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东西;但概念的规定性却是实体性的统一性的一种形式规定,是作为整体的形式的一个环节,亦即概念本身的一个环节,这个概念本身乃是有了规定的诸概念的基础。这个概念本身是不能以感性来直观或表象的;它只是思维的对象、产物和内容,是自在自为的事情,是“逻各斯”(Logos),是存在着的东西的理性,是戴着事物之名的东西的真理;至少它是应该被放在逻辑科学以外的“逻各斯”。因此,它一定不是可以随意拉进科学之内或放在科学之外的,假如思维规定只是外在的形式,那么,真正去考察它们本身,所出现的,便只能是它们的应有的自为(Fiir 一sich 一sein 一sollen)的有限性和非真理性,以及作为它们的真理的概念。因此,逻辑科学,当其讨论思维规定时,也将是另一些思维规定的重新构造:后一类思维规定,一般说来,是本能地和无意识地贯穿于我们的精神之中的,即使它们进入到语言中时,也仍然不成为对象,不被注意;前一类的思维规定,则是由反思发掘出来,并且被反思固定下来,作为外在于质料和内容的主观形式。① 参看弟91 页。① 外在于这个显现的东西,指与形式分离了的内容。——译者② 参看第91 页。①没有一种对象的陈述,本身能够像思维按其必然性而发展的陈述那样严格地完全富于内在伸缩性:没有一种对象是如此强烈地本身带有这种要求的,在这一点上,思维的科学一定还超过数学,因为没有一种对象在它自身中,具有这种自由和独立性。这样的陈述,正像它以它的方式呈用于数学推论过程中那样,要求在任何发展阶段中,没有一个思维规定或反思,不是直接出现于当下阶段,并从前面的阶段转到当下阶段来的。不过,要对这样的抽象,表述得完满无缺,一般说来,当然是必须要放弃的;科学既然必须以完全单纯的,即最一般的、最空洞的东西开始,陈述同样也就只能允许对简单的东西,作这样十分简单的表述,不再附加任何一个字;——就事实看来,可能出现的将是否定的反思,而这些反思会努力防止和去掉那些可能有表象或不规则的思维搀杂进去的东西。然而这样加进到单纯的内在发展过程里的东西,本身就是偶然的,因此,防止这些东西的努力,也就带有偶然性;此外,正因为这样加进去的东西,处于问题实质以外,要想对付这样的一切,是徒然的,至少在这件事上,要求系统的满足,是无法圆满办到的。但是,我们的近代意识所特有的浮躁和涣散,使其也只有或多或少地同样考虑到近在眼前的反思和偶发的思想。一个有伸缩性的陈述,也需要在接受上和理解上,有富于伸缩性的感受力;但是这样有伸缩性的青年人和成年人,如此安静地克制了自己的反思和偶发的思想,从而使本来的思维(Selbstdenken)迫不可待地显露自己,——像柏拉图所虚构的那种专心追随问题实质的听众,是无法在一部现代对话中找出来的;至于那样的读者就更少有了。恰恰相反,反对我的人很多、很激烈,他们不能够作单纯的思考,表现出他们的攻击和责难所包含的范畴,往往只是些假定,它们在使用以前,自身首先就需要批判。对于这一点的顢硕无知,达到令人难以相信的程度,它造成根本的谬误理解,恶劣的、亦即无教养的态度,这就是对于一个所考察的范畴,不就这个范畴本身去想,而想到某种别的东西。由于这种别的东西是另外的思维规定和概念,而这些另外的范畴一定也同样会在一个逻辑体系中找到位置,并在那里得到应有的考察,于是这种顢预无知就更加没有道理。这种状况最使人惊异的,是对①逻辑的最初概念或命题,即对有、无、变极其大量的责难和攻击,因为变本身是一个单纯的规定,诚然无可置 辩——最简单的分析却表明了这一点,——即它包含前两个规定作为环节。彻底性似乎要求以开端作为基础,把一切都建筑在它上面,在一切之前,先加风研究,甚至在尚未证明它是牢固可靠以前,简直就不要前进,相反,假使情况不是这样,那就宁可扔掉以后的一切。这种彻底性也有一个好处,即为思维事业保证了最大的轻便,*它把全部发展都包括在这个萌芽中,并且,当它把这一个最容易的东西做完了,就认为一切都做完了,因为这个萌芽是最单纯的东西,是单纯的东西本身:如此自满的彻底性,基本上用以推荐自己的,其所需要,就只是一点点细微的工作。这样限于单纯东西的办法,就为思维的随意性留下了自由驰骋的场所,思维本身不愿意停留于单纯,而要对它进行反思。”①① 参看第91—92 页。① 参看第92 页① 参看第92 页。即使这种彻底性最初很有理由地只研究原理而不容许进入更远的东西,可是它在工作中,自己所干的事却恰恰相反,它倒是带进了比仅仅是原理更远的东西,即别的范畴,别的假定和成见。像无限不同于有限,内容与形式有别,内在与外在有别,间接也不是直接,这样一些假定,仿佛一个人连这些东西都不懂似的,竟以教驯的方式搬出来,并且只是叙述和断言,而不是证明。这种教训的行为,除了叫做愚蠢而外,不能叫做旁的;事实上,一方面,对这些东西,仅只假定并且干脆认定,这是没有道理的:另一方面,这是尤其无知,不懂得逻辑思维的要求和任务,正是要研究:一个没有无限性的有限物是不是真的东西,同样,没有有限物的这样抽象的无限性,以及无形式的内容和无内容的形式,没有外在化的内在物本身,没有内在性的外在性等等,是不是某种真的或现实的东西,——由于思维的这种教养和训练,一种有伸缩性的思维态度可以养成,对偶发的反思的不耐烦也可以克服,但是这种教养和训练,只有通过深入、钻研和实现全部发展,才能获得。在提到柏拉图的著述时,任何在近代从事重新建立一座独立的哲学大厦的人,都可以回忆一下柏拉图七次修改他关于国家的著作的故事。假如回忆本身好像就包含着比较,那么这一比较就只会更加激起这样的愿望,即:一本属于现代世界的著作,所要研究的是更深的原理、更难的对象和范围更广的材料,就应该让作者有自由的闲暇作七十七遍的修改才好。不过,由于外在的必需,由于时代兴趣的巨大与繁多而无法避免的分心,甚至还由于日常事务的杂闹和以纠纒于日常事务为荣的眩人耳目的虚妄空谈,使人怀疑是否还有在没有激动的平静中一心从事思维认识的余地,在这种情况下,作者从任务之伟大这一角度来考虑这本著作,所以就不得不以迄今所可能完成的模样为满足了。1831 年11 月7 日于柏林14-4 ------------------------------逻辑学(上卷)[德]黑格尔著 杨一之译编 者 前 言-----------毛主席号召我们读几本哲学史。根据这两年来读西方哲学史的经验,在读史的同时,还要读一点哲学原著,才能更深入地了解哲学战线上的两军对战。黑格尔的《逻辑学》,是不少读者要读的一本。黑格尔的著作,十分晦涩难懂,《逻辑学》一书更是如此。这次重印《逻辑学》上卷,我们对这本书试作一点粗浅的评介,以供初读者参考。译者后记仍按初版时的安排,将置于下卷卷末。黑格尔(1770—1830)是德国占典唯心主义哲学的最大代表。他在批判康德的不可知论的基础上,创立了庞大的客观唯心主义体系,以唯心主义的思维与存在同一说为根据,主张客观事物是可知的。黑格尔对康德的批判,一方面比康德走上更彻底的唯心主义;一方面却又发展了康德的辩证法思想。在马克思风前,黑格尔算是哲学史上第一个最系统地阐述辩证法的哲学家。所以,在黑格尔的唯心主义哲学体系中,包含了“合理的内核”,这就是辩证法。当然,黑格尔的辩证法是唯心主义的辩证法,是头脚倒置的辩证法,在它原来的形式上,是完全不中用的。其所以说黑格尔的辩证法中有“合理的内核”,是因为他实际上猜测到了客观事物的辩证法。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创立无产阶级的科学世界观——马克思主义哲学时,曾利用了黑格尔哲学的成果,批判地改造了黑格尔的辩证法,从黑格尔的唯心主义秕糠中清理出“深刻真理的内核”。遵循毛主席关于“认真看书学习,弄通马克思主义”的教导,我们要深刻理解马克思主义哲学,就必须深入领会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对黑格尔哲学所作的分析和批判。黑洛尔的唯心主义哲学,和宗教唯心主义在本质上是一样的,宗教是赤裸裸他讲上帝创造世界,黑格尔则讲“绝对精神”外化为自然。黑格尔所说的“绝对精神”,实际上就是宗教所说的“上帝”。黑格尔认为,在自然界和人类社会没有出现以前,就有一种精神性的东西存在,他把它称之为“绝对精神”。黑格尔是反对形而上学的,这个“绝对精神”决不是僵死的、不变的,而是处在运动、发展状态之中。黑格尔的哲学体系,就是对“绝对精神”发展过程的描述。他把“绝对精神”的发展过程分为三个基本阶段,即:逻辑阶段、自然阶段和精神阶段,因此,他的哲学体系,相应地也分为三个部分,即:“逻辑学”、“自然哲学”和“精神哲学”。黑格尔哲学的精华,即他的辩证法,主要就表达在“逻辑学”中。列宁说:“黑格尔逻辑学的总结和概要、最高成就和实质,就是辩证的方法,一一这是绝妙的。”黑格尔的《逻辑学》就是讲的“绝对精神”自我发展的第一阶段。在这个阶段里,“绝对精神”还没有外化为自然,人类则更没有出现,它纯粹是抽象的逻辑概念。它的运动、发展表现为由一个纯粹抽象的概念,转化、过渡到另一个纯粹抽象的概念。在整个逻辑阶段,又分作三个发展段落,首先是“有”,其次是“本质”,最后是“概念“,所以,《逻辑学》也就分为三章:“有论”、“本质论”和“概念论”。“有”是黑格尔体系中头一个概念,是“逻辑学”的起点,是“绝对精神”自我发展的开端。“有”也译作“存在”,黑格尔在这里所讲的“有力”或“存在”,和我们唯物主义哲学中所讲的物质的存在,完全不是一回事,它是一种纯粹抽象的、没有任何内容的概念。这个“有”是绝对空虚的,毫无任何规定性的,全然不具体的,所以,“有”也就等于“无”。黑格尔就是这样来推演的。于是,他由“有”的概念推论到它的对立面——“无”的概念。“有”与“无”既是对立的,又是统一的,“有”与“无”的统一,便是“变”,或译作“生成”。“变”是比“有”与“无”更高的概念。“变”的结果,使原来毫无规定性、极不确定的东西,开始具有一定的特性,从而可以依它的规定性与别的东西明显地相区别开来,也就是说,“变”的结果,使这个东西具有一定的“质”。这样,黑格尔就从“变”这一概念引伸出了“质”的概念。“质”又过渡到它相反的概念——“量”,比“质”和“量”更高一级的概念是“度”,“度”是“质”和“量刀的统一,是有质的量。“度”是“有论”中最高的概念、范畴。从“有论”中最后一个概念“度”如何转化到下一个概念,以及第二基本阶段“本质论”“和第三基本阶段“概念论”中逻辑概念是怎样推演的,在这里不一一赘述。黑格尔对于“绝对精神”的发展,有一套公式,即正、反、合三段式,黑格尔的全部逻辑学,都是按照这个三段式来推演概念发展的序列的。“绝对精神”发展的第一基本阶段“逻辑阶段”是正;第二基本阶段“自然阶段”是反;第三基本阶段“精神阶段”就是合。再以第一基本阶段“逻辑阶段”中三个段落来说,第一段落“有”是正;第二段落“本质”是反;第三段落“概念”就是合。而在“有论”中,“质”是正;“量”是反;“度”就是“合”,如此等等,一直接这个三段式推演下来。黑格尔是唯心主义者,在他看来,概念以及概念与概念之间的联系,都不是客观事物所固有的本质和联系,都不是从客观现实中抽引出来的,而是先于客观事物就存在的、自我发展着的精神,显然,这是极其荒唐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告诉我们:客观事物有它自身的不以精神、意志为转移的联系、发展过程,人的概念以及概念与概念之间的联系,都不过是客观现实在人脑中的反映。所以,黑格尔的庞大的唯心主义体系是完全反科学的、反唯物主义的。他到处套用正、反、合三段式,有些概念间的联系,极其牵强,甚至无法自圆其说,在“自然阶段”中,有些概念的推演,尤其令人难于捉摸。黑格尔从根本上颠倒了存在决定意识的关系,他在概念推演中,也带有很大的主观随意性,但是,我们不能因此把黑格尔的哲学看成纯粹出于他的主观思辨。黑格尔的唯心主义,实际上不过是现实的颠倒、歪曲反映而已。黑格尔对人类社会领域,作过深入的研究,恩格斯指出:黑格尔“力求找出并指出贯穿这些领域(指社会历史领域——引者)的发展线索”;十八世纪以来自然科学的巨大发展和成就,也是黑格尔进行哲学概括的对象,《逻辑学》中引用了大量的自然科学事例和数学材料,足以证明这一点。所以,列宁曾指出:“在黑格尔这部最唯心的著作中,唯心主义最少,唯物主义最多。‘矛盾’,然而是事实”列宁的这段话,当然不能误解成黑格尔的《逻辑学》竟是唯物主义的,而是指黑格尔的著作里,数《逻辑学》一书中阐迹自然界和社会历史领域中事物的客观辩证法为最多。的确,摒除黑格尔的客观唯心主义体系,就他对“绝对精神”自我发展的辩证思想来说,确有“令人惊奇的丰富思想”。黑格尔的体系,好比“建筑物的骨架和脚手架”,我们只要不是无谓地停留在脚手架前面,而是深入到“大厦”里去,就会发现“无数的珍宝”。恩格斯说:“这些珍宝就是在今天也还具有充分的价值”。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对黑格尔的辩证思想,有许多高度的评价,在这里不可能一一引述。从经典作家的评价中,我们可以看到黑格尔的如下一些辩证思想:一、关于运动、发展和内在联系的思想。黑格尔认为一切都处在不断运动、变化之中;他反对形而上学把事物看成是孤立、静止的。在他表述“绝对精神”的发展过程中,都贯穿了相互联系、相互转化的思想,每一过程、每一环节和每一个方面,都不是固定不移的,都不是孤立自在的,概念与概念之间彼此都有内在的联系,由一个转化到另一个,都有必然的联系。黑貉尔的发展观,是有规律的。二、尤为可贵的,也是最击中形而上学耍害的是,黑格尔认为运动、发展的源泉,在于事物的内在矛盾;而不是如形而上学所认为的是外力的推动。我们从《逻辑学》这本书中,可以看到,黑格尔在表述“绝对精神”发展过程中的每一阶段和每一环节,它们本身都包含首内部的矛盾;概念间的转化和推演,都是由于概念的自我矛盾运动而转化、发展的。例如:“有”这一概念,其所以转化为“无”这一概念,并非在“有”之外还存在着一个跟“有”并无内在联系的外力,把“有”推动了转化到“无”去的,而是由于纯粹抽象的、毫无规定性的“有”,其本身就已经蕴藏着跟它自身相反的“无”的因素的缘故。在黑格尔的时代,虽然形而上学的思想方法已经被打破缺口,自然科学的发展,大量地证明了自然过程的辩证发展,但是为时形而上学还是占居统治地位。形而上学根本不理会矛盾观念,认为矛盾是不可思议的,他们的公式是:“是就是是,否就是否,其余都是鬼话”,而黑格尔则坚持矛盾观点,认为矛盾决不是什么反常,而是正常的,是推动一切自我运动的源泉。三、黑格尔提出了从量变到质变的思想,揭示了由一种质态到另一种质态之间相互转化的规律。黑格尔认为,量变是渐进性的运动,量变在一定限度内并不影响质,但是,量变积累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引起质的突然变化,质变表了渐进的运动的中断,使事物出现飞跃式的发展。黑格尔的这一发展观,从根本上打击了把运动归结为纯粹是量变的形而上学观点。四、黑格尔认为真理是过程,真理是具体的,认识是由浅入深,不断深化和具体的。黑格尔惯用的“否定”这个术语,和形而上学所说的“否定”涵义是个一样的。黑格尔所说的否定,并不是简单的摒除、抛弃,而是扬弃;他所说的否定,有继续和提高的意思,有保留原来合理的成分,而超过原有的涵义。“绝对精神”在发展过程中,经过一系列的否定;每经一次否定,概念就深化一步,内容也更具体。真理就是这样的长河,是一个过程,是历史的、具体的。黑格尔认为“绝对精神”的自我发展过程,也就是它自我认识的过程,所以他表述的逻辑发展过程,实际上就是认识的不断深化、具体的过程,这样,黑格尔就在唯心主义的形式下把逻辑、认识论和辩证法统一起来。深入地剖析黑格尔哲学的“合理的内核”,是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对德国古典哲学实行深刻的革命变革的重要组成部分。我们根据经典作家对黑格尔辩证法的评价,在上面所归纳的这些看法,远未能全面介绍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对黑格尔辩证法的革命批判。黑格尔哲学本身就是矛盾的统一体,是唯心主义体系与辩证方法的矛盾统一。他的客观唯心主义体系,反映了他保守的、反动的一面;他的辩证方法,反映了他有革命、进步的一面。在体系与方法的矛盾中,黑格尔往往总是迁就他的体系,而束缚住辩证法。恩格斯说:黑格尔“革命的方面就被过分茂密的保守的方面所闷死”。按照黑格尔的方法,原应得出这样一些革命的结论:矛盾运动是绝对的,真理是包括在无限的认识过程之中的;但是,黑格尔的辩证法是不彻底的,他所说的矛盾运动只是在一定的阶段内进行,他把矛盾的统一看成是绝对的,而把矛盾的斗争看成是相对的,最后矛盾还是调和了。他的发展观点,也就以宣布他自己的“全部教条内容”为“绝对真理”而最终陷入形而上学。黑格尔哲学是十九世纪初德国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黑格尔哲学共所以如此矛盾,这是和当时德国资产阶级所处的矛盾地位分不开的。在西欧,德国落后于英国和法国,到十丸世纪上半叶,德国资产阶级革命还不成熟,而工人阶级已逐步形成独立的政治力量。德国资产阶级一方面有反封建的革命要求;一方面又极端仇视和害怕人民群众,德国资产阶级的这种两面性,在黑格尔哲学中典型地表现出来。恩格斯是这样评价黑格尔这个人的:他在他自己的领域,也就是哲学辩证法的领域,是“奥林帕斯山上的宙斯”;在政治上,则没有完全脱去“庸人气味”。恩格斯说:黑格尔的整个学说,“给各种极不相同的实践的党派观点都留下了广阔的活动场所”。在黑格尔死后,黑格尔学派的解体中,分化为:有代表反动的、保守的老年黑格尔派,他们继承黑格尔唯心主义的衣钵;还有代表革命的、急进的青年黑格尔派,他们继承黑格尔的辩证法,力图推动德国资产阶级革命。马克思和恩格斯早年一度参加青年黑格尔汉,这两位革命导师在十九肚纪四十年代完成了批判改造包括黑格尔哲学在内的德国古典哲学的工作,在亲身参加和总结无产阶级革命运动的基础上,创立了马克思主义哲学——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宣告了旧哲学的终结,这是哲学上的根本变革。马克思主义产生以后,在批判和继承黑格尔哲学方面,两条哲学路线的斗争并没有结束。资产阶级的反动哲学流派和形形色色的修正主义者,总是死抱着黑格尔的唯心主义体系不放,或是歪曲黑格尔的辩证法,借以攻击马克思主义。伟大革命导师列宁在与这些反动哲学作斗争中,进一步透彻地批判研究了黑格尔的辩证法,继承、捍卫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伟大领袖毛主席在总结我国革命和世界无产阶级革命经验的基础上,又在新的历史条件下进一步继承、捍卫和发展了马克思列宁主义。事实证明,只有无产阶级才能真正批判地继承黑格尔的哲学遗产。而没落的资产阶级以及一切新老修正主义者,出于他们的反动本性,总是反对或者歪曲唯物论和辩证法,借攻击黑格尔的辩证法来攻击马克思主义。我们一定要遵循毛主席的教导,“认真看书学习,弄通马克思主义”,批判修正主义,批判资产阶级世界观。我们在研读黑格尔这部著作中,要紧紧遵循经典作家对黑格尔哲学的分析和批判,深入学习和掌握唯物辩证法,使辩证法这个“革命的代数学”真正成为我们亿万革命人民手中反修防修、巩固无产阶级专政的强大思想武器。商务即书馆编辑部1973 年1 月G. W.F. HegelWISSENSCHAFT DER LOGIK根据莱比锡迈纳出版社1922 年版《黑格尔全集》第四、五卷译出---------------------------------------------------------黑格尔的《逻辑学》,通称“大逻辑”,以别于《哲学全书》中的第一部分“逻辑学”,即通称的“小逻辑”。《逻辑学》共分“有论”、“本质论”和“概念论”三编,前两编合称客观逻辑,分别出版于1812 年和1813年,第三编称主观逻辑,出版于1816 年。全书三编出版后,黑格尔又着手修订,仅完成了第一编“有论”部分。黑格尔著作共有三种全集本,即米希勒本,洛罗克纳本和拉松本。中译本依拉松本的编例,以”有论”为上卷,“本质论”和“概念论”为下卷。译文亦以拉松本为主要依据,并参考了格罗克纳本。译者撰有长篇后记,附刊于下卷。中译本就列宁在《黑格尔:逻辑学)一书摘要》中所摘部分,将《列宁全集》第三十八卷的页码一一标出,以便读者查考。又为了读者查对列宁所据术希勒本德文原文的便利,本书逐页加注了这个版本的页码;另编米希勒本和拉松本页码对照表,分别附于上下卷的编末。14-5 ------------------------------逻辑学(上卷)[德]黑格尔著 杨一之译四、第一部 客观逻辑-------------------第一编 有论必须用什么作科学的开端?要找出哲学中的开端,是一桩困难的事:——这种意识是近来才发生的,而且困难的理由和解决困难的可能,也有过多方面的讨论。哲学的开端,必定或者是间接的东西,或者是直接的东园,而它之既不能是前者,也不能是后者,又是易于指明的:所以,开端的方式,无论是这一个或那一个,都会遇到反驳。一个哲学的本原,当然也表现了一种开端,但并非主观的,而是客观的,即一切事物的开端。本原是某一确定的内容,如:——水、一、心灵、理念,——实体,单子等等;或者说,当本原关系到认识本性时,与其说它是客观规定,不如说仅仅是一种准则,——如思维、直观、感觉、自我、主观性自身等,——这样,在这里,它的兴趣所关的,仍然是内容规定。反之,开端本身却仍然是主观的,以偶然的意义去开始讲论,不受注意,无足轻重,于是对用什么作开端这一同题的需要,比起对本原的需要,也就不重要了,似乎对事情的兴趣,对什么是真、什么是万物的绝对基础的兴趣,好像应该唯一寄托于本原。但是,关于开端问题,近代的仓皇失措,更由于另外一种需要而来,有些人还不认识这种需要,他们独断地以为这是有关本原的证明,或者怀疑地以为这是要找出一种主观的准则,来反对独断的哲学思考;另一些人则又完全否认这种需要,他们突如其来地,从他们的内在天启,从信仰、理智的直观等等开始,想耍抛掉方法和逻辑。假如早期的抽象思维,最初只对作为内容的本原感兴趣,但在教养的进程中,便须注意到另一方面,即认识的行为,于是主观行动也将被当作客观真理的本质的环节来把握,而统一方法与内容、形式与本原的那种需要,也就引导出来了。所以,本原应当也就是开端,那对于思维是首要的东西,对于思维过程也应当是最初的东西。这里所耍考察的,只是逻辑的开端如何出现。已经说过,开端所能采取的两个方面,就是或者以同接的方式作为结果,或者以直接的方式作为固有的开端。对真理的知,是一种直接的、把对开始的知、一种信仰呢,抑或是一种同接的知呢?这个在时代文化中显得如此重要的问题,此处不须加以说明。假如说这种考察可以先行提出,那么,这在别处已经做过了(拙著《哲学全书》第三从,概论第61 节及以下)。此处从那里所所引述的,只是这一点,即:①无论在天上、在自然中、在精神中或任何地方,都没有什么东西不同时包含直接性和间接性,所以这两种规定不曾分离过,也不可分离,而它们的对立便什么也不是。但是科学说明所涉及的东西,那就是在每一个逻辑命题中都现出了直接性和同接性的规定以及它们的对立和真理的说明。只要这种对立在与思维、知、认敲等的关系中,持有直接或间接的知较具体的形态,那么,一般认识的本性既将在逻辑科学之内来考察,而认识的其他具体形式也便归在精神科学和精神现象学之中了。但是,想在科学以前便已经进① 参看第103 页。到纯粹认识,那就是要求在科学以外去说明认识;而这种说明在科学以外是办不到的,至少不是以科学的方式办到的,而这里唯一有关的事,却又正是科学的方式开端是逻辑的,因为它应当是在自由地、自为地有的思维原素中,在纯粹的知中造成的。于是开端又是间接的,因为钝知是意识的最后的、绝对的真理。在导论中,已经说过精神现象学是意识的科学,是关于意识的表述,而意识所达到的结果则是科学的概念,即纯知。于是逻辑以显现着的精神的科学为前提,这种科学包含并指明纯粹的知这种立塌的必然性(从而是这种立场的真理的证明)及其一般同接性。在这显现着的精神的科学中,我们是从经验的、感性的意识出发的,而这种意识是固有的、直接的知;那里也说明了在这种直接的知里是什么。稍加思索,便可看到把其他的意识,如对神的真理之信仰、内在的以验、由内在天启而来的知等等引为直接的知,是很不适当的。在那种研究中,直接的意识也是科学中最初的和直接的东西,即前提;但在逻辑中,则以从那种考察所得的结果——即作为纯知的理念——为前提。①逻辑是纯科学,即全面发展的纯粹的知。但这个理念在那种考察的结果里,把自己规定为已变成了真理的确定性,这种确定性一方面再没有对象和它对立,而是把对象造成自己内在的东西,懂得把对象当作自己本身,——另一方面,这种确定性放弃了关于自己就好像关于一个与对象对立和仅仅毁灭对象的东西那样的知,外化了这种主观性。并且是与这种外化的统一。既然从纯知的这种规定出发,而纯知的科学的开端仍然是内在的,那末,要作的事,便只是考虑或仅仅去接受当前现有的事物,而把人们平时所有的一切想法,一切意见,放在一边。纯知既然消融为这种统一体,它便惕弃了与他物和与中介的一切关系:它是无区别的东西;于是这无区别的东西自己也停止其为知;当前现有的,只是单纯的直接性。单纯直接性自身是一个反思名词,它自己并且与中介物的区别相关。因而这种单纯直接性的真正名称是纯有。正如纯知只应当完全抽象地叫做知本身那样,纯有也只应当叫做一般的有:有,并没有任何进一步的规定和充实,此外什么也不是。这里的有,被表述为通过中介发生的开端的东西,而在通过中介时,中介便捌弃了自身;用作为有限的知、即意识的秸果那种钝知为前提。但是,假如说不应该作出前提,应该直接采取开端本身,那么,它便只有这样来规定自己,即:它应当是逻辑、自为的思维的开端。当前现有的只是决心(人们也可以把它看作是一种任意独断),即是人们要考察思维本身。所以,开端必须是绝对的,或者说,是抽象的开端(这在此处意义相同);①它于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