现象,将一条测量呼吸速率的感应线一端夹在鼻孔,一端接住“做梦机“,当呼吸速率一分钟超过18次时,“做梦机“即能接收到讯号,而由装在梦者手腕上的电极发出一系列轻微的电击,梦者可练习将此电击解释为“这是一个梦“,在知道自己正在做梦后,意识即可介入,改编情节。第十一章 新闻特别报导有句话说:「梦随心生」。梦中出现的景像,经常代表做梦者的心灵发展或体验。当你对梦的探究成为生活中的部分,你将发现梦所提供的反馈与启发绝不亚于其他的知识来源。你可能参加过许多不同训练,目的是想进一步开发你的人格或让人格成长,你可能练过打坐或祈祷,或接受某种个人、团体、家族治疗。或许,你正在加入研习营或工作坊,或正在家里阅读,藉此扩展自己的知识水平,增加对人、对己的了解。当研究做梦自然而规律地成为你生活中的部份,你将发现到梦能提供你非常有价值的反馈与启发,不亚于其他的训练。在我们的做梦研讨会里,我们已经能够利用孵梦,诱出许多的梦,提供有用领悟,让个人努力成长。我们也利用孵梦激发律己的动机,这个律己规范我们知道很重要,但是却从不重视。在梦境里,我们似乎可以进入领悟与美善的根源处,藉此引导我们的自我发现之旅。即使我们不用请求的方式孵梦,梦本身也会用这种自我发展的技巧阐释我们的生活经验,不过我们已经发现,请求梦做一特殊反馈,可以提升梦的自发性功能。本章中,我们将探讨如何利用孵梦于心理成长的「新闻网」(net Work)中,收看「特别报导」(special reports)。这将让你暸解如何善用孵梦,同时帮助你体认自己自发性梦境的反馈「报导」。一名30岁的家庭主妇马莎卡很想辍学,迫不及待开始她的职业生涯,因为她对于无法赚钱贴补家用很内疚。她还没有孩子,希望和丈夫一起分担家庭经济。她有时候干干零活,可是她觉得应该多做些事,虽然她并不想找全职的工作,以免妨碍课业。马莎卡孵梦问:「我应该如何多赚些钱?」她梦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