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曲倒抽了一口气,“碍…好丢脸……”他伸手挡住脸。 “还湿漉漉的,昨夜没帮你净身真是对了,这里有点肿,你忍耐一下。”修长的指头长驱直入。 “碍…擎哥……”小曲弓起身,轻微的刺痛伴着愉悦感袭卷而来。 “乖孩子,放轻轮点。”奕擎又放入了第二根指头。 “碍…碍…嗯……擎哥……我不行了……”不断加快速度的刺激,快把小曲逼到临界点,小曲眼角泪珠又滑落。 “嘘,别哭啊,羞什么?乖乖的让擎哥疼你,是不是弄痛你了?” 奕擎心疼的吻去晶莹剔透的泪珠,小曲总是这么怕羞,最近才好一点,不像以前那样,一碰就哭哭啼啼的,怎么今天又轻易的哭了? 小曲抓紧奕擎,含着泪说:“擎哥……我好爱你……真的好爱你。”奕擎宠溺的看着泪涟涟的娇娃,“小傻瓜,我早知道了。我也好爱你。” “可是我真的好爱你……”小曲泣不成声的哭着说。 “嘘,我知道,别哭了,我会轻一点的,吸口气,我进去了。”“啊!擎哥……” ----奕擎,别这么温柔啊!别让我离不开你,啊!要被冲上高点了,奕擎,你说只要我不欺骗你,什么都可以……你会恨我的……我知道,这次你不会原谅我的! “真的不跟我回去?” 奕擎替小曲净完身,取过底衣帮他穿上。小曲是他的专属娃娃,他就喜欢这样给他穿衣服、洗澡、喂饭吃。 小曲乖顺的让奕擎帮他着衣,“嗯!你先帮我去看望言武,我乱得很,一时还见不得他。” 奕擎停下手,“你昨夜说什么要找人救他,别是真的吧?劫死囚是重罪呦!我看你还是跟我回京城,我真怕你犯了傻,做出荒唐事。” 小曲笑了笑,“我手无缚鸡之力的,怎么去劫啊?想是这样想,这是他的命,我也救不了他。你信不过我?” 奕擎搂着他笑说:“当然信得过,你是我的小曲,我不相信你,那全世界还有谁可以相信?我只是舍不得你一个人留下。” ----“当然信得过,你是我的小曲,我不相信你,那全世界还有谁可以相信?”……擎哥……对不起,偏偏小曲这次要辜负你的信任了。 站在路口,奕擎骑着马远去,他又勒马停了一下,回头看看小曲,小曲笑着,衣角在风中飘飘,黑墨般的长发衬托出一张洁白的脸更娇嫩。 即使隔着这么远,奕擎还是读得出那双眼中的依恋,他心疼的看着那个纤细的身型在风中孤单的站着。 “小曲儿,我爱你。”奕擎大喊着。 他的声音随风吹进小曲耳里,明明已被风吹得残缺的声音,还是重击在小曲耳里,像暮鼓晨钟,敲得他心碎。 小曲拼命提起单田,用力喊出:“奕擎,我也爱你。” 十年学戏,让小曲深知如何将声音送到最远处,奕擎清晰的听到小曲的呼唤,一笑,转头抽下马鞭,俊逸的背影渐渐远去,消失。 ----奕擎,别忘了我也爱你。 时间不多了,小曲边拭泪边收拾东西。 “小曲要上哪儿去?”小厮四儿一向跟着他的,看他收拾东西,觉得奇怪,端亲王不是走了吗? “我找朋友去。” 以前还登台时,曾有个奇怪的客人,竟神不知鬼不觉的穿过重重护院,跳进怡园,隐身遁入他的房里,高傲的把一袋珠宝放在桌上。 “呐!今晚这样够买下你吧?” 小曲吓得想冲出房,对方一手抓住他,小曲马上像被抽干力量一样倒在他怀里。 那个脸上有疤却难掩俊秀的人,恶狠狠的瞪着小曲,“不接客?花神段玉楼我买不起是吗?要多少银两?黄金?” 小曲全身无力的落下泪来,“好汉,放了我吧!怡园不是一般的戏班子,我也向来不卖身的。” 那个人又拍了他一下,“你不卖身?好了!别哭,我不会动粗的,你没让人碰过?” “我教教你如何?” 小曲只觉他一拍自己,全身的力量又回来了,但他还是吓得直掉泪,无法自己站起来,“放过我吧!我真没有过……” “哈哈哈!好玩!也有这么干净的戏子?别怕,我不过听了你的名声,说得像天仙下凡似的,好奇过来看看而已,你真不要钱?多少都随你开口喔!”小曲慌张的摇头,“被卖入戏园非我所愿,外面传言说我多美艳,都是骗人的,你不要相信谣言,放了我好吗?” 男子笑弯了腰,放下小曲说:“笑死我了,传言说你美若天仙,我已经亲眼见到了,还叫我别相信?真是可爱……我叫党云飞,我就是幽冥皇帝,以后有事尽管上太行山来找我,世上能与我相抗的人还不多……这个送你。”他说着把一锭金元宝握着搓揉几下,竟成了一颗金色圆球,“我找过你的事,别告诉人罗!想找我的人很多,人家知道我找过你,肯定闹得你无宁日,那可就不好了。”说完,来人又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这样身怀绝技的高手,肯定救得了言武吧?他曾经想要占有自己的身体,却放了自己一马,如果要救言武,或许需要用……去换吧。 四儿看着小曲打包,急着说:“你不要乱跑,你要是出事了,王爷可要拿我下油锅去炸了。” 小曲拭干泪说:“你别烦我!我快为言武急疯了,别拦我嘛!” “你……好,我不拦你,但是你得让我跟着,你那张俏脸也找个有帐子的檐帽遮遮,外面恶人多,小心让人欺负了。” 小曲叹了一口气,“你真罗唆!怎么有脸皮这么厚的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可不保证你回得来。” 四儿愣愣的问:“你到底是要上哪儿去啊?” “山西,太行山。” 大雨连下了十几天,小曲淋了雨,身上开始发烧,连走路都颠颠倒倒的。四儿硬是把他关在客栈里,不让他出房门。 “四儿,你够了没啊?眼看太行山就在眼前,还不让我出去?”小曲焦急的看着窗外,太行山在雨雾中很美,却也阴森的吓人。 “你都病成这样了还想出去!要知道这种荒郊野外,我才不让你胡来,还好有间小客栈可以投宿。你都发烧了,现在还落着雨,要再出去淋湿了,更要犯病了。那座山还真深,连有几个山脉看都看不清,你还想进去找人?要能找着就真是活见鬼了!” 小曲只是看着窗外不做回答,他也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偏远的地方啊!难道那个党云飞骗他?不会的,他没必要啊!不过一入山,豺狼虎豹的,能安全出来吗? “四儿,磨墨铺纸,我给王爷写信。” 四儿高兴的说:“您想通了?我就说嘛!快叫王爷派兵来接我们回去。” 小曲笑着瞪了他一眼,“你真是吃不了苦耶!” 待纸墨备好,小曲轻斥四儿,“人家写情书,你也不会回避一下吗?” 四儿走出房了以后,小曲提笔:知我意,感君怜,此情可问天。香成灰,蜡化泪,还似离人心意。擎哥,你我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此别无期,千万珍重勿念,感君怜取,来世再报。 “四儿进来吧!给我送信去。” “就你一个人在这等啊?” “我人不舒服嘛!难道还要我出去吹风吗?”小曲扶着头皱眉说。 四儿前脚走,小曲后脚马上踏下床,匆匆戴好蓑帽,穿上蟒皮衣,套上皮靴,下楼下,看到小四站在柜台前,正交待掌柜的用木盒密封信纸,亲自监督信差小心的放进包袱里。 四儿还罗唆的叮嘱,“这是救命纸,千万别弄丢了,我们主仆就靠这张纸了。” 小曲轻笑了,用帽子遮住脸,从四儿背后匆忙离开,跑到马房去牵出马来,雨越来越大,小曲艰难的上马,往深山中疾驰。 四儿回房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刹时全身僵硬,他急忙跑出客栈,远远的一个纤细的身影骑着白马疾行远走,他绝望的跑着追赶,“小曲!小曲。” 大雨淋漓尽致的泼洒,娇小的身影很快的消失在雨中。 进入山林里,天色渐渐变暗,四周草木骚动着,小曲一向胆小,此时更怕得全身发抖。 这里连一户人家都没有,哪有什么幽冥皇帝?党云飞到底在哪里?他快要昏过去了,身体烧得难受。 前面摇晃的树荫远看像是鬼影,吓得小曲简直要放声尖叫。不时被马蹄声惊起的飞鸟,让他又是一阵胆颤心惊。 远处一阵虎啸,小曲再也忍不住地大喊:“党云飞,我是段玉楼啊!你要我来找你的,你在哪儿啊?” 老虎似乎听到小曲的叫唤,虎啸越来越大声,饶是小曲身下这匹御赐的汗血马,虽身经百战,也不安地跺起脚来。 身上越来越烫,小曲觉得天旋地转的,他累趴在马上,却还拼命的喊:“党云飞,党云飞。” 已经听得到老虎的脚步声了,小曲策马前行,----咦,好像刚刚才走过这里?天啊!鬼打墙!惨了,难不成今天要死在这里吗? “白玉风,苦了你,你是有战功的宝马,委屈你远行载我进山来,你快逃吧!”小曲勉强下马,拍拍马身,他已经撑不下去了,头晕得很,再不下马也会跌下来的,皇帝御赐给奕擎的马,他又转送给小曲,小曲不要宝马也陪他一同丧命虎口。 但宝马毕竟有灵性,它忠心耿耿地绕着小曲转,不肯离开,悲恸的嘶鸣着。 小曲撑不住晕眩袭来,跌坐在地,看到草丛中一双圆亮的大眼----老虎! ----擎哥!小曲是再也见不着你了!恨潇潇风雨摧残身,我再想见你也无力脱逃,听闻魂魄可片刻行将万里,从此只能悠悠生死两分离,期盼魂魄梦里再相会了。 白玉风抬起前蹄,狂野的悲鸣,泥水溅了小曲一身,他周身发烫,喘息着,逐渐失去意识… 草丛里有东西出来了,小曲睁不开眼,他只能坐以待毙的等待老虎的撕咬。 白玉风也安静下来,不再哀鸣。老虎靠近小曲的脸,炙热的鼻息就在小曲耳旁,虎须刮过他的脸颊,引起一阵颤抖。 小曲不禁流下泪来,他背着擎哥偷跑,擎哥一定难过极了,想不到非但救不了言武,又让奕擎伤心,他还真是一事无成。 但老虎并没有咬他……忽然,一双温柔的手掀开他的帽子。 “段玉楼?” 睁不开眼,小曲跌入黑暗中,只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有人抱起他,轻轻的抚开脸上的头发和泥水,那人笑了,又轻吻了他的前额。 “哈哈!快两年了,还是出落得这般水灵动人,这次是你找上门来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温暧的怀抱里,小曲软软的靠着,一张发高烧的小脸,两颊通红,长而卷密的浓睫颤抖着,红润的樱唇微启,微弱的申吟着。 “嗯……奕擎……擎哥……” 男人抱着小曲跨上虎背,但听到小曲口里吐露出的男人名字,极为不悦的咒骂:“可恶!还是给人先动了?哼!奕擎?” 男人强硬的吻上那双诱人的唇,一阵吸吮咬后抬起头来,“这么烫?呵呵……” 滋味果然很甜美,小傻瓜,这可是你自己自投罗网,我不会再放你走了。小曲已无法掌握自己的神志了,感受到湿冷的雨中温暖的体温,让他不自觉的往温暖的地方靠去。 奕擎俊俏的脸庞和两道英姿焕发的剑眉,慢慢靠近他,性感的薄唇吻上他,他乖巧的让奕擎吻着,只觉得擎哥今天好粗暴,这么恶狠狠的用舌尖蹂躏他?一定是气他偷跑。 别生气了擎哥,你一向舍不得对我生气的…… 小曲被放在柔软的床上,男人替他脱下湿透的衣服,唤人传来热水,温柔的用巾子沾热水,擦拭他的身体。 “好美!我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身体,比女人还诱人,唉!应该那次就硬上的,可惜你的眼泪会让我分神。” 男人忍不住用手触摸小曲胸口的红珠,“好可爱!呵呵……决定了,永远不放你走,你就一辈子留在苍茫山庄吧!” “嗯……碍…咳咳咳……” 男人正抚弄着小曲的身体,小曲突然咳嗽起来。 “真是的,怎么烧得这么厉害?还猛咳嗽,小可怜……逸寒!快去请诸葛长老过来,我的人病了!” 门外急忙跑进一个男孩子,“少主生病啦?” 男人不屑的撇嘴,“什么我病了?笑死人了,我能病吗?我说我的人病了,我的小玩偶病了,去请诸葛玄过来看病人。” 那名叫逸寒的男孩伸长脖子,张望床上:这就是少主刚刚抱回来的那堆烂泥? 生得真俊!让我好好看上几眼! “逸寒,不得无礼!这位小官人可不一样,不是买的,你不准无礼,快去请诸葛玄来!” 逸寒失望地低下头来,“什么神仙,这么宝贝?真没意思。” “快去!他烧得厉害,我要运动帮他逼出火来,需要诸葛玄帮他施针,再拖只拍火袭伤肝肺了。” 逸寒心不甘情不愿的领命,自从云飞少主识得那名戏子后,少主对人从不上心,每次少主买回小玩偶,玩腻了后都直接赏给他们兄弟们玩,等大家都没兴趣了,再叫诸葛先生去弄一些失忆散来,弄痴了小娼妓,再在他们身上放了银两,往山路上一丢便了事,这次这个竟得少主另眼相看? 难道,少主真的……爱上他了? 第二章 小曲下身盖着红缎被,被扶着坐在床上,双臂手心向上摆在腿上,长长的银针插在手臂和肩膀里。 他正全身热的失去意识,在痛苦里挣扎着,背后一股泉涌般的气流,由涌泉穴直冲泥丸宫,气冲四肢,银针引出秽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小曲睁开眼,看到手臂上的银针,害怕的想要伸手拨出。 “别乱动!仔细走了气罗!” 背后的手掌伸到前面,抓住小曲的手,有人把他的身体贴上自己! 小曲惊慌的回头,一个似曾相识的脸就在他脸颊旁,近近的俯首,“党云飞!” “就是我,别动啊,让长老给你起针。” 小曲害怕的说:“不要!不要碰我!这是什么针,怎么这么长?” 党云飞轻轻的说:“别怕,应该不痛吧?这是诸葛玄才会使的狂针,要导出病气的,你碰不得,要碰了病气会侵五脏,到时就难医了。”花园独家 诸葛玄是个年轻男子,二十来岁,他嘻皮笑脸的说:“小美人别怕,这狂针只有我能碰,你没有异能,乱动是要生病的。”小曲害怕的看毒害他取出银针,针拨出来,居然没有血? 党云飞温柔的坐到他面前,“舒服多了吧?你怎么冒着大雨来这深山里?要不是我正好骑阿虎出去,你就要病死在山路上了。” 小曲把被子拉起来遮住身体,低声说:“那是你的虎?那你果然是身怀绝技了,我有事想求你,不知道你愿不愿帮忙?” 党云飞回头说:“诸葛长老退下。” 诸葛玄不以为然的说:“奇怪了,要我退……是,少主,您别瞪人,我这就走。” 等房里剩他们两人,党云飞捧起小曲的脸说:“你说你是不卖身的,不过……要我帮忙可以,你得用身子来交换,这样成吗?” 小曲说道:“身子……你不问是什么事?” “喔!我倒忘了,什么事?医病?疗伤?救人?杀人?我手下有生人化白骨的神医,有穿墙入壁的异能之士,还有呼风唤雨的怪手,执手读心的能人,你想得到的怪胎我都有,我自己则什么都会,你想要我做什么?” 小曲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这是什么地方啊? “我……党大侠,我师兄段言武给关进天牢了,你能救他出来吗?那里有成群的军官守着,戒备森严,你的功夫好,能不能帮这个忙?” 党云飞笑着摸摸他的头:“就这样?拜托叫我云飞,什么大侠?我们的异能也是胎里带来的,又不是练来伤人的。” 小曲急着说:“好,云飞,你是答应了吗?不是哄我的吧!真做的到吗?” 党云飞有趣的打探着他,“你呢?你答应了吗?你不是处子之身了吧?让我用用,可以吗?” 小曲的脸色刷得变白,真的要让人……? “干嘛?你该不会想要我无缘无故派人进皇城去劫死囚吧?难道你还是处子?那奕擎是谁?这是皇戚的名字,你让人包啦?” “才不是!你怎么知道奕擎?你偷读我的心!” 党云飞失笑:“读心只能读出个大概,哪能知道人名?是你昏迷中口是直念的。” “不要岔开话题,你说,能不能把身子给我?” 小曲皱起眉,他想过是这样的方式,可是事到临头,他慌了,“你想要……做什么?” 轻蹙娥眉,双颊飞红,目光带水的娇羞模样,震撼了党云飞,他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人。 “我?你跟那个奕擎都做些什么?我要加倍的做,一命换一命,我救了人,你陪我睡觉,给我暖被子……喂!怎么哭了?我还没动手呢!” 小曲慌的掉下泪来,他从未让奕擎以外的人碰过,言武的命要靠他救了,一时想救言武想疯了,他以为自己一定可以做得到。可是怎么办?陌生人的身体,他好害怕。 党云飞搂住小曲,感觉到他的惊慌,竟觉心底一阵不舍。 “好了,别怕,我不逼你,你师兄我会帮你救出来,你真不愿意就算了,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好,我不会霸王硬上弓,反正早晚你会心动的。” 小曲茫茫然的看着他,意思是……言武有救了?意思是……他不能回去见奕擎了? 感觉到小曲心中的酸楚,竟觉得一阵前所未有的心痛,党云飞生气的说:“我给你打折了你还犹豫?哼!好好考虑吧,我是容易腻的,顶多叫你陪我五年,你不想要你师兄活命,我马上派人送你回京!五年换一条命,不值得吗?” 党云飞怒气冲冲地甩门出去,小曲愣在床上。不用跟他上床,只要留在他身边五年就可以换言武的命?当然值得!自己原来还要用身子去换的呢! 小曲把红缎被围在身上,追了出去,“云飞大哥,别生气,我答应,我留下来陪你。” 云飞站在回廊上,正往外吐了一口东西,小曲看他嘴角有一丝血,惊讶的说:“你也生病啦?” 云飞尴尬的回头擦拭嘴角,“还不是你,想帮你逼病气出来,你乱动乱动的,我聚气在胸,为了拉住你,一口真气猛散了,在肺部冲撞,受了点内伤。” 小曲充满歉意的上前帮他拭净血迹,“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不能动的,你要不要紧?让那个用狂针的人来帮你好不好?” 高举着手,小曲的胸口露出红被外,被子的红、发丝的黑、肌肤的白,让云飞看傻了,他抓住小曲的手,“我的伤不要紧。段玉楼,你留下来我很高兴,我会想办法让你接受我的。你放心,天牢救人我有把握,你等着见师兄吧!” 小曲想收手,却被抓紧了收不回来,他羞赧的低头说:“段玉楼是唱戏用的名字,现在不用了。我本名是小曲……谢谢云飞大哥伸出援手……我的手……放了好吗?” 小曲心头的慌乱跟刚刚的感觉不大一样,含了一点情,是感动让他卸下心防。党云飞抓着他的手,感觉到善意的气流游窜在掌里,暗暗高兴,总有一天他能得到这个可爱的小娃娃。 “小曲,你快回房,外面太凉了,当心又伤风,我得找几个人讨论一下怎么潜入天牢再带出人来。等一下我叫人送衣服和食物过去,你还裸着身子呢!想让我看吗?”党云飞说着低头轻吻小曲的粉颊,用手掌包覆着小小的圆臀,用力捏了一下。 小曲吓了一跳,赶紧把身体用被子紧包裹着,转身奔回房,嘴里还小声埋怨着,“你很色耶!” 正跑着,小曲啃到拖在地上的被子,往前颠簸了一下,但在他跌倒之前,一股气流托住他,让他站起来。 小曲惊讶的站在房门口,回头看党云飞,只见云飞伸出双手,就像要去托住他。 “是你?” 党云飞轻松的笑笑:“我是御风使,因为又能唤火和弄潮所以才当上教主的,不过幻影门另外还有唤火使和弄潮使,我和他们是好哥儿们,等他们办完公事回来再介绍给你认识。” 小曲惊讶的说:“骗人!难道你真的能操纵风、火和水?” 党云飞扬起眉说:“不信?你站进房里,我玩两手让你开开眼。” 小曲依言站进房,躲在门后。 党云飞伸出双手,定眼看着院子里,他白色的衣袍突然飘浮起来,像是有风从身下吹着他,俊秀的脸庞在风中看来有点妖媚。 小曲正看着他飞扬的衣角看到入迷,突然发现院子里风卷着雨,夹着落花,先是像小旋风一样打转,然后慢慢的红色和粉红色的花瓣形成一个花球,在空中打转。 党云飞笑着把脸转过来,“送给你。” 小曲开心的拍手,“哇!好漂亮,好美,我能摸吗?” “可惜你没有异能在身,不能摸只能看,不然气流会刮伤手的。你要是喜欢我可以随时做给你看。” 他看到小曲眼中的光彩动人,忍不住又加了一句,“只要你脱衣服给我看就好了。” 小曲听了心一惊,啪一声关上门,背着门心跳的像跑完长跑般急促,不停喘息着。 ----奕擎,我若真让人碰了,你会气死的吧?放心,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你接到我的信了吗?我想你,我知道你也想我,你在做什么呢?是不是生我的气?我好希望你也能看到这个奇景啊!擎哥…… 门外的人失意的放下手,残红撒了一地,小曲不看,那有什么好玩的?向来这个把戏总能让买来玩的小男娼佩服的五体投地,马上投怀送抱的,想不到小曲却不吃这套,他的心留在那个人身上,如果用异能也可以操纵人心就好了…… 小曲听到他的脚步走远才偷偷的打开门,还好他没有冲进房里,如果他要来硬的,自己也挡不住他吧?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曲径通幽,又不像王府中的假山假水那么不自然,无论是花草、树木、奇石,看来都像浑然天成,连房舍架在岩洞中,都是一气呵成,好漂亮的地方,好像很大,藏在这座深山里,就算是奕擎也找不到吧? 小曲落落寡欢的坐回床上,跟擎哥在一起以后第一次分开这么遥远,可不要是永别才好,他现在一定急着找自己,不知道四儿会不会去给他通风报信。 “小美人!” 一个穿白衣的男孩子突然推门进来,小曲赶紧把身体遮住,另一个长的一模一样的蓝衣男孩也探头进来。 “哇!你没骗人,真的很漂亮!”小曲抓紧被子说:“你们要干什么?” 两个男孩兴高彩烈的跳进房里,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相声。 “云飞少主。” “就是救你的人。” “叫我们送衣服来给你。” “他是向逸寒。” “他是向逸水。” “你冷不冷?衣服给你。” “其实不穿比较好看。” “你不要乱说话,少主说他很爱哭的,等一下又哭了。” “他的皮肤很美,真的不能玩他?” “不行……摸一下应该可以” “好好摸!你试试看!” “真的!像个小婴儿。” “哎呀!哭了!” “不要哭,唉,都是你啦!干嘛捏他?” “是你先摸的,别哭,我亲一下就好了。” “他哭的更厉害了啦!” 小曲被两个人摸来摸去的,一双手挡不住四只魔爪,他委屈的掉下泪,“不要啊!云飞大哥!党云飞救命啊!” “嘘”两个男孩捣住他的嘴。 白衣男孩开口说:“对不起,你不要哭好吗?” 小曲挣扎着,“放开我,好痛啊,不要动粗!” 蓝衣男孩说:“没有人要动粗啊!逸水快放开他,我们的手劲太大了,要不小心是会抓断他的手的。” 他们放开小曲之后,果然看到他的雪白肌肤上留下了明显的瘀痕。 “死定了!他的皮肤一点瑕疵都没有,少主一看就知道我们碰了他了。” 小曲看他们你来我往互丁责备对方,焦急的模样让他心软。 小曲细声细气的说:“别担心,我不说他不知道的。”叫逸寒的那个蓝衣男孩说:“上床的时候就会看到了,瞒不住的啦!他最讨厌人家偷吃的,这下惨了!” 小曲红着脸说:“我没有要跟党云飞上床。” 逸寒逸水愣了一下,发出哄堂大笑,“你没有要跟少主上床?笑死人了,你正在他的床上耶!看你的媚样,他不会放过你的,何况他那么俊,你挡得住他的诱惑吗?” 小曲生气的说:“我心里有人了,管他再好看也比不上我的擎哥,我心如古进水,誓不起波澜,他逗不动我,俊什么俊,他脸上还有疤呢!” 两个人倒抽一口气,异口同声的说:“别提他脸上的画!” 小曲不解的说:“疤就疤,画什么画?他有了疤也还不难看啊!只是差奕擎一截罢了。” “哎呀!你不知道!” “你不了解!” “那是一幅伤心的画。” “很悲伤的故事。” “你不要提就是了。” “嗯!不要提。” 小曲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嘟起嘴来,“跟我无关,我才不想知道呢!对了,我想送信出去,怎么送啊?” 逸寒笑着说:“你一进来就别想跟外面通声气了,只有几个特使知道路,连我们都要人带才能出去呢!” “怎么可能呢?这屋里的东西这么精致,不会是自制的,连湘绣双面针都有,难道你们有人会五鬼搬运术?” 逸水脱口而出,“你聊斋看多了吧?什么五鬼搬运术,我们自有管道罗!禹州十三帮是本教……” 逸寒忙掩住他的嘴,“你废话那么多,少主知道要生气的。” 禹州十三帮?那不是药帮吗?十一个大药帮之间互通声气,药不经禹州不香,这十三帮垄断药市由来已久,难道跟这党云飞有关?但这不关小曲的事,他只想知道能不能救出言武,能不能快点回奕擎身旁? “我不管云飞的事,也不想知道幻影门的事。告诉我,你们想党云飞会什么时候放我走?” 两个人想了想,对问着:“好像最快是一晚吧?” “是半晚啦!最慢应该有三个月。” “有吗?” 讨论了一阵后结论是,三个月,最慢三个月他就腻了。 小由惊喜的问:“三个月?那他应该已经救出我师兄了,我可以回擎哥身边?太好了!” “你这么不想留下来?难道不觉得这里很美吗?” “是很美呀,可是我背着恋人偷跑出来,他一定气死了,擎哥最讨厌人家说谎骗他的。而且我好想他……” 门突然向内冲开,一阵冷风吹袭,小曲拉高了被子,只见党云飞一脸铁青走进来。 逸寒和逸水马上心虚的跪下,“少主。” “好的很!在我的人面前多嘴,想关去冰牢了是吧?” 小曲看了很不忍,忙说:“他们没说什么,云飞大哥别生气。” 党云飞沉着脸走到他面前,用一只指头抬起小曲精巧的下巴,“现在就想走了?” “利用完我就想跑?我看让你师兄去死好了。” 小曲惊慌的说:“不要!我不会走的,你说过要救他,不能反悔呀!” “哼!我反悔又怎样?你除了身体以外,能给我什么好处?想叫我救他?好啊,你站起来,在我们主仆面前裸身相向,让我仔细看看你的身体值得我冒险吗?寒水两兄弟一向喜欢我的玩具,让他们也玩一玩如何?” 小曲的眼里涌上泪水,他从未受过这种屈辱,可是想到言武,他也只好低着头撑起身体,拉着被子就想站起来。 他委屈的一张如花美颜,让双胞胎也觉得不忍,却不敢为他说话,两人低下头不忍看他的泪颜。 党云飞看到那张芙蓉般的美貌,无助又羞怯的姿态,心里也觉得不舍,忙替他拉住滑落的被子,“我开玩笑的,快拉上被子,别着凉了。你们两个还不滚,想羞死小曲儿吗?” 党云飞用被单包住小曲,让他躺下来,“别哭,怎么有这样爱哭的人呢?你是从小爱哭还是怎么着?” 小曲哽咽着说:“我才不爱哭,人家只是想擎哥。你还逼我让大家看,我从没上人这样看过身体的,连擎哥都不会这样欺负我……呜……擎哥……” 奕擎一向宠爱,知道小曲脸皮薄怕羞,总是柔情万分的卸下他的心防,即使霸道的求爱,事后也一定会耐心的安抚他,如今他却任人拿自己的身体取笑,真负了擎哥一片怜惜之意。 “嗳!嗳嗳!真哭了!不要这样动不动掉眼泪好吗?这样让人心疼,一边说不爱哭,一边放声哭嚷着,真矛盾,你别这样嘛!我再做风雨花球给你好吗?对了,我做小火球给你看。” 党云飞向桌上的烛火伸手,火光晃了几下,分成两道火,其中一道腾空慢慢飘浮过来,飘逸到他手上,变成一颗火红的球,在半空中滚动着。 火光映照着小曲的脸,他惊喜地坐起来,抬高眉头,轻扬起嘴角想笑。突然想到如果奕擎可以看到,他一定很高兴的,又皱起眉轻叹了口气。 “你又怎么了?”党云飞握住他一只手,由手里传来思念的气流,他知道,小曲又想到那个人。 “又想他?别撇嘴,不要再哭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好吗?” 小曲抬起眼,“什么好消息?” 党云飞温柔的边替他拭去泪痕边说:“我们说好明天一早就出发去救你师兄,诸葛玄善于使毒,他用七日散魂烟可以迷昏所有守狱的人。邢回回可以空手开锁,我带他们和几个力大的潜入天牢,你师兄七天内就可以来跟你相会了。” 小曲开心的笑开泪颜,“真的?太好了……云飞大哥要小心一点,他们也是有功夫的。” 党云飞轻捏吹弹可破的粉颊,“担心我?我是幽冥皇帝,没人伤的了我。” 绋红的双颊衬着一双含泪的深遂黑瞳,两剪长睫沾着细碎的泪珠扇舞,笑破泪颜,天真娇憨的样子,竟不能碰吗? 伸出手摸着白瓷般的脸孔,运气,娇软的身体马上无力的倒在怀里。 “云飞大哥?”全身的力量都不见了,只能软弱的躺在他怀中。 “知道吗,我如果想要你,是很简单的事,你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不如就这样子做好了,不反抗比较不会痛苦。”要来了吗?还是躲不掉?“饶过我吧?你长的好看,一定有很多人愿意的,我心里放着别人,硬要了我也没意思啊!” 两道浓眉皱起,“说你天真善良好,还是愚蠢自私好呢?只身投入我怀中,要我帮你犯重案救人,我集结手下帮忙你,你却拒我于千里之外。我可以硬要了你,又不帮你救人的。” “你不是这种人,如果要的话两年前就不会轻易放过我的。”小曲可没笨到连点把握都没有。 “是这样吗?那你是抓住我的弱点罗?残忍的小家伙,两年可以改变多少事你知道吗?两年前我不过是个御风使,现在却是名符其实的幽冥皇帝,没人阻拦得了我做任何事……就算是这样……或是这样……” 温热的大掌由胸口滑落,直击稚嫩敏感的地方,明明想反抗,身体却不听话。 “碍…我是反抗不了……碍…想跟一个动都动不了的人做,你就来吧!是我有求于你,你要报酬是应该的,从此你要来就来,我不反抗,只是别想听我再叫你一声大哥,连叫你的名字都污了我的嘴!” 愕然,如果是别人说这种话,只会让向来冰冷无情的党云飞觉得好笑,可是那张倔强的嘴,是小曲的…… 手停了下来,轮廓分明的脸庞贴近,“你敢这样激我!不怕我用残暴的方式叫你受罪?” “是你要我恨你的,什么程度的恨都一样。我宁可你折磨我,痛苦一点,我才觉得不那么对不起他。” 动人的双瞳让长睫盖上,“奕擎……” “住口!” 狂风扫落叶般的吻法,急切的吸吮,舌尖翻缴口腔,咬嗜着柔软的红唇,把每一滴蜜津都占有,柔嫩的唇瓣红肿,下唇被用力咬了一下。 “呜……”鲜血流入口内。 “要我折磨你?痛吗?这样子不过只是开始,你能承受多少?是你逼我的!” “云飞……我不过是爱着他……我一直是爱他的,这能怪我吗?…奕擎…我对不起你……” 小巧精致的脸庞,出现不应有的哀怨,党云飞看了震撼而不平,为什么这份坚毅的柔情,他无缘享有? “好了,最怕你掉眼泪,擦干泪别再哭了,有这么爱哭的人真是太奇怪了,连三岁的小孩都比你勇敢。” 全身的力量又从党云飞抚着的地方流回来,小曲赶紧翻身坐到床角去,抽抽噎噎的想放声痛哭。 浓眉一挑,“再哭我就真动手罗!” 想咬住唇忍泪,结果一阵刺痛,激的小曲更是泪涟涟。 “呜!都是你,嘴唇都破了啦!” 俊逸的脸扬起一个狡猾的笑,“我帮你疗伤。”脸慢慢的靠过去。 小曲赶紧捣住嘴,“不要!这算什么伤,一点都不痛,你不要再靠过来!” 党云飞贴近了脸,让小曲仔细的看清楚他的眼瞳。 倒抽一口冷气,因为深黑色的眼瞳在那瞬间闪烁着银光。 “干嘛!”党云飞发现小曲眼中的恐惧。 “……”说不出话来,他的功夫可以练,可是那双银瞳!小曲从未想过,难道他……不是人? “哼!看到我的眼睛发银光是吧?很可怕?”俊脸压上黑云。 “……好漂亮。”小曲贴近了看那双眼,伸手想摸。 党云飞突然红了脸,猛然往后退,“眼睛你也想摸!你的小脑袋瓜子在想些什么啊?” “怎么是银色的?云飞大哥……你是人吧?”小曲惊讶的忘了恐惧和眼泪。 “呵呵!你说呢?我不是人是什么?以前倒有人叫我妖怪的,你也觉得我是妖怪?” “妖怪没有这么好看的,你是神仙对不对?你从天上下来的,不对,我是不是到了天上宫阙?对了,这里那么美,一定不是人间了,难怪逸寒他们说我走不出去了,那我不就见不到擎哥了吗?” 党云飞放声大笑,“哈哈哈,你傻得真可爱。” 皱起眉,又有人说我傻?那是奕擎的权利,不准别人也这么说:“不要说我傻!” “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一堆奇怪的人?连逸水逸寒都怪怪的,明明比我小,力量却这么大。” 党云飞淡淡的说“二样米养百种人嘛!我们也不知道这力量由哪里来的,反正物以类聚嘛!怪胎就跟怪胎在一起,少跟你们这些正常人搅和。” 银瞳中的悲伤是错觉吗? “你不是怪胎,只是与众不同,我想跟你一样都不成呢!”小曲柔声安慰着。 一点都不怕他?这个家伙真的很迟钝,可是……也很可爱。 “天生的异能你学不成,可是我可以教你一些功夫,你瘦弱的不堪一击,学些功夫既强身又可以自保。” 小曲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的笑说:“你真的是个好人,如果不是奕擎占满了我的心,或许我会喜欢上你,只是对不起,我没办法再接受别人……” 党云飞一阵脸红心跳,忙背着小曲起身,走向门口,“干嘛?良心发现?不用装了,好像真的很抱歉似的,我看还是扒光你的衣服把你扑倒再说。” “党云飞!” 小曲紧抓起被子,党云飞一踏出房他就冲过去锁门,然后穿上衣服。 纤细的身影站立在窗前,窗外雨停了,一轮明月高挂,他们多少次一起赏月的? 奕擎总爱看他在月下独舞吟唱……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凌乱……擎哥啊!真的要让你月下独酌了,原谅我…… 宁静的山庄,隐隐响起一阵柔美哀怨的歌声谁上画楼抛泪?玉瘦香浓腰身。离别怨,相思苦,怎叫不恨断肠?永夜漫漫烛影暗,惆怅寒月残。还记春风曾照看,甘为君前奴,如今忍向故人辞,只留梦里相思。第三章 “真奇怪,少主向来不理红尘俗事的,竟为了他要去干涉朝事?弄不好,败露行踪的话,让那些求神炼丹的蠢货知道了这里,要找上门那可是烦死人了。”“就是,人家都把我们当妖魔不然就是神仙,对那些人避之唯恐不及了,还为他去京城里露面。” “这个家伙真的很漂亮,难怪少主动心,你们看过就知道了,我昨天跟逸水看了都吓一跳,你没看少主连房间都让给他睡。” “什么漂亮的没看过?少主这一两年风流的很,竟像要学前教主似的,看到好货就弄进来。” “你不懂,这叫哀莫大于心死,什么风流?告诉你这个真的不一样嘛!我看他又动心了。” “真不怕呀!到时又弄的伤痕累累。” 小曲被门外吱吱喳喳声吵醒,迷糊的躺了一会儿,想到自己已经不在奕擎身边了,无奈地深叹口气。 “醒过来了!” 小曲撑起身,眯眼看着门被慢慢的推开。 逸寒先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男孩子,探头探脑的偷窥。 “小曲醒啦?” 小曲娇软无力的揉揉眼,嘟着嘴说:“好吵嘛!” 墨黑的长发紊乱,娥眉轻蹙,白皙的手臂和修长的纤指举着揉眼,一双水灵灵的眼稍微泛红,樱唇不满的嘟着,香腮轻摇,明肌似雪,不耐风揉的样子,让所有的人都看傻了。 “真的很可爱!我叫袁铁衣,你多大啦?”一个男孩子跳上他的床。 小曲吓一跳,整个人都醒了,还没说话,逸寒就拉着那个男孩子的耳朵。 “你找死!这是少主的床耶!告诉你小曲很爱哭的,你不要弄哭他,待会一发不可收拾就糟了。” 看到几个孩子,让小曲松懈了人在异地的恐惧,他忙说:“我才不爱哭,都是党云飞乱说的,逸寒别这样抓他耳朵,会痛。” “他和不怕痛呢!铁衣全身就只有这个罩门了,只好抓这里他才会怕。”逸寒说着又用力拧了一下。 果然铁衣笑嘻嘻的说:“小可爱,担心我啊?告诉我你多大啦?哥哥疼你好吗?” “我不用你疼!你满嘴胡话,让人捏了活该!我看你还比我小呢!敢说你是哥哥,不要脸!”可恶极了,只有奕擎才能对他说这种话的。 几个孩子发出哄堂大笑,小曲羞赧的抱怨,“笑什么?我都快十七了,你多大?” “不过十五、六岁吧?” “你有十七岁!”又是一阵大笑。 他知道自己是长的娇小了点,又长了张娃娃脸,看来像个孩子,皇上也因此赐了不少补品让奕擎喂他,可是从没有人当面这样嘲笑他,小曲想起奕擎柔情似水的呵护,哪会让他沦落的这么难堪?想着就酸了鼻头。 逸寒急着说:“喂!不要笑了,他真要哭了。” “啊!别哭,洗洗脸,换了衣服,吃过饭我们教你功夫,让你气血足了,自然长的好些。” 小曲忙说:“谁说我要哭了?党云飞呢?” 铁衣说:“他啊?发神经,带几个倒楣鬼去帮你救人去了,真奇怪,少主竟不放心的亲自出马,你真有魅力。” 逸寒看了小曲脸上一抹红晕浮现,知道他一定又害羞了,忙说:“别闹!看过他了,都散了吧。等一下我带他去镜湖散散心,要一起来的人就来,袁铁衣,你说要教他功夫的,待会别又玩的不见人影。” 党云飞一行人花三天进京,又花四天把人带回来。 小曲每天虽有着许多玩伴陪着,但一到夜深人静时,往往被逼人的寂寞压的喘不过气。每夜都唱着他曾为奕擎唱的曲子,到最后泣不成声的对月落泪,然后哭的全身虚脱而昏睡。 ----擎啊!我想你要想断了肠了,想到你也受这相思之苦,更让我心疼,我不会忘了你的,但是我宁可你忘了我,别像我一样伤透了心。 然而思念的潮水不只冲蚀着小曲,远方的奕擎更被小曲失踪的消息要焚毁了理智。 怎么会让他离开自己?他身在何方?天哪!我让他一个人去面对些什么? 奕擎在王府里几乎要疯狂了,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怕触怒他,派出去追查的人说小曲在他一离开乡下时,就跟着侍从走了,就算是散心,也不应该花这么多天啊! “王爷,信差送来段少爷的信!”婢女惊喜的奉上木盒,想着大家是否有好一点的日子过了。 “啊?快拿过来。” 奕擎脸上一扫阴霾,出现难得的笑容,兴奋的开了信:知我意,感君怜,此情可问天。香成灰,蜡化泪,还似离人心意。擎哥,你我金岚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此别无期,千万珍重勿念,感君怜取,来世再报。 这是什么意思?来世再报?他人呢? 奕擎慌了手脚,竟觉得一个个秀气的字他都串不到一块,完全无法理解信上的意思。忙冲出房门,骑了马往好友华殿大学士朱安庆的学士府里去。 “你们没吵架?没闹分手?”朱安庆看了信皱着眉头问。 “谁……我会和小曲分手引你脑子有问题吗?到底他是什么意思?我慌极了,像读无字天书天书一样,看不懂信上的含义。” 奕擎快急疯了,信他当然看的懂,可是他不信,他一定是误解了小曲的文字了,那些字一个个烧灼着他的眼,让他看不真切。 “这……奕擎老兄……看来这倒有几分像是在…跟你道别…” 什么像是道别,认识字的人都知道,这分明就是封告别的信。但是奕擎几近疯狂的眼神让朱安庆不敢相信。 “胡说八道!胡说!小曲不会离开我!你该死!敢这样说小曲!他不会离开我!小曲不会离开我!” 奕擎把朱安庆书架上的东西全扫到了地上,狂乱的捶打着桌面。 “哎呀!王义之的墨宝啊!天呐!李后主的画呦!我的紫晶砚台呀!冤枉啊!你别把墨都泼在墙上,我的宝贝呀!” 朱安庆看着奕擎发脾气,把整砚的墨给泼上了墙,简直要心疼的痛哭流涕,赶紧用身体挡住飞来的横祸。 奕擎发完疯,整个人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把头埋在手掌中,发出令人闻之心酸的哀嚎,像只受伤的雄狮,“小曲……小曲……” 朱安庆听了也不忍再责备他的无礼,只好低声安慰着,“你别急,他信上写着,此别无期,那就是说长短不一定了,搞不好没多久就回来了。他师兄再几天就要受弄,他一定是不忍目睹,所以躲起来了,过阵子或许就出现了。” 奕擎深吸了口气,不往好处想的话,他真的会当场疯掉,“对!言武行刑前他一定会回来的,他不能不来向言武告别。” 转眼到了段言武行刑的前一天,小曲依然没现身,难道真的不见他最后一面? 奕擎挂心小曲,还要安抚言武,骗他说说小曲就要来了,一只蜡烛两头烧,让英俊挺拔的冷面王端亲千岁爷,磨得两眼发红,气势全丧。 他夜夜对着明月落泪:心如刀割,身似火焚,小曲真的不见了?临别一眼,他娇嫩的嗓音还这样喊着:“奕擎,我爱你!” 难道他狠的下心离开他?明知道我有多爱他,虽然是我照顾他,可是实则是我依赖他,他忍心这样走? 不可能的……他是被逼迫的,一定是……可是那封信是怎么说? 明明才把他紧握在掌心里,怎么会转眼竟成空?明明才爱语缠绵的,怎么就失去了他? 不对!他会回来的,顽皮的小家伙,回来后一定好好罚他。噢不!小曲儿,只要你回来,擎哥一定加倍疼爱你,花园独家你不喜欢吃补药,擎哥把它们全丢了,只要你回来,只要我心爱的小曲儿回到我身边…… 第二天一早,奕擎心如槁木死灰,小曲仍未出现,言武今天就要行刑了…… 朱安庆突然登门,气极败坏的问他:“奕擎!是你干的吗?” “干什么?”奕擎已经无力追究他是怎么一早就上门的。 “天牢昨夜遭劫,狱卒守官现还昏迷不醒,整个监狱里没有一个清醒的人,狱外的巡官也都晕倒了,还死了一个身体虚弱的犯人,是不是你干的好事?你敢劫死囚,是为了小曲吗?你疯啦!这不抄九族也要灭三族的,你真是……唉!” 奕擎听的一头雾水,“什么劫死囚?是谁被……你是指言武?他被劫走了?” 朱安庆愣住了,“不是你干的?” 奕擎惊喜的说:“是小曲!一定是他!劫走言武,那他可以回来了!哈哈哈,小曲要回来了!” 朱安庆皱起眉,摇摇头说:“不对吧?小曲能有这么大本事?这不是一般的手段,万岁气的发飙,太医院和御医院的人都找不出他们昏迷的原因,说是从未见过毒性这么强的毒,连在户外的巡官都迷晕了。” 奕擎突然想起,听到言武犯死罪那天小曲曾说他要找人劫狱,可是他后来又说那只是妄语,怎么可能劫出他来,难道小曲骗他? 小曲对自己说谎?脸不红气不喘的对自己……说谎?他能找谁帮忙?人家怎么会愿意替他犯死罪去劫囚?难道他用什么去交换?他身上能交换的东西有限,值钱的都没带走,只有一项无价的…… 奕擎脸色苍白瞪大了眼看着朱安庆,朱安庆跟他相识多年,一眼看穿他的疑虑,忙说:“别瞎猜,言武未必是小曲叫人带走的,他交友广阔,认识的人可多了,兴许是他的朋友里有高人也难说,或许是人家劫的是别人,只是劫错了对象。” 朱安庆荒谬的安慰,听在奕擎耳里都是对的,“你说的对,人家劫错了也是有的事,小曲一向心软,怎么会用这种害人的手段劫囚?或许他听到言武没死,过几天就回来了,是不是?我说的对吗?小曲要回来我身边了。” 朱安庆看着眼前慌乱到要失去理智的可怜人,心中一片感慨,要是小曲真的不回来,奕擎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他柔声安慰着,“等等吧!为了心上人就只好耐着性子等了,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对!为了心爱的小曲他什么苦都可以忍,等等又如何?小曲是我的,本来就是我的,他迟早要回来我身边。只是思念的火炬焚的我体无完肤,到底还要等多久? 小曲……难道你不想我吗? 过了漫长的像是没有尽头的十几天,奕擎的日子不是一天一天过的,却是一刻刻一秒秒堆出来的,他望着晨曦,望着星光,望着日出月落,望着书桌上的滴漏,望着他和小曲缠绵的那张床…… 极度的爱,几乎要让他恨起那个笑语如花娇腼憨柔的人儿。 小曲真忍心让我这样煎熬?难道他身不由已,让人控制了?天哪!他纤细的小手怎么抵抗强加的暴行?向来风雨无情摧折花草,我心爱的小曲儿要受什么罪? “王爷……有信……”婢女心惊肉颤的禀报,上次端亲王一接信,变得脾气更古怪了,每个侍候人经过他身边,都屏着气,连呼吸都不敢。 “拿来!” 奕擎红着眼抢过信,看完后脸上残留的一丝血色也褪尽,他猛然起身,瞪大了眼,颤抖着声音,僵硬的说:“来人呐!备官服,本王要入宫面圣。” 属名离栏人的信上写着:芙蓉花神落难,受困山西诸葛村,此地妖人当道横行,死囚遭放逐关外,无力阻拦摧花辣子,狂风暴雨花瓣飘摇,请奕擎兄速援,切记小心妖术。 是言武写的!他的小曲儿让人摧残着,他稚嫩的恋人,那样娇滴滴的,谁敢动他! 他一接到信,马上由夹道策马由神武门入宫求见,皇上看了那封信,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皇帝一向怜悯小曲一片痴情,那样柔顺的美貌,名花倾国两柑欢,长得君王带笑看,天真的憨话,让忧国忧民、为国事焦头烂额的皇帝见了他就开心。皇帝总溺称小曲为“联的解语花”,没想到他的解语花让人摧残! 段言武因门下戏子苏兰芳遭北静王凌虐,愤而杀人,皇帝亲审时曾听他略诉其惨境。那容貌过人的小曲儿,难道也要遭逢同样的命运?他身为皇帝,难道保不住一个粉嫩的佳人? 皇帝发出一声龙吼,声音贯穿金殿,他钦赐芙蓉花神雅号的人,有人敢动!若不是小曲如此得他宠爱,他也不会让奕擎辞官带他离京,他总想让小曲快乐无忧的欢笑着,现在小曲却可能正害怕无助的在流着泪。可恨呐! “敢劫囚的人手段狠毒,迷昏整座牢房的人,这些人七日后醒过来都还动弹不得。这人把小曲儿也劫走,肯定不让他好过了,朕昔日曾听闻控制禹州十三帮幕后黑手,是身怀异能的妖人,山西多有诸葛姓的,莫非段言武所指的就是山西禹州那个妖人?” “敢从朕手下劫走死囚也就算了,敢动联的解语花绝不可饶恕,朕亲赐段玉楼芙蓉花神,他敢动朕赐号的人!简直不把朕放在眼里。这十三帮,药棚药庄整片,一拉起来就是上万人,朕早想剿了这股隐忧,好!给联找了个好藉口。奕擎听旨!” “臣候旨。” “朕近年连阅奏章,多有帮派结党扰闹之事,为害社稷甚深,今观禹州十三药帮行事乖张,无端禁锢良民,并涉嫌毒害司狱官隶,劫走死囚。朕封一等公爵端亲王为神威圣武大将军,赐黄袍紫挂尚方宝剑,准宫廷带刀觐见,带山西绿营兵八万人,调奉天八旗兵二万人,扫平乱党,拘捕党头,擎天保驾以护国家太平,钦此!” 侍书抄写完圣旨之后,皇帝又说:“这段不用抄入起居注:奕擎,你替朕拨了肉刺后,一定要寻回小曲,苏兰芳的惨事联亲耳听闻,绝不能让小曲儿也受苦楚,剿匪是名,寻人是实,动作要快点,别让小曲儿受罪了。” 奕擎眼中闪过杀机,冷冷的勾起嘴角,“万岁放心,不管是妖是人,敢动小曲,臣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一场腥风由远处吹送过来,奕擎握紧的拳头中,指甲刺破掌心所流出的血滴落,宫殿里的红毯无声无息的吸收掉血液。 党云飞一行人将昏迷中的言武带到太行山,从牢狱中带出一个人对这群人而言,像是个游戏,新鲜有趣。 能空手开锁的邢回回一路上直嚷:“我要离开苍茫山庄!呵呵,往后就不时的劫个囚,我邢回回的名声就响啦!” 诸葛玄听了冷漠的回答:“响?响遍绿林吧?以后人家都来找你合伙偷东西,看你烦不烦。”党云飞不耐烦的说:“我们是为了避世才潜入大行山的,你倒想出名?要是把苍茫山庄地点漏了馅,大家都没好日子过了,你要走可以,我先废了你嗓门,让你说不出苍茫山庄地点。再废了你一双眼,让你带不了路。你走了就别想再回来了。” 邢回回倒抽一口冷气,额角滴下一滴汗,“少主!呵……呵呵…小的说说罢了,谁舍得离开苍茫山庄呢?” 党云飞从任职御风使时,个性就这样暴戾,他的能力一直是教中人人畏惧的。想当然尔,有这种明显的异能,肯定让他小时候未进山庄前受尽苦头,看他脸上那道疤就知道了。 前教主诸葛朴将他救进苍茫山庄时,他才九岁,那天下着细雨,他满脸是血的被抱进来。要替他疗伤上药时,他一睁眼,第一件事就是引来火炉里的熊熊大火,要烧了诸葛朴,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出手就伤人的个性,应该跟他以前的遭遇有关,只是大家都有一段过去,没人愿意去揭伤疤。 “诸葛玄,这个人像死了一样,动都不动,不吃不喝的,你的毒烟该不会毒死他吧?” 诸葛玄略有含意的看了党云飞一眼,“回少主,中了我独门的七日散魂烟,除非有我解药,不然七日后就算醒了,还是头晕目眩无法行走,等他醒过来我会让他服用。” “在那之前只有当心点,别让横祸飞来伤了他,因为就算火烧屁股,他也不会有知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