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金妮?”德拉科糊涂了,然后他醍醐灌顶般反应过来,“难道你以为我给那红毛母猫写情书?!” “……”阿斯托利亚已经快窒息了,“对……对不起……我误会了……我,我不会告诉布雷斯的……” “……你……你这个笨蛋!”德拉科头一次感到如此无力,“算了,记住你的话,不准告诉任何人!” 阿斯托利亚可怜兮兮地点着头,然后目送德拉科气呼呼地离开了。 紧接着的几天,阿斯托利亚都显得有气无力,她总觉得自己撞破了别人的秘密,会有被灭口的危险。 德拉科也在少有的几次碰面时,恶狠狠地剜她两眼。 到了二月十四日这一天的早上,阿斯托利亚几乎想放弃早饭。 达芙妮却因为她连续几天的精神萎靡,要求她正常进食。 于是,阿斯托利亚硬着头皮,被达芙妮拖着坐到了斯莱特林的长桌上。 德拉科已经坐在那里了。 被装扮得极为粉嫩的礼堂,不停从空中飘洒着五彩缤纷的纸屑。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达芙妮十分惊讶。 潘西连忙朝她挤挤眼:“就是那个洛哈特的情人节活动呀!” “真是……太……呃……有特色了……”达芙尼出于礼貌,实在不好意思用上“恶心”“恶俗”这样的形容词。 潘西嘿嘿笑了起来:“你看看格兰芬多那些傻姑娘!” 确实,很多女孩子笑得一脸梦幻。 洛哈特是个LOLI控,阿斯托利亚在心里控诉着。 当洛哈特的“小爱神”——小矮神们出现后,斯莱特林的很多人都默默地扭过脸去,丑得像地精一样的矮人,赤 裸着身体,插着金色的翅膀,背着小竖琴……这是一个杯具。 尤其当某一个粗犷的小矮人,半路拦住波特,大声唱着“他的眼睛绿得像新腌的癞蛤蟆……”时,斯莱特林的长桌上爆发出震天的笑声,布雷斯甚至忍不住捶起了桌子:“太有才了,这诗谁写的啊!” 阿斯托利亚都有些同情波特了,换成是她,也会恨不得立刻原地蒸发。 “哦,洛哈特,洛哈特,为什么你是洛哈特!”另一个小矮人在对着洛哈特放声歌唱。 德拉科咧开嘴笑了起来。 阿斯托利亚发现布雷斯的表情忽然扭曲起来,他甚至站起来企图用手肘处卡住德拉科的脖子。 “德拉科马尔福,这里有一封给你的配乐口信。”一个矮人出其不意地跳到了斯莱特林的长桌上。 阿斯托利亚猛得抬头,看看矮人,看看德拉科,看看布雷斯,难道这两人已经好到互送情诗了?他们其实是在过愚人节吧? “金灿灿的,金灿灿的跩哥……”矮人还没唱完,德拉科一个石化咒放倒了他,面色发青。 布雷斯哈哈大笑起来。 这下,轮到德拉科去掐他脖子了。 他们或许是在过儿童节吧?阿斯托利亚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混乱的一切。 情人节的混乱持续了一整天。 布雷斯和德拉科始终处于一种微妙的气场中。 一直到晚上吃晚餐,她才从布雷斯的话里隐隐听懂了原委。 德拉科曾经骗布雷斯给洛哈特写一首情诗,甚至把这首诗交给了爱的使者——小矮人。 而恰巧布雷斯想报复德拉科之前几次恶作剧,写了封情书给“金灿灿的跩哥”。 这两个人,真的感情很好啊! 阿斯托利亚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怎么也控制不了看热闹的面部神经。 “格林格拉斯小姐,请不要露出这种傻乎乎的笑容!我和布雷斯只是在互相开玩笑而已!把你那个愚蠢可笑的猜测扔出你脖子上的物件,越远越好!”德拉科在路过拐角的时候,偷偷拉住阿斯托利亚,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 阿斯托利亚眨眨眼,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德拉科似乎看出了她的敷衍,想再说些什么。 “德拉科?人呢?”潘西的声音传了过来。 德拉科无奈地按了按太阳穴,忽然出其不意地握住了阿斯托利亚的手。 “哎???” 铂金小子露出了坏坏的笑容:“学校里不安全。” 阿斯托利亚茫然地看着自己小小的手被宣告了主权。 “梅林啊!你们……”潘西的尖叫引来了其他几人。 “可怜的妮娅,她差点走丢了。”德拉科一脸无辜地解释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牵着小女孩朝公共休息室走去。 阿斯托利亚几次挣脱失败,反而手被威胁似的捏了几下,只好硬着头皮,顶着背后潘西怨念的目光被带走。13 学期结束 被德拉科反摆了一道的阿斯托利亚遭到了潘西的敌视。 帕金森小姐很不满意身边的人突然“谋权篡位”,看阿斯托利亚的眼神就好像是一条白眼狼,连带的,她和达芙妮也有了些间隙。 达芙妮很不适应被好友排斥的感觉,在潘西又一次的含蓄而又不含蓄地表达了对德拉科的爱慕之情后,她决定和妹妹谈一谈。 “妮娅,你和德拉科……” 阿斯托利亚高举双手投降:“达芙妮,我们去找潘西,把话说清楚。” 三位大小姐在潘西和达芙妮的寝室里召开了一次和平会谈。 “事实上,德拉科那天是故意的,因为我不小心惹恼了他。”阿斯托利亚浅尝了口咖啡,气定神闲地解释道,“潘西,我不希望达芙妮夹在中间难做人。我只希望你知道,我对十几岁的小男生没兴趣。” 半晌,她补充了一句:“我不喜欢花哨的小男生。我欣赏斯内普院长那样成熟的男性,唔,或者卢修斯先生脸上有道疤会更有魅力一些。所以,你完全不必把我当做假想敌。” 潘西看了她半分钟后,亲切地笑了起来:“我喜欢你的直接,妮娅。” 女生间的气氛又恢复了正常。 复活节后没多久,霍格沃兹的魁地奇杯又将展开新的赛程,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 事实上,除非格兰芬多后面每场都是大比分获胜,魁地奇杯已经是斯莱特林的囊中之物。 不过,年轻人年少气盛,再加上城堡里的娱乐活动少得可怜,斯莱特林非常愿意去凑个热闹,比如给格兰芬多喝倒彩。 曾经有过从观众台上摔下去经历的阿斯托利亚理直气壮地退出了此项集体活动,上次的惨痛遭遇甚至让她开始有了些恐高症的症状,再加上魔力太弱,学校的扫帚都不怎么听她指挥,她圣诞节的时候已经哀求父亲走后门从圣芒戈弄了张免修证明。 午餐后,她从图书馆借了本书就在高尔的护送下回到了空无一人的公共休息室。 阿斯托利亚惬意地坐在大壁炉前的沙发上。 她喜欢在公共休息室,这里更暖和。 而且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一向是交流各种信息的平台,又没有无理的放肆的喧闹声,好像一家平和的咖啡馆或是一场优雅体面的沙龙。 可是没过多久,门被打开了,学生们陆陆续续走了进来。有的嘟嘟囔囔在抱怨,有的三三两两在交谈,还有的一脸紧张。 “怎么了?” 达芙妮小声告诉她:“比赛取消了。” 阿斯托利亚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取消?发生什么大事了?” 然后她自己明白过来,是又发生袭击事件了。 斯内普教授黑着脸,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窃窃私语声顿时停了下来。 他冷冷地对级长说:“每个人。” 在男女级长确认了人数后,斯内普低沉而又威严地开口宣读一张羊皮纸:“所有学生晚上六点钟以前必须回到自己学院的公共休息室。任何学生不得……” 虽然这里站着七个年级的学生,但是只听得到斯内普那极具威慑力的嗓音。 “我想你们都听懂了我刚才的话。”斯内普扫视了一下众人,“不要因为无谓的挑衅而盲目暴躁。做事情前,用你脖子上的物件好好思考一下。” 黑袍翻滚,他很有气势地离开了。 学生们面面相觑,片刻之后三五成群地小声议论了起来。 因为这新的袭击事件,达芙妮又担心起妹妹的安危。 “放心吧,就算学校不做点什么。魔法部也需要出面解决这件事情的。”布雷斯安慰她。 听到学校和魔法部,潘西立刻联想到了什么:“德拉科,你父亲不是霍格沃兹的校董吗?他又是魔法部的官员,这件事,他会负责的吧?” “事关学校能否继续下去,我想康纳利福吉会是主事。”德拉科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我们可以拭目以待。” 他已经委婉提醒了父亲,不必急于一时赶走邓布利多。免得到时候被校董会赶出来。 果然,没两天,德拉科就告诉大家,福吉出面逮捕了海格——据说五十年前放出密室怪物的人。 “为什么斯莱特林的密室都是这样的人打开?”怀特,那个魁地奇球员很愤慨地抱怨,“这根本就是格兰芬多的密室吧!” “邓布利多竟然一直把打开密室的犯人留在学校?”布雷斯皱起了眉头。 德拉科轻笑:“像邓布利多这样的聪明人,真的会把一个犯人留在学校?半巨人值得他为此付出自己的名声吗?” 布雷斯恍然顿悟:“也就是说,那个海格只不过是个替罪羊,真正的犯人一直都没有抓到!” 德拉科点点头,布雷斯是个聪明人。的 可以确定的是,打开密室的人不是一个斯莱特林,在级长的安排及学生自觉配合下,每个人的嫌疑都被排除了。 “这就像一场闹剧,不是斯莱特林的人打开了斯莱特林的密室,放出了斯莱特林的怪物,石化了不是斯莱特林的人……”布雷斯念念叨叨的。 “你在念绕口令啊!”德拉科嗤笑。 已经知道真相的他一点都紧张不起来,反正最后连考试都取消了。 不过,在这种禁闭一样的生活中,还能做什么呢?德拉科开始怀念家里的赛马和猎犬。 一直到邓布利多校长宣布考试取消后,阿斯托利亚已经画完了许多画,因为禁闭的关系,大部分都是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的场景,它们被整齐地放在画册里,没有经过魔法处理,画像上的一切是静止不动的。 “画得真不错!”布雷斯获得了允许正和几个男生一起欣赏,“看,高尔和克拉布在偷吃。” “德拉科,原来你平时都是这种眼神看我的?” “为什么马库斯会在我背后摆这种姿势?” “我在扫帚上的样子还是很帅的!” 相比格兰芬多那里为了救世主成功救出金妮韦斯莱而热闹非凡的庆祝,斯莱特林这里则是十分悠闲自得的轻松。 德拉科微笑着看着布雷斯手上的画,不由得想起了一年级时候收到的风景画。 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当年的妻子会画画,而且画得如此惟妙惟肖。 她几乎是很笃定不会考试,经常坐在一边,架起画板消磨时光。 总觉得他的这个阿斯托利亚知道点什么。 德拉科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两眼,发现她正盯着学院宝石的沙漏看。 他顺势也看了过去。 斯莱特林的绿宝石堆得高高在上,后来几次魁地奇比赛的取消,彻底消灭了格兰芬多翻身的可能。加上除了斯莱特林以外的学生都人心惶惶,课堂上经常被扣分数。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差距已经超过了五百分。 邓布利多即使给予波特和韦斯莱四百分的高分,格兰芬多也望尘莫及。 学院杯终于回到了斯莱特林手里。 德拉科满意地弯起了嘴角。14 男人,男孩 德拉科马尔福的十二岁生日恰逢霍格沃兹学校发生密室怪物袭击事件,过得有些静悄悄。收了一大堆礼物,把纳西莎妈妈寄来的蛋糕分给朋友们后,他和布雷斯下巫师棋打发了那天晚上的时间。 他自己挺无所谓的,可是纳西莎妈妈显然不这么认为。 她甚至有些埋怨她自己,嗯,更多的是埋怨卢修斯,给了德拉科这么一个出生的日期。 “对不起,亲爱的,害你只能在学校里过生日。” 德拉科好笑地在心里摇头,面上则要一本正经:“哦,妈妈,在学校里和朋友们一起过也很有意思。而我们全家可以一起过圣诞,这也很好,不是吗?” 卢修斯抽空检查了儿子的学习成果,对于自己继承人的成绩表示满意:“我很高兴你没有在学校虚度光阴。” 德拉科不骄不躁地站着。 “我想,以你的能力,其实可以学习地更深一些,是吗?”卢修斯拖长了调,说的是问句,语气里却是不容置疑。 德拉科点点头,欣然接受了父亲布置的学习任务——虽然很多年前他就已经掌握了,但是温故知新也是个好主意。 他坐在马尔福庄园的大书房里,慢慢地翻着熟悉而又陌生的魔法书籍。 这不需要他花费太多时间。 他假装仍然在学习。——如果他完成得太快太好,会有更多新的任务。父亲尽管宠他,在学习上却从来不放松。 其实,他打算用多出来的时间继续研究那古怪的笔记。 重生那么多年,周围的一切就像一部看过的老电影,充满了回忆。 很少有意外。 只有一个人除外,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他未来的妻子,马尔福庄园的女主人。 他了解父亲,他熟悉布雷斯,他知道潘西在想什么,却摸不准这个小女孩。 她许多地方都和自己印象中的妻子不一样,这些不一样的地方他都挺欣赏。 他曾经以为那是因为他不熟悉年少的阿斯托利亚——人是会变的。 在他自己十几岁的时候,整天烦恼于自己的风头被疤头波特抢走了,整天操心于如何和打击无知的波特,等他终于成长的时候,都不愿意回头去看曾经的自己——所以后来他选择了和自己的过去没什么交集的阿斯托利亚。 他希望,再过十几年,还是要取阿斯托利亚的话,能娶到像现在这样的。 可是,他这次认识的阿斯托利亚似乎还带着点神秘。 比如她的笔记本。 不知道为什么,德拉科特别在意这本笔记,甚至不惜侵犯他人隐私,有违马尔福风范地把它复制下来。 翻阅了许多霍格沃兹图书馆以及马尔福庄园里的藏书,甚至找机会去对角巷翻倒巷的书店里查找资料,他现在只能确认那些方方正正的文字是一个东方国家的语言,学习起来似乎很困难,而另外一些跳舞的小人则是密码,需要破译。 阿斯托利亚费尽心机想隐瞒什么呢? 德拉科隐隐有些怀疑她是不是也有和自己一样的境遇,她还没入学就能认出救世主波特,她不太加入同龄人幼稚的谈话,上个学期她一个人时会用镜子照着拐角,她的画风老练自成一派,根本不像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 最关键的是她从不主动接近他,难道她后悔当年嫁给自己,所以不惜以亲麻瓜的形象出现在自己面前? 德拉科无意识地在羊皮纸上划拉着。 不管怎么说,这个阿斯托利亚激起了他挑战的欲 望。 他会弄明白的。 暑假过了一大半,小天狼星布莱克——他的舅舅,从阿兹卡班越狱了。 纳西莎听说这个消息以后,一直心情不太好,那个在悬赏公告中蓬头垢面的男人是她的弟弟,布莱克家族最后一位男性成员。尽管他已经被逐出家门。 卢修斯心疼她,劝她找点事情做,换换心情。 纳西莎同意了,她知道有些人会在背后嚼舌根,她需要拿出马尔福夫人的气势。 所以,她决定办个小聚会。 邀请了很多贵妇人和她们的孩子,主要是女孩。 “德拉科已经大了,我们也该为他的将来考虑起来。”纳西莎对丈夫说。 而德拉科在邀请名单上看到了格林格拉斯姐妹。 聚会当天,德拉科带着几个挡箭牌,高尔,克拉布,还有布雷斯,十分得体地接待着来宾。并且在母亲着重介绍某位贵族小姐的时候,笑得灿烂一些,他知道这是一个马尔福必须做的。 “满室姹紫嫣红,莺莺燕燕……”布雷斯轻晃着手里的酒杯,脸上带着调笑。 他们好不容易找了个空,躲到角落休息。 “难道扎比尼夫人没有这个打算?”德拉科上下打量了一下同样进入变声期的布雷斯。 “所以我今天就当作预习了。”布雷斯轻啜一口红酒,看着来人,笑容更明显了,“你的休息结束了。” 迎面走来的是潘西帕金森,她今天穿着最新款的小礼服,打扮得十分华丽。 德拉科却嫌她庸俗,她才十二岁,何必弄得自己像个二十二岁的交际花。 像阿斯托利亚那样干干净净不是很好? 说起来,那个小丫头打了招呼以后就不见人影,肯定又找什么地方躲着去了。 “德拉科,好久不见。暑假过得如何?”潘西兴高采烈地和他打招呼。 布雷斯抱怨着:“难道只有德拉科一个人过暑假?高尔,克拉布,我们在过圣诞节吗?” 他的笑话冷了一点,德拉科面无表情,高尔和克拉布也是,哦,后两人是没体会其中深意。 潘西有些尴尬地和布雷斯他们打着招呼。 德拉科只是点点头,某一天起,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所以他不太想在旁人面前开口。 布雷斯却没这种烦恼,他好像很乐意让别人知道他在长大,叽叽喳喳地和高尔克拉布鬼扯——大部分情况都是他在说,说他在东欧旅行的经历。 潘西见德拉科不搭理自己,有些没趣,和布雷斯聊了几句后,说去找达芙妮了。 “怎么感谢我?”布雷斯朝德拉科挤挤眼。 “以身相许如何?”德拉科漫不经心地拍拍衣摆上不存在的灰。 布雷斯很不雅地翻翻白眼:“敬谢不敏。” “你们随意。”德拉科想去找那个躲起来的家伙。 阿斯托利亚确实躲起来了,她坐在花园的秋千上发呆。 “为什么看着我父亲发呆?”一个略显沙哑的嗓音在她身边响起。 阿斯托利亚回头看着德拉科,一个多月不见,他竟然长高了许多,小小的正太脸也拉长了,甚至没有梳以前的那种背头。 “男人果然是酒。”她情不自禁地说。(man这个单词,意义其实挺多的。) “啊?”这没头没脑的话让德拉科愣住了。 阿斯托利亚回过头,远远望着庭院里正和别人交谈的卢修斯马尔福, “在霍格沃兹,只有斯内普院长还有点男人味道。唔,如果邓布利多校长少吃点甜食,不穿那么艳的巫师袍的话也能算个男人。” “听你这么说,那么多男学生都不算男人?” “确实不能算。都太嫩。”阿斯托利亚微微叹口气,“所以有机会能见到华丽的马尔福先生,为什么不大饱眼福呢?” 德拉科深深吸了口气:“或许我该认为你这是对我父亲的赞美?” 阿斯托利亚点点头:“你可以这么理解。不好意思,我唐突了。” 德拉科哭笑不得地动手揉乱了她的头发:“女孩,你才多大?” 阿斯托利亚晃了晃脑袋,用手扒拉着自己的金发,眨眨眼,朝德拉科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 然后突然出手,弄乱了德拉科柔软的铂金细毛,笑嘻嘻地说:“男孩,你才多大?” 两人对视着,一齐大笑了起来。 阿斯托利亚忽然觉得自己之前挺傻的,原著不能当圣旨用,至少德拉科比她印象中有趣的多,一点也不讨厌,就连“母狮子狗”一样的潘西也不太像母狮子狗。 所以,她也不一定非得嫁给德拉科。况且,自己的魔力如果一直这样的话,把格林格拉斯家倒贴,马尔福家族也看不上的。的 说不定她会遇到一个成熟体贴的好男人…… “开学的时候,你和达芙妮一定要到包厢来。”德拉科忽然挺严肃地对她说,作为校董之一的马尔福家,在霍格沃兹特快列车上是拥有自己的包厢的。 “?” “为了追捕布莱克,魔法部安排摄魂怪驻守在霍格沃兹城堡外,我爸爸说,它们可能会检查列车。”德拉科讨厌那种阴暗的生物,“我想,目前只有我能用守护神咒赶走它们。” 布雷斯虽然已经在学习了,可是这个咒语并不是那么容易练成的。 连用个飞来咒都会让东西半路掉下去的阿斯托利亚连忙点头,十分诚恳地道谢。 她也不喜欢这种变态的喜欢“非礼”别人的生物。 忽然之间,仿佛各自放开一些后,无形的隔阂消失了,两人之间融洽了许多。 再加上都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聊起来倒也十分对胃口。 因此,几天后,阿斯托利亚收到德拉科寄来的生日礼物时,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有的,乱七八糟的事情。 她开始烦恼的是,今年该送德拉科什么样的圣诞礼物,明年该送德拉科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什么都不缺的马尔福家,该死的有钱人……15 摄魂怪 “哦,我们快迟到了!”安东尼奥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有些着急地招呼两个女儿,“来吧!” 他拿出一块迷你型的站牌,那是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门钥匙。 达芙妮和阿斯托利亚把手指搭了上去。 一阵高速运动的晕眩之后,他们到了目的地。 “真抱歉……”阿斯托利亚低头小声说,“都是我……” “这不是你的错,亲爱的。”安东尼奥蹲下身,抱着小女儿,“记得喝药。如果到了霍格沃兹还没退烧,让达芙妮送你去医疗翼。” “好的。”阿斯托利亚苍白的脸上泛着红晕,她发了好多天低烧了。 安东尼奥很不放心地摸着小女儿的脸,妻子生她的时候难产去世了,这个小女儿从小就体弱多病,偏偏从来都不哭不闹乖乖忍耐,更是让他心疼。 达芙妮倒是一向健康,她已经对父亲格外在乎妹妹的身体情况习以为常了:“爸爸,我会照顾好妮娅的。你放心吧。” 姐妹俩在父亲依依不舍下上了列车。 此时车厢里已经坐满了学生。 姐妹俩好不容易挤到了前面的包厢。 “嗨,达芙妮,妮娅,你们终于来了!”潘西正凑在德拉科面前说着什么,听到开门的声音,回头一看,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嗨,你好。”一个有些奇怪的声音抢在阿斯托利亚和达芙妮之前回答。 布雷斯惊叹道:“妮娅,这是什么?一只鹦鹉?” “鹦鹉,我是一只鹦鹉。”这个站在阿斯托利亚肩头的小东西扑扇着翅膀。 阿斯托利亚笑着侧头看了眼自己的宝贝宠物,开心地告诉大家:“它叫可可。是爸爸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它是一只来自美洲的黄领帽亚马逊鹦鹉,是位聪明的小姐。” “我叫可可。你们好你们好!”可可非常机灵,听到自己的名字就连忙自我介绍起来。 “哇哦,酷~”高尔和克拉布异口同声地赞叹道。 “酷?”可可歪着头,它听到了不熟悉的词。 “可可,酷就是说你很厉害哦!你真酷~”阿斯托利亚习惯性地开始了教学,“你真酷。” “你真酷,你真酷,你真酷!”可可模仿着阿斯托利亚的声音。 潘西眼睛都亮了:“好可爱啊!” “学得真像!”布雷斯十分稀罕地盯着可可。 “这种亚马逊鹦鹉十分罕见的,不但聪明而且长寿。麻瓜界有,不过不是魔法生物,只会无意义地模仿说话而已。”德拉科双手十指交叉,撑在面前,开口说到。 “早上好,德拉科。”阿斯托利亚朝他点头问好,“你知道的可真多!我是收到这份礼物后才去查的资料。” “恰巧对这种生物很有兴趣。”他难得谦虚地说,他曾经想过要养这种会说话的宠物,可惜有价无市,翻倒巷里偶尔有卖,不是品种太次,就是已经成年。从幼年养育起,它会更忠心。阿斯托利亚的这只才巴掌大小,估计刚出生没多久,羽色鲜艳过渡自然,绝对是上品,看样子,老格林格拉斯花了不少心思。 于是,一包厢的注意力都被这只奇异的宠物吸引去了。每个人都想方设法逗它说话,让它叫自己的名字。 就连德拉科,也问了一句:“你吃樱桃吗?” 可可懂樱桃这个词,它在小桌子上蹦蹦跳跳:“樱桃,樱桃,我爱樱桃。” 阿斯托利亚笑弯了眉毛:“它曾经把一盘子的新鲜樱桃都偷吃了!” “没有,没有,可可没有偷吃。没有!”小东西犟着脖子抵赖。 达芙妮推了推它:“是啊,你没吃。樱桃自己变成樱桃核了。” 高尔听了德拉科的吩咐,从小储物柜里取出了一个藤编篮子,放到桌上。 “今天早上,家养小精灵从后山的果园里刚摘的。”德拉科示意大家吃水果。 然后他把手边的杯子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碟子,放进几个樱桃,推到了可可面前:“请,美丽的可可小姐。” “谢谢你,谢谢你。”可可高兴地啄了啄德拉科的手指,有用脑袋蹭了蹭,才一颠一颠地蹦去吃樱桃了。 “哇,它真的很聪明,吃得那么干净!”潘西着迷地盯着小可可。 小家伙听到了,似乎很得意,不过它忙着吃,只好扭了扭身子,憨憨的样子逗得众人直笑。 伴随着蒸汽火车车轮滚动的节奏,窗外的景色渐渐陌生起来,荒芜的田野,未开发的山林,弯弯曲曲的河流。天上的云层堆积得厚厚的,天色暗了下来。 不一会儿,天开始下起雨来,窗外起伏的山峦变得模糊不清。 可可已经跳上了悬挂在半空中的魔法小树枝休息了。 话题转到了热点新闻上。 “说起来,这个布莱克,怎么逃出阿兹卡班的?”布雷斯指了指当天的《预言家日报》上仍然刊登着的通缉令。 潘西皱起了眉,不知是因为通缉令上脏兮兮的布莱克,还是因为阿兹卡班。 德拉科讥讽地笑了笑:“怎么说他都是我舅舅,布莱克家的人,说不定布莱克家有什么法子可以躲开摄魂怪呢!” 见德拉科不避讳和布莱克的关系,布雷斯倒是起了更多的好奇心:“听说他是个格兰芬多,所以被逐出布莱克家了。” “他还姓布莱克,所以他是布莱克家最后的继承人。”德拉科耸耸肩,纳西莎已经姓马尔福了,他不在乎这些事情被朋友知道,于是直言不讳,“那幢房子的所有权是小天狼星布莱克的。” “魔法部估计找不到布莱克家的祖宅吧!”布雷斯冷笑起来,“所以就来霍格沃兹追捕布莱克?” 他们早已听说了福吉派摄魂怪驻守在霍格沃兹外面。 “就为了保护那该死的救世主?” 上层阶级消息一向灵通,更何况,当年布莱克背叛波特家的事情也有不少人知道,自然很快就能得出摄魂怪驻守霍格沃兹外是因为小天狼星布莱克越狱后要追杀哈利波特的结论。 “恐怕我们的救世主却对此一无所知,”德拉科淡淡地说,“可怜的波特。” “和他一起在霍格沃兹读书,其实很不幸。”阿斯托利亚有感而发,如果没有波特,就不会有巨怪,就不会有蛇怪,就不会有摄魂怪…… 德拉科听到这话,有些出神地看着她,许久以后才轻叹口气:“确实!” 一时之间,无人说话。 忽然,火车慢了下来。 “到了?”潘西问。 高尔和克拉布高兴起来,他们饿坏了。 “不,我们不可能到。”布雷斯看了眼怀表,“时间还早。” “那为什么停下了?” 火车越来越慢,车轮的声音逐渐听不见了,大颗大颗的雨点噼啪地打击着车窗。 高尔起身,走到门边,打开门,探头望出去。 “回来!”德拉科高声阻止他。 所有的灯突然灭了。 “怎么了?” “荧光闪烁。”德拉科的声音在黑洞洞的包厢里响了起来,一道颤巍巍的亮光照亮了包厢,“高尔,回来!” 已经晚了。 阿斯托利亚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她知道,那是摄魂怪! 她尖声叫着:“高尔,回来,快!” 可可也被寒冷的气息惊到了,它扑扇着翅膀,飞到阿斯托利亚肩头,学着她的声音叫着:“回来,回来!” 高尔身手还算敏捷,他快步转身走了回来,不过,他忘记关门了。 阿斯托利亚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她看见门口高大的穿着破烂斗篷的身影,那刺骨的寒意像一把刀,无孔不入地扎向自己…… 德拉科并不是第一次看见摄魂怪。 此刻他早已没了当年初见时的惊恐,但是这种恶心的生物永远让他感觉不舒服。 冰冷的气息让他又想起了那个冷冰冰的盥洗室,他把脸埋进水里,为了自己的无能而哭泣,滚烫的泪水混进冷水里,温度稍瞬即逝,脸冰得麻木,心也麻木了起来。 “呼神护卫!”他大声地喊着。 这并不难,这个咒语对现在的他来说,很好掌握。 他有要守护的东西,他有着珍贵的记忆,他能克服自己心中的恐惧。 一条银白色的飞龙从他的魔杖飞了出来,顿时包厢里亮堂堂的,它直冲已经进门的摄魂怪,把摄魂怪赶了出去。 德拉科垂下拿着魔杖的手臂,走上前,关上了门。 “噢,梅林啊!”布雷斯也拿着魔杖,他的脸色发白,“真是惭愧,我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这就是摄魂怪?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会在阿兹卡班疯掉。” 其他几人的脸色也很难看。 潘西大口地喘着气,她的脸上全是冷汗,“真可怕,好像再也没有快乐一样。哦,我讨厌它们!” 德拉科很奇怪地发现阿斯托利亚脸上竟泛着红晕:“你怎么了?阿斯托利亚。” “哦,妮娅!”达芙妮刚从摄魂怪的惊吓中缓过神,她也发现了自己妹妹的不正常。 阿斯托利亚皱着眉,她觉得又冷又热——即使摄魂怪已经离开:“我想,我该喝药了,达芙妮。” “对,肯定是因为你药还没喝!”达芙妮手忙脚乱地从随身小行李箱中取出了退烧魔药。 德拉科把事先准备好的巧克力分给大家,最后一块递给了阿斯托利亚。 “谢谢,我正需要。”她勉强笑笑。 德拉科注意到她面前的药瓶和以前的并不一样。 “退烧药?” “德拉科,你的魔药真的学得很好。”阿斯托利亚由衷赞叹。 “谢谢。” “我有些发烧。”她嚼着马尔福家特制的巧克力——包装纸上只印着马尔福家的族徽,“唔,这个朗姆酒味很纯。” 德拉科自豪地点点头:“我妈妈自己做的。” “真了不起!”阿斯托利亚和家养小精灵学过,知道这并不容易,“哦,可可,你不可以吃巧克力。” 不过考虑到它也被摄魂怪冻坏了,她连忙拜托达芙妮把牛奶加热了给可可喝。 火车又开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到了霍格莫德站。 因为前面的意外事件,学生们似乎是迫不及待地下车。场面一片混乱。 各种各样的宠物都在叫,人也在叽叽喳喳的说话。 “这里。”德拉科拽回了方向错误的阿斯托利亚。 “哦,二年级不坐船。”她确实忘记这件事情了。 于是,她被达芙妮牵着手,在高尔克拉布的开路下,朝站台另一边走去。 在一条粗糙的泥泞小路上,排着长长的马车队。 “啊……”阿斯托利亚轻叹。 每一辆马车前都站着一匹奇怪的动物,龙状的头,马样的身,没有瞳孔的眼睛苍白而呆滞。黑色的皮马完全黏附在骨架之上,全身没有一点肉,每一根骨骼都清晰可见。它们有着巨大的黑色皮革状翅膀。 她情不自禁地倒退了一步。 大型的动物让她心生畏惧,更何况如此陌生如此不美妙的生物。曾经她在动物园里看鸵鸟,那是她第一次近距离见到可以让自己骑上去的巨大“鸟类”,她拿出手机拍照,却没料到被突然袭击,那鸵鸟似乎把她的手机当作食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木栏探头啄来,最后手机被碰飞,鸵鸟的嘴却啄到了自己的脸颊,差一点就碰到眼睛,从此,她心里留下了阴影。 “你看得到?”德拉科也能看到,他觉得可能是他在重生前目睹了克拉布的死亡。 阿斯托利亚点头。 她努力回忆着在哪里亲眼见过死亡,上一辈子没有,这一世…… 她想,可能是妈妈,妈妈是吻了她的脸颊后去世的。 达芙妮很疑惑:“看得到什么?” “没什么。”德拉科并不想谈下去,见证过死亡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达芙妮很识趣地闭口不谈了。 三个女生坐一辆马车向前行进。 马车驶向两扇气派非凡的锻铁雕花大门,门两侧立着高大的石柱。 两个石柱下都飘着一个戴兜帽的阴森可怖的摄魂怪。 “为什么这里也有?真讨厌!”潘西埋怨着。 忽然前面德拉科他们的车里飞出一条银白色的龙,它盘旋在两辆马车上空,直到进入大门,上了通向城堡的上坡车道才消失在空中。 “德拉科真是体贴!”潘西笑嘻嘻的。 阿斯托利亚这一次很真心地点头赞同了她的观点。 “德拉科是好人,德拉科是好人。”可可在马车里喳喳喊着。16 发烧 马车终于摇摇晃晃地停下了,潘西和达芙妮下了车。 阿斯托利亚有些晕眩地跟在后面。 “这马车防震太差了!”潘西毫不客气地批评。 达芙妮也不太适应这种简陋的交通工具:“它看起来就像是垃圾堆里捡来的。” 坐过轿车飞机的阿斯托利亚已经不屑于对它加以评论了。至少平日自己家里的马车是有着非常舒适的软垫,车体坚固稳重,车轮经过特别加工,不会被小石子弹飞起来。而霍格沃兹这一百多辆马车很像十九世纪英国伦敦街头的平民出租马车,怎么便宜怎么造。 唉,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已经习惯了好日子,吃不起苦了。 阿斯托利亚暗自叹气,为自己对纸醉金迷生活的良好适应性。 “听说波特晕倒了。”布雷斯他们正站在石阶下等她们,“刚刚听隆巴顿说的。” 潘西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晕倒?梅林啊,他被摄魂怪吻了?竟然晕倒了?” 虽然每个人都觉得摄魂怪很可怕,但是“晕倒”象征着恐惧的等级到了一个新的境界,胆量小到了一定的程度。 “他不是救世主吗?”纯血家庭长大的孩子从小听着这个打败黑魔王的英雄的名字长大,当他们知道英雄会被摄魂怪吓晕——而自己却没有晕倒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像达芙妮这样,难以置信;或是像潘西那样,幸灾乐祸。 “他是谁?”高尔发现了一个刚下车的成年男人。 “RJ卢平。” 布雷斯怪声怪气地拖长调:“哦,德拉科马尔福,为什么总是你什么都知道?” 德拉科朝他挑挑眉,傲慢地抬起了头:“别太自卑,就因为你不知道而我知道。” 被噎住的布雷斯愤愤地感慨:“无所不知的马尔福!” “谢谢赞美。我喜欢这个称呼。”德拉科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