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里士多德-政治学-34

、攻城槌等方法。就少年(儿童)而言,军事竞技当为弓箭、弹丸等轻巧武艺。②以培养少年为运动员作为体育教育的目的者,是指忒拜人(普鲁塔克:《会语集录》[Symposiaca]i5。2)和阿尔咯斯人(阿里斯多丰:《医师》[Aristophon],迈恩纳克编:《希腊喜剧残篇汇编》i357)。犬儒学派狄欧根尼也说运动不利于身体的发育和姿态(狄欧根尼。拉尔修:《学者列传》vi30)。③《修昔底德》i39载伯利克里:《国殇葬礼致词》,说斯巴达人以严酷训练(纪律)培养公民的勇毅精神;雅典一任自由,而我们的公民临难奔赴,都绝不后人。-- 473654政 治 学种品德,我们已屡次说过①,这也是一个错误;而且即使就专门训练勇德而言,他们的这种方法也是乖谬的。在动物界中,以及在野蛮民族中,我们如果加以细察,就可以显见,凡属最凶猛的往往未必真正勇毅,凡真是勇族和猛兽,其性情毋宁是比较温和(驯顺)或比较近似雄狮的脾气②。世上确有好多野蛮民族习于杀戮,甚至宰食生人,滂都海(黑海)沿岸各族中,阿卡亚部落和亨尼沃契部落就都是那样的凶猛③,另有些内陆的部落也一样,甚至更为残暴——但这些常常以掳掠为事的盗匪部落并无真正的勇德。从史实看来,即以拉根尼(斯巴达)本族而论,在从前他们是惟一勤于严格训练而恪守纪律的城邦,只有在那时期,他们才较他族为强;现在他们对于运动竞赛和战场决斗两都失败了④。他们过去的优胜并不在他们训练的方法有什么特长,仅仅因为他们的对手当初对于少年完全没有训练,所以他们得独擅于往昔。凶猛总是低了一着,得胜的应该是高尚雄强的心怀,只有真正勇毅的人们才能正视危难而毫不畏缩⑤,狼或其它凶猛的野兽绝不会面对威胁而慷慨赴斗。驱策少年从事野蛮的活动,而①卷二,卷七。②《动物志》卷九章四十四,说动物性情有勇怯驯暴之别;狮子饥时凶暴,饱后颇为和顺。又,卷一章一,说狮高傲而勇敢。其它动物以和顺与勇猛兼称者,柏拉图在《智者篇》231A,举及犬,在《理想国》589B,举及狮。③黑海边吃人的野蛮民族亦见于《尼伦》卷七。《斯特累波》496页,说亨尼沃契人本来为拉根尼人的别支远裔。④斯巴达人至公元前第四世纪初,竞技和战斗能力两都不及忒拜的青年和士兵;参看普鲁塔克:《贝洛璧达传》(Pelopidas)7和狄奥多洛:《史丛》xv87。1。⑤参看《尼伦》卷三。-- 474政 治 学754不给予确属必要的教练,他们就一定趋于鄙陋。只要他们培养成一种仅有的品德,以便将来给政治家的措施或决策服役,史实已经证明,他们随后所能发挥的本领实际上远不及曾经受过多方面训练的青年。我们现在无须称道斯巴达人过去的伟业,应该以当前的情况衡量他们的训练工作。过去,他们没有敌手。如今斯巴达式训练就得和其它教育规程较量短长了。目前,大家已普遍认识到体育训练的重要,关于实施的方式也都有所领会了。在发情年龄以前的儿童应教以轻便的体操(竞技);凡有碍生理发育的剧烈运动①和严格的饮食限制都不适宜。早期的过度锻炼所遗留的恶劣影响是很深刻的。在《奥林匹亚赛会历年优胜选手题名录》中②,先在儿童竞赛得奖,随后这个同一选手又在成人竞赛时得奖者,总共只有二三例而已③;理由是明显的:早期教练中的剧烈运动实际上损耗了儿童选手们的体魄。[所以,在发情年龄以前的体育规①例如体育竞赛的“重级运动”中,“角斗”和“五项竞赛”当非儿童所宜(《鲍桑尼亚斯》vi24。1)。泛雅典娜节赛会中,起初曾列有儿童五项竞赛节目,其后删除(勃鲁姆纳尔:《古希腊人的家庭生活》373页)。②奥林匹克竞赛场中原有题名碑石,这里所说《奥林匹亚赛会[历年]优胜选手题名录》当为书卷形式的名单。亚历山大城编年学家所引用的优胜选手题名录始于公元前776年。第五世纪末,埃利斯城智者希庇亚(Hipias)首先把这类题名录编成卷册行世,其后亚里士多德曾作续编。参看布佐耳特:《希腊史》卷一585;蔡勒:《希腊哲学》i2。109。③其一例为克洛顿的米洛,米洛在童年赢得儿童级角斗首奖,此后(公元前532—512)二十一年间连得六次首奖,为古稀腊著名的运动员。参看贺尔姆:《希腊史》卷一439。-- 475854政 治 学程只能是一些轻便的操练。]发情后的三年可授以其它功课[例如读写、音乐和绘画];到了十八岁的青年才适宜于从事剧烈运动并接受严格的饮食规则。要求人们同时进行心理活动和体力活动是不合适的。这两类不同的工作对人身自然会产生相异、而且实际上是相反的效果:肢体在工作时,停歇了心理活动,心理在思索时,肢体也就呆滞了。章五  我们在先前的叙述中①,业已涉及有关音乐的若干问题;现在我们正好再拾前绪,重加论述;那些叙述可以作为对于这个论题作任何充分说明的楔子。阐释音乐的效力实在并不容易,企图论究为什么应该学习音乐的理由也一样困难。有些人认为音乐的作用,有如睡眠和酣饮,只是娱乐和憩息(弛懈)。睡眠和酣饮本身并不是高尚的事情;但两者无论如何都属可喜,所以欧里庇得说:“遣愁赖有此。”②音乐有时同两者并列,正是由于这样的缘由,人们把睡眠、酣饮和音乐——舞蹈③也尽可一并列入——看作都是可凭以消释劳累、解脱烦虑的事情。另一可能的看法是认为,有如体育训练可以培养我们的身体那样,音乐可以陶冶我们的性情,俾对于人生的欢愉能够有正确的感应,因此把音乐当作某种培①见章三。②这句话见欧里庇得:《狂欢者》(Bachae)37行(丁杜尔夫[Dindorf]编校本)。睡眠、饮酒和音乐并列,见上述剧本37—381行,亦见19—21行。又,荷马:《伊利亚特》xi636,亦三事并列。③这里所说音乐和舞蹈,实际是听乐和观舞。参看卢季安:《论舞蹈》(Lu-cian,deSaltat。)79、81,说舞蹈影响观众的心理和道德。-- 476政 治 学954养善德的功课。还有第三种可能的看法是认为音乐有益于心灵的操修并足以助长理智①。显然,教育少年的目的不是为了使他们娱乐。学习必须努力,而且免不了疲劳,实在不是娱乐。另一方面,企图使人在幼年时操修心灵,的确也并不适宜。人生的目的固然在于心灵的造诣,但他还只在入世的初期,还谈不到终极。也许可以这样说,儿童们认真学习各门功课[例如音乐,当初虽有所疲劳,]迨日后长成,他们就可资以娱乐。这样,我们又可追问;那么,又何必教儿童自己演奏②?为什么不仿照波斯和米第亚诸王那样,让那些专精音乐的乐工演奏而自己倾听以取娱悦并领受其教益呢?他们既以演奏为业而擅于此技,必然较仅能习知门径的少年为佳。又,倘使竟因演奏而认为必须从小练习音乐,那么凭同样的理由,少年们也该先学习烹饪③——但,这是荒谬的。我们倘使认为音乐具有陶冶性情的功能,这里也有儿童是否应该自己学习演奏的问题。试问:“儿童何必自己演奏,让他们多听音乐,不是终究可以养成欣赏音乐并领会其真趣的能力么?”据说,拉栖第蒙人就是这样的:他们不习管弦,①此节叙述音乐的三种作用,符合于卷七章四的心理分析:(一)作为娱乐和憩息,共效应在于灵魂的非理性部分,(二)作为操修善德,其效应在于理性部分的实践理性,(三)作为操修理智,其效应在于玄想理性。②波斯宫廷设置“乐队”,见色诺芬:《居鲁士的幼年教育》iv6。1。③菜肴精美为成人的享乐;但希腊人不因此而教其儿童从小学习烹饪,俾长大后能够调羹治馔。反而以为这是奴隶的事务(参看本书卷一章七)。-- 477064政 治 学而熟谙音律,能明辨曲调的雅俗①。照第三种看法把音乐作为助长我们自由的操修并促进人生幸福的功课,问题仍然相同:我们如果意在闲适,为什么不去顾曲听歌,而要自累于鼓吹?这里,我们正可举示我们有关群神的知识:诗人们②所咏的宙斯既不引吭,也不弹琴[他仅仅是静听而已]。我们往往说某人喝醉了或习于诙谐,所以载歌载舞;若不是喝醉,又不在逗人噱笑,这样的活动将被鄙薄为乐工舞伎的能事。可是,这个问题姑且留到以后再说③。让我们先考察音乐究竟应否列为教育的一个课目;更由此而查询:在前面已经分析的三端——教育[即陶冶性情],或娱乐,或操修心灵——音乐究在哪一端显见其作用?音乐含有三者所共通的要素,那么就尽可说它能为三者各尽其效应。[请以诸要素之一、即怡悦作用为例:]娱乐所以求憩息(弛懈);憩息既用以解除由于紧张而引起的疲乏,就必需具有怡悦的作用。又,相似地,一般认为培养心灵应兼备怡悦和高尚的要素;幸福的心灵是这两种要素合成的心灵。现在我们大家一致同意,音乐,无①《雅典那俄》628b,说斯巴达人善赏音而不习乐,大概本于此节。普鲁塔克:《莱喀古士传》21,说斯巴达人都习歌咏。本书本卷章六,也讲到斯巴达人有能管乐者。《雅典那俄》184d记亚氏及门弟子嘉迈里翁(Chamaeleon)言,斯巴达人多能吹箫。在亚氏以后,公元前第三世纪,斯巴达音乐教育比前世纪为普遍。②“诗人们”当指荷马等。欧里庇得:《伊昂》905,称日神阿波罗弹琴高歌。但希西沃图:《赫拉克利之盾》(Scut。Herc。)201,则说阿波罗挥弦,群艺神(缪斯)和歌。参看普雷勒:《希腊神话》(Preler,Griech。Mythologie)卷一215。③参看下文章六。-- 478政 治 学164论发于管弦或谐以歌喉①,总是世间最大的怡悦。我们可引诗人缪色奥②的诗为证:“令人怡悦,莫如歌咏。”由此我们可以知道,为什么对于社会交际以及闲居遣兴,世人往往以音乐取乐——音乐确能歆动人心,使之欢快。这里,我们可以把音乐的怡悦作用作为一个理由,从而主张儿童应该学习音乐这门功课了。一切没有后患的欢乐③不仅有补于人生的终极[即幸福],也可借以为日常的憩息。人生固然不易证受成果,但大家即使不深求终身的幸福,其乐于憩息,抒情自娱,总是日常可有的暂欢;所以,让年幼的人们安静起来,由音乐激发娱乐,使有片刻的弛懈,自是有益的④。的确,人们有时游戏世间,完全以娱乐为他们一生的目的。人生的终极应该有某些怡悦的作用;可是,这种怡悦并非偶尔的欢娱;但他们在追求终身的幸福时却误以寻常的欢①柏拉图:《法律篇》69D,说琴笛(管弦)必须和以歌喉,歌咏必须合于韵律。亚氏此语与之相异,说乐器可以清奏,人声亦可独唱。②缪色奥,古代诗人,传为色雷基英雄,希腊乐祖奥尔菲麻之子。③“没有后患的欢乐”,或“无邪的怡悦”,先见于柏拉图:《法律篇》i67E、670D,说音乐令人欢悦,而别无损害。④德谟克里特认为音乐非古初世间必需的事物,而为后世社会余裕的创作(见菲洛德谟:《音乐》[PhilodemusdeMusica]iv36)。犬儒学派认为音乐研究既非必需,亦属无益(狄欧根尼。拉尔修:《学者列传》vi73、104)。亚氏此处说音乐虽非“必需”,实属“有益”。-- 479264政 治 学娱当作心灵的怡悦①。人类寻常的种种活动都但求达到一时的目的,并不计及人生久远的成果②。寻常偶尔的欢娱与之相似,且尽今朝的快乐,无须考虑明天的后事,实际上毋宁是在回顾过去,这恰正弛懈了由于先前的勤奋所遗留的疲乏。这就是迷惑了追求幸福的人使他们追逐寻常欢娱的原因。但音乐对于人们不仅可资怡悦,就解除疲乏而言,也属有益③。音乐的效用似乎正在这里。可是,我们还得研究,在这些属性[即怡悦和解倦效用]上,音乐是否另有比先前所说的更为高尚的本性④。无论年龄差别多大,性格差别多远,人们的确都能对音乐自然地感受到怡悦,也许在这种共同的怡悦上,还另外有所感受——也许我们正应考虑到音乐是否对我们的性格和灵魂有所影响的问题。倘使音乐影响情操,则显然可见,其效应亦将及于性格。若干不同的曲调引起人们不同的感受,奥林帕斯⑤的歌曲尤甚:这可证见音乐对于性格的影响。世人咸知奥林帕斯所作歌曲能鼓舞灵魂使它兴起①柏拉图:《法律篇》658,说音乐可以凭它所以娱人的程度论其高下。小儿喜傀儡戏,少年爱喜剧,壮年愿听悲剧,而老人宁聆史诗弦诵。其为评判宁取决于有德的善人,不取决于偶尔为娱的俗人。②参看《尼伦》卷七。③上文分别音乐的作用三端:娱乐、陶冶性情和操修心灵。就娱乐而言,上文混说欢娱和憩息(解倦)。这里分别欢娱为音乐的通常作用,解倦为疲乏之后的特殊作用。④属性和本性之别,参看《形上》卷四章四、卷五章八章三十。⑤奥林帕斯,传说为茀吕季的古音乐家。-- 480政 治 学364热忱;热忱①的兴起足以显见灵魂在情操上受到了影响②。又,所有的人当他们听到一些仅仅是模拟的声音,其中虽无韵律或曲意,也不能不有所动心而表现同情③。音乐既然令人怡悦而善德原在养成快乐的感觉和确当的爱憎,我们可以由此推论:大家所急需学习的功课和培养的心境,莫如对于善性和卓行,造就正确的判断和快乐的感应④。音乐的节奏和旋律反映了性格的真相——愤怒与和顺的形象,勇毅与节制的形象以及一切和这些相反的形象,其它种种性格或情操⑤的形象——这些形象在音乐中表现得最为逼真⑥。凭各自的经验,显知这些形象渗入我们的听觉时,实际激荡着我们的灵魂而使它演变。这里,由音乐的形象所培养起来的悲欢的心境实际上符合于由原物所引致的悲欢的心境⑦。例如人如果因谛视某物的雕像而感到欢喜——倘使①或译“热忱”(enthusiasm),或译“灵感”(inspiration)。②“灵魂中相应于性情的部分”同它相应于身体部分及理智部分相对而并比。音乐的感人或谓其影响在于理智部分(柏拉图:《伊昂篇》534B),亚氏在这里说音乐能鼓动情感使人不知不觉之间手舞足蹈,所以说它的影响在性情部分。《尼伦》卷十章二11738,又说它的影响在身体(生理)部分。③未成曲调或不合韵律的模拟声音也能感动人心,例如悲号使人闻而生哀,喜笑使人闻而轻快,则成调合律的音乐,在令人怡悦和消释劳倦而外必更有影响于人们的性格。④参看柏拉图:《理想国》i401—2、《法律篇》i659C—E。⑤“其它性格”(情操或品德)盖指“正义”等;亚氏对儿童音乐教育注重培养“节制”和“正义”两种品德。参看本书13424;又,柏拉图:《理想国》i39。⑥参看柏拉图:《法律篇》654E、65B、798D:亚氏《尼伦》卷二。⑦柏拉图;《理想国》i395。-- 481464政 治 学他所欢喜的确实出于形象[而不是出于雕塑材料的优美或高贵]——那么当他见到原物时也一定欢喜。其它的感官如触觉和味觉,不能造就人物的性格(品德)的形象①。视觉所涉的形象也可能表现人物的性格;有些图形实际上是在临摹事物的情态,但图形所能反映的性格是狭小而肤浅的②。而且我们还须知道一切人们的视觉略同③。又,凭图形和颜色所形成的视觉印象实际上不是性格的表现,而只是性格的示意。它们描绘了处于某种情感中的人物,由是显示那个物体的情操④。但就以视觉方面的各种作品而言,对于鉴别这些微薄的表现或示意,就不宜教儿童观看鲍桑⑤的手笔,而应该引导①参看《集题》卷十九章十七、章二十九,说音乐(声感)能表现视觉、触觉、味觉都不能表现其性格的事物。②色诺芬:《回忆录》i10,记画家巴尔拉修(Parhasius)说绘画不能表现“灵魂中相应于性情的部分”,苏格拉底为之说明绘画亦可传神。柏拉图:《理想国》40D—401D,说除音乐之外,绘画、织绣、建筑和其它艺术也能摹拟人物的性格(情操)。亚氏此节特重声威,与之稍异。内脱耳歇伯:《希腊志》(R。L。NetleAship,Helenica)17页说亚里士多德估量雕塑家和建筑家对于民族性格所遗留的影响不及诗人和音乐家;综合柏拉图对话有关各章节而推求其要义,柏拉图亦偏重声感。但施密特:《古希腊的伦理》卷一207,说希腊人心理受视觉的感应特重。③“一切人们”,包括奴隶、儿童及其它智德不足称道的人们(参看下章)。这一句的涵义是说图形和颜色所成画像,虽可稍有性格的反映,但为大众所容易了解,无待于高深的鉴赏。④例如雕像或绘画只能塑造或描绘一个面临危难的“勇敢人物”,借以显示“勇敢”的意态;视象不能如音乐那样直接表现勇敢的性格。⑤鲍桑,为阿里斯多芳同时人,见他的剧本《阿卡奈人》(Acharn)854(布吕恩:《希腊艺术家史》[GeschichtederGr。]卷二49)。-- 482政 治 学564他们研究波吕葛诺托①的图画以及其它善于摹拟情操(道德性格)的画家或雕塑家的成绩。可是,在乐歌(作曲)方面,情况就不同了,这在基本上原是情操(道德性格)的表现。这是明显的:乐调的本性各异,听乐者聆受不同的乐调被激发不同的感应。有些曲调使人情惨志郁,例如所谓吕第亚混合调,就以沉郁著称。另些,流于柔靡的曲调,听者往往因此心舒意缓。另一种曲调能令人神凝气和,这就是杜里调所特有的魅力;至于茀里季调则不同;听者未及终阕,就感到热忱奋发,鼓舞兴起了②。这里[关于乐调的辨识和选择]我们尽可遵循那些于音乐① 公元前第五世纪雅典画家波吕葛诺托,同鲍桑的艺术相异趣,另见《诗学》章二1481:善恶为全人类的分界线;演员以其动作和表情扮演常人,或扮演较常人为善或较为恶的典型人物,适如画家之取其题材:波吕葛诺托的主题都是超常的善人,鲍桑所绘则为邪僻放侈之辈,而狄欧尼修辄取材于常俗之众。《诗学》章六,又言及波吕葛诺托和磋克雪杜较量艺术高低;亚氏盛称波氏作品富于情操。亚里士多德时雅典画廊保存有波氏“马拉松大战图”,阿拿启神庙等处的壁画亦波氏所作(赫尔曼:《希腊掌故》卷三41)。普鲁塔克:《季蒙传》4,说波氏为雅典坛庙作画,素不取酬。参看布吕恩同上书卷二40。② 意义为“结合”或“谐和”,用来说明世事,可以有多方面的专用意义。在音乐方面,这又有几个不同含义:(一)作为“乐神”,或说是诸艺神之女(欧里庇得:《梅第娅》[Medea]834),或说是战神和爱神夫妇之女(希西沃图:《神谱》937);乐神和代表“青春”的神女希白()为伴侣,主“洽和”。(二)“乐律”,如毕达哥拉斯的“八度音程”。(三)“乐调”,如下述各乐调。(四)“曲谱”,可按乐章而歌唱的词曲。参看门罗:《古希腊乐调》(Monro,TheModesofAncientGr。Music)56页。-- 48364政 治 学教育研究有素的人们①的先进意见,他们已经详征事实,综合了他们的乐理。方才所说有关乐调的原理,对于各种韵律(节奏)说来,亦属适宜。有些韵律,性质比较安静;另一些则颇为动荡;动荡的韵律,又有适于俚俗和适于自由人举止之分,也就是鄙贱和高尚之分② 。由以上这些论证,我们阐明了音乐确实有“吕第亚混合调”,依普鲁塔克:《论音乐》16,引阿里斯托克色诺语,说此调出于古女诗人萨芙(Sapho)。其声苍凉抑郁,犹中国的“蒿里”、“薤露”,用于哀丧追挽。参看公元前第六至五世纪间抒情诗人普拉底那(Pratinas):《残篇》5(贝尔克编校本)。“柔靡曲调”指“伊昂调”中的低调和“吕第亚调”。参看普拉底那:《残篇》5(该《残篇》出于《雅典那俄》524F)。本7书本卷章七,说吕第亚调虽幽徐,相宜于儿童教育,儿童游唱时可导以此调。“杜里调”,另见于普鲁塔克:《论音乐》16,称此调“雄伟而庄严”。伪亚氏书《集题》卷十九“论音乐”,其中第四十八章“乐调”,说拟杜里调“雄壮安定”。普拉底那:《贱篇》5,说“爱奥里调”为伊昂乐高调和低调间的中调。此中调即亚氏书中的“拟杜里调”。希腊古哲以人生欢乐则心胸宽放,悲伤则心胸压抑,乐调悲欢即所以压放心胸。亚氏主张中道,认为世人心胸不宽不紧,习于安和,始能达成智德,所以专取杜里调。“茀里季调”为柏拉图所称赏的乐调(《理想国》39A)。亚氏认为此调过于兴奋,或入狂欢,不宜用于教育。① 对音乐教育素有研究的人们,参看下文章七,有些是指音乐家,如达蒙(Damon)(见柏拉图:《理想国》40B、424C)等,有些是指哲学家,如柏拉图(《理想国》398D—39A以及其它篇章已先亚氏论述各种乐调),柏拉图的及门弟子黑海岸边人赫拉克里特(普鲁塔克:《论音乐》3)。伊顿(Eaton)说也可能兼指毕达哥拉斯数论学派。参看《苏校》四版Ⅰ596页;《纽校》Ⅲ544页。② 关于韵律(节奏)高卑之分,见《修辞》卷三章八:“在各种韵律中咏史韵律(英雄格)庄严而稍欠亲切;抑扬格亲切如大众日常的平话,扬抑格则趋于佻薄轻狂,四步句多用此韵律。”又,《诗学》章二十四:“咏史诗体取最稳重庄严的格律。至于抑扬体和四步扬抑体则以流利胜,其一表达人生日常情趣,另一则使人兴奋,有闻歌起舞的节拍。”(英雄格作扬抑节奏,为六步体,古诗人用以作“史诗”。继史诗之后,伊昂作家盛行抑扬格三步体,用以作“讽刺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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