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净道论-25

——欲解脱智毕——  (七)审察随观智  如是欲求解脱于一切有、生、趣、识住、有情居中可破坏的诸  行,为欲从一切行而解脱,再以“审察随观智”提起及把握彼等诸行  的三相。他对一切诸行,以终于是无常的,暂时的,限于生灭的,坏  灭的,刹那的,动摇的,破坏的,非恒的,变易法的,不实的,非有  的,有为的,死法的种种理由而观“无常”。以因为是屡屡逼恼的,  是有苦的,是苦之基,是病,是痈,是箭,是恼,是疾,是祸,是怖畏,  是灾患,非救护所,非避难所,非皈依处,是过患,是痛苦之根,是杀  戮者,是有漏,是魔食,是生法,是老法,是病法,是愁法,是悲法,是  恼法,是杂染法等的种种理由而观“苦”。以因为是非可爱的,是恶  臭的,是可厌的,是可恶的,不值得庄严的,是丑陋的,是弃舍的种  种的理由而观为苦相的随伴的“不净”。以因为是他,是无,是虚,  是空,无主,不自在,不自由等种种的理由而观“无我”。如是而观,  则说是他提起三相而把握诸行。  然而为什么他要如是把握此等诸行?因为是要成就解脱的方  便。这里是一个有关于此的譬喻:  兹有一人想道:“我将捕鱼”,便取一捕鱼的筌投入水中,他从  筌口插进他的手,在水中捕住一蛇颈,欢喜道:“我已捕得一鱼”。他  想:“我实得一大鱼”,把它拿上来一看,由于看见了(蛇头上的)三  根花纹,知道了这是蛇,便起恐怖而见过患(危险),并厌其所捕(之  蛇),欲求脱离。为作解脱的方便,先自尾端解除他的(被缠的)手  然后举臂于头上旋转二三回,把蛇弄弱之后而放掉它说:“去!恶  蛇”!急上池岸,伫望来路道:“我实从大蛇之口而解脱”!  此(譬喻)中:那人捕住蛇颈以为是鱼而生欢喜之时,如这瑜伽  者起初获得自身而生欢喜之时。他从捕鱼的筌口拿出蛇头而见三  根花纹,如瑜伽者的分析(诸蕴的)稠密而见诸行之中的三相。他  起恐怖时,如此(瑜伽者)的怖畏现起智。此后而见过患(危险),如  过患随观智。厌离所捕,如厌离随观智。欲求于蛇解脱,如欲解脱  智。作解脱的方便,如以审察随观智提起诸行的三相。如那人旋  转了蛇把它弄弱不能转来咬人而善巧的放了,如是这瑜伽者以提  起三相旋转诸行而令力弱,再不能现起常、乐、净、我、的相而善巧  的解脱它们。所以说:“为成就解脱的方便而如是把握”。  至此便生起了他的审察智,下面是有关于此的说法:“忆念  无常者,生起什么审察智?忆念苦……无我者,生起什么审察智?  忆念无常者,生起相审察智。忆念苦者,生起转起审察智。忆念无  我者,生起相与转起审察智”。  此中:“相审察”——是以无常相而知行的相“是非恒与暂时  的”。虽无先知而后起智,但如“以意与法为缘而起意识”等,是  依惯例而说的。或者是依于(因果)同一之理,把前后作为一而这  样说。当知这种方法亦得适合于其他的二句(转起审察,相与转起  审察)之义。  ——审察随观智毕——  (八)行舍智  (1)(观空)(一行相空与二行相空)他这样以审察随观智而把  握了“一切诸行是空”之后,再“以我(空)与我所(空)而把握二空”。  (四行相空)他既如是不见有我,亦不见有其他任何建立自己  的(苦乐的)资具之后,再把握象这样说的四空:“(一)我不在任何  处,(二)不在任何人的任何物,(三)(他)不在任何处,(四)任何  人不是我的任何物”。  怎样的呢?(一)“我不在任何处”,即他不见有我在任何处。  (二)“不在任何人的任何物”,即他不见有自己的我属于任何其他  的人的任何物;这意思是说他不以想象而见这(自我)是属于兄弟  位中的兄弟,朋友位中的朋友,或资具位中的资具。在“我的不在  任何处”的句子中,先除去“我的”一字,则成(三)“不在任何  处”——即他不见有他人的我在任何处的意思。现在再把“我  的”一字拿(到下句)来,则成(四)“任何人不是我的任何物”——即  他不见有他人的我是我的任何法;即是说他不见这他人的我为自  己之兄弟位中的兄弟,朋友位中的朋友,或资具位中的资具这样属  于任何处的任何法的意思。如是因为他不见于任何处有我,不见  彼(自我)是属于他人的任何法,不见有他人的我,及不见他人的  我是属于自己的任何法,是故他得把握于四空。  (六行相空)他既这样把握了四空,更以六相而把握于空。怎  样的呢?眼是(一)我,(二)我所,(三)常,(四)恒,(五)常恒,  (六)不变易法的空……意是空……色是空……法是空……眼  识……意……识……眼触……这样直至老死都是同一方法的。  (八行相空)如是以六相把握了空之后,他更以八相而把握空。  即所谓:“色是不坚实,无坚实,而离坚实如平常所认为的(一)  常坚实的坚实,(二)恒坚实的坚实,(三)乐坚实的坚实,(四)我  坚实的坚实,(五)常,(六)恒,(七)常恒,(八)不变易法。受……  想……行……识……眼……乃至老死是不坚实,无坚实,而离坚实  如平常所认为的常坚实的坚实,恒坚实的坚实,乐坚实的坚实,我  坚实的坚实,常,恒,常恒,不变易法。譬如芦苇的不坚实无坚实而  离坚实,如伊兰陀(蓖麻),如优陀婆罗(无花果),如塞多梵触(树),  如巴利跋陀迦(树),如泡沫,如水泡,如阳焰,如芭蕉树干,如幻的  不坚实无坚实而离坚实,如是的色……乃至老死的不坚实无坚实  而离坚实如平常所认为的常坚实的坚实……乃至不变易法”。  (十行相空)他这样以八相把握了空之后,再以十相而把握  (空)。怎样的呢?即“观色是(一)无,(二)虚,(三)空,(四)  无我,(五)无主,(六)非随欲所作者,(七)不可得者,(八)不自  在者,(九)是他,(十)是(因果)分别的。观受……识是无……乃  至是分别的”。  (十二相空)他这样以十相把握了空之后,再以十二相把握  (空)。即所谓:“色(一)非有情,(二)非寿者,(三)非人,(四)  非摩奴之子(青年),(五)非女人,(六)非男人,(七)非我,(八)  非我所,(九)非自,(十)非我的,(十一)非他的,(十二)非任  何人;受……乃至识……非任何人”。  (四十二相空)他这样以十二行相把握了空之后,再以推度遍  知的四十二相把握空。即“观色是(一)无常,(二)苦,(三)病、  (四)痈,(五)箭,(六)恶,(七)疾,(八)他,(九)毁,(十)难,  (十一)祸,(十二)怖畏,(十三)灾患,(十四)动,(十五)坏,  (十六)不恒,(十七)非保护所,(十八)非避难所,(十九)非皈依  处,(二十)非去皈依法,(二十一)无,(二十二)虚,(二十三)空,  (二十四)无我,(二十五)无乐味,(二十六)过患,(二十七)变易  法,(二十八)不实,(二十九)恶之根,(三十)杀戮者,(三十一)  不利,(三十二)有漏,(三十三)有为,(三十四)魔食,(三十五)  生法,(三十六)老法,(三十七)病法,(三十八)死法,(三十九)  愁悲苦忧恼法,(四十)集,(四十一)灭,(四十二)出离。观受……  乃至识是无常……乃至出离”。所以这样说:“观色是无常……  乃至出离者,观察世间空。观受……乃至识是无常……乃至出离  者,观察世间空”。  “莫伽罗阇呀!  常念破除自我的见,  观察世间的空,可以超越于死。  这样的观察世间者,  是不会给那死王看见的”。  (2)(行舍智的结果)如果是观空而提起三相,把握诸行而舍  断怖畏与欢喜,则对于诸行成为无关心而中立,不执它们为我及我  所,正如与妻子离了婚的人相似:  譬如一人有一可爱适意的好妻子,他极宠爱她,和她实在片刻  难离。一旦他看见此女和别的男人同立,同坐,或语,或笑,则恼怒  不乐,受大忧苦。后来他继续看见此女的过失,便欲放弃她,和她  离异,不再执她是我的了。从此以后,他看见她和任何人作任何  事,也不会恼怒忧苦,绝无关心而中立了。  如是此(瑜伽者)欲从一切诸行而脱离,以审察随观智而把握  诸行,观见不应执彼为我及我所,舍断了怖畏与喜欲,对一切诸行  成为无关心而中立。如是而知如是而见者,则对于三有,四生,五  趣,七识住,九有情居,他的心无滞着、萎缩、回转而不伸展,住立于  舍(中庸)或厌恶。譬如水滴之于倾斜的莲叶,无滞着,萎缩,回转  而不伸展;亦如鸡的羽毛或如筋络,投之于火,无滞着、萎缩、回转  而不伸展。如是这(瑜伽者)对于三有,……乃至舍或厌恶。这是  他的行舍智的生起。  如果彼(行舍智)见寂静的涅槃寂静,则舍一切诸行的转起而  跃入涅槃。若不见涅槃寂静,则再再以诸行为所缘而转起;正如航  海者的方向乌鸦相似:  譬如航海的商人,带着方向乌鸦上船。当他们的船为风飘流  至异域而不知是否有海岸之时,便放出他们的方向乌鸦。于是那  乌鸦便从桅竿飞入空中,探察一切方维,若见海岸,便向那方面飞  去,如果不见,则屡屡回来而止于桅竿之上。如是,如果行舍智见  寂静的涅槃寂静,则舍一切诸行的转起而跃入涅槃;若不见,则屡  屡以诸行为所缘即转起。  这(行舍智)(净)如在粉筛上旋转的麦粉,亦如去了子在弹的  棉花,以种种相把握诸行,舍断怖畏和欢喜,于审察诸行中而成中  立,以(无常,苦,无我)三种随观而住。如是而住(的行舍智),则入  于三种解脱门的状态,及为七圣者的各别之缘。  (Ⅰ)(三解脱门)因为这(行舍智)是由三种随观而转起,所以  说以(信、定、慧)三根为主而入三种解脱门的状态。即是说以三种  随观为三解脱门。所谓:“此等三解脱门是引导出离世间的。(即  无相解脱门是)由屡观一切诸行为区限与路向,并以导其心入于无  相界,(无愿解脱门是)对于一切诸行由于意的恐惧,并以导其心入  于无愿界;(空解脱门是)由屡观一切法为他,并以导其心入于空  界。故此等三解脱门是引导出离世间的”。  此中:“为区限与路向”,即以生灭为区限与路向。因为在无常  随观区限了“自生以前无诸行”,再追求它们(诸行)的所趣,则屡观  “(诸行)灭后无所去,必于此处而消灭”为路向。  “由于意的恐惧”,即是由于心的恐惧。因为由于苦随观,对于  诸行而心悚然。  “屡观(一切法)为他”,即以“无我、无我所”这样的观无我。  当知此等三句是依无常随观等而说的。所以跟着那以后的答  问中便这样说:“忆念无常者,现起诸行为灭尽。忆念苦者,现  起诸行为怖畏。忆念无我者,现起诸行为空”。  然而此等三随观门的那些解脱是什么?即无相,无愿,空的三  种。即如这样说:“忆念无常者则胜解多,而获得无相解脱。忆  念苦者则轻安多,而获得无愿解脱。忆念无我者则知多,而获得空  解脱”。  此中:“无相解脱”,是以无相之相的涅槃为所缘而转起的圣  道。因此(圣道)于无相界而生起故为无相,从烦恼而解脱故为解  脱。同样的,以无愿之相的涅槃为所缘而转起的(圣道)为“无愿  (解脱)”。以空之相的涅槃为所缘而转起的(圣道)为“空(解脱)”。  其次于阿毗达磨中只说这样的二种解脱:“当修习导至出  离及灭的出世间之禅时,为除恶见,为得初地,离诸欲,具足无愿及  空的初禅而住”。这(二解脱)是直接关于从观而来说的。因为观  智,虽曾于《无碍解道》中这样说:“无常随观智,因为脱离常的  住着,故为空解脱;苦随观智,因为脱离乐的住着……无我随观智,  因为脱离我的住着,故为空解脱”。如是由于脱离住着而说空解  脱。“无常随观智,因为脱离常的相,故为无相解脱;苦随观智,因  为脱离乐相……无我随观智,因为脱离无我相,故为无相解  脱”,如是依于脱离于相,故说无相解脱。“无常随观智,因为脱  离常的愿,故为无愿解脱;苦随观智,因为脱离乐的愿……无我随  观智,因为脱离我的愿,故为无愿解脱”。如是依于脱离于愿,故说  无愿解脱,然而这(三解脱)因为不是舍断行的相,所以非直接的  无相,但是直接的说空与无愿。对这(二解脱)是由于从(观)而来,  于圣道的刹那而论解脱的。是故当知(于阿毗达磨)只说无愿与空  的二种解脱。  ——这是先说解脱门——  (Ⅱ)(为七圣者的各别之缘)其次在所说的“为七圣者的各  别之缘”的文中:即(一)随信行,(二)信解脱,(三)身证,(四)  俱分解脱,(五)随法行,(六)见得,(七)慧解脱,这是先说七圣  者。这行舍智为彼等(七圣者)的各别之缘。  (一)那忆念无常者是信解多而获得信根的,他于须陀洹道的  刹那为“随信行”。(二)在其他的七处为“信解脱”。(三)那忆念  于苦者是轻安多而获得定根的,他于一切处名为“身证”。(四)  其次得无色定而得最上果(阿罗汉)者,名为“俱分解脱”。(五)那  忆念无我者是知多而获得慧根的,他于须陀洹道的刹那为“随法  行”。(六)在六处为“见得”,(七)在最上果为“慧解脱”。  即如这样的说:“忆念无常者则信根增盛;由于信根的增  盛,而获得须陀洹道;所以说他为随信行”。亦说:“忆念无常者  则信根增盛,由于信根的增盛而证得须陀洹果;所以说他为信解  脱等”。又说:“他信故解脱为信解脱。他证最后的触(无色禅),  故为身证。得最后见,故为见得。信故解脱为信解脱。他先触于  (无色)禅触,而后证灭、涅槃,故为身证。诸行是苦,灭是乐,他这  样以慧而知、见、觉知、作证及触,故为见得”。在其余的四者之中,  他随行于信,或以信随行而行,故为随信行。同样的,他随行于称  为慧的法,或以法而随行,故为随法行。以无色禅及圣道的两分而  解脱,故为俱分解脱。他知解故解脱,为慧解脱。如是当知这样的  语义。  ——行舍智——  (3)(行舍智的三名)其次这(行舍智)与前面的二智意义是同  一的。所以古师说:“这行舍智虽为一而得三名:初名欲解脱智,中  名审察随观智,后达顶点而名行舍智)。于圣典中亦曾这样说:  “如何欲解脱、审察、止住之慧成为行舍之智?对于生起欲脱、审  察、止住之慧为行舍之智。对于转起……相……乃至恼欲脱、审  察、止住之慧为行舍之智。生起是苦……乃至是怖畏……是欲  乐……乃至生起是行……乃至恼是行、欲脱、审察、止住之慧为行  舍之智”。  此中:欲脱与审察及止住为“欲脱审察止住(之慧)”。如是于  (修道的)前分以厌离智而厌离者的欲舍于生起等为“欲脱”。为作  解脱的方便而于中间审察为“审察”。即已解脱而后舍(中立)为  “止住”。有关于此的曾作这样说:“生起是诸行,于彼等诸行而  舍,故为行舍”等。如是此智(三者)是一。  其次当知于圣典的文中这(三智)唯是一。即如所说:“那欲  脱与审察随观及行舍的此等三法,是义一而文异”。  (4)(至出起观)如是证得行舍的善男子的观,是达于顶点而至  出起。“达顶点观”或“至出起观”,这只是行舍等的三智之名而已。  因这(观)到达了顶点最上的状态,所以是“达顶点”。因去至出起,  所以是“至出起”。因为从住着的事物之外的相(而出起)及从于内  转起的(烦恼蕴)而出起,故说道为出起。去至此(道)为“至出起  (观)”,即与道结合之意。  这里为说明“住着”与“出起”,有这些论母:(一)于内住着从内  出起,(二)于内住着从外出起,(三)于外住着从外出起,(四)于  外住着从内出起,(五)于色住着从色出起,(六)于色住着从无色  出起,(七)于无色住着从无色出起,(八)于无色住着从色出起,  (九)以一下从五蕴出起,(十)以无常住着从无常出起,(十一)以  无常住着从苦及无我出起,(十二)以苦住着从苦、无常、无我出  起,(十三)以无我住着从无我、无常、苦出起。怎样的呢?  (一)兹或有人,先住着(其心)于内诸行,住着之后而观彼等  (诸行)。可是但观于内是不会有道的出起的,亦应观于外,所以他  亦观他人的诸蕴及非执受的(与身心无关的)诸行为“无常、苦、无  我”。他于一时思惟于内,于一时思惟于外,如是思惟,当在思惟于  内之时,他的观与道结合,是名“于内住着从内出起”。(二)如果在  思惟于外之时,他的观与道结合,是名“于内住着从外出起”。(三  ~四)此法亦可解说“于外住着从外从内出起”的地方。  另一种人,(五)先住着(其心)于色,住着之后而观大种色及  所造色为一聚。可是但观于色是不会有道的出起的,亦应观无色,  所以他以彼色为所缘之后,亦观生起“受、想、行、识为非色”的无  色。他于一时思惟于色,于一时思惟于无色。他如是思惟,当在思  惟于色之时,他的观与道结合,是名“于色住着从色出起”。(六)如  果在思惟无色之时,他的观与道结合,则名“于色住着从无色出  起”。(七~八)此法亦可解说“于非色住着从无色及色出起”的地  方。(九)其次若这样住着“任何集的法一切都是灭的法”,如是出  起之时,则名“以一下从五蕴而出起”。  或有人,(十)先以无常思惟诸行。可是只以无常思惟是不会  有出起的,亦应以苦及无我而思惟,所以他亦以苦及无我而思惟。  如是行道者在以无常思惟之时而得出起的,是名“以无常住着从无  常出起”。(十一)如果在以苦及以无我思惟之时而得出起的,则名  “以无常住着从苦及从无我出起”。(十二~十三)此法亦可解说  “以苦及无我住着从余者出起”的地方。  这里,那以无常住着者,以苦、以无我住着者,在出起之时,若  从无常而得出起的,则此三人胜解多,获得信根,由无相解脱而解  脱,于初道的刹那为随信行,在其他的七处为信解脱。如果从苦而  得出起的,则三人轻安多,获得定根,由无愿解脱而解脱,于一切处  都为身证。但这里若以无色禅为所依处者,则他于最上果为俱分  解脱。如果他们从无我而得出起的,则三人知多,获得慧根,由空  解脱而解脱,于初道的刹那为随法行,在六处为见得,在最上果为  慧解脱。  (5)(至出起观的譬喻)为了说明与前后之智(怖畏现起智及  种姓智等)相共的至出起观,当知有十二种譬喻。它们的要目如下:  蝙蝠、黑蛇、屋、牛、夜叉女,  孩子、饥、渴、冷、热、黑暗、毒。  此等譬喻可以适用于从怖畏现起智开始的任何智。取之适用于这  里(至出起观)之时,则从怖畏现起而至于果智的一切智悉皆明了,  所以当适于此处而说。  (一)“蝙蝠”——据说有一只蝙蝠,歇在一株有五枝的蜜  果树上想道:“我可于这里获得了花或果”,探察了一枝,不见有任  何可取的花或果。如于第一枝,这样探寻了第二、第三、第四、第五  枝,亦毫无所见。它想“此树实在无果,毫无可取之物”,于是放弃  了对于此树的爱着,便升到上面的树枝,从树枝中伸首上望,飞入  虚空,歇于另一株的树枝上。这里当知瑜伽者如蝙蝠、五取蕴如有  五枝的蜜果树,瑜伽者住着于五蕴如蝙蝠歇于那里,瑜伽者思惟了  色蕴,不见彼处有任何可取之物,再思惟其他的诸蕴,如蝙蝠探寻  了一枝,不见有任何可取之物,再探寻其他的诸枝,瑜伽者于五蕴  中由于见无常相等而生厌离的欲脱等三智,如蝙蝠知道“此树实在  无果”而放弃了爱着此树一样,瑜伽者的随顺(智)如它的升到上面  的树枝,其种姓智如伸首上望,其道智如飞入虚空,其果智如歇于  其他的果树。  (二)“黑蛇”的譬喻,曾于审察智中说过。但在合譬中,这  是其差别之处:种姓智如放蛇,道智如放了之后而伫望其来路,果  智如去站于无怖畏之处。  (三)“屋”——据说有一屋主,晚上吃了饭,在上床入眠之时,  屋内起火。他惊醒了,见火而恐怖。他想“我若在被烧之前逃出去  便好”。于是他四方张望,看见了(有可逃的)路而逃出。急急趋于  安全之处而立。这里,愚昧的凡夫执五蕴为“我与我所”,如屋主的  食后而上床入眠;他行正道而见(五蕴无常苦无我的)三相(生起)  怖畏现起智,如惊醒之后见火而生恐怖之时;其欲脱智如望逃出的  路;其随顺智如见路;其种姓智如逃出:其道智如急急而行;其果智  如立于安全之处。  (四)“牛”——据说有一农夫,于夜分入眠之时,他的牛破了  牛栏而逃。他在清早至牛栏处看,知道它们逃了,便追踪而见国王  之牛。他想“这是我的牛”而牵了它们。到了天亮时,他才知道“这  不是我的牛,而是国王的牛”!他便恐怖道:“在国王的差人未曾把  我当作盗牛者而捕去受刑之前,我必须逃走”,他便舍弃了牛急急  而逃,站于无怖畏之处。这里,愚昧的凡夫执诸蕴为我与我所,如  以国王之牛为我的牛。瑜伽者以三相而知诸蕴为无常苦无我,如  于天亮之时而知为国王之牛。其怖畏现起智如生恐怖之时。其欲  脱(智)如欲舍牛而逃。种姓智如舍弃。道智如逃,果智如逃了之  后而站于无怖畏之处;  (五)“夜叉女”——据说一男人与夜叉女同居。她于夜分,想  道:“此男业已深睡”,便去新尸之墓而食人肉。他想道:“此女到那  里去”?跟踪而见食人之肉,便知她为非人,怖畏道:“在她未曾吃  我之前,我应逃走”,便速速逃走,站于安全之处。这里,执诸蕴为  我与我所,如与夜叉女同居。见诸蕴的三相而知无常等的状态,如  见于新墓食人肉而知她是夜叉女。怖畏现起智如怖畏之时。欲脱  智如欲逃。种姓智如离墓。道智如速速而逃。果智如站于无怖畏  处。  (六)“孩子”——据说一位溺爱儿子的女人,她坐于楼上,听  到街中有孩子的声音,想道:“岂非我的儿子被人所害吗”?速速而  去,抱了他人的孩子以为是自己的孩子。到了她认得这是别人的  孩子,愧惧道:“不要叫别人说我是盗子者”,便东张西望,把孩子放  于原处,再急急上楼而坐。这里,执五蕴为我与我所,如抱他人之  子以为是自己的孩子。以三相而知无我无我所,如认得这是他人  之子。怖畏现起智如愧惧。欲脱智如东张西望。随顺(智)如把孩  子放于原处。种姓智如下来站于街中。道智如上楼。果智如上楼  之后而坐。  (七~十二)其次“饥,渴,冷,热,黑暗,毒”等的六种譬喻,是  为示在至出起观者的倾向于出世间法而说的。  (七)即譬如为“饥”饿所袭的极饥者之希求于美食,如是这为  轮回辗转所触的瑜伽行者希求于甘露之味的身至念之食。  (八)譬如喉干的“渴”者希求加以种种东西的饮料,如是这为  轮回辗转之渴所触的瑜伽行者希求于八支圣道的饮料。  (九)譬如为“寒冷”所袭者之希求于热,如是这为轮回辗转的  渴爱之水的寒冷所触的瑜伽行者希求于能烧去烦恼的圣道之火。  (十)譬如为“热”所逼的人的希求于寒冷,如是为轮回辗转的  十一种火所热的瑜伽行者希求于能寂灭十一种火的涅槃。  (十一)譬如在“黑暗”之中的人希求于光明,如是为无明黑暗  所包围的瑜伽行者希求于修习智光之道。  (十二)譬如为“毒”所触之人希求于消毒的药,如是为烦恼毒  所触的瑜伽行者希求于能破烦恼之毒的甘露之药的涅槃。所以如  前面所说:“如是知如是见者,对于三有……乃至九有情居,他  的心无滞着,萎缩,回转而不伸展,住立于舍或厌恶。譬如水滴之  于倾斜的莲叶等等”,一切当知如前所说。至此当知名为无滞着行  者,这是有关于他的说法:  “无滞着之行的比丘,  他不示自己于诸有之中,  养成于远离之意,  说那是他的和合(涅槃)”。  (6)(行舍智的决定)如是这行舍智既决定了瑜伽者的无滞着  行,更决定于圣道的觉支、道支、禅支、行道及解脱的差别。  (Ⅰ)(决定觉支、道支、禅支的差别)某长老说:是基本禅决  定觉支、道支、禅支的差别;另一长老说:是为观的所缘的诸蕴  决定它们;又一长老说:是个人的意乐决定它们。于他们的诸  说之中,当知只是前分至出起观(行舍智)的决定。这是有关于此  的次第之说:即以观的决定的干观者(无禅那者)的生起之道,与  得定者不以禅为基本的生起之道,以及以初禅为基本和思惟(基本  禅以外的)复杂诸行的生起之道,都是属于初禅的,于一切(道)都  有七觉支、八道支及五禅支。因为于彼等(生起之道)的前分观曾  与喜俱及舍俱,在出起(道)之时到达了行舍的状态则与喜俱。在  五种禅法中,以第二、第三、第四禅为基本生起的圣道中,次第的有  四支、三支及二支的禅支,但于一切(三种禅中)有七道支。在  第四禅(即以第四禅为基本的道)有六觉支。这(禅支等的)差别  是依基本禅的决定及由观的决定的。因为此等(诸道)的前分观曾  与喜俱及舍俱,在至出起(观)是与喜俱的。其次在以第五禅为基  本生起的道中,只有舍与心一境性的二禅支,及六觉支与七道支。  这(禅支等的)差别也是依(禅与观)二者的决定的。因为此处,于  前分观曾与喜俱或舍俱,在至出起(观)只是与舍俱的。在以无色  禅为基本生起的道,也是同样的。  如是从基本禅出定,思惟了任何的诸行,于所现的圣道的附近  之处而生起的定是和自己的状态相等的。正如土地之色是和大蜥  蜴的色相等的。  在第二长老的说法,既从诸定而出定,曾思惟了彼等诸定的诸  法而生道,则(此道)是必与彼等诸定相等的。即与所思惟的定相  等之义。若思惟于欲界的诸法,(此道)亦必属于初禅的。这里,  观的决定应知亦如前述。  在第三长老的说法,由于各自的意乐,以诸禅为基本,曾思惟  了彼等诸禅的诸法而生道,则(此道)是必与彼等诸禅相等的。如  无基本禅或思惟禅,只是意乐这(同等)是不成的。此义如于《教诫  难陀经》所说。这里,观的决定应知亦如前述。  如是当知先说行舍智的决定于觉支、道支及禅支。  (Ⅱ)(决定行道的差别)如果这(行舍智)于起初的镇伏烦恼,  是以苦以加行及以有行而得镇伏的,则名为苦行道,若以相反的名  为乐行道。其次既伏烦恼,观的遍住及道的现前是徐徐而起的,则  名为迟知通,与此相反的为速知通。如是这行舍智在于(道的)来  处给与各自之道的名字,所以道得四名(苦行道迟知通,苦行道速  知通,乐行道迟知通,乐行道速知通)。这行道,对于有的比丘(在  须陀洹乃至阿罗汉的四道)是相异的,对于有的比丘在四道是统一  的。对于诸佛的成就四道,只是乐行道速知通。对于法将(舍利  弗)亦然。但对于大目犍连长老,在初道是乐行道速知通,在上面  的三道则为苦行道迟知通。  犹如行道,而(欲、精进、心、观的)增上亦然,有的比丘于四道  是相异的,有的于四道是同的。这是行舍智决定行道的差别。  (Ⅲ)(决定解脱的差别)其次(行舍智的)决定解脱的差别已  如前述。此道亦由五种理由而得名:即(一)以自性,(二)以反对  者,(三)以自德,(四)以所缘,(五)以来由。  (一)如果行舍(智)是思惟诸行为无常之后(从种姓)而出起,  则(此道)为由无相解脱而解脱。若思惟为苦之后而出起,则为由  无愿解脱而解脱。若思惟为无我之后而出起,则为由空解脱而解  脱。这是以自性而得(道之)名。  (二)因为这(道)是由于无常随观除了诸行的坚厚(想),及舍  断常相、恒相、常恒相而来,故为无相。由于苦随观舍断了乐想,干  竭了愿与希求而来,故为无愿。由于无我随观舍断了我、有情、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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