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毛泽东-26

一场哄然!“对对。”“人家的‘情诗’,你陶斯咏如何‘情’得出来呀?”“哎哎——,静一静、静一静,先生、小姐们!”会友们即刻安静下来,探幽之意,祝福之心,从睽睽众目中隐然可见……杨开慧静静地凝望着茫茫雪空,心曲款款而出:堆来枕上愁何状,江海翻波浪。夜长天色总难明,寂寞披衣起坐数寒星。随着诗情,开慧自然浮想出有情的波涛,声声入耳。毛泽东披衣独坐,遐念悠悠,满目依依……会友们衷情触发,莫不醉想个中……晓来百念都灰尽,剩有离人影。雪空残月,给人无尽的遐思。一钩残月向西流,对此不抛眼泪也无由。抛泪化作扬雪,片片是痴情!雪地上,杨开慧泪光熠熠,毛泽东情愫。醉想中的会友们,有的也不禁泪眼婆娑!陶斯咏觉着意犹未尽,狡猾的目光在杨开慧短发上一顿道:“诸位诸位,你们已经晓得毛泽东君的‘辫子风波’,晓不晓得另一个——‘短发风波’呢?”不期而然,闹兴正浓的会员们立时将目光投向杨开慧。“斯咏姐,你就口下留情。”杨开慧悄悄告饶着。陶斯咏一派“公事公办”的架势道:“今天你开慧君和泽东君,我们一视同仁,绝不像这个颠倒的社会风气——‘营私舞弊’。”“说得对!”“太对啦!”赢来一片呼应。于是陶斯咏将从李淑一处“贩”来的情报又当众“贩”给了会员兄妹们。原来杨开慧进读的福湘女子中学,是美国传教士开办的教会学校,规章制度极严,带有明显的种族与门第观念。突然冒出个剪短头发的新生,在全校可谓是独一无二!这还了得?那位戴眼镜的中国教导主任大为不满了:“你就是杨开慧?”“是的。”“头发为什么剪得这么短?在我们教会学校,这是不允许的。”“剪什么头,穿什么衣,是我的自由。”教导主任的话,虽不是皇帝圣旨,可在教会学校,也是说一不二的,没想到今天碰上个“过激党”!对,她若不是“过激党”,剪什么短发呢?教导主任报告了校长。校长是个美国人,叫林支尼。对于中国的什么新文化、新思潮,她统统看不惯!“剪短头发,不是‘过激党’,也是不可饶恕的过激行为。”不过碍于介绍杨开慧来的国文教员李肖聃——李淑一的父亲是社会名流,林支尼只得极不情愿地将她暂时收下。她让教导主任叫来杨开慧,明确警告:“从今天起,把头发蓄起来,不许再剪!”杨开慧只是漠然一笑。没出两个星期,杨开慧不啻剪了头发,还剪得更短,把从来宁静的福湘女中,从此闹得再也不宁静了。何叔衡听得大动情感,直道:“一个剪辫子,革了封建残留;一个剪短发,成了‘过激党’,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雪地上,呼和四起,一片喜庆。毛泽东的自述:“同年,我和杨开慧结了婚。”虽说是大冬天,而在毛泽东与杨开慧的心田里却是春天,永远的春天!萧子升没有赶上同窗好友毛泽东的婚礼。他是三个月后从法国返回长沙的。第四部分 第十二章:谁主沉浮(8)由毛泽东提议,新民学会会员为老会员萧子升在船山学社开了个欢迎会。真挚的掌声,叩人情怀。萧子升欠身致意:“我借花献佛,这久别的掌声,就作为我对润之和开慧新婚的祝福吧!”杨开慧感激地鞠躬回礼。“子升,我怎么敢当嘞?这是欢迎你这位华法教育会全权代表的。”毛泽东一片至诚。“你这家伙人还没到,上海的《时事新报》就先把你带来了。”何叔衡抽过报纸一扬,“你官还越做越大,筹建起‘中法大学’来了!”萧子升自得地一笑,话锋一转:“教育兴国嘛!”一句话,顿将欢愉的气氛击沉下来。毛泽东以言相逗:“你还是放不下罗素先生哇。”“我喜欢他的温和,敬佩他的信仰。”萧子升直言不讳。“休战休战。”陈昌不得不赶紧打住,“今日欢迎会,只叙友情,不论天下。”一座笑应。萧子升却神情黯然道:“唉,我真担心我们的友情、我们的新民学会……”方见转机的气氛顿时又沉落下来。这天晚上,毛泽东与萧子升这一对学友、会友、好友,不期而然地踏雪登上母校后面的妙高峰。“子升,还记得六年前,你、我、和森在这里的彻夜长谈吗?”“不记得倒轻松了,越记得越难过!”一阵静默。“我们都有一颗赤子心,都立志冲破这人妖颠倒的恶社会,能使我们苦难的民族早日走出水火、早日获得新生。”毛泽东沉沉思量着,未及说完,即被萧子升打断:“可你、和森,现在却一味主张流血、暴力,牺牲一部分人,去保全另一部分人;这不是好的革命!”“你那好的革命嘞?”“不流血、无暴力,不牺牲任何人,从教育入手,提高民智,开发民力,大家互助友爱,创造一个无政府无强权的共产主义!”“办得到吗?”“一步一步努力做,总有办到的一天。”“我怕你十辈子、百辈子也到不了这一天。”“即便一千年、一万年,我萧子升也不后悔!”毛泽东一睇刚愎自用的好友,也不禁动了气。他身子一起,吐出一口长长的闷气:“我佩服你的耐心,惊叹你的冷漠。”萧子升心一抽,煞是不解:“怎么讲?”万星如目,闪忽有灵,也似在静听……毛泽东的拳拳之声犹如就回荡在夜空里:“一千年、一万年,你置劳动阶级、受苦大众于何地?他们比资本家、比军阀、比作威作福的老爷要多上一千倍、一万倍,你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受穷、挨冻、遭罪一千年、一万年?不。要等你等,我一年都不能等!”群星滴泪,点点怀情。毛泽东心潮迭起,不能自抑:“谁喜欢流血?谁喜欢暴力?除非是疯子!慢点插嘴。你又是问俄国革命?那是被逼上梁山的,不如此不足以抵抗反革命的暴力,就要掉千千万万颗脑袋!”“还是暴力!还是一部分人哭,一部分人笑!你这是不人道的革命!”萧子升固守着自己绝对好、绝对人道的营垒。“是的。劳动阶级伸直腰了、真正做人了,剥削阶级是会哭,还会恨,因为他们失去了天堂;可只要他们也劳动了、自食其力了,和广大民众融作一体了,就能一样地伸直腰,一样地做人,那就是人道、就是大同、就是共产主义!”“不。我决不要这样残酷的共产主义!”又是静默,但包容着更剧烈的痛苦。四道目光,浮泛出四点同怀一腔真诚的泪光……“子升哇,我们的前面只有一条路,我多么希望你能放弃普鲁东、克鲁泡特金,和我们一起来开辟这条新的路。”“你以为我好受?可惜,你不能放弃*。”毛泽东极欲道出的心里话,还是苦痛地留在了心里:“我们为寻找救国的路才走到一起,没想到彼此寻找到了,又要分手!这不能不是痛苦的,又是无可奈何的。人各有志,勉强不得哇!”1921年6月29日。毛泽东、何叔衡和萧子升从湘江乘船北上。他们趴在船栏上,各怀衷曲,默默地鸟瞰着一样不平静的江涛。当客轮进入洞庭湖时,让人恍如置身在汪洋大海之中。毛泽东一早先醒来后一个人来到甲板上,凝眸注视着江涛,心情也恰如江涛般不能平静。不一会,萧子升也来到甲板上。无意间,萧子升发现毛泽东的粗布衣兜里揣着册薄薄的书,便饶有兴趣地问:“什么书?可以看看吗?”毛泽东拿出书,那是:《资本主义大纲》。萧子升打趣着:“你既信仰*,还研究‘资本主义’?”毛泽东微微一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萧子升听来,这个回答是极机巧的,无须明言什么了。江涛彼此相连地奔流着,又无奈地撞击着,发出“轰”然巨响,声声撼人肺腑!轮船于7月上旬到达汉口码头。萧子升已下了船。他不胜怅惋地回身抱拳,跟同怀一腔热血的同窗、会友作着最后的辞别。轮船上,毛泽东与何叔衡的心情也是一样的沉重,一样的无奈,情眷眷,扬臂作别。第四部分 第十二章:谁主沉浮(9)怅惋的沉重,沉重的怅惋,两相依依难别离。毛泽东的心声依旧留滞在心田:“我们终于分手了。他去‘教育救国’,我们去参加中国共产党的第一次代表大会。不同的信仰、不同的追求,使我们从此天各一方,再也没能相见。”轮船启航了,破开了沉沉的暗夜,长鸣着汽笛,迎着依稀可辨的曙色,破浪奋进!毛泽东悠远的目光仿佛已融入东方天际的曙色,一个从“修远”的漫漫探索中终于求得的心声不觉喷薄而出:“只有社会主义能够救中国——这就是结论!”2003年8月5日改定于杭州吴山脚下后记 为了忘却的记念(1)搜肠刮肚,思量再三,仍取不出更妥贴的题目,只好借重鲁迅先生的了。因为忘却,这才要记念,于是乎出来了《青年毛泽东》。人的生命,每每由不得自己。如在当年的波黑,继之的阿富汗,目下仍未能平息的伊拉克,中东以及非洲之角,残酷的战争、无休止的*,吞噬了多少无辜的生灵?!不用说黄金的青春,就是宝贵的生命,简直不值几个铜板;早上还鲜蹦活跳的人,晚上已缺臂断腿,甚而直挺挺呜呼哀哉了,有的更是糊里糊涂地粉身碎骨了。人生显得何其无奈!又何其脆弱哇!身为炎黄子孙的中国人,不是亦曾备受八国联军的蹂躏、日本法西斯的“三光”、蒋介石的内战之苦么?生生死死,炼狱半个世纪,方才脱离苦海,盼来安居乐业的新中国;生命也赖以回复出宝贵的原貌。该记念乎?不言而喻。“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老生之谈,道出真谛。毛泽东该记念乎?不言而喻。没有毛泽东,共产党人在炼狱中的求索——惨重的磨难与牺牲,还不知会蔓延几多时日?!几多岁月?!以自己宝贵的生命之火去润泽东方故国的伟人,故国的生灵百姓是不会、也不该忘却的。我真正目睹到这圣洁的火,是在《毛泽东同志的初期革命活动》(李锐)、《毛泽东的青少年时代》(萧三)、《毛泽东的故事》(汇编)、《红星照耀中国》(即《西行漫记》。埃德加·斯诺)、《杨开慧》(人民出版社)等林林书籍中。那“孩儿立志出乡关”的誓言;那在第一师范“欲以天下国家万事万物而学之”,“汗漫九垓,遍游四宇”的求学、交友、问道;那“改造中国和世界”的新民学会的建立;那斗“汤屠”(北洋军阀汤芗铭)、驱“张毒”(北洋军阀张敬尧)的实践;那亲率泥木工人大*的破天荒壮举……着实令我称奇!惊叹!感奋!——这生命之火,照亮了我在朦胧中求索的心灵世界。其时恰逢“*”,介绍毛泽东生平业绩的书刊层出不穷,我也不辨虚实优劣,兼收并蓄。我仿佛渐渐地叩启了一扇人生的大门,第一次窥得历史之与伟人、与时势、与命运……我被烨烨的生命之火烤得身心炙热,渐渐地不觉滋生出一个今天想来亦不禁心跳的“狂妄”念头:我要写青年毛泽东!此念一生,有如“走火入魔”一般,痴心炽烈,不想在当时居然还得到工厂同事、浙大友人和领导的支持!于是,两度出征湖南。我追寻着毛泽东当年的足迹,从他的出生地,到杨开慧的就义址;从他学子生涯的一师,到领导工运的长沙、衡阳、安源……乃至挥师井冈山的集结地浏阳。我宿庙、走校,钻茅棚、登大堂,水陆兼程,日夜合一,只要能觅得当年知情故人,便不能自已地钩沉网秘,可谓辗转千里。其间,也曾胆大包天,一个人赶山路,从傍黑走到凌晨,待到敲开白沙村子的大门,连老土地的人武部长都大惊不止!也是天不负人。两个多月的“南征北战”,我寻访到了毛泽东同时代的各式人物。有老赤卫、有小红军,有同窗、有师长,有工友、有农友,有遗孀、有后辈……他们中最小的六十八岁,最大的八十出头,如周世钊老先生,还拿出了毛泽东给他的一些亲笔信;如徐照辉,毛泽东亲自介绍入党的第一代工运领袖任树德的发妻,人老中气十足,朗朗回述起毛泽东如何拎着一扎牛肉、一包冰糖和一袋梨子来探视病中的任树德;再如一位寻常的古稀老人,讲着讲着,骤然从竹椅上一挺而起,学做起当年毛泽东鼓动大家的强猛姿势,我不得不赶紧去扶携,却叫老人挡开,那威风依然不减当年……可敬的老人们哇!他们质朴如泥,那一腔赤诚的追溯,莫不是情汩汩、泪莹莹,犹如置身在往昔的峥嵘岁月,令人不由得唏嘘个中。又于是,也不顾功力不逮,我凭着一腔的热肠与赤诚,写出了话剧《洪流》(一稿)、《最初的道路》(二稿)、《枪的颂歌》(三稿)。年少气盛,不识天高地厚,稚嫩、粗浅是可以想见的,但毕竟是我第一次塑造毛泽东艺术形象的实践。我引以为幸!不意“*”多风雨,半当中杀出“赵高”,指鹿为马,诳论有影射副统帅之嫌,闹出一场可笑复可叹的滑稽剧。生活原本既精彩,又无奈,大千世界就是如此,何足为怪?小小插曲,倒也平添了塑造毛泽东形象的庄重!岁月悠悠,弹指三十载矣!此心耿耿,扪心日觉负重!当年的老人们均已作古,不晓怎么,那烈士女儿捧出的父辈血书、那老人蓦然坐地的动情追怀……那热泪、那厚望,久来就像放电影一般在我脑海里不时映现,着实叫我不能安枕!他们都是极普通、极平凡的教师、工人、农民、干部、退休者,对毛泽东、对共产党人不图私利,造福大众的浴血追求、奋斗,是何等的信仰!敬重!从不忘怀!什么叫水乳交融?心心相印?这便是。我备感手中寸笔的凝重。不期而然,一些个时下风行的声音时不时地插将出来:“都啥年代了?还写这种背时唠叨的东西?”“遵生兄,省省心,何不写写刺激点的?比如言情的、揭秘的,或是发家打天下的热门货?”后记 为了忘却的记念(2)“现在谁还来看你的毛泽东?这些个死了的英雄?”“……”这自然不只是几个相识、不相识朋友的规劝,也实在是一种“时尚”的反馈。泱泱商海,弄潮儿虽时有败北者,却也总能目睹一些披金戴银、财气十足的得利人,他们吆五喝六,风光八面。学孔繁森?写共产党?他们——包括那些个不甘败北者,直觉着大不对路,大不理解,大不苟同。我默然。我无言以对。我直觉着莫可名状的悲哀!在英烈、先辈们开创的共和国热土上,再改革、再开放、再上经济建设,岂会改去、放掉我们民族的魂魄?我们岂能只认定市场经济,而漠视了先头定位的“社会主义”?不妨听听法国教皇约翰·保罗二世的坦言:“社会主义,拥有真理的种子。”一个曾经是*急先锋的赫赫权贵都能直面真理,那我们自己共和国的公民,又焉能南辕北辙?深圳的巨变、浦东的崛起、内陆的萌动、大西北的开发、大东北的重振,国内生产总值的上跃,已然昭示出我们伟大共和国在21世纪的璀璨曙光。然而,灯红酒绿中的迷醉、财富光环下的沉沦、道德天平上的倾斜,也敲响了全社会的警钟!我们不能不倾听。这钟声,有缅怀、有反思、有激励。我倾听着钟声,宛如又重睹——被国民党军阀开膛破肚的蔡和森;在昏昏牢笼里写出惊世心曲“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的夏明翰;情系毛泽东,毅然赴刑场的杨开慧;屠刀下拒绝保释,痛斥顽敌的陈昌;从容就义,不去微笑的向警予;……在一串天地震荡的霹雳中,令我看到了在击开漫漫长夜的闪电下,巍巍岳麓山之巅,毛泽东沐风雨、拥雷电,将一人之“小我”融入宇宙之“大我”(毛泽东《读书笔记》),叠合出蔡和森、夏明翰、杨开慧、陈昌、向警予……一班“改造中国和世界”的报国赤子!他们莫不同怀着“纳于大麓,烈风雷雨弗迷”(《书经》)的执着。白色恐怖中、血色逆境里,纵然生死屠刀下,他们果然“弗迷”!果然不弃操守,心志如一!他们实在是我中华民族大写的人,是不灭的!是决不该忘却的!我感悟个中,勉力捕捉着他们的音容笑貌,亦喜,亦悲,亦奋起,亦洒泪,相伴着沉沉浮浮一个来月,凝结出了这部《青年毛泽东》。拙稿脱手,人几趴下。平素不弃锻炼,感觉良好的我,竟也失常地觉着虚羸、乏力。不过总算可以释念,总算可以吐出一口大气。若说是心的呼唤、泪的感慨、情的凝结,大略也不为过。苦在其中,亦乐在其中。兴许是毛泽东在天显灵,令我稍觉宽慰的是许多青年朋友对“青年毛泽东”兴趣不菲。有一位浙江大学的同学找到我,对当年作为湖南第一师范学生会总干事的毛泽东能智夺北洋军的枪械表示怀疑,以为是我“创作”的。想想也是,还只是一名高中生,会有如此的胆力、智力、定力吗?待到听了我由此及彼地介绍了历史的真情,他佩服了!震撼了!还有莘莘学子感动之下,以集体的名义,写了信,剖示出学子们一片报国之情!也很有一些我先先后后碰到的相识、不相识的同学、教员、工人、干部,学术界、企业界人士,他们在看了《青年毛泽东》之后,大多觉得新鲜,都道还好看看。他们的一个相同的感觉是:没有想到毛泽东的青年时代会有如许有险、有趣,出情、出奇的故事。前面已经提到,我之所以萌动起这项创作,正是由这险、这趣,那情、那奇所激发出来的。写书也罢,搞影视剧、戏剧也罢,首先要好看、可读,让读者、观众能于不知不觉中进入角色,去笑、去掉泪、去品味,不然,再深重的寄托,再富有哲理的思考,全是白搭——都是作者的一厢情愿。拙作最先面世的是长篇电视剧本。现在的《青年毛泽东》是长篇纪实文学,作了不小的修改与充实,不光是视角的直观,还有听觉的、心理的,总之是能以形象的思维——来联想、来感悟、来判断的。与纪实文学勉力同步进行的是电视剧,虽有资金短缺的困扰,但希望的曙色还是依稀可见;但愿双双能结伴献诸社会。因为“青年毛泽东”的缘故,我结识了上海《电视·电影·文学》与唐明生先生。唐先生在众多的来稿中,意外地发现了拙稿,还碰出了“多有共鸣”的火花。还是这份情缘,让我又结识了上海人民出版社陈敬山、萧春茂二位先生,他俩的提议与勉励,使“青年毛泽东”又更深一步地迈入文学的殿堂。希望毛泽东这位世纪伟人作为一名普通学子的探索与奋斗、迷茫与醒悟、痛苦与欢快、失落与拥有,能跟今天的青年朋友有更多一些的交流和共鸣。为了忘却的这一记念,我不能不感谢当年浙江大学的南竹泉、李越、陈才金与董俊祥等诸多领导、先生的鼎力相助;尤其不能不感谢*中央文献研究室吴正裕、何静修与陈晋先生的悉心指导;我也不能不感谢中央电视台影视部、重大革命历史题材影视剧创作领导小组,特别是广电总局领导、专家的热忱扶持;同时还不能不感谢从电视剧本到纪实文学的渐进过程中一直协力帮助并寄以厚望的那些陌生与相识的朋友们!像中国青年出版社的胡守文以及岗宁先生,素昧平生,却给予了真诚的关切。可以说,没有他们,就没有《青年毛泽东》。后记 为了忘却的记念(3)探寻毛泽东的心灵历程,在电视、电影、文学、戏剧艺苑中塑造这一世纪伟人的形象,历史、客观、真实地再现一代先驱者们高尚的思想、信仰、精神、品德、风貌及其人格魅力,是我们跨世纪作家不容推辞的历史责任。本书在“纪实”大环境、大情节、基本人物与事件的历史真实的前提下,对个别人物与细节作了适当的“文学”加工,谅读者朋友能够理解。愿以此书,告慰当年我采访过而如今已无一幸存的可敬前辈们!告慰为“改造中国”而苦苦求索“主义”,为此奉献了整个一生的毛泽东与“新民”们的在天之灵!为过去,为今天,更为将来,我乐意以此为发端,在潜移默化的熏陶中,继续把笔求索、耕耘、进击……是为志。2003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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