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那具女尸的身体四分五裂,从她破碎的袖口大褂下面,冲出十几团长毛的东西,那衣服瞬间空瘪在地上,骨头散了一地。 这些毛茸茸的东西四散变成了5股,我点着土铳就是一炮,这一根好像火药放得太多了,铳头炸成喇叭,我自己被往后弹飞了六七步。因为是散弹,形成了面效应,一只瞬间被我凌空打成毛花。另一只也被气浪拍到撞到了石阶上,但是立即跳起来。 我左手拿着开花的石铳,右手举大白狗腿,大吼一声开始上去,一棍没敲中。右手挥动大白狗腿,和四周乱穿的黑影战成一团。 这些东西速度太快,最开始还能看得出有4只,后来根本无法判断,感觉哪儿都是这些东西。 车总身手还不错,连续躲过几次攻击,只在脸上被撕了一条口子,我就倒霉了,双手乱舞,不仅一下没敲中,屁股,大腿和耳朵都被咬了,这东西的牙齿和针刺一样,咬着不疼,拔出来就血流不止。 黑影训练有素,瞬间收缩,攻击得手就迅速退开,几番下来,我和车总已经被逼到了土坡边上,黑影子瞬间聚集起来,似乎要把我们逼下去。 这一切发生得极快,我条件反射地往边上躲,那黑影一下分成两道,直奔我的面门,只要我的脸被一撞,我立即就会失去平衡滚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听一声犬吠,车总的小狗从我裆下窜出来,猛的一撞,和撞向我的两只黑影滚在一起。我一个翻身就卡在土坡边上。白狗腿往下一插,刀插入土里才没下去。 一边的车总“哇啦啦啦啦”的叫着滚了下去。我爬起来,就看到小狗的背上被一只狐狸狠狠咬住,而它咬住了另外一只的面门,我上去一刀把它背上那只吓走。 小狗得到了解放,一个很萌的翻滚,跳出了战团。 它抖了抖毛,已经有些站不住,就听到土坡下车总吹响了哨子,小狗趔趄了一下,往土坡下狂冲而下。第31章 黑狗我当时面临的问题是,是跟着小狗一起滚下去,还是在这里对战这两只狐狸,滚下去的好处是可以和那只狗在一起,我还从来没有对一只狗产生过这么大的依赖性,但是下面可能有两到三只狐狸,我如果滚下去,这两只狐狸肯定会追下去,小狗的压力会非常大。 这种蠪侄的团队协作能力太强,数量一多之后战斗力就会成几何倍数增长。 没等我犹豫出个结果,这边已经强行让我做出了选择,两只狐狸一只冲我的上盘,一只冲我的下盘。我必须做出后铁板桥的动作才可能躲过去,情急之下我往后一倒,自己滚下土坡。 土坡下是上一个直角的台阶,我重重摔了上去,两只狐狸如影随行地跟了下来, 我忽然有点明白胖子有枪就得带着,有能带20个雷管绝对不带19个的心态是如何养成的了。大吼一声,就拿刀狂砍那些影子。刀砍在石头上火星四溅,瞬间我的两个肩膀都挂了彩,又被逼到土坡边上。 再摔老子就要摔回谷底了,这几节土坡都不高,再往下要是被逼失足,立即就摔死了。这两只狐狸算盘打得到好。我知道自己不能退了,看着一个黑影过来,伸手就让它咬。瞬间它咬住了我的手臂,然后立即放开,绝不恋战。牙齿划过我的皮肤,留下了两道极深的口子。我咬牙借此冲回到转弯口,另一只追着我的背咬,我爬回那女尸坐的地方的时候,背上被咬了六七口。 我扯起那女尸身上的褂子,往自己脖子里围了三圈,接着头上裹上花布袄子,就开始往出口狂奔而去。 狐狸紧追不舍,它们的杀招是盯着人的喉咙和眼睛咬,我这保护起来它们一下下不了嘴,咬我我也不理会,咬牙狂吼着往上狂奔。 两只狐狸见攻击我没有作用,而且也不防御也不攻击,急了,开始冲到我的肩膀上,对着围着我肩膀的褂子就咬,我反手用刀拍打,它们又没法站稳。 冲到出口的位置,我几乎是一个血人,出口处是一道往上的铁门。我拧开铁锈的扳手,用力往上顶,发现纹丝不动。抓住两边的栏杆,我翻身用脚去踹,终于踹出了一丝缝隙,我把土铳插进去,一边拍打狐狸,一边用力一压,石头哗啦哗啦的掉下来。 上半身爬了出去,一阵凉风袭来差点让我哭出来,外面就是我火烧蠪母的地方,这地方全是碎石头,难怪用蛮力顶完全没用。两只狐狸咬住我的屁股,不停地把我往下拽,也亏得我之前特意锻炼了很长时间,要是以前的我早已经死透了。 咬牙翻出来,身上所有的伤口血都是往外飚,这些东西的牙齿形状和刺刀一样,不处理自己根本无法止血。我努力扭动,想把两只狐狸关在下面,但是这东西比我灵活太多,我翻出来的瞬间,它们也出来了,一直趴在我面门,就想钻入袄子里面。我用力挣扎,也许是失血太多了,甩掉之后爬起来,发现套在头上袄子竟然被扯掉了,而我双腿发软,立即又摔倒在地。 这一瞬间,就是生死存亡,狐狸等这刻很久了,猛地两只都朝我眼睛冲过来,瞬间已经到了我的面门,我连闭眼的时间都来不及。 “呼!”一个黑影,一阵狂风同时从我面前掠过,真的是狂风,冲过来的是一个庞然大物,就在我眼前一口咬住了第一只狐狸,同时甩头,凌空把第二只撞飞出去。 落地在我左边,是一只巨大的黑狗,落地之后巨嘴一呲牙猛一咬,把口中的狐狸咬成两段。然后对着被撞飞的那只,狂吠了两声。 我就觉得一股杀气猛的从狗的四周爆发出来,草木晃动,根本不像是一只狗,而像是一只黑豹。 那狐狸立即就明白了,它的主要对手已经不是我,瞬间埋入石堆外的草堆中。 这里四周被我烧的很干净,草堆离我们很远,却只见那只大黑狗,不见车总说的狗群。大黑狗踩住被咬成两段还在扭动的死蠪,俯身下去咬碎了它的头骨,然后看了看我,发出了威胁的声音。 我小时候和爷爷的狗呆的有经验了,知道这条大狗是在试探我是敌人还是自己人,立即拿出车总的哨子,吹了几口。 大黑狗扬了扬眉毛,不露牙齿的时候,这只狗一脸蠢样,但是我知道再蠢的狗,大到这种体型,弄死一个人是分分钟的事情。 它看了看蠪侄消失的草丛,缓缓地踱步过去,忽然加速。在离草丛还有四五米的地方,几乎是飞进草丛里,接着我就看到两道草的波浪在草丛里以极快的速度互相追逐,那速度太快了,后面巨大的波浪以惊人的预判力,每次都卡在小一点的波浪之前包抄,十五秒后两个波浪撞在了一起。就看到那只狐狸被甩上了半空。一个滑翔往边上飞去。半途大黑狗好像鲸鱼冲出水面一样冲出草丛在空中一口咬住了狐狸的脑袋,扯下草丛,接着一声骨裂的声音清脆的吓人。 大狗拖着尸体就跑了出来,来到我刚刚出来的地方,看了看缝隙,开始用脚刨起来。我咬牙爬过去,用力把上面的石头拨开,然后把铁门拉开。大狗扑棱扑棱钻了进去,我抽出土铳架住铁门。一头倒在地上,就觉得天昏地暗,要晕过去了。 抓了几把四周的草木灰,往身上所有疼的地方狂抹,这东西止血,然后就陷入了半昏迷状态。昏了十几分钟,被满身是血从门里爬出来的车总拍醒了。 大狗毫发无损爬上来,车总的儿子看来伤的非常重,被大狗叼在嘴巴里。放到地上舔,已经动不了了。 车总合上铁门,用石头压住也像我一样靠在石头上,就问我道:“其他狗呢?” 我说没看到,车总吹响了哨子,用力吹了好几下,然后探头去看草丛。 没有狗吠,没有草丛的抖动,四周一片安静。 “出事了。”车总脸色微变,和我一样用草木灰给自己止血,问我道:“你确定你之前在这里烧死蠪母的时候,那只小的也被你弄死了吗?” 我摇头,道:“但是应该是死了,被石头压住还能活?” “你真把我害死了,如果那只没有死,那么我们算错了,我刚才没有看到蠪王。”车总道,看了看四周的草丛和山谷,夜色中很难看清太远的东西,“最可怕的东西在以逸待劳。”第32章 计谋“这么说吧。”车总说道:“现在我们必须要分工一下,如果没有战术,我们两个踏入草丛或者丛林之后,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随时有可能丧命。蠪王往往只攻击一次,小满哥虽然有很强的威慑力,但是蠪王的活动能力比狗强,能在土里潜伏,能爬树还能短暂的滑翔,所以,小满哥在这种空旷的地方能做防守,但是保不了我们的命。” 小满哥应该是这只大黑背狗的名字,叫它名字的时候,看到它抬头看了看车总,打了个哈欠。我就纳闷,这狗不露牙看上去怎么那么蠢,黑背不是都长着一张狼脸,这狗长得和胖子喝醉了似的。 和狗一起协同作战我从来没有经历过,此时我相信车总,于是问他如何。 车总把他儿子“车少”抱在怀里,检查它的伤口,小狗伤得很重,但似乎还能坚持,体型小的动物必须灵活,因为身体厚度不够,一旦被咬到就是致命伤。这只小狗打成这样还只是背上被咬穿,说明实战经验已经丰富的不能再丰富了。它的战斗力已经达到了体形的极限了。 车总把车少装进口袋,说道:“首先要集结战斗力,其他狗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有一只是一只,我们今晚需要休整,最起码还有四条狗我们才能睡觉,否则靠小满哥是不够的。”他指了指山坡的上方:“蠪王一定在出去的山沟里埋伏,我们得反其道而行之,往山顶走。然后在那儿处理伤口,把狗招回来。” 车总觉得这些狗肯定被蠪王用计冲散了,小满哥是最稳定的狗,就算是狮子来了,他战死也会战死在主人让它看守的地方。其他狗很容易被稍微聪明点的动物算计。 “原来狗里面也是有高富帅的。”我心说,和车总两个人搀扶着,就往山顶爬去。 歇了一会儿,我们才发现自己伤的有多重,我的背都烂了,还好这些牙齿细,没有形成区域性的创伤,这种东西如果捕猎大型猎物,一定是使用这种方法让猎物失血过多,然后在虚弱的时候发动致命一击。 好在这里离山顶也不远了,我们一路往上跌跌撞撞到了顶部,顶部都是秃瓢,有几棵树零星在石头缝里长着,小满哥先冲过去一通乱闻,似乎没发现什么。我们才过去,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下面的缝隙处坐了下来。车总开始用狗哨不停地喊狗。 我们在这个期间,用自己的衣服撕成条,把比较严重的伤口死死的扎了起来。等我们全部处理妥当,一只狗也没有回来。 车总的脸色已经是惨白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我大概也猜到了这个结果。这些狗估计已经全部都死了。 蠪王使用这样的方式,显然早就知晓了车总的准备,我之前在这里遇到蠪母的时候,它身上只有一只小蠪,说明那个时候蠪王已经在部署了。一窝九头蠪能干掉4个人20几条狗,在它们的体系里已经算是斯巴达300的战绩了。 第一步就失败,让车总很沮丧,山谷之下灌木林立,出了山谷全是树林,这几乎是无计可施的状态。我就问车总,蠪王主要的攻击手段是什么。我们可以实现做好防御,这里有草有树,大不了老子发挥手工小皇帝的能力,做一套木盔甲,蠪王再强,在重步兵的防御体系下总没有什么大作用。 车总悠悠的说道:“我没告诉过你吗,蠪王的毛皮和牙齿,都有剧毒。你碰到一丝就完了,你爷爷养的狗,为了对付蠪王,从小就吃一种中药,所以他们没事。人和狗不一样,人吃那种中药活不到现在。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他看了看手表,“也许现在不是时候,但是我现在把这只狗就交给你了,这只狗从小就闻你的气味,只是没有听从你命令的习惯,也不知道你是主人,你需要和它好好相处。”他把一只特别的狗哨递给我,“这只哨子带着,它就会跟着你走。你和它往山后走,绕回到正路上,记得速度一定要快。我和我儿子在这里等那只蠪王。” “你说我好像是那种不讲义气的人一样。”我说道:“最基本的道义我还是讲的,何况你还是我爷爷的熟人,我不会把你丢下的。” “别演那些电视里演的桥段了,走吧。谁也不会怪你的。咱们两个人是机会均等,也许那只蠪王会先杀你呢。”车总说道:“蠪王很聪明,它看到我在这里不动,而你离开,它会害怕陷阱而犹豫,所以说不定它会先来对付你。” 我知道车总这边危险的可能性远远大于我,但是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这种选择的境地我不是第一次遇见,以前有胖子、潘子和闷油瓶,即使我任性选择了最不经济的方式,他们也总有办法帮我拨乱反正。如今想要硬来撒泼是不可能了。 当然我自己也和之前不一样了,知道与其在这里演美国大片,不如好好想办法。否则就老老实实按照车总说的办法行事是绝对最经济的。 狐狸总不如人聪明,特别我这样的人,真的要害起人来,别人恐怕连由头都找不到。我看着底下的山谷,一边的日头似乎要起来了,天有一丝蒙蒙的白光。我忽然计上心头,之前经历的一件事情,让我有了灵感。 “这样太憋屈了,咱们是人,总要有个人的样子。”我说道,“咱们要设一个陷阱。” “没有用的,这东西比人还精,而且极其有耐心。” “那就是说疑心病很重,而且这东西毕竟不是人,不了解什么叫做虚实结合。”我说道,“不过咱们不能在这里,得回到出口铁门那儿,您也受点累,帮我把那只蠪母给挖出来,爷爷要借它身上点零件用用。” 说着我扶起车总,就往下回去,这速度一定得快,等太阳上来了,事情就难办了。这灰蒙蒙的光线,是最好的时候。第33章 智擒蠪王找那只母狐狸被埋的地方不是那么容易,因为那地方已经被我烧得面目全非,我找了几块炭火,砍下没有被烧尽的树枝,在我们四周点了两堆篝火。 没有之前那么多的茅草,这火烧起来已经没什么气势,但是至少四周亮堂了很多。我这个时候才看到,车总比我伤得严重多了。基本上连行动的能力都没有了。 他让我自己先走,确实是对自己的情况评估得非常到位。 我继续挖坑,把石头一点一点挖开,终于在快累晕过去的时候,看到了那只蠪母的皮毛,我用刀捅了两下,发现已经死透了,尸体都僵了,才把石头挖开,把这东西从里面挖出来。 把尸体摔在车总面前,他就被上面的烟火焦味呛得不成人形。脸上的血孔里咳嗽一声飚出一条血线。 蠪母体型很大,很多动物体型都很大,但是因为行走的习惯和体态的关系,往往会有错误的预判。比如说很多人就不知道自己不如站起来的狗高。蠪母身上很多地方都被烧成渣了,但是这不妨碍我的想法。 “这种东西的夫妻感情怎么样?”我一边剁掉蠪母身上烧焦的部分,一边问车总。 “蠪王无法做长途跋涉,需要耐力的迁徙必须要蠪母,蠪母死了,蠪王死期也不远了,但是这种东西非常狠毒,临死之前为了垂死挣扎会害很多人。它可以在一个地方熬上六七年,等所有的食物吃完再饿死。” “也就是说,是个靠老婆才能跑路,但是要在一个地方就横得不行的东西。”我道:“这种东西能离婚吗?或者说,续弦,老婆死了之后中途换一个?” 车总皱了皱眉头,“你的计划该不是色诱它吧?”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和蠪母相去甚远,想必蠪王应该不太会屈尊降贵来日我。一边砍掉蠪母的头,然后把匕首插入到蠪母的咽喉,切开喉咙。从火堆里拨出炭火,灌进去。 血已经凝固成块了,皮肉被火炭烧焦之后,发出奇怪的味道——韩式烤肉的味道,看样子这蠪母应该可以吃,而且应该还挺好吃。 我灌入了大量的炭火,动物可以感知对方的体温,来判断对方是活物还是尸体,把蠪母的尸体灌饱之后,我扒掉车总的衣服,绑在树枝上,把剁掉蠪母的头,插在树枝上。 “你到底想干嘛?”车总百思不得其解,小满哥也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我伸手过去想逗它,它一点也不配合。“你是想做成蠪母还活着的假象吗?它现在一定看着我们,你绝对不会得逞的——头都被你剁掉了。” “你知道是因为你熟悉这种动物,但是它未必知道你这么了解它们。”我说道:“动物和人的智力的最大差别,是它们的多疑是单层次的,而我的思维是多层,既然它们比一般的动物聪明,那么他们应该能够理解我第一层的想法,但是我第二层的想法,就连车总你刚才也没注意到。” 被我揶揄了车总很不爽,此时我也放弃了和小满哥亲近一下的想法,一边找到了个空地,把蠪母头叉树枝放到中间,然后在四周开始用树枝和炭灰做陷阱。 车总已经完全不知道我在干嘛了,也不发表意见,闭目开始养神。我挖了三个陷阱在蠪母的边上,然后四处东挖挖西挖挖,挖了半个小时,我才停下来。对车总说道:“咬人的狗都不叫吗?能让小满哥叫几声吗?”说着拿出车总的手机,开了录音的功能。 车总捏了捏小满哥的脖子,挠了它一个地方,小满哥立即大叫了几声跑开了。“他这里受过伤,里面还有碎片,碰了会痛。” 我录了下来,对他说道:“你在这里,带着小满哥,我带着录音去干掉那东西。” 车总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想……” “别揣测我的想法,听我说的做就可以了。”我说道,因为我的想法肯定不是车总想的那么简单,和他解释也说不明白。 蠪王能理解我在这里设了陷阱,刚才我挖了那么长时间,天性多疑的它不会靠近这里,它耐心非常好,它会等我们的耐心耗光,这就等于在车总四周设了一个保护圈。就算蠪王真的过来,这里的陷阱数量也足够困死它。加上小满哥,十拿九稳它不会硬碰硬的,这种胆小的动物。 而我带着录音,还有这具蠪母的无头尸,就要来玩转一个极其巧妙的布局了。 和这种东西肉搏没有任何的胜算,必须是绝对的智取。 我在山顶开始给无头尸开膛破肚,把烧烂了内脏的炭火挖出来,富含油脂的炭灰捣烂,之后抹在地上。抹出了一个非常复杂的图案。 我孤身一人,坐在石头堆里,裹紧了自己所有裸露的皮肤。能抹上那些油灰的地方就抹上,动物油脂非常厚,这样我身上有一层保护膜,单纯只是触碰,就不会丧命。 我的打火机是防风打火机,我一手捏着,砍刀插在我前面的地面上,自己玩弄手机。 十分钟之后,一只黑色的,比之前看到的那些狐狸略大的动物,就出现在我前方六七米的石头上。 来的真快,我心说,这只蠪王浑身的毛在月光下都是蓝色的,它像人一样坐在石头上,看着我。 动物的杀戮效率是很高的,六七米,它跃起到我身边,最多一秒,我逃跑躲闪加上三秒,也就是说,四秒内我一定被它咬到。它现在不立即攻击过来,是因为它的谨慎。 我朝它大吼了一声,以彰显我的武力。 它无动于衷的看着我,似乎我的吼声和他没有关系。 也确实和它没有关系,我打起打火机,抛入面前的油脂堆里,动物油的燃点在400度,1400度的防风打火机瞬间点燃。 动物油的燃烧温度在800度,而且是真正的熊熊烈火。 瞬间火焰按照我画的图案迅速在我四周形成屏障,蠪王立即感觉到中计。 这种火焰碰到就是烧伤,没有动物可以像人一样迎着火焰硬冲。蠪王立即开始往火焰还没有燃烧的地方逃窜。 我嘴巴里在倒数,4,3,2……最后一秒,我丢出了手机。手机落到了蠪王逃跑方向的前面,手机的闹钟响了。 小满哥的叫声从手机里传了过来,蠪王惊恐之下,往后一退,火圈闭合,被死死的围在了火圈内。 我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碰到火焰,看着蠪王惊恐的在火圈内四处乱窜,不敢硬冲。 2分钟后,它终于选择了一个火势较不猛烈的地方,冲了出去,它的毛带着火星儿滚落在石头堆里,等它站起来,它看到的是被我大吼召唤来的小满哥大嘴。 清脆的骨头咬裂声,比世界上任何的音乐都要好听。第34章 黑飞子我看到车总也跟着小满哥爬到了山上,相隔了15分钟的时间,显然是不放心这里的状况,看到蠪王的尸体,他才长出了一口气,看了看我:“我见过的人里,还没有一个人可以单挑一只蠪王,你的运气真好,你爷爷都不敢说可以。” 这确实是运气好,也算是险中求胜,不过我还是考虑到了大部分的变数的。这样的评价,显然是车总对于我把他的智慧和蠪混为一谈还耿耿于怀。 “那是你们思维太僵化了。外加这种东西聪明,谨慎,越是小心的人,越容易被人算计。”我道,这个我感触很深,这个世界上被设计的成功率,不是看目标任务的性格来决定的。谨慎小心的人,其谨慎小心已经固化成行为习惯了,那就会变成其最大的弱点。司马懿被空城计干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最难设计的人,应该是反复无常的人。也就是做任何一件事情都会丢掷硬币,摇摆不定,但是不管是正面还是反面,一旦决定了都可以非常极端的去完成的那种人。 这样的人应该是青春期的孩子,但是童年又相当扭曲的那种人吧。反正我是做不到。 我把NOKIA还给车总,幸亏他买了这一款,否则这计策真还实现不了。却见车总虽然放下心来,但是脸色却不见好转。 他远远的看着蠪王的尸体,用自己拄着拐杖的树枝翻了翻,似乎还有什么话说。 我对那暗蓝色的皮毛发憷,心说还是快点烧掉吧,车总把尸体翻了过来,我看到他僵了一下。 “果然。”他说道,语气有点不太对劲。 “怎么?”我走上去,车总用树枝指了指蠪王肚子上的一道伤口,这是一道非常深的伤口,裂口粗糙,但不是撕裂,而是利爪割的。 “它在攻击你之前受了非常重的伤。”车总说道:“本身已经活不了太长时间了。” “是被你的狗伤的吗?” 车总摇头,脸色很阴的看了看山谷下方:“我的狗无法对蠪王产生致命伤害,伤成这样的,估计是另外的大型猛兽。” “是什么?” “不知道,看伤口,这伤最多一天时间,那猛兽应该还在附近。” 车总把蠪王的尸体拨入火中,就对我道:“难怪之前那些蠪都被打散了,咱们快走,这里很大,未必遇得上,如果不是蠪侄,咱们能避则避。” 我也没力气了,浑身臭味的点头,看着蠪尸被烧干净,火全熄灭了,就带着小满哥开始往山谷外面走。 干掉了蠪王,心态好了很多,日出的时候,我们已经走进了丛林里,看来肝脏造血很快,失血的症状已经消失了,大概走到离铁门2公里远的地方,我们看到了车总的狗,或者说,车总的狗的各种部分,挂在树上。 血腥味和内脏的臭味弥漫在丛林里,惨不忍睹。车总明显有些发抖,这些都是他的三宫六院,一夕之间全部都死了。 有些狗尸挂在极其高的树枝上,我心中奇怪,是怎么挂上去的?但这一定不是蠪王干的,这种暴力伤害,感觉上只有熊可以做到。 草上到处是血迹,血迹是喷洒状的,他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这一路的内脏和血迹,分布在500多米的山谷小径。就让我往边上的山坡走去,这里是狩猎小径,那东西一定在附近。 我和车总爬上左边的山腰,天就完全亮了,可惜太阳出来没几分钟就变成了阴天,天色不是很爽朗。 这里视野较好,林子到了这里很稀疏,有东西攻过来能很早看见,然后立即可以退到山顶上,这让我有了可以直接走出去的期望。 往前又走了一段,前面的山体忽然变矮,本来我们在山腰,一下变成了在山顶。这个山体上的豁口吹着过堂风,呼呼作响。到了这一段,我们就看到了山的另一边,只看了一眼,我们就惊呆了。 我们看到在山的另一边,能看到另一边的山谷,山谷之中,大量的树木倒塌,形成了一块空地,在树木倒塌的地方,山体上有一个大洞。 这是地面沉降形成的大洞,其中有烟雾冒出,看树木倒塌的状况,应该就是在近几日形成的。 我要过去,被车总拉住了,“好奇害死猫吗?咱们现在的状态不适宜再节外生枝。” 我看着那冒出烟就道:“这下面有东西在燃烧,该不会我把地下的煤层给点燃了。这儿是被我们烧塌的?”看了看山体的其他部位,我心就一沉,到处都是地质变化的痕迹。这里的煤矿很稀疏,燃烧之下,出现了很多的坍塌和底层内部的爆炸。 “即使是,你打算干嘛?打算撒泡尿把火浇灭?”车总拉我快走,我心说也是,但是我看着这个洞,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继续往前,一路无话,我们在天黑之前,终于到达了一个村子,不是我之前集结队伍的那个,但是离那个也不远了,这是个更小的,是一个大概只有十几户人的小村。我再也走不动了,敲了个老乡的门,表示要借住一宿。 老乡看我们满身是血,也不敢留我们过夜,找了两批骡子,连夜出去找医生。这我也是愿意的,毕竟骑骡子速度更快,而且我也希望能够清洗伤口,所有的伤口现在痒得好像里面有东西要长出来一样。 后面的路不险,老乡步行,我们出了村口,重新进入林子,出去不到700米,小满哥忽然就不走了。死死的盯着前面的黑暗,车总怎么叫喝都没有用。我看到它的蠢脸的气场变了。 老乡也觉得奇怪,我翻下骡子,瘸着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前面的树上站着一个人形的东西。瞬间小满哥就咆哮着冲了过去。车总脸色惨白,大叫道:“是黑飞子!”第35章 豹萨重生?没时间解释,小满哥已经疯了一样冲到了那棵树下,用庞大的身体撞击树干,对着树上的东西狂吼狂叫。 老乡吓得要死,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就问我们怎么办?就在这一瞬间,那黑影忽然就从树上消失了。接着四周的树冠上,到处开始传来树叶窸窣的声音。 我拔出大白狗腿,下了骡子就准备迎战,小满哥也在狂吠,不停地听着树冠上的动静寻找那东西的方位。 “黑飞子是什么东西?”我深吸一口气挥刀做防御状态就问车总,在我的概念里,从来没有听过这三个字。 没想到,车总的恐惧已经到了极限,他忽然转身驱动骡子,就往村里狂逃而去。 他逃的非常快,老乡都惊呆了,我一看不妙,遇到蠪侄的时候,车总都没有这种窝囊废的反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我一下也慌了。 所以说战场上面,士气很重要,兵败如山倒。是有道理的。 我只能跟着,回身就往后狂奔,把老乡远远甩在了后头,好在离村子不远,来到了村子里面,看到车总翻身下骡子,仍旧恐惧的看着四周,似乎在怕那个影子忽然冒出来一样。 我心说有必要那么恐慌吗?冲到他身边,他就道:“黑飞子不是东西,是人,你爷爷肯定和你讲过。”刚说完,就听到一边瓦房的屋顶上,瓦片格棱格棱直响。小满哥直冲回我们身边,对着房顶直呲牙。 车总吓倒在地上,对我道:“快进屋!快进屋!” 这深更半夜的,所有人都睡了,山里人家晚上都闭门,怕有野兽闯进来,这进屋难度太大。 我刚想反驳。忽然一个黑影在车总身后一晃。车总瞬间被黑影裹住,摔进了一边的灌木,小满哥也没反应过来,四周转头去找,发现灌木中什么都没有。 我冲过去,冷汗都下来了,我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一定是一个人。 这个时候,我终于意识到,黑飞子我确实是听说过的,但是我爷爷和我说的时候,用的长沙话,所以我们一般将其称呼为岩老鼠飞子。其实就是蝙蝠,这里指的不是真的蝙蝠,而是指这个东西就像蝙蝠一样。 这是我爷爷由很久之前发现的奇怪的踪迹推测出来的。在他们还小的那个年代,下地走的长的土夫子,很多时候总会觉得,无论自己走到哪里,总有东西跟着自己,这在老一辈的土夫子里形成了一种说法。说,事实上盗墓的人都是被老天监视着的,监视他们的东西,是一个类似于人影的黑色的东西,所以叫做黑飞子或者岩老鼠飞子。偶尔有人还真的能看到那影子,都是转瞬即逝,十分邪门。我爷爷因为是靠狗去淘沙子的,狗的嗅觉和听觉都比人要灵敏,所以他是第一个感觉到这东西真是存在,并且发现痕迹的人。不过我爷爷没有和我说过,那东西其实是人。 一边小满哥终于发现了线索,开始朝着一边的竹林狂奔而去。我条件反射的跟在后面,一路冲进竹林,月光全部被遮住,里面一片漆黑,就看到两只狗眼像狼一样在迅速前进。 我再追两步,就开始撞上碗口粗细的大竹子,撞得七荤八素,只能靠用手摸着前进,很快就被狗拉下了。 我停下来喘大气,心说是得好好和这狗培养培养感情,这种态度真帮不上我什么忙。 刚一转身,立即就看到一个倒挂的黑影在我脸不到三四米的地方,趴在竹子上。 我吓得屁滚尿流,摔翻在地,就看到那黑影子以人类无法做到的姿势,缓缓从竹子上爬到了地上,他来到了一块有月光照到的区域,我看到了一张严重烧伤的人类的面孔,和破损的衣服。 是豹萨。他还没有死。 这简直是奇迹了,当时的情况我觉的绝对不可能有人可以活下来,他的上半身几乎是烂的,皮开肉绽,颈部还有车少咬的伤口。 “有话好好说。”我看到是人,就算这个人再可怕,也可以启动谈判程序,这个世道,没有什么是不好谈的嘛。 豹萨没有回答我,而是慢慢地朝我爬过来,行为举止非常的诡异,那动作,简直就像一条蛇。我横过刀,瞬间他就朝我扑了过来,迎着刀口,我的刃口切进了他的嘴巴里,他丝毫不以畏惧,把我死死压在地上。接着整个身子以人类不可能形成的柔软度开始盘绕住我的躯干,瞬间我发现自己竟然被八爪鱼一样死死的困住了。 我用力一推刀,刀把他嘴巴两边都拉开了,此时就看到他的眼神竟然是浑浊的。 他已经死了,这是一具尸体。 接着我就看到他被车少咬破的喉咙口里,竟然有鳞片闪动。 我抽回刀,人头就耷拉了下来,对着车少咬出的伤口狂砍,这下有了反应。一刀下去血就喷了出来。我抓出挂在脖子里的哨子,吊起来狂吹。同时用刀插入豹萨的腰部,用力一拉,就看到无数的黑毛蛇从伤口滚了出来。我不停地挥动砍刀,在极其不方便的姿态下,把这些蛇一条条一条砍死。 同时,从豹萨的嘴巴里,一条蛇蛇头钻了出来,开始往我嘴里伸来,就像一条粗大的黑色长毛舌头一样。 我把脸转过去,立即闭嘴,但是瞬间整具尸体糊到我脸上,我鼻子里全是黏液,无法呼吸,条件反射我刚一张嘴巴,它瞬间钻入了我的喉咙里。 那种感觉,和做胃镜还不一样,那蛇身上全是黑毛,发出一股身体和内脏惯有的恶臭,令人作呕,巨大的身体直直的钻进我的喉咙,往食道里狂扭。 我立即产生剧烈的呕吐反应,但是那东西卡死了所有的空隙,我胃里所有的秽物呛入了呼吸道,胃酸倒流进我的肺里,我那一瞬间头皮发麻,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唯一的反应是反手刀回来,也不管是不是会伤到自己了,对准自己的脸就是一刀。 鲜血乱喷,也不知道是我自己的还是蛇的,一声狗吠传来,小满哥终于发现我了。我感觉到自己喉咙里的东西被强行抽了出来。 那感觉太恐怖了,顺着那东西出来,我的呕吐物也喷了出来,我拼命的咳嗽,看到小满哥咬着蛇的七寸用力甩动。然后把蛇甩到一边。上来咬住盘绕着我的尸体,开始用力撕咬。尸体内部的蛇一条一条全部窜了出来,盘绕到小满哥的身上,毫不犹豫的一口一口咬下去。小满哥一下吃惊翻身咬住自己身上的蛇用力咬断甩飞。接着,就看到老乡带着村民,拿着铲子镰刀出现了,大手电照到我,无数兵器劈头盖脑的打过来。第36章 黑蛇寄宿幸好我拼命护住了脸,我英俊的脸庞才得以保存,这一顿乱打,每一下都是全垒打的力气,打得我七荤八素。 我被村民从尸体下面拖出来,蛇被一条一条的拍成肉饼。有几条逃脱不知道去向,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昏昏沉沉被一路拖着,抬到了一个地方,冷水浇头,被猛的浇醒了。我抬头看,这是一处类似于祠堂的地方,这村子很小,这地方应该是白天男人聚会的地方,全是板凳和牌位。 我摸了摸我的脸,那一刀应该是砍在蛇上了,脸上无碍,就是全是结痂的血迹。 蛇没咬我,真是奇迹,我冥冥中感觉这些蛇不想我死,只是想钻入我体内去。 坐起来就看到了豹萨的尸体,和我并排躺在方桌拼起来的陈尸台上,我立即就翻了下来,心说这帮人是怎么回事? 带头是个中年人,这种村子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有中年人留在村里也不容易,这个有点残疾,就问怎么回事情,怎么会和一个死人搂在一起,还满身是蛇。 我没看到小满哥不禁有些担心,不知道是看到人来了跑了,还是被毒死了,在这种村子被毒死估计会被扒皮做火锅了。 看着四周那些半夜吵醒,抽着烟打哈欠的老乡们,我真是又感激又郁闷,心说我怎么编啊。 这个故事的素材太诡异了,只好假装没反应过来,问他们要烟拖延时间。 抽了两口烟,就看到车总也被抬了进来,小满哥跌跌撞撞的跟进来,这狗带着他们去找到这个人,应该是狗主人。 车总身上全是瘀伤,人事不省,和我不一样,我身上所有的红肿都来不及淤直接被拍成包子,但是车总是一路被豹萨拖着,在竹林里撞出来的。我过去检查了,多年受伤的经验让我发现,车总没有非常严重的伤,而且他现在是清醒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浑身发抖,瞳孔放大,似乎是晕过去的样子。狗倒是没事,到了祠堂里,就在门槛边躺了下来。 我看到他嘴边和衣服上,大量的呕吐物,立即就有不祥的预感,捏开他的嘴巴,瞬间看到他的喉咙口,一对蛇眼缩进了他的食道里。 我一个趔趄往后退了好几步,脑子就嗡嗡响,心说坏了,我就知道会有这种结果。 如果不是人是其他东西,我就立即烧开水灌进去把它烫死了。现在里面是条活物,我就算把车总送进医院,都没有什么好办法。 “有——有酒吗?”我问那个中年人,中年人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如果不是我身上没酒味,他肯定以为我已经喝醉了。我看到豹萨的伤口,忽然又了灵感,就道:“我们是抓蛇入药的,用土炮子,结果走火把自己炸死了。我背着他走,结果蛇篓漏了。” “那个黑毛毛还能入药?”中年人瞬间就信了,“治什么的?” “治——”这真把我难住,这种东西一般都是治疑难杂症,老人最多,我随便说什么都有可能这里有老人正好得了,拿那种蛇泡药,吃死了我就阿弥陀佛了。 必须是特别奇怪的病,我想了想就道:“治龟爬症,城里面有很多人,忽然就只能像乌龟一样爬,是神经病。” 中年人觉得很有意思,还有这样的病,老人们都笑起来了。我继续要酒,终于要来了两瓶老银川,“咕噜咕噜”就给车总灌了下去。 车总肚子里的东西早就吐光了,喉咙的呕吐机能也反射失败了,灌入下去一瓶,这么快的速度,原来是活的都可能被我弄死了,然后我让其他人退后。 车总在颤抖了五六分钟之后,忽然整个肚子就鼓了起来,接着整个人一下弓起来,就这么躺着就从桌子上跳了起来半米高。 老乡们想上去按住他,我阻止,就看到车总一下翻下桌子,在地上抽搐,口吐白沫,白酒咕噜咕噜的往外冒,接着,就看到他的喉咙滚动,一条黑蛇从嘴巴里挤压了出来。 老乡们都惊呆了,我抄起边上的板凳,对着蛇死命的乱拍。酒精和胃酸的臭味下,这条蛇被我拍得血肉横飞。 我浑身是汗,心里刚刚一个安定,忽然身后老乡们一阵惊呼,我转头,就看到豹萨的尸体,再一次坐了起来。 头部完全无法直立,就这么歪着,竟然还能转动,混浊的眼珠看着我。 接着,他还是用一种极其诡异的动作扭动起来,我以为他能站起来,结果他扭动到了桌子边上,就直接摔到砖地上。 我这辈子见过的最让我毛骨悚然的景象之一出现了,豹萨的上半身直了起来,下半身垮在地上,整个上半身身躯出现了一个诡异的弧度,就像一条眼镜蛇绷直了上半身,准备攻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