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天天读书网(www.book.d78i.com)整理第一篇《角色问题》    他:“我只能说我同情你,但是并不可怜你,因为毕竟是我创造出你的。”    我:“你怎么创造我了?”    他:“你只是我小说中的一个人物罢了,你的出现目的就在于给我——这本书的主角添加一些心理上的反应,然后带动整个事情、我是说整个故事发展下去。”    我面前的他是一个妄想症患者,他认为自己是一部书的主角,同时也是作者。病史4年多了,3年前被关进医院。药物似乎对他无效,家人——他老婆都快放弃了。    由于他有过狂躁表现,所以我只带了录音笔进去,没带纸笔——或者任何有尖儿的东西。坐的也够远,他在桌子那头,我在桌子这头,大约两米距离。他在桌子另一头,习惯性的在桌子底下搓着手。    他:“我知道这超出你的理解范围了,但是这是事实。而且,你我的这段对话不会出现在小说里。在那里只是一带而过,例如:某年某月某日,我在精神病院见了你,之后我想了些什么,大概就会是这样。”    我:“你觉得这个真的是这样的吗?你怎么证明我是你创造出的角色呢?说说看?”    他:“你写小说会把所有角色的家底、身世说的很清楚给读者看?”    我:“我没写过,不知道。”    他笑了:“你肯定不会。而且,我说明了,我现在的身份是:这部小说的主角,我沉浸在整个故事里,我的角色不是作者身份,也不能是作者身份,什么都清楚了读者看着没意思了。我可以知道你的身世,但是没必要在小说里描绘出来,那没意义。我现在跟你交谈,是情节的安排,只是具体内容除了书里的几个人,没人知道。读者也不知道,这只是大剧情的里面的一个小片段……”    我:“你知道你在这里几年了吧?”    他:“三年啊,很无聊啊这里。”    我:“那么你怎么不让时间过得快一点,打发过去这段时间呢?或者写出个超人来救你走呢?外星人也成。”    他大笑起来:“你真的太有意思了!小说的时间流逝,是按照书中的自然规律的,三年在读者面前只是几行字甚至更短,但是小说里面那的人物都是老老实实的过了三年,中间恋爱结婚生孩子升职吵架吃喝嫖赌什么都没耽误。怎么能让小说的时间跳跃呢?我是主角,就必须忍受这点儿无聊。至于你说的超人外星人什么的,很无聊,这不是科幻小说。你的逻辑思维有问题。”    我发现的确是他说的这样,从他个人角度讲,他的世界观坚不可摧。    我:“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这个世界是为了你而存在的,当你死了呢?这个世界还存在吗?”    他:“当然存在了,只是读者看不到了。如果我简单的死掉了,有两种可能:1,情节安排我该死了;2,我不是主角。而第一点,我现在不会死,小说还在写呢。第二点嘛,我不用确定什么,我绝对就是,因为我就是作者。”    我:“你怎么证明呢?”    他:“我想证明随时可以,但是有必要吗?从我的角度来说,证明本身就可笑。除非我觉得有必要。非得证明的话,可以,你可以现在杀我试试,你杀不了我的,门外的医生会制止你,你可能会绊倒,也许冲过来的时候心脏病发作了,或者你根本打不过我,差点儿自己被我杀了……就是这样。”    我:“这是本什么小说?”    他:“描写一些人情感的一类的,有些时候很平淡,但是很动人,平淡的事情才能让人有投入感,才会动人,对吧。”    我:“那么,你爱你老婆吗?”    他:“当然了,我是这么写的。”    我:“孩子呢?”    他有些不耐烦:“这种问题……还用问吗?”    我:“不,我的意思是:你对他们的感情,是情节的设置和需要,并不是你自发的对吧?”    他:“你的逻辑怎么又混乱了?我是主角,他们是主角的家人,我对他们的感情当然是真挚的。”    我:“那你三年前为什么要企图杀了你孩子?”    他:“我没杀。只是做个样子,好送我来这里。”    我:“你是说你假装要那么做?为了来这里?”    他:“我知道没人信,随便吧,但是那是必须做的,没读者喜欢看平淡的流水账,必须有个高潮。”    我决定违反规定刺激他一下:“如果你在医院期间,你老婆出轨了呢?”    他:“情节没有这个设定。”    我:“你肯定。”    他笑了:“你这个人啊……”    我不失时机:“你承认我是人了?而不是你设定的角色了?”    他:“我设定你的角色就是人,而且你完成了你要做的。”    我:“我做什么?”    他:“让我的思绪波动。”    我似乎掉到他的圈套里了。    我:“完成了后,我就不存在了吗?”    他:“不,你继续你的生活,即便当我的小说结束后,你依旧会继续生活,只是读者看不到了,因为关于你,我不会描述给读者了。”    我:“那这个小说,你的最后结局是什么?”    他:“嗯,这是个问题,我还没想好……”    我:“什么时候写完?”    他:“写完了,你也不会知道,因为那是这个世界之外的事情了,超出你的理解范围,你怎么会知道写完了呢?”    我:“…………”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我:“跟你聊天很好,谢谢,我快到时间了。”说完他眨了眨眼。    那次谈话就这么结束了。之后我又去过两次,他不再对我说这些,转而山南海北的闲聊。不过那以后没多久,听说他有所好转,半年多后,出院观察了。出院那天我正好没事儿就去了,他跟他的主治医生和家人朋友谈笑风生,没怎么理我。临走时,他漫不经心的走到我身边,低声快速的说:“还记得第一次那张桌子吗?去看看桌子背面。”说完狡猾的笑了下,没再理我。    费了好大劲我才找到我和他第一次会面的那张桌子。我趴下去看桌子底下,上面有很多指甲的划痕,依稀能辨认出歪歪斜斜的几个字。    那是他和我第一次见面的日期,以及一句话:半年后离开。    过后很久,我眼前都会浮现出他最后那狡猾的笑容。    作者:塔塔的死亡周刊 回复日期:2009-8-18 1:23:00 9#    第二篇《梦的真实性》    跟这个女患者接触花了好多次才能正经坐下来交谈。因为她整日生活在恐惧中,她不相信任何人——家人,男朋友,好友,医生,心理专家,一律不信。    她的恐惧来自她的梦境。    因为她很安全,没有任何威胁(反复亲自观察的结果,我不信别人的观察报告,危及到我人身安全的事情,还是自己观察比较靠谱),所以那次我录音笔、纸张、铅笔那些带的一应俱全。    我:“昨天你做梦了吗?”    她:“我没睡。”    她脸上的神态不是疲惫,而是警觉和长时间睡眠不足造成的苍白以及频临崩溃——有点儿歇斯底里的前兆。    我:“怕做梦?”我有点儿后悔今天来了,所以决定小心翼翼的问话。    她:“嗯。”    我:“前天呢?睡了吗?”    她:“睡了。”    我:“睡的好吗?”    她:“不好。”    我:“做梦了?”    她:“嗯。”    我:“能告诉我梦见什么了吗?”    她:“还是继续那些。”    在我第一次看她的梦境描述的时候,我承认我有点儿惊奇,因为她记得自己从小到大的大多数梦境。而且据她自己说都是延续性的梦——也就是说:她梦里的生活基本上和现实一样,随着是时间流逝、因果关系而连贯的。最初她的问题在于经常把梦里的事情当做现实的,后来她逐渐接受了“两个世界”——现实生活和梦境生活。而现在的问题严重了,她的梦越来越恐怖。最要命的是:也是连续性的。想想看,一个永远不会完结的恐怖连续剧。    我:“你知道我是来帮你的,你能告诉我最近一个月发生的事情吗?”我指的是在她的梦里。    她咬着嘴唇,犹疑了好一会才缓缓的点了下头。    我:“好了,开始吧。”    她:“还记得影子先生吗?我发现他不是来帮我的。”    这句话让我很震惊。影子先生是存在于她噩梦里除患者外唯一的人。衣着和样子看不清,总是以模糊的形象出现,而且,影子先生经常救她。最初我以为影子先生是患者对现实中某个仰慕男性的情感寄托,后来经过几次专业人士对她的催眠后,我发现不是,影子先生对她来说,是实实在在的梦中人物。    我:“影子先生……不是救你的人吗?”    她:“不是。”    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她:“他已经开始拉着我跳楼了。”    我稍稍松了口气:“是为了救你逃脱吧?原来不是有过吗?”    她:“不是,我发现了他的目的。”    我:“什么目的?”    她:“他想让我和他死在一起。”    我克制着自己的反应,用了个小花招,重复她最后一个词:“死在一起?”    她:“对。”    我不去追问,等着。    她:“我告诉过你的,一年前的时候,他拉着我跳楼,每次都是刚刚跳我就醒了。最近一年醒的越来越晚了。”    我:“你是说……”    她好像鼓足勇气似得深吸了一口气:“每次都是他拉着我跳同一栋楼,最开始我没发现,后来我发现了。因为那栋楼其中一层的一个房间有个巨大的吊灯。因为最开始的时候我刚跳就醒了,后来每一次跳下来,都比上一次低几层才能醒过来。”    我:“你的意思是:直到你注意到那个吊灯的时候你才留意每次都醒的晚了几层,在同一栋楼?”    她:“嗯。”    我:“还经常是那个40多层的楼吗?”    她:“每一次。”    我:“那个有吊灯的房间在几层?”    她:“35。”    我:“每次都能看到那扇窗?”    她:“不是一扇窗,每次跳的位置不一样,但是那个楼的房间有很多窗户,所以后来每一次从一个新位置跳下去,我都会留意35层,我能从不同的角度看到那个巨大的吊灯。”    我:“现在到几层才会醒?”    她:“已经快一半了。”    我:“…………”    她:“我能看到地面离我越来越近,他拉着我的手,在我耳边笑。”    我有点儿坐立不安:“不是每次都能梦见跳楼吧?”    她:“不是。”    我:“那么他还救你吗?”    她恐惧的看着我:“他是怪物,他认得所有的路,所有的门,所有的出口入口,只要他拉住我的手,就没办法再松开,只能跟着他跑,喊不出来,也不能说话,只能跟着他跑,跑到那栋楼顶,跟着他跳下去。”    如果不是彻底调查过她身边的每一个男性,如果不是有过那几次催眠,我几乎就认为她是生活中被男人虐待了。那样的话,事情到简单了。说实话,我真的希望事情是那么简单的,真的。    我:“你现在还是看不清影子先生吗?”    她:“跳楼的瞬间,能看清一点儿。”    我盘算着身边有没有认识公安那种专门画犯人容貌的高手。    我:“他长什么样子?”    她再次充满了恐惧的回答:“那不是人的脸……不是人的脸……不是……”    我知道事情不好,她要发病了:“你喝水吗?”    她看着我愣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不要。”    那次谈话后不久、她再次入院了。医院特地安排了她的睡眠观察,报告很奇特:她大多数睡眠都是无梦的睡眠,真正做梦的时候,不超过2分钟,她产生梦的同时,身体开始痉挛,体表出汗,体温升高,然后就会醒,惊醒。每一次。    最后一次和她谈话的时候,我还是问了那个人的长相。    她压制着恐惧告诉我:影子先生的五官,在不停的变换着形状,彷佛很多人的面孔,快速的交替浮现在同一张脸上。  作者:塔塔的死亡周刊 回复日期:2009-8-18 1:38:00 11#    第二篇《梦的真实性》    跟这个女患者接触花了好多次才能正经坐下来交谈。因为她整日生活在恐惧中,她不相信任何人——家人,男朋友,好友,医生,心理专家,一律不信。    她的恐惧来自她的梦境。    因为她很安全,没有任何威胁(反复亲自观察的结果,我不信别人的观察报告,危及到我人身安全的事情,还是自己观察比较靠谱),所以那次我录音笔、纸张、铅笔那些带的一应俱全。    我:“昨天你做梦了吗?”    她:“我没睡。”    她脸上的神态不是疲惫,而是警觉和长时间睡眠不足造成的苍白以及频临崩溃——有点儿歇斯底里的前兆。    我:“怕做梦?”我有点儿后悔今天来了,所以决定小心翼翼的问话。    她:“嗯。”    我:“前天呢?睡了吗?”    她:“睡了。”    我:“睡的好吗?”    她:“不好。”    我:“做梦了?”    她:“嗯。”    我:“能告诉我梦见什么了吗?”    她:“还是继续那些。”    在我第一次看她的梦境描述的时候,我承认我有点儿惊奇,因为她记得自己从小到大的大多数梦境。而且据她自己说都是延续性的梦——也就是说:她梦里的生活基本上和现实一样,随着是时间流逝、因果关系而连贯的。最初她的问题在于经常把梦里的事情当做现实的,后来她逐渐接受了“两个世界”——现实生活和梦境生活。而现在的问题严重了,她的梦越来越恐怖。最要命的是:也是连续性的。想想看,一个永远不会完结的恐怖连续剧。    我:“你知道我是来帮你的,你能告诉我最近一个月发生的事情吗?”我指的是在她的梦里。    她咬着嘴唇,犹疑了好一会才缓缓的点了下头。    我:“好了,开始吧。”    她:“还记得影子先生吗?我发现他不是来帮我的。”    这句话让我很震惊。影子先生是存在于她噩梦里除患者外唯一的人。衣着和样子看不清,总是以模糊的形象出现,而且,影子先生经常救她。最初我以为影子先生是患者对现实中某个仰慕男性的情感寄托,后来经过几次专业人士对她的催眠后,我发现不是,影子先生对她来说,是实实在在的梦中人物。    我:“影子先生……不是救你的人吗?”    她:“不是。”    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她:“他已经开始拉着我跳楼了。”    我稍稍松了口气:“是为了救你逃脱吧?原来不是有过吗?”    她:“不是,我发现了他的目的。”    我:“什么目的?”    她:“他想让我和他死在一起。”    我克制着自己的反应,用了个小花招,重复她最后一个词:“死在一起?”    她:“对。”    我不去追问,等着。    她:“我告诉过你的,一年前的时候,他拉着我跳楼,每次都是刚刚跳我就醒了。最近一年醒的越来越晚了。”    我:“你是说……”    她好像鼓足勇气似得深吸了一口气:“每次都是他拉着我跳同一栋楼,最开始我没发现,后来我发现了。因为那栋楼其中一层的一个房间有个巨大的吊灯。因为最开始的时候我刚跳就醒了,后来每一次跳下来,都比上一次低几层才能醒过来。”    我:“你的意思是:直到你注意到那个吊灯的时候你才留意每次都醒的晚了几层,在同一栋楼?”    她:“嗯。”    我:“还经常是那个40多层的楼吗?”    她:“每一次。”    我:“那个有吊灯的房间在几层?”    她:“35。”    我:“每次都能看到那扇窗?”    她:“不是一扇窗,每次跳的位置不一样,但是那个楼的房间有很多窗户,所以后来每一次从一个新位置跳下去,我都会留意35层,我能从不同的角度看到那个巨大的吊灯。”    我:“现在到几层才会醒?”    她:“已经快一半了。”    我:“…………”    她:“我能看到地面离我越来越近,他拉着我的手,在我耳边笑。”    我有点儿坐立不安:“不是每次都能梦见跳楼吧?”    她:“不是。”    我:“那么他还救你吗?”    她恐惧的看着我:“他是怪物,他认得所有的路,所有的门,所有的出口入口,只要他拉住我的手,就没办法再松开,只能跟着他跑,喊不出来,也不能说话,只能跟着他跑,跑到那栋楼顶,跟着他跳下去。”    如果不是彻底调查过她身边的每一个男性,如果不是有过那几次催眠,我几乎就认为她是生活中被男人虐待了。那样的话,事情到简单了。说实话,我真的希望事情是那么简单的,真的。    我:“你现在还是看不清影子先生吗?”    她:“跳楼的瞬间,能看清一点儿。”    我盘算着身边有没有认识公安那种专门画犯人容貌的高手。    我:“他长什么样子?”    她再次充满了恐惧的回答:“那不是人的脸……不是人的脸……不是……”    我知道事情不好,她要发病了:“你喝水吗?”    她看着我愣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不要。”    那次谈话后不久、她再次入院了。医院特地安排了她的睡眠观察,报告很奇特:她大多数睡眠都是无梦的睡眠,真正做梦的时候,不超过2分钟,她产生梦的同时,身体开始痉挛,体表出汗,体温升高,然后就会醒,惊醒。每一次。    最后一次和她谈话的时候,我还是问了那个人的长相。    她压制着恐惧告诉我:影子先生的五官,在不停的变换着形状,彷佛很多人的面孔,快速的交替浮现在同一张脸上。  作者:塔塔的死亡周刊 回复日期:2009-8-18 22:36:00 52#  第三篇《四维虫子》    他:“你好。”    我:“你好。”    他有着同龄人少有的镇定和口才,而且多少有点儿漫不经心的神态。但是眼睛里透露出的信息是一种渴望,对交流的渴望。    如果把我接触的患者统计一个带给我痛苦程度排名的话,那么这位绝对可以跻身前五名。他是一个17岁的少年。    在经过多达7次的失败接触后,我不得不花了大约两周的时间四处奔波——忙于奔图书馆,拜会物理学家和生物学家,听那些我会睡着的物理讲座,还抽空看了量子物理的基础书籍。我必须这么做,否则我没办法和他交流——因为听不懂。    在经过痛苦恶补和硬着头皮的阅读后,我再次坐到了他面前。由于他未成年,所以每次和他见面都有他的父亲或母亲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坐着,同时承诺:不做任何影响我们交谈的事情——包括发出声音。    我身后则坐着一位我搬来的外援:一位年轻的量子物理学教授。    在少年漫不经心的目光注视下,我按下了录音笔的开关。    他:“你怎么没带陈教授来?”    我:“陈教授去医院检查身体了,所以不能来。”    陈教授是一位物理学家——我曾经搬来的救兵,但是效果并不如我想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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