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全集-10

“你想,如果他身边全是他的手下,他没有必要这样做?”黎簇道,“他这么做只有—个目的,他也不是很信任他身边的人。”“然后?”“然后,如果他不信任身边的人,那么他喷你辣椒水,或者对你不好,也许是为了你好。”黎簇说道。梁湾抹了把泪眼,想了想,忽然道:“你说得有道理。这么说,这个人也在一个令他很苦恼的环境里?”“这人光气度就相当牛x了,如果他这么牛x都能苦闷,那么,这一定是一个非常苦恼的环境了。”黎簇道。“对!你说的是对的。”梁湾看了看名片后面的地址,“走,我们去救他。”黎簇把名片抢了过来,说道:“等一下,你先冷静一下,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样子你爱上的人不少,我个人觉得这些人肯定在进行什么秘密的计划,请问你是怎么和这么多人搞上关系的?”梁湾啪地一下又把名片抢了回去,说道:“救人要紧,先去看看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你。”说着她看了看名片,“这不是杭州的地址,应该是浙江边上的某个小镇。我们现在去打车,今晚就能到。”四个小时后,他们已经来到了这个小镇的某个胡同里。真的是一个很小的小镇,高速路口出去还开了很长一段省道才到。天黑了看不清楚四的地貌,只觉得全是天地,这里是平原地带,连个土坡都看不到。他们到达小镇的时候,小镇里的灯已经全灭了,这里显然没有什么夜生活,十分安静。“好奇怪的地方,—到九点就没有人上街了。”梁湾道,“我当时还以为夸张,现在看来是真的。”出租车到了胡同口就不肯进去了,看胡同里面一片漆黑,梁湾一直在游说,说我们一个小一个娇,绝对不可能拿他如何,有什么好怕的。出租车司机说谁知道胡同里面是不是埋伏了几百个大汉,于是他们只好在胡同口下车。两个人在胡同口站了一会儿,梁湾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应用,两个人走了进去。这是个典型的南方胡同,两边是小别墅的围墙。走到底有个铁门,里面是一栋农民房,门边贴着对联,红色的纸已经发白了,显然对联甚至不是去年的,最起码是前年的。铁门锁着,黎簇拿出名片,在钥匙孔里捅了捅,无奈地看向梁湾。梁湾却道:“你是爷门,这种时候不是应该看你?”“这挂锁是锁在里面的,我就算爬进去了也开不了门。”“那我不管,难道你还要我想出办法把我们弄进去?”梁湾叉腰看着黎簇,黎簇看看铁门,看看这个女人,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有理也说不清楚。爬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自己能多次逃过老爹的追杀,不靠别的,主要还是靠他翻墙的本事。黎簇翻过多少次墙了,他自己也说为清楚。从最开始老是挂在墙上或者把裤子勾坏,到后来别人来向他请教爬出学校的六十三个位置,他对在任何地方进行攀爬的所有要素都胸有成竹。黎簇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里是典型的浙南农民房的结构,高墙大院,从墙头可以看到墙内种的树木探出的枝丫,没有听到狗叫声,说明这个院子和四周的邻居都没有养狗。这使他宽心了不少,但是对于他来说,要爬过这么高的墙,需要借力其他的东西。身边这个胡同异常干净,没有任何可以让他借力的杂物堆,只有一辆摩托车被锁在另外一户人家门口的廊柱上,根本搬不过来,身边唯一可以踩的估计就是粱湾了,显然粱湾是不可能当踏脚板的。黎簇在门口转了三四圈,发现从墙壁爬上去是完全不可能的,粱湾骂道:“你到底爬不爬?装冷漠是什么意思?”黎簇说道:“你也要让我找到能爬的地方才行啊,我又不是四脚蛇,有面墙抬脚就能上去。”说着黎簇看到了他们面前的铁门,铁门上有很多焊接后的缝隙,这似乎是他唯一可以落脚的地方。但是铁门顶上还有一米多高的院墙头,就算他顺着铁门爬到上头,但上面那一米多他也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他往后退了几步,拿了梁湾的手机照了照,开始有点沮丧,心说:这地方肯定是爬不过去的,难道我的一世英明就毁在这个地方了?除了爬墙之外,还有其他办法吗?黎簇一边想着,一边也觉得奇怪:为何这么一座院落,外面的防守会如此的严密,这不像是一般浙南农民房的状态。Howtodo?Howtodo?黎簇把目光转向铁门的缝隙,他想自己的手是否能够伸进去,因为他对于撬锁还是有一番研究的。这也让他很汗颜,他突然发现自己所有的技能都和贼有关。他老爸并不想把他培养成一个贼的,为何他现在把自己搞成这个鸟样呢。但此时也想不了那么多了,他尝试把手从门锁处的缝隙中伸进去,就发现根本不可能。缝隙极窄,显然这里的门质量相当好。所有的东西虽然看似很土很简陋,但是几乎没有犯任何常识性的错误。黎簇叹了口气,梁湾道:“好吧,看来你跟我想的完全不同,你太让我失望了。是不是我们现在得去镇上买点东西,先住一晚再说?”黎簇道:“那倒不至于,其实还有很多方式。比如说,我们可以通过旁边那家爬到这家。旁边那家门口停着摩托车,这是干净胡同里唯一东西可以借力的东西,踩着它应该能爬上去。粱湾道:“你确定可以吗?”黎簇道:“我不确定,假设我被抓住的话,你就不要管我,记得明天假装我的姐姐,到派出所来领我就可以了。”说着,黎簇整理了一下自已的衣服,踩住了摩托车,用力一跳,双脚在墙壁上砰砰几下就爬到了墙顶上。第十一章院墙上的脸这些人修葺的墙壁极鬼,墙壁的上沿做得很锋利,它是一个收缩的弧度,上沿基本上像是个刀刃。黎簇爬上去之后深吸一口气,没有手电是一个大麻烦,还好月光够亮,此外上面没有镶嵌玻璃碎片也是好事。他趴在墙沿上往里看去。这个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菜和绿植,甚至还做了一个三层架子来摆放那些花盆,显然屋主是个园艺爱好者。黎簇心中一喜,脚尖一点,腰部一用力,噌的一个翻身,从墙的这边翻到了另外一边,接着他双手一松,就顺势滑了下去。由于身体和墙壁有些许摩擦,让他滑落的速度不快,所以落地几乎没有声音。那一瞬间翻黎簇觉得己好像评书里的刺客一样,倒挂卷帘门,落地悄无声。这个院子里没有狗,真是大幸运。他叹了口气,看了看屋内的灯全都暗着,就蹑手蹑脚地摸到了另外一边放花的地方,然后把花盆一个个搬到和隔壁相邻的那面墙下,慢慢地堆成一个金字塔。接着黎簇借着塔爬到了最顶端的那个趴台上,用脚用力一踮,就窜了上去,想抓住边上通往隔壁人家的墙壁。结果,忽然看到的景象让他立即卸力,把手缩了回来。这个动作如果有人看到一定觉得他傻透了,因为他的脚还没有离开花盆,就立即缩了回来,在别人看来这是一个踮脚的广播体操动作。那是因为他看到隔墙顶上面钉满了铁钉。娘希匹,黎簇越来越奇怪,这些人造围墙,对着街的墙壁不做这种措施,对隔壁邻居却防范得这么严密,为什么呀?黎簇也看不太清楚,如果是铁钉的话,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情,因为他有对付这种东西的绝招,而且这些钉子很大程度上更利于他攀爬。在墙壁的顶端安放钢钉虽然是很常见的方法,但是这些钢钉基本上不会深入到墙壁内部,很多都是在浇灌墙壁上沿的时候,简单地把钢钉插到水泥里的。这些钢钉其实并不牢固,用重物敲击就很容易把它们从水泥里敲出来。但是在这夜深入静的时候,黎簇显然不可能用这种方法。而如果不把钢钉敲击掉的话,即使不牢固,但对人的心理以及碰到人的皮肤都是很大的伤害。过黎簇并不害怕,因为他知道,钢钉这种东西,一旦过于密集就和没有是差不多的。这是一种物理定律,也就是说支撑点越多,受力面积就大,压强就越小。如果一块板子上面的针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黎簇甚至敢直接走上去。但即使如此,在这些钢钉之间也必须要有某种东西作为缓冲。黎簇东搞搞西搞搞,东看看西看看,从这边的院子里翻出了一个脸盆倒扣在墙壁的上檐,用力趴了上去。钢钉吃力,立即突破了脸盆。但是并没有穿破太多。黎簇一边趴着,一边缓缓地把自己的身体挪到了墙壁上沿,他知道只要自己动作够慢,这些钢钉带来的痛苦完全不算什么。而且因为钉很容易抓住,这就变成了他十分理想的攀岩物。只爬到一半的时候,黎簇已经气喘吁吁,毕竟不像刚才那样,用脚一蹬就能直接翻过去。他用力扒住,使得自己的手臂渐渐适应钢钉带来的疼痛,再慢慢地使力让自己的下半身撑到墙壁的上沿。此时,黎簇刚想往对面的院子瞧去,却陡然发现在墙壁的另外一面探上了一张怪脸,和他来了个面对面。那张脸无比的惨白,睁着一双巨大的眼睛,冷冷地瞪着他。黎簇愣了两三秒钟,突然唉了三声,整个人往后倒。这种恐惧,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真的很难理解。爬上墙头之后,突然对面也爬上来一个东西,和自己脸对着脸,几乎要亲上了。如果心脏不好的人,可能当场就会被吓死。黎簇向后倒,结果衣服被铁钉钩住,也没有立即从墙壁上掉下去,而是被倒挂在半空,挂了大约四五秒钟,直到衣服被撕裂,整个人才摔到了底下的花坛里。这下摔得惨了,花盆金字塔被他横倒下来的身体砸垮了,摔到地上,碎得一塌糊涂。黎簇惊魂未定地爬起来,喘着气,想缓一缓,忽然身后房子里的灯全亮了。黎簇反应还是比较快的,一看情况不对,立即就冲到门口,想看看是否能从里面把门打开。但是他心中知道这希望很渺茫,一般农民房都是双面锁。动了几下发现打不开之后,他立即冲到另一边,胡乱地搬了几个还没摔碎的花盆过来垫脚,重新爬到墙上,翻了出去。外面的梁湾正在抽烟,听着院子里有声音,还没有反应过采,显然小知道出了什么事。黎簇落地之后,拉着梁湾就跑。两个人一路跑出了胡同,随便找了个方向就开始狂奔,一直跑到上气不接下气黎簇才松手。他看了看身后,就单手撑在树上不停地喘气,甚至呕吐起来。黎簇跑成这样,梁湾就更不用说了。她揉着被黎簇拉着的手,几乎是歪倒在一边。黎簇看她似乎高跟鞋跟都掉了。梁湾问他:“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如果真不行,以后能不能别逞强?”黎簇说:“你不知道我看到什么东西,哇靠,那太吓人了,那屋里是有人住的。”梁湾道:“那屋里有人?你确定吗?”黎簇道:“我不确定那是不是人,反正有东西。”“真的?”梁湾再次确认。黎簇心说怎么那么多废话,点头道:“绝错不了。你就是太莽撞了。”“不是你说里面没人的吗?”梁湾想了想,对黎簇招了招手,“走,我们得再回去。“回去?!回去你可得去派出所捞我了。不对,这儿的人不一定那么仁慈,可能先把我绑在树上打一顿,顺便丢几颗臭鸡蛋之类的。”“你要揣摩人的心理,哪有贼刚跑了就立即回去的。黎簇指了指自己破损的衣服:“我的衣服片还挂在他们墙壁上呢,我觉得他们不会奇怪我为什么回去,只会觉得我回去太好了。”梁湾看了看他的衣服,叹了口气:“那你在这儿等我,我自己回去,他们总不会觉得刚才是我这样的人翻墙进去的。”“你千万别,这大晚上的,人家一肚子火,你小心人家那个你。”黎簇赶紧阻拦。梁湾咧了咧嘴巴,刚想反驳,忽然边上警车开了过去。他们两个人都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脖子,往树后面躲。“报警了。”黎簇道,“你看,人家肯定很生气。我把那些花都踩烂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要是兰花我都得被枪毙了。”梁湾想了想,对他道:“你在这儿等着,我自己去,如果他们报警了,我更安全。”“可是……”“没什么可是的。”粱湾拍了拍他,塞给他两百快钱,“你快去把你的衣服换了。”“这么晚我上哪儿买衣服去?”“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明天一早在这棵树下会合。”梁湾用指甲在树上划了两下,然后转身就走。黎簇叹了口气,看着这个女人一瘸一拐地往刚才跑来的方向走去,只觉得窝囊。他在路上闲逛了两个小时,才来到这个小镇比较热闹的地方。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这条闹市街上开的店也只剩下浴店和一些大排档。他看了看手上的钱,觉得在大排档买到衣服的概率太小,于是走进了一家足浴店。十五分钟后,他穿着一身按摩师的制服走了出来,身上还剩下一百五十块钱。虽然感觉有点蠢,但是总比穿那件破衣服被警察盘问的好。接着他进了旁边的网吧。到了熟悉的地方,他感觉舒服多了,坐下来之后登陆了自己网络游戏的账号,一直打到凌晨三点,他忽然惊醒:我是不是太淡定了,那个女人让我早上去找她,难道我就真的早上去找她了?一来我为什么要那么乖;二来她自己能不能搞定?警察在现场总不至于要待一个晚上,如果她已经混进去了,那岂不是我也可以混进去?黎簇想到这里,天人交战了一下,因为每次在网吧里,让他离开椅子都很难。努力了之后,他终于离开。第十二章诡异农宅出门之后,黎簇发现自己不记得来时的路线了,问路也没有用,谁也不会告诉你一棵被指甲刻过的树在哪里,何况已经半夜了。只能按照记忆慢慢往回找,四点多的时候,黎簇终于找到了那个胡同。在胡同口听了听,里面一片安静,似乎事情已经平息了。黎簇小心翼翼地摸进去,一路到底,四点的月亮比之前的位置更高,月光更明亮,他能看清楚里面一切都没有变化。被他侵扰的那个邻居的门也紧闭着,看不出刚才风波。他来到胡同尽头的铁门前,立即就发现,门没有锁。牛x,他心说,这娘儿们真有一套。一想不对,这门里面有人,她再有一套也很危险。黎簇把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去听,又趴下来,想看能否通过门和地面之间的缝隙看到一点里面的情况,哪怕是看到点光也好。没有一丝灯光。他爬起来想了想,心一横,猫腰就推开铁门,爬进了院子里。这是一个干净到无法理解的院子,没有任何东西,如果是一个荒废的地方,至少会看到一些废弃物,但是没有,干净得让人害怕。这也就等于,黎簇完全没有遮挡,他爬进院子之后,如果院子里有人,他就是一个纯粹的傻瓜。他觉得在一个什么都没有的院子里不需要爬了,于是站了起来。这个时候,他看到院子里并不是什么都没有,院墙上靠着很多的板子,这些板子的样子和墙壁很像,黑灯瞎火的以为是墙没整利索。黎簇靠到板子边上,摸了一下,才发现这些不是板子,而是镜子的背面,墙壁上靠满了大镜子。抬头就看到这些镜子的上沿高出了墙壁,心中忽然一惊,心说:刚才看到的鬼脸该不是自己吧。娘希匹。这些墙壁顶上全是镜子吗?他试图翻开一面镜子照一下,但是太重了,绝对翻不动。他看了看刚才自己可能爬的位置,心中继续暗骂,看来是错不了了,刚才看到的是自己的脸。麻x,自己什么时候长得那么丑了。不管这些,转身继续往里看,屋子的正门也开着,里面一片漆黑。“不要。”他又暗骂了一声,镜子,自己开着的门,在恐怖片里,这真是非常非常不好的兆头。偷偷摸摸地挪到门边上,黎簇仔细听了听,里面没有声音,一点点声音都没有。不可能这么安静,除非真的是没有人。他吸了口气,觉得如果里面有人,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下,他都能听到那人的心跳声了。哈利路亚。肯定没有人。他闪进了屋子,里头当真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外面的月光只能照到门前的一部分,其他地方似乎是全遮挡全封闭的,一点光都不透。黎簇扫了一眼四周,看到在角落里,有一点奇怪的白光在闪动。他贴墙向着白光靠近几分,发现那是一部手机,好像是梁湾的。捡起来打开,手机屏幕已经碎掉了,但还亮着。他翻转手机,照了照室内,一下看到在他的身边,竟然还蹲着一个人,也正借着手机的光看着他。黎簇的第一反应就是反手一拳,拳头直接打到边上那入的脸上。他本来以为无论对方是人是鬼,这一拳下去也至少能让他缩一下脖子。但是他没有想到,一拳头挥出去之后,伴随着砰的一声,他面前的整个空间都开始晃动起来,同时,拳头一阵剧痛。黎簇本能地缩回拳头,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他打中的又是一面镜子。镜子中的自己拿着个手机,随着镜面的震动,自己的脸部不停地扭曲着。镜子就靠在墙边,离他非常非常近。他长出了口气,心说:我操你个祖宗,谁他妈把镜子摆在这种地方,这地方是个镜子仓库吗?黎簇揉了揉自已剧痛的指骨,拿手机四处一照,就发现不对,这个房间里的四周似乎放满了这样的镜子。他拿着手机沿着墙壁依次照过去,发现这些镜子大小不一,但是有些用白布遮着,有些上面有厚厚的一层灰尘。所以他刚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发光的手机屏幕被镜子反射出无数个点。而边上被他打中的镜子,上面的灰尘已经被人擦掉了。从手机落地的位置以及到镜子的距离来看,显然那镜子的灰尘是梁湾擦的,黎簇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情况应该是这样,梁湾可能是蹭掉了上面的灰尘,定睛一看,就看到了自己的脸,也和他—样吓了一跳,于是就顺手把手机砸过去,然后跑掉了。跑哪儿去了呢?在屋子里转了一圈,黎簇发现有一条楼梯通向二楼。但是这个楼梯上堆满了杂物,只留下了一条特别小的过道可以让他通过。他用手机照了照楼梯上的灰尘,发现已经有人一路走上去的痕迹。黎簇心说:这个女人其实胆子相当的大,这里除了她的脚印之外,没有看到其他任何人的脚印,她的高跟鞋的印子还是十分容易辨认出来的,但是只有上去的脚印,没有下来的。难道她还在楼上吗?为什么她丢了手机之后没有把手机捡起来呢?黎簇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这满是镜子的屋子,屋里只有一个地方与其他地方不同,那就是在一根柱子旁边放着一张小桌,小桌上应该摆满了一些东西,用布盖着。黎簇走过去,看了看布上的灰尘。小桌四周有很多脚印,可见梁湾也过来看过,但没有把布掀开,布上仍然是满满的一层灰。显然梁湾并没有在这个房间里做更多的停留。黎簇开始天人交战,梁湾很可能就在楼上,也许吓蒙了,所以她什么都听不见。也许这个楼很高,如果她在三楼的话,就算没有吓蒙也不会察觉下面的变化。如果她是因为害怕,被镜子惊吓之后直接跑到楼上去了,那现在恐怕已经尿裤子了吧。黎簇仔细想了想,比对了各种情况,还是觉得先找到梁湾再说。如果她真吓死了也不好交代。于是他轻轻地走上楼。二楼有三个房间,但是门都是锁着的,而且铁门锁得非常紧,上面全是蛛蛛网。看样子梁湾也并没有碰过这些东西,上面的污垢丝毫未损。他继续往上走,一直到三楼。三楼只有一个房间,门开着,沿着楼梯上来之后,只看到地上梁湾的脚印一路走向房间的一个角落。第十三章两个梁湾黎簇用手机照了照四周,发现仍旧没有回头的脚印,那梁湾应该就在这儿了。他仔细听了听,因为爬楼和紧张,他气喘得很粗,也听不清楚什么,只得轻轻叫了一声。屋子很空旷,但是还没有到形成回音的地步,应该是只要有人就能听见,但是没有回答。黎簇又叫了几声,忽然觉得有点诡异。脚印告诉她,梁湾就在这个房间里,然而,这个房间里一点有人的感觉都没有。他顺着脚印一路往前,心说难道这里还有其他的暗门不成?但是从手机光照射的四周的轮廓来看,这里不应该有通向其他地方的通道啊。一直走到房间的边缘处,脚印还是一直延伸到那个角落里。黎簇的点犯嘀咕,梁湾为什么会走到那个角落里呢?而且脚印这么笔直,似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走向那儿了。想了想,黎簇放慢脚步,一点一点走过去,死死地把亮着的手机对着那个角落。又走了三步,手机的光终于能照出角落里的情况了。他看到粱湾直挺挺地站在那边,脸朝着角落,紧紧地贴着墙角,不知道在干什么。黎簇冷静了一下,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自己现在所面临的状态。他默默地站了两三秒钟,想了一下刚才的状况。这是浙江某个小镇里的某栋农民房,这栋农民房已经荒废了很长时间。夜晚,在这栋房子三楼的间房里,完全没有光线透进来,里面一片漆黑。他来到这里发现在这个房间的角落里,面对角落站着一个人。任何人在这个时候的第一反应都应该是夺路而逃吧,但不知道是因为黎簇本来就不怕这些东西,还是因为在沙漠里把胆子练大了,黎簇竟然忍住了自己第一时间转身就逃的欲望,而是远远地看着角落里的人。他甚至还冷静到用手机的光线四处照射了一下,看看是否还有其他人在逼迫梁湾这么做。确定这个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后,他才开口轻声问道:“你在干什么?”梁湾完全没有反应,还是脸朝着墙壁站在那里。黎簇背后的冷汗开始渗出来,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往前走了一步,这一步是他精准计算过的,使得他不会觉得前面这个人转身过来就能咬他一口。第一步迈完之后,他又轻声地问道:“你到底在干什么?”粱湾还是没有反应。黎簇长吸了一口气,借着手机发出的光,仔细地看着梁湾的背影。梁湾站得很笔直,她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走路的时候,总是似有似无地保持往她的曲线,像这种笔直的站法,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而且如果穿着高跟鞋的话,这种站法会特别累。但是粱湾站着一动不动,这已经很不正常了。黎簇心说:这个把月来我遇到的奇怪事情已经够多了,如果面前真的是我不能理解的局面,并且这局面还会如我所预料的向可怕的方向发展的话,我绝不会不会善甘罢休的,也是该了结了,要不你弄死我,要不就是我弄死你。黎簇又往前迈了一步,心中的恶念已经翻了起来,想着爱谁谁的时候,忽然他的背包震动了起来。手机被调成了震动放在背包里,电话一来,震动的声音几乎把他吓得半死?他立即从背包里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他原来没有手机,这是黑眼镜送给他的那部,翻开一看,发现屏幕上有个号码正在闪烁,号码上方的名字是梁湾,是他之前在飞机上存的。但是梁湾的手机不是在他手里面吗?难道自己误拨了?赶紧拿起手机一看,并没有拨电话出去。嗯,难道梁湾有另一部手机也使用这个号码?可是梁湾正在他面前,面对墙站着。面前的这个女人难道在以他看不清楚的方式给他打电话吗?两只手都垂着,不可能啊!黎簇惊恐万分,看了看面前的人,犹豫了片刻,把手机接了起来。他听见里面有个急促的女声说道:“你在哪儿?”黎簇说道:“我在那个房子里面。”梁湾“啊”了一声:“你说什么,你在那个房子里面?哪个房子?”黎簇说:“就是我们要去的那个地址啊,我是回来找你的。”梁湾道:“不是让你早上再和我会合吗?我也在那个房子里啊,你没有看到我吗?”黎簇看了看面前的人,面前的人根本没有说话,他又看了看四周,对电话里说:“其实我看到你了,我在三楼,按道理,我应该就在你身后,不过情况有点奇怪。”梁湾说:“什么?不可能!我现在在胡同里,警察都还没有走呢,我都还没有办法进去呢。”黎簇挠了挠头,看了看面前对着墙站着的梁湾说道:“你该不会在吓唬……不对,你肯定在耍我。”梁湾道:“我干吗这么无聊来耍你。倒是你,说话那么奇奇怪怪的!你到底在哪儿?说不说,不说老娘生气了。”黎簇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面前对着墙站的那个人。突然恶向胆边生。他觉得梁湾肯定是在耍他,虽然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录音还是超能力?而且即使不是,他也不愿意就这样僵持下去。他深吸了一口气,不管电话里梁湾的追问,一路向前,一下子就按住了前面那人的肩膀,把她扳过来。黎簇认为,梁湾虽然年纪比他大,但毕竟是女人,身板很纤弱,这一扳,肯定能把她扳过来。但是一手下去,那人的肩膀纹丝不动,显然十分有力气,而且并不柔软。用脸红的话说,黎簇知道梁湾摸上去是什么感觉,但是黎簇用力扯了两下,硬是没把她转过来。他的锐气消失了,退后了几步,开始害怕起来。电话里的梁湾还在气急败坏地说话,黎簇没有心思再去听,他看着面前的这个奇怪的人,在黑暗中,缓缓地回头。梁湾没有错,他看到脸之后,连腿肚子都开始打战了。原来他还心存一丝侥幸,以为能看到另外一个人,那么就算衣服相同,但至少脸是不同的。但是他看到的确实是梁湾的脸。在角落里,梁湾用一个诡异的姿势回头看着他,而另一个梁湾在电话里不停地咒骂。黎簇决定跑了,他无法理解发生的一切,但是面前梁湾那张在阴暗角落里的冰冷的脸,毫无表情地看着他,简直就不像是一个人。就在黎簇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面前的梁湾忽然说话了,但是他没有听到一个他意料之中的声音,而是听到了一个男声。“把电话挂了。”面前的梁湾说道,声音很软,但是确实是个男人的声音。第十四章解雨臣的局黎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更加不明白眼前的情况。他和吴邪不一样,吴邪总是可以第一时间接受面前发生的一切,并且想办法去解决它,但是黎簇是一个更加死脑筋的人,他实在搞不清眼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吴邪眼里,眼前的情况唯一合理的解释是,梁湾是个闪电侠,她正用快得超乎想象的速度在两个时空中切换,并且抽空还去变了性。但是对黎簇来说,搞不懂就是搞不懂,不过他还是顺从地把电话挂了。“你来得太晚了。”梁湾说道,走到他的面前,从他手里接过手机,“随便找个地方坐吧,如果觉得太脏了,就站着,反正我说不了多久。”“你是粱湾的哥哥或者变性姐姐?”黎簇问道。“借这张脸只是为了能更好地脱身,你应该记得我,你能到这里来,是因为我给你的名片。”那人说道,“我脸上戴着面具。”黎簇皱起眉头:“真的?面具?真的有这种东西?”“现在到处都有卖的,不算稀奇。不过这身衣服很难搞到,你仔细看,会发现其实不一样。”那人说道,“我用手机偷偷拍了照片,找人在下午赶制的。脸也很粗糙,用基本的面具稍微加工了一下,化妆出来的。在阳光下无法骗过你,但是在这样的光线下就足够了。”“你到底想干吗?”黎簇就很无语,他今年命犯变态吗?怎么遇到的全是变态。“我没有多少时问,先简单和你解释一下你现在面临的问题。”那人说道,“现在你的小女友在另外一栋和这里结构完全一样的农民房里。我在这里有两栋房子,两个胡同的结构一模一样,房子里也一模一样。本来是为了躲仇家用的,后来荒废了。我让人把你女朋友引到了另外一个房了里,好有机会和你单独见面。”“那你也不用打扮成这样吧,还特地站在墙角装神弄鬼的。”“我打扮成这样站在墙角是有原因的。这栋房子里,只有这个墙角是透过所有窗户都看不到的,没有人能在窗外看到我和你说话,就算有人知道我在屋子里,他也看不到我嘴唇的动作,也就无法知道我在说什么。而现在我的手下以为你的女朋友是我,以为我在进行什么计划,我才得以脱身。我得赶快和她换回来,否则很容易露出破绽。”“哦……”黎簇点头,其实什么都没有听懂。那人又道:“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的家族被渗透得非常厉害,我已经不知道应该信任谁,应该怀疑谁。而你这边,情况和我是一样的。”“怎么说?”“你收到的所有东西都来自于我的一个朋友。这几年我们从一个大事件中脱离出来,慢慢开始面对我们自己的事业。我们发现,在混乱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四周的人都发生了变化。在面对以前那个大事件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发现这些细小的变化,现在我们逐渐发现了,我们身边已经没有可信任的人了。”“然后?”“我们之前有过一个提议,我们需要一个完全局外的人来帮我们进行一件事情,闲为我们所受的控制已经太深了,不过这仅止于提议。但是按照你目前遭遇的事情来看,这件事已经不仅仅是提议了,显然他已经这么做了。”“为什么选我?”黎簇说道,“我还是一个学生,你们要不要那么穷凶极恶啊?”“这不是选的,我估计我的朋友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做的这个决定。也许是因为他发现了你的某种品质。黎簇心说:他的朋友是谁?是那个吴老板,还是那个瞎子?不管是哪个,肯定都看错了,我绝对没有那种品质,就算有,我改还不行吗?“你要明白,若非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你绝对不可能被牵扯进来。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其中内在的关系如何?当时我们只是把这个提议当做一个思考方向,并没有切实去执行。因为这样的一个局外人太难找了,我们必须保证他愿意被我们设下的各种线索所吸引,而不是直接报警,或者置之不理。今晚我也发现你确实是一个适合的人选,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为了我朋友的生命安全,就算你不合适,我也只能把这件事情推动下去。”黎簇听着,默默地点头,但是听到这一句,他忽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妙:“怎么推动?”“你听着,从你收到第一个邮包开始,你和你身边的人,都已经陷入了危险之中。你现在之所以还活得好好的,是因为别人还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也是我朋友相当厉害的一点,你只是一个学生,他们不相信我们会让一个学生去做什么事情,所以首先倒霉的会是你家里或者身边的成年人。”黎簇心里咯噔了一声,想到了自己的老爸。“我冒险来和你见面,之所以要这么严谨,就是要保证没有人知道我和你见过面。你要相信,他们还得花很长时间才能反应过来,这件事情的执行者是个中学生。”“等等等簪,你不要说得好像很高兴的样子。”黎簇听出了一点端倪,“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们了?”“你还不懂吗?我首先要替我朋友向你道歉,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人道。“我举个例子,我已经向整个武林宣告了一个消息,九阴真经的线索在你身上,你觉得你说不在,会有人相信吗?”“那你再改口啊。”黎簇急道,急完他立即意识到改口也没用,顿时一口血差点喷出来,骂道,“老大,我怎么得罪你们了,你们要这么耍我!天哪,早知道这样我一定好好学习,不早恋不打电子游戏,当个课代表了此残生。”“我的时间不多了,你现在的年纪是你的唯一优势。我这一次见完你之后,也不可能再和你联系。这里有十万现金,很仓促我也只能准备这么点,你拿着见机行事。接下来你要做的事情,一定在寄给你的东西之中。你如果想活下来,就必然要顺着我朋友给你计划的前进,否则谁也帮不了你。”又是十万,十万去吃屎啊,你们到底是什么鸟货,为毛谁都给十万!黎簇要疯了,恨不得直接上去把钱塞对方嘴里。“说着那人递给了他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沉甸甸的,说道:“钱在里面,还有一封信,里面有一些我给你的简单建议,你可以看看。你在这里等着,一直到明天中午,你可以自己选择,回北京就回北京,和那个女人碰面就碰面,但绝对不要和任何人说见过我。”说完也不等黎簇再问什么,就扭着屁股下了楼。黎簇看着塑料袋,侧头想了想,刚想号啕大哭,手机忽然又响了。催命啊,他看了看手机上的号码,是苏万,立即接了起来。他听到苏万在电话里急促地问道:“你在哪儿?”“干吗?”黎簇觉得一切都不用着急,他遇到了那么可怕的事情他都没有着急,何况……“你预计的情况发生了,那棺材又寄过来两具。我放在院子里了,如果明天再寄过来,我们家就真成殡仪馆了,你能不能赶紧回来帮忙,小弟我一个人应付不来,没有安全感啊!”黎簇叹了口气,说道:“好,我马上就回来。”黎簇其实犹豫了很长时间,他在这个房间里又多待了一个小时,在黑暗中他也缩在角落里仔细思考着发生的一切。有种惯性在推动他走向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以前他没有感觉到,但是现在他从自己的思维方式里找出了这种奇怪的感觉。为什么?常理上,一般人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况,第一反应该是摆脱这一切,没有人是会真正去思考这一切是否有可能,也没有人会真正去思考这些是否对自己有意义。但是从周围人的表现来看,他觉得很多都是无厘头的,甚至没有任何可能会发生的事情都一一发生了。他身边的这么多人似乎全都在进行着一些完全是可笑的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呢?自己只是一个学生,别人这样对待自己完全没有意义,也得不到任何好处。没有人会花这么大的精力去算计自己这么一个完全没有利用价值的人。等等,难道是一个真人秀节目吗?他想起很多国外小说里的情节,但他相信肯定不是,因为他去过沙漠,他遇到的一切东西,比如黑眼镜、沙子里面伸出来的奇怪的手,还有沙漠里的那支队伍,都绝对不是策划人策划得出来的。也就是说发生的一切事情再可笑,再无厘头,再不现实,但它一定都是真实的,那也就是说自己确实面临着那个人和他说的所有的问题。此时,自己的选择就变得很重要很重要。他能逃掉吗?也许能逃掉。黎簇摸着脑袋想了想,但是一定不是现在。为什么?他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对所有的东西不了解,他面对一个不了解的敌人。他必须思考一件事情:他逃掉之后会过怎么样的生活。他可以回去上学吗?可以再在公众场合出现吗?他不知道这些事情自己还能不能再做,他必须了解自己逃掉之后的严重性,那么他必须要深入一点,必须思考这些问题的核心。其实他现在可以非常简单地去报警,然后申请一个警察保护。但是真的是觉得这些事情说出来也没人会相信。想到这里,黎簇背起自己的包,看了看里面的断手,开始计划自己真正要做的事情。他没有去理会梁湾,因为他觉得这件事情牵扯的人越少越好。他知道如果把这件事情告诉梁湾,粱湾肯定会有很多想法和主意。但粱湾和他毕竟不是一个利益共同体,他甚至不知道梁湾到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而且粱湾很强势,也比他更有钱,对他来说,他如果和粱湾一起弄的话,他永远不可能说服梁湾按照他的方式去做事。为了更大的灵活性,他只有自己来。第十五章宿命黎簇把梁湾的号码列入了黑名单,打算再也不接她的电话。他看了看那黑色塑料袋里的十万块钱,把袋口扎紧,放入背包,走到镇上,连夜打车到杭州萧山国际机场。他要马上回去看一看,如果要找一个盟友的活,他知道自己只能找苏万那批人,因为他知道那批人和他一样,是完全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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