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净道论-11

指天的声和人的声而说。当知此句是说特殊部分的声。“远与近”,即如他方世  界的远处的声音,乃至近处寄生于自身的生物的声音,都可以听到。当知此句是  指无限的一切声音说。  怎样会生起天耳界的呢?瑜伽比丘,入了神通的基础禅,出定之后,以遍作  (准备)定心,最先当念由自然(肉)耳听到的远处森林中的狮子等的粗声,其  次如精舍之内的钟声、鼓声、螺声、沙弥及青年比丘的高声读诵之声,如“尊师  怎样”、“诸师怎样”等的普通谈话声、鸟声、风声、足声、沸水的叽嘟叽嘟  声、太阳晒干了的多罗叶声、蚂蚁声,如是从最粗的开始次第而念微细之声,他  应意念东方的诸声的声相,意念西方、北方、南方、下方、上方、东隅、西隅,  北隅、南隅的诸声的声相,当这样意念粗细诸声的声相。那些声音,虽然他的原  来的心也明了,但他的遍作定心更明了。他如是于诸声相作意,“现在天耳界要  生起了”,他于诸声之中无论以那一种为所缘,生起意门转向心,在那灭时,速  行四或五的速行心,那些(速行心)的前面三或四而名遍作、近行、随顺、种姓  的是欲界心,第四或第五是安止心,属于色界的第四禅。此中,与彼安止心共同  生起的智,便是天耳界。  此后便落入智耳之中,为了加强它,他应该限定一指之地想道:“我将在这  个范围之内闻声”,然后扩大其范围。此后他增加限定为二指、四指、八指、一  张手、一肘、内室、前庭、殿堂、僧房、僧伽兰、邻村、一县等乃至一轮围界、  或者更多。如是证得神通的人,虽然不再入基础禅,但亦可以神通智而闻由于基  础禅的所缘所触的范围之内所起的音声。能够这样听闻的人,直至梵天界,虽然  是螺贝大鼓小鼓等的一团杂乱之声,但如果要辨别它,他便能辨别:“这是螺  声,这是鼓声”等。  天耳界论毕。  三、他心智论  (“彼如是心得等持……安住不动时,引导其心倾向于他心智。彼以己心,  悉知其他有情及其他补特伽罗之心:  有贪心而知有贪心,  离贪心而知离贪心,  有嗔心而知有嗔心,  离嗔心而知离嗔心,  有痴心而知有痴心,  离痴心而知离痴心,  沉寂心而知沉寂心,  散乱心而知散乱心,  广大心而知广大心,  不广大心而知不广大心,  有上心而知有上心,  无上心而知无上心,  等持心而知等持心,  不等持心而知不等持心,  解脱心而知解脱心,  不解脱心而知不解脱心”)。  在论他心智中的“他心智”(心差别智),此中的“差别”是了解,确定之  义。心的了解为“心差别”,心差别而且以智故说“心差别智”(他心智)。  “其他有情”是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他有情。“其他补特伽罗”和前句同义,只由  于教化及说法的方便而说不同的字而已。“以己心……心”即以己心而知他心。  “悉”即确定。“知”即知有贪等各各种类。  然而这智是怎样生起的呢?即以天眼而成就的,那天眼于他心智的遍作(准  备)。所以比丘,扩大其光明,以天眼而见他人依附于心脏的血液的色,寻求他  的心。因为心欢喜时,则血红如熟了的榕树果,若心忧悲时,则血黑如熟了的阎  浮果,若心舍时,则血清如麻油。于是他观看了他人的心脏的血色,分析“这种  色是从喜根等起的、这种色是从忧根等起的、这种色是从舍根等起的”,寻求他  人的心,加强他的他心智。当他这样获得了强有力之时,则不必见心脏的血色,  亦能从心至心的展转次第了知一切欲界心、色界心及无色界心。义疏中说:“如  果欲知无色界中的他人之心,见谁的心脏血色、见谁的根的变化呢?实在没有谁  (的心脏及根可见)的。当知神通者的境界,只要他念虑三界中任何一处的心,  便能知道十六种心。此(见心脏之)说,是依未证神通的初学者说的”。  其次“有贪心”等的句子中,当知与贪俱的八种心是“有贪心”。其余的  (三界及出世间的)四地的善及无记心是“离贪心”。然而二种忧心及疑与掉举  二心等的四心,则不包摄于这(有贪心、离贪心)二法中。但有些长老也包摄此  等(四心于二法之中)的。  二种忧心名“有嗔心”。其他四地的一切善及无记心是“离嗔心”。其他的  十不善心,则不包摄于这(有嗔心、离嗔心)二法中。但有些长老也包摄此等  (十不善心于二法中)的。  “有痴、离痴”的句子中,依严密各别的说,与疑及掉举俱的二心是“有痴  心”;因为痴是生于一切的不善心中,即十二种的不善心中也都有痴心的。其余  的是“离痴心”。  随从着惛沉、睡眠的心是“沉寂心”,随从着掉举的心是“散乱心”。  色界、无色界的心是“广大心”,余者是“不广大心”。  一切(欲、色、无色)三地的心是“有上心”,出世间心是“无上心”。  证近行定的心及证安止定的心是“等持心”,不证此二定的心是“不等持  心”。  证得彼分(解脱)、镇伏(解脱)、正断(解脱)、安息(解脱)、远离解  脱的心是“解脱心”,不证得这五种解脱的心是“不解脱心”。  获得他心智的比丘,则了知一切种类的心,即“有贪心而知有贪心……乃至  不解脱心而知不解脱心”。  他心智论毕。  四、宿住随念智论  (彼如是心得等持……安住不动时,引导其心倾向于宿住随念智。彼于种种  的宿住随念,即一生、二生、三生、四生、五生、十生、二十生、三十生、四十  生、五十生、百生、千生、百千生、许多坏劫、许多成劫、许多坏成劫。“我于  某处,有如是名,如是种姓,如是容貌,食如是食物,受如是苦乐,有如是寿  量。我从彼处死,生于某处,我亦于彼处,有如是名,如是种姓,如是容貌,食  如是食,受如是苦乐,有如是寿量。我从彼处死,来生于此界”,如是忆念种种  宿住的形相种姓)。  在宿住随念智论中,“宿住随念智”——因为那智是关于忆念宿住的。“宿  住”——是宿世过去生中曾住的五蕴。曾住——是曾经居住经验于自己的五蕴相  续中生灭,或者为曾住的诸法。曾住——以所缘境及经验而曾住,即以自己的识  认识分别,或由他人的识认识——如在断路者(佛)的忆念之中等等,彼等(断  路者的随念)只是诸佛所得的。“宿住随念”——以此念而忆念宿住的,为宿住  随念。“智”——是与念相应的智。“向于宿住随念智”——是为了证得宿住随  念智而说。“种种”——是许多种类;或以各种行相而说明的意思。“宿住”—  —直自过去有生以来在各处的诸蕴相续。“随念”——是依于五蕴次第或以死及  结生而忆念。  (六种人的宿住随念)于此宿住有六种人随念:即异教徒、普通的声闻、大  声闻、上首声闻、辟支佛、佛。此中:异教徒只能忆念四十劫,更没有多的。何  以故?因为他们的慧弱——他们不能分析名与色故是慧弱。普通的声闻可以忆念  百劫、千劫,因为他们的慧强之故。八十大声闻可以忆念十万劫。(舍利弗、目  犍连)二上首声闻可以忆念一阿僧祇劫又十万劫。辟支佛可以忆念二阿僧祇劫又  十万劫。然而上面这些人的智力都是有限的。唯有佛陀的智力是无限的。  异教徒只能依于五蕴次第的忆念,他们不能离开次第而以死及结生的忆念;  他们正如盲者,不能得达其所欲之处;譬如盲人不离手杖而行,他们亦不能离五  蕴的次第而念。普通的声闻,可依五蕴次第的忆念,亦可以死及结生而忆念。八  十大声闻也是同样。二上首声闻,则完全不依五蕴次第的,他们见一人的死而知  其结生,又见另一人的死而知其结生,如是只依死与结生而行(宿住随念)。辟  支佛亦然。然而诸佛,既不依五蕴而次第,亦不依死及结生而行,无论他欲念于  何处,则于许多千万劫中的前前后后,都得明了。所以虽然是许多的千万劫,好  象该省略的经文相似,随便他们要忆念什么地方,即能忆念那些地方,犹如狮子  的跳跃相似。譬如精炼了能射头发的射手——如萨罗绷伽的放箭,中间不会给树  木藤蔓所阻,必中标的,如是彼等诸佛而行其智,不会给中间的诸生所阻,必不  失败,而能捉摸其所欲之处。  在此等宿住随念的有情中,异教徒的宿住的智力现起仅如萤火之光,普通的  声闻则如灯光,大声闻的如火炬,上首声闻的如灿烂的晨星,辟支佛的如月光,  而诸佛所起的智见则如千光庄严的秋天的日轮。外道的宿住随念如盲者依于他们  的杖端而行,普通的声闻的则如过独木桥,诸大声闻的如走过人行桥,上首声闻  的如走过车桥,辟支佛的如履人行大道,而诸佛的宿住随念则如行于车行大道。  然而在(本书)此品所说的是声闻的宿住随念的意思。所以说“随念”是依  于五蕴次第或以死及结生而忆念。是故欲如是忆念的初学比丘,自乞食回来及食  后,独居静处,次第的入诸四禅定,并自神通的基础禅出定,忆念自己完了一切  工作之后曾坐于此座。如是应顺次的忆念其整天整夜所行的事情,即回溯其敷  座,进入自己的卧座所内,收拾他的衣钵,食时,从村中回来时,在村内乞食之  时,入村乞食时,出寺之时,在塔庙及菩提树的庭园礼拜之时,洗钵时,取钵  时,自取钵时至洗脸时的一切所行,早晨的一切所行,后夜的行作,乃至初夜的  一切行作。上面这些虽然普通的人的心也明了,但遍作(准备)的定心则极其明  了。如果在这些事情里面有任何不明了的,则应更入基础禅,出定之后再忆念。  这样他便成为象点灯时候一样的明显。如是顺次的回忆其第二日、第三、第四、  第五日的行作。在十日间,半月间,一月间,乃至一年间的一切行作。以这样的  方法而念十年二十年乃至在此生的自己的结生的人,他当忆念在前生的死的刹那  所行的名色。智者比丘,只要在第一次,便能离去结生而取前生的死的刹那的名  色为所缘。前生的名色既已无余的坏灭,而生起了其他的(名色),所以那(前  生的)处所是阻障如黑暗的、劣慧之人是非常难见的。然而他们(劣慧者)不应  说“我离去结生而取前生的死的刹那所行的名色为所缘是不可能的”而断绝他的  忆念。他们应该数数入基础禅,再再出定而忆念那(前生的)处所。譬如强人,  为了要取造宫殿所需的栋梁而伐大树,只砍下枝叶,便坏了斧口的锋刃,不能再  伐大树,但他并不放弃工作,跑到铁匠的屋内,把斧头整理锐利之后,回来再  伐;若再坏了,亦同样的再修再伐。他这样伐时,已伐的部分不必再伐,只伐其  未伐的部分,不久之后,便伐倒大树了。同样的,这样努力的比丘,从基础禅出  定,以前已能忆念的不必再念,只忆念结生,不久之后,便能离去结生,以前生  的死的刹那所行的名色为所缘了。此义亦可用樵夫及理发师的譬喻来说明。  在这里,从最后而坐于现在的座起溯至于现世的结生为所缘而起的智,不名  为宿住智,只是遍作(准备)定智而已。也有人说这是过去分智,然而他把它当  作色界的是不适当的(因为遍作定智是欲界的定)。然此比丘,当他越过了结生  而以前生的死的刹那所行的名色为所缘时,则生起意门转向心,那心灭时,以彼  同样的名色为所缘而速行了四或五的速行心。此中如前所说的前面的(三或四速  行心)名为遍作(近行、随顺、种姓)等的是欲界心。最后的(一速行)是属于  色界第四禅的安止心。这时和他的安止心共同生起的智,便是宿住随念智。与此  智相应而念,为“彼于种种的宿住随念,即一生、二生……乃至忆念一切宿住的  形象详情”。  在上面的引文中:“一生”——是从生开始以死为终属于一生的一期五蕴相  续。“二生”等同样。“许多坏劫”等句中,减劫为“坏劫”,增劫为“成  劫”。此中坏劫亦包摄坏住劫,因坏住劫以坏劫为出发点之故。成劫摄成住劫。  象这样说,则包摄此等诸劫,即所谓:“诸比丘!有此等四阿僧祇劫。云何为  四?坏、坏住、成、成住”。  (世间的破坏)这里有三种坏:水坏、火坏、风坏,这是三种坏的界限:  (第二禅的)光音天,(第三禅的)遍净天,(第四禅的)广果天。这便是说,  为劫火所毁时,光音天以下都给火烧了,为劫水所毁时,遍净天以下都给水淹没  了;为劫风所毁时,广果天以下都给风灭了。详细的说,则常常说此三种坏为一  佛刹土消灭。佛的刹土有三种:诞生刹土、威令刹土、境界刹土。此中,“诞生  刹土”——是如来入胎等时所震动的一万轮围世间。“威令刹土”——是百千俱  胝的轮围世间,是他的宝经、蕴护咒、幢顶护咒、稻竿护咒、孔雀护咒等的护咒  威力所能保护的。“境界刹土”——是无边无量的世间。或说“以愿望为限”,  这便是说,如来所愿望之处都能知道。如是在这三种佛的刹土中,(坏劫是)一  威令刹土的灭亡,在它灭亡时,则诞生刹土亦必灭亡。因为它们灭亡必同时灭  亡,成立亦必同时成立之故。其灭亡与成立,当知如下:  (一)为火所坏  当为劫火毁灭之时,是初起了劫灭的大云,于百千俱胝的轮围世间下了一阵  大雨,人们觉得满足喜悦,都取出他们的一切种子来播。可是谷类生长到了可以  给牛吃的程度时,虽然(雷)如驴鸣,但一滴雨也不下。从此时起,雨便完全停  止了。关于此事,世尊说:“诸比丘!到了那时,有许多年,许多的百年,许多  的千年,许多的百千年,天不下雨”。依雨水生活的有情命终生于梵天界,依诸  花果生活的天神亦然。这样经过了很长的时间,这里那里的水便成涸竭。这样次  第的鱼和龟死了,亦生于梵天界。地狱的有情亦然。也有人说,“地狱的有情,  由第七个太阳出现时灭亡”。  “不修禅则不生梵天界。此等有情,有的被饥饿所恼,有的不能证得禅定,  他们怎么得生梵界”?于天界获得禅那(而生梵界)。即在那时候,有欲界天  人,名罗伽毗由赫,知道百千年后,世间将成劫灭,于是披头散发,哭着以手而  拭眼泪,著红衣,作奇形怪状,行于人行道上,而作如是哀诉:“诸君!诸君!  自今而后百千年将为劫灭,这世间要灭了,大海要涸竭了,这大地与须弥山王要  烧尽而亡灭了,直至梵界的世间要灭亡了。诸君!你们快修慈啊!诸君修悲修  喜、修舍啊!你们孝养父母,尊敬家长啊”!他们听了这话,大部人类及地居  天,生恐惧心,成互相柔软心,行慈等福,而生(欲)天界,在那里食诸天的净  食,于风遍而遍作(准备定),获得了禅定。(大恶趣的)其他的有情,则因顺  后受业(他世受业)而生天界。因为在轮回流转的有情是没有无有顺后受业的。  他们亦在那里获得禅定。如是由于在(欲)天界获得禅那,故一切(欲界有情)  得生于梵天界。  自从断雨以后,经过很长的时间,便出现了第二个太阳。对此世尊亦曾说  过:“诸比丘!到了那时……”。详在七日经中。这第二太阳出现时,便没有昼  与夜的分别了。一日升,一日没,世界不断地变着阳光的热力。普通的太阳是日  天子所居,这劫灭的太阳是没有(日天子)的。普通的太阳运行时,空中有云雾  流动,劫灭的太阳运行时,则无云雾,太虚无垢,犹如镜面。此时除了五大河之  外,其它小河的水都干了。  此后再经过一长时期,第三个太阳出现,因它出现,故五大河也干了。此后  又经过一长时期,第四个太阳出现,因它出现,故五大河的源泉——在云山中的  狮子崖池,鹅崖池,钝角池,造车池,无热恼池,六牙池,郭公池等的七大湖也  干了。此后又经过一长时期,第五个太阳出现,因它的出现,故次第以至大海,  连一点滋润指节的水也没有了。此后又经过长时期,第六个太阳出现,因它的出  现,故整个的轮围界变成一团烟,由烟吸去了一切的水份。如是乃至百千俱胝的  轮围界也是同样。  从此又经过一长时期,第七个太阳出现,由于它的出现,故整个的轮围界乃  至百千俱胝的轮围界,共成一团火焰,如有一百由旬高的种种须弥山峰,此时都  要破碎而消失在空中。火焰继续上升,漫延到四大王天,那里的黄金宫、宝宫、  珠宫等都被烧掉。再毁了三十三天。如是漫延到初禅地,把那里的(梵众、梵  辅、大梵)三梵天界烧掉,直至光音天为止。如果尚有一微尘的物质存在,此火  亦不停息。等到一切的诸行都已灭尽时,此火才如烧酥油的火焰不留余灰的息  灭。此时下方的虚空与上方的虚空同成一大黑暗。  这样经过了一长时期,然后起了大云,初下细雨,次第的下了如莲茎、如  杖、如杵、如多罗树干等一样大的水柱,直至充满了百千俱胝的轮围界中一切业  被烧掉了的地方,大雨才停止。在那水的下面起了风而吹过水,令水凝成一团圆  形,如荷叶上面的水珠相似。怎么能把那样大的水聚凝成一团的呢?因为给以孔  隙之故——即那水让风吹进各处的孔隙。那水由风而结集及凝成一团而退缩时,  便渐渐地向下低落。在水的渐渐低落之时,落到梵天界的地方便出现梵天界;落  到上面的(空居的)四欲界天的地方便出现了那些天界。再落到地(居天及四人  洲)处之时,便起了强烈的风,那风停止了水不让再流动,好象在闭了口的水瓮  里面的水相似。在那甘的水退缩时,(水的)上面生起了地味,这地味具有颜色  及芳香美味,犹如不冲水的乳糜上面的膜相似。  这时那先生于(第二禅的)梵界中的光音天的有情,因为寿终或福尽,从那  里死了而生于此。他们以自己的光明在空中飞行,如在起世因本经中所说,因为  他们欲尝地味,为贪爱所制伏,便开始吃它一口,因此便失掉自己的光明,成为  黑暗。他们见黑暗而起恐怖,此后便有五十由旬大的日轮出现,令他们消灭恐怖  而生勇气。他们看见了日轮,非常满足而喜悦地说:“我们获得了光明,它的出  现,灭除我们恐怖的人的恐怖令生勇气,所以它为太阳”,便给以太阳之名。当  太阳于日间发光之后而落下时,他们又生恐怖说:“我们得到了的光明,现在也  失掉了”!他们又想:“如果我们获得另一光明是多么幸福啊”!这时好象知道  他们的心相似,便出现了那四十九由旬大的月轮。他们看到了,更加欢喜满足的  说:“这好象是知道我们的希望而出现的,所以为月”,便给以月的名称。如是  在日月出现之时,各种明星亦出现。从此以后,便能分别昼与夜,及渐渐地辨别  一月、半月、季节及年等。当日月出现之日,亦即出现了须弥山、轮围山及雪  山,它们是在孟春月的月圆日同时出现的。怎样的呢?譬如煮稷饭时,一时起了  种种的泡,有的高,有的低,有的平,(而此大地的)高处为山,低处为海,平  坦之处则为洲。  在那些吃了地味的有情,渐渐地有些长得美丽,有些长得丑陋,那些美貌的  人往往轻蔑丑陋的。由于他们的轻蔑之缘,消失了地味,出现了另一种地果;由  于他们依然如故,所以地果也消失了,出现另一种甘美的藤叫槃陀罗多。以同样  的理由,这也失去了,又出现一种不是耕种的熟米——那是无皮无糠清净芳香的  白米实。此后便出现器皿,他们把米放在器皿中,置于石上,能起自然的火焰来  煮它。那种饭如须摩那花(素馨),不需汤菜等调味,他们希望吃那样的味,即  得那种味。因为他们吃了这种粗食,所以此后便产生小便和大便了。  此时为了他们的排泄(大小便),而破出疮口(大小便道),男的出现男  性,女的亦出现女性。女对男,男对女长时的注视相思。经过他们长时的注视相  恋之缘,生起爱欲的热恼,于是便行淫欲之法。后来因为他们常作非法享受,为  诸智者所谴责,为了覆蔽他们的非法,便建立他们的家。他们住在家中,渐渐地  仿效某些怠惰的有情而作(米的)贮藏。以后米便包有糠壳之谷,获谷之处便不  再生长。于是他们集聚悲叹,如《起世因本经》说:“诸君!于有情中实已流行  恶法。我们过去原是意生的”。  此后他们建立了(各人所有物的)界限,以后却发生有人盗取他人所有的东  西。他们第二次呵斥他。可是第三次便用手、用石头、用棍等来打他了。发生了  这样的偷盗、谴责、妄语、棍击等的事件之后,他们相集会议思考:“如果我们  在我们里面来选举一位公正的人——执行贬黜其当贬黜的,呵责其当呵责的,摈  除其当摈除的,岂不是好,但我们每人都给他一部分米”。在这样决议的人群之  中,一位是贤劫(释迦)世尊在那时还是菩萨,在当时的群众中,他算是最美最  有大力及具有智慧能力而足以劝导及抑止他们的人。他们便去请求他当选(为  主)。因为他是大众选举出来的,所以称他为“大众选的”(Mahāsamm  ato),又因他是刹土之主,故称他为“刹帝利”(Khattiyo),又  因为他依法平等公正为众人所喜,故称他为“王”(Rājā),于是便以这三  个名字称呼他。那世间中希有的地位,菩萨是第一个就位的人,他们这样选他为  第一人之后,便成立刹帝利的眷属。以后更渐次的成立婆罗门等的种姓。  这里从劫灭的大云现起时而至劫火的熄灭为一阿僧祇,名为坏劫。从劫火熄  灭之时而至充满百千俱胝的轮围界的大云成就为第二阿僧祇,名为坏住劫。自大  云成就之时而至日月的出现为第三阿僧祇,名为成劫。自日月出现之时而至再起  劫灭的大云为第四阿僧祇,名为成住劫。这四阿僧祇为一大劫。当如是先知为火  所灭及其成立。  (二)为水所坏  其次世间为水所灭之时,先起劫灭的大云与前面所说相同;其不同之处如  下:如前面的起了第二太阳之时,但这里则为起了劫灭的碱质性的水的大云。它  初下细雨,渐次的下了大水流,充满了整个的百千俱胝的轮围界。给那碱质性的  水所触的大地山狱等都溶解掉。那水的各方面是由风支持的。从大地起而至第二  禅地都给水所淹没。那(第二禅的少光、无量光、光音的)三梵界亦被溶解,直  至遍净天为止。如果尚有最微细的物质存在,那水即不停止,要把一切的物质完  全消灭了以后,此水才停止而散失。这时下面的虚空和上面的虚空同成一大黑  暗,余者皆如前述。但这里是以(第二禅的)光音梵天界为最初出现的世界。从  遍净天死了的有情来生于光音天等处。  这里从劫灭的大云现起时而至劫灭的水的息灭为一阿僧祇。从水的息灭至大  云成就为第二阿僧祇。从大云成就至……乃至此等四阿僧祇为一大劫。如是当知  为水所灭及其成立。  (三)为风所坏  其次世间为风所灭之时,先起劫灭的大云与前同样。但这是它的不同之处:  如前面的起了第二太阳时,这里则为起了劫灭的风。它起初吹起粗的尘,以后则  吹起软尘,细沙,粗沙,石子,大石,乃至象重阁一样大的岩石及生在不平之处  的大树等。它们从大地而去虚空,便不再落下来,在空中粉碎为微尘而成为没有  了。那时再从大地的下方起了大风,翻转大地并颠覆了它把它吹上空中。大地破  坏成一部分一部分的,如一百由旬大的、二百、三百、四百、乃至五百由旬大  的,都给疾风吹走,在空中粉碎为微尘而成为没有了。于是风吹轮围山及须弥山  并把它们掷在空中,使它们互相冲击,破碎为微尘而消灭掉。象这样的消灭了地  居天的宫殿与空居天的宫殿及整个的六欲天界之后,乃至消灭了百千俱胝的轮围  界。此时则轮围山与轮围山,雪山与雪山,须弥山与须弥山相碰,碎为微尘而消  灭。此风从大地而破坏至第三禅,消灭了那里的(少净、无量净、遍净)三梵天  界,直至(第四禅的)广果天为止。此风消灭了一切物质之后,它自己也息灭  了。于是下方的虚空和上方的虚空同成为一大黑暗,余者如前所说。但这里是以  遍净梵天界为最初出现的世界。从广果天死了的有情而生于遍净天等处。  这里从劫灭的大云现起时而至劫灭的风的息灭为第一阿僧祇。从风的息灭而  至大云的成就为第二阿僧祇……乃至此等四阿僧祇为一大劫。如是当知为风所灭  及其成立。  (世间毁灭的原由)什么是世间这样毁灭的原由?因不善根之故。即不善根  增盛之时,世间这样的毁灭。而彼世间如果贪增盛时,则为火所灭,若嗔增盛  时,则为水所灭——但有人说,嗔增盛时为火所灭,贪增盛时为水所灭,若痴增  盛时,则为风所灭。这样的灭亡,是连续地先为七次的火所毁灭,第八次则为水  灭,再经七次的火灭,第八次又为水灭,这样每个第八次是水灭,经过了七次的  水灭之后,再为七次的火所毁灭。上面一共是经过六十三劫。到了这(第六十  四)次本来是为水所灭的,可是它停止了,却为得了机会的风取而代之,毁灭了  世间,破碎了寿满六十四劫的遍净天。  于劫忆念的比丘,虽于宿住随念,也于此等劫中,忆念“许多坏劫,许多成  劫,许多坏成劫”。怎样忆念呢?即以“我于某处”等的方法。此中:“我于某  处”——是我于坏劫,或我于某生、某胎、某趣、某识住、某有情居,或某有情  众的意思。“有如是名”——即帝须(Tissa)或弗沙(Phussa)之  名。“有如是姓”——是姓迦旃延或迦叶。这是依于忆念他自己的过去生的名与  姓而说。如果他欲忆念于过去生时自己的容貌的美丑,或粗妙饮食的生活状态,  或苦乐的多寡,或短命长寿的状况,亦能忆念,所以说“如是容貌……如是寿  量”。此中:“如是容貌”——是白色或褐色。“如是食物”——是米肉饭或自  然的果实等的食物。“受如是苦乐”——是享受各种身心或有欲无欲等的苦乐。  “如是寿量”——是说我有一百岁的寿量,或八万四千劫的寿量。  “我于彼处死生于某处”——是我从那生、胎、趣、识住、有情居,有情众  而死,更生于某生、胎、趣、识住、有情居、有情众之中的意思。“我亦于彼  处”——是我在于那生、胎、趣、识住、有情居、有情众的意思。“有如是名”  等与前面所说相同。可是“我于某处”的句子是说他次第回忆过去世的随意的忆  念。“从彼处死”是转回来的观察,所以”生于此界”的句子是表示“生于某  处”一句关于生起此生的前一生的他的生处。“我亦于彼处”等,是指忆念于他  的现在生以前的生处的名与姓等而说。所以“我从彼处死,来生于此界”是说我  从现世以前的生处死了,而生于此人界的某刹帝利家或婆罗门的家中。“如是”  ——即此的意思。“形相种姓”——以名与姓为种姓,以容貌等为形相。以名与  姓是指有情帝须、迦叶的种姓,以容貌是指褐色白色的各种差别,所以说以名姓  为种姓,以余者为形相。“忆念种种宿住”的意义是明白的。  宿住随念智论已毕。  五、死生智论  (彼如是心得等持……安住不动时,引导其心倾向于死生智。彼以超人的清  净天眼,见诸有情死时生时,知诸有情随于业趣,贵贱美丑,幸与不幸。即所谓  “诸贤!此等有情,具身恶行,具语恶行,具意恶行,诽谤诸圣,怀诸邪见,行  邪见业。彼等身坏死后,生于苦界,恶趣,堕处,地狱。或者诸贤,此等有情,  身具善行,语具善行,意具善行,不谤诸圣,心怀正见,行正见业。彼等身坏死  后,生于善趣天界”。如是彼以超人的清净天眼,见诸有情死时生时,知诸有情  随所造业,贵贱美丑,善趣恶趣)。  在论有情的死生智中:“死生智”——是死与生的智;即由于此智而知有情  的死和生,那便是因为天眼智的意思。“引导其心倾向”——是引导及倾向他的  遍作(准备)心。“彼”——即曾倾向他的心的比丘。其次于“天眼”等句中:  和天的相似,故为“天(的)”。因为诸天之所以获得天的净眼,是由于行善业  而生——没有胆汁痰血等的障碍,及解脱了随烦恼,所以虽然很远的所缘亦能领  受。而此比丘,由于精进修习的力量,产生象天的净眼的智眼,所以说和天的类  似故为“天”。又因依天住而得,自己亦依止天住故为“天”。又因把握光明而  有大光辉故为“天”。又因能见壁等的那一边的色(物质)而成广大故为  “天”。当知这是依于一切声论的解释。以见义故为“眼”,又因为行眼的工作  如眼故为“眼”。由于见死与生为见清净之因故为“清净”。那些只见死而不见  生的,是执断见的;那些只见生而不见死的,是执新有情出现见的;那些见死与  生两种的,是超越了前面两种恶见的,所以说他的见为见清净之因。佛子是见死  与生两种的。所以说由于见死与生为见清净之因故为“清净”。超过了人所认识  的境界而见色,故为“超人的”,或者超过肉眼所见故为“超人的”。是故“彼  以超人的清净天眼,见诸有情”,是犹如以人的肉眼(见),(而以天眼)见诸  有情。  “死时生时”——那死的刹那和生的刹那是不可能以天眼见的,这里是说那  些临终即将死了的人为“死时”,那些已取结生而完成其生的人为“生时”的意  义。即指见这样的死时和生时的有情。“贱”——是下贱的生活家庭财产等而为  人所轻贱侮蔑的,因为与痴的等流相应故。“贵”——恰恰与前者相反的,因为  与不痴的等流相应故。“美”——是有美好悦意的容貌的,因为与不嗔的等流相  应故。“丑”——是不美好不悦意的容貌的,因为与嗔的等流相应故;亦即非妙  色及丑色之意。“幸”——是在善趣的,或者丰富而有大财的,因为与不贪的等  流相应故。“不幸”——是在恶趣的,或者贫穷而缺乏饮食的,因为与贪的等流  相应故。“随于业趣”——由他所积造的业而生的。  在上面的引文中:那“死时”等的前面的句子是说天眼的作用,这后面(知  诸有情随于业趣)的句子是说随业趣智的作用。这是(天眼及随业趣智的)次第  的生起法:兹有比丘,向下方的地狱扩大光明,见诸有情于地狱受大苦痛,此见  是天眼的作用。他这样想:“此等有情行了什么业而受这样大的痛苦呢”?而他  知道他们“造如是业而受苦”,则他生起了以业为所缘的智;同样的,他向上方  的天界扩大光明,见诸有情在欢喜林,杂合林,粗涩林等处受大幸福,此见也是  天眼的作用。他这样想:“此等有情行了什么业而受这样的幸福呢”?而他知道  他们“造如是业”,则他生起了以业为所缘的智,这名为随业趣智。此智没有  (与天眼智)各别的遍作(准备定),如是未来分智也是同样(没有与天眼智各  别的遍作),因为这二种智都是以天眼为基础,必与天眼共同而成的。  “身恶行”等,恶的行,或因烦恼染污故,为“恶行”。由于身体的恶行,  或者从身体而起的恶行(为身恶行)。其余的(口恶行及意恶行)也是一样。  “具”——即足备。  “诽谤诸圣”——是说起陷害的欲望,以极端的恶事或以损毁他们的德来诽  谤、骂詈、嘲笑于佛,辟支佛,佛的声闻弟子等诸圣者,乃至在家的须陀洹。此  中:若说“这些人毫无沙门法,而非沙门”,是以极端的恶事诽谤。若说“这些  人无禅、无解脱、无道、无果”等,是以损毁他们的德的诽谤。无论他是故意的  诽谤,或无知的诽谤,两者都是诽谤圣者。(谤诸圣者)业重如无间(业),是  生天的障碍及得道的障碍,然而这是可以忏悔的。为明了起见当知下面的故事:  据说,有一次,二位长老和一青年比丘在一村中乞食,他们在第一家获得一  匙的热粥。这时长老正因腹内的风而痛。他想:“此粥与我有益,不要等它冷  了,我便把它喝下去”。他便坐于一根人家运来放在那里准备作门柱的树干上喝  了它。另一青年比丘则讨厌他说:“这位老师饿得这个样子,实在叫我们可  耻”!长老往村中乞食回到寺里之后,对那青年比丘说:“贤者!你于教中有何  建树”?“尊师!我是须陀洹”。“然而贤者,你不要为更高的道努力吧”!  “尊师!什么缘故”?“因为你诽谤漏尽者”。他便向那长老求忏悔,而他的谤  业亦得到宽恕。  因此无论什么人诽谤圣者,都应该去向他求忏悔,如果他自己是(比被谤的  圣者)年长的,则应蹲坐说:“我曾说尊者这样这样的话,请许我忏悔”!如果  他自己是年轻的,则应向他礼拜而后蹲坐及合掌说:“尊师!我曾说尊师这样这  样的话,请许我忏悔”!如果被谤者已离开到别地方去,则他应自己去或遣门弟  子等前去向圣者求忏悔。如果不可能自己去或遣门弟子等去,则应去他自己所住  的寺内的比丘之前求忏悔,如果那些比丘比自己年轻,以蹲坐法,如果比自己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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