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要说你的人生是痛苦或是如梦般的 它对你而言是真实的。我说,它对你而言是真实的,对一个佛而言,它是不真实的,也你尚未成佛,所以要保持跟你实际的情况在一起,保持跟你真实的头脑在一起。不要跟着那些借来的东西走,因为一旦你跟着那些借来的东西走,你就永远无法再走到真实的存在。 如果神性就在此时此地,那麽是什麽东西阻止我们,使我们无法看到它?为什麽我们要执着於我们梦般的生活,甚至当它已经变成我们的一个痛苦,我们仍然执着於它?再度想想,沉思它。如果它对你而言。是一个痛苦,我要再度强调,它是对你,而不是对我如果它对你而言是一个痛苦,那麽你就什麽事都不要做,只要停留在你的人生是一个痛苦那个事实,因为如果你开始对它做什麽,你或许会再度创造出明日的希望,所以只要停留在那个事实。如果它是地狱,那麽就停留在地狱,什麽事都不要做,只要保持警觉说这是地狱。如果你能够保持警觉,而且耐心等待,只要透过等待,那个地狱就会消失,它将会垮掉。它就好象梦一样,它需要你的合作。 那就是为什麽山卡拉和佛陀都说你的人生是一个梦的人生,因为它可以象梦一样地被抛弃。如果你变警觉,梦就消失了,如果你觉知到你的痛苦,那个痛苦就消失了。你仍然执着於它,因为你认为它不是痛苦,或者在它里面的某个地方仍然隐藏着某些快乐。它或许表面上是痛苦的,但是在它背後隐藏着一个很深的宝藏,所以,为了那个宝藏,你必须执着於它。你的人生是痛苦,但那个痛苦并不是为你存在的。了解它的痛苦,它就垮掉了,那个真理会蜕变你。那个痛苦一垮掉,神性就会显露出来。对於一个痛苦的头脑,神性无法显露出来,对於一个庆祝的头脑,神性才能够显露出来。 记住:唯有对一个庆祝的头脑,对一个快乐、喜乐、狂喜、每一个片刻都在享乐的头脑,神性才会显露出来。对於一个痛苦的头脑,神性无法显露出来,因为痛苦的头脑是封闭的。神性就在此时此地,但是你并没有在此时此地。如果你也在此时此地,那麽神性就会显露给你。我的整个努力就是要将你带到此时此地。就在这个片刻,如果你能够在这里,那麽就没有什麽东西是被隐藏起来的。问题: 优婆尼沙经的师父害怕说他或许会讲出一些非真理,所以他祈祷,愿我的谈话根植於我的头脑。那是不是意味着当他降临地球来讲话,他是走出他成道的意识来这样做,他是再度回到一般的头脑? 如果他永驻於神性的意识,非真理怎麽能够进入?不会再回到一般状态的头脑。一旦你成道了,你就不会再变成瞎眼的,你就不会再掉进黑暗里。因为这个光并不是某种偶发性的:当你成道,你就变成了光,所以不论你去到哪里,即使在黑暗当中,光也会在那里。它并不是某种外在的东西,那个光并不是某种偶发性的东西。成道意味着你已经变成光,所以现在已经不会再进入黑暗。不管你去到哪里,即使那个地方以前是黑暗的,只要你到达那里,那个黑暗就会消失,所以不会再退回去。 那麽这个师父为什麽会害怕呢?他为什麽会害怕呢?他的害怕有一个很深的原因。他的害怕并不是说他可能会讲出非真理,他的害怕是说,一旦真理被用语言表达出来,它就被歪曲了。他不会讲出任何非真理,但是语言这个工具是这样的,任何你透过它来表达的东西都会改变,它本然的样子会改变。它就好象有一条河流在流动,你将一根笔直的棒子放进水里,当它穿过水,那根棒子就歪掉了,水这个媒介物以及光线的折射会妀变它,那根笔直的棒子就不再笔直了。将它再度从水中抽出,它还是笔直的,再将它放进水里,它就又不再笔直了。棒子本身还是笔直的,但是由於水这个媒介物的缘故,它看起来好象不是笔直的。真理是在宁静的头脑当中达成的,是在一个没有语言、没有文字、没有话语存在、完全宁静、无声的头脑当中达成的。在那个宁静当中,真理就被达成了,然後它就必须透过语言来表达。那个超出语言而被知道的东西,那个超越语言的东西必须再度被强迫变成语言来沟通。对你没有其他方式可以沟通,因为你无法了解宁静。 我可以静静地在这里,但是这样你无法了解。如果你能够了解沈默,那麽就不需要表达,但是这样的话,你就不会在这里,这样的话,你也不需要来这里。如果你能够了解我的宁静,你就能够了解天空的宁静,因为那个语言是一样的。你可以了解石头的宁静,你可以了解夜晚的宁静,你可以了解充满着宇宙的宁静。如果你能够了解宁静,那麽你就不需要来我这里,因为到处都是宁静。 你不了解宁静,所以你不会去到一颗石头那里,不会去到一棵树那里,你会来我这里。因为树木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石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石头跟我一样也存在於神性里面,但是石头无法透过语言来表达它,而你需要语言。那个害怕是因为你,那个害怕是因为语言这个工具。一旦真理被说出来,它就变得不真实了。 老子曾经说过:道可道,非常道,可以说出来的道就不再是道了,可以说出来的真理就不再真实了。为什麽呢?因为语言要靠二分性,语言的运作过程要靠二分性。比方说,如果你问我说神是光或是黑暗,如果我回答说神是光,那是错的,因为他也是黑暗,如果我说他是黑暗,那也是错的,因为他也是光。如果我说她是光,那麽问题就来了,黑暗也存在,那麽黑暗到底存在在哪里?那麽黑暗一定是存在于某个异於神的地方。如果我说神就是生命,那麽死亡呢?谁是死亡?如果我说神是死亡,那麽谁是生命?如果我说神既是生命,也是死亡,那麽它就变成似是而非。如果我说神既是光,也是黑暗,那麽你将会说:你并没有给予很多解释,它是一种似是而非的说法,一样东西怎麽可以两者都是? 这是四种说法:我可以说神是光或是黑暗,或者我可以说神两者都是,或者我可以说神两者都不是,但即使这样说,那个问题还是存在。然而,只有这四种方式可以用来表达。那就是为什麽马哈威亚发展出七重逻辑。你问一个问题,马哈威亚会给你七个答案。如果你能够耐心听他讲完七个答案,你将会比你原来找他的时候更混乱。 如果你问关於神的事,他会说神存在,然後他又会立刻说神不存在,然後他会说神是两者:存在和不存在,然後他又会说神两者都不是……然後他又会继续。他的回答是七重的,因为他说:我无法不真实,这就是整个真理。但是你的了解还是跟原来一样,甚至比原来更混乱。你需要一个清楚的答案,你希望他说神存在,或是说神不存在,那就是为什麽佛陀保持沈默。你问他关於神的事,他会保持沈默。他说他不回答十一个问题,而那十一个问题就是整个哲学的基础,所有的玄学都是由那十一个问题所组成的。他一定不回答,因为他说:任何我所说的都将会是错的,或者我必须以一种很模糊的方式来说——就好象马哈威亚的作法一样。这位师父会试着以很精确、很具意义的方式来沟通,他不想弄得似是而非。他会试着在这个优婆尼沙经里面作语言上能够了解的陈述。那就是为什麽他会害怕,因为语言的本质会歪曲。 第二.当某件事被说出,而你听到它的时候,你就摧毁了它。首先它会被语言的媒介所摧毁,然後它会进入你的头脑,而你的头脑是一个疯人院。一旦它进入了你的头脑,没有人知道会跑出什麽样的意义,没有人知道说你要怎麽去解释它,你要怎麽去遵循它,你要怎麽按照你的解释来做它。 佛陀曾经说过:对无知的人讲话是很危险的,因为任何你所说的,他们都认为他们了解了,然後他们就是师父。你就不再拥有你的真理,因为他们也拥有它,而且他们会去解释它。那就是为什麽有那麽多哲学存在。佛陀过世之後,立刻至少有二十四个系统存在,有二十四位领导者在说:这就是佛陀所说的意思。而他们都互相矛盾。有二十四个学派,而每一个学派都反对其他二十三个学派:其他二十三个学派都完全错误! 这种事甚至在师父还活着的时候就会发生,师父死後会怎样,那就更不必说了。我记得有一次,在弗洛依德晚年的时候,就在他过世之前的两、三年……弗洛依德根本就不是一个宗教之人,他不是一个有信任和有信仰的人,而是一个心存怀疑、逻辑和理智的人,但他还是在一个非常危险的领域——头脑的领域工作,因此他以他自己的方式成为一个大师。他有很多弟子,他创造一个很大的运动,因为他已经年老,而且生病,他的弟子想说他即将过世,因此所有的大弟子都聚集在一起要见他最後一面。有二十个人在那里,弗洛依德跟他们坐在一起讨论。他们讨论得很热烈,而忘了说弗洛依德还活着。他们在讨论弗洛依德对某些原则所持的看法,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解释。他们既讨论、又争论,弄得很混乱,他们无法达到一个共同的结论,而弗洛依德就坐在那里!他突然站起来说.朋友,你们似乎已经完全忘记我还活着!你们可以问我说我的意义是什麽!如果当时我在场,我一定会告诉弗洛依德说:即使那样也不能够有所帮助,因为他们可以问你的意义,但他们会再去解释那个意义,然後又会再有二十种解释:你所解释的意义是什麽意思? 你无法逃过那些弟子,那就是他害怕的原因。第四章 至高无上的知识一九七四年一月十三日晨经文: 然後圣人山克里提告诉太阳神说:喔!主啊!请教给我至高无上的知识。太阳神说:现在我将要解释给你这个最稀有的知识,当你达成这个知识,即使你还驻在这个肉身,你也将会变成自由的。在万物当中看到梵天,她是一体的、未被生出来的、静止的、不朽的、无限的、不变的和有意识的,所以那个看驻在和平和喜乐当中。除了自己和那至高无上的之外,不要看任何东西,这个状态被称为瑜伽。所以,就这样根植於瑜伽,由此来执行你的行为。 一个统一而且根植於瑜伽的头脑会渐渐从所有的欲望撤回来,而那个追求者在每天从事于美德的行为当中会觉得很喜乐。他对於那些无知的人所作的违反自然的努力没有任何兴趣;他从来不会把一个人的秘密出卖给另外一个人,他只从事于高贵的行为。他的行动温和,不会打扰到别人;他害怕罪恶,他不会渴望任何自我放纵;他说出爱和锺情的话语;他跟圣人生活在一起;他学习经典;他的头脑、行动和谈话完全一致。为了要跨越世界这个海洋,他努力培养上述的德行。他被称为初学者——一个正在执行初步阶段的人。这被称为第一阶段。然後圣人山克里提告诉太阳神说:喔!主啊!请教给我至高无上的知识。 优婆尼沙经只知道至高无上的知识。这个至高无上的知识是什麽?为什麽它被称为至高无上的?优婆尼沙经称那些不是从外界搜集而来的、称那些根本不是搜集而来的知识为至高无上的。它是无法被教育的,它是无法被教的,它发生在内在,它在你里面开花。 首先必须弄清楚的就是:有一些知识是可以被教的,优婆尼沙经称那种知识为较低的知识。说得更清楚一些,他们称它为拥有资料的无知,因为那个能够被教给你的只停留在头脑里,它从来不会直接达到你,你还是没有被触及,你的中心还是没有被触及,你的存在不会有任何改变或蜕变。只有头脑在搜集它,只有脑细胞在搜集它,所以它就好象我们将资料打进电脑,你的头脑也是以同样的方式被灌输资料。 从幼年开始你就被教很多东西,那些东西从来没有达到你,它们永远都无法达到你。头脑搜集它们,头脑变成充满着它们。头脑非常复杂,世界上所有的图书馆都可以装在一个头脑里。一个头脑就可以装进所有存在於世界上的知识,但是优婆尼沙经说:透过它你无法知道。它是机械式的,对它而言,意识并不需要。如果电脑能够做,那麽它就没有什麽价值。 电脑所不能够做的是至高无上的知识。电脑无法变成自知,电脑不可能变成有自我意识,那个没有被输入电脑的不能够发生在电脑。如果人的情形也一样,那麽就没有灵魂,那麽你也只不过是一部自然的生物电脑。如果每一样出自你的东西都是曾经被灌输到你里面的,如果你被灌输多少就放出多少,如果没有什麽新的东西发生在你里面,那麽你并没有灵魂,那麽你只不过是一个非常复杂的机械装置,就这样而已。所以整个宗教都依靠至高无上的知识的现象。某种完全新的、从来没有被教给你的、从来没有在你里面培养的东西可能发生在内在吗?唯有当某种非常原始的东西发生在你身上,才能够证明你有一个灵魂,否则你只不过是一个头脑、一个复杂的机械装置,虽然复杂,但还是一个机械装置,那麽就不可能有任何蜕变。 优婆尼沙经称那个发生在内在的为至高无上的知识,那就是为什麽宗教是无法被教的。你可以教科学,你可以教其他很多东西,但是你无法教宗教。如果你教宗教,宗教就变成虚假的,那就是所有宗教的传教士一直在对这个地球所做的。他们一直在教宗教,就好象在教科学一样,所以他们先将一些知识灌输给你的头脑,然後开始重复那些知识。你或许甚至会开始去经历那些知识,但是你将仍然保持是一个电脑、一个机器人。 优婆尼沙经说有一个可能性,有一个方式可以达到至高无上的知识。所以,如果它不能够被教,那麽师父要做什麽?那就是为什麽我说师父并不是一个老师,师父不是要来教你的,他是要在你的周围创造出一个情况,只是创造出情况。他会在你的周围创造出一些设计,他只能够创造出那个土壤,种子已经在你里面了。 那个情况可以被提供,然後种子就会开始发芽,死的种子将会变活。种子将会死,但是一棵植物将会取而代之。这颗种子、这棵小树苗、这棵正在成长的植物将会变成一棵大树。但这是某种发生在你里面的东西。你可以被帮助,但是你无法被教。 师父能够在你的周围创造出一个情况,记住,他只能够创造出一个情况。任何他所教导的并不是知识,他只教导如何创造出那个情况。他教你方法,他无法给你结论,他只能够间接帮助你,那就是为什麽它是这麽一个微妙的现象。只有一个在他自己里面已经得到它、一个已经经历过所有阶段、一个他本身已经变成一棵大树、已经开花的人,能够在你的周围创造出那个情况。所以,一个他本身没有成道的人无法帮助你,相反地,他或许会阻碍你。 如果它只是一个教(teaching),那麽即使经典也能够有所帮助,那麽只要圣经、可兰经、吠陀经或优婆尼沙经就行了,然而你可以读圣经、你可以记住它、你可以变成一个专家、你可以变成一个学者,但你还是不会变成一个具有宗教性的人。只是籍着记住圣经,基督将不会发生在你身上。唯有当那个情况在你的周围被创造出来、唯有当你自己内在的种子成长,基督才能够发生在你身上。宗教并不是一种教导,它是一种成长,而至高无上的知识是什麽呢?当你成长、当你知道、当你首度有你自己的眼睛能够洞察事实的真相,你就达到了至高无上的知识。 所以,第一件事是:至高无上的知识是那个发生在你身上,但是无法被教给你的知识。第二件事:所有的知识都是关於某种不是你的东西,而至高无上的知识绝对是关於你的。或者,说它是关於你甚至可能也是错的。它并不是关於,因为任何的关於都是关於某种不是你的东西,最好是说它就是你,而不是关於你,因为关於你有很多事可以教,你可以问说:你是谁?然後别人可以说:你是梵天,你是那神性的,你是那绝对的,你是灵魂。但这只是关於你,这不是至高无上的知识,这是别人教给你的。当你变成知识、当你变成那个知的中心、当你的意识变成门,那麽,至高无上的知识就会发生在你身上。数学是关於某种事情,物理是关於另外的事,化学又是关於另外的事,心理学是关於头脑的理念,而至高无上的知识就是你。没有任何大学或任何学校能够有任何帮助。你无法直接对它做什麽,你只能够间接对它做什麽。然後圣人山克里提告诉太阳神说:喔!主啊!请教给我至高无上的知识。他在要求一个荒谬的问题:请教给我至高无上的知识。它是无法被教的,但门徒就是必须以这样的方式来接近师父。门徒不知道什麽东西不能够被教,每一个门徒都必须来到师父那里要求被教。这对师父而言是荒谬的,因为他知道它无法被教,但是每一位追求者皆认为每一样东西都能够被教,即使是至高无上的知识也能够被教。 在优婆尼沙经的时代,有一个年轻人,他的名字叫做斯维特凯图,他父亲送他到一个成道者的家庭去学习。每一样能够学习的东西他都学了,他记住所有的吠陀经,以及当代的科学,他把那些东西都弄得很熟,他变成一个伟大的学者,他的名声开始散播到全国各地。已经没有什麽东西可以再教给他了,所以师父就说:你已经知道一切能够被教的,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认为该做的都做了,其他已经没什麽好做的了,因为任何师父所知道的,他也都知道了,师父已经把每一样东西都教给了他,因此斯维特凯图就回去了。当然他是带着很大的骄傲和自我回到他父亲那里。 当他回到他家的村子里,他的父亲鸟达拉克往窗外望着他那从大学回来的儿子。他看到他走路的方式,很骄傲的样子,看到他在举手投足之间表现出很强的自我,看到他那傲视周遭的样子,好象很有自信说他知道,因此父亲变得很伤心、很沮丧,因为一个真正知道的人所表现出来的并不是这个样子,一个知道至高无上知识的人所表现出来的并不是这个样子。 他儿子进入屋子里,他想他父亲一定会很高兴,因为他已经成为国内最有名的学者之一,全国各地都知道他,他到处都受到尊敬,但是他看到父亲面带忧伤,所以他就问你为什麽显得那麽忧伤? 父亲说:我只要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否已经学到那个,只要你学会了那个,你就不需要再学任何其他东西?你是否已经知道那个,只要知道那个,所有的痛苦就会消失?你是否已经被教了那个无法被教的? 那个男孩也变得很伤心,他说:不,任何我所知道的都是别人教给我的,只要有人想学,我也可以教给他。父亲说:现在你回去,要求你师父教给你那个不能够被教的。那个男孩说:这不是很荒谬吗?如果它不能够被教,那麽师父怎麽能够教我? 父亲说:“这就是师父的艺术:他能够教给你那个不能够被教的。你回去找他。 因此他就回去了,拜在师父的脚下。他说:我父亲叫我回来是为了一件非常荒谬的事。现在我不知道我是怎样,我也不知道我在对你要求什麽。我父亲叫我再来,而且唯有当我学会了那个不能够被学的之後才能够回去,当我被教给那个不能够被教的之後才能够回去。它是什麽呢?这是什麽呢?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师父说:除非有人问,否则它是不能够被告诉的,而你从来没有问过它。但是现在你已经开始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旅程。记住,它是不能够被教的,所以它非常微妙,我只能够间接帮助你。你做一件事:将我住处的动物全部带走(至少有四百只——母牛、公牛和其他动物)然後去到深山里面,去到人烟绝迹的地方,跟这些动物生活在宁静当中。不要讲话,因为这些动物无法了解任何语言,所以,你要保持沈默,当这些动物由四百只繁殖到一千只的时候,你才回来。 直到这四百只动物繁殖成一千只,这需要一段长时间。他必须很快就去,不要说、不要辩、不要问说:你要叫我做什麽?它将会引导到那里?他只要跟动物、树木和石头住在一起,不说话,完全忘掉人类的世界。因为你的头脑是人所创造出来的,如果你跟人类生活在一起,头脑会一直被滋养。人们会说一些东西,你也会说一些东西,头脑会继续学习,它会继续转动。 所以,师父说:进入山里,进入森林,一个人住。不要讲话,思想也没有用,因为这些动物也不会了解你的思想。放弃所有你在这里的学识。斯维特凯图就按照师父的话去做,他到深山里去跟那些动物生活了很多年。刚开始的时候,思想还会停留在头脑里,同样的思想一再一再地重复,之後它变得很无聊。如果没有新思想出现,那麽你将会觉知到头脑只是在重复,它只是一种机械式的重复,它一直走在旧有的轨道上。没有方法可以得到新的知识。头脑对新的知识总是很高兴,因为它可以有新的东西来咀嚼,它可以有新的东西来思考,那个运作过程会继续转动。 斯维特凯图觉知到有四百只动物——鸟类、其他野性动物、树木、岩石、河流和小溪,但是没有人,也不可能有跟人的沟通。非常自我主义是没有用的,因为这些动物不知道斯维特凯图是哪一类型的伟大学者。她们根本就不去考虑他,她们不会带着尊敬的眼光来看他,所以他的骄傲就逐渐消失,因为那是没有用的,在那些动物之前以骄傲的姿态走路看起来甚至会觉得很愚蠢。即使斯维特凯图自己也开始觉得:如果我保持很自我主义,这些动物将会取笑我,所以,我在搞什麽?坐在树下,睡在河边,他的头脑渐渐变宁静。 这个故事很美。经过很多年之後,他的头脑变得非常宁静,已经完全忘记什麽时候该回去。他变得非常宁静,以至於甚至连这个概念都不存在。过去的事完全被他抛在脑後。随着抛弃过去,连未来也抛弃了,因为未来只不过是过去的投射,只是由过去进入未来,所以,他忘了师父所说的,他忘了他什麽时候该回去。已经没有何时和何地,他就只是在此时此地。他就跟那些动物一样,只生活在当下那个片刻,他变成一只母牛。 那个故事说,当那些动物变成一千只,她们开始觉得不安,她们等着斯维特凯图将她们带回师父那里,但是他忘掉了,所以,有一天,那些母牛决定要告诉斯维特凯图,她们说:现在时间已经到了,我们记得师父说当动物变成一千只的时候,你必须回去,如今你却完全忘掉这件事。时间已经到了,我们必须回去,我们已经变成一千只了。 因此斯维特凯图就跟那些动物回去,师父从他茅屋的门望着斯维特凯图跟那一千只动物回来,他告诉他的门徒说:看,有一千零一只动物回来了。斯维特凯图已经变得非常宁静——没有自我,没有自我意识,只是跟着那些动物走,就好象是她们其中之一, 师父出来迎接他,师父跳着舞,非常狂喜,他拥抱着斯维特凯图说:现在已经没有什麽东西可以告诉你了,你已经都知道了,你为什麽要来?现在你已经不需要来了,因为已经没有什麽东西可以教给你了,你已经知道了。 斯维特凯图说:我来是为了要表示我对你的尊敬,为了要向你行顶礼,为了要表示我对你的感激。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已经教给我那个不能够被教的。这就是师父所要做的:创造出一个事情能够发生的情况。所以,只能够做一些间接的努力、间接的帮助、间接的引导。不论在什麽地方,当那个直接的引导可以给予,当你的头脑可以被教,那就不是宗教。它或许是神学,但不是宗教,它或许是哲学,但不是宗教。 至高无上的知识是那个不能被教的,但是圣人山克里提要求:教给我那至高无上的知识。 太阳神说:现在我将要解释给你这个最稀有的知识,当你达成这个知识,即使你还驻在这个肉身,你也将会变成自由的。在万物当中看到梵天,她是一体的、未被生出来的、静止的、不朽的、无限的、不变的和有意识的,所以那个看。驻在和平和喜乐当中。除了自己和那至高无上的之外,不要看任何东西。这个状态被称为瑜伽。所以,就这样根植於瑜伽,由此来执行你的行为。 第一件他所说的事是:在万物当中看到梵天。记住,这也是在创造一个情况,这不是一个教导,这是给予一个设计。你看到什麽呢?你看到树木、你看到石头、你看到人、你看到狗、你看到牛……你看到很多东西,而不是只看到一样东西,你继续在数那些波浪,但是你没有看到隐藏起来的海洋。 太阳神告诉山克里提说第一件事就是要看到那个一。很明显地,表面上是有很多,但在那个多之後隐藏着一,所以每当你看到多,记住,这只是表面,而不是内在的灵魂。穿透得深一点,忘掉那个表面,试着去了解那个中心、那个深度。那个深度是一。 去到海边,有无数的波浪,你从来没有看到海洋,你总是看到波浪,因为,它们是在表面,但是每一个波浪都只不过是海洋的一个波动,海洋透过所有的波浪来波动。记住海洋,忘掉波浪,因为事实上波浪是不存在的,只有海洋存在。 海洋可以不要有波浪而存在,但是波浪不能够没有海洋而存在。如果没有海洋,就没有波浪,或者,可能有波浪吗?那麽,什麽东西要在那些波浪里面波动呢?波浪不可能存在,只有海洋能够存在。海洋可以不需要波浪而保持宁静。如果没有风在吹动,海洋还是会存在,静静地存在。 海洋能够没有波浪而存在,但是波浪不能够没有海洋而存在,所以波浪只是表面上的,波浪只是偶发的,它们是受了风的影响才存在的,它们的存在来自外在,某些偶发事件创造出它们。如果风没有吹动,海洋将会保持平静,没有波浪,所以波浪是由外在事件所造成的,它们只是在表面上,而海洋则是某种完全不同的东西。 万物的情况也都一样。树木也是一个波浪,人也是一个波浪,石头也是一个波浪。同样的海洋隐藏在石头、树木和人的背後。优婆尼沙经称那个海洋为梵天。梵天——最终的灵魂、绝对的灵魂——只是那个海洋。所以,当你看一个人,不要执着於表面,要立刻进入深处,看那个隐藏在里面的梵天。 你可以这样做。你就在我们这个静心营里试试看,每当你有时间,跟你的朋友坐在一起,或者跟你的爱人、你的太太、你的先生,或任何人,陌生人也可以,坐着,互相注视对方的眼睛,不要思考,试着去穿透对方的眼睛,不要思考。互相深入对方的眼睛,很快地你将会觉知到那个波浪被越过了,海洋就对你敞开。互相深入注视对方的眼睛,因为眼睛只是门。如果你不思考,如果你只是注视着眼睛,那个波浪很快就会消失,海洋就会显示出来。跟一个人做,因为你比较接近人那种类型的波浪。然後转到动物,动物远了一点,然後到树木,树木又更远了一点,然後转到石头。如果你能够深入注视眼睛,你将会觉得那个人消失了,有一种海洋般的现象就隐藏在背後,一个人只是深度的一个波动。只是某种未知物、某种隐藏起来的东西的一个波浪。试试看,它很值得你去知道,那就是太阳神对山克里提所说的:在万物当中看到梵天,他是一,不是多。每当你感觉到任何差别,你就要知道说你只是在表面,所有的差别都只是在表面,多属於表面。在英文里,我们有宇宙(universe)个字,这个字几乎和梵天是一样的。Uni意味着一,然而任何你在你周遭所看到的并不是宇宙,你或许可以称它为单一的宇宙,但它不是,它是一个多重宇宙。你看到多,而不是看到一,你看到名,而不是看到无名,你看到波浪,而不是看到海洋,这就是创造出一个情况。深入地看,不要被表面所欺骗,很快地,你将会觉知到周遭的海洋,然後你将会了解,你也只不过是一个波浪,你的自我只不过是一个波浪,在自我的背後隐藏着无名、隐藏着一。 因为只有波浪会被生出来,海洋永远保持一样。多被生出来,但是那个一仍然保持一样。你被生出来,而你必须一死,因此你会害怕死亡,非常害怕死亡,但是在你里面的梵天是从来不被生出来,也从来不会死的。每一个人都害怕死亡,为什麽会有这个害怕呢?你不能够对它怎麽样,在生命中唯一确定的事就是死亡。 据说有一个禅师,他的名字叫做东条,他一生都保持沈默,什麽话都不说。当他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人们以为他不会说话,但是他非常聪明,所以人们很快就知道他只是不想说话,而不是哑巴。他的眼睛非常明亮、非常聪明、非常有智慧,他的行为、他的行动非常聪明,所以人们渐渐知道他只是保持高度的沈默——或者他只是在继续执行他前世所立下的保持沈默的誓言。有八十年的时间,他一直都保持沈默。 他所作的第一个和最後一个陈述就是在他要死的那一天。在他要死的那一天早上,当太阳正在升起,他集合了他的跟随者,已经有很多人在跟随他。他并没有讲话,但是他在经验某些东西,而那个经验对那些能够了解的人而言变得非常有意义,因此有很多人跟随他,有很多人成为他的门徒。他们就只是坐在东条的旁边,他们就只是跟他的宁静连系,这样就有很多人被蜕变。 在万物当中看到梵天,他是一体的,未被生出来的。 他将他的跟随者集合起来,然後说:今天傍晚,当太阳下山的时候,我就要死了。这是我的第一个,也是最後一个陈述。 所以有人说:你可以讲话,但是你为什麽终身都保持沈默? 他说:其他每一样东西都不确定,只有死亡是可以确定的,而我只想说关於可以确定的事。 一旦你被生下来,就可以确定你一定会死,其他每一样东西都不确定。为什麽死亡那麽确定?你无法对它做什麽。科学或许可以帮助你延长寿命,但死亡是无法被摧毁的,它就隐含在生命的现象里,事实上,当你被生下来,它就已经在发生,死亡和生命是同一个现象的两端,死亡在一端,而生命在另一端。它就好象一块磁铁。磁铁有两极——正极和负极。你可以将负极切掉,你可以将磁铁切成两半,但是那个负极将会立刻出现在你切掉的地方。如此一来,你就变成有两块磁铁,而每一块磁铁都有两极:正极和负极。现在你再将它切成两片,那个具有正极的又会立刻产生出负极,而那个具有负极的也会立刻又产生出正极。你可以继续切开那块磁铁,但是不论你将它切成多少个片断,每一个片断都会有两极,因为如果只有一极,那个磁铁无法存在,它不可能存在。生命有两极:生是正极,死是负极。你无法摧毁死亡,最多你只能够延长。最多你只能够做出一个更大的磁铁,但是另外一极还是会存在。你可以将它切断而得到一个较小的磁铁,但是另外一端还是会存在。这个两极性是绝对的。 所以,任何科学所思考的,或是所想像的,永远都不可能发生。死亡是无法被摧毁的,记住,透过科学不可能摧毁死亡。一旦你被生下来,你就必须一死。你被生下来,然後你死:波浪、形式、名字、个人和自我等,这些被生下来之後都必须一死。但是就在现在,就在这个自我的背後,那个未被生下来的正在流动。如果你能够看、能够了解,以及能够感觉出那个未被生下来的,那麽对死亡的恐惧就会消失,其他没有方法可以摧毁那个恐惧。 死亡就在那里,你将会死,作为一个自我,你无法不朽。但是如果你深入地看,如果你能够找到你自我的深度,在那个深度,自我已经不复存在,如果在超出波浪之外你能够看到海洋,你就已经不朽了。那个隐藏在背後的从来不被生出来,它也永远不会死。除非你知道那个不被生出来的,否则你无法变成不死的。 在万物当中看到梵天,他是一体的,未被生出来的、静止的、不朽的、无限的、不变的和有意识的,所以那个看驻在和平和喜乐当中。 一旦你能够看到那个,喜乐只不过是副产物,和平就会发生,在这之前是不可能发生的。死亡就在那里,你的心怎麽能够和平?死亡就在那里,你怎麽能够安逸?死亡就在那里,你怎麽能够休息?死亡将会创造出紧张、痛苦和烦恼。死亡就在那里,经常敲打着你的头,你怎麽能够保持宁静?你怎麽能够爱这个存在?你怎麽能够觉得对神性感激?不可能! 死亡就在那里,你可以暂时将它忘掉,但它是隐藏起来的,它一直都隐藏在头脑的後面。任何你所做的,不管你知道或不知道,死亡的现象都会影响你。它一直都在那里,就好象一个影子,它使你的生命蒙上一层阴影。人们来到我这里说:我们很悲伤、很沮丧,但我们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我们的悲伤和沮丧没有可以看出来的原因。生命所能够给予的东西,我们每一样都有,但是我们仍然觉得很悲伤、很沮丧。 他们将会继续保持悲伤和沮丧。他们或许不知道原因在哪里!原因就在:死亡总是包围着你,死亡总是在角落那里等着你。不管你走到哪里,你都走到死亡,任何你所做的、你的每一个行为都引导你到死亡。 我听说有一个苏菲的故事。有一次一个国王作了一个梦。当他在夜晚熟睡的时候,他梦见他看到一个影子,一个非常暗的,看起来很危险、很凶恶的影子,就站在他的後面,他问说,你是谁?那个影子说“我是你的死亡,在明天日落之前。我会来见你,现在我先来通知你。国王想要问说:有没有方法可以逃离你?但是他变得非常害怕,就醒过来了,因此他还没有来得及问梦就消失了。所以,就在午夜,他召集了宫中所有的智者,他说:已经没有时间了,你们赶快看看这个梦意味着什麽、象徵着什麽?赶快解释。所有他那个时代的弗洛依德、容格和阿德勒都立刻被召集来解释这个梦。他们带着他们的大经典、书和各种图来。国王变得很害怕,他说:不要浪费时间!你们必需立刻决定。他们说:“这是一件非常错综复杂的事,以前从来没有发生,所以没有先例,我们不能够立刻决定,它必须花时间去分析。但是国王请求他们说:要快一点,因为我必须赶快决定和采取行动。太阳已经快要升起,一旦让它升起,它就已经开始要下山了,那麽就没有时间了。太阳会继续升起,然後下山,在十二小时之内,每一件事就都完了! 他们开始讨论,他们讨论了很多,头脑里面充满知识的人总是这样。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意见,国王变得更加混乱。 国王有一个老仆人,那个老仆人走近国王,在他的耳边低语:不要等了,我知道这些人,即使你能够活一百年,他们也不会有任何结论,他们从来无法达到一个结论。他们已经讨论了好几个世纪,结论根本就不是他们的目的,讨论才是他们的兴趣。这些人是哲学家,他们一直讨论了好几千年而无法达到结论,哲学是没有结论的。这些家伙所讲出来的每一个答案都引发出一百个新的问题,所以,我看你就不必等他们了。 国王说:那麽我要怎麽办呢?那个老仆人说:我是一个普通人,我不是一个有学问的人,依我看,你应该做一件平常人都能够想到的事:骑着你那匹最快的马逃离这个皇宫,这个皇宫是危险的。至少这是可以确定的:当死亡来临的那个片刻,你不应该在此。尽可能走得越远越好。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建议。国王说:好吧,既然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因为这些家伙只会更加混乱我,所以,让他们去讨论、让他们决定,而我要逃走。当你害怕的时候,逃走似乎是唯一的法门。所以他就骑着他那匹最快的马,一匹很棒的马,逃离皇宫。当太阳升起,他就出城去了,当太阳正要下山的时候,他走到一棵大树下。他想:晚上待在这里还不错。他下了马,然後感谢那匹马说:你真的很棒,你是在这个大困难当中帮助我的唯一朋友。当那些学者都没有用,你却能够帮助我,至少你已经把我带到这麽远的地方来。 当他在说这些话同时在拍那匹马的时候,他突然看到同样的影子就在他的後面。他颤抖地说:什麽!你又来了?那个影子说:是的,我在这棵树下等你一整天了,我还在担心说你的马是否到得了这里,因为这里离你的皇宫很远。让我谢谢你的马,它真的棒极了。 不论你做什麽,不论你逃到哪里,你都无法逃离死亡,不论你去到哪里,死亡都会在那里等着你。如果你比较富有,你可以有一匹快马,如果你比较贫穷,你必须用走的,但是你将会到达,不管怎麽说,你都会到达。 恐惧总是包围着心,心总是被死亡的恐惧所掌握。它破坏了每一件事,你无法真正地爱。当你处於爱当中,死亡就在那里,爱是那麽地象死亡,以至於爱人总是意识到死亡。如果你爱上一个人,你就会觉知到它。你或许没有注意到,但每当你爱一个人,那个爱人一定会问:你将会永远爱我吗?对死亡的恐惧。你将会永远跟我在一起吗?对死亡的恐惧。当你处於深深的爱之中,你就会更加觉知到,因为当你处於深爱之中,你比较靠近心,而死亡的影子就在靠近心的地方,每一个心跳都会觉知到下一个心跳或许不会来,不论你去到哪里,你都无法觉得很喜乐。 注意看一朵美丽的花,它的美抓住了你,有一下子,你的头脑停止了,但是你立刻会觉知到那朵花在傍晚的时候就要凋谢,就在感觉那朵花的美之後,紧接着来的就是死亡的悲伤。死亡到处都存在,你会发现它无时无刻都在你里面移动,这样的话,你怎麽能够觉得安然呢?你怎麽能够感觉和平呢?你怎麽能够生活在喜乐当中呢?不可能.太阳神说:如果你觉知到爱背後的一,如果你觉知到多里面的一……如果这个多重宇宙消失,而单一的宇宙出现,你就会感到和平,因为这样的话,你就不会死。海洋是不会死的,那个在你里面波动的能量是不会死的。波浪将会消失,但是那个能量将会在另外一个波浪里面继续,那就是轮回(reincarnation)的意思。 所有非常深入的宗教——印度教、耆那教、佛教,这三种非常深入人类灵魂的宗教都相信轮回。回教、基督教和犹太教都不相信轮回,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对这件事非常认真探讨过,他们从来没有非常深入地穿透人类的心,他们仍然保持是社会的现象,他们比较是社会政治的,而比较不是宗教的,整个回教的历史就是社会政治的。每当有回教徒试图要穿透更深,他就会立刻被摧毁或被杀死。比方说曼舒耳,他跟佛陀具有同等的能力,他是一个穿透很深的人,当他感觉到他是梵天、他是神,他就这样宣布。他说:我就是梵天。但这对回教徒而言显然是一种渎神的行为,所以他们立刻将他杀掉,他们说:这是不可能的,最多你只能够是一位崇拜者,你不可能变成神,这太过分了,一个人竟然宣称他是神,这是无法被忍受的!他们杀掉曼舒耳,他们杀掉很多苏菲徒。 在回教里面,只有苏菲徒穿透很深,苏菲主义是回教的核心,是最主要的回教,但是回教徒劫杀害他们,为了要保住性命,苏菲徒就藏匿起来,他们成为一个秘密的团体,他们妥协了。就他们外在的行为而言,他们跟回教妥协,但是在深处,他们仍然保持是一个非常革命性的宗派。就各方面而言,他们没有被当时的社会所接受,回教仍然保持是一个社会政治的现象。基督教也保持是一个社会政治的现象,它创造出很多王国,甚至连教皇本身也变成一个国王,他统治着一个小小的王国叫做梵谛冈。爱克哈特、波爱美,和伯雷克从来没有被接受,主流从来没有接受过他们,他们之中有很多都被杀死。任何试图去主张他们绝对真实存在的那个人,在基督教里面从来没有被接受,那就是为什麽他们从来没有穿透轮回的现象。你已经活过好几百万世,如果你不停止你的愚蠢,你将还会有几百万世。如果你停止,那麽波浪就消失了,你就变成海洋。海洋总是很平和,海洋总是很喜乐,所以问题不在於如何平息你的头脑,如何放松你的头脑,不,那是没有办法的,问题在於如何进入深处,深到你的头脑被留下来,而你进入你本性的核心,进入你本性最主要的基地,然後头脑就变成只是在表面,变成只是波动的表面,唯有如此,才会有和平和喜乐。太阳神说:除了自己和那至高无上的之外,不要看任何东西。这个状态被称为瑜伽。所以,就这样根植於瑜伽,由此来执行你的行为。这就是知道波浪只是在表面的状态,这就是知道你就是海洋而不是波浪的状态,这就是知道波浪属於你,而你不是波浪的状态,波浪只是你的衣服或你的身体,你是无名的,你是无限的海洋。太阳神说:这就是瑜伽的状态。这是瑜伽最美的定义之一。 把自己本身知道成海洋就是瑜伽。你们已经会合了,那个会合已经发生了。你已经不再分开,你已经不再是一个孤岛,你已经跟广大的意识大陆成为一体,这就是瑜伽。瑜伽这个字的意思就是会合,连结在一起。yoga这个字限英文里面的yoke这个字来自同一个字根,它意味着连结在一起,成为一体。当你感觉到你是梵天,这就是瑜伽的状态。就这样根植於瑜伽,由此来执行你的行为。那麽就不需要逃到森林里面去。优婆尼沙经从来不否定生活,这一点必须记住。这是西方一个很深的误解,这是现代最真诚的人之一史怀哲所创造出来的,他本身对东方的神秘主义有很深的误解而且非常混乱,他在西方创造一个观念说优婆尼沙经是否定生活,而不是肯定生活的。这是错误的,完全错误。优婆尼沙经是肯定生活的。它们不说:远离生活,它们只是说:了解最深的生活,然後行动。它们不说:停止波动,它们说:了解你就是海洋,然後继续波动。这样的话,波动就变成一种游戏。就这样根植於瑜伽,由此来执行你的行动。这些优婆尼沙经的门徒并非终生独身,他们不是,他们是结婚的人,他们有小孩,他们有他们的家庭。 就任何一方面而言,他们都不否定生活,他们并不放弃生活,这一点要记住。整个事情会变得很混乱是因为佛陀和马哈威亚,他们两个人都放弃生活。那也是一种方式,那也是一种到达神性的方式,但是因为这样,整个印度教都误解了。他们两个人非常重要,他们两个人是印度最重要的革命份子,甚至印度教教徒都开始以他们的方式来思考。佛陀和马哈威亚给了这个国家很深的印象,他们放弃生活,他们是否定的。否定也是一种途径。有两种途径:负向的和正向的,你必须去选择。或者是完全正向,那麽你就可以超越,或者是完全负向,那麽你也可以超越。或者是完全信任生活,那麽你就可以超越生活,或者是完全不信任生活,那麽你也可以超越生活。这是两种途径,两个向外的门:正向的和负向的,因为这是两极。记住:你只能够从其中的一极来跳,你无法从中间跳,如果我要走出这个房间,我将必须找到一极,我无法从这个房间的中间跳,我无法从中间走出去,从中间走是没有路的,我必须找到边缘,从边缘我才能够走出去。这是两极:生和死,正和负。或者肯定生命,那麽你就可以跳出去,或者否定生命,那麽你也可以跳出去。 如果你肯定生命,那麽生就变成那个极;如果你否定生命,那麽死就变成那个极。佛陀和马哈威亚两个人都对死比较有兴趣,而对生比较没有兴趣,但是印度教并不是否定生命的,优婆尼沙经并不是否定生命的,它们是肯定生命的。因为佛陀和马哈威亚的缘故,所以史怀哲就搞混了,不仅史怀哲搞混,甚至连印度教教徒都搞混,因为佛陀和马哈威亚的冲击非常深,他们给了整个国家很深的印象,甚至连印度教教徒都必须去思考它。最伟大的印度教教徒山卡拉甚至在印度教的影响之下也几乎变成一个佛教徒。山卡拉也给人们很深的印象,在这一千年里面,他一直都是印度教的灵魂,而他只不过是一个佛教徒。山卡拉的敌人——拉玛怒吉尼、尼姆巴克和味拉伯—查出他,他们说: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印度教教徒,他只是看起来是印度教教徒。他是一个隐藏的佛教徒。他们是对的。印度教和耆那教或佛教完全不同。它们的基本差别在於:印度教肯定生命。印度教的门徒不是不结婚的人,他们是持家的人,他们并没有弃俗,他们从来不抛弃任何东西。你无法想像,整个事情变得那麽遥远,你无法想像这些门徒。他们活在日常生活当中,但是是以海洋来生活,而不是以波浪来生活,他们接受每一样东西。 有一次,国王贾那克宣布说他要举办一个大的辩论会,优胜者可以得到一个非常大的奖品。奖品是一千只牛,牛角包以黄金,并镶以钻石。这一千只牛就停在皇宫前面。所有的学者和博学家都来了,有很多人聚集在大厅那里。赢的人可以带走那些牛。 有一个当时非常有名的印度教教徒带着他手下的很多门徒从他们的社区来,记住,那些社区并非只有单身汉在住,那些社区也有很多家庭住在那里。师父跟他的太太、小孩和门徒们住在一起,他的门徒们非常投入他们的家庭。亚吉那瓦尔卡亚跟他的门徒们来,他告诉他们说:将这些牛带走,辩论的事我来承担。非常肯定!这些优婆尼沙经的门徒也在过生活,但他们是从一个完全不同的观点来看的,他们从一个完全不同的中心来看。他们说:生命是好的,生命是一项祝福,让波浪波动是一种游戏,一种很美而值得玩一玩的游戏。如果神给了你机会,你就尽情地去玩它,但不要与之认同。记住:这是一种游戏。记住:俗世只不过是一出戏、一出大戏,而你顶多也只不过是演员而已。在里面保持是一个观照,而外表继续演戏,不需要逃离那些事。即使以逃离来思考都显示出你在害怕,而害怕无法引导你到那里,只有爱能够引导你。 这些优婆尼沙经的门徒喜爱生命,他们喜爱每一样生命所能够给予的,他们喜爱所有的祝福,有千千万万个祝福,他们从来不说生命是一种痛苦。他们说你可以使生命成为一种痛苦,但生命不是一种痛苦。你也可以从生命里面制造出喜乐,它是你的关系,而不是生命本身的问题。就这样根植於瑜伽,由此来执行你的行动。 一个统一而且根植於瑜伽的头脑会渐渐从所有的欲望撤回来,而那个追求者在每天从事于美德的行为当中会觉得很喜乐。他对於那些无知的人所作的违反自然的努力没有任何兴趣;他从来不会把一个人的秘密出卖给另外一个人;他只从事于高贵的行为。 一个统一而且根植於瑜伽的头脑会渐渐从所有的欲望撤回来。你不必努力去摆脱欲望,相反地,你必须根植於瑜伽当中,那麽你就会自己撤退,它的发生将会是自发性的。不需要去扼杀欲望,不需要去跟欲望抗争,唯一的事就是去知道你那海洋般的状态,知道你那梵天的状态,知道那个一,然後根植於它。你越是根植於它里面,你的欲望就会越来越少,但是并非你抛弃它们,相反地,是它们离开了你,因为一个根植於他自己的人就会变得对欲望没有兴趣,欲望就会离开他,因为如此一来,它们就不是受欢迎的贵宾。如果欲望来临,他会接受它们,如果欲望来临,他不会去摧毁它们,或是跟它们抗争,但是他对它们没有兴趣。现在他有较高的祝福跟着他,因此较低的无法吸引他。如果欲望来临,他会接受它们,如果它们不来临,他从来不会去想它们。渐渐地,生命的能量就越来越向内移,然後欲望就消失了。 记住这个差别:在佛教和耆那教里面,欲望必须被有意识地抛开,必须作一些努力来抛开它们,当你抛开它们,你就会根植於你自己。在印度教里面,它刚好相反:根植於你自己,然後欲望就会离开你。佛陀是负向的:抛开欲望,你就会根植於你自己。印度教是正向的:根植於你自己,欲望就会离开你。两种方式都可以,它依你而定。如果你是一个负向型的人,如果你是一个很容易说不的人,那麽你就遵循负向的途径。有一些人,即使他们想要说是,他们的不也会先来。如果不对你来讲很容易,那并没有什麽不对,你是一个负向型的人,就这样而已。那麽你就遵循负向的途径,对生命说不,好让你能够根植於你自己。但如果你是一个说是那一类型的人,那麽不就不是你的途径,那麽你就对生命说是,跟着生命走,根植於你自己,然後欲望就会渐渐消失。那个追求者在每天从事于美德的行为当中会觉得很喜乐。这样的一个人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美德的、都是神圣的。一个根植於他自己的人所做的任何事都变成崇拜、都是美德的,因为当他根植於他自己之後,任何他所做的都只是一种游戏,一种人生的游戏。 他会觉知到那只是由洋溢的能量转变成行动,他并不是对做任何事或达到任何目标有兴趣。他的行动并不是工作,他的行动是游戏,所以那个追求者会觉得很喜乐。每当你在游戏,你就会觉得很喜乐,如果你的整个人生都变成一个游戏,那麽你简直无法想像你会变得多麽快乐。为什麽你在游戏的时候会觉得很喜乐呢?即使只是在打牌,你也会变得很喜乐,痛苦消失了,为什麽?当你在玩游戏的时候,足球、曲棍球或任何其他游戏,为什麽你会变得那麽喜乐?为什麽你会感觉有那麽喜悦在你里面涌现?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就在你的旁边或许有一位职业选手,但是他并不快乐。他并不快乐,因为他只是在工作。如果你玩牌是为了工作,为了赚钱,你并不会快乐,因为如此一来,你就不是对那个游戏有兴趣,你的兴趣在於薪水,那麽它就变得很无聊。为了要拿薪水,所以你必须去做它,那麽它本身就不是目的,而只是一个手段。工作和游戏的差别就是:工作意味着目的不在它里面,然而,你只是对目的有兴趣。如果你不要这个工作而能够达到目的,那麽你一定会想离开这个工作。你必须将它当成一个重担来背负它,它对你是一种强迫,不管怎麽说,你必须完成它而达到目标。游戏则完全不同:目的就在它里面,它是固有的。没有目标,你并没有想要到达任何地方,你只是在享受那一件事。 想想看,一个职业选手会变得很沉重,因为它是一件必须被执行的事,它必须很快被完成,愈快愈好。优婆尼沙经的门徒刚好相反,即使在他的职业里,他也是在游戏,即使在他的职业里、在他的工作里、在任何他所做的事里面、在人生所安排他去做的任何事里面,他都是一个游戏的人。他一直在游戏,他没有什麽工作要做,所以他从来不忙,没有什麽事一定要做,所以他从来不急急忙忙。如果每一件事都没有完成,他也不担心,因为那是没有问题的,它只不过是一个游戏,它可以就在中途结束。事实上并没有什麽目的要被达成,这是走正向途径的人的态度。 那个追求者在每天从事于美德的行为当中会觉得很喜乐…… 他的行动温和,不会打扰到别人。 当你在游戏,你不需要去伤害别人,但是当你在忙於一项工作,你就不会去关心别人,相反地,你会用任何你能够使用的手段,即使别人被摧毁也在所不惜,因为它不是一个游戏,它是一项严肃的工作。任何挡住你路的人都必须被摧毁,必须被抛开。在工作里面,你是暴力的,一个象工作一样的头脑永远不可能是非暴力的。 那就是为什麽我一直在说,甘地不可能是非暴力的,因为他看起来那麽象在工作的样子,即使他的非暴力也是一项工作,他对它非常严肃,他并不是在游戏,他简直严肃到了极点,那就是为什麽他对我们有那麽大的吸引力,因为我们都好象生意人一样,而他是生意人里面最顶尖的。他对我们有吸引力,他对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具有吸引力,不管是东方人或西方人。他深深地吸引着我们,他吸引着所有象生意人一样的头脑,他是精於数学的、算计的、严肃的,一分一亳都算得清清楚楚。就任何一方面而言,他都不是在游戏。 他不是一个印度教教徒,他不可能是。他是一个百分之九十的耆那教教徒和百分之十的基督徒,他是负向的、如生意人一般的、严肃的。他不象克里虚纳,克里虚纳是游戏的、享受的、不严肃的,不论发生什麽事情,克里虚纳从来不担心,他不会强加任何东西在生命的旅途上。不管生命引导他到哪里,那就是目标,如果生命在旅途当中引导他到死亡,那就是目标,没有什麽地方要去到达。 一个不想到达任何地方的头脑就是游戏的头脑。一个想要有所达成的头脑,一个总是在想要达成什麽的头脑,不论是想在这个世界达成或是在另一个世界达成的头脑,都是生意人的头脑。 他的行动温和,不会打扰别人。 当你只是在游戏,你并不需要去打优别人,当你在游戏,你是非暴力的。 他害怕罪恶,他不会渴望任何自我放纵。 印度教对罪恶的观念与基督教对罪恶的观念完全不同,罪恶这个字在它们两者里面有不同的含意。 优婆尼沙经说:违反道的就是罪恶,这只是一个自然的现象,基督教说:不服从神就是罪恶。这是完全不同的。 在基督教里面,神就好象是一个贵族,或者好象是一个独裁者,我们可以把她画成好象希特勒或墨索里尼。如果你不服从,你将会遭到痛苦,他将会惩罚你,她惩罚起来是很凶的。只是一个小小的罪恶,有时候即使你只是无意中犯错,你也会被丢入地狱,而且基督教说,地狱是永恒的。这种说法似乎无法被认可,只是一个小小的罪恶,比方说爱上一个有夫之妇,你就会永远永远受苦。 亚当做了什麽呢?只是一个小小的不服从,只是做一件神所禁止的事。神说:你不要吃这棵知识之树上的果实,你可以吃伊甸园里其他所有的果实,但是不要靠近这棵知识之树,被禁止的事情所吸引本来就是人之常情。亚当很合乎人性,而且很可爱,他一定是因此而产生好奇心,唯有当他非常愚蠢,他才会遵照神的话,只要你有一些聪明才智,你一定会想到说那里面一定有什麽问题,否则神为什麽要禁止呢?如果神禁止亚当吃那一条蛇,那麽亚当一定会将那一条蛇吃掉,然後魔鬼就完了,但是他禁止他吃知识之树上的果实,然後亚当就被逐出伊甸园,因为他不服从。所以基督教是服从主义者,革命份子无法被允许。亚当是第一个革命份子,为什麽神为了这麽一件小事就觉得那麽被冒犯呢?因为基督教的神不能够是游戏的。她很严肃、很凶,而且他会报复,这是印度教所无法想像的:神居然会对无知的亚当报复,他只不过是好奇而已。其他并没有什麽,他只是好奇而想知道。而且魔鬼说服他:神禁止你是因为如果你吃了这个果实,你就会变得跟神一样,因此他感到害怕和嫉妒。这就是基督教的罪恶——不服从。在印度教里面没有服从和不服从这个问题,它是一个简单而自然的法则,就好象往低处流一样。如果你让自然法则来运作,你就会快乐,并没有一个人在决定它,它只是一个单纯的发生。 如果你遵循自然法则,你就会快乐。如果你不遵循自然法则,如果你违反它们,你就会不快乐,没有任何人在报复,你也不会被丢进永恒地狱。如果你不遵循自然法则,在那个当下,你就会受苦,如果你立刻回到自然法则,那个受苦就会停止。 这是一件很单纯的事:如果你将手放进火里,你的手就会被灼伤,并没有神在决定说:我禁止你,不要将你的手放进火里,否则我将会报复。并没有一个人在那里,它只是火自然运作的方式。你必须知道如果你将手放进去,你就会受苦,你不将手放进去,你就不会受苦,如此一来,你可以用火来温暖你的房间、来煮东西,那麽火就对你有所帮助,你可以使用它们。如果你很清楚地知道自然法则,如果你能够跟它们走,那麽你就能够使用它们,但是如果你违反它们,你就会受苦。 罪恶是违反自然法则,而不是违反任何神,没有一个人在给你痛苦,你的受苦是因为你做法上的错误。没有一个人能够给你喜乐,只要你做得对,你就会喜乐,所以问题不在於善和恶,问题在於对和错。 他说出爱和锺情的话语;他跟圣人生活在一起;他学习经典;他的头脑、行动和谈话完全一致。为了要跨越世界这个海洋,他努力培养上述的德行。他被称为初学者——一个正在执行初步阶段的人。这个被称为第一阶段。 记住,所有这些都只是开始,只是创造出那个情况的第一步,这不是最终的结果,这只是初阶的,这只是第一步。第五章 处於深深的耐心之中一九七四年一月十三日晚问题: 要成为一个师父的门徒是否必须先对他完全确定? 对於一个师父,你永远无法完全确定,而那是不需要的。需要的是你必须完全确定你自己。 你怎麽能够确定一个师父呢?你们存在於两个不同的层面、两个不同的头脑状态。 任何你所能够看到的、任何你所能够了解的、任何你所能够解释的,都将不会有太大的用处,而且你很可能会弄错,但这是不需要的,所以不必担心。 你必须确定你自己,确定你的追寻。如果你能够确定你自己,那麽你就能够将你自己完全献身给师父。记住:完全的臣服并不是来自你对师父的确定,而是来自你自己的确定、你自己的全然。除非你也成道,否则师父对你而言一定会似是而非,因为只有同类能够了解同类。 唯有当你变成一个佛,你才能够了解佛,在这之前是没有办法的。唯有当你变成一个基督,你才能够知道基督,你才能够了解基督,在这之前是没有办法的。基督一定会保持是一个神秘,而神秘意味着似是而非。你会觉得基督看起来是非理性的,并不是因为他是非理性的,而是因为他是超理性的,他超越了理智,而你对於超出理智的事一无所知,最多你只能够想说他是在理智之下,他不够理性。师父的方式非常奥秘,有时候他会创造出一个情况,在那个情况之下,他将不让你确定他自己,因为,如果你对师父能够完全确定,那麽你的臣服就没有意义,那麽,有什麽意义呢?当你能够完全确定师父,那麽它就变成一项交易,那麽你除了臣服之外就无法做任何其他的事。当你不确定,那麽臣服是一项设计,在你的不确定和迟疑当中,你还是决定了,那个决定将会改变你。师父越神秘,你就越可能透过臣服而蜕变,如果你对师父已经知道得很清楚,就好象二加二等於四,那麽就没有神秘感。特别是苏菲宗派的师父,他们会在他们周围创造出很多谣言,所以那些新来的人之所以能够进入,并不是因为他们对师父已经很确定,而是因为他们对他们的追寻很确定,他们已经准备好要冒险。为什麽你想对师父确定呢?因为你不想冒险,你的头脑是生意人的头脑。当师父有神秘感…… 有一个年老的女人从英国去看戈齐福,她听说过戈齐福的一个门徒——奥斯盘斯基。奥斯盘斯基是一个数学家和逻辑家,他不是一位师父,他还没有成道,但他是一个完美的理性主义者,他对戈齐福的解释比戈齐福本身的解释更好。如果没有奥斯盘斯基的话,戈齐福将保持不为世人所知,他的道行绝不及戈齐福,但他能够以逻辑的方式来思考,他能够以逻辑的方式来表达,他是一个职业的数学家。 很多人被奥斯盘斯基所吸引,当他们被奥斯盘斯基所吸引,他们就会想去找戈齐福,当他们见了戈齐福之後,他们一定会觉得很失望。有一个年老的女人对奥斯盘斯基印象非常深刻,然後她跑去看戈齐福,在一星期之内她就回来了,她告诉奥斯盘斯基说:我可以感觉到戈齐福很伟大,但我不能确定他是好的或是坏的,我不能确定他是一个魔鬼或是一个圣人,我对他不敢确定。他很伟大,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但他或许是一个大魔鬼,或是一个大圣人,那是不确定的。戈齐福的举止就是会给人家这种印象。阿伦瓦蚩(Alan Watts)曾经描述过戈齐福,他称呼他为流氓圣人。因为有时候他会做得好象一个流氓。但那些都只是在演戏,他故意这样做来避开那些不必要的人,他这样做是要送走那些当他们确定之後才想下功夫的人,只有那些对师父还不确定,但对他们本身能够确定而能够下功夫的人才被允许。 臣服于戈齐福将会比臣服于拉曼马哈希更能够蜕变你,因为拉曼马哈希看起来就很象圣人,他非常单纯,所以你对他臣服并不意味着什麽,你不能够不这麽做,因为他的心灵非常敞开,就好象小孩子那麽纯洁,所以那个臣服一定会发生,但是那个臣服的发生是因为拉曼马哈希的缘故,而不是因为你的缘故。就你而言,那不算什麽。 如果那个臣服是发生在对弋齐福的情况下,那麽那个发生是因为你的缘故,因为戈齐福是不会支持你的,相反地,他会创造出各种障碍。如果他这样做,而你还能够臣服,那麽那个臣服就能够蜕变你,所以并不需要完全确定,而那也是不可能的,但你必须对你自己确定。 就在今天有一个朋友来找我,他描述他自己说:我是五十五十,我有百分之五十跟着你,百分之五十跟着舒布德,我是分裂的。我问他:你所谓的五十五十是什麽意思?我告诉他一个趣事。 木拉那斯鲁丁开了一家餐馆,他被逮捕而带进法庭,因为他被发现把马肉混在鸡肉片里,他承认说:我有犯这个罪,他要求入罪。 法官问说:那斯鲁丁,你能不能告诉我说那个比例是怎麽样,有多少马肉和多少鸡肉片混合?那斯鲁丁很诚实地说:五十五十。但法官还是不相信,所以他问:那斯鲁丁,你说五十五十是什麽意思?那斯鲁丁说:那很明显,五十五十就是五十五十,一匹马对一只鸡。 所以那是不确定的。你所谓五十五十是什麽意思?你的头脑处於混乱之中,分裂无法帮助,一个分裂的头脑无法有太大的帮助。不论你要到舒布德那里也好,要到我这里也好,你都必须百分之百。对你而言,你就是需要百分之百,并不是对我而言,或是对舒布德以及其他人而言。你必须百分之百在这里,这样我们才能够开始运作。要怎麽办呢?你的头脑是狡猾的,你称它为聪明,但它是狡猾的。它很会算计,它无法冒险,那就是为什麽好几世以来,你都一直在晃来晃去。你曾经接近过佛陀,你曾经接近过耶稣,你曾经看过穆罕默德,你曾经看过很多师父,但就是因为你太聪明了,所以你错过了他们,你的聪明就是你的愚蠢。 即使跟一个佛在一起,你也在算计,你能够算计什麽呢?生命是如此的一个奥秘,它无法以逻辑来解释。一个象佛陀这样的人是非常神秘的,任何你对他下的结论都将会是错的,到了你下结论的时候,佛陀已经又改变了,到了你作成决定的时候,佛陀已经不再相同了,因为佛陀是一条河流、是一个类似河流的现象、是流动的。要下结论需要花时间,这样你将会错过。宗教只为那些象赌徒的人,宗教只为那些敢冒险的人。如果你是一个赌徒,那麽某事或许能够发生,但如果你是一个生意人,那麽什麽事都不可能。对你的追寻要确定。如果你真的在追寻,那麽就不要害怕。我要再度说明:即使你跟上一个假的师父,你也不会损失任何东西。 从前一个西藏的神秘家马帕在找寻师父,他来到一个师父那里,那个师父并不是一个真的师父,他只是一个假的老师,他没有成道。马帕问他:我应该做什麽?那个假的师父说:你必须臣服于我,完全臣服。 马帕说:臣服!!我已经臣服了,再来要做什麽?其他的门徒都感到很嫉妒,因为这个马帕似乎是一个危险人物。没有争论、没有讨论,他就立刻说:我已经臣服了,现在,告诉我,再来要怎麽做?他一定会变成领导人,他一定会变成大弟子,事实上,他已经变成这样了,他才刚到,而他们已经侍奉师父很多年了,他竟然一来就取代了他们。因此他们变得很嫉妒,他们告诉师父说: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臣服是很困难的。我们已经下功夫下了很多年,但我们尚未能够完全臣服。这个人似乎是在欺骗,所以我们必须测验看看他的臣服是真的还是假的。 师父说:要怎麽测验呢?他们说:叫他从山上往山谷跳下去,如果他敢跳,那麽他就是臣服了,如果他不敢跳,那麽他就是在欺骗。他们认为,不管他选择哪一个,他们都是嬴家。如果他敢跳,那麽他就死定了,如果他不敢跳,那麽他就会被丢出那个社区。但是他们不知道马帕,他就真的跳下去。他们都非常惊讶,他跳下去,然後就坐在山谷当中! 当他们走近他的时候,他们简直不能相信,甚至连师父都不能相信说这样的事能够发生。所以他想:这一定是一个意外。他们问马帕说:这是怎麽发生的?他说:我也不知道,你一定知道,因为我已经臣服於你,现在它依你而定,我不知道这是怎麽一回事,但是奇迹发生了,这是你们做出来的。师父知道得很清楚,他什麽事都没做,他什麽都不知道,这一定是一个意外事件,所以,他们必须再设计另外一个情况。他们看到有一间屋子着了火,所以他们说:进去!马帕就立刻进去。整个房子都在燃烧,直到火势熄灭之前,他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麽。火势熄灭之後,他们进去里面:所见之处,每一样东西都已经被烧毁、被摧毁,而马帕却坐在那里静心,甚至连汗都没有流。所以师父就问他说:马帕,这次你又是怎麽做的?他说:师父,我不知道,我以为那是你做的,我对你的信任正在增加,你是一个奇迹!即使意外事件也可能发生第二次,机率很少的事情也可能发生,所以他们就想:必须再试试看,试第三次。所以他们叫马帕走在一条河流上面。河流正在泛滥,他们说:走在那些水上面。马帕就走在水面上。 当 马帕正好走在河的中央,师父想:看起来好象是我显示了某种神通,否则这种事怎麽可能发生?这一定是来自我的力量。然後他又想:如果只是籍着臣服于我,马帕就能够走在水面上,那麽我为什麽不能走?所以他就开始走。就这样,他被淹死了,之後就没有人再听到那个师父的消息,而马帕就成道了。 所以,问题不在於师父,问题在於你的全然投入,即使跟一个假的师父,你也能够成道。事情也可能反过来:即使跟一位成道的师父,你也可能保持无知。记住,我把重心摆在你身上,所以我从来不说不要去找赛先生或是不要去找舒布德,那是不重要的,你可以去任何地方,但是一旦你去,你就要全然投入。问题: 你常讲一些故事关於一些人进入森林单独生活,然後在那里变得很宁静、很和平。然而单独似乎使每一个现代人变得焦虑和抑郁,它产生出一种对友谊的渴望。吾人不仅没有因为单独而将这种定型的头脑抛弃,反而因此而更加觉知到它。要如何克服这种心理?我们要如何学习去享受这种长时间的单独,以及放弃旧有的头脑习惯? 这不是现代头脑的一个新现象,事情一直都是如此。头脑无法存在於单独之中,单独意味着头脑必须自杀。当一个人单独存在,头脑会变得焦虑,它是一种谋杀。每当你单独存在,头脑就无法处於那种单独状态。 头脑只能够存在於社会,头脑是一个社会的现象,它需要别人。当你单独一个人的时候,你不可能生气,如果你生气,你会觉得很愚蠢,当你单独一个人的时候,你不可能悲伤,因为没有藉口;当你单独一个人的时候,你不可能是暴力的,因为要使用暴力的话,物件是需要的,当你单独一个人的时候,你无法讲话,你无法继续喋喋不休。你无法使用头脑,头脑无法运作,而当头脑无法运作,它就变得焦虑、烦恼。它需要发挥它的功能,它需要有人来沟通。 头脑是一个社会的现象、社会的副产物,它一直都是如此。即使当斯维特凯图进入森林,他在刚开始的时候也是很焦虑、很烦恼、很抑郁。所不同的并不在於头脑,而是在於耐心。不论是古代的或现代的,头脑仍然保持一样,只是在古代的时候,人们比较有耐心,他们能够等待。你没有耐心,这是问题之所在。他们比较没有时间意识,你比较有时间意识。在古时候,在古时候的世界,尤其是在东方,人们都没有时间意识,所以东方没有发明手表和时钟。在中国或是在印度,人们很有可能会发明,因为他们曾经做出很多东西,而他们有可能会发明时钟来测量时间,但是他们对时间没有兴趣。现代的头脑对时间过分有兴趣,为什麽呢?这是基督教对世界影响的一部分。随着基督教和回教的发展,时间意识就进入了世界,这是有原因的。 在东方,人们一直相信说生命会永远延续下去,它是永恒的,它是没有时间的,所以不必急,你将会一再一再地被生到这个世界来,你已经在这里有好几百万次了,而你还会再在这里好几百万次,所以不必急。这一生并不是最後的,也不是最初的,它是一个很长的行列,而你一直都是在中间,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所以对时间可以不必急,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有比足够还更多的时间。 对基督教来讲,生命就只有这一世,这是第一世,也是最後一世。一旦你死了,你就不会再有任何时间,所以,最多你只能够有七十年的人生。有很多事要做,而你的时间又是那麽少,那就是为什麽在西方,人们非常急急忙忙,每一个人都在跑步,因为生命一直在流失,而你有那麽多欲望要满足,但是没有时间去满足它们,所以焦虑就产生出来。 在东方,情形完全不同,据说在一个西藏的经典里面写着:即使在你必须匆忙的时候,你也要慢下来。即使你必须匆忙,你也要慢下来。 据说,如果你用跑的,你就永远不会到达。如果你坐着,你就能够到达,但是如果你用跑的,你将会错过。一个永恒的行列,有很多世,有好几百万世,有足够的时间,因此耐心变得可能。 在西方只有一世,每一个片刻,生命都在变成死亡,没有一样东西被满足,欲望没有完成,每一样东西都不完整,你怎麽能够有耐心?你怎麽能够等待?等待已经变得不可能。籍着这个只有一世的概念,籍着这个时间是一条直线的概念,基督教已经在人们的头脑里创造出焦虑,现在基督教已经变成一个全球性的影响。 基督教说,时间并不是绕着一个圆圈在转动,它是延着一条直线在移动,没有一样东西会再被重复,所以每一样东西都是独一无二的,每一个事件都是只此一次,它不会被重复。它不是一个圆圈,它不象一个车子的轮子,轮子的轮辐会再度贴近地面,随着轮子的转动,轮子会再度重复。在东方,时间是一个回圈的观念,就好象季节绕着一个圆圈在走。夏天来临,然後夏天将会再度来临,它以前一直都是如此,它以後也将会一直如此。东方的观念比西方的观念更接近真理,因为每一种运动都绕着圆圈在走。地球绕着圆圈在走,太阳绕着圆圈在走,星星绕着圆圈在走,生命也绕着圆圈在走,每一项运动都是回圈性的。所以时间也不例外,如果时间移动的话,它也是以一个圆圈在移动,直线的时间观念是完全错误的。那就是为什麽在东方,我们对历史从来不感兴趣。我们曾经对神话感兴趣,但是对历史从来不感兴趣。西方将历史介绍给世界,因此耶稣变成历史的中心,那是日历的开始。我们一直以西元前和西元後来划分时间,基督变成所有历史的中心,他是第一个历史性的人。佛陀并不是历史性的,克里虚纳也根本不是历史性的,你永远无法确定克里虚纳是否有真正被生下来,你永远无法确定整个事情只是一个故事,或只是一个历史,然而东方从来不去烦恼这个问题。他们说每一件事都是一个故事,它已经被提及很多次,而它将会一再一再地被提及。不需要去顾虑事实,因为事实会重复,最好是去顾虑主题,而不要顾虑事实,所以,或许有很多事你无法了解。 据说在南无出生之前,有一个印度的转世佛瓦尔米基就在写他的历史——竟然在他出生之前,那是不可能的。当一个人还没有生下来,你怎麽能够写他的历史?但是瓦尔米基先写,然後南无必须按照他所写的历史来进行,按照任何他所写的来进行。这是怎麽发生的?这是很神秘的,但是如果你注意看东方的时间观念,你就根本不会觉得它神秘。瓦尔米基说:我知道南无,因为他以前曾经有很多次被生下来过,我知道那个主题,所以我就创造出历史,因为我知道那个主题,我知道那个主要的,至於那些非主要的,我就把它放在故事里。 南无一定想过:为什麽要去抵触瓦尔米基?为什麽要去抵触这个老人?就按照他所说的好了。就这样,他就按照他所说的来进行。东方生活在神话里,神话意味着重复的主题,那个主要的一直都在那里。在西方,神话是没有意义的。如果你能够证明说某件事是一个神话,那麽它就变得没有意义。你必须去证明说它是历史,它曾经在某一个时间发生过,你必须对它很精确。这个人生不重复的直线观念会产生焦虑,所以当你进入宁静,当你单独的时候,你就会烦恼。烦恼的原因之一就是你担心时间会被浪费掉。你什麽事都没有做,你只是坐着,你为什麽要浪费你的生命?时间是无法复得的,因为在西方,他们一直在教导说:时间就是财富。这是完全错误的,因为财富是由於稀少而产生的,而时间并不稀少。整个经济学都依稀有的程度而定。如果某种东西是稀有的,那麽它就很有价值,而时间并不稀有,它一直都在那里。你无法结束它,它将会一直存在,所以时间不可能是经济的,它不是稀有的,它不可能是财富。但是我们一直在教导说:时间就是财富,不要浪费它,一旦你浪费了它,它就永远回不来了。所以如果你单独一个人坐在那里,你无法坐三年,你无法坐三个月,甚至连三天都觉得太多了,你已经浪费了三天。你在做什麽呢?第二个问题就产生了,因为在西方,存在并不那麽有价值,做了些什麽才有价值。他们会问:你做了些什麽?因为时间必须被使用在做些什麽上面。在西方,他们说一个空的头脑是魔鬼的工作室。你知道有这种说法,而在你的头脑里面,你也知道有这种情形,所以当你单独坐着的时候,你也会变得害怕。浪费时间,什麽事都不做,你会继续质问你自己:只是存在是一种浪费.你必须做某些事来证明你有在利用时间,这就是东西方的不同。 在古时候,尤其是在东方,人们只要存在就够了,不需要再去证明其他东西。没有人会问:你做了些什麽?你只要存在就够了,就被接受了。如果你很宁静、很和平、很喜乐,那就没有问题了。因此在东方,我们从来不要求门徒说他们必须工作,不,不需要,而且我们一直认为那些离开所有工作的门徒比那些整天被工作绑住的人来得好,这种事在西方是行不通的,如果你不工作,那麽你就是一个流浪汉,一个游手好闲的人。嬉皮在西方是一个很新的现象,但东方一直都是嬉皮指向的。我们已经创造出世界上最伟大的嬉皮——佛陀、马哈威亚,他们什麽事都不做,只是坐在那里静心,享受他们的存在,只是就他们本然的样子存在而喜乐,什麽事都不做。但是我们尊敬他们,他们是至高无上的、最崇高的、最值得尊敬的。佛陀当乞丐,但是甚至连国王也必须来向他行顶礼。 有一次佛陀经过一个村庄,当地的部长告诉国王:佛陀来了,我们必须去迎接他,向他行顶礼,表示我们的尊敬。国王说:对一个乞丐需要这样吗?他只不过是一个乞丐,而我是一个伟大的国王,我为什麽要尊敬他,向他行顶礼?如果他想来看我,他可以跟我约时间。 那个年老的部长是一个很有智慧的人,他立刻辞职,他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麽我一刻都待不下去。 国王很担心,因为这个人太重要了,国王不能失去他,所以他说:“你这是为什麽呢”?那个年老的部长说:这完全错误。你或许是一个伟大的国王,你或许成为整个地球的国王,但是你无法变得比佛陀更伟大。他已经抛弃了所有王国,而你仍然执着于财富、声望和权力。他已经抛弃了那一切,他什麽都没有。唯有一个什麽都没有的人才是最高的,因为他不欲求。你必须去向他表示你的尊敬,否则你就批准我的辞职。我无法在这个不神圣的皇宫多待一个片刻。既然他已经说到这种地步,国王就必须去。东方是完全不同的,在那里有一个不同的气氛。存在是受到尊敬的。没有人会问:你做了些什麽?每一个人都只是在问:你是怎麽样?够了,如果你很宁静、很和平、很具有爱心,如果你很慈悲,如果你已经开花了,够了,剩下来要帮助你的、要服务你的,那是社会的责任。没有人会说你应该工作或者你必须创造出什麽东西、你必须具有创造力。在东方,人们认为成为自己就是最高的创造力,这样一个人的存在是非常有价值的。他可以连续好几年都保持沈默。马哈威亚保持沈默十二年,他一句话都不说,他不到村子里去,他也不见任何人。当他开始讲话,有人问他:你以前为什麽不讲话?他说:唯有当你达到宁静,讲话才有价值,否则讲话是没有用的。不仅没有用,而且还很危险,因为你是在将一些垃圾丢进别人的头脑里。所以,我所作的努力是:唯有当谈话在我里面已经完全停止,这样我才要讲话。当内在的谈话消失,那个时候我才要讲话,那麽它就不是一种病,他们可以等待,因为东方相信投胎转世,所以他们能够等待。有一些故事说门徒会去到师父那里等上三十年,什麽事都不问,只是等待师父来问说:你来这里是为了什麽?三十年太多了,一生的时间完全浪费掉,但是等待三十年会有很大的帮助。西方人来看我,他们说:我们今天晚上要离开,所以,给我们一个重点指示,要怎麽样我们才能够变宁静?我们没有时间留下来,我们必须走了。他们以他们所熟悉的方式来思考——即溶咖啡——所以他们想一定有某种立即的静心。我能够给他们一个重点指示,但是这样就结束了。不,没有什麽重点,它是长时间的努力,它是一种深深的耐心。你越是急急忙忙,它越需要更长的时间。所以,你要记住:如果你完全不匆忙,那麽或许就在这个片刻,它就能够发生。当你不匆忙,就会有那种头脑的品质存在,就会有宁静。 我要告诉你一个故事:从前有一次,两个和尚在旅行,他们用一条小船渡河,那个渡船夫告诉他们:你们要去哪里?如果你们要去山谷那一边的城市,那麽你们就走慢一点,但是那个老和尚说:如果慢慢走,我们将永远无法到达,而且我们将必须在城的外面等。那座城的外面很危险,有野兽和其他危险的东西,所以我们必须快一点。那个渡船夫说:没问题,但这是我的经验:那些走得比较慢的人才会到达。另外一个和尚听渡船夫的话。他比较年轻,所以他想:我对这个地方不熟悉,这个渡船夫或许说得对,所以最好依照他的指示。所以他走得很慢,悠哉游哉地,就好象什麽地方都不去,不慌不忙,好象在散步。那个年老的和尚急急忙忙,甚至开始用跑步的,他背着很多经典,他跌倒了,不仅疲倦,而且又带了那麽重的东西,又匆忙、又紧张,所以他跌倒了。那个不慌不忙的和尚只是慢慢走就到达了。 那个渡船夫来到这个老和尚的旁边。他躺在街道的旁边,他的脚断了,血液流出来。那个渡船夫说:我告诉过你,事情一直都是如此:那些慢慢走的人能够到达,而那些急急忙忙的人总是会跌倒在某个地方。这附近很危险,道路崎岖不平,而且你又已经老了,我告诫过你,但是你不听。这是一个韩国禅宗的故事。在人生当中,事情也是如此。慢慢走,耐心地走,不慌不忙,因为目标并不在其他的某一个地方,目标就在你里面。当你不慌不忙,你就能够感觉到它,当你匆匆忙忙,你就无法感觉到它,因为你太紧张了。如果你根本就不要到任何地方去,那麽你就能够立刻感觉到它。在日本,静心叫做坐禅,坐禅意味着只是坐着,什麽事都不做。禅宗的和尚每天必须坐六个小时,或者更多,师父从来不给他们任何事做,他们只要静静地坐禅就可以了。他们已经把他们训练成只是坐着就可以了,不要求做任何事,甚至连念咒语都不要,只要坐着。它是非常费力的,它看起来很简单,但它是非常费力的,因为头脑会要求某些事或某些工作来做。头脑会一直说:为什麽?为什麽要浪费时间?为什麽只是一直坐着?只是坐着将会怎麽样?但是新的慕道友光是学习打坐就必须学三年或甚至更久。然後渐渐地,头脑会放弃要求,如此一来,它已经不需要了,你已经不必再听它了。头脑已经对你感到腻了,所以它就停止要求。渐渐地,当头脑不要求,你就会开始了解有一个新的生命力在你里面,它一直都在那里,但是你过分被占据了,所以你无法去注意听它, 你无法感觉到它。当你不被占据,你才会开始感觉到它。 头脑一直都在制造难题、制造孤独。进入孤独至少三个月,预先决定好,不管发生什麽,你都不要听命於头脑。预先决定好,你准备浪费三个月,因此,不需要一再一再地去思考说你在浪费时间。你已经决定好你要浪费三个月的时间,什麽事都不做,只是坐着和等待。这样做可能会有奇迹发生。就在三个月里面的某一天,突然间你会觉知到你的本性。当你完全无为,你就会觉知到你的本性。当你有太多的作为,你就会一直忘掉隐藏在背後的本性。问题: 我觉得非常献身於你,自从跟你在一起之後,我的人生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在我的内心里,我觉得你是我的师父。我首度觉得对我的外在生活,以及对我跟别人的关系感到满足,现在我对外界的事物已经没有欲望,但是我对那个一直避不出现的成道和喜乐还有一个内在的渴望,而我无法做任何事来停止那个欲望。这是不是一个障碍?直到真实的存在被了解之前,它是不是可能会一直存在? 是的,它是一个障碍,因为问题不在於你欲求外在的事情或是欲求内在的事情,欲望就是欲望,它们是没有差别的,所以,不要去划分欲望,不要说:我已经没有世俗的欲望,但是对彼岸的欲望仍然存在。对彼岸的欲望跟任何世俗的欲望同样地世俗,欲望本身就是世俗的。所以,不要去划分,不要耍诡计。 欲求的目标是不重要的,欲望本身才重要。你可以欲求财富,你也可以欲求神,那个欲求还是一样,只是目标改变。你可以欲求一个在这里的皇宫,你也可以欲求一个在天堂的皇宫,目标是改变了,但是那个欲望仍然保持一样。你可以欲求任何东西,但是那个欲望还是一样,这一点要记住。 带着欲望,你无法达成,欲望必须被停止,所以,要怎麽办呢?事实上,并没有什麽事要做。你必须越来越了解说你的欲望产生痛苦。现在这个新的欲望正在产生痛苦。从前你有另外的欲望,现在你已经离开了那些欲望,所以你觉得很满足,你觉得人生很和平,你在关系当中变得更有爱心,因为欲望已经从那个领域消失。 现在你要觉知:当你还有欲望在那个领域,你就无法满足,你就会有挫折感,你会充满嫉妒、愤怒和恨,这样的话,关系就会变得很困难,那是一种痛苦和不幸。现在欲望已经离开了那个领域,那个领域已经变得很和平,所以,你要觉知到说你正在创造一个新的痛苦:这个成道什麽时候才会发生?除非它发生,否则你就不能够满足。除非你变成一个佛,否则你怎麽能够满足?所以,你又会再问:什麽时候我才会变成一个佛? 据说有一个佛教徒那卡殊那曾经说过:想要成佛的欲望就是成佛最大的障碍,因为除非你停止欲求成佛,否则你将不会知道你已经是佛,当这个欲望消失,你的佛性就会出现,它就在那里。所以,现在请你去感觉随着这个新的欲望所产生出来的新的痛苦。 每一个欲望都会带来痛苦。你不必做什麽,只要去觉知说每一个欲望都会带来痛苦。如果你了解到这一点,欲望将会消失,不管是对内在的欲望或是对外在的欲望都不需要。当没有欲望,你就达成了,那麽,当下这个片刻就是狂喜,那麽就在此时此地,你已经成为目标,到了那个时候就不可能有痛苦,但是不要去作这种划分。头脑非常狡猾,它一直在欺骗你。它说:好,如果世俗的欲望产生痛苦,那麽你就离开它们,我将会满足於非世俗的欲望。因此,目标是改变了,但是那个欲望还是一样。 我要告诉你一个趣闻,听说有一次在新德里一个大政治人物把木拉那斯鲁丁逮到法庭,那个大政治人物向法庭报告说:木拉那斯鲁丁这个家伙当众侮辱我,他把我叫成驴子。那个政治人物权力很大,因此法官告诉那斯鲁丁说:这样不好,你必须受到惩罚。那斯鲁丁说:但是我不知道称一个政治人物为驴子是一种冒犯,我不知道,所以请你原谅我,我答应以後永远不再犯。所以法官就原谅他,甚至连那个政治人物也觉得很满意。 然後那斯鲁丁问那个法官:但是如果我用那个政治人物的名字那塔吉来叫一只驴子,你会反对吗? 法官笑了,他说:我没有异议,除非那只驴子告到法庭来,我想不可能有驴子会这样做。如果你觉得好的话,如果你喜欢的话,你可以把任何驴子叫做那塔吉,我们不会有任何异议。 木拉那斯鲁丁立刻转向那个政治领袖,对他说:那塔吉,你好吗? 头脑仍然保持一样。它一直在改变目标,但是那个内在的品质还是保持一样,所以,不管你称一个领袖为驴子,或是你称一只驴子为领袖,它都没有差别,重点在於你必须停止这种头脑的游戏。 所以一个对外在的欲望,或是一个对内在的欲望只不过是目标的改变,头脑还是保持一样。抛弃它。就好象你已经抛弃外在的欲望,你也能够抛弃内在的欲望。现在你已经知道,只是籍着放弃外在的欲望,你就会感觉到一个很深的满足,所以,为什麽要带着这个新的欲望?将它也抛弃。当你抛弃所有的欲望,你就变成天堂本身,你就变成莫克夏(心灵自由)。带着欲望,你是在摧毁天堂,带着欲望,你就过分被占据了,你无法跟你自己最深的中心接触,无法跟你自己最深的深处接触。问题: 今天早上你说优婆尼沙经的圣人对生命有一种正向的作法,而佛陀和马哈威亚对生命有一种负向的作法,你的作法是属於那一种?你是肯定生命还是否定生命?你要你的门徒采取哪一种作法? 我没有什麽作法,或者你也可以说,两者都是我的作法,我不划分。对我而言,正向的和负向的作法都同样能够引导到相同的目标,所以,我不说正向的作法是唯一的,我也不说负向的作法是唯一的。两者都可行,两者都一样好。我所强调的不是在於作法,而是在於门徒,所以我不说你应该遵循这个或遵循那个。我要你决定说你有一个正向的头脑或负向的头脑。如果你有一个正向的头脑,那麽你就按照正向的作法,如果你有一个负向的头脑,那麽你就按照负向的作法。在这里,两种类型的人都有。那就是为什麽印度教无法成为一个世界性的宗教,佛教无法成为一个世界性的宗教。直到目前为止,没有一种宗教能够成为一种世界性的宗教,因为每一种宗教都选择了一种作法,而任何我所说的都有可能成为一个世界性的东西,因为我不选择任何作法。所有的作法都导致同样的目标。那个目标才是重要的,那个要去做的门徒才是重要的,至於遵循哪一种途径,那是不相关的。两种类型的人都存在。记住:有雄性和雌性,他们在地球上的比例几乎保持一样。这是一项奇迹:生物学家无法解释说为什麽地球上的男人和女人保持同样的数?,而如果有时候那个平衡丧失了,它就会立刻再恢复。比方说,在战争当中,那个平衡丧失了,因为在战争当中,男人死得比女人多。战争之後,会有比女孩更多的男孩出生。对生物学家来请,这一直都是一个奥秘——男人和女人保持同样数目。 那个奥秘是因为两极性的关系:男人是生命的一极,而女人是生命的另外一极。如果一个男人被生下来,立刻就有一个女人被生下来,因为另外一极必须存在。如果没有另外一极,这个磁场无法维持,所以,每当在战争中有很多男人被杀死,立刻就会有更多的男人出生。平常的情况也一样:有比女孩更多的男孩出生。那个出生的比率是:一百一十五个男孩比一百个女孩,因为男孩比女孩来得脆弱,到了他们性成熟的年龄时,有十五个男孩会夭折,所以,到了性成熟的年龄时,那个数目将会一样——十五个男孩会夭折。女孩比较不那麽容易死,她们比较强壮。一般认为男人是一个比较强的性别,这是男人所创造出来的错误,这是男性主义的产物,事实上,女人才是比较强的性别。就每一方面而言,她都比较强。她比男人更少生病,她比男人更少发疯,她比男人更长寿。世界上每一个国家,女人的平均寿命比男人多五岁。如果男人平均活到七十五岁,那麽女人就可以活到八十岁,她们在孩童时代也较少夭折,比男人少百分之十五,她们是比较强的性别。它必须如此,因为她们必须做出生命中最伟大的创造——生孩子。它是一个长时间的受苦和训练。只要想想,如果男人必须生孩子,那麽世界一定老早就消失了。只要想想,必须将一个小孩带在你的腹部九个月。不可能想像男人能够做这样的事,而且生完之後还要带小孩,没有一个男人做得到,他是脆弱的。 每当平衡消失,它就会立刻再恢复,为什麽呢?因为男人和女人是两极。 在印度有一个神话,一个耆那教的神话,或许你没有听过它,而我认为有时候它很可能是真的。在耆那教的神话学里面说,在人类初期的时候,人们只生双胞胎,从来不会只生一个,人们生一男一女的双胞胎,他们要结婚,双胞胎的亲兄妹要结婚。在人类初期的时候,那已经是几百万年前的事,只有双胞胎会被生下来,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他们是天生的妻子和丈夫,那个时候世界非常和平。它一定是如此,因为如果你能够有天生的夫妻,人生一定会完全不同,因为你总是挑错人,很难去挑一个正确的太太或先生,几乎不可能:你要怎麽挑呢?只要想想另外一件事:如果你必须去选择正确的父亲和母亲,那一定不可能。要去哪里选择,要如何选择?不管你选择谁,到头来你一定会觉得有挫折感。但是上天为你选择,所以母亲和父亲总是差不多没有问题,你无法对它怎麽样。耆那教的神话说,夫妻以双胞胎被生下来,他们自然关联,他们之间有一个和谐,一个很深的双胞胎的和谐。他们之间从来不冲突,他们以两个身体和一个灵魂来行动。耆那教说,那时候的世界很和平。当那个和谐被打扰,每一样东西就都被打扰了。那种情况是可能的,而我认为它会再度变得可能,在下个世纪,科学或许可以帮忙再度创造出这个可能性,那麽另外一极就跟着你一起被生下来,但是不管另外一极有没有跟着你一起被生下来,另外一极还是会同时在某个地方被生下来:当一个男孩被生下来,在某一个地方就有一个女孩被生下来,当一个女孩被生下来,在某一个地方就有一个男孩被生下来。同样的两极性也存在于正向的头脑和负向的头脑之间。每当有一个正向的头脑,在它的旁边就有一个负向的头脑,它们的数目永远都一样。所以在世界上,有一半的人永远是印度教的,而另一半永远是佛教的,或者你可以使用另外的名称,但那个事实是一样的,因为有一半是正向的人,有一半是负向的人。我不选择。如果有人来问我说:哪一个是对的,男人或女人?我会说两者都对,因为两者都无法分别存在,他们之间保持和谐才是对的。 所以,如果你问我说:哪一个是对的,正向的成负向的?我会说两者都对,因为他们两者没有另外一方都不能存在,他们之间保持和谐才是对的。那就是为什麽我的描述似乎非常矛盾,因为有时候我是在跟一个正向的人讲话,那麽我就必须以一种完全不同的说法,有时候我在跟一个负向的人讲话,那麽我就必须作出一个完全矛盾的陈述。当他们两个人会合在一起,他们将会觉得很混乱。所以,要记住,每当我告诉你一些东西,那是我针对你说的,不要去听其他人的话,这是个人的。每当我告诉你一些东西,我是针对你说的,如果有人说我对你说的话跟我对他说的话有矛盾,不要听他的。或许我真的是这样说,因为对我来讲,作法并不重要,人才重要。我并没有一个固定的作法。当一个不同类型的人来到我这里,我就立刻改变我的作法。我总是调整我自己来适应那个人,我从来不去尝试相反的方式,我从来不用一种作法来试着调整那个人。对我而言,这样看起来很荒谬,我从来不会先做好一双鞋子,然後叫你削足适履,如果我觉得那双鞋子不适合你,我会立刻调整我的鞋子。是鞋子的错,你从来不会错。但是这样的话一定会有很多矛盾,然而我包容矛盾,对我而言,它们只是看起来矛盾,它们联合在一起就好象男人和女人、正极和负极、白天和晚上、生命和死亡。两种都是我的作法,那就是为什麽我在谈论佛陀时跟我在谈论派坦加利、老子、耶苏、马哈威亚或穆罕默德时具有同样多的爱。我包含全部。这一点要记住,这将会使你较不混乱。第六章 带着圣人的恩典一九七四年一月十四日晨经文: 现在遵循第二阶段求道者的特性,它被称为思想的阶段。 他生活在有学问的人的照顾之下,那个有学问的人能够解释什麽是倾听、记忆、正确的行为、沉思和静心,解释得非常好。获得这种值得去听的经典知识,他就能够很有效地分别什麽是责任,什麽不是,而且他知道得很清楚说什麽是一个字和它所代表的东西之间的差别。他的头脑不会受过分自负、骄傲、贪婪和执着之苦,虽然外表上这些特点似乎也有某种程度的呈现。他放弃他外在的不纯物,就好象蛇脱掉她的皮。这样的求道者带着经典、师父和圣人的恩典来取得所有这些事情的实际知识。 求道者的第一个阶段是要在他的周围创造出一个环境,使他能够感觉到海洋是真实的,而波浪只不过是肤浅的、表面上的现象。生活在那种海洋般的感觉就是第一阶段,这变成了土壤。除非这种环境存在,否则不可能成长而进入存在更高的领域。所以,这一点要记住:你必须越来越觉知到那个中心,而越来越少觉知到那个表面,越来越觉知到那个深处,而越来越少觉知到周围,那个焦点必须从周围改变到最内在的核心。 如果你继续被表面缠住,你就无法穿透到最终的本性,因为最终的本性——梵天——或者你可以称它为真理、神或任何你所喜欢的——是存在的核心。我们都存在於表面,就某方面而言,这是自然的,因为每当你跟某物接触,你就跟周围接触、跟最外面的部分接触,这是自然的,但是不要停留在那里,要向前走,要更上层楼。将表面的东西留在背後而进入深处。对於每一样东西——石头、树木、人或任何其他东西,永远都要记住,表面是最外在的体,它不是整体。整个幻象存在於把表面看成整体。表面属於整体,这并没有什麽不对,但是当你有了表面就是整体的这个印象和这个认同,你就不可能有内在的成长,因为这样一来,你就会停留在表面上,表面就变成了整体。不要让表面变成整体,这并不是在反对表面,这只是跟着真理走,这只是跟着真实的存在走。表面将会存在,当你想到整体,表面还是会存在,但是是处於它正确的位置,没有什麽东西被排除,只需要一个较大的观点。当你的观点变得很全然,每一样东西都将会存在,这个世界将会存在,任何你所拥有的都将会存在,但是是以一种新的和谐存在,是以一种新的意识型态存在。这是某种必须加以深入了解的东西,因为它经常发生在宗教追求者的身上,要不然就是他们跟表面认同,要不然就是他们反对它,然後他们就开始想说这个世界必须被否定,这个表面波浪的世界必须被拒绝。或者他们认为波浪就是海洋,或者他们就走到另外一个极端:他们开始说这些波浪是幻象的,它们不存在,它们必须被拒绝。这两种观点都是错的。 如果你从一个错误的观点跳到另外一个极端,另外一个极端也一定是错的。真理是在这两个极端之间的某一个地方,真理是在中间的某一个地方。不要从波浪跳到海洋,而要跳到波浪和海洋的中间,从那里,你可以看到两者,你可以同时看到海洋和波浪,那麽你的生命就变成一个综合。当你的生命变成一个综合,神性的音乐就产生出来了。优婆尼沙经并不反对世界。他们赞成梵天,但是他们并不反对世界,他们的梵天包括每一样东西。梵天是包含一切的,这就是第一种状态。现在遵循第二阶段求道者的特性,它被称为思想的阶段。第一种状态是感觉的阶段:感觉梵天包围着你,到处都是梵天。记住:求道者必须从感觉开始,从心开始,因为只有心能够作为基础。心是你身体的基础,心也将成为你灵性的基础。如果你去找生理学家,他会说:是的,有心,但是那颗心只是生理学上的,它只是一个挤(整理者注:突然有力的喷射出)压系统,其他没有,没有爱、没有感觉。因为他将身体分解,因此他只知道身体和属於身体的。但是每一个人,即使那个生理学家本身,当他在爱的时候,他也会将他的手放在他的心上。如果他在他的爱里面遭到挫折,他会在他的心里面感觉到一个深深的痛。他无法解释它。身为一个生理学家,他会说:这是幻象的。但是身为一个人,他也会有同样的感觉。记住,一个生理学家只是一个专家、一个片断,而人是整体的,所以,不要听生理学家所说的,要听他的全然性。当他处於爱之中,他会觉得他的心被充满了,有某种东西倒进了它,他变成心有所感的。我们会说一个人很有风度,但是我们从来不说一个人心有所感,属於心的,或是属於爱的,心情洋溢的。心就是那个心情洋溢感觉的中心。 当你处於爱之中,闭起你的眼睛,感觉你的感情中心在哪里,它一定不会是在头,是不可能的。它从来不会在其他任何地方,它会刚好在心里面。心是你身体的基础,它也将成为你较高的体的基础。那就是为什麽优婆尼沙经说第一个阶段属於感觉。思想并没有被拒绝,思想必须占有它自己的位置,但那是第二阶段。当感觉存在,那麽思想就不会走错;如果感觉不存在,思想一定会走错。如果你依思想行事,而没有感觉,你将会变成破坏性的。希特勒就是如此,墨索里尼就是如此,多哥(togo)就是如此,毛泽东每天都是如此,所有的独裁者都是如此,思想在领导他们。心已经被平息了,好象从他们的存在被切掉,只剩下思想,这样的话,思想很可能会成为破坏性的。希特勒认为,如果所有的弱者都被摧毁,那将会很好,那是一种慈悲的行为,世界上不应该有弱者存在。这种想法是合乎逻辑的,因为这些弱者会产生问题,这些弱者会生出更多的弱者,他们破坏了人类所有的纯洁,这是合乎逻辑的,但只是合乎逻辑而已。如果你问佛陀,他会说弱者必须受到帮助,强者必须服务弱者,那就是他的力量,否则为什麽需要他的力量?那个人越强,他就越能够服务弱者,但这是来自心,那麽服务本身就变成你人格里面最强的东西。但是如果你从头脑来想,那麽弱者必须被摧毁,因为他们是堕落,透过他们,人类将会变坏,将会堕落;那些生病的人必须被摧毁,因为透过他们,疾病将会更加散布,疯子必须被杀死,因为透过他们,疯狂将会散布到整个世界。这是合乎逻辑的,作为一个科学争论,它没有什麽不对?那就是希特勒试着去遵循的,他杀死了好几百万人。 你无法用逻辑来跟他争论,他完全正确,弱者必须被摧毁,但是这样的话,力量是什麽?如果所有的弱者都被摧毁,那麽强者在哪里?如果将这个逻辑推论到极点,那麽只有一个人能够生存在地球上,只有那个最强的人能够生存在地球上,因为其他所有人跟他比较都是弱者。所以如果你继续摧毁弱者,那麽就只有一个人能够存在,两个人要存在都没办法。这就是逻辑的结论。那麽,那个人要做什麽呢?他人生的意义是什麽呢?他要为谁而存在?生命有一个很深的奥秘,那就是:当你为别人存在,你才首度真正存在。如果你的存在变成一个对很多人的服务,它就会变得更丰富。当你只为你自己存在,你的存在就变得没有用、没有意义。你一开始为别人存在,你的存在就首度变得有意义。那就是服务的意义,但是那个服务只能够以心作为基础,它不能够以思想作为基础。但那并非意味着优婆尼沙经否定思想,他们不否定,他们说思想还有很多事要做,但是它必须跟着感觉走。头脑必须跟着心走,唯有如此,它才是好的,那麽它就不会走错,因为心永远都会引导你到正确的方向。心变成了罗盘,心有爱的中心,而爱不会引导你走入错误的方向。 有一次,一个人来找圣奥古斯丁,他说:我应该做什麽?请你简短地告诉我,因为我不识字,我无法了解大的神学上的事情,所以,只要很简单、很简短地告诉我,好让我能够了解它、记住它。只要告诉我宗教的本质。 据说圣奥古斯丁回答:爱,然後所有其他的东西都会随之而来,不要担心其他任何东西。如果你爱,你就不会做错。你爱得越多,你就越不可能做错,爱不可能做错。但是你的爱却走错了,那只是意味着说你的爱并不是真正的爱,你的爱甚至会创造出地狱和痛苦,你甚至会摧毁你的爱人。进入任何一个家庭,你将会感觉到爱所带来的破坏:太太和先生一直在争斗、吵架,试图要驾驭对方,试图要占有对方,事实上,是试图要摧毁对方。太太想要先生变成只是一样东西,而不是一个人,先生想要太太变成只是一样东西,而可以被占有,当然是一样漂亮的东西,但还是一样东西,而不是一个人,因为一个人需要自由存在,只有东西能够完全被作为奴隶,一个人永远无法被作为奴隶。你越是使他成为一个奴隶,他就越不是一个人,而这是透过爱而发生的!圣奥古斯丁说,佛陀说,耶稣也说:爱,然後每一件事都将会是对的,爱,然後你就会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但是你的爱并不是真正的爱。我越试着去了解恋爱中的人,我就越看到他们的爱只是一种恨的形式。他们伪装了它,他们认为那是爱,但是他们的想法不能够被相信,因为结果所显示出来的是其他东西。是什麽树要看它的水果,而不是看它的宣称。树木可以宣称,或许树上挂了一个牌子说,这是一棵苹果树,但是要等到它结果的时候才知道,如果一直都没有苹果出现,那个牌子并没有任何价值,它是在说谎,如果你的爱无法让你走向神性,那麽它就不能叫做爱,因为它引导你进入痛苦。 奥斯卡怀尔德(Oscar Wilde)在他的回忆录中写道:这一直都是我这一生当中的问题,我不能够没有女人而生活,而我却不能够跟一个女人生活在一起。如果我跟一个女人生活在一起,它会创造出地狱,如果我不跟一个女人生活在一起,那会产生饥渴和饥饿,我觉得我应该要有一个女人。你无法跟一个女人生活在一起,而你又无法没有女人而生活,问题在哪里?问题在於你必须去学习爱,爱是一种创造性的艺术,一个人并不是生下来就具有爱的能力,没有一个人生下来就具有爱的能力。爱是一种成长、一种成就、一种最卓越的成就。它就好象音乐,没有人一生下来就会玩乐器,你必须去学习,那个乐器越复杂,它就需要花越多的时间。有人问哥德斯基(GOdOWSky)现在你已经成为一个音乐大师你平常还继续练习吗?他说:是的,如果我一天不练习,我就发觉情况有些不对劲,如果我有两天没有练习,那麽我观众里面的专家就会注意到有些不对劲,如果我三天没有练习,那麽每一个人都会觉知到有某些不对劲。当他已经是一个世界闻名的音乐家,他仍然每天练习八个小时。爱是最伟大的音乐,你必须用最复杂的乐器——爱人,或被爱的人——来玩它。你认为你一生下来就具有那个能力。所以,你就摧毁了那个乐器。你爱上一个女人,但是你不知道说女人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乐器,因而你加以摧毁,而当那个女人被摧毁,她就变得很纷乱——一定会产生愤怒和憎恨。 爱必须以一种艺术来被学习,以最伟大的艺术、生活的艺术来被学习。那就是为什麽我们一直在谈论爱,但是爱是世界上最稀有的东西。它只发生一次,好几百万的人都在爱,但是它只发生一次,只有百万分之一的人能够爱。原因在於一个小孩子被生下来,小孩子只有对自己的爱,这是自然的,他不知道其他任何人,他只知道他自己,小孩子是最自私、最自我中心的人,他只为他自己存在,他以为整个世界的存在就是为了要服务他。因为他非常无助,所以每一个人都必须来服务他,因此他的做法被认为是对的。每当他开始哭,母亲就会跑来给他食物、牛奶、温暖、爱和帮助,因此他就变得很独裁。 每一个小孩都变得很独裁,他知道每一个人都会按照他的意思来做,不论他欲求什麽,它都必须立刻被满足,否则他就会发疯。他非常无助,我们无法对他怎麽样,我们必须服务他,因此他的自我就被强化了。母亲、父亲、家人,以及每一个在他周遭的人都必须帮助他、服务他,因此他觉得他是世界的中心。人们常常无法成长而跳出这个孩提时代的荒谬。你仍然保持是中心,而你认为每一个人都必须来服务你。你怎麽能够爱?因为爱意味着别人必须变成中心,爱是一种很大的转变,你不再是中心,别人变成了中心,你变成影子,现在,别人才具有意义,只要服务他成她就是一种快乐,但是这种事从来不发生。先生很幼稚,太太也很幼稚,他们仍然保持孩提时代的观念说:我是中心,别人必须来服务我。这会造成混乱,造成痛苦和地狱,爱必须去学习,它是一个成长,唯有当你能够抛弃自我,你才能够爱。优婆尼沙经并不反对思想,但是他们有一个优先顺序,爱必须排在第一位,然而我们所做的刚好与之相反,世界上没有一所学校或大学在教导爱,到处所教导的就只有思想,学校、专校、大学,他们都只训练你如何去思考,没有人训练你如何去感觉,如何变得更具有爱心。事情很简单,如果没有人教你数学,你就不会去学习它,如果没有人教你语言,你就不会去学习它。没有人教你爱,所以你就没有学习到爱,但你相信你是一个爱人,而你在找寻一个能够爱你的适当人选。 听说有一个人,他在找寻一个完美的太太、一个理想的女人,很显然他永远无法找到她,他找了又找,然後变老了。有人问他:现在你还在等什麽呢?赶快结婚!你已经濒临死亡的边缘。那个人说:但是我不能够这样做,除非我找到一个理想的女人、一个完美的女人。那个朋友再问到:但你不是一直都在找寻吗?在这个地球上,你难道连一个女人都找不到吗? 他说:有,有一次我找到一个,但是那个女人也在找寻一个完美的先生。 你认为你是完美的,而你只有在等待另外一个完美的人,然後你认为这样每一件事都会变得很好,这是不会有所帮助的,这是不可能的。你学会了如何去思考,而那个思考变成了基础,因此你的整个人格都倒转了过来。 第二个阶段属於思想,第一个阶段属於感觉,这个思想的阶段是什麽呢? 他生活在有学问的人的照顾之下,那个有学问的人能够解释什麽是倾听、记忆、正确的行为、沉思和静心,解释得非常好。不只是逻辑……我们的学校只教逻辑,他们以很多方式来使你变得很会争辩,就这样而已。优婆尼沙经说,第一件事:他生活在有学问的人的照顾之下。在优婆尼沙经的时代,教导是一个非常亲近的行为、一个非常个人的现象,它真的就象一个爱情事件。学生会在国内到处走动,找寻一个他能够亲近的师父,找寻一个他们觉得能够受到照顾的师父,找寻一个能够关心、能够爱的师父,在他的在之下,他们就能够开花,有时候你要走好几千里路才能够找到一个你能够跟他生活在一起的师父,这是第一个要求。教导并没有那麽重要,教师才重要。现在,尤其是在美国,他们说学生比老师来得重要,他们在倡导以学生为指向的教育,他们认为学生是中心,而老师只不过是一个服务学生的仆人,这是全然的荒谬,因为门徒无法成为中心。他是要来学习的,学习意味着他必须成为具有接受性的,他必须信任,必须有很深的信念,所以如果世界各地都有学生的不安,那是自然的结果,那是由逻辑产生出来的结果,那是认为学生应该成为中心这整个荒谬事情的结果,这样的话老师就变成只是一个仆人。 在印度优婆尼沙经的时代,老师是中心,真正的事情并不在於他教什麽,真正的事情在於他是什麽,只是他的在就是很深的现象,它能够帮那个人成长。他关心、他爱,那才是主要的,教导只是次要的。如果有关心、有爱,那麽自然会有教导。那也并不是非常重要,重要的是去接近一个已经成长的人,已经是一个真正成人的人,所以,他们所遵循的方式和方法真的是世界上最难了解的系统之一,那个系统是:有二十五年的时间,每一个人都必须保持禁欲,人生第一阶段的二十五年,不管是男孩、女孩都必须禁欲,并不是说他们反对性,不,事实上他们是最了解性之美的人,他们创造出一个现象,使得性能够被经验到它的极致,使得性能够被转变成三摩地,他们知道那个方式。二十五年的禁欲能够创造出那个能量,你会累积能量,累积足够的能量,好让性能够变成一个很深、很具有穿透力的现象。现在,在西方,性已经变得很肤浅,它就好象打一个喷嚏,只是把某些东西丢出身体之外,只是一种舒解,它就是如此,如果你没有聚集足够的能量,那麽性就会变得很肤浅,就好象打喷嚏,它只是一种舒解,而不是一种蜕变的现象,也不是一种炼金术。当你有那麽多的能量,当你已经等了二十五年,当你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满能量,然後他们才让你结婚和爱,那麽这个爱的经验就会非常深刻、非常强烈。那个强度依累积的能量而定,它的法则就是:强度依累积的能量而定。如果没有能量,就没有强度,能量愈多,那个现象就愈强烈,而如果你已经等了二十五年,你一定会变成一个非常强的能量,即使只有在一次的性经验里,你也就能够达到生物能所能够达到的最高境界。之後,他允许人们进入家庭生活。有二十五年的时间,他过着一种平常的生活:去感觉每一个欲望、每一个渴望、每一个饥渴;去满足每一个欲望——至少要去尝试用二十五年的时间,尽量去满足每一个欲望。当那个人五十岁的时候,他的小孩会从师父的住处那里回来,小孩回来的时候也差不多是二十五岁。他们的规则是:当一个人五十岁的时候,大约五十岁的时候,他的小孩会回来结婚,然後他就必须再度禁欲,因为如果在一个屋子里,父亲也在做爱,儿子也在做爱,那被认为是很荒谬的,这似乎是太幼稚了,因为这样表示父亲还没有成长而超越他。当儿子觉得父亲只不过是跟他一样,他怎麽能够尊敬他的父亲呢?如果儿子也在玩性游戏,父亲也在玩性游戏,他怎麽能够认为他已经成长了呢?当儿子结婚的时候,父亲就准备要超越性,所以这个二十五年的阶段叫做往森林里面看;他还没有进入森林,但是已经准备好要离开家而进入森林。当儿子五十岁而准备进入森林,那个时候父亲已经七十五岁,已经要放弃生活,现在他变成一个有智慧的老年人,因为他已经经历过生活,这个人会变成老师。到了七十五岁的时候,他就进入森林,他会在他的周围建立一个小的学校,由他来当老师。 那个想法就是:只有老年人能够成为老师,因为一个还没有经历过生活的人怎麽能够成为老师呢?一个还没有知道一切——不论是好的或是坏的,一个还没有经历过生命所给予的各个方面——不管是正确或错误的人,他怎麽能够成为老师呢?唯有一个已经经历过欲望,已经知道欲望的强烈,同时也知道欲望的愚蠢,一个已经进入性而且超越性的人,唯有这样的一个人能够成为老师,唯有这样的一个人能够教导生活。很难想像一个年轻人能够成为老师,那是很难想像的,他怎麽能够成为老师,他还没有经历过生活,他的火候未到,一个人必须跟着有智慧的老年人,在他们的照顾之下,靠近他们,这样的人才能够解释什麽是正确的倾听、什麽是正确的记忆、什麽是正确的行为、什麽是正确的沉思、什麽是正确的静心,这些事情你无法只是透过读书或学习来解释,唯有活过的经验才能够使你有能力教导。 什麽是正确的倾听?正确的倾听是基础,因为当一个门徒去找一个师父,或是一个学生去找一个老师,第一件事就是要被教如何倾听,现在没有人在教导如何倾听。你去到任何学校,甚至在幼稚园里面,老师会开始授课,但是没有人曾经教导如何倾听,除非你知道如何倾听,你怎麽能够被教呢?有时候那个如何倾听的训练要花上几年的时间,你的头脑必须完全宁静,你才能够倾听,所以师父会试着平息你内在的谈话,以及你内在经常性的喋喋不休。如果你的内在喋喋不休,你就无法倾听。我在这里讲话,如果你也在你里面讲话,你怎麽能够倾听呢?这样的话,你的头脑就变成好象一个收音机,而那个指示电台的指标在榣晃,或者,你同时收听两个电台,所以声音就混在一起。我在这里讲话,你在你里面讲话,所以有两个电台同时在讲话,这样一来,每一件事都变得很混乱,因此你就无法学习、无法了解,你只会误解。如何倾听是第一件要事,不论在平常的教导成是在灵性的教导都是如此,如何倾听呢?第一个原则就是:内在的谈话必须停止。 有一个很着名的禅师,名叫南鲜,他生活在日本首都东京郊外一个很深的森林里。有一天,一个东京大学的哲学系教授来拜访他,他进入茅屋说:告诉我一些关於灵性的事,告诉我一些关於内在自己的事。南鲜说:你走了那麽长的路看起来很疲倦的样子,你的头上在冒汗,所以休息一下,放松一下,我为你准备一些茶。 所以那个年老的南鲜就准备了一些茶,那个教授就休息了,但是那个休息只是表面上的,他的内在还是无法休息,一个教授怎麽能够休息呢?不可能,他一直在他自己里面讲话。我碰过一个教授,我是他班上唯一的学生,有时候如果我来得太晚,我会看到他已经开始了,他已经在演讲,他告诉我说:如果你想要出去,你就出去,但是不要打扰我。而我是班上唯一的学生!所以我经常跑出去,在外面逛了一下再跑回来,而他还在讲课,我是无关紧要的。 一个教授,而且又是一个哲学系的教授,这是一个侮辱的名词。他只是身体上在休息,他的内在还是继续在讲话,但是你无法逃过象南鲜这样的一个人,他会看到你的内在,他把茶拿来,递了一个杯子在教授的手中,他开始倒茶,他一直倒,茶已经涌出来而流到碟子上。教授开始害怕,因为他还一直在倒,茶很快地就流到地板上,所以他说,停!你疯了吗?我的杯子再也无法容下任何茶,连一滴都容不下了。 南鲜开始笑,他说:你对茶和杯子很小心,你知道得很清楚说茶杯什麽时候满,无法再容下一滴茶。你问我关於灵性和静心,但是你里面已经很满了,连一滴水都进不去,所以要先走出来,将你的茶杯掏空,然後再回去。除非你是空的,否则我将不要浪费我的能量倒进你里面。要有正确的学习和正确的倾听,第一件事就是要成为空,那就是必须被教导的,但是现在的教育所做的刚好与之相反,第一件事就是要如何充满你的头脑,你的头脑越被充满,你就越被赏识,事实上,你的头脑必须很乾净、很纯,内在的谈话必须停止,唯有如此,你才能够专心。然後是正确的记忆。你要记住说唯有记忆是不够的,你同时需要相反的能力,你同时也需要忘记的能力,如果你继续记住每一样东西,你将会发疯。那就是目前正在发生的,你无法忘记,忘记跟记忆同样需要,那些没有用的必须从脑海中被抛弃、被忘记,唯有那个主要的才必须被记住。正确的记忆意味着继续将那些没有用的垃圾抛弃,只选择那主要的和真实的,而将一切没有用的垃圾都抛弃。有很多垃圾存在:报纸里面充满垃圾,书本里面充满垃圾,而且每一个人还继续将他的垃圾倒进你里面。正确记忆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垃圾丢出去,不要用垃圾来充满你的头脑,不要用那些不需要的、非主要的东西来充满你的头脑。 山卡拉曾经说过:如果你无法分辨什麽是主要的,什麽是非主要的,那麽你的头脑就会变成只是一个垃圾筒,你的头脑会装一些没有用的东西,它们目前就是如此,正确的记忆同时意味着正确的忘记。你要保持警觉,因为每一个片刻都会有千千万万个事实被丢进你的头脑,你的头脑从每一个地方收进来很多消息,那就是为什麽你无法安眠,有很多兴奋的事情在头脑里转来转去。你无法记忆,因为你记住了那麽多,所以你的整个能力和整个能量都丧失了。 当亚历山大帝来到印度,他感到很惊讶,他无法相信印度婆罗门的记忆能力。他无法相信,因为那似乎不可能。有一次一个希腊的智者告诉他:当你从印度回来的时候,把吠陀经带回来,把印度那四部至高无上的经典带回来,将它们带在你的身边。到了最後的片刻,当他要回来的时候,他才想起来,所以在旁遮普的村子里,他问说:谁有吠陀经?他们说:一个婆罗门的人家有吠陀经,但是他们不可能给予。 亚历山大说:不必担心,我可以强迫他们,我可以杀他们,他们一定要给。那个婆罗门的家被军队包围着,亚历山人找到那户人家的主人,他是一个老年人,亚历山大告诉他说:我要那四部经,那四部吠陀经,如果你不给,我就烧掉整个房子,你和你那四部吠陀经都将会被烧毁。 那个老年人说:你不需要这样做,我会给你,但是要等到明天早上。把你的军队带出来,什麽事都不要怀疑,明天早上我就给你。亚历山大说:为什麽不现在就给? 他说:在我给书之前,我必须经历过一个离别的仪式,我们家拥有它已经有好几千年的历史,它们已经变成我们内心的一部分,所以整个晚上我们都将会祈祷,我们都会经历一个特别的仪式,然後明天早上我们就会将它们献出来。亚历山大相信那个老年人。军队全部在那里,他不可能逃走,但是到了早上,当他来的时候,有一股熊熊的火在燃烧着,那个老年人坐在那里,读着那四本书的最後一页,亚历山大在那里等着,那个老年人读完了最後一页,然後将它丢进火里,亚历山大说,你这是在干什麽?他就:那四部吠陀经都已经付之一炬,但这是我的四个儿子,他们整个晚上都在听我念那四部吠陀经,他们已经记住了,你可以将他们带走。 只听一次!亚历山大无法相信,他叫其他的婆罗门来检验。他们怎麽能够记住这麽大的一本书?况且他们只听过一次!他们从第一个字到最後一个字逐字。亚历山大告诉这位智者:我们不知道正确的记忆是什麽,这印度人做出了奇迹,他们怎麽能够记住? 那个奥秘就是:如果你能够忘记那些无意义的东西,你就有很多能量可以记住那儿,能够被记住的东西。能量是不变的,比方说你有百分之一百的能量,但你却用了百分之九十九的能量去摄入那些无意义的东西,而在古时候,一个婆罗门还保有百分之一百的能量,因此他能够记住吠陀经,任何你所记忆的东西总是比那四部吠陀经来得更多,所以那个能力是存在的,但你总是将那些能力用在无意义的事情上面。他们教导正确的记忆:如何忘掉那些没有用的,如何选择那些主要的,如何只记住那些主要的。正确的行为就是如何正确地躬行,就是一个行为的正确规范——因为每一件事都能够帮助你成长。当你的举止有错误,你并不是在对别人做出什麽错误的事,你是在对你自己做出错误的事。当你的举止有错误,你的能量就进入错误的方向。就外在而言,正确的行为看起来或许好象是某种人为加上去的东西,但事实上它并非如此。 比方说,戈齐福常常说:在他巴黎的那个机构,他在墙上用很大的字写着一句铭言:一个尊敬他父亲和母亲的人是一个好人。尤其在西方,这样的事看起来很荒谬,一个好人就只是这样定义:一个尊敬他父亲和母亲的人是一个好人。他在说些什麽?记住,人生就是这样,你一定会恨你的父亲和母亲,每一个男孩和每一个女孩都会这样恨,这是很自然的,因为父亲必须对很多事情说不,父亲必须规范你,父亲有时候甚至必须对你生气,他无法让你绝对自由,因为那会对你有害,他必须强迫规范,小孩的自我会因此而受伤,因此他就开始恨。 每一个人都会恨他的父亲,除非打从一开始他就被教以正确的行为,每一个女孩都会恨她的母亲,除非打从一开始她就被教以正确的行为。如果你无法尊敬你的父亲,你就无法尊敬任何人,然後整个尊敬的可能就丧失了,父亲是你的尊敬能够成长的起点。如果你能够尊敬你的父亲,你将会尊敬很多人;如果你恨你的父亲,那麽所有父亲类型的人都会被你恨;如果你恨你的父亲,你就会恨你的老师,因为他也是父亲的形象,如果你恨你的父亲,你就会恨任何有权力的人,你就无法爱神,因为他是整个宇宙的父亲形象。在西方,那个对父亲的尊敬先消失,然後神就死了。每一个宗教都说:神,我的父亲,万物之父。这种说法并不是偶然的,它是有意义的,但它必须从你自己的父亲开始成长。如果你尊敬你的父亲,那麽所有父亲的形象都会受到尊敬,到了最後,你就会尊敬神性。 如果你恨你的母亲,那麽恨就会变成你生命的基础,因为第一个爱必须透过母亲来学习。如果你恨你的母亲,你就无法爱你的太太,因为太太也是一个女人,一个恨他母亲的人也会恨女人,母亲会象一个危险的影子一样地跟着你,每次你看一个女人,母亲就会在那里,事实上,每一个女人都是一个母亲,她在本质上就是一个母亲。如果你恨你的母亲,你就无法爱女人,事实上,你就根本无法爱。 戈齐福是对的,这是一个好人的定义:一个尊敬他父亲和母亲的人就是好人。这是很不可能做到的,记住,这是很不容易做到的,尊敬父亲和母亲是最不可能的事情之一,尊敬一个人自己的父母是世界上最不可能的事情之一,我们要的并不是虚假的尊敬,或是伪善的尊敬,而是一个真正的尊敬,这一点必须被教导,这被称为正确的行为。 尊敬和爱被教导,有很多其他的事被教导。正确的行为意味着在你的行为当中要永远保持喜乐,要很大雅、很温和,在任何方面都不要去伤害到任何人,因为这个会变成你的行为模式。正确的行为会帮助你成长,它帮助你避免不必要的问题、不必要的危机。你常常不必要地创造出很多问题,而在那些问题里面,在那些问题当中,你浪费了你的能量和时间,你浪费掉每一样东西,一个小小的问题可能会对你的整个人生有所破坏。正确的行为意味着以这样的方式来进入世界:跟别人没有冲突。不要制造不必要的敌人,你的所做所为都能够产生友谊,这对你是好的。 正确的沉思和正确的静心。这看起来有一点似是而非,因为我们认为静心永远是对的,沉思永远是对的,但实际情形并非如此,你可能沉思错误的事情。比方说,当你生气的时候,你沉思,事实上,当你生气的时候你会沉思更多,你要执着在一件事情上面,然後你会一直绕着那件事情来思考。试着去想关於神的事,你沉思一下子就会想到别的地方去,但是当你想关於性的事,那个沉思就很容易,你就能够沉思。有很多人一直在这样做,如果你给他们一个神的画象或一个神的雕象,他们就会说这个要怎麽做?这只不过是一张照片。但是如果你给他们一本色情画杂志,或是给他们一张裸体女人的照片,他们就会将它藏在枕头下面,当没有人在旁边的时候,他们就会开始沉思。色情画就是沉思,头脑会开始在一个中心的周围绕来绕去。沉思意味着在一个中心的周围绕来绕去,而不是以一条直线来移动,不是从一个主题移到另一个主题,而是执着在一个主题上,整个能量都绕着一个圆圈走,当头脑绕着一个主题的圆圈走,那个主题就变得根深蒂固,任何你所沉思的,到了最後你就会变成那个东西。正确的沉思意味着沉思那个能够帮助你成长而超越欲望的东西,平常你也有在沉思,但你是错误地在沉思。这种事也会发生在静心的情况下,有时候你会有一些静心的片刻。如果你生气打人,在那个打的片刻,所有的思想都停止了。你就变成只是愤怒,整个能量都转变成愤怒,在这个时候,你是指向一点的,你处於深深的静心当中,头脑里面一个思想都没有,头脑里面没有云,整个头脑、能量和身体都往同一个方向移动,但那是错误的静心。头脑停止思考,但是已经变成愤怒,而它应该是要变成爱和慈悲才对。 在性当中,静心发生了,有一个片刻会来临,当你到达了顶点,就在射精或性高潮之前,有一个片刻会来临,在那个时候,头脑停止了,你变成纯粹的能量、纯粹的生物能,只是一个能量之流,没有头脑。没有头脑(no-mind)就是静心,但是如果你只是局限在性的静心当中,你将不会成长。在它里面没有什麽不对,但是你必须成长而超越它,因为这个性的静心必须依靠别人,而任何依靠别人的东西都无法使你达到最终的自由,你仍然保持是依赖的。 正确的静心意味着有一个头脑停止的片刻,你变成一个能量,但不是移向别人,不是移向任何一个方向,只是停留在你自己里面,那将会变成三摩地。静心移向别人就变成性行为,静心不移向任何地方,停留在里面,就变成三摩地,这些是第二阶段要做的事。 获得这种值得去听的经典知识,他就能够很有效地去分别什麽是责任,什麽不是。这被称为味味克了(vivek)...责任的分辨——什麽是责任,什麽不是。在第二个阶段,你必须持续地保持警觉,什麽事要做,什麽事不要做,如果你不保持警觉,你将会弄得一团糟。什麽事要做,什麽事不要做?你有某一数量的能量,你可以将那些能量浪费在不值得做的事情上面,透过做那些事,你会创造出复杂的情况。 你在跟别人讲话,然後你们就开始辩论,那个辩论变成一种能量的争斗,你在浪费能量,这将会创造出一个模式,那个人会试图在其他情况下报复。你因此创造出一个业、一个模式,如此一来,它将会跟着你。为什麽要不必要地进入讨论呢?为什麽要创造出争论呢? 我听过一个中国道家的寓言。有三个道家的人,他们是老子的跟随者,他们进入森林里面的一个小山静心,他们决定不要闲谈,不要讨论任何东西。一年经过了,他们都保持沈默,然後突然有一天二个骑马的人经过他们的山洞,其中一个和尚说:一只多麽漂亮的白马!在那一年里面,他就只讲那句话。然後再经过一年,另外一个和尚说:这样不好,你已经发起一个争论,那只马不是白色的,而是黑色的!然後又过了一年,第三个和尚说:如果你们要在这里争吵,那麽我就要离开了!一年经过了,但是从第二个和尚的头脑来讲,它并没有经过,他一直在想说那只马是黑色的,而不是白色的,然後他已经忍不住了,所以他说:够了!那只马是黑色的,但是我不想再对它作任何争辩。 那第三个和尚也一定是继续在内心里面想说他们扰乱了宁静。他们制造出争论,然後事情就越演越烈,他已经不能够再控制了,所以一年之後他说:够了,我要离开,这太过分了,你们在制造争论!我们来这里并不是要决定那一匹马究竟是白色或黑色的!头脑就是这样在运作,只要一个小小的发动,它就一直继续下去,如果你不觉知的话,它可能会永无止境地继续下去。分辨看看什麽事情要做,然後你就会觉得只有很少很少的责任,你能够将它们做得非常好。分辨看看什麽事情不要做,那麽你百分之九十的行为就可以省掉,它们是不需要的,你本来就可以避开它们,为什麽要牵扯进去呢?,保持越来越超然,只要做那个绝对必要的,记住,唯有当它会帮助别人的时候,你才去做它,否则就不要做它。他同时分辨说什麽是象徵符号,什麽是象徵符号所代表的东西。这是某种必须被深入加以了解的东西。克利虚纳姆提一直在说,神这个字并不是神,它的意思就是在指这个。什麽是象徵待号?什麽是象徵待号所代表的东西?神这个字并不是神,你可能会误把神这个字当成神。 就好象水这个字并不是水,当你口渴的时候,我可以写一个很大的水字在纸上给你,但是你无法喝它。即使我用科学方式写出H2O,那也是没有用的,你会把它丢掉,你会说:把你的科学留给你自己,我需要真正的水,而不是要H2O。水这个字和真正的水是两回事,一个找寻真理的人一定要经常记住它,因为你很可能执着於文字和象徵符号,而丧失了跟真实存在的联系。他的头脑不会受过分自负、骄傲、贪婪和执着之苦,虽然外表上这些特点似乎也有某种程度的呈现。第二个阶段并不是结束,一定有一些贪婪、骄傲、执着、愤怒,但是一个人必须去觉知那些东西,而开始从内在抛弃它们。外在或许不可能立刻抛弃它们,因为有时候它们也有需要。在日常生活当中,如果你无法生气,你将会失去很多东西,有时候只要显示一下生气的样子就会有所帮助,但是要从内在抛弃生气!它也必须从外在抛弃,但那是以後的事。当你已经不担心,当没有什麽东西会造成任何差别,当即使你失去某些东西,它也不会有什麽差别,那个时候你就可以从外在抛弃它。要停留在世界里,试着去成长,要觉知和警觉,不要为这些事受苦。这些就是受苦。如果你有根深蒂固的骄傲、自负和嫉妒,你将会受苦,其他没有人会为它受苦。你在头脑里继续保留它,你为它受苦。某人在笑,你就认为他在嘲笑你,那麽你就会受苦。你很自负,你一直在找寻某种东西来伤害你。你就好象一个伤口,等待某人来碰触你,然後你就受伤。每当你觉得受伤,要记住,那是因为你有一个伤口,不要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只要记住,你有一个伤口,不要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只要记住,你有一个伤口,而那个人在不知不觉当中碰触到你的伤口。试着去治癒你的伤口,那麽就没有人能够伤害你,已经不可能了,没有人能够笑你。那并非意味着没有人会笑你,他们或许会笑,整个世界或许会笑,但是你也能够加进去,你也能够跟着他们一起笑。 他放弃他外在的不纯物,就好象蛇脱掉她的皮。这样的求道者带着经典、师父和圣人的恩典来取得所有这些,事情的实际知识。你必须象蛇一样,继续脱掉你旧有的皮。每一个片刻,它都会变老,每一个片刻,你都必须走出它,唯有如此,你才能够保持活生生的,否则,事情总是:在你临终之前,你几乎已经死了,在你临终之前很多年,你就已经死了。 有一次,木拉那斯鲁丁去到一个警察局,他向员警报案说他太太失踪了,所以他们要求他描述关於他太太的一些细节——她看起来怎麽样,她年纪有多大。他说:她缺少一只眼睛,她不能够听,她两耳失聪,她残废,她无法正常走路,她缺了一只脚。然後他说:在我想到她之前,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机会,她已经不见了。 在你临终之前好几年,你就已经死了,每一个人都死在他死亡之前。唯有当你每一个片刻都死,你才能够避免这样的事发生,唯有当你完全脱离过去,完全跳出它,你才能够避免这样的事发生。灰尘会聚集,记忆会累积,每一个片刻你都在变老。要好象蛇一样,丢掉旧有的皮,走出它,成为新鲜的,再度年轻。你必须生活在当下这个片刻,唯有如此,你才能够知道永恒的生命是什麽。一个死人无法知道它,只有一个完全活生生的人才能够知道它。这样的求道者带着经典、师父和圣人的恩典来取得所有这些事情的实际知识。任何你所做的都需要很多看得见和看不见的帮助。有时候你或许没有觉知到,但是有很多帮助之流就围绕在你的周围帮助你,有很多来源倾倒在你身上,唯有当最後你达成的时候,你才会觉知到,然後你将会了解,你必须感谢整个宇宙。只要想想:如果佛陀不曾存在过,如果他不曾发生过,如果耶稣不曾存在过,如果他不曾发生过,如果优婆尼沙经从来没有被写下来,如果老子没有接受门徒的建议而写下道德经,如果没有圣经、没有可兰经、没有吠陀经,你会在哪里?你一定还是一棵树,你一定还是一只猴子。整个宇宙都在帮助你成长,不管那些来源是为你所知或是不为你所知。 你或许没有觉知到,但是看不见的震动就在我们的周围。一旦佛陀出现,人类的意识就永远不再一样。我们或许会完全忘掉他,我们或许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因为有很多佛曾经存在过,而我们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他们从来没有被记录下来,但他们还是存在,有看不见的来源在帮助你。当你成长到你的极致,你就会觉知到有千千万万只手在帮助你。那就是为什麽印度教将神画成一千只手。你是如此的一个难题,只有两只手是不够的,好几千只手都还不能够有太大的帮助。 带着经典的恩典、师父的恩典,以及所有圣人的恩典,你将会达成。在第二个阶段,这必须在你里面变成一个很深的种子,对万事万物的感激。即使那些对你做错事的人,他们也帮助了你。在第二阶段,感激将会对你有很大的帮助。如果你对你的感激变得觉知,变得完全警觉,那麽将会有更多的帮助可供取用。你越感觉到那个恩典,而觉得感激,就会有更多的恩典可供你取用。第七章 你变成贡品一九七四年一月十四日晚问题: 沉思着你能够使我产生很大的狂喜,我可以感觉到你的恩典。你说你并没有做任何事来在我们里面创造出这个狂喜,但是可以很确定,我也没有做任何事,那麽,这个快乐是从哪里来的?而如果我们两个都没有做任何事,它是怎麽发生的?,能不能请你解释更多关於它的奥秘?这个我们称之为恩典的现象。是什麽? 唯有当门徒和师父什麽事都没有做,它发生,它只能够在无为的状态下、完全无为的状态下发生。因为你无法对恩典做些什麽,你只能够成为具有接受性的、敞开的,就这样而已,你无法直接对它做什麽。它已经在流动,整个存在都充满着恩典(grace)。你是封闭的,你越是做些什麽,你就越封闭,因为每一项努力都给你一个更加自我中心的感觉,任何你所做的都会产生出你的自我。你觉得:我在做某些事。每当你做某些事,你就开始想到未来、想到结果,你就开始期待。所以,有两件事会发生。第一,任何你所做的都变成你自我的食物。第二,任何你所做的都引导你进入未来,那麽你就不是在此时此地,这两者都是障碍。有一件事:你必须在此时此地,你不应该是一个自我,那麽你就敞开了。每当你是敞开的,那个恩典就已经在流动,它恒久以来都一直在流动。如果你没有得到它,它并不是某种你能够籍着作为来得到的东西。你做得越多,你就越不可能得到它。 师父的整个努力就是教你无为、不行动,或者,换句话说,师父的整个努力就是要带领你回去,教你如何死、如何将自我完全抛弃、如何处於空的状态,如何处於不存在的状态。佛陀把这种状态称为没有自己。你是,但你不是一个自己。那麽它就没有界线,那麽在你的周围就没有障碍,所有的门都是敞开的,那麽生命就能够流动,它能够透过你来来去去。恩典并不是某种特别发生在你身上的东西,恩典就是存在本身,存在是充满恩典的。祝福洒落在你身上。 我要告诉你一则佛教的逸事,它发生在佛陀的时代。佛陀的一个大弟子满朱斯里坐在一棵树下静心,突然间他觉知到花朵从树上掉下来,有很多花洒落下来,但是他感到很惊讶,因为当时并不是花季,而且当他早上来的时候,树上连一朵花也没有,那麽,这些洒落满地千千万万的花朵到底来自哪里?所以他注意看着树木,然後他变得更大惑不解,因为那些花并非来自树木,它们来自天空,因此他问说:这是谁在做的?到底发生了什麽?然後他听到一个声音在说:我们是神,我们很高兴你已经达成了,为了要表达我们的快乐,所以我们将这些花朵洒落下来,满朱斯里说:我达成了什麽?我什麽都没有达成,相反地,我失去了我自己。没有达成,因为现在已经没有一个人能够达成。就在今天下午,我已经死了,那个声音说:我们在庆祝你的死亡,因为你的死是一个新生命的诞生。满朱斯里,你已经死了,但是你首度被生出来。有更多更多的花朵洒落下来,有人向佛陀报告说:某件事发生了,满朱斯里坐在那里,而花朵一直在洒落。佛陀说:第一次,满朱斯里不在那里,所以那些花朵才会洒落;直到现在为止,满朱斯里有在那里,就在今天,他消失了,他已经达到了没有自己的状态,那就是为什麽花朵会洒落的原因。 这些花朵只是象徵性的,它们代表恩典。这个声音是象徵性的,没有人说任何话,并不是你所能够看到的那些花朵在那里洒落,而是看不见的花朵。当你消失的时候,整个存在都会庆祝,整个存在都会觉得喜乐。当你在那里,你就好象一个伤口,整个存在都跟着你受苦。我只尝试一件事。我没有做任何事使你充满喜乐,那是无法被做的,只有一件事可以做,那就是帮助你消失、帮助你不存在。即使只有一个片刻你不存在,花朵也会开始洒落。当满朱斯里不在,花朵一直都在洒落。 我什麽事都没做,我从来没有对你做任何事,是你在做些什麽,当你也停止,成长就发生了。当你也放弃你的做,突然间,自我就消失了,你就不生病了,你就变得很完整、很健康,每当你变得很完整(whole),你就变得很神圣(holy)。这两个字都来自同样的字根。神圣(holy)这个字的意义几乎就跟变成整体(becoming whole)的意义一样。每当你是整体的,你就是神圣的。对於自我,你无法成为整体的,因为自我是由分裂所组成的。自我产生分裂,你分裂你自己。当自我消失,分裂就消失了,所以整个努力就是如何使你变得不努力。整个做就是如何将你带到一个做停止的点,带到一个不再做的点。恩典一直都在流,事情本来就是如此。就在现在,它就在那里,在你的周围流动着,但是你没有给他一扇门。你所有的窗户都关起来,你所有的门都关起来,你关闭起来,关在你自己里面,你不让任何风吹动。我们在做的这些静心只是帮助你放弃所有的做,据说有一次一个西藏的神秘家密勒日巴问他的师父那罗帕:跟随着作,听你讲道,我已经放弃了每一样东西,但事情还是没有发生。那罗帕说:这个也要抛弃——认为说你已经抛弃每一样东西这个想法也必须被抛弃,不要再说它了。因为这也是一种执着,认为我已经抛弃了一切这种想法也是一种执着,因为那个我还是存在,那个放弃本身已经转变成做,那个做者是存在。 有一次,一个伟大的国王来找佛陀,他一只手拿着很多花,另外一只手拿着一颗非常稀有、非常有价值的钻石,他带来两者,因为他想:或许佛陀不喜欢钻石,那麽我可以给他这些花,将这些花放在他的脚下。他来,两手满满的,一只手拿着一颗很大的钻石,另外一只手拿着花。首先他试着将钻石放在佛陀的脚下,佛陀说:丢弃它!他想:他拒绝了钻石。所以他就将钻石丢在地上,然後他试着要把花放在佛陀的脚下,佛陀说:丢弃它!所以他将那些花也丢弃。然後已经没有什麽东西可以作为礼物送给他,所以他双手作揖,试图向佛陀行顶礼,佛陀说:丢弃它!他觉得很困惑,要怎麽办呢?要怎麽丢弃这个头?佛陀开始笑,他说:那些东西是没有用的。你可以丢弃钻石,那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你可以丢弃花朵,那并没有太大的意义,除非你丢弃你自己。那两个丢弃,那两个命令只是要使你准备好,好让你能够学习丢弃。现在,轮到那最终的——放弃你自己! 在一个佛面前不可能是任何其他东西,你能够给什麽样的礼物呢?花和钻石是没有意义的,除非你给出你自己,除非你变成贡品。我没有在做些什麽,但是你仍然在做些什麽,那就是为什麽有一个难题。每当你们之中有一个人放弃了做而变成就象我一样,什麽事都不做,突然间就会有发生,突然间花朵就会开始洒落。当满朱斯里消失……花朵一直都在那棵树那里洒落,只是满朱斯里无法看到它们,当他消失,他就能够看到。问题: 我们可以练习正确的行为,以及按照责任而来的行为,但是这样的话,我们将会戴着假面具。如你所说,现在我们里面就好象一个疯人院,所以,我们应该按照我们所感觉的来行动,或者按照我们所应该的来行动? 第一件要了解的事是:你必须对你自己很真实——很真诚、很诚实,但那并不意味着你必须透过你的诚实和真诚来伤害别人,那并不意味着你必须去打扰别人,那并不意味着你必须去打扰游戏规则。所有的关系都只不过是游戏规则,在很多情况下,你必须演戏,你必须戴面具,你必须表现出虚假的脸。唯一要记住的事是:不要变成那个假面具。如果它很好,那麽你就使用它,保持那个规则,不要变成假面具,不要与之认同。演它,但是不要与之认同。 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尤其西方的新生代,他们已经听太多了,他们已经被这个概念所吸引:要真诚、要诚实。这是很好的,但是你不知道头脑有多狡猾,头脑是多麽地具有破坏性。你的头脑可能会找藉口,你可能会说一个真理,不是因为你非常喜爱真理,而只是为了要伤害别人。你可以使用它作为一种武器,如果你使用它作为一种武器,它就不是真理,它比谎言更糟糕。有时候你可以透过谎言来帮助一个人,有时候透过谎言,关系会变得比较容易,那麽你就使用它,但是不要与之认同。我所说的是:成为一个好的选手,学习那些游戏规则,但是不要对任何事太过於执着。 有一次,我从大学回来,我父亲和我母亲在担心,他们在担心我,担心我要做什麽。他们在担心我的婚姻,所以我父亲就透过他的朋友传话给我,问看看我要不要结婚,我告诉他的朋友:这是我跟我父亲之间的事,你不要介入,请你转告我父亲说他可以直接来问我,我父亲在害怕,因为我从来不对他说不,所以他害怕,他之所以害怕是因为我不说不,即使我不想结婚,我也会说是,那就是他头脑里面的烦恼。即使我不想进入家庭生活,我也不会说不,我也会说是,而那个是一定是假的,所以,要怎麽办呢?他不能够问我,他至今都还没有问,因为他知道得很清楚,我一定不会破坏任何规则,我一定会说是,然後他尝试透过我的母亲。有一天晚上,她来问我,她来到我的床边,坐在那里她问我对於婚姻的看法。我说:我还没有结婚,所以我没有经验,你知道得比较清楚,你有经验,所以你告诉我。用十五天的时间,你仔细想一想,沉思它,如果你觉得你有透过婚姻而达成某些东西,那麽你就命令我,我会遵照你的命令。不要问我的意见,我没有意见,因为我没有经验,而你有经验。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结婚吗? 她说:你试图要来混乱我。 我说:你慢慢来,不必着急,我会等两个星期,然後你再命令我,我就会遵循,因为我不知道。 所以,有两个星期的时间,她都很担心,她无法入眠,因为她知道如果她叫我结婚,我一定会遵循,然後她就要负责任,而不是我要负责任,所以在两个星期之後她说:我什麽都不想说,因为如果我回顾我自己的经验,那麽我一定不想要你进入那种生活,所以我不能够说什麽。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保持未婚。我并没有真正准备要结婚,我一点都没有那个意图,但是我能够演戏,这并没有什麽不对,因为每一种经验都能够帮助你成长,不结婚能够对你有所帮助,结婚也能够对你有所帮助,它们并没有太大的差别,每一件事都以它自己的方式帮助你成长。 有一件要记住的事是:生命非常复杂。你并不是单独在此,有很多别人跟你关联。要对你自己很真诚,永远不要对自己虚假,要很清楚地知道你要什麽,对你自己而言要保持如此,但是还有别人,不要不必要地伤害到他们。如果你需要戴假面具,那麽你就戴假面具,而且享受戴假面具,但是要记住,它们并不是你原来的脸,你必须在任何片刻都能脱掉它们,你要保持是那些假面具的主人,不要变成奴隶,否则,透过你的真诚,你可能会成为暴力的,你可能会不必要地成为暴力的。 我看过有一些人非常残酷、暴烈、具有侵犯性、具有虐待狂的倾向,但他们非常真诚、非常真实。他们使用他们的真诚就是为了他们的虐待倾向,他们想要使别人受苦,他们的诡计很高明,使你逃不掉。他们很真实,所以你不能够说:你很坏。他们是好人,他们从来不坏,所以没有人能够告诉他们说:你很坏。他们一直都很好,他们透过他们的好来做坏事。 不要这样做,不要把人生看得太严肃,戴假面具也没什麽错,就好象舞台上的戏剧,他们使用各种不同的脸来娱乐,观众也在娱乐,为什麽不在真实的生活当中也用这样的方式来娱乐?人生也是一出戏,但我不是要叫你不诚实,你对你自己要真诚,不要与之认同,但生命是浩瀚的,有很多人在你的周遭,他们以很多看不见的网线互相牵连。不要伤害任何人。 我要告诉你一则逸事。佛陀成道的时候,回到他以前住的城镇,他已经离开那里有十二年了。有一天晚上他逃离他的家,他甚至没有告诉他太太说他要离开,他去到她的房间,她跟佛陀唯一的孩子在睡觉,那个孩子生下来只有几天的时间。佛陀想要去摸那个小孩,去感觉、去爱、去拥抱,但是他想:如果太太被吵醒,她或许会开始又哭又泣,而可能会把事情弄得一团糟,屋内所有的人都会跑来看,然後就很难离开。所以他就断然从门边逃走,他向里面看了一下,然後象懦夫一般地逃走,之後有十二年的时间,他一直都没有回来。 十二年之後,在他成道之後,他回来了。他最大的弟子是阿南达,阿南达是他的表兄,在他接受佛陀点化之前,他要求佛陀给他一些承诺。他当了门徒,他接受佛陀的点化,但是他比佛陀年长,所以他说:在我接受点化之前,当我还是你的长兄,你给我一些承诺,因为一旦我接受了点化,你将成为师父,而我将成为门徒,那麽我就不能够再要求什麽。就目前而言,我甚至还能够命令你。 这就是游戏规则。所以佛陀说:好。他已经成道,而这个未成道的人说:我是你的长兄。所以佛陀说:好,你想要什麽? 他说:三个承诺:第一,我要一直跟着你,你不能够把我送到别的地方,不管你去到哪里,我都将成为你的影子,第二,即使晚上你在房间睡觉的时候,我也要能够进进出出。对我而言,不能有什麽规则,第三,即使在午夜,当你在睡觉的时候,如果我带一个人来,带一个求道者来,你也必须回答他的问题。佛陀说:好,你是我的长兄,所以我答应。然後阿南达就接受点化而成为佛陀的门徒,佛陀终其一生都遵循这三件事。 当他回到家,他告诉阿南达:给我一个例外,阿南达,我太太雅秀哈位已经等了十二年,她一定非常生气,她是一个非常骄傲的女人,十二年是一段很长的时间,对她来讲我不是一个好的先生,我就象一个懦夫逃离了她,我甚至没有告诉她。我知道如果我有告诉她,她一定会接受,因为她非常爱我,但是我无法凑足勇气。现在已经过了十二年,如果我会见我太太的时候你跟着我,她一定会觉得更生气,她一定会认为这是一个诡计,她一定会认为我故意把你带来,使她不能够表达她的想法、表达她那压抑的愤怒,以及这十二年以来的很多事情,她的举止将会象一个淑女,因为她来自一个非常好的家庭,她来自皇室,她甚至不会哭、不会流泪,她会保持那个游戏规则,所以,阿南达,请你给我一个例外,我不会再要求其他例外,请你在外面等。阿南达说:师父,我认为你已经成道了,你已经不再是一个先生,她也不再是一个太太,所以为什麽要玩这个游戏?佛陀说:我成道了,但是她没有成道,我已经不再是一个先生,但她仍然是一个太太,我不想伤害她,让她再继续保有她的想法一下子,然後我将说服她,我将说服她作一个大的转变而成为门徒,但是你要给我一个机会。我已经成道了,但是她还没有成道。 所以佛陀就进宫去了,当然,雅秀哈位一看到他就疯开来了,她开始说一些事,她很生气,而且又哭又泣,眼泪直流,佛陀静静地站在那里,带着很深的慈悲,耐心地听每一件事。当她发泄出所有的愤怒之後,她注视着佛陀,当她已经不再流泪,她注视着佛陀,然後她了解到这个人已经不再是一个先生,她是在跟她记忆中的鬼讲话,那个曾经离开她的人已经不复存在,眼前这一位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她投降了,她告诉佛陀:你为什麽要来,你已经不再是一个先生。佛陀再度重复:我或许不是一个先生,但你仍然是一个太太,我是要来帮助你的,好让你也能够超越这个痛苦、这个关系、这个世界。 有其他人存在,你要顾虑到他们,不要试图透过所谓的好事而变成暴力的,所以当经文里面说正确的行为,它意味着跟别人的正确关系。你不需要成为虚假的。当你可以很真实而不伤害到任何人,那麽你就要很真实,但是如果你觉得你的真实会伤害到很多人,而那是不必要的、是可以避免的,那麽你就避免它,因为它不仅会伤害到别人,它也将会创造出一些因,而那些因将会以果的形式回到你身上,它们将会变成你的业,那麽你就会被纠缠在里面,你越是被纠缠在里面,你就越必须以错误的方式来举止。只要停下来,看那个情况,如果你能够很真实而不伤害到任何人,那麽你就要很真实。对我而言,爱比真实更伟大,要成为具有爱心的,如果你觉得你的真实将会伤害到别人,将会是暴力的,那麽最好撒谎而不要真实。等待那个你可以成为真实的正当时刻,同时也帮助别人达到一种你的真实不会伤害到他的片刻。不必匆匆忙忙。人生是一出大戏,不要太严肃,因为严肃也是一种头脑的病,严肃是自我的一部分。要成为游戏的,不要太严肃,所以有时候你必须使用面具,因为有一些小孩在你的周遭,他们喜欢面具,他们喜欢虚假的脸,他们喜欢享受那些东西,帮助他们成长,好让他们能够面对真实的脸,能够跟真实的脸碰面,但是在他们能够跟真实的脸碰面之前,不要创造出任何麻烦。正确的行为就是考虑到别人。 注意看,这是一个很大的差别,我所说的,你或许会误解。当你说谎的时候,你是为你自己在说谎,而我所说的是:如果有需要,如果你觉得需要说谎,那麽你只能够在考虑到别人的情况下说谎,永远不要为你自己说谎。对你自己不要使用任何面具,但是如果你觉得它将会帮助别人,它将会对别人有好处,那麽你就使用面具,但是在你的内在要保持警觉说这只是一个你在导演的游戏,这不是真实的。 有时候你或许需要对你的小孩、你的儿子或你的女儿生气。有一些情况,愤怒能够有所帮助,如果你很冷淡地对你的小孩说些什麽,那是不具爱心的。如果你告诉你的小孩:不要做这个。而你是以一种冷淡的口吻来说的,那麽它是不具爱心的,它将不会有所帮助。当你很生气地对你的小孩说:不要做这个!它会进入小孩的内心,他会感觉到你是因为爱他,所以才生气。 一个从来没有对他儿子生过气的父亲就是从来没有爱过。生气意味着你关心他,你甚至关心到会生气的程度。你爱他,你为他感觉,有时候甚至当你不觉得生气,但是你看到那个需要,所以你表现出生气。你展露出生气的脸,但是你仍然保持是主人。如果你仍然保持是主人,那麽那个脸是很美的,你可以使用它们,但是不要变成那个脸,如果你变成那个脸,你就变成了奴隶。整个重点就是不要与之认同,保持超然,保持跟它有一段距离,在任何时间你都能够戴上那个脸,或脱掉那个脸,那个脸只是一个设计。它将会很困难、很复杂,要不真实很容易,要真实也很容易,最困难的就是成为你自己的主人:如果你想要不真实,你就能够不真实,如果你想要真实,你就能够真实。 戈齐福的门徒写了很多关於他的书,每一位门徒都以不同的方式来描述他,这是非常奥秘的,它从来没有以那种方式发生在其他人身上。有时候一个人去看戈齐福,离开之後,换他的朋友去看他,回来之後,他们两个人会自相讨论,而他们会以不同的方式来描述戈齐福。戈齐福是一个变脸的大师,据说他的能力好到一个坐在他右边的人会感觉到一个样子,而一个坐在他左边的人又会感觉到另外一个样子。他左边的眼睛或许会很具有爱心,左半部的脸发出爱,而另外一边的脸却在生气。这两个人会在外面互相讨论,其中一个会说:他很具有爱心。而另外一个会说:你看错了,因为他表现出很生气的样子。这是可能的,这种情况是很美的。据说没有人能够描述戈齐福真正的脸,因为他从来没有表现出他真正的脸给任何人,他总是在演戏,但是就某一方面而言,他是在帮助别人,他以很多方式来帮助别人,他会显示给你你所需要的脸,他会显示出顾虑到你的脸,他不会显示出你所不需要的脸。对我而言,或是对优婆尼沙经而言也是一样,正确的行为就是意味着跟别人在一起时的正确行为规则。你不会永远在此,你无法改变整个世界,你无法改变每一个人,最多你只能够改变你自己,所以最好在内在改变你自己,不要一直跟每一个人抗争,要避免抗争,因此,扮演各种不同的脸是能够有所帮助的。要避免不必要的争斗,因为那会激发能量。保存你的能量,用在内在的工作,那个工作非常有意义,它需要你能够给出的所有能量,所以,不要将它浪费在不必要的事情上面。 对於外在的世界,你要保持是一个演员,不要认为你是在欺骗任何人,如果他们喜欢欺骗,那是他们所需要的,那是应该给他们的。如果小孩子喜欢玩玩具,你就给他们玩具,你并没有在欺骗他们,不要给他们真枪,要让他们玩玩具枪,因为他们喜欢玩具,不要认为玩具枪是假的,不要想说:我必须很真实,我必须给小孩子真正的枪,如果他需要枪,那麽我必须给他真枪,我怎麽能够给他玩具枪呢?这是一种欺骗。小孩子需要玩具,这并不是欺骗,他不需要真枪,所以只要注意看别人,看他需要什麽,给他那些他所需要的,不要按照你自己的考虑来给他东西,要为他考虑来给他东西。注意他、研究他、观察他,以一种能够帮助他而不会引起你太多麻烦的方式来行动,这就是所谓正确的行为。问题: 虽然我们能够觉知到愤怒而能够缩回来,不伤害到别人,但是内在的愤怒似乎仍然以一种潜伏的状态存在着,有时候它会被外在发生的事情所惹起。似乎不可能完全丢弃它,因为它已经由於早年错误的训练,以及一生当中在世界上的奋斗而变得根深蒂固。愤怒的完全消失是不是跟成道同时发生呢?一个成道的人还会生任何气吗? 第一件事,如果你觉得生气,而你认为它有需要被压抑,那麽你就暂时压抑它,因为对别人生气,然後创造出一连串的不良影响是没有用的。这样做的话,受你影响的人也会生气,然後更多的气就会被创造出来,这种事甚至能够持续好几世,每一件事都会有一种因果关系的持续,它会变成一串一直延续下去的锁链。 如果你觉得生气,而你了解到它将会对你和对别人有所伤害,那麽你就微笑,表现出一个虚假的脸,然後进入你的房间,关起门来,打你的枕头,将那个人的名字写在枕头上,做任何你想要对他做的事。 不要压抑它,因为压抑是非常危险的。愤怒是毒素,身体准备要抗争,血液里充满毒素,你必须将它付诸行动,如果你不发泄,那麽你将会为它受苦,它或许会变成身体的疾病,它或许会损坏你的身体,它或许会毒化你的人际关系,因为那个愤怒已经存在,而你又不敢生气。你老板侮辱你,你不能够还嘴,所以当你回家,你就找藉口对你太太生气,你认为她做错了什麽事,但那只是一种合理化的解释,其实你只是想要找一个比你弱的人,找一个你可以成为他主人的人。你会将你的愤怒发泄在太太身上,而她将会等小孩放学回家。压抑的愤怒会找较弱的人来发泄,她会等小孩回家,然後挑他的毛病,你总是能够挑一些毛病,那是不成问题的。她可以说:你的衣服为什麽那麽脏?它们一直都很脏,每天从学校回来,他的衣服都很脏,他是一个小孩,不是一个老年人,他不会照顾衣服,他会玩泥土,那比那些衣服更有价值,然而母亲会打小孩,而小孩将会怎麽做呢?他将会去打他的狗,或是将他的书丢在街上,或是做一些他所能够做的事,愤怒就以这样的方式一直传动下去,它会创造出永无止境的微波,一个简单的现象就变成多层面的,这是不必要的。 所以我要告诉你,不需要对那个使你生气的人生气,没有这个必要,但也不需要压抑它,将它表现在空中。在你家里找一个房间,你静心的房间,当你的愤怒来临时,不管它会发生什麽,你就进入那个房间去做它,你将能够非常享受地做它,这是你想像不到的,这整个练习非常美。刚开始的时候,它将会看起来很荒谬,但是不久你就能够进入它,你就能够享受它。枕头不会回答,枕头也不会产生任何连锁反应,相反地,枕头将会感到非常高兴你跟它发生连结关系。永远不要压抑,但是也永远不要创造出连锁反应,这就是规则。记住:不要压抑,也不要创造出任何连锁反应。一旦你学会了那个艺术,你就能够免於所有这些来到你身上的疯狂,而不必在你的日常生活当中产生任何打扰。每天都需要发泄。生命是很复杂的,有很多进入头脑的东西必须被丢出来,那就是为什麽我非常强调要做动态的静心。你不知道你在这里做什麽,当你进入它,你是在做各种事情,有人将愤怒丢出、有人将嫉妒丢出、有人将恨丢出、有人将悲伤丢出、有人尖叫,整个人生的痛苦都可以在动态的静心当中被丢出。使它成为每天的要点,就好象你每天在洗澡,你每天也将你的头脑清理一下,这是头脑的洗澡。将每一样东西都丢出,但是不要丢在任何人身上,因为那是一种暴力,将它丢入空中,天空是够大的,你不必担心枕头会怎麽样,你不必担心天空会怎麽样,不会有什麽事发生,所有你丢进它里面的都会被吸收,而永远不会再回到你身上,也不会创造出连锁反应,那个行为就这样终止,你不会透过它而创造出一个业,你要以这样的方式来做,使得不会透过那些事情而创造出未来。任何发生在你身上的,你都必须让它舒解,你都必须让它发泄,但是不要将它发泄在别人身上。如果你能够记住这一点,不久你将会了解,当它能够被发泄在枕头上,而你都将它发泄在别人身上,那是非常愚蠢的。当你发泄在枕头上,你也能够感觉到同样的放松,甚至更放松,因为每当你发泄在别人身上,结果你都会感到懊悔,你会觉得心情很不好,你会觉得你没有把事情做好,然後你就会觉得如果你没有这样做一定会更好,但是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你无法挽回已经发生的事,任何你所做的事,它已经存在,你无法洗刷,已经不可能洗刷,因为你无法再退回到过去,它将会一直停留在那里。 那就是印度教所称的业的理论,任何你所做的都将会保持,而且会对你的未来有所影响。发泄是需要的,每天都需要,除非你已经成道而不会累积过去。就目前而言,你会累积灰尘,每天都要清洗。每天晚上用一个小时的时间,将过去这一整天所发生的全部发泄掉。任何别人对你做的,以及你对别人的,或是你想要对别人做的,感情、愤怒、恨,有很多东西,每天睡觉之前,将它们全部丢弃。在西方,睡眠已经变成一个难题,在东方,它也正在变成一个难题,而那个难题只是:你不知道如何将当天发生的事情抛开。它一直跟着你,它一直在你的头脑里继续着,而你无法停止它,除非你将它丢掉,否则你无法停止它,任何受失眠之苦的人都应该在晚上尝试做动态的静心。就在上床之前,洗一个内在的澡,将每一样东西都丢出去,然後再上床睡觉,你将会再度觉得好象一个小孩——很天真、没有负担。这样做的话,你的睡眠将会变得完全不同,你睡眠的品质将会改变。不要压抑,要表达,但是不要表达在别人身上。问题: 爱能够被教吗?学校能够教爱吗?一个没有心的人能够学习有心吗? 没有一个人是没有心的。你有一个心,但是是一个没有产生作用的心,它存在,但是没有产生作用,它以一个种子存在,它尚未成长。爱是不能够被教的,但是能够创造出一些情况使心能够成长。当心成长,爱就成长了,那些情况是需要的。爱不能够象数学一样地被教,数学能够直接被教,它是知识性的,但是爱不能够以那样的方式被教,它不只是资料,你必须成长、你必须改变,你可以创造出一些情况。在古时候东方的大学里,比方说那兰达和塔克希拉,他们创造出很多情况使爱变得可能。比方说,小孩子没有在教室上课,他们都到树下去上课,你有没有感觉出任何差别?你可以先坐在水泥墙的屋子里,然後走出去,闭起眼睛,坐在树下,背部靠着树木,感觉那个不同。面对着水泥墙,你只会感觉到死亡就在你的背後,每一样东西都是死的,一个死的情况会使你变得死气沈沈。在空旷的地方坐在一棵活生生的树下,在那里有阳光在欢舞,有花朵在开放,当微风吹过来,树木就在跳舞。坐在树下,你能够感觉到生命的震动,你越是感觉到生命的震动,你的心就越会开始产生作用。跟小孩子游玩,你就会觉得你变得越年轻,永远保持年轻的秘密之一就是跟小孩子玩,因为跟小孩子玩你就会忘记你已经老了。 有很多实验。在牛津大学的实验室里,他们做了一项实验,有一个女人已经八十岁,她的眼睛几乎瞎了,差不多有百分之九十已经瞎了,她接受催眠,在催眠当中,催眠师建议她说她的年龄正在倒退,她渐渐变年轻,直到她再度变成一个小孩,接着催眠师再建议:现在你只有八岁。从八十岁变到八岁。然後催眠师说:现在打开你的眼睛。她打开眼睛,催眠师给她一本书,在这之前她根本不可能看书,但是在经过催眠之後,她居然能够开始阅读,她说:我的眼睛非常年轻、非常新鲜。只是那个说她现在是八岁而不是八十岁的概念,就能够改变她眼睛的整个状态。在英国,几乎有八百个人的年龄超过一百岁。他们做了一项报告,访问者跑去访问很多这些人,问看看他们为什麽能够那麽长寿,那些人提供了很多答案,但是我特别喜欢其中的一个,而它或许就是重点之所在,有一个一百二十岁的老人说:我仍然对年轻的女孩子有兴趣。那或许就是重点,如果一个一百二十岁的人仍然对年轻的女孩子有兴趣,他就能够活得很久。在印度古代的经典里面有写,每当一个国王变老了,宫中的智者就建议他在晚上睡觉的时候睡在两个年轻女孩的中间。你或许已经一百二十岁,但是如果一个二十岁的女孩爱上你,你就无法保持一百二十岁,你的年纪会立刻倒退回去。跟小孩子玩,你就会变年轻,跟老人坐在一起,听他们讲话,你就会觉得你死气沈沈,几乎象死掉一样。你的头脑需要依靠很多东西,而某些情况是能够有所帮助的。 萧伯纳在老年的时候由伦敦搬到乡下去住,那个时候他已经九十岁了,有人问他:你为什麽要搬到这个村子来住?你为什麽要选择这个村子?他说:有一天我在这个村子的墓地散步,在那里我看到一块墓碑,墓碑上面写着:这个人生於西元18OO年,死於19OO年。上面还写说:这个人死得太早,只活了一百岁。所以萧伯纳说:这个村子很适合居住,因为这里的人认为在一百岁过世还太早,这是要活得久一点的一个很好的环境。他真的活了很久。 爱是不能够被教的,不能够只是给你一本书去读关於爱的事,但是能够给你一个环境、一个更自然的环境、一个有树木、动物和鸟类、一个能够使你更加感觉到生命的环境,这样的环境将能够帮助你进入新的层面。在你的旁边要有具有爱心的人,因为爱是会传染的,当一个爱人靠近你,你或许本来很悲伤,但是当他来临,他表现出很喜乐、很具有爱心的样子,突然间你的悲伤就消失了,就好象乌云被移开,而能够看到阳光,这种事是你能够感觉到的。坐在一个悲伤的人旁边,在几分钟之内,你将会感觉到你里面也聚集了悲伤。我们并不是孤立的岛屿,我们都联合在一起,每一个人都会影响周遭其他的人。要教爱需要一个爱的环境。在我们的学校、专校和大学里没有爱的环境,老师根本跟你没有关联。在印度,大学的副校长从来不被称为副校长,而被称为户长,但那只是因为传统的缘故。古代的那籣达大学有一万个学生,而那个户长,那个副校长,知道每一个学生的脸和名字,有一万个学生,而他居然每一个学生都知道,当某一个人生病,或是当某一个人病癒,他就会跑去探望,他爱他的学生们,他知道他们的名字,他真的是名副其实的户长,然而在目前印度的大学里,虽然他们继续称呼副校长为户长,但那只不过是一个传统。我就读一所大学,我问户长说:你是哪一类型的户长?你甚至连一个学生的名字都叫不出来,你跟他们没有私人关系,你根本跟他们没有关联,你或许是一个管理者,但你不是一个户长。老师必须是一个具有爱心的父亲,唯有透过爱,爱才能够被教导。如果你爱一个小孩,你就是在教给他爱。 我正在读一个人写给我的信,那个写信给我的女人属於一个通神论的家庭,非常具有宗教性,她写信告诉我说:每当我们家里有任何问题、任何悲伤、任何愤怒、任何冲突,我母亲就会给我一本书,她会说:看一看这本书。神圣的爱的哲学,或是爱的艺术,但是没有人曾经爱过我,他们总是给我书读,所以我就读那些书,但是我从来没有感觉到爱是什麽。 爱无法以那样的方式被教导,必须创造出一个环境。老师、家庭和社会都必须具有爱心,唯有如此,小孩子才能够学习如何去爱。有很多实验被做出来,小孩子能够不要有母亲而被带大,或是不要喝母亲的奶而长大,这样的话他也能够成长,他也能够很健康,但是他会变得没有能力爱,如果母亲没有爱他,如果他不是用母亲的乳房养大的,如果他没有感觉到母亲身体的温暖,如果他没有被爱抚过,他将不能够爱任何人,他的敏感度将永远无法成长。所以我知道,爱是不能够被教的,但是我仍然说它必须被教,而我所说的教导爱意味着创造出一个环境,创造出一个爱能够成长的环境,一个心能够开始产生作用的环境。记住,你有一个心,但是是一个没有产生作用的心,它就在那里等着要发挥作用,当它开始产生作用,你将会成为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第八章 不动的头脑一九七四年一月十五日晨经文: 在这之後,追求者进入了瑜伽的第三阶段,它被称为不执着。他将他的头不动地固定在经典文字的意义上,他生活在严厉修行圣人的僧院和社区里,他专心从事於经典的讨论,他睡在石头床上面。他就是这样在生活,因为他已经达到了头脑的和平。一个具有良好行为的人花时间在享受从深入林中散步所自然产生的快乐,他对欲望的目标保持超然。透过美德行为的实践,以及对正确经典的钻研,他达到了清明的看法,而能够看到真实的存在。在完成这个阶段的时候,求道者经验到了成道的一瞥。 第二个阶段属於思想,思想的纯粹、思想的强度、沉思、静心。思想是一种能量,它能够透过欲望而移到外在世界的客体。它能够变成一个枷锁。如果思想跟欲望结合在一起,它就变成了枷锁;如果思想没有跟欲望结合在一起,如果思想能够免於欲望,那麽思想就能够被当成一个工具而达到最终的解放。道路是一样的,只是方向改变。当思想移向客体、移向外在世界,它就产生纠缠不清、产生奴役、产生监禁。当思想不移向客体,而开始移向内在,同样的能量就变成解放。第二个阶段是思想,要使它变得很纯,要变成对它的一个观照。 第三个阶段是不执着。不执着是非常重要的,这是所有追求真理的人一个非常基本的观念。头脑具有执着於任何东西的能力,一旦头脑执着於某种东西,头脑本身就变成那个东西。当你的头脑移向性的目标而执着於它,头脑就变成了性,当你的头脑移向权力而执着於它,头脑就变成了权力、变成了政治。 头脑就好象一面镜子,任何你所执着的就变成固定在镜子里,然後头脑就变成好象照相机的底片,那麽头脑就不只是一面镜子,它已经变成了一个底片,那麽,任何东西来到头脑那里,头脑就执着於它。这就是两个可能性,或者,是同一个可能性的两面。头脑不论对任何东西都具有执着和认同的能力。在催眠状态下,这种情况表现得非常清楚。如果你看过任何催眠的实验,或者如果你没有看过,那麽你可以自己试几个实验看看,它们将能够显示给你很多启示。催眠并不困难,它是一个很简单的过程。让一个愿意合作的人以轻松的姿势躺下来,告诉他将眼睛固定在一样东西上面,电灯泡也可以,任何能够使眼睛目眩的发光体都可以。让他专注,不要眨眼睛。两、三分钟之後,你就会发现他的目光茫然,昏昏欲睡。然後你就开始建议,你只要说:你的眼睛已经变得很重,即使你尝试,你也无法使它们保持张开。这样建议之後,他要保持眼睛张开就必须用一些努力。继续建议!你的眼睛变得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现在它已经变得很困难,你无法做任何事,它已经变得不可能,眼睛会自己闭起来……你的意志、你的努力无法使它们保持张开……然後那个人就会开始觉得好象眼睛已经负荷了某些东西而变得很重。他会尝试,他会尽一切努力使它们保持张开,而你继续作相反的建议。五六分钟之後眼睛将会闭起来。当眼睛闭起来的时候,那个人将会开始觉得有事情在发生,而那个发生超出了他的控制,他无法使他自己的眼睛保持张开。然後你继续建议:你已经进入深深的睡眠之中,除了我之外,你对其他的一切都不知道。你必须建议:只有我的声音会被你听到,其他每一样东西都变成空白。继续建议。十分钟之後,那个人就会进入熟睡,但是这个睡跟一般正常的睡不同,因为他对你而言并没有在睡。他对整个世界而言是睡的,他无法听到任何东西,别人在讲话,他听不到,但是如果你在讲话,他就听得到。他有意识的头脑已经抛弃了,但是他的无意识跟你连结在一起,现在他是可以接受建议的。你可以做一些实验。你可以用一根针刺他的身体,然後告诉他说不会有疼痛,接着你再将针刺得深一点,他也不会感觉到任何疼痛,这样你就可以相信他已经变得可以接受建议。你可以给他吃一个洋葱,而告诉他说这是一个苹果,他就会认为:这个很甜、很好吃,我喜欢。他在吃洋葱,但是如果你建议他说那是一个苹果,他就会觉得那是一个苹果,然後他会变得更可以接受建议。 你放一块石头在他的手上,告诉他说那是一块正在燃烧的煤,他就会立刻将它丢掉,就好象他的手被烫伤了。而那只是一块石头,冷的,但是他会将它感觉成是热的,不仅如此,他手上握住石头那个地方的皮肤将会看起来好象被煤烫伤一样。皮肤被烫伤了,它的确这样发生,身体已经有了反应,因为头脑接受了那个概念。这就是为什麽在印度、在锡兰、在缅甸,有一些乞丐和和尚,他们能够走在火上。他们只是籍着完全相信,身体就能够跟随。记住,身体总是跟随着头脑。如果你认为一块冷的石头是一块正在燃烧的煤,而你的头脑执着於那个概念,那麽身体就会以那样的方式来反应,反之亦然。你可以将一块正在燃烧的煤放在他的手上,然後告诉他说那是一块冷的石头,那麽手就不会被灼伤。任何你所执着的,你的生命就按照那样走。 优婆尼沙经说,在这个世界里,我们的所作所为就好象被催了眠一般,我们处於深深的催眠之中。并不是别人在对我们这样做,而是我们催眠了我们自己。好几百万世以来,我们都一直执着於某些欲望的目标,它们已经变得固定下来,所以每当你看到一个女人,你的身体就立刻开始以性的方式来运作。有一次我跟一个朋友坐在恒河的岸边,突然间,我感觉到他很不自在,所以我就问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他说:那个女人! 一个女人在河里洗澡,而我们只能够看到她的背部,头发长长的、卷卷的,背部很美?他觉得很兴奋,所以他说:请等一下,我们稍後再继续讨论,我必须去看她,她的身体似乎很美。 所以他就去了,然後他很失望地回来,因为那不是一个女人,那是一个印度教的和尚,一个留长头发的印度教门徒在洗澡,他的身体很美,看起来好象是女性的身体。那里没有女人,但是他的头脑已经执着了、已经固定了,因此身体里面的整个化学过程就开始了。 执着创造出人生;人生围绕着任何你所执着的东西而被创造出来。所以优婆尼沙经说它是基本的。第三个步骤就是头脑必须不执着,唯有如此,这个你在你周围所创造出来的幻象世界才会消失,否则你将继续保持生活在梦中。 记住:世界并不是一个梦。这一点被误解很深。在西方,他们非常误解,他们认为这些印度的神秘家称世界为幻象的。他们并没有称世界称为幻象的,他们称你在你周围所创造出来的世界为幻象的。每一个人都在他自己的周围创造出一个世界——那并不是真实的世界,那只是你的投射,你执着於某些事情,然後,你就在真实的存在上面投射你的梦。籍着不执着,真实的存在将不会被摧毁,只有你的梦会被摧毁,而真实的存在将会按照它本然的样子显示给你。所以不执着变成一个基本的步骤,非常基础的一个步骤。 现在我们来看经文: 在这之後,追求者进入了瑜伽的第三阶段,它被称为不执着。他将他的头脑不动地固定在经典、文字的意义上,他生活在严厉修行圣人的僧院和社区里,他专心从事於经典的讨论,他睡在石头床上面。 每一件事都必须被了解。这些是古时候所用的象徵性说法,它们必须被深入了解,它们并不是按照字面上来说的,它们是象徵性的。他将他的头脑不动地固定…… 这就是要达到不执着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因为一个动摇的头脑无法不执着,唯有一个不动的头脑才能够不执着。为什麽?注意看你的头脑,观察它。它每一个片刻都有一个流在经过。一个思想出现,接下来就有另外一个思想,然後又有另外一个思想,一连串的思想。你片刻都无法停留在一个思想上,如果你片刻都无法停留在一个思想上,你怎麽能够深入了解它?你怎麽能够觉知到它全部真实的存在?你怎麽能够看清它所产生出来的幻象?你移动得太快了,以至於你无法观察,不可能观察。它就好象你冲进这个大厅,你刚从一个门进入,就马上从另外一个门出去,你只是惊鸿一瞥,稍後你不知道说这个大厅是真的,或只是一个梦。你在这个大厅没有足够的时间来知道、来深入、来分析、来观察、来觉知。 所以,将头脑固定在一个内容物是对所有求道者最主要的要求之一—,他必须长时间停留在一个思想上。一旦你能够长时间停留在一个思想上,你自己将能够了解说这个思想在创造执着,这个思想在它的周围创造出一个世界,这个思想是所有幻象基本的种子,如果你能够长时间保持一个思想,你就变成了主人,如此一来,头脑就不再是主人,你也不再是奴隶。如果你能够长时间停留在一个思想,你也能够抛弃它,你可以叫头脑说:停,然後头脑就停止了;你也可以叫头脑说:动!然後头脑就开始动。目前的情形并非如此:你想要叫头脑停止,但头脑还是一直在继续,头脑从来不听你的话。头脑是主人,而你只不过象影子一样地跟随着头脑。工具——头脑只不过是一个工具——变成了灵魂,而灵魂变成了仆人,这是一种倒错,这就是人类的痛苦。 试着将你的头脑固定在一样东西上面,任何东西都可以。坐在外面的地上,注意看一棵树,试着停留在那棵树上,不论发生什麽,你都要停留在那棵树上,头脑将会试着以各种方式来摇动,头脑将会给你很多摇动的机会。头脑会说:看!这是什麽树?它叫什麽名字?不要听它的,因为如果你移到名字上,你就从那棵树移开了。如果你开始去想那棵树,你就已经离开了那棵树,不要去想关於那棵树,要停留在树木存在那个事实。刚开始的时候,它将会很困难,因为你没有那麽警觉。你会感到非常快乐,以至於你将会完全忘记说你在注意看那棵树。狗会开始吠,然後你将会注意看那只狗,云将会进入天空,然後你就动摇了,有人经过,你就忘掉那棵树,但是你要继续,一再一再地继续,当你再度记住说你已经忘了,而进入昏睡,你就再度移到那棵树。尽管继续做下去。如果你继续下功夫,在三、四个星期之後,你就能够将一个内容物保存在头脑至少一分钟,那是一项很大的能力!那是一个伟大的现象!因为你不知道,你认为一分钟并不多。一分钟对头脑来讲已经太多了,因为头脑在几秒钟之内就会移动。你的头脑固定在一样东西上面甚至不会超过一秒钟。它一直在移动,移动就是头脑的本性,它继续产生波浪,执着就是以这样的方式被保持。你爱一个女人。即使你爱一个女人,你也无法将那个女人的概念保持在你的头脑里。如果你注意看那个女人,你就会开始想到关於,然後你就移开了。你或许会想到她的衣服,你或许会想到她的眼睛,你或许会想到她的脸和身材,但是你已经从那个女人移开了。 只要让那个事实保持住,不要去想关於,因为思想意味着移动,而保持固定在一个内容物意味着不要思考,只要看。思考意味着移动、摇动。只要看—看意味着不摇动。这就是专心的意思,世界上所有的宗教都以各种不同的方式来用它。他们的方法看起来或许有所不同,但那个主要的部分就是:头脑必须被训练长时间保持固定在一样东西上面。会有什麽事发生呢?一旦你具有这种能力,你不必做什麽就能够穿透,一切事情都会变得很透明。就那个看,就在那个看当中,你的能量就会移动,就会进入深处。头脑有两种方式:其中一种是直线的,从一个思想到另一个思想,A、B、C、D ,头脑循着直线移动,头脑具有能量,当它从A移动到B,它就散发了一些能量,当它从B移动到C,它又再度散发一些能量,当它从C移动到D,能量又再度被散发。如果你只保留A在你的头脑里,而不让它移动到B、C、D等等,那麽事情将会怎麽样呢?那个要散发在移动当中的能量将会继续槌打在A这个事实上,然後一个新的过程将会开始,你就会更深入A。不是从A移到B,而是从A移到A1、A2、A3、A4。这样的话,能量将会很强烈地直接在一个事实上面移动,你的眼睛将会变得具有穿透力。 就在昨天有一个门徒来到我这里,她做得很好,但是在一次静心之後,当她站在这里的时候,我深入洞察她的眼睛,她开始颤抖和哭泣,然後她来到我身旁哭着说:为什麽你那麽具有穿透力地注视着我?你不能够以甜蜜一点的眼光来看我吗?她说:我变得害怕,我以为我一定做错了什麽,所以你才以那种穿透的眼光来看我。 我们已经变得不熟悉於穿透性的眼光,我们只知道那表面的、移动的眼光——从A到B,从B到C——只是碰到就移开了,碰到就移开了。如果某人注视着你,深深地凝视着你,如果他没有从A移到B,从B移到C,你就会变得害怕,但那才是真正的看。你会变得害怕,因为他的眼睛进入了你的深处,他并非只是在表面上移动,他移动得很深,他进入深处。你会变得害怕,因为你对他不熟悉。 头脑的固定可以给你一个穿透性的眼睛,那个眼睛在玄秘的世界里被称为第三眼。当你开始在一个点上移动,而不是在一条直线上移动,你就会产生一个力量,那个力量能够产生作用。世界各地的催眠师以及其他心灵领域的工作者好几世纪以来就已经知道这一点。你可以试试看,比方说有一个陌生人在街上走,你就走在他後面,注意看他後面的脖子,用凝视的眼光看,他将会立刻回头看你,因为如果你凝视的话,那个能量将会立刻打击到那里。後颈部有一个非常敏感的中心,只要凝视那个中心,那个人就一定会回头看,因为他将会变得不自在,有某样东西进入了那里。你的眼睛并非只是眼光通过的窗子,它们是能量中心,你并非只是透过眼睛来吸收印象,你同时也在丢出能量,但是你并没有觉知到。你没有觉知到,因为你的能量在移动当中被发散掉了,因为你的能量在摇晃,从一摇晃到二,从二摇晃到三,从三摇晃到四,你一直这样在继续着,每一个空隙都会带走你的能量。他将他的头脑不动地固定在……一个人必须先将他的头脑不动地固定在客体上,然後再固定在经典文字的意义上。 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科学。你读一本书,读书是直线状的,你从一个字移动到另外一个字,然後又从另外一个字移动到另一个字,你一直在直线上移动。你或许没有观察到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书写方式。英文的书写是从左到右,因为英文是一种技术性的语言,它并不很诗意,它是男性化的语言,而不是女性化的语言。印度斯坦回教徒所用的阿笃文(Urdu)和阿拉伯文都是从右写到左,它们比较富有诗意,因为左边是诗,右边是数字,右边是男性的,左边是女性的。中文是往下写,既不从左到右,也不从右到左,只是由上往下,因为中文的发展是透过孔子的意识型态,孔子说:中间才是目标,中间才是最宝贵的——黄金中庸。所以它们不从左到右,也不从右到左,而是从上到下,这就是中间,这就是中庸,既不是男性的,也不是女性的。英文是男性的,阿笃文是女性的,那就是为什麽阿笃文那麽富有诗意。世界上没有一种语言象阿笃文那麽富有诗意,世界上任何一种语言都需要好几百个线条,即使这样,你也无法表达一件诗意的事情。在阿笃文里面只要两个线条就够了,它们就能够打动你的心,它从右边移到左边,从男性移到女性,女性是结束。 在全世界,神都一直被想成是父亲,只有在东方有少数的宗教,他们把神想成是母亲。然而苏菲宗派和回教是唯一把神想成爱人的两个宗教,他们不是把神想成母亲,而是想成爱人,女性是结束。他们从男性移到女性、移到阴性,那个移动是存在的。中文由上往下移,移入深处,所以中文符号能够表达其他语文所无法表达的东西,因为每一种语文都是走直线的,而中文是走深度的,所以如果你读老子道德经的翻译,你就会知道每一种译文都不同,如果你读十种译文,十种译文都会不同,你不能够说哪一种错哪一种对,因为中文包含了很多意义和深度,所以十种,甚至一百种意义都有可能,在深处,有更多更多的意义会被显露出来。在印度!据说象吠陀经、优婆尼沙经、吉踏经这样的经典,不能够以直线的方式来读,你必须专注在每一个文字上。读一个字,然後不要移动,注意看那个字,闭起眼睛,等待那个意义被显露出来,这是学一样东西一个完全不同的观念,所以西方人无法了解为什麽一个人终其一生每天都在读吉踏经,这看起来很荒谬。如果你读了一次,它就结束了! 那麽,为什麽要每天继续读吉踏经呢?一旦你读过它,再读它有什麽意义呢?但是印度教教徒说,吉踏经并不是一本直线状的书,每一个字都必须用固定的头脑来注视,每一个字你都必须穿透很深,深到那个字消失了,而只有宁静被保留下来。那个字并不包含意义,记住,那个意义隐藏在你里面,那个字只是一个技术性的支持,用来帮助你把里面的意义呈现出来,所以,那个字是一个咒语,是一个设计,用来帮助你把隐藏在你灵魂里面的意义带出来。了解那个差别。在西方,如果你读一样东西,那麽那个字本身就具有意义,在东方,那个字本身不具意义,那个意义就在读者里面,那个字只是一个设计,用来将读者带到它内在的意义,让读者能够碰到内在的意义。那个字只是在引发你的内在,好让你内在的意义能够透过它而流露出来。那些文字必须被忘掉,而内在的意义必须被带着,但是你必须等待,而且头脑需要固定、需要专注,唯有如此,内在的意义才能够被显露出来,所以一个人必须每天继续读同样的东西,但它并非每天都一样,因为你一直在改变,一个十五岁的男孩读吉踏经,那个意义将是孩子气的、不成熟的、属於少年时期的。一个三十岁的人读吉踏经,那个意义将会不同,它将会更罗曼蒂克。在那个意义里面,性将会被牵扯进去,在那个意义里面,爱将会被投射进去,在那个意义里面,年轻人将会投射他的青春。然後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年人读吉踏经,他已经经历过人生的浮浮沉沉,他已经经历过痛苦,也经历过快乐,他已经经历过很多事,他将会在吉踏经里面看到另外的东西,在那个另外的东西里,死亡将会被牵扯进去,死亡将会充满整部吉踏经。对一个一百岁的人来讲,即使是死亡也已经无关紧要了,对他来讲,即使是死亡也已经是一个被接受的事实而不是一个问题。他并不害怕死亡,相反地,他在等待死亡,好让这个身体的束缚能够被打破,然後灵魂就能够飞翔,由他来看吉踏经,它的意义将会完全不同,如此一来,它的意义将会超越生命。 那个意义依你头脑的态度而定,所以,一个字的意义并不在字典里面,它的意义是在读者里面,那些字只是用来当成设计,帮助把意义带上来。如果你继续读得很快,那将不会有所帮助。在西方,他们继续在发展更多更多的速读技巧,他们在研究如何尽快将一本书读完,因为时间很短。有一些技巧,你可以籍着它们而读得很快,就你现在的速度而言,它能够很容易就将你的速度加倍,如果你再多下一点功夫,你甚至可以再加倍,如果你继续坚持下去,你可以又再加倍那个速度。所以,原来你每分钟读、六十个字,在努力学习速读之後,你就可以每分钟读两百四十个字,但是这样的话,你就是以一个直线在移动。如果你移动得很快,那麽你的无意识就开始阅读,意识只是给你暗示,下意识的阅读变得可能,但是这样的话,你无法深入。问题不在於读得很多,问题在於读得很少,但是很深,深度才是重要的,因为深度隐藏了品质。如果你读得很快,数量将会很多,但是将没有品质可言,它将只是机械式的,你将无法吸收任何你所阅读的,你将无法透过任何你所阅读的而改变,它将只是一种记忆。 他将他的头脑不动地固定在经典文字的意义上。在梵文里,每一个字都具有多重意义。在西方,他们会认为这样不好,一个字应该只意味着一件事,它应该只有一个意义,唯有如此,才能够有语言科学,唯有如此,那个语言才能够变成技术性的,唯有如此,那个语言才能够很科学,所以一个字应该只有一种意义,但是梵文并不是一种科学的语言,它是一种宗教的语言。如果一个说梵语的人声称他们的语言是神圣的,它意味着某种东西。每一个字都具有多重意义,没有一个字是固定的、固体状的,它是液状的、流动的。你可以由它导出很多意义,它依你而定,它具有很多颜色,以及很多不同的颜色深浅度,它不是一块死的石头,它是一朵活生生的花。你在早上看一朵花的时候,它是一个样子,到了下午你去看它,同样那朵花看起来将会有所不同,因为整个环境已经改变了,到了晚上你再去看,那朵花将会带着不同的诗意。早上的时候,它很快乐,活生生的,跳着舞,充满着很多欲望、希望和梦想,它或许在想要征服整个世界,到了下午,欲望消失了,有很多挫折出现,现在花朵已经不再满怀希望,它变得有点抑郁、有点悲伤,到了晚上,生命被证明是幻象的,那朵花已经快凋谢了,枯萎了,没有梦想,也没有希望。 梵文就好象花朵,它们有心情,那就是为什麽梵文能够以千千万万种方式来解释。吉踏经有一千种解释,你无法想像圣经会有一千种解释,不可能!你无法想像可兰经会有一千种解释,它一种解释也没有,可兰经从来没有被解释过,而吉踏经有一千种解释,但是仍然不够。每一个世纪都会加进很多新的东西,只要人类的意识仍然存在於地球上,新的解释将会一直被加进去。吉踏经是无穷尽的,你不可能彻底精通它,因为每一个字都具有很多种意义。 梵文是液体状的、流动的、富於心情的,这样很好,因为这给你自由。读者很自由,他不是一个奴隶,文字不是强加在他身上,他能够跟那些文字游戏。他能够透过那些文字来改变他的心情,他也能够透过他的心情来改变那些文字。吉踏经是活的,每一种活生生的东西都有心情,只有死的东西没有心情。就那种方式而言,英文是一种死的语言。它听起来似非而是,因为英文的学者一直在说梵文是一种死的语言,因为没有人在说它。就某方面而言,他们是对的,因为没有人在说它,它是一种死的语言,但事实上,现代的语言是死的。 目前没有人在讲梵语,但它是一种活的语言,它的品质是活生生的,每一个字都有它本身的生命,它会改变、移动、流动、如河流般的。透过梵文的文字游戏,有很多事可能会发生,它们以这样的方式被安排:如果你专注在梵文的文字上,就会有很多种意义显示给你。他将他的头脑不动地固定在经典文字的意义上…… 首先他固定在吠陀经上,固定在古经典上。这些经典并非只是书本,它们被写下来并不是为了任何其他原因,而是为了显示出某种深刻的奥秘。它们并不是象小说一样,让你读着消遣的,读完之後就丢掉,它们必须被思考、被沉思、被静心冥想,你必须非常深入它们,使得这个深入对你来讲变得很自然。它们不是作家所写的,不是那些什麽都不知道,而只是透过他们自我主义的感觉来写东西的人所写的。戈齐福将所有的经典分成两种,其中一种他称之为主观的,另外一种他称之为客观的。这些经典——吠陀经和优婆尼沙经——是客观的,而不是主观的;整个我们所创造出来的文学是主观的——作者将他自己的主观性投进它里面。诗人,现代的诗人,或是画家,一个现代的毕卡索,或是小说家、写故事的人,他们都是在写他们自己的头脑,他们没有顾虑到读者,记住,他们更顾虑到他们自己,这对他们来讲是一种发泄,他们的内在在发疯,他们的内在积压了很多东西,而想要将它们表达出来。你可以读一本很好的小说,但是不要去看那个小说家,因为你或许会失望,你可以读一首很好的诗,但是不要去看那个诗人,你将会失望,因为诗会令你瞥见一个很高的领域,它会将你推往高处,但是如果你跑去看那个诗人,你将会发觉他是一个很平凡的人,甚至你本身都比他来得好。那个人并没有透过他的诗而改变,诗怎麽能够改变一个人呢?那个人还不知道那个高度,他或许有梦想过它,或者他可能服用了迷幻药。 就在两、三天之前有一个女孩来到我这里,她说:我在渡假胜地果阿(goa)。她是我的门徒,她说:我服用了迷幻药,然後我变得很确定,成道已经发生在我身上,所以我就将串珠丢进海里,因为现在已经不需要了,我改变了我的衣服,因为现在我已经成道了,所以橘红色衣服以及串珠等等的那些东西有什麽用呢?这是一种疯狂。成道并没有那麽廉价,但是在西方,他们使每一样东西都变得很廉价,我一直听到有三周的成道密集成长团体,在三周之内你就成道了! 一个诗人或许在做梦,或许服用了大麻。科学家说诗人有一些不同,他们体内的化学跟一般人不同,他们真的在血液里有一些大麻,所以他们能够想像更多,他们能够梦想更多,他们能够比别人进入更多的梦之旅。所以他们可以将它写下来,但是他们的作品是想像的,而不是客观的。它或许能够帮助他们发泄,使他们卸下重担,但是还有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文学,那是客观的。 这些优婆尼沙经并不是为作者的高兴而写的书.它们是为那些要读它们的人而写的,它们是客观的。如果你凝思它们,它们将会使你产生什麽样的效果,这些都是经过计画的,每一个字都是经过安排的,每一个声音都是经过安排的。如果某人凝思它,那麽作者的状态就会显示给他,如果作者本身凝思的话,同样的事也会发生在他身上,那就是为什麽这些经典被称为神圣的。东方存在着一种完全不同的文学,那些文学并不是用来享受的,它们是用来改变人的。当一个人深入那些经典的意义……那些经典属於那些知道的人。写一些你不知道的东西在以前被认为是一项大的罪恶,那就是为什麽在过去很少书被写下来。现在,在世界上,每星期有一万本书被写下来,每星期一万本,这种事还一直在继续着。他们已经在担心,因为图书馆无法容纳这些成长快速的资料,所以他们创造出迷你书,或者他们必须用缩影片来保存这些资料,否则不久之後图书馆就会比房子来得多,人们没有房子住,他们怎麽能够保存这些书呢?它已经变得几乎不可能。但是在过去,很少书被写下来,因为没有人只对写作有兴趣。现代的作家写书是因为它给你一种自我主义的感觉说你是一个作家,每一个人都知道你的名字,因为你写了一本书。你的书或许是危险的,因为它带有你的头脑和你的细菌。如果你是病态的,那麽任何读那本书的人也会生病,如果你是发疯的……只要去读卡夫卡的书,或是去看毕卡索的画。试着以这种方法来看毕卡索的画,你将会发疯,只要将你的头脑固定在毕卡索的画,继续凝视它,找出内在的意义,不久你将会发觉那个疯狂在你里面升起。毕卡索是发疯的,他将他的疯狂表现在画上,这对他来讲是好的,因为他得到了舒解,但是对你来讲是不好的,因为它很危险。 我听过一则趣闻。有一次,毕卡索一张非常有价值的画被偷了,当小偷进来偷那幅画的时候,毕卡索刚好在场,所以他有看到那个小偷,员警问说那个小偷长什麽样子,毕卡索说:很难描述,我用画的好了。所以他就画了一幅画象。员警根据那幅画象抓了二十个人。在那二十个人里面有一个是教授,有一个是政治家,有一个是音乐家,各种人都有。不仅如此,据说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被抓来——有一些机器,最後是爱菲尔铁塔!因为你无法知道毕卡索在画些什麽,很难说那一幅画在表达什麽;它什麽都没有表达,或者它表达很多,它是一种混乱。所以,不要将这种方法使用在现代的写作上,你将会发疯。卡夫卡、沙特或毕卡索的画,不要使用这种方法在它们上面。只有对客观的作品,你才深入,因为它的结果将会是相反的,这些客观的作品是从那些已经知道的人那里来的,从那些已经成道的人那里来的,他们将他们的头脑放在这些作品里面,他们的头脑隐藏在那里面。如果你深入它,他们的头脑就能够显示给你,你只要追求那个。他生活在禁欲修行圣人的僧院和社区里。 社区(Ashram)是东方的观念,英文里面没有字可以用来表达它——僧院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字,社区是完全不同的。你必须去了解那个观念。僧院是和尚住的地方。有基督教的僧院(修道院),不需要有成道的人住在那里;只要有住持在那里,有管理者在那里,就可以了。僧院就好象一所训练学校,住持不需要成道,但是他会训练你,因为他们有一个课程,基督教的牧师就是以那样的方式被训练出来的。 我曾经拜访过一个基督教的神学院,牧师要在那里训练五年。每一样东西都被制约:当你在说明圣经里面的东西时,你的手要举多高,你要怎麽摆姿势,你说话要说多大声,在什麽地方要说得慢一点,每一样东西都经过训练,因此那些人变成好象机器人,整个事情就错失了。如果你读过味味克阿南达的书,那麽你一定会记住这个。味味克阿南达本身并没有成道,但是他给美国人很深的印象,原因并不在於他是成道的,而是其他另有原因。原因就是:他是在那里唯一自然行动的人。所有基督教的传教士、牧师、修道院院长、以及鼎鼎大名的基督教人物,他们都是经过训练的、受制约的、不自然的、如机器人般的,当味味克阿南达站在美国的世界宗教博览会(American Fair of World Religions),光是从他站在那里的方式,从他开始讲话的方式,从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弟兄姊妹们,整个观众就觉得很高兴,因为当你说:各位女士、各位先生,那个气氛就不同了。在那个博览会里,没有人以这样的方式称呼群众。在那里有好几百个人演讲,而只有味味克阿南达说:弟兄姊妹们。坐在那里的人脸色立刻改变,有一个人是很自然的,而不是很正式的。任何他所说的并不非常重要,他是一个未经训练的印度门徒,那才是重点。 修道院或僧院是一所训练学校,但社区(ashram)并不是一所学校,社区是一个家庭。社区并非以一个机构而存在,它不可能以一个机构而存在,社区是围绕着一个成道的人而存在的,那是基本上必需的。如果成道的人不在那里,那个社区就消失了,社区之所以能够存在是由於有那个人在那里。当那个人过世,社区就必须消失,如果你继续那个社区,它就变成了修道院。比方说,阿鲁宾多过世了,母亲已经死了,现在庞狄省利就变成一个修道院,而不是一个社区,它将会以一个死的东西持续下去,它将会以一个机构持续下去。当阿鲁宾多在那里,那是完全不同的。那个机构并不重要,那个人才重要,机构是死的。所以,这一点要记住:只要籍着一个活的现象、一个师父,就能够创造出一个环境,那个环境就是社区。当你在那个环境活动,你就是在一个家庭里活动,而不是在一个机构里活动。师父将会每天都照顾你,而你将会跟师父很亲近。东方的社区正在消失,它们正在变成修道院和机构。西方的头脑非常执着於机构,以至於每一样东西都变成一个机构。我在读一本谈论婚姻的书,它一开始就说婚姻是最大的机构,但是谁要生活在一个机构里?社区显得更亲密、更个人化。 所以每一个社区都跟别的社区不同,每一个社区都是独一无二的,因为它依那个坐镇的人而定。所有的修道院都类似,但是没有两个社区可能是类似的,因为每一个社区都必须是个人化的,独一无二的,它依师父的人格而定。如果你去到一个苏菲宗派的社区,它是完全不同的,那里将会有很多唱歌和跳舞。如果你去到一个佛教的社区,那麽就没有唱歌,也没有跳舞,有很多人会静静地坐在那里,他们两者所做的都一样,他们都导向同一个目标。 第一件要记住的事是:社区是跟着师父存在的,那是他个人的影响、那是他的人,是他透过他的存在所创造出来的气氛和环境。社区是他的存在。当你进入一个社区,你并不是进入一个机构,你是进入一个活的人,你是在变成师父灵魂的一部分。如此一来,你将以师父的一部分存在,他将透过你而存在,所以,不会有强迫的规范,只会有自发性的发生。他生活在严厉修行圣人的僧院和社区里。 在第三个阶段,最好是去找一个已经知道的人,跟他生活在一起。前面两个阶段将使你变得有能力,前面两个阶段将使你变得值得让师父来看你,前面两个阶段将使师父能够让你跟他亲近。如果没有前面两个阶段,没有师父会看你,你不会被允许,他将会避开你,他将会创造出一些情况使你必须离开他的社区。唯有在经过这两个阶段之後,当你进入了第三个阶段,你才会被允许,因为师父不会浪费时间,除非你已经准备好,除非你显示出你已经准备好的情况,否则他无法在你身上下功夫。 有一个门徒一直写信给我,当他来到这里,他再度写一封很长的信给我,他说:给我方法,让我能够进入我的前世。而他甚至根本没有能力生活在这一世!如果我给他一个方法,使他能够进入前世,他一定会发疯。你认为自然为什麽要禁止它呢?自然为什麽要创造出障碍,让你无法记住前世呢? 自然比你更聪明。自然创造出障碍,因为即使一世也已经太多了,它是一个重担,你必须忘掉很多东西,如果你继续记住前世,你将会混乱,你将会不知道身置何处,你将不能够决定什麽是什麽,每一样东西都会变得很模糊—-如云雾般的,前世将会加重担一般地停留在你的头脑里,它将不会让你生活在此时此地。只要想想,你爱上一个女人,而你记得前世她是你的母亲!如此一来,你要怎麽办?如果你继续跟她做爱,你是在跟你母亲做爱,那将会产生罪恶感,或者,如果你认为她是你的母亲,所以你应该离开她,那也会再度产生罪恶感,因为你非常爱她。整个事情将会变得很难继续进行。 事情就是这样在发生:你的太太或许曾经是你的母亲,你的先生或许曾经是你的儿子,你的朋友或许曾经是你的敌人,你的敌人或许曾经是你的朋友。你在很多世里面活动过,它非常复杂。自然创造出障碍:当你过世,一个帘幕就放下来,你就无法记忆。 这个人一直写信告诉我说:给我一个方法。现在他威胁说:如果你不给我一个方法,我就要脱离门徒。如果你脱离门徒,对我有什麽关系呢?如果我给你一个方法,而你发疯了,那麽谁要负责呢?你将会发疯,你已经发疯了,就在那个边缘,再向前一步,再加一点重担在头脑上,你就爆炸了。唯有当你准备好,社区或师父才能够接受,唯有当你能够被操作,唯有当你已经到达了某种状态,他才会在你身上下功夫,在这之前是不能够做什麽的。门徒的态度必须是:他不能够问。师父知道要怎麽做,而你必须等待。如果你无法等待,你必须离开,因为如果你还没有成熟,师父无法对你做什麽。前面的两个阶段会使你成熟,成熟到能够被师父所接受。 他专心从事於经典的讨论,他睡在石头床上面。这是很实际的,而且也是象徵性的。在古时候的社区里,每一个人都必须睡在石头床上面,实际上也是如此,因为它能够有所帮助。在瑜伽里面,你的脊椎骨、你的背脊骨是非常重要的,不仅在瑜伽里面,在生物学上也是如此。现在的生物学家说人能够变成人是因为他开始直着站立,是因为他的背脊骨梃直。动物的背脊骨与地面平行,只有人的背脊骨不与地面平行,而是与地面呈九十度的垂直。 这妀变了人的整个存在,这个跟地心引力呈九十度角创造出头脑能够发展的可能性。现在生物学家说,只要籍着两脚站立,动物就能够变得具有人性,因为它妀变了整个事情。较少的血液流到头部,所以头以及头部的神经系统就能够变得更纤细、更精微。当更多的血液在头部流动,那些精微的组织就被破坏了,它们就无法成长。 所以不要做太多的倒立,除非有师父的建议,否则不要做倒立,因为我从来没有看过一个一直在做倒立的人是不愚蠢的,这样做你会变愚蠢。当然,你会变得更健康,因为动物比较健康,所以,如果你只是追求健康,倒立是好的,你可以一直做它,你将会变得象牛一样健康,但同时也会变愚蠢,因为当更多的血液流进头部,纤细的组织就被破坏了,而那些纤细的组织是智力所需要的。当人开始直立,头部更纤细的组织就能够发展。你是否看过原始部落的人不用枕头睡觉,如果他们继续不用枕头睡觉,他们将会保持很原始,因为在晚上有很多血液会流到头部。越聪明的人越需要枕头,他或许并没有更健康,但是聪明才智需要某种在头脑里面的运作机构一个非常纤细的运作机构。头脑非常复杂,有七千万个细胞在那里,它非常纤细,在一个小小的头里面有七千万个细胞,它一定非常纤细。它们非常纤弱,它们是非常小的微粒,当血液流动太快,而且大量流过,它们就被破坏了,就被杀死了。所以,就生物学上而言,就科学上而言也是一样,脊椎骨是人里面最重要的东西,你的头只不过是你脊椎骨的一端。你以一个脊椎骨存在,一端是性,另一端是你的头脑,而脊椎骨是桥梁。 瑜伽在脊椎骨上面下很多功夫,因为瑜伽行者知道它的重要性,他知道脊椎就是你的生命。如果你的脊椎挺直,那个九十度角将会更精确,所以瑜伽行者说,当你坐着的时候,你的脊椎要保持笔直。他们作出很多姿势,他们所有的姿势都以直立的脊椎作为基础,脊椎越梃直,聪明才智和觉知就越可能成长。 你或许没有注意到,当你在听我讲话的时候,如果你有兴趣,你的脊椎骨将会是挺直的,如果你没有兴趣,那麽你就会放松。当你在看电影的时候,在出现你有兴趣的画面时,你就会立刻坐直,因为你需要用更多的头脑,当那个有兴趣的画面消失,你就再度放松地坐在你的椅子上。 白天的时候,脊椎骨必须以瑜伽的姿势保持挺直,晚上的时候,它也必须被训练保持笔直,睡在石头床上面比睡在一般较软的床上面更能够使脊椎骨保持笔直。在石头床上面,它一定必须保持笔直,因为石头床不会对你让步,如果整个晚上脊椎骨都保持笔直,它将会被训练成笔直的,所以在白天,当你在走路或坐着的时候,它也会保持笔直,这是好的,这在生理学上、生物学上、以及瑜伽行者的眼里都是非常有帮助的,但这只是一部分,另外一部分是象徵性的。 每当一个人在经历痛苦,我们就说他躺在石头床上面。社区将是一个长时间的受苦,因为很多旧有的习惯都必须被消除,它们是艰苦的,很多旧有的模式都必须被打破,而它们已经是那麽固定,事实上你必须先摧毁,然後再被塑造,在这之间将会有痛苦和混乱,这就是石头床。跟着一位师父,你将必须经历过很多痛苦。你在身体和头脑方面有很多障碍,那些障碍必须被摧毁,而摧毁障碍是痛苦的,但是除非那些障碍被摧毁,否则你无法流动,你无法变成自发性的,你的能量无法向上提升,它无法从性中心提升到萨哈斯拉(顶轮)它无法提升到你存在最终的中心,所以有很多东西必须被摧毁,每一个习惯都有一个很大的模式以及它自己的系统,要摧毁它需要时间。如果你已经准备好,而且你信任你的师父,那麽他将不需要花那麽多时问,因为籍着信任他,你就能够经历痛苦。如果你不信任,那麽每一个痛苦都会变成难题,头脑会说:你在这里干什麽?你为什麽要在这里受苦?离开这个人,走开!你以前过得很快乐。事实上你以前从来没有快乐过,但是当你开始受苦,你就会觉得你以前很快乐。 真正的快乐要发生的话,你必须抛弃所有的痛苦,你必须经历过它,它是成长的一部分。当所有的痛苦都被经历过,唯有如此,你才会有快乐的能力,你才能够真正尝到快乐的滋味,没有其他方式。他就是这样在生活,因为他已经达到了头脑的和平。一个具有良好行为的人花时间在享受从深入林中散步所自然产生的快乐。 这一段非常重要。在一个社区里,在师父的引导之下,你将必须经历过很多痛苦,但并不是你要去制造那些痛苦,并不是你要成为受虐狂,也有很多快乐会产生。记住,这就是我们头脑的形式:要不然就是我们执着於快乐,然後我们继续要求快乐,要不然就是我们执着於痛苦,然後我们说我们不想要任何快乐。我们开始透过痛苦来得到快乐,那是危险的,那是受虐狂的行为——你在享受你对你自己的折磨。 这是人类心灵里面一个非常深的现象,它的发生是因为某种联想。每一个快乐都会伴随着一些痛苦,如果快乐变得很强烈,那麽你将会感觉到痛苦,反之亦然,每一个痛苦都有它本身小小的快乐,如果痛苦变得很强烈,你将会感觉到快乐。痛苦和快乐并非真的是两回事,差别只是在於程度。你爱上一个女人,跟她在一起几个小时是很美的,跟她在一起几分钟简直就象上天堂,跟她在一起几秒钟,你会感觉好象达到了涅盘,但是跟她在一起二十四个小时就会变得很困难,而连续跟她在一起几个月就会变得很无聊,如果你一生都跟她在一起,你就会想自杀。每一个快乐都有它本身的痛苦,而每一个痛苦也有它本身的快乐,它们并非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它们在强度和程度上有所不同,但它们在品质上并没有不同。 另外还有一个比较深的联想。当你在做爱的时候……就自然而言,爱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在超出自然之外有更多的快乐、更多的喜乐,但是在自然方面、在生物学上,爱是最快乐的事。性是自然给你的最快乐的事之一,但是在性里面,痛苦也会涉入。当你在做爱的时候,你会作很多事来引起对方温和的痛苦,但那是好的,即使你的吻也是一种温和的痛苦。 你们互相玩对方的身体,在互相玩对方的身体时,你们也创造出某种痛苦。在卡马经(kama sutra)里面博蚩雅雅那(vatsyayana)曾经给予很多暗示和建议。他说当你真正爱一个女人,你就会做出很多事,你会咬她,你会将你的指甲穿入她的身体,而她将会觉得很享受。如果在其他情况下你这样做,她一定会觉得疼痛,但是跟爱连结在一起,它就变成了快乐,但这种事可能会走到极端,你可能会变成一个狄沙德(de Sade),虐待狂(Sadism)个字来自狄沙德这个名字,狄沙德用很多设计来折磨他的爱人、他的情妇。光用指甲不够,他还用了一些刺,光用指甲不够,他还用了一些钢铁工具来穿透对方的身体,甚至连血都流出来了,他还用鞭子抽打。他旅行的时候会带一个包包,包包里面装的都是那些东西。每当他发现有一个女人准备要爱他,他就把门关起来,先打她,让她流血,先折磨那个女人,然後才爱。你会感到很惊讶,他爱过很多女人,任何一个他爱过的女人稍後都会宣称,在狄沙德爱过她们之後,没有人以那样的方式来爱,他给予她们最大的快乐,他真的爱她们。 即使折磨也能够是快乐的,因为当你打一个人,就有更多的能量被抛在全身,整个身体都变成性感的,当你打一个人,整个身体都被激动了,然後你再爱。当你从那个折磨的兴奋突然转入爱,它会给你一种非常愉快的感觉,就好象你本来非常饥饿,然後再给你吃东西一样,你可以感觉到那个强烈的对比。在每一个快乐里面都有某种折磨、某种痛苦涉入。你可以移到另外一个极端,你可以开始给你自己痛苦,然後再享受它。去到比那雷斯(Benares)你会看到和尚躺在有荆棘的床上,他们喜欢这样做,那是一种性的快乐,他们丢弃了快乐的部分,而保留了痛苦的部分。 所以在社区里面,你不必使你自己痛苦,你不必成为一个虐待狂,你不必折磨你自己,你必须严厉,为的只是要打破旧有的习惯,但是不需要去追求痛苦,如果快乐自动来临,你也可以去享受它们。社区并不是一个折磨人的地方,如果有快乐自己产生,你可以去享受它们,它们是好的,你必须感激它们。 因为他已经达到了头脑的和平。一个具有良好行为的人花时间在享受从深入林中散步所自然产生的快乐,他对欲望的目标保持超然。 他保持超然。快乐来临,享受的片刻来临,他享受它们,然後忘掉它们,他不会再度要求它们,他不会说:现在我不能没有这些快乐而生活。任何神所给予的,一个人都必须觉得感潋,但是不要要求。他对欲望保持不执着。透过美德行为的实践,以及对正确经典的钻研,他达到了清明的看法,而能够看到真实的存在。在完成这个阶段的时候,求道者经验到了成道的一瞥,只是一个瞥见而已,并不是成道,这个瞥见在日本被称为三托历了(satori)。三托历并不是三摩地,三托历只是一个瞥见,你还没有达到成道,你还没有达到山的顶峰,但是,站在山谷里,当没有云雾的时候,当天空很晴朗的时候,你就能够看到积雪的山峰,但是它仍然离得很远,当天空布满乌云的时候,你看不到,当夜晚的时候,你看不到,当你站在一个角度不对的地方,你也看不到。 这三个步骤会将你带到这样的一个点,从那个点,你可以瞥见顶峰。这三个阶段会使你的头脑变清晰,云将会消失,那个顶峰将会被显露出来,但这是一个离得很远的瞥见,这不是成道。在第三个阶段,你会有一个瞥见,但是你要清楚地记住,不要以为这就是成道。这种情形甚至在透过化学药物的帮助时也能够发生。透过迷幻药、大麻烟或其他药物,这种现象也可能发生,因为药物能够在你体内创造出一种化学状况,它们可以逼你产生一种化学状况,使得有一个片刻那些云都消失了,突然间你就被丢到一个点上,从那个点,你可以瞥见顶峰,但这并不是达成,因为化学药物无法变成静心,化学药物无法给你成道。当你从那个旅程回来,你就恢复原来的样子,你或许会记住宅,那个记忆或许会打扰你,那个记忆可能会使你成为一个沉迷於药物的人,那麽你就必须一再一再地服用迷幻药,你服用得越多,你就越不可能达到那个瞥见,因为身体会习惯於那些药物,然後你的用量就必须增加,那麽你就走在导入疯狂的路上,除了疯狂以外,其他地方你都到不了。 所以不要尝试这些化学药物,如果你已经尝试过它们,谢天谢地,以後不要再尝试了,一旦你沉迷於那些化学药物,你本身的修行就变得不可能,因为那些化学药物似乎非常容易,而修行似乎非常困难。只有修行和灵性的训练能够帮助你成长,能够让你成长到一个点,在那个点上,瞥见并不是被强迫的,而是自然的,它也不会再丧失,任何片刻你都能够看,因为你已经知道你可以从那里去看,那个顶峰将会在那里。 当你被每天的活动所占据,在任何片刻你还是可以闭起你的眼睛而看到那个顶峰,那将会成为一个你里面的经常性快乐,那将会成为一种喜悦、一种持续的喜悦。不论你在做什麽,不论外界发生什麽,即使你处於痛苦之中——因为你自己建造出很多监狱你也能够闭起你的眼睛而看到那个顶峰。在第三个阶段之後,那个瞥见会一直都在,但那个瞥见并不是终点,它只是起点。第九章 手段就是目的一九七四年一月十五日晚问题: 拜拉格亚(Vairagya)不执着,是一个方法、一个手段、一个中间阶段,或是一个目的本身? 它全部都是,因为手段和目的并不是两回事,道路和目标并不是两回事,道路只是目标的开始,而目标只是道路的结果,所以请你不要去划分,不要以手段不同於目的的方式来思考。手段就是目的,一旦你能够这样去思考,你努力的品质将会立刻改变,通常头脑总是顾虑到目的。手段被使用、被剥削、被用来达到目的。如果你能够避开手段,你就会想去避开它们,如果你能够不用任何手段而直接达到目的,如果你能够不用道路而直接到达目标,你一定会想要这样做,你喜欢直接到达目标。头脑将手段和目的分开,头脑认为目的是有意义的,而手段只是必须的,你必须在使用手段的过程中受一些苦。 一般的头脑就是这样在运作。因为这样的缘故,所以任何你所做的都变成一种受苦,因为你必须经历过中间过程、你必须使用手段、你必须使用方法,因此这中间都在受苦,快乐只有在目标达成的时候,它总是在未来的某一个地方,它并不是在此时此地。此时此地是手段,而目的则是在其他地方、在未来的某一个地方、在明天,所以今天就一直都在受苦。 记住:如果你的今天是在受苦,那麽你的明天就不可能是快乐的,因为它是由今天生出来的,它是由这个片刻产生出来的。未来是由现在产生出来的,所以不管现在怎麽样,同样的情况将会保持到未来。如果你现在在受苦,那麽你未来也会受苦,如果你在这里受苦,你在那里也会发现地狱,因为是谁要去找那个你认为在那里的天堂呢?是你吗?你的整个态度创造出那个痛苦。所以那些走在灵修道上的人必须觉知到头脑的这个倾向。忘掉目的,将手段看成好像目的,将它们看成目标一样地来享受它们,那麽你的途径就会变得很喜乐,那个旅程本身就会变得很喜乐,每一步都会变得很喜乐,因为你并没有在等待喜乐,你并没有在等待下一步,由这个喜乐的一步将会生出下一步,而它将会更喜乐,如果今天是喜乐的,那麽明天将会更喜乐,那个喜乐会成长。 我们在做静心,这些静心是手段,但它们也是目标,所以不要试着去剥削它们,否则你将会很匆忙,你将曾经常想到要如何结束它们而达到目标,这样的话,你将永远无法结束它们,那个目标将永远保持是幻象的,将永远好像地平线一样,永远都在远处。你越是往前移,目标就以同样的比例更往前移。目的和手段并不是两回事,不要去划分。目的只是手段的开花,目的只是手段的达成,目的就隐藏在手段里,就好像树木隐藏在种子里。种子就是树木,不要认为种子是次要的,只有树木才有意义、才重要,而你可以避免种子。如果你避免种子,树木将永远无法存在。照顾种子、爱种子、给它土壤、为它铺好地面、帮助种子成长。它将会变成树木,它已经是一棵尚未显示出来的树木。 所以,让我以这样的方式来说:手段是未被显示出来的目的,而目的是未被显示出来的手段。手段是种子,目的是树木、是花朵,所以,要爱手段如爱目的一样。 拜拉格亚就是全部,不执着就是全部。它是开始,它是中间,它也是结束,它是一个方法,它是一个中间阶段,它也是目标。无欲是目的,但是那个目的也必须存在於开始里面,唯有如此,它才能够成长,所以无欲是第一步,也是最後一步。当然那个品质将会有所不同。在第一步,那个无欲还带着努力,在中间阶段,那个无欲将会变成无意识的努力。在刚开始的时候,它是有意识的努力,你必须去做它,在中间的时候,它将会开始发生,它将会变成无意识的努力。努力还会存在,但是是间接的、无意识的。到了最後,它将会是自发性的,努力已经完全消失,但那个无欲是一样的。无欲在刚开始的时候带着有意识的努力,在中间的时候带着无意识的努力,在结束的时候是不努力的。要避免这个去划分、去把东西切开的倾向。了解每一个现象都是个持续,每一样东西都连接在一起,即使那些看起来相反的东西也都连接在一起,它们也是两极。发展出这个看事情的方式,那将会非常有帮助。对於那些真正诚心有兴趣走在这个内在途径的人而言,这个不划分的方法是一定要的。问题: 在走向那个最终发生的道路上,是否真的如这个优婆尼沙经所建议的,有分开的阶段,或者这个发生是突然的、不期然的。它是一件长时间有意识地努力的事,或是一个突然对存在的全部臣服? 它两者都是。你必须尽一切可能去努力,你必须做一切你所能做的,不能留下一个石头没有被翻过,不能有些微能量的保留,你必须完全涉入,你必须以一个统一体来下功夫,唯有如此,那个开花、那个发生才会变得可能,但那并不意味着它是你努力的结果,只是籍着你的努力,它将不会发生。 这有一些微妙,你必须对它非常深入,唯有如此,你才能够了解。以这样的方式来看它:你看到一个人走在街上,突然间你有一个感觉说你记得他的脸,或是你觉得你甚至知道他的名字,你几乎可以把他叫出来,但还是叫不出来,你越努力,你就越感到挫折,它还是叫不出来,但是你不会让它就这样,因为你已经感觉到你知道他的脸,你知道他的名字,甚至在这个感觉里,你知道说就在头脑的某个角落,那个名字正在等着你,你只要去回想它就有了。 你做了所有的努力,你以各种方式来尝试,你闭起眼睛沉思、思索,你试着去联想,你回到过去,你开始去找寻某些线索,但事情还是没有发生,因此你感到挫折、乏味,你离开了这整个努力,然後到花园里工作,或者你开始抽烟,或者你喝了一杯茶,突然间那个名字就跑出来了,突然间那个记忆就浮现了,突然间你就想到了。 现在,有两件事发生,其中之一就是:你做了各种可能的努力,但它不是来自你的努力,然後你放掉所有的努力,它就出现了。努力是需要的,但那还不够,如果你不做任何努力,那麽当你去花园散步或者去喝茶的时候,它就不会出现,如果你没有做十足的努力,它将不会出现,如果你只是努力,虽然是十足的努力,但它还是不会出现,所以,全然的努力是需要的,然後,全然的放松也是需要的,那麽它就会浮现。有很多诺贝尔奖颁奖给那些新发现的人,那些发现也都以这样的方式发生。有一个诺贝尔奖得主在研究人类淋巴细胞的内在结构,他已经研究好几年:沉思、思索、做了很多实验,但什麽事都没有发生,每一个努力都被证明是失败的。在经过多年的研究、努力和失败之後,有一天晚上他突然作了一个梦,在梦中他看到了那个结构,那就是他正在找的结构——人类细胞的结构,他所看到的就好像一幅放大的照片。他立刻起床,将他所看到的画下来,然後对它加以研究,那个梦果然被证明是真的。但是你要记住,你不会做这个梦,它不可能发生在你身上,它必须经过很多年的努力之後才会发生。有意识的部分已经精疲力竭,有意识的部分已经做了任何能够做的,然後意识已经疲倦了。有意识的头脑已经结束了,意识接受那个失败,当意识已经精疲力竭,无意识就进入焦点而开始运作,但是唯有当意识已经精疲力竭,它才会出现。如果意识仍然在希望、仍然在尝试,那麽无意识就不会产生作用。这是人类心灵的基本法则之一,如果你想要无意识产生作用,那麽你就要完全竭尽意识。 努力将不会引导你到成道,但是没有努力,从来没有人曾经达成它,它或许看起来似是而非,但其实不然,它是一个简单的法则。 佛陀持续努力了五、六年,没有人像佛陀做得那麽尽致,他尽了一切可能的努力,他去找每一位可以找到的师父,佛陀没有错过任何一位师父,他臣服於每一位师父,任何师父所交代的,他都做得很完美,甚至连师父本身都感到嫉妒,最後每一位师父都必须告诉佛陀:这是全部我所能够教的,如果什麽事都没有发生,我不能够怪你,因为你做得太完美了,我无法帮助你,你必须再去找另外的老师。 这种事很少发生,因为门徒从来没有做得这麽完美,所以师父永远都可以说:因为你没有做得很好,所以事情没有发生。但是佛陀做得非常好,好得不得了,所以没有师父可以对他说:你没有做好。所以,他们必须接受他们的失败,他们必须说:这就是一切我们所能够教的,你已经做了,而事情没有发生,你最好再去找另外的师父,你不属於我。佛陀游走了六年,即使是很荒谬的技巧,当师父教他的时候,他也会照着做,有人说:断食。他就断食了好几个月,有六个月的时间,他都持续在断食,只有每十五天吃很少的东西,一个月吃两次,他变得非常虚弱,只剩下一个骨架子,所有的肉都不见了,他看起来好像一个死人,他变得非常虚弱,甚至无法走路,最後他变得非常虚弱,所以他必须把眼睛闭起来静心。有时候他会突然昏倒。有一天他在靠近波得加亚的尼南加纳河洗澡,他因为非常虚弱而无法横越那条河,所以就跌倒在河里,他以为他会被淹死。那是最後的片刻,死亡已经来临,他非常虚弱而无法游泳,突然间他抓到了一根树枝,所以他就攀在树枝上面。就在那里,他首度想到:如果我变得那麽虚弱,而无法在这个水比较少的夏天横越这一条普通的小河,那麽我怎麽能够横越这个世界的大海?我怎麽能够超越这个世界?它似乎不可能,我这样做太愚蠢了,要怎麽办? 他在傍晚的时候走出那一条河,坐在一棵树下,那棵树就是有名的菩提树,当天晚上,当月亮出来,那是一个满月的晚上,他了解到一切的努力都没有用,他了解到没有一样东西能够被达成,那个想要达成的概念是荒谬的。他每一件事都做了,他已经结束了这个世界,他已经结束了欲望的世界。他曾经是一个国王,他知道每一种欲望,他经历过每一种欲望,他已经结束了那些欲望,已经没有什麽东西要被达成,已经没有什麽东西是有价值的。然後有五、六年的时间,他尝试了各种严厉的修行、各种努力、各种静心、瑜伽、以及每一样东西,但什麽事都没有发生,所以他说:现在除了死亡之外,其他什麽都没有了。没有什麽东西要被达成,每一个达成的观念都是无意义的、都是人类的欲望、都是没有用的。所以,在那天晚上他放弃了所有的努力。他坐在那棵树下全身放松,没有努力、没有目标、没有什麽地方要去、没有什麽东西要达成、没有什麽东西值得达成。当你处於这样的一个头脑状态,头脑就放松了,没有未来、没有欲望、没有目标、没有什麽地方要去,所以,要怎麽办呢?他只是坐在那里,他变成好像那棵树,他睡了一整个晚上。 後来佛陀自己描述说,那天晚上才是他真正的第一次睡觉,因为当努力存在的时候,它也会在睡觉当中继续。一个想赚钱的人、一个追求金钱的人,即使在梦中,他也会继续数钞票,一个追求权力、声望和政治的人会继续在他的梦中作选举战。你们都知道,当你们要参加考试的时候,在睡觉当中,你们会一直在考试,你会一再一再地在考试教室回答问题,因此,当有任何努力存在的时候,它就会在睡觉当中一直继续,你总是会为这个事或那个事作一些努力。那天晚上没有努力。佛陀说:好几百万世以来,我首度真正地睡觉,那是我真正睡觉的第一个晚上。如此的一个睡觉变成了三摩地。当他早上醒来的时候,他看到最後一颗星星消失,他看到了,他的眼睛首度变得好像镜子一样,没有内容物,只是空空的,没有什麽东西可以投射,最後一颗星星正在消失,佛陀说:随着那颗星星的消失,我也消失了,那颗星星在消失,我也消失了。 因为自我只有在努力的时候才能够存在,如果你作了一些努力,自我就被滋养了,你在做一些事、你在到达某个地方、你在达成某件事。当没有努力的时候,你怎麽能够存在?最後一颗星星消失,佛陀说:我也消失了,然後我望着天空,天空是空的,然後我看我自己的内在,在那里什麽东西都没有,没有自己,一个人都没有。据说佛陀嘲笑这整个荒谬。没有一个人能够去达成,没有一个人能够达成目标,没有一个人能够达成解放,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实体。空间在外面,空间也在里面,而他说:在那个完全没有努力的片刻,我达成了、我成就了。但是你不要去到一棵树下休息,你不要等待最後一颗星星消失,不要等待说最後一颗星星消失的时候,你也会消失,必须有那六年作为前导,所以问题在於:没有努力的话,没有人曾经达成,只有努力,也没有人曾经达成。带着努力来到一个点,在那个点上会变成不努力,这样的话,达成就永远都是可能的。这就是我继续强调你必须做的。做任何你所能够做的努力,不要保留任何能量,将你全部的能量都带进它里面,好让你能够精疲力竭,好让有意识的头脑无法作更多的努力,当有意识的头脑无法做任何事,突然间那个无意识就显露出来了,唯有当意识完全失败,它才能够被显现出来,唯有当它被需要,它才能够显现出来,否则它会继续睡在里面。 它就好像这样,每一个人的身体都有三层能量,第一层只是为了每天的工作:吃、睡、走路到办公室、在办公室工作、回家、争斗、做爱、愤怒——日常的例行事务,这是第一层,它并没有很多能量,只有日常事务的能量。第二层能量是为了应忖紧急的情况。除非第一层能量已经用尽了,否则用不到第二层能量。你感到疲倦,你从办公室回来,你受了老板的侮辱,你回到了家里,太太脾气很不好,小孩在吵闹,整个家里一团糟,你觉得很疲倦,而且了无生趣,突然间你发觉房子着火了,它已经在火烧,疲倦会立刻消失。你不需要怎麽样,你甚至不需要喝茶或喝咖啡,疲倦就消失了。房子着火了,你有那麽多能量,你甚至能够整个晚上都工作。这些能量来自哪里呢?第一层能量已经竭尽了,突然间出现了一个紧急状况,第二层能量就变得可以取用。还有第三层,那是真正的泉源,是所有能量的泉源,你或许可以称之为无限的泉源或蓬勃的生气。当第二层能量也竭尽了,唯有如此,第三层能量才可以被取用。当第三层能量可以被取用,你就变得完全不同,你已经变成神性,因为现在那个泉源是无限的,你无法竭尽它。我们都依靠第一层能量在过活,只有偶尔在紧急情况、意外事件或某些危险的情况下,当生命处於紧要关头,第二层能量才会被取用,而第三层能量保持几乎无法被用到。所有灵性修行的努力和训练都是要竭尽第一层能量。然後严厉的修行和费力的努力是要竭尽第二层能量。当第二层能量被竭尽,你就掉进了海洋,它是永远无法被竭尽的。一旦你跟那个泉源、那个原始的泉源——你或许可以称之为神,或者你喜欢怎麽称呼它就怎麽称呼它,有了接触,你就完全不同了。解放就是意味着如此,变成那无限的,就是意味着如此,这也就是耶稣所说的神的王国。 但是你要记住:你无法只是溜进它里面,它是取用不到的,你必须先竭尽第一层和第二层能量,唯有到了那个时候,它才会变得可以取用。要竭尽这两层能量,努力是需要的,之後,要进入原始的泉源时就需要不努力。 所以,第一件要了解的事是:努力是需要的,但是只有努力是不够的,必须先努力,然後不努力,努力加上不努力。不努力是努力的最高点,唯有当你达到了最高点,它才会来临。由於这很难想像,所以产生了很多误解。在日本,禅师说不努力是需要的,这种说法是对的,因为这一点,所以禅在西方变得非常具有影响力。西方产生出他们自己的禅学作者,他们是禅学作者,而不是禅师。它具有很大的吸引力:不需要努力,你可以不需要任何努力就成道。所以在西方有很多禅学作者、禅学画家和禅学的短诗诗人,他们都是骗人的,他们只是盗用了这个概念。这个概念非常具有吸引力:不需要任何努力。如果不需要任何努力,那麽,就你现在的样子,你就是一个师父,你就已经成道了,你已经成为悉达(Siddha)已经成就了的人,但是你不妨去看一下日本的禅寺,你就可以明白。如果你阅读禅宗的经典,它上面写着不需要努力,但是如果你去到禅寺看一下,求道者必须花上二十年或三十年的时间去做尽各种努力,然後那个片刻才会来临,那个可以适用经典上所说的片刻才会来临,到了那个时候就可以不努力。努力将会引导你到不努力,这是一个基本的法则。如果你试着去观察你自己的生活,你就能够了解。比方说,白天的时候你很努力工作,到了晚上,你的睡眠就会变得很深。如果你很努力工作,如果你很用功,那麽你就会睡得很好。如果你晚上睡得很好,那麽到了早上,你就能够再度做很多艰苦的工作。 艰苦的工作跟放松是对立的,它是放松的相反。这一定会比较合乎逻辑:你睡了一整天,休息了一整天,然後到了晚上,你就进入较深的睡眠,因为你已经练习睡觉练习了一整天。逻辑应该是:那个整天练习睡觉的人,在晚上一定会比那个没有练习睡觉练习得那麽多的人睡得更好。 有一次木拉那斯鲁丁跑去看医生,他感冒了,而且一直咳嗽咳了好几天,在他走进医生的诊疗室时,他又咳嗽了,医生听到了他的咳嗽声说:那斯鲁丁,它听起来好一点了。那斯鲁丁说:当然,它一定是如此,因为我已经练习二个月了。但逻辑并非生命。如果你睡觉和休息一整天,那麽你晚上就根本无法休息,那就是富裕杜会里面富人的情形。失眠是一种奢侈,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付得起它。要达到失眠,你必须先休息一整天。唯有当你能够有那麽多休息,失眠才可能。穷人付不起它,他必须睡深一点,他没有办法不如此,因为他整天都必须辛苦工作。但工作跟休息是对立的,所以它是不合逻辑的,然而这就是生命的逻辑。生命依靠相反的东西,生命依靠相反的两极。逻辑是直线的,生命是极性的;(polar)逻辑以直线进行,生命绕着圆圈走。 所以一个一直在放松的人到了晚上一定不能够放松,而一个整天辛苦工作的人到了晚上就能够放松。或者,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一个一直在爱,而从来不生气的人无法真正地爱。一般的逻辑会说:一个人能够在早上爱、在中午爱、在傍晚爱、在晚上爱,整个夏天一直都爱,整个冬天一直都爱,每一个季节、每一个片刻都爱。他的爱并不是人为可能的,因为相反的东西是需要的。他有时候必须生气,那个生气可以使他休息,那个生气变成山谷,之後爱的山峰才能够再度升起。如果你只要山峰而不要山谷,那麽你会发疯。只有山峰无法存在,每一个山峰至少需要两个山谷,唯有在两个山谷之间才可能有一个山峰,所以,一个一直在爱的人只有两种可能,其中一种就是他不是一般人,那个意思就是说他必须是一个佛。佛能够一直都爱,但是如此一来,他的爱就不可能有任何强度,他的爱非常宁静,他的爱不像山峰,他的爱像平地。那就是为什麽佛陀的爱只能够被称为慈悲,而不能够被称为爱,在它里面没有热情,它是慈悲,在它里面不可能有强度,因为强度来自相反的东西。佛陀从来不生气,所以,那个强度要从哪里来呢?在日常生活当中,你必须生气,然後你才能够再度恢复爱。 在婚姻里面,如果你能够每天离婚一些,你就不需要最後的离婚。早上的时候离婚,晚上的时候再结婚,那麽事情就会进行得很美。如果你继续延缓这个每天的离婚,那麽最後你就必须决裂,那麽就一定要分手。生命是极性的东西,这种道理可以应用在每一件事上面。努力加上不努力,它们是相反的两极。最终的达成必须透过努力和不努力,所以,不要执着於其中之一,两者都要记住。有两种类型的人。有一些人继续执着於努力的方法,他们继续在努力,即使已经到达了涅盘,他们也无法停止。他们将会继续呼吸,他们会说:我们无法停止,努力是需要的。所以,即使神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会继续做强烈的呼吸,他们将不会看,他们不会看发生了什麽,他们过分执着於方法和努力。 有另外一种相反类型的人,他们说:如果不努力是需要的,那麽为什麽要呼吸?所以他们只是坐着,只是在等待最後一颗星星消失,好让他们能够变成佛陀。这两者都是错误的。你必须呼吸,你也必须停止,你必须做一切努力,然後也必须放松。唯有当这两者都可能,你才能够创造出那个韵律,透过那个韵律才可能有成长。 第二件事:在走向那个最终发生的道路上,是否真的如这个优婆尼沙经所建议的,有分开的阶段?没有阶段。生命是无法划分的,但是如果没有划分,你又不可能了解。我把我身体的这一部分称作我的手,另外这一部分称作我的头,但它们能够被划分吗?我的头从那里开始,从那里结束?你能够划出那条线吗?那条线是没有地方可以划出来的。我的脚止於何处,我的头止於何处,你能够划出一条线吗?没有一条线能够被划出,因为在里面,我是一体的,我的手、我的脚、我的头,它们都是一体的,但是我们必须去划分才能够了解,划分只是在帮助了解,它并非实际的事实。所以当这个优婆尼沙经在划分,并不是因为真的有分隔存在,而是因为你无法了解整体。整体太多了、太复杂了,整体是无法理解的,整体是不能了解的,因此才分成七个阶段、因此才有那麽多划分。你也可以将它分成十四个阶段或十七个阶段,你喜欢分成几个阶段,就分成几个阶段。神学家们一直在争论那些划分。那些划分是为了便於操作,是实用性的,而不是存在性的。只要感觉你的身体,闭起你的眼睛感觉,那个划分在哪里?它是一体的。但是如果你的眼睛有毛病,你就会去找眼科医生。你知道眼睛并不是分开的,它们跟身体是一体的,那麽为什麽要去找眼科医生呢?你可以去找任何医生。眼科医生试着去了解眼睛,因为眼睛本身是一个这麽大、这麽复杂的现象只是为了要了解眼睛,医生就必须将身体划分成很多部分。身体里面有千千万万个部分,而随着科学的成长,他们将会作出更多的划分,但那些划分只是为了工作上的方便,它们是实用性的,事实上,你并不是分开的。 我听过一个故事。从前有一个师父,他有两个徒弟,这两个徒弟一直都在竞争,竞争看谁是头,谁是大弟子。这个竞争一直都是一个难题,而且他们一直互相竞争,想赢得师父的心。有一个夏天的下午,师父很疲倦而在睡觉。徒弟们想要服务他,帮他按摩身体,所以师父说:好,第一个,你按摩我的左边,第二个,你按摩我的右边。师父吩咐完毕之後就睡着了,他们在师父身上划出一条线,因为不能侵犯对方的领土。 但是师父不知道他被分成两半,他睡得很熟,他不知道现在他是二,而不是一,所以他在睡觉的时候会移动,他会将他的右脚放在左脚上面。那个管左脚的徒弟说:把你的右脚移开,立刻移开,你在干扰我的工作,这是一种违规闯入! 但是另外一个说:我无法移动它,我并没有将它放在你的脚上,如果你有胆量,那麽你就自己去移动它,然後看看会怎样。 他们各执一根棒子站着,他们几乎要打师父,就在这个时候,师父突然觉知到有什麽不对劲,所以他就问:到底发生了什麽?他们两个都说:你不要干涉,你保持沈默,静静地睡,我们会自己解决。所有的划分都是为了便於操作,然而,生命是一体的。途径、目标和阶段,这些都只是为了要帮助你,所以,不要教条式地去这样做,不要实际上这样做,七个阶段的划分只是为了要帮助你,为了要让你看到整个途径。当你已经了解,你就可以忘掉它们是七个阶段,但是在你了解之前,你要按照那个划分。当你有了了解,你就忘掉那个划分,它是一个前进路线、一个流。 第三:或者这个发生是突然的、不期然的? 两种都可以说。它无法被预测,所以它是突然发生的,没有人能够说它什麽时候会发生,我的门徒一直在问我:什麽时候?给我日期,到底是何年何月何日?我必须继续对他们说谎,我继续说:快了,快了并不意味着什麽,快了是一个很美的字,因此,我从来不改变它,每当你问起,我就会说:快了,那个发生是不能够预测的,因为它是一个非常大的现象,它不是机械式的,它不是数学的,所以你无法对它下结论,它非常神秘,唯有当它发生的时候,你才知道说它发生了,所以,就某种意义而言,因为它是不能够预测的,所以它总是很突然,甚至连你都不知道它什麽时候会发生,突然间有一天,当它发生,你就觉知到它已经发生了,甚至连发生之前的一个片刻,你都不知道它将会发生。 唯有当它已经发生,你才会觉知到,然後你就会觉得你已经不再一样了,从前的那个人已经消失了,有一个新的人来代替,这是一个新的人,这是一个你不熟悉的人,你分,它是一个前进路线、一个流。 你去,所以你必须将门打开,你必须将屋子打扫乾净,你必须为客人准备食物,换句话说,你必须准备好,你必须注意看、在门边等待,客人随时都可能会来。 耶稣一直在讲一个故事讲了很多次,有一次,一个大地主出外旅行,他告诉他的奴隶和仆人说:你们要经常保持警觉,即使在晚上的时候,屋子也要准备好,因为我随时都可能会回来,不论在早上、下午、晚上或午夜,我随时都可能会回来,你们必须帮我的屋子准备得好好的,等着我回来,所以你们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必须注意和等待,不要睡着! 所以那些仆人必须注意和等待,白天和晚上都一样,因为师父随时都可能会来。 耶稣以前常说,你师父也可能随时都会来,你必须等待,如果你准备好,你的准备好也会变成他很快来的一个因素。如果你完全准备好,他或许会在旅途当中就折回来,如果你的整个存在都在呼唤他、邀约他,他或许在这个片刻就会来。如果你准备好,那件事随时都可能发生,它很突然,因为它是无法预测的,它很突然,因为你无法计画、无法计算,它很突然,因为它不是机械化的,但你还是必须为它做准备。你必须为它准备,在它能够发生之前,你必须做很多。它就好像你种下一颗种子在地上,你把地耕好之後将种子播下——良好的种子,在正当季节,播种在良好的土地上,然後等待,那个发芽的时间将会是突然的,你无法决定它。 你无法说,在星期天的早晨,那个芽将会发出来。它或许不会发出来,或许会发出来,因为有千千万万个因素在影响它,现在科学家说,甚至连音乐都能够帮助发芽。如果有人在播种的那一块地附近唱歌、跳舞,它或许能够帮助种子快一点发芽,如果月亮出来,它将能够帮助种子快一点发芽,如果月亮渐亏,它将需要花更多的时间。你或许没有觉知到,满月的夜晚比在其他夜晚不同,在满月的夜晚比在其他夜晚有更多的孩子出生,满月的夜晚是孩子出生最多的时候,没有月亮的夜晚是孩子出生最少的时候。那个因素继续在影响,整个星座都继续在影响,每一颗星星都是一个因素,即使一个乞丐坐在你附近唱歌也会有所帮助。如果某人经过,而他是悲伤的、痛苦的,那麽那颗种子也会受到影响,那个悲伤将会阻碍种子的发展。有千千万万个因素,那些因素是不能预测的、复杂的、神秘的,但是你仍然必须做好所有的准备,所以,不要只是等待那个突然。突然并不意味着你什麽事都不需要做,它就会突然发生。你必须准备,然後它才会突然发生,你的准备将会有所帮助,但它是不能够计画的,它是不能够强迫的。问题: 在过去,我曾经试过催眠,但是我无法被催眠,请你解释,为什麽有很多人不能够被催眠。 了解这一点对你来讲是很重要的。平常我们认为那些不能够被催眠的人是强而有力的,这种看法完全错误——我说它完全错误。第二个错误的观念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无法被催眠,那也是完全错误的。一个人越愚蠢,你就越不可能将他催眠,你无法催眠一个白痴——不可能。你无法催眠一个疯子——不可能。一个人越聪明,他就越容易被催眠。为什麽呢?因为催眠需要合作——它的基本要素就是合作——你的合作。白痴无法了解你在要求什麽,他无法了解你要的是什麽合作。疯子无法了解你在要求什麽,只有聪明的人能够合作,唯有当你合作的时候,催眠才可能。所以如果你是偏执的、精神分裂的、神经症的,那麽你就无法合作。如果你非常害怕,你有一个恐惧情结,那麽你就无法合作。一个能够信任的人很容易就能够被催眠,一个不能够信任任何人的人无法被催眠,因为催眠师并不是使用任何力量在你身上,这又是一个错误的观念,第三个错误的观念是:认为催眠师在使用某种力量。不,根本没有,催眠师没有什麽力量可以使用,催眠师只是在使用你的力量,所以你必须合作,如果你不合作,没有人能够催眠你。 合作需要信任,因为你将会成为无意识的,而你不知道这个催眠师将会对你做什麽。我做过很多实验,西方的女人比东方的女人更容易被催眠,因为东方的女人总是在害怕性,当她变成无意识,谁知道这个催眠师会做什麽。就那一方面而言,西方的女人比较没有顾忌心,比较不会害怕,她们比较容易被催眠。 一个对某事有罪恶感的人很难被催眠,因为他总是在害怕当他变成无意识,他所隐藏的那件事或许会浮现出来。一个犯了罪的人,或是认为他有犯罪而将它藏起来的人很难被催眠,只有单纯而天真的人能够被催眠,因为他没有什麽东西可以隐藏,你无法引发出任何东西,因为他没有秘密。如果你有一些秘密,而你不想要它们被暴露出来,那麽你就无法信任任何人,因为催眠意味着你的潜意识要对催眠师敞开,他可以深入地穿透你,他可以将任何你所隐藏的东西引发出来,所以那些不能够被催眠的人就是这一类型的人。你的罪恶感越少、你的恐惧越少、你越聪明、越信任、越合作,你就越能够被催眠。 所以不要认为如果你无法被催眠,你就很伟大。你或许只是生病的、病态的。如果你能够被催眠,那表示你有被信任的品质,那表示你具有想像力,那表示催眠师的建议能够抓住你,你的想像能够透过那些建议而运作,那表示,你是一个在想像方面具有创造力的人。 记住,除非你合作,否则没有人能够催眠你——没有人,即使催眠师的鼻祖梅斯美尔(Mesmer)来,如果你不合作,他也无法催眠你。你的合作是需要的,你的完全愿意是需要的,即使如此,你也并非完全在催眠师的控制之下,即使如此,一部分的你仍然保持警觉,如果催眠师要强迫你做某种反对你自己的事,你将会突然走出催眠。有一次,我一个哥哥在办公室做事,他信任我,而我要他离开那个工作,但他是这样的一个人,不管那个情况如何,他都不想去改变它,他的薪水并不很好,那个工作就各方面而言都没有什麽用,不可能有任何创造性的成长,所以我告诉他:离开那个工作。但他是那种不论情形如何都不想改变的人,所以我就催眠他。 他在每一方面都信任我,但是那天他显得不信任,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被催眠,我一定会叫他离开那个工作。每一件事都进行得很好,他按照我的话去做,但是有一部分的他仍然保持觉知、保持警觉,他害怕万一我会建议那件事。他遵照我所说的一切,甚至我用针刺他,他都没有感觉,我用各种方式来试验,他都表现出完全被催眠的状态,他不可能没有被催眠。然後我说:离开那个工作!他就立刻从催眠中醒过来,他说:不要说那个。即使在催眠当中,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也没有什麽东西能够强加在你身上。即使在催眠已经发生之後,也没有什麽东西能够强加在你身上,所以如果有什麽东西能够被强加在你身上,那表示在无意识里面,你是愿意的。 比方说,一个女人除了她的爱人之外,不可能想到去吻其他任何男人,在经过催眠之後,如果催眠师建议她去吻别人,而如果她真的不想去吻任何人,那麽她就会立刻从催眠当中醒过来,但是如果她跑去吻别人,那麽在她从催眠当中醒过来之後,你告诉她,她会说:我能怎麽样呢?我被催眠了。那麽这只是一个诡计,在她的无意识里,她有想要去吻别的男人。 有意识的时候,她是警觉的,她会说:不,除了我自己的爱人之外,我不能碰其他男人。但这只是在意识上,在无意识里,她一定一直在渴望,唯有如此,在催眠当中她才能够被强迫,否则即使在催眠当中她也无法被强迫,那是不可能的。任何催眠师强迫加在你身上的,你都必须跟他合作,一旦你收回你的合作,那个催眠就会立刻消失,所以,为什麽一个人无法被催眠,可能有很多原因,但是不要认为那是一种好的品质。要变得更具有想像力、更合作、更信任。催眠是能够有所帮助的。 古时候,尤其在东方,每一个社区(ashram)都在使用催眠,师父每天都使用它来帮助你,因为在有意识的时候,你或许需要花上几年的时间才能够做成一件特别的事,但是在催眠当中,透过催眠,几秒钟之内它就能够被完成,这可以省掉很多不必要的努力,但是只有师父可以催眠。催眠在东方仍然保持是一种秘密的科学,它并没有公开被使用,因为有很多被误用的可能。 在西方,梅斯美尔将催眠带进公开场合,然後每一件与之有关联的事都遭到谴责,但是现在那个轮子已经再度转回来。 在西方,甚至连大学都在教它,他们用科学的方式来学习催眠,新的研究再度把催眠带入科学的地位,现在它已经可以合法地被使用,它已经被使用在医院的外科手术,因为催眠之後可以不必使用麻醉剂。麻醉剂对身体有害,它不必要地伤害到了身体,是不需要的,简单的催眠就能够使你变成无意识,不需要使用氯仿,或任何毒素、任何气体,来使你变成无意识,只要使用你的合作就可以了,在催眠状态下可以进行任何手术,即使手术需要花上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催眠也足数使用,不需要使用麻醉剂。 有很多医院已经开始在使用它。生产的时候可以使用催眠,使女人完全没有疼痛,不仅如此,在催眠状态下,它还可以很容易地被弄得很快乐、很狂喜,母亲只要合作和信任,她就可以被催眠。她可以被建议说,当小孩子从子宫出来的时候不会有疼痛,相反地,将会有强烈的快乐。那个女人、那个生产的母亲,有可能可以通过生产而产生一个很深的性高潮,那是任何性的性高潮都比不上的,因为生产跟限性交涉及同样的运作过程,给予性的性高潮那个运作过程,和透过性而产生的喜乐,都涉及跟生产一样的运作过程,而且生产的涉入还更全然。小孩通过同样的通道。 在接受建议之下一旦女人觉得这将是一种非常狂喜的感觉,她就能够达到一个高潮,我认为以前的女人曾经达到过那个高潮,但目前她们已经丧失了那个能力,不仅丧失,而且生产变得很痛苦,其实这也是一种暗示。 你可以看到,社会越文明,小孩的生产就越痛苦,社会越不文明,那个痛苦就越少。在印度有很多原始部落,他们不知道任何生产时的痛苦,根本就没有痛苦。在今日的地球上还有很多部落,比方说在西藏,以及在蒙古内陆的某些地方,当小孩被生下来的时候,女人简直欣喜若狂,那或许就是为什麽女人在内心深处都渴望成为母亲的原因。没有一个男人渴望成为父亲,他只想要成为一个先生,没有一个女人只想要成为太太,她还想要成为母亲,那是一个基本的差别。 我认为那个原因是因为古时候,在非常古代的时候,女人惯常透过生小孩而达到她们一生当中最大的快乐,这种快乐仍然停留在她们的无意识当中——她们想要成为一个母亲。父亲只是形式上的,透过变成父亲,你并没有达成任何东西,你并没有实际生小孩,你只是一个旁观者,所以父亲只是一个社会的习俗,而母亲则是一个自然的现象,父亲在任何时候都可以被抛弃,它只是制度上的,母亲则是一个自然的现象。 每一个女人都渴望成为母亲,唯有到那个时候她才会感到满足,这种感觉一定是基於某种狂喜,那在刚开始的时候是存在的,但是後来女人丧失了那个能力。生小孩是痛苦的事,那只是一种暗示,但是多少世纪以来?它已经深入女人的内心而无法被改变。 有很多疾病能够透过催眠而消失,因为事实上它们是不存在的,它们只是在你的头脑里,有百分之五十的疾病只是在头脑里,它们并没有任何有机的存在,它们可以就这样消失,不需要任何药物、任何注射,或对你使用任何疗法,因为药物会毒化你,你的身体会变成有毒的,然後你就会受苦。你减少了疾病所受的苦,然而却因为药物而受更多的苦。有那麽多的医生,你可以逃过死亡,但是你逃不过医生,他们终究会将你杀死,不管你做什麽,他们都将会杀死你,有百分之五十的疾病可以不必用药物就从地球上消失。催眠是一种很大的力量,但是每一种力量都有危险,当它被误用的时候就会产生危险,然而你不要因为一种力量可能被误用就反对它,因为任何东西都可能被误用,如果它能够被误用,那表示说它也能够被好好使用,所以你要变得更具有接受性、更容易被暗示、更容易被催眠,那意味着你要变得更聪明、更合作、更信任。成道之路.吠檀多(下册)译者序诚心接受奥修大师祝福的人 这是本人翻译奥修作品的第十二本。 当来到必须写这本书的序言时,我突然发觉我的头脑是空的。要说些什麽呢?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让会发生的发生,让不会发生的不发生,世界就是一个“不完美的完美”的世界……。男门徒:谦达那一九九一年九月於台北 本书是爱克夏优婆尼沙经(Akshya Upanishad)的九个单元系列演讲,每一个演讲之後都有问答。它们是一九七四年一月在印度拉加斯坦的阿姆山九天的静心营期间,由奥修大师所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