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明天来临,或许我们才会明白,今天的我们也在犯着错误,今天的我们正在毫无知觉的说着错话,做着错事,今天的我们和昨天一样很傻。正文 [荐][156]痱子水与洗面奶我的戒痴师弟,特别爱出汗,有时候在外面跑上一圈,运动量也不是非常大,却已经满头是汗了,最近这些时间天越发热了起来,那天在佛堂外面看到戒痴,他正在伸手在脖子上抓来抓去,凑上去看,他脖子上生了不少痱子,急忙阻止他继续抓下去,戒痴的双手也不太干净,若抓破了痱子,非常容易感染。把戒痴带到山下的沙大夫处去看看,只是很不巧,沙大夫恰好不在,却遇到了镇上的李大夫,李大夫并不算真正的大夫,只是他家几代都是中医,偶尔也帮人看些小病,开几副中药,但是没有行医资格,不能正常的营业。李大夫说,痱子只是小病,正好他配有秘制的药水,保证一擦就好。李大夫还是挺有技术的,记得上次戒傲生病的时候也找过李大夫,吃了他的中药,结果病很快就好了。李大夫伸手在戒痴身上涂了些药水。然后取出个小包,放在我手中,说给我备用,然后说,使用方法很简单,就是涂抹在患处便可以了。向李大夫道谢,拿着小包回到寺里,打开小包,里面一共有两个瓶子,其中一个瓶子上用手写的“痱子水”三个字,下面还有手写的使用方法,凑过去闻了闻,痱子水中有种淡淡的清香,倒了一些放在手中,又往的戒痴的脖子上涂了点。再看另一个瓶子,却很吃惊,瓶子上写的“洗面奶”,在电视上也看过这种东西的广告,知道属于化妆品,而且是女施主经常用的。不知道李大夫给我们这个是做什么用,拿起瓶子问戒傲要不要,瓶子上说,用了后脸会变的嫩白起来,戒傲摇手说,不用不用。又问了其他的人,每个人都不愿意,唯一没有表示反对意见的,就是不会说话的戒言,但是舍不得给戒言用,因为它脸上的毛太多了,消耗起来大。只得把洗面奶放在屋子里,准备找机会还给李大夫,洗面奶放了几天后便忘记了,见了李大夫也没想起来还,李大夫的“痱子水”起到不少作用,基本稍微擦上一点,第二天症状就轻了。有时候来寺里的香客生了痱子,我们也拿出来给他们用。不久后,“痱子水”便用完了,打电话去山下找李大夫,希望能让他再帮配上一瓶。李大夫有些惊奇的问,这么快两瓶都用完了?我说,只有一瓶呀?还有一瓶叫什么洗面奶。李大夫笑着说,那一瓶也是痱子水呀,我那天找不到瓶子装,便装在洗面奶的瓶子里了。恍然大悟,李大夫给我们洗面奶的原因,跑回屋子找到那个洗面奶的瓶子,打瓶口,一种熟悉的清香,确实是先前的痱子水。我们的世界有太多东西是未知的,但大部分时候,我们因为表面现象就拒绝进行进一步探索,这样也许会让我们失去真正需要的东西。正文 [荐][157]装饰庭院的草淼镇虽然是个小地方,但是附近的山水景色都不错,我们常常听到有游客感慨,这么漂亮的地方,东西又便宜,房价又低,如果有机缘,应该在附近置点产业,花不了多少钱,却多了一个夏日避暑的好去处。这样的话听过很多次,但是多数都是说说而已,实施了具体行动的人却很少,毕竟在外地置业有着很多很多的不便。当然也有例外的,有位常来天明寺姓张的施主,家也住在外地,但是家境很不错,只来了淼镇几次,便在平湖边上买下了一所房子,那所房子,戒嗔也曾经去看过,很宽敞,可以尽览周遭的山水,最实用的就是还有一个极大的院子。张施主对这所房子也算满意,他说,以后每年夏天便会带着家人来这里避暑,可是他还是觉得房子里还是有些遗憾,就是院子中的草木偏少,卖给他房子的人,好象特别把院子里植物都铲平了。张施主知道智缘师父喜欢养花,便上门请教智缘师父,他的院子里适合种些什么样的植物,因为人可能会长时期不在,所以,最好这种植物是不需要太多护理的。智缘师父想了想,便推荐张施主去种一种茅山上生长的草,这种草生命力挺强,而且连成一片的时候也很好看,张施主去附近的山上看了看,觉得非常满意,便拉着戒傲和戒嗔去帮他运了一些草去他的院子里。差不多忙活了好几天,终于把院子里种上了一些草,张施主就此回了家,有比较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来。等到张施主再来的时候,很兴奋到坐到寺里,开心的对我们说,刚才去院子里看过了,那些草已经铺满了院子,长的恰到好处。和戒傲都替施主高兴,那次张施主并没有逗留太长时间,只几天便离开了小镇。后面的一段时间,雨水比较多,又过了很久,等到张施主再来的时候,他忽然愁眉苦脸的问戒嗔,懂不懂除草的方法?有些疑惑的问张施主原因,张施主说,前段时间长的恰到好处的草,最近开始疯长,现在连原先院子中预留的小径都是这种草,不得已一定要拔去一些。和戒傲再次费了很大力气,去帮张施主除草。想想也很好笑,在这一刻急需的,到了下一刻,也许成了累赘。往日人见人爱的英雄,在明日也许就变成了罪人。正文 [荐][158]挡住戒嗔去路的小汽车淼镇上的交通工具并不多,居民们有的一些交通工具,大多数是自行车和摩托车,至于汽车就极少了,镇上能见到的汽车通常是外地路过的,戒傲比较喜欢汽车,经常在网络找一些资料看,所以懂的比较多一些,每次遇见有汽车经过,便向戒嗔介绍那汽车的品牌和性能什么的,当时听的时候,也会留意,但汽车开走后,也就全部不记得了。那天,师父让戒嗔去一趟宝光寺,经过淼镇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一辆黑色小汽车,样子有些怪,比戒嗔平时见过的汽车都要长一截,车身光亮亮的,看的挺舒服,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中有些替戒傲懊恼,如果他见到这车的话,一定很喜欢,说不定还能说出一些所以然来。黑色汽车开的很慢,向戒嗔的方向开过来,生怕挡住了开车施主的去路,等汽车靠近点的时候,赶快往旁边快走了几步,只是汽车还是用着很慢的速度向戒嗔站的地方靠了过来,戒嗔赶快加速跑开,汽车跟在后面,然后车窗放了下去,里面人探出头说,小师父,您别总跑呀,向您问个路。转过头,回到车窗旁边,车里是一位年轻的施主,他问戒嗔,去宝光寺怎么走?心头一喜,刚才施主说向我问路的时候,心里是有些为难的,因为戒嗔平时没有方向感,除了淼镇里,其他地方的路,基本上是弄不清的,而上街的时候,还经常有施主向戒嗔打听路,每次给施主指完路,都要多嘱咐施主几句,让他们再向其他人确认一下。但是,今天施主问的是宝光寺的路,那是戒嗔经常去的地方,是决计不会搞错方向的。给施主详细说了去向,还认真的画了张图给施主,施主很感谢的走了。有些遗憾,因为戒嗔今天也是要去宝光寺的,也看过施主的车里是很空的,而且没有女施主,所以,如果刚才施主知道戒嗔的去向,又邀请戒嗔带路的话,戒嗔便会欣然同意的,但是施主也没有问戒嗔要去哪里,而戒嗔自己也不好意思说,所以便错过了。坐上公交车,赶去宝光寺,和几位法师聊了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到天色有些晚了,怕错过了公交车,便忙着往回赶。走出门不久,忽然又看到那辆很长的汽车,汽车开了过来,车里人把车停在戒嗔旁边,那位年轻的施主伸出头,看到戒嗔有些意外,他问戒嗔,小师父,宝光寺就在前面吗?戒嗔赶快点点头。年轻的施主说,虽然看了小师父的图,但是路上的岔路太多,我还是不小心开错了路,所以,一直绕到现在才赶过来,刚才见到小师父,吓了一跳,我还以为我开回了刚才的小镇呢?他忽然又问,小师父不是宝光寺的吧?急忙摇摇头,也不好意思向施主多做解释了,否则施主要大大懊恼了。年轻的施主回到座位上,开着车向宝光寺去了。施主的车,速度是很快的,而且出的淼镇的时间也比戒嗔要早不少,但是施主却因为走错了路,最后花费的时间比戒嗔多了很多。我们想要顺利到达路的终点,路途中花费些精力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懂得鉴别路的起点。正文 [荐][159]当模特的戒嗔与戒傲记得应该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戒嗔和戒傲的年纪也就十三四岁,只比现在的戒痴他们大一点点。那时候的我们也算清闲,寺里的事情都是师父们承担,我和戒傲便常常在茅山上跑来跑去,最喜欢去的地方,当然是有流水有花香的三重瀑旁。山里的生活,其实也没有什么玩乐,当时觉得最好玩的游戏,便是从山顶跑到山下,然后再跑回去。那天早晨,和戒傲照例冲下山,在山下跑了很远,绕到山后,然后顺着三重瀑附近的小道向山上奔跑。因为知道平时这时山里没什么人,戒傲边跑口中还照例大呼小叫着,他总是喜欢把各种经文混在一起喊,常常听到戒嗔一头汗,也不知道佛祖会不会怪罪,戒嗔的速度没有他快,只是跟在后面,然而戒傲忽然没有了声音。跑到停下来的戒傲身边,顺着他的目光向前看过去,原来距离我们远处的山路边坐着一个人,他一动不动的坐在山石上,望着瀑布的方向。戒傲小声说,怎么现在山里就有人了呀?可能刚才戒傲声响惊动了对方,那个山石上的人,忽然回过头,向我们这边望过去来,然后把头又回了过去。轻轻推推戒傲,对他说,我们继续走吧。于是两人赶快很斯文很斯文的向山顶的方向走,慢慢的接近了那位施主,从背后看过去,施主的头发很乱,觉得对方太怪了,小声的和戒傲嘀咕,戒傲安慰我说,头发乱未必一定是有问题的,也可能是一个文艺工作者。那位坐在石头上的施主忽然又回过头来,笑咪咪的看着我们,然后说,两个小师父上山有重要的事情吗?看他的神情,心中顿时安定了许多,和戒傲一起摇头,示意并没有重要的事情。施主转过身体,手中居然是一块画板,施主说,那请两位小师父帮个忙吧,当我的模特,在瀑布前的那块石头上坐一会好不好。和戒傲对望一下,看施主不像坏人,反正又没有事做,便点头同意了。背对着施主坐在山石上,施主塞给我们一大盒饼干,说你们边吃边坐,可以不太无聊。捧着饼干盒坐在石头上,里面的饼干有很多种颜色,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饼干,和戒傲你一块我一块的吃着,只坐了一小会便觉得无聊了,打算和戒傲讨论一下前几天学的经文打发时光,不过后来话题没有发起成功,而是和戒傲讨论起什么颜色的饼干最好吃这个问题了。那天的我们差不多坐了有一个小时,施主画好了画,居然是两份,一份工整的交给我们,一份藏在了自己的画夹中。那是我们唯一一次见到那位施主,但他给我们的画,我们却带了回去,藏在桌子里。前些天,戒尘无意中把那幅旧作翻了出来,图画中有清秀的山水,还有那个已经倒掉的观雨亭,以及年少的戒嗔和戒傲。十年前的我们,最喜欢玩的游戏是在山路上乱跑,现在想来这中游戏几乎无趣的不可思议的,可是当时却让我们为此不知疲倦。我们毫无防范心的给从未谋面的陌生人当模特,还大吃他递过来的那些来路不明的食品。我们在生活中走来,一天天的学会防范别人,保护自己,就这样把人与人之间也会存在的那种单纯丢弃了。正文 [荐][160]菜市场里的戒嗔淼镇上有一个挺大的菜市,是镇民们每天必去的地方,市场中有长期的摊位,也有临时经营的施主,在菜市的左侧,有一排固定的商铺,基本以销售素食为主,这几年,我和戒傲负责为寺里采购食品,为此认识了不少销售素食的施主。在那一排商铺中,有三家专营豆制品的店面,是我们经常光顾的,三家店铺的老板,一家姓陈,一家姓吴,还有一家姓王。每次上市场时,总是随机在三家中的一家买点东西,但是买了几次后,忽然发现,每次在吴施主家里买的东西,总是不足称的,有时候会少上好几两,而其他两位施主家销售的东西,则没有这种情况。问了寺里师兄们,原来他们也有同样的经历,做和尚的,不便与施主们理论,所以,以后上市场买豆制品的时候,就开始有意无意的回避去吴施主家买东西。吴施主见到我们依然会很客气,一样客气的打招呼,吴施主生意不好的时间,也会很期盼的看着我们,但我们还是不太敢去他家买东西。这样的日子,差不多维持了大半年,快到过年的时候,有天,忽然发现市场中关了很多铺位,一打听是不少施主回乡探亲了。这其中就包括陈施主和王施主。只得进了吴施主的店铺,因为知道吴施主的习惯,便特意多要了一些。吴施主把我们要的东西,仔细的称好,包上一包,拎在手中发现沉甸甸的,戒傲小声说,我感觉这次吴施主并没有扣称。把东西拎回寺里,在智恒师父的称上一放,果然没有缺斤少两。有些懊悔,心想难道以前我们一直都误会了吴施主吗?还是吴施主已经改过了?但我们依然有偏见。有了疑问,后来又光顾了吴施主家几次,每次都不再缺少斤两了。过了些天,遇到一位镇里工商所的施主,他专门负责管理菜市场,施主无意中说,以前经常有人向我们反映商家喜欢扣称,后来,我们便在市场中,放置了一个公用的电子称,自那以后,市场中卖东西的人,就很少扣称了,因为买东西的人会很快发现他们的东西少了。忽然明白了,吴施主改正的原因,可能并不是因为心中有愧,而是那个电子称。很多不好的行为产生的原因,和一个人的品德并无绝对关联,在缺少监管的情况下,道德高的人一样可能有不当的行为,而一些陋习,在监管之下,反而会慢慢改正过来。正文 [荐][161]钻木取火寺里的戒痴非常有探索精神,常常把书本上看到的一些内容拿出来实践,比如在戒傲喝的水里洒上很多盐,最后证明出,原来盐放到一定数量后,便不再溶解,而是饱和了,同时他也证明出另一个很少被人发现的自然现象,那就是,一个人如果喝下一杯高浓度的盐水,会咳嗽很久。那天在寺院里,看到戒痴和戒尘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什么,探过头去看,原来戒傲站在中间,他手中拿着一根木棍在另一块木板使劲的钻动着,木板上还放置着一些碎纸屑。奇怪的问他们,你们在做什么。戒痴说,我们看到书本上说,如果用足够的力气在木板上钻动,是可以钻出火的。听了一楞,因为现在人好像再也不需要用这么原始的方法去生火了,这个实验即便成功也没有什么意义。而关于钻木取火,戒嗔其实在很小的时候也在书上看到过,但是并没有实践过,也不知道是否是真的,总觉得是书本上编出来的故事,寺里的戒言动不动就在桌子腿前蹭来蹭去,也没有见生着火,在我的想象中,钻木取火,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忍住笑,对他们说,你们别把院子烧着了。站在戒傲旁边,看了一会,戒傲头也没有抬,专心的转动手中的木头,那块木头忽然冒出火星来,戒傲轻轻的吹着火星,慢慢点燃了纸屑,火苗越来越大,最后竟然烧着了。围观的人既是兴奋,又觉得吃惊,戒痴和戒尘轮番上去实验,在戒傲的指导下,很快也点着了木头。三个人得意的走开了。下午的时候,戒嗔路过院子,看到他们没有收走的木板,好奇心起,顺手找了根木棍,效仿着戒傲的动作在木板上钻动,只是钻了很久,却连火星也没看见。有些不服气,回想戒傲上午的动作,感觉自己做的并没有错,又实验了很久,一点效果也没有,不觉气馁起来。跑去问戒傲咨询木头点不着的原因,戒傲看着我手中的棍子,笑着说,如果我拿着一根潮湿的木头去钻,一定也钻不出火来。我们常常以为花了同样的时间和经历,花费了更大的力气,便一定会有收获,但事实上我们会被小小的细节打败。正文 [荐][162]恭谨与真诚来天明寺的施主们,各个年龄层次的都有,年长者当然居多,结伴而来的年轻人也不少,还有不少年纪很小的施主,一般是跟着长辈们一起来的。戒嗔刚进寺的时候,曾经认识过一位年纪相仿的小施主,经常随着祖母来寺里,后来祖母离世了,他也不再来了。有次智缘师父说起那位小施主小时候的事情,师父说,那位施主的祖母姓李,是天明寺的常客,每个月都来好几次,李施主差不多六十岁那年才得了这个孙子,很是痛惜,等到孙子会走路后,便常把他一起带过来,小施主开始来的时候很拘谨,加上走路也不稳,便跟着祖母有样学样,也没有犯什么错。又过了一些时日,小施主长的大些了,拜佛时便失去了耐心,总乘着祖母不在意的时候一阵乱动,又或者在佛堂中乱跑,开心起来还拿着木鱼猛敲一番。李施主在佛堂中也不好意思动怒,开始一直容忍着,后来小施主便越闹越厉害了。终于有一天,李施主一气之下,狠狠的打了玩在兴头上的小施主一顿。小施主痛哭了一场,但并没有人理会他,于是便老实了,从此也不敢在佛堂中有些放肆的行为。李施主依然时常来,小施主也常跟着,直到李施主去世了。戒嗔的年纪差不多和小施主一样大,当年和那位小施主混的也算熟络,所以有一次,在镇上遇见小施主的时候,便问他,为什么再也不见他进天明寺了呢?小施主说,自己对佛其实很迷茫,小时候只是跟着祖母拜佛而已,对佛的态度恭谨,仅仅是因为知道,如果不尊重,会惹祖母生气,还会挨打,并不是其他的缘故。回到寺里,在一次聊天时和智缘师父说起这事,智缘师父说,小施主在祖母的强制之下,学会了对佛的恭谨,但并没有学到对佛的真心。有时候我们会对强制之下换来了的表面恭谨感到得意,以为那是真诚,可是遗憾的是,我们在那刻,反而不知道他们的真实想法了。今天的故事,是戒嗔回答前几天一位施主邮件中的问题,想对施主说,强求来的事物,往往是可有可无的,在毫无知觉中便可能消失,说不定还把真正的缘分赶跑了。正文 [荐][02]昨日笑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李煜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人生的苦痛来自何处!是忧伤的思绪,还是苦难的生活?又或许两者都不是!心灵深处埋藏的那段哀伤,只是因为昨日春花秋月下的笑颜。那些往昔的幸福,才是苦痛的根源。人生的机缘实是多变,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变故之后,那位原本希望成为闲云野鹤的词人李煜,被推到一个最不适合他的位置上,年仅二十四岁的他,成为了江南之国的南唐国主。被万人仰慕那一刻的得意,其实只是让那痛苦在心中埋藏的更久一些而已。十五年喜梦,在一夕,俱成往事。等了那么久,李煜依然逃脱不了成为臣虏的命运。每个人都知道结局早已经注定,但是却又一刻不停的盼望着,命运的变数。北宋的兵马终于聚集在南唐国都金陵城下,李煜被举族押至北宋的汴梁。小楼里的东风,并不曾变过,只是它再也不会吹到李煜身上了。等到风雨来临的时候,会忽然忆起。曾经的金陵,也有这样的风。有些事,有些人,不可想念,不能想念。可它却总是悄然溜回心头。人生处处月明中。金陵皇城里月光依旧,只是故人已无踪。有谁还会在意宫殿前那褪去了颜色的雕栏。或许,只有想念它的人在意了。有多少繁华,有多少惆怅,有多少赞颂,有多少无望。到尽头,全然一样。可为何,笑容只是一闪而过。而哀伤走过千年,依然刺痛着我们。那杯毒酒,是否真的是最好的结局?忆江南李煜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正文 [荐]李煜是如何走上皇帝岗位的哈哈,戒傲估计很多施主一看题目就猜到了今天的文章不是戒嗔师兄写的。前段戒傲一直在白粥馆乱点西游,但是突然发生了地震,以至于没有心情继续写下去了,因为在这么大的灾害面前谁也不可能拥有一种轻松的心情去写东西,觉得特别不好意思,只能承诺过段时间再把那文章补全了。这几天戒嗔在说诗词,读一首词,如果能了解一些词作者写作的时代背景和心境的话,会更能体会文字中的含义。所以,戒傲来配合他的文章写几篇历史,这几篇的篇幅都不会长,内容将围绕着戒嗔解词的历史背景来写,不引申旁杂的内容。看到有施主担心戒嗔师兄说词入世太深,其实不需要太过担心。若不解红尘,又怎样看破呢?下面几天,由戒傲来说史,一来让写了一年多的戒嗔休息几天,二来也给喜欢戒嗔说词的施主提供点史料。如有说的不妥的地方,欢迎指正。李煜是如何走上皇帝岗位的《百家姓》的第一句话是这样说的:“赵钱孙李,周吴郑王”,说起来这句话,施主们应该觉得有些奇怪了,排在《百家姓》前面的几个姓,大多不是数量上的大姓,又不是按笔画或拼音来排,这到底是一种什么顺序呢?而据考证,我们现在流传的《百家姓》出自北宋初年,由浙江钱塘(今天的杭州市)的一位儒生加工成书。所以一般认为《百家姓》的第一个字“赵”是北宋君主的姓氏,“钱”是浙江当年的吴越王钱俶的姓氏,“孙”是钱俶正妃的姓氏(编者优待同乡,浙江独占两姓)。而“赵钱孙李”中的这个“李”是指当时统治江南的南唐皇帝的姓氏。南唐是五代十国时期我国南方的一个重要国家,它的疆域主要在今天的江苏、安徽以及江西三省,南唐最兴盛的时期,疆域曾经到达了福建和两湖。南唐的前朝是吴国,大部分的改朝换代,都不免要兵戎相见,但是南唐的建立并没有走这条路,南唐的第一个帝王李昪,也就是李煜的祖父,本是吴国的权臣徐温的养子,曾用名徐知诰,徐温去世后,李昪承袭了养父徐温的权势,并于公元937年接受了吴国君主杨溥的禅让,登上了帝位,建立了南唐政权。所谓禅让,名义是君主自觉自愿的将帝位传位给外人,而事实上,采用禅让制度的君主,除了尧舜禹之外,多是前朝帝王已经完全被权臣所控制,不得以而采用这种相对和平的方式进行改朝换代,比如,汉献帝禅让皇位于曹丕。吴国君主杨溥将帝位禅让于李昪一样是一件不得以的事情。公元943年,李昪因服丹药,中毒而死,他的儿子李璟(也就是李煜的父亲)继承了帝位。李煜原名从嘉,是李璟是第六个儿子,施主一定会说,李煜之前有那么多兄长,这个皇位是怎么不轮不到他的,而事实上李煜的二哥到五哥,都是早夭,在李璟诸子中,李煜实际排行在第二位。那么李煜是皇位的第二继承人吗?其实也不是,因为当年南唐的皇位第一继承人并非李煜的哥哥太子弘骥,而是李煜的叔叔李景遂。大多数帝王会将自己的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而在当时的中国,非常的纷乱,朝代更替的速度之快前所未有,很多开国皇帝虽然开明,但是到了第二代,由于儿子的不成器,往往就把江山都丢了。为了政局的稳定,有些君主,采用了一种“兄终弟及”的制度,他们不把帝位世袭给幼小的儿子,而是传位于兄弟。比如,北宋的第一位君主,宋太祖赵匡胤就是将自己的皇位传给了弟弟赵匡义,并约定今后继续将皇位传给兄弟。但是这种“兄终弟及”的制度,在此后便很少采用了,戒傲想,这很可能和宋太宗赵匡义最后没有把皇位传给弟弟,也没有归还个宋太祖赵匡胤的子嗣,而是把皇位传给了自己的儿子有关。如果付出的真心得不到回报,那么结果是,我们再也得到不到真心了。李煜哥哥太子弘骥是一个很有政治抱负的人,他除了感受到来自叔父李景遂的威胁之外,也很嫉妒自己的胞弟李煜,李煜有才,遭人嫉妒不奇怪,但是他的长相给他带来了不少不必要的麻烦。因为有种记载说:“李煜生有奇表,广额丰颊,骈齿,一目重瞳子”。我们先看什么是重瞳子?重瞳子是指,一个眼睛里有两个瞳孔,宛如一个横卧的“8”字,在古代这种长相的人也有好几个,比如圣人大舜、比如英雄项羽。也就是说重瞳子是一种伟人之相,所以李煜遭到弘冀的忌恨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戒傲要说,李煜遭到的嫉恨非常的无辜,因为从医学的角度来说,重瞳子是一种返祖现象,这种情况类似于出生的婴儿长出一条尾巴一样,是属于发育的有问题,应该算一种疾病了,本来是应该值得同情的,结果却成了嫉妒的理由。幸好重瞳子并不影响自身的健康,只是外人看他的时候,容易眼花和头晕,还好李煜生下来便是皇子,一般人都不敢正脸盯着他看,所以造成的恶劣影响是有限的。我们再看看什么是广额丰颊,骈齿?从字面上理解,那就是说李煜额头宽阔,脸蛋胖胖的,牙齿很整齐。施主们会说,李煜长的当属一般,说不定营养过剩,还需要减肥。但是戒傲也要请施主们注意另一个细节。南唐的国号之所谓为唐,是因为李煜的祖父李昪在接受禅让之后,自称自己是唐宪宗第八子,建王李恪的玄孙。而在正史中均认为,李昪的出生只是平民,他用前朝皇族后裔自称,只是为了更加顺理成章的登上皇位。虽然李昪的先祖有疑点,但是南唐自认血脉承袭于唐朝是肯定的,而唐朝的审美观点是以胖为美,比如武则天和杨玉环实际都是很胖的。所以,李煜胖乎乎的长相,在当时被认为是很帅的。这位在历史中口碑并不高的帝王,实际上是一个兼具偶像气质的实力派。公元956,李煜的哥哥太子弘骥在南唐与后周交战之时,击败了前来偷袭的吴越军,展现了将才,而被立为太子。只是行事过于专横而引起了父亲的不满。弘骥此时已经完全被权欲所蒙蔽,他秘密派人毒死了自己的叔父李景遂。可是只是过了不久,弘骥便染病身亡了。公元959年,李煜被立为太子。公元961年,李璟去世,从嘉继位,更名为李煜。历史给李璟的一家开了一个大玩笑。李璟的兄弟之谊到最后反而害死了自己的弟弟景遂。弘骥算尽了机关,但仍未逃脱命运的齿轮。李煜在意外中走上了很多人梦想的人生颠峰。但把一个最不合适的人推上一个最不合适的位置,正是一个错误的开始。李煜的命运如何,请听下回分解.这张是从网络中找到的李煜像.很明显的唐朝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