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服了YOU!先给我拉第一张单来再说吧,净发白日梦!不努力回去啃馒头算了。”谁知这样一说,倒勾起肥牛的伤心处。“我还真很想吃馒头呢!来广东光是米饭老觉得吃不饱!NND,等我娶了地主的女儿娜娜,每天收的房租都归我,我每顿要吃十个馒头,不光要镶金边的,还要是我家的奶牛亲手做的!哈哈!”我还真不敢嘲笑他了,说不定他真的做了乘龙怪婿,变成有钱人,我到时还要巴结他呢!为了方便配合业务,王董特准我和肥牛补贴手机费,前提是我们自己买手机。拥有一台手机,那是我和肥牛最梦寐以求的梦想啊。那时看人家腰间总别着个手机,有事没事摸一摸,彷佛是上层身份的象征。老叶借钱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看来也不能指望他会还了。那是1999年末,快进入二十一世纪了。要当个新世纪的职业经理人,就有要派头啊!咬咬牙根,我们决定行动。那时还没有神州行、大众卡的,由于林娜娜是本地人,所以必须由她去以公司的名义办理。我还特意问她看有没有尾数是829的号码。林娜娜好奇地问:“点解?有咩特别意思吗?”(粤语:为什么?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我神秘地笑了笑。我和肥牛去买手机。其实也没有多少选择,我们的手头上的钱,只够买诺基亚5110,那小小个头,有根短天线,象个ET外星人。这苦了肥牛,他那肥厚的玉手在键盘上按来按去,象小女人在绣花针。林娜娜果然有办法,我的手机号是829尾号的。肥牛特意跑开离我十几米,拔通我的手机,装模作样地说:“程总,近来发财了吧?有笔大生意想跟你谈谈。”我嘻嘻地说:“原来是牛总!你牛娃也当牛总啦。以后请多多关照!”肥牛哈哈大笑:“没问题,湿湿碎(小意思)。”这个肥牛把当自已成了广东老板了。肥牛自从有了手机后,就觉得自已和林娜娜之间的距离拉近了许多,不过他还是没有勇气在娜娜面前拿出他的“ET”。因为林娜娜用的是摩托罗拉的“乌龟”。肥牛这下又给乌龟打败了。肥牛到处发名片,好象要满世界都知道他的手机号。他的口头禅也从“真是被打败了”改为“真是要打我——手机。”可是当每月的手机费下来时,才明白那三百块的补贴远远不够,费用几乎是养了一头奶牛。于是他发名片的时候,也不忘加一句,我常听不到手机响的,先打我公司的电话或者先呼我。我将手机电话簿输入的第一个名字就是泓。虽然办公室的电话我耳熟能详,但我还是郑重地把泓存入去了,仿佛少了她的名字就没有亲切感似的。当我告诉泓我的手机号码时,最后加重音说是“829”,她会心地笑了。因为那是她的生日号码。不经意一觉,发现泓比以前更有女人味了,那温柔甜美的气息携着青春活力的风暴向我袭来,我有点让泓成为女人的冲动。还没有到过年,办公室里的文员小姐就在讨论要不要回家过春节了。有的说,才不回去呢,人太多,寄点钱回去就好了。有的说,不行,两年没有回去。今年一定要回去。她们问泓,过年回去么?我刚好经过,泓说;“还不知道哟。没有想好呢!不过两年都是回家过,今年倒是想在广东过呢!”我心里一震,陪泓在这边过年,不是很好么?我看了泓一眼,不料却给她们发现了,起哄说:“还回什么回呢!跟程课长回去过年算了。”泓不好意思:“就你们爱说,说到哪里去了。我才不呢!”我的泓,你不肯跟我,我也要扛着你回去!想到这里我不禁泛出甜蜜的笑意。弄得又给那两个文员瞧见,打趣地说:“咦,怎么有人在偷笑呢?”泓可能知道我的想法,倒不敢看我了。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厂里发生了很不和谐的事情。曾小姐竟称生病没有来大陆公司上班,同时康氏的后续订单也没有了下文。更令人焦急的是,康氏香港公司方面应付我们的货款没有付到帐上来。不得已,王董只得亲自去香港找曾小姐。原来在这之前,王太太查帐,发现了曾小姐的一些帐目不清不楚的,主要是在香港的应酬费用以及给康氏的回扣问题。王太太跟曾小姐对质,曾小姐轻描淡写地说:“这些费用都有跟王董报备过的。难道要跟吃过饭的人签了名,要拿过红包的人打个收条才能算是证明?这样的话根本没法做事啊!”王太太气得咬牙切齿,却也苦无证据!一气之下,王太太要求曾小姐以后每用一笔公款都要事先得到她的同意才行。曾小姐就此借故回香港了。王董一向耳根软,容易相信人,厂务不太理,只喜欢研究佛宗。王太太说他是,佛迷心窍了,以为每个人都象他一样有菩萨心肠。我知道王太太之所以这样动气,不能是因为钱的多少,而是更在于大陆这厂对她和王董太重要了,不仅是台湾总部要靠这边维持,恐怕以后养老的退休金也是在这里了。广州的老罗,因为送过几次货,但还收不到货款,于是他也急了,亲自前来找我。我跟他解释说是由于我们的货款也给人家压住了。所以现在资金有点困难,请他稍通融一阵子。虽然三角债是见怪不怪的事,但老罗却不轻易相信。他以为我是有意刁难,想要些好处,不然也不会在广州时那么卖力。老罗推心置腹地对我说:“程兄弟,既然大家都是熟人,有什么就开门见山说,不要吞吞吐吐嘛。你知道我承包这厂要养多少工人,多少张嘴等着吃饭?这样吧,原来曾小姐找我时,是要求给她百分之三的货款回扣的,现在她不管事了,由你作主的话,我就把这回佣给了你。只要货款到帐就马上给你,绝不食言。”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当初曾小姐坚持要选老罗了,极力替他说话,原来个中有猫腻。只是她做得太漂亮了,连我也蒙在鼓里。而老罗刚开始也认为我也是和曾小姐一路货的人,所以最初也是要腐败我。想不到现在临急抱佛脚,底牌也抽出来给我看了。我只好顺水推舟,好言抚慰。他才告辞回去,我想能拖一拖就拖吧。王董去了香港一个星期也没有解决事情。员工的薪水也没有及时发,一时间人心惶惶!临近年末,这些焦虑的情绪更为明显,很多人都是等着寄钱回去呢!有的甚至谣言,说王董携款回台了,不再回来了。难道真的会是世纪末日的来临吗?那时有一本很火的书,叫《诸世纪》,据说是法国著名的占星预言家诺查丹玛斯,他说人类会在1999年迎来大灾难!面对一张张焦急的脸,我只能坚定地安抚,不能有丝毫的动摇。泓也是一脸坚定地凝望着我。人总是在最茫然无助的时候,将目光放到自已最相信的人身上。王太太看到这样的局面确是有点担心。她叫我帮她,请林娜娜带我们到兑换台币的地方去。林娜娜自然驾轻就熟,她带着我和王太太到了一家卖烟酒的小店。她跟老板说了一下,果然老板就报上价来。那时台币兑人民币是4。13,而香港则是100。4,黑市价当然低些。王太太兑了四万台币和二万港元,得了近六万元人民币。算是可以暂时支付了一部分员工的工资,毕竟先安抚人心是最重要的。这下大概王太太的在大陆的防身钱也拿出来救急了。“我这回真是低估曾小姐了。”王太太叹着气对我说。我不禁对曾小姐厌恶起来,怎能那样对付这么善心的老人家呢?我很想对王太太说曾小姐跟老罗要回扣的事,但是想来在这多事之秋,还是不要火上添油为妙。因为钱不是很多,所以王太太跟办公室的人开会,说要先发工人的工资,办公室的人等资金到位再发。王太太用的是商量的口气跟大家说的,所以大家都觉得应跟公司共渡时艰,赞成这样的安排了。工人们拿到了一部分工资,虽然也有微词,但知道我们管理人员没有一分钱也没有拿时,也再没有抱怨了。毕竟他们相信这钱不会跑丢的了。王董终于回来,当然后面跟着的是曾小姐。王董面色冷冷的,没有太多的表情,这表明他曾很愤怒。这真是叫做佛都有火!倒是王太太见到曾小姐,大喜过望,两个女人相拥起来。王太太关切地问曾小姐病好了么?曾小姐说医生还要她多点休息,但是想到公司还需要她也顾不了许多。两个女人唠唠叨叨地不停,旁人不知就里的还以为是好姐妹。我想,自然界的动物善于伪装掩饰,女人岂不是更甚?第二天,王董就宣布曾小姐为业务部经理。我还是要处在曾小姐的管辖之下。不过她专责香港业务,而我是专责大陆的。这是王太太以退为进的手段,她知道不能逼得太紧,鱼死网破,只会两败俱伤。得到曾小姐的承诺:康氏的货款绝不会出现差池。王太太很快就去香港了,看来是为亡羊补牢,去联系和熟悉康氏的高层了。果然康氏的货款陆续回笼,公司的运转也畅顺开了。我顺便跟曾小姐说起了广州老罗的那笔货款,并略作暗示地说,老罗没有忘记他说过的话。曾小姐稍微有点意外,不过很快若无其事,说她会安排了,欠人家的钱总是要给的。最后的一句话,她故意拉长声地说。第二卷 永失所爱 第二卷 永失所爱(5)第二天,老罗就打电话给我,他说货款收到了。他迟疑地问,那三点的回佣是给我还是给曾小姐呢,你们内部我真是搞不懂啊。我听了好笑,我说你给曾小姐吧,我没关系,我从没听过你们之间的事……曾小姐回来后,一直员工纷纷向我打听什么时候可以发薪水了。我也有点急,只好找曾小姐。曾小姐见到我时笑盈盈的,看来老罗将钱打到她帐上了。她说工人的工资马上就会发了,只是因要核对预支的部分才稍稍延迟了,我终于放心了。曾小姐幽幽地说,小丰,等下我们去吃个便饭吧。有事跟你谈呢!还是在那家咖啡馆,只是曾小姐心情很靓,更加风骚罢了。她问我,在她回香港后,王太太有没有跟我说些什么。我淡淡地恭维说:“王太太急得不得了。只盼你早点回来。她说没有曾小姐可真不行,你连生病也没有空的。”“小丰,你可不要净拣些好话给我听。我承认,我没有生病,只不过是在家多陪陪老公,多做几天煮饭婆罢了。我知道呢,王太巴不得我离开呢。只是这个老太后还不知我的厉害。这次王董亲自来陪罪,我算是消气了。你知道吗?隆和我是捏在手里了,我要它生就是生,死就是死。”曾小姐抿了一口咖啡,以为我不相信,继续说。“以前老叶在这边够强悍了吧?还不是让我玩死?叫人扮海关来查他不怕,我叫康氏的唐经理退货将过失算在他头了,他不就是栽?”我大吃一惊,以前的怀疑终于得到证实。“康氏是我以前贸易公司的老客户,我跟那边的老总经理上上下下都很熟,王太再逞强也拗不过我的。”我冒了汗,想不明白曾小姐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难道她真的是有恃无恐吗?这时曾小姐掏出一个牛皮信封,对我说:“这是老罗说好给我们的,这三千块你拿着吧!要赚钱是有很多机会的。”看我沉吟未定,曾小姐和蔼地说,“小丰,难道我们要和台湾人打一辈子的工吗?台湾人是信不过的,对你好只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看,王太本想甩开我,结果我使点颜色,不是照样乖乖听我的?”我想拒绝,但是这样就显得不是和她同坐一条船了。所以最终收下,不过心里蹦蹦跳的,好象旁边有人在窥视一般。可能是曾小姐因为老罗对我泄露了口风,才这样“厚待”我吧,又也许是我在她眼中还有“利用”的价值。想到这里,我不禁悲哀,这是我第一次堕落吧。从小父母和老师教导:做人要正直老实,好人终有好报,这些在社会工作之后,统统对不上号,最终还是要适应社会的潜替则。曾小姐见我收了,满意地点点头。再说了些推心置腹的话,最后她叹了气:“其实我也希望隆和长做长有,永享太平。但是跟你说个秘密。王董快撑不下了,台湾总部那边老缺钱。听说快要倒闭了。这不,这次康氏的货款稍迟汇了一下,马上急得鸡飞狗走。所以要赚钱就趁早,不能手软,反正我们辛苦帮他卖命,是他欠我们的。”不知曾小姐说得是真是假,我有点担心隆和的未来。在这里成就了我个人的荣誉和爱情,我可不想它垮了。我跟肥牛说了收到曾小姐“外快”的事,毕竟秘密说出来,心里好过一点。肥牛两眼放光,“我靠,有这等好事?这婆娘这么有本事,早知我去泡她,做她的奸夫。日完她再收她的钱。”我骂他狗嘴吐不出象牙来。“这样不是同流合污了吗?会不会太对不起王董呢?”我心有顾虑。“看你真是难成大器之材,拿少少钱也犯了心病似的。你不要,还不是照样便宜了那个香港婆娘?还让她把你当作眼中钉呢!”肥牛教训道。“这样吧,既然你于心不忍,就让我来帮你花花这不义之财吧!我快上林娜娜了,正好缺些弹粮。放心等我成了财主,我会连本带利还你的。”我还肥牛一个中指。“周末出去玩吧,我去约林娜娜,你和泓,一起去,听说那个黑森林酒巴,是无数处女失身的百慕大。路边的野花不该采,但是霸着厂花你不采,也是你的不对。是时候拿出点行动来,不要让人家等到花儿也谢了。”肥牛坏坏地说。肥牛很淫贱,不过,我承认他的话,让我有点蠢蠢欲动。男人的一面是野兽,野兽之瞳是欲望。发薪水下来了,大家欢呼雀跃,纷纷到外面大排档吃大餐了。平时饭堂的菜少油,只能辣椒和饭才能下咽。一个月总是在出薪的日子才好好地解馋一下。我跟王董和曾小姐商量放假一天,结果被同意了。于是食堂里就没有多少人吃了,都三五成群,浩浩荡荡地找家乡的馆子去,有吃川菜的,有吃湘菜的,有吃云南米线的,有吃沙县小吃的。食堂里的老张笑不拢口,因为太多的剩菜了,他可以多卖给专收潲水的人了。外出吃饭的有很多邀我去的。平时我请客的多,现在是回报的时候了。但是肥牛有言在先了,就不能舍下他。他说好不容易约了林娜娜一起出去玩,一定要捧一下场。要是我和泓,加上他们一起玩,一定很合适。这样才促进和谐气氛的发展,这关系到他的下半身幸福云云。我跟泓说了,泓跟林娜娜相处得也不错,于是她就答应了。林娜娜电了个曲发,波浪状,再配上黑色短裙长皮靴,十足一个时髦女郎。她虽然不漂亮,但是却让人觉得很性感。肥牛越来越感到能泡上她的话,简直是超值了。男人口袋有钱,就理直气壮,话不含糊。林娜娜说去哪肥牛就说去哪。结果是大家先吃了肯德基,然后逛了街,最后到了肥牛说的黑森林酒巴里消遣。酒巴里热闹非凡,红男绿女,光怪陆离。泓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紧紧地挨着我,生怕让人碰到了。肥牛在我附在我耳边浪语,“兄弟,今晚林娜娜跑不掉了。”我嘿嘿地笑了笑,泓好奇地问:“你们神神秘秘的,在弄什么?”令我们想不到的是林娜娜竟然是玩骰的高手,肥牛好胜结果让她连灌了三杯。肥牛不服气又去抢林娜娜的骰钟,终于让他得逞,令林娜娜输了几回合,也喝了几杯。不过让肥牛郁闷的是,林娜娜小小的身形,竟然喝得脸不改色,继续作战。让肥牛不得不考虑百慕大的计划是否应该破产。泓初时不会玩,只看着我们在斗得正欢。我后果教她,她很快就学会了。但是我每次都能知道她有没有说大话。原来我发现,她在说谎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摸摸自已的鼻子。这样当她说出来的时候,我就装着苦于被她迷惑的样子,等她得意的时候,又出其不意地去揭她的骰,让她出洋相。输得多了,泓也懊丧了,以为自已比较笨。她喝得脸儿红彤彤的,又嘟着嘴,可爱极了。我喜滋滋地看她,她生气了:“还笑,净欺负我。你就让一盘输给我不行吗?”我故意拉长调说,“给人让了,即使赢了也不会高兴啊。”“我会高兴呢,第一次玩,才不管那么多。就是要赢你一把。”泓赌气地说“不过,我不信邪,这把一定要赢你!”“好啊,如果输了怎么办?”我要引泓上钩。“大家谁输了就答应对方一个要求吧!”泓信心满满地说。“一言为定,我只要亲你一口!”泓这回叫了三个“1”,我看了看自已的骰,一个也没有,难道小妮子有三个“1”在手上?看来她真是破釜沉舟了,置我于无退路之境了。我看她得意洋洋的样子,心里有底。也加了一个喊,“四个1”。泓为难了,她想不到我也敢喊。只见她犹豫了一下,喊:五个“1”。我乐了,半真半假地问她,“真的吗?确定?”泓点点头,“是!”不过,手还是轻轻地划过了鼻尖。我迅速地喊:“开吧!我没有!”蓦地,在她的脸蛋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软绵绵的,让人酥软。泓猝不及防,又喜又恼。“这里这么多人,你还真是...羞死人了。”泓不知是醉红还羞红,反正我就是喜欢她不胜娇柔的模样!人家说,表面再刚硬的人,在爱人面前还是会象棉花糖一样软化,此话看来是真的。无论你是男还是女。看她的样子我再也不想骗她了。于是告诉她,我发现她破绽的秘密。泓恍然大悟,不依不挠地要讨回公道,“坏蛋,净骗人!哼,你欠我一个要求,你可要记着哦!”我被她捶打在身上,只得答允。其实我不痛,反而是心痒痒。这边厢肥牛也惨叫连连,原来他和林娜娜单挑,输得体无完肤。酒喝不下了,还要生吞芥辣。看他们玩得真是另类。林娜娜倒是很兴奋。肥牛是舍命陪美人了。这时音乐大作,强有力的节拍震荡耳膜。原来的士高时间开始了。红男绿女纷纷涌向舞池,林娜娜兴奋地说,我们去跳吧!大家进入舞池,立即被人潮、音乐和狂热的气氛所埋没。在DJ的带动下,忘我地投入扭动,好象进入迷幻虚渺的国度。初时林娜娜是和泓在对舞,肥牛瞟了我一眼,踱着太空步,以为自已是米高积逊,扭动企鹅的身姿,向林娜娜迈进。林娜娜开始可能还嫌肥牛跳得太丑,不肯和应。但是当有几个流氓样子的家伙向她靠近时,肥牛往她身前一挡,马上就有一个小小的空间保护着她。于是她就乐得在肥牛身形下穿梭,扭腰晃臀,风骚地舞动。此时的肥牛一定肾上腺激素急升,内心膨胀吧。他满头大汗,张口如上岸渴水的鱼,我看他这样子就知道。泓在我身边,有点局促,但很快就进入状态。跳舞,本来就是女孩子的天性。如果当她知道喜欢的人在注视她的时候,那就更是忘我地投入。泓没有挑逗我,但是她的舞姿,却是让人欲望涌动的动员令。我从没见过她如此疯狂与放任。她时而贴近我,让我几可触及香肌,一亲芳泽;时而调皮地在我背后,酥胸挨紧我的背,让我软暧如玉的感觉。她是不自觉的,平时规规矩矩的生活,平平淡淡的日子,压抑得太久,激情需要释放。相较我们的徐疾有序,肥牛则是勇敢得多了。他象狗能追逐蜂蜜一样,追逐林娜娜。你来我往,终于让他逮住如小蜜蜂一样的林娜娜,林娜娜让他抱飞在半空中打转几圈,引来旁人的阵阵喝采。之后林娜娜软瘫在肥牛怀里,如小鸟依人。我这才相信这里是女人的百慕大。我和泓相视而笑,终于跟她搂在一起。我再也不顾身边是否有几百人在看,忘情地亲吻她。我只觉得一阵阵眩晕,电光四射的探灯不时地窥探着这一群失控的男男女女。泓仰着脸,激光闪闪之下却是那么圣洁,与周围的众多衣着暴露、头发染色的少女们怨女们是多么不同。她们只会映衬着泓更加特别。“万绿众中一点红”、“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归,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些诗词,在我认识泓之后,在我脑海中,有了更加别样的风情,别样的韵味!全场几乎陷入疯狂迷乱的状态,我真怀疑究竟有多少人嗑丸了,但是我们没有啊,为何也如此投入呢。唯一的解释是,激情是可以传染的。在不正常的状态中,如果你太正常反而会显得不正常,于是也不由自主地投入在这如同尼采说的酒神精神之中。我很明白,我没有醉,泓也没有醉,但我们愿意这样地沉醉在放纵之中。大家夸张地扭动四肢,张狂地舞动,在这样的暖昧气氛之中,尽情渲泄情绪。我的泓,只有在这样毫无伤害自己的环境下,才尽情释放自已。她越挑逗,我越心痛,不得不更快更劲地加速度来和应。耸动的胸峰,翘摆的圆臀,流汗的粉颈,飞扬的长发。我忽然觉得,的士高其实是集体的意淫,做着平时不敢或装正经时瑕想的事情,随着强劲的节奏,高潮一浪接一浪地到来。肥牛显然“高潮”来得太早,只见他就气喘如雷地回到座位边歇息,眼睛却也不肯放过舞池的一动一静。再看林娜娜,依然有如马达一般不停扭动,有如永动机。在狂风浪蝶之中,蹁跹自我。女人的精力真是无限。我也感到累了,只是怕泓会受到色狼的围绕,才有限度地守护在她身旁。等到肥牛歇息完毕,重新加入舞团,照看着她们。我也忍不住退出战场,稍息一会。我上冼手间的时候,才发现腰间的BB机响过不停。一个不熟悉的号码。那时有手机就是牛,不用排队等打电话。不过信号很不好,必须到外面才听得清楚。我打通了电话。一个雄浑的声音传过来:“小丰,我大叶,我回来了,你在哪里?找你聚一聚,但不要给其它人知道。”老叶跑去华东,怎么阔别了几个月又回来了呢?不是是专门还钱给我吧?听得出他的语气有点急促,看来是有事情。于是我问明他地址,说过去和他会合。我看时候也不早了,正好送泓回去。不过,看到肥牛与林娜娜缠绵得象麻花一样,今晚肯定有戏,不忍心叫他走。于是跟他说要回去,让他俩自便,肥牛只道我是给机会他们,爽快地答应了。我送泓回去时,说我有事,还要外出。泓眼睛看了看我,“你去吧。”我忍不住透露说,“是叶经理,他回到了东莞,好象是有事情找我。所以我必须去一趟,你也跟我去吗?”泓这才笑了,放心地说“嗯,我不去,你自己小心点呢。”老叶是住在一家酒店里,看得出他刚下榻,一脸倦容。老叶一见我,又恢复了神采,声音雄亮。“小丰,好兄弟,你来了!”“叶经理,很久不见,太想你了!在哪里高就呢?”我乐呵呵对他说。原来老叶去了无锡,跟随了在那边办厂的儿时伙伴,不久又认识了一家开电子厂的老熟人,在他引推荐下,进去做回了电子的老本行。至于这次为何回莞来,他倒是没有说得太明白。男人四十既是巅峰又是下坡,老叶经过此番变故,多了点苍桑,添了皱纹,但豪迈依旧。“小丰,这钱还给你!”老叶抽出一叠人民币,明显是比上次我借给他的多。刚认识时老叶是对我们虽如大哥一样照顾,但是也有一丝经济上的优越之感,尽管他不是故意的,但我却感受得到。现在他多了一份恭敬,显然我在他心中又有了一份不同,这皆因为患难之时出手相助罢。有什么比人与人的感情更珍贵呢!忽然一股热在我心头涌来,我说“叶经理,你当我是朋友就不要提这钱,以前跟你出去吃吃喝喝也花了你不少呢!你没欠我的。”老叶想不到我会如此,推让了一会,“好的,兄弟我就记着。谁对我好我心里有数呢!”我:“大家虽不再共事了,有了份友情在心中就好,不求回报!”老叶点点头,不过若有所思地说,“世事难料,说不定我们还会再共事的呢!”我只当是笑话,有曾小姐在,两人不是势不两立吗。老叶细细地问了我厂里的情况。开始我只当是他出于关心,如实相告。不过他问得越来越仔细,甚为关心营业状况。我倒有些疑惑,不敢再知无不言。不过老叶好象找到满意的答案,不再追问。最后他说:“走,我们去皇宫转转!”我听了心头一震,不肯跟他去。我跟豆豆之间的事实不足为外人道。老叶好象看到我的为难,不再勉强,说要自己去。“大叶,你不是又去找小丽吧?”我实在不能理解他为何还迷恋小丽这样的女人。老叶笑了笑,有点苦口婆心地说,“小丰,你心底里可能看不起小丽,我也不值得为她如此上心是吧?你还年轻,不懂我们中年人的想法。小丽喜欢钱这没有错,当男人不能给她保障的时候,她只能相信钱。她离过婚,小孩子在家里给她妈带着,不容易。她直率泼辣,更重要的是从没有欺骗过我,说喜欢钱多过喜欢我,我理解。我在台湾也离婚了,我下半生也只能寄望在大陆。我希望有个人能伴我,我也累了。”跟老叶告别,我想他在女人身上修了千年道行,但愿不会因为小丽而一朝丧尽吧。再想想他这次回得有点奇怪,好象专为隆和而来,而不是为了小丽,难道他又想打隆和的主意?我有点迷茫,隆和是我和泓相识相恋的地方,真不愿看到它风雨飘摇。但生活能称人如愿吗?我回到厂里。第二天早上才见肥牛姗姗来迟,我问他,是否将林娜娜上了?谁知肥牛满怀悲壮地说,不是我上了林娜娜,而是我给林娜娜上了。肥牛差点呜咽起来。一向以征服女人为已任的肥牛,每当打猎归来时总不无得意地哼起“打靶归来兮”的歌声:“我有两支枪,长短不一样,长的打小鸟,短的打姑娘!”此番怎么会如此委屈?我忙问他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肥牛确是得偿所愿了。我和泓走后,他喝得糊里糊涂,不知谁提议,反正是两人进了一家酒店去开房。进了房肥牛就急不及待,抱着林娜娜就全身啃起来。林娜娜略作象征式的反抗,实则是半推半迎,手不由得指点肥牛引向关键的部位。林娜娜呻吟开来,让肥牛更兴奋。肥牛在林娜娜这样的丰满的一级奶牛营养品面前,象面团一样揉啊揉,亲完又吸。林娜娜爆发一句:靠,快点,行不行?不要光看不帮衬!都下雨了,还不进屋里来?吓得肥牛马上掏出蓄谋已久的机关枪,突突突地乱扫一阵,然后熄火了。林娜娜意犹未尽,蹦了话:“没了?”弄得肥牛着实是惭愧了一阵。倒是林娜娜还善解人意,说:“没关系,小弟弟,再来一次。”然后不紧不慢地拔弄肥牛下面,小肥牛终于苏醒,又是一番振作起来。林娜娜“噢,耶!”一声,翻身骑在肥牛身上,如古代的花木兰,奋勇杀敌,挥斥吆喝,猛浪不可挡。等到小肥牛再一次口吐白泡,精尽人亡,才心满意足地离开。林娜娜抽了根莫尔烟,问肥牛抽不?肥牛早已软瘫不动。然后她就自顾地吐着烟圈了。那种姿势,那么怡然自得,肥牛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哪里不对劲。靠,这不是肥牛以前对付完女人的架式吗?但是林娜娜这种主动的方式给肥牛太深的刺激体验了。从来只有他主动,女人在他面前要么被动地装委屈,扮可怜,问他以后怎么办?要么催他快点,然后拿他的人民币再跟他拜拜。而林娜娜则是完全毫无顾忌地享受她的快感和高潮,既不掩饰也不做作。她让肥牛完全体验了那种仙乐飘飘,处处闻啼鸟的至高境界,在狂放中不失婉转,在野性中不失温约,有如暴雨中梨花片片飞舞,又如秋日中的海棠懒慵倦伏。我听肥牛如此醉心倾慕地叙述,才比较诗意地描述起来。实际上肥牛的意思是,他已经发姣了。那精神状态有如星爷电影中的如花,头戴花环,腰穿草裙,手舞轻纱地在落日熔金的沙滩上旁若无人地蹁蹁起舞,作自我陶醉状。我对他说,“恭喜你了,泡到象林娜娜这样多金又波水荡漾的马子。”谁知,这才正中他的痛处。于是肥牛继续叙述林娜娜如何伤害他那纯真而又弱小的心灵。那晚肥牛以为会和林娜娜共渡春宵一晚,但是林娜娜抽完事后烟,冼了澡就说要回去了。肥牛急了。“你这就回去了么?”林娜娜盯了他一眼,看了他下面。“你还可以吗?”肥牛咬咬牙,低低地说:“可以谈谈心,聊聊天的嘛。”林娜娜不耐烦地说:“我靠,我从没有在外面过个夜呢,家里人会骂。”眼见林娜娜快要冲门而出,肥牛大声喊:“娜娜,你做我的女朋友吧,我会好好对你负责的。”肥牛满以为对方会很感动。门重回扇来了,林娜娜一脸不屑,说得很干脆,“你还没有资格呢。再说我们也不是很熟的,大哥!”“那你为什么和我那个了?”肥牛有点不服气。“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呢,这说那个这个,上床就代表和你是男朋友吗?别跟我装腔作势弄纯情好不好?我们都不是那种人。”林娜娜彻底地把肥牛打败了。“你说,我究竟算不算被林娜娜玩弄了呢?”肥牛不解地问我。我只好老实地回答“貌似可能。”“我靠,我肥牛也有今天!”肥牛满面凄凉,“不过她的奶子真大,我真想她再玩弄我一次...”以后的日子,果然林娜娜很少再出现了,即使是来公司也故意不理肥牛,弄得肥牛在我面前老唉声叹气。我安慰他,林娜娜也不是淑女,何苦来哉?人家是聪明,懂得游戏规则,不缠不闹,你也应尊重人家啊。做人但求洒脱!肥牛点点头,苦笑说是,其实我也知道呢。只不过情侣不做,朋友还可以嘛,何必避人呢?俺又不是真的盯着她的身家不放。以小人之心度我肥牛恢恢君子之腹。每个夜晚我都备受肥牛的鬼哭狼嚎而折磨,他时而象李莫愁一样,无声无息地飘然而过——“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又时而捏着嗓子唱着那英的摇滚版“就这样被你征服,喝下你藏好的毒......”为了让自己有好觉好睡,我把肥牛和林娜娜的事告诉了泓。希望她能在林娜娜面前说一说肥牛的好话。泓问我,肥牛是认真的吗?我说,以我和他多年的相处经验,他是九成是得了一种叫荷尔蒙失调症后群先天性免疫力缺失病。泓睁大眼睛,觉得这得病之人十分可怜,“严重吗?但跟恋爱有什么关系?”“嗯,从简单的来讲,他就是坠入爱河,陷入单相思了。”“哈,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原来你又是在乱调侃人家。”泓有点没好笑地对我说。“我也是说认真的呢,自从王雅倩以来,林娜娜可能是肥牛第二个喜欢的女人了。人家好不容易才老枝发新芽,我们要帮他一把!”“好吧,有机会我一定会帮他在娜娜面前说说的。”泓说。“不过,怎么上床了才会爱上一个人呢?难道男人都是性爱的动物?丰,你是那样的人吗?”泓的问题,让我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我一心只想帮肥牛。却不想战火向我燃来,弄得不好还要挨扁呢!“也许我们爱得不会太长久。”泓眼光有点黯然。自从我们重新在一起的时候,泓就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只不过她有时刻意掩藏,有时却不经意地流露了。我轻轻地抱紧她,越抱越用力,生怕她飞走了。因为曾小姐和杨磊在我离开隆和的那段日子,定下本厂员工不准在外住宿的规定。所以肥牛只好退了房回宿舍住。而当我回来时,也不好改变什么。但是还是争取了和肥牛两个人一间的干部房间,不用住集体房。即使这样,我还是不方便和泓亲热,只能在外面的公园里做野鸳鸯。但是,用肥牛的话,老是这样隔山打牛真不是办法啊。有时我和泓情切意酣之际,暗示要去酒店开房的时候,她总是不太愿意。在她的意识里,那些霓红灯下暧昧的地方,只有品行不端的才会去的。即使是光明正大的,也是有偷情的感觉。泓虽然是八十年代后,但是思想远没有后面几年的八十年后那么开放,思想还是很保守的。这点我不怪她,毕竟她已经给了我最大的抚慰了。她是一块美玉,常把玩在手中、心中,不忍亲之、玷之。彷佛会冒渎了她那种圣洁与纯真的气息。我搂着这样的她,即使是在这样的简陋的公园里,也是感觉宛若天堂。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连爱因斯坦也会修正相对论的。那就是:时光会永恒的。对于泓觉得我们的未来没有足够的信心,我有点隐隐作痛,有必要加深她的信心。“也许我们爱得不会太长久,你说的是对的。”我捧着她的脸,深情地说“但是我保证,我们到少会长久得直至我们老去。地老天荒对我们来说太遥远,我只想和你到白头,无论沧海桑田,地球变迁,也及不上我们相处得那么绚丽多彩!”“真的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腔滑调了,嘴巴象涂了蜜!不理你了。”泓似嗔实甜。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泓的眼睛就是银河,纵使不说话也足够让我久久回味。夜深凉意渐浓,我抱着泓在怀里,不禁打了个冷噤。“你冻吗?”我还是惊醒了睡意中的泓。“我们回去吧,天冷呢!”泓永远是那么为我担心多一点点。“丰,你知道吗?我做了一个梦。”“什么梦?”我问“我梦见我们有一个家。”泓美美地回想起梦中的情景。“是不是你在做饭,我在搓脚丫子呢?”我又想调侃她了。泓竟然不反驳了,难道我说中了。“不是,是你在做饭,我...”泓欲语还休。“你在做什么?难道你在使唤我了?”我哭丧地说。“我在带小孩子,笨!”“还喂奶不?我可要和小孩子争吃了。”我坏坏地说。泓又是红了脸。“哈,这么个大人还跟小孩子争,不知道羞字怎么写。”我当然知道羞字是怎么写,但是我更想知道羞是怎么味道的,于是逼不待及地提前尝试了。泓一阵反抗,出于哺乳的本能,她屈服了。后来,我看过农夫的广告。我认真地对泓说,农妇的山泉有点甜。出来打工几年,我对金钱还没有明确的欲望,对生活也没有确切的目标。只能过一天算一天。那夜泓的话,让我有了目标。那就是我们要有一个家,不再东奔西跑,飘荡无所依,天冷的时候可以一起依偎在温暧的家。有了目标,我工作起来也特别充满干劲。倒是肥牛对林娜娜不死心,整天抱着电话,实行死缠烂打。“娜娜,在哪里呢?我想找你,没,其实也没什么事。不过...是了,侨美那家客户你熟不?我想去拜访呢,不知你能不能帮忙!”每当林娜娜拒绝他之后,肥牛象打了霜的茄子。不过,为了提起他的情绪,我常和他老在外面跑。洽谈、接单,成绩居然还不错。大部分接的都转给老罗的加工厂。我为此也去过几趟广州,老罗很高兴又带我去吃了猪杂粥。他以为曾小姐独吞了回佣,他悄悄的也给了我一些。于是我渐渐有了一些钱。去广州的时候,我也去探过小晶。王董回台湾已多时,王太太则待在香港,一则是熟络客户;二则是看住曾小姐,以防她耍花招。这样小晶就很少见到亲人了。她见到我很高兴,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那里的小吃超好吃。既便宜又卫生,她和同学们常去那地方。从小晶的学校后门出去,转出就是广园路,再转过几处街道,弯弯曲曲的,进到了内巷,果然就有一家雅致的小吃店。如果没有人带路,还真找不到这样的地方呢。我们坐下,点了几样别致的小吃,如水晶糕、马蹄露、还有臭豆腐!我赞道,真是别有洞天,所谓好酒不怕巷子深。小晶的鼻子就是灵,嗅到这地方来了。小晶洋洋自得,“耶,现在方圆两里的地方,哪里有好吃的我都知道呢,而且是既便宜又好吃。你可要常来,不然就没得吃。”我说,“呵呵,怎么千金大小姐也穿街过巷地觅食的?”小晶马上认真纠正我说,“其实也不能叫我千金小姐呢,我在台湾也只是中等人家,但妈妈从小倒是教导我们姐妹俩。人不可有骄气,但要有贵气。”我点点头,我很愿意接近王小姐,是觉得她有份独特的贵族气质,但这种气质不是盛气凌人的。她越对人亲切,反正越让人觉得高不可攀。我只是农家孩子出身,能让她成为朋友,这样我心底里承认是有点虚荣的心理成份在作崇。“我开始也不懂这些地方的,都是跟着学长学姐过来慢慢知道的。他们都爱吃宵夜。”“那你一定过得很开心吧,这里有那么多台湾来的学姐学长!”“才不是呢!我过得很不开心,丰哥,我真的很不开心,但是却又不好对同学说。”小晶突然忧郁起来,看来是积闷了很久,现在才爆发开来。我从没见过她如此消沉的样子。也许是因为王董王太,让我太关心眼前这个无助的,远离亲人独在异乡的大家小姐。小晶身处优越之家,又正当花季妙龄,享受校园时光,应该无忧无虑才对,虽是远离家乡,但有青春同学作伴,再者跟王妈妈早已消除隔膜,前段时间不是很开心的吗?现在怎么如此忧伤呢?“是因为王董和王妈妈少来看你吗?”我问她,小晶摇了摇头。“爸爸妈妈都在为公司的事烦着。他们少来不来我是明白的。我是在担心,他们知命之年还在劳苦奔波,而我象个小孩子,什么也帮不上忙,反而还要增添他们的负担,我是不是很没用呢?”“现在是不是台湾公司那边出现了问题,所以王董才操心?”联想种种,我猜到了几分。小晶点头,“其实我家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这几年公司的状况一直不太好,负债累累。本来从生意的角度是早就要撤离台湾公司而全力转战大陆的。但是爸爸舍不得放弃,因为那是他和妈妈毕生心血和爱情见证。为了撑下去,我爸爸想尽了各种办法,甚至还发明了新式的专利产品。只是苦于缺少资金而没有落实。现在爸爸在台湾想找人合股,希望有人能注资下来,将基业延续下去。”听小晶的叙述,台湾总部那边一定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不然王董也不会容许他人染指的。即使这样,要找人注巨资拯救百病沉疴的工厂谈何容易!也许王董的坚持,体现的是一份浪漫,而不是纯粹的生意人做法。而正是这样的一种坚持,才得到了王妈妈的支持,也不辞劳苦地来大陆迂尊降贵地受累。其实从我的观察,王董和王妈妈早已不是原来的那种卿卿我我的恩爱,只是曾经的相濡以沫和欠女儿债,而继续维系着相敬如傧的和谐关系。王董仍旧风流倜傥,有过许多已婚熟妇的情人。王妈妈念佛长斋,不问夫妻之事。也许是无奈,也许是真的看透。再轰轰烈烈的爱情也会归于平淡,穷小子与千金小姐的爱情也会从情话绵绵变作琐事的唠唠叨叨。但是危难的时候,夫妻还是团结地走在一起。这点至少证明当初双方的选择是没有错的。“小晶,这是大人的事。你不要过份担心,好吗?你最重要的是读好书。将来才是报答王董和王妈妈的时候。我相信难关一定会闯过去的,王董和王妈妈不是经历过许多风风雨雨吗?你要相信他们。”我安慰她。小晶点点头,但还是有点闷闷不乐。“现在姐姐都能挣钱给爸妈了。我还有漫长的四年学生生活呢!在这里的同学们都是些纨绔子弟,好吃玩乐,我跟都他们格格不入。”小晶在这样的富家子弟之中,一则是抱志学医,满怀清高;二则是家境不如前,怕人嘲笑。所以感到孤独是可以理解的。她就象个落难的公主,楚楚可怜!为了让她开心点,抛开烦恼,我带她到加州红去唱K,那是自助式的K歌房,收费也不便宜,但环境很好。在密小的房间里,我和她一首接一首地疯狂K歌,所幸港台的流行歌曲极多。大家有很多互相熟悉的,如邓丽君、齐秦,也有潭校长、张学友的。小晶还有一些喜欢而我不知道的,如小刚。总之因为大家有共同点又各有不了解的地方,所以互相都很热烈地去交流,过得很愉快。但是两个男女在狭小的空间,总有些暧昧,尤其是小晶要喝酒,我只得陪她。动人的情歌、缠绵的画面和醉人的红酒,我感到有点把持不住了。夜里看女孩子,会有种错觉,就是相貌普通的看也起也特别吸引人。何况小晶又不是丑女,她是富有气质的女孩子,长得标致而又贵气。让男人觉得靠近一点也是一种荣幸。我歇力保持自持,一则是我吃不准小晶的心思。二则是我心里有泓,靠近别的女孩子多少有点犯罪感。“小丰哥,你有女朋友吗?”男人总是在心虚的时候往往会听到不想回答的提问。小晶眼神闪烁的,似要看穿我。“我有,认识快三年了,我们差点几次分手了呢。”我不想隐瞒什么,反正吃不到就算了。我要做个负责的男朋友。“是在厂里的吗?我认识过吗?”小晶好奇地问,看得出她很感兴趣。“她的名字叫做泓!是厂里的生管文员,你们可能见过吧,不过你一定不会记得的。”我跟她坦白到底。“哦,泓。下次回厂里我一定会好好看看她。她一定很喜欢你吧!”小晶直勾勾的眼神,让人有点受不了。“她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子,我很不情愿伤害她,但事实上我又伤害过她。”“例如呢?”小晶倒有点寻根探底的味道。我沉吟半晌不语。“是我问了不该问的吗?对不起。”小晶有点愧疚地说。“我想,无论你做过什么,她依然会爱你的。”“为什么?”我好奇地问,难道她知道我和泓的一切?“因为爱一个人就意味着要承受他带来的一切,包括痛苦和快乐。”小晶伤感起来,眼睛闪着泪花。谁都说酒可以销愁,其实酒是助燃剂,当你快乐时,酒会让你更快乐;而当你悲伤时,酒会让你更悲伤。“其实我在台湾也有一个男朋友。他待我很好,我们相处得很快乐。可是他是一个有妇之夫。连我爸妈都不知道我的恋爱,我们只是在偷偷地秘密进行,当我知道他有老婆时,我却发现自已已陷进去,不能自拔。我来大陆读书其实是为了逃避。可是我仍然会想他,但我不能跟别人说,痛苦只有自己知道,我实在是很难过......”我呆了,原来我眼前的公主竟有这样的痛苦。替父母的担心、生活的孤独和爱情的不如意,如此种种,让小晶差点崩溃了。我掏出纸巾,轻轻擦拭她的泪水。她靠在我身上仍不停地哽咽。她的身上好软好软。我抚着她的背,甚至能感觉到她内衣的款式。那时还很少女生会穿背心内衣,而小晶貌似穿的正是传说中的背心内衣了。她的身体在酒精的挥发下正处酣热,呼吸一起一伏的,胸前鼓鼓的粉团正不断挑战我的忍耐力。还没有等我下探一下,小晶霍然直起了身,重展笑颜地说,尽管很勉强。“失礼了。我没事啦。丰哥的肩膀很厚实哦。我们继续唱歌吧,继续喝酒吧,直到天光!好吗?”我不记得我们喝了多少酒,反正买单的时候,帐单让我好好清醒了一把。我记得我们唱最后一支的,是钟镇涛的《让一切随风》:风中风中心里冷风吹失了梦事未过去就已失踪此刻有种种心痛心中心中一切似空天黑天光都似梦迷惘惘聚满心中追踪一片冷的风各种空虚冷冷冷吹起吹起风里梦过去的心火般灼热今天已变了冰冻记忆中突然又痛只因空虚再作弄你似北风吹走我梦就让一切随风要不是歇斯底里地唱着,吼着,我们早就醉了。我们互相撑扶着走出门口,小晶迷迷糊糊地说,不能送我回去,我不能这样子让同学看到。我说,那好吧,我带你到酒店睡一晚吧。几乎刚到房间门口,小晶已经搂在我的怀里睡着了。我扶着她到床边,想放下她。但听到小晶在喃喃地说,“不要离开我,抱着我睡。”我只好抱着她,大家和衣睡下。因为太醉了,很想睡,没有精力想着别的事情。这样很快就睡下了。迷迷糊糊中,我见小晶褪下外衣和牛仔裤,只剩下一条小可爱和白色的背心内衣。然后她象小猫似的钻进被窝里来。我们互吻起来,我边亲边脱,越来越急不及待。小晶越吻越往下,从我的颈到胸前,沿下亲遍。小晶和男朋友常在车里幽会,最喜欢这样的鱼吻游戏。我浑身火辣辣,有如千百万只蚂蚁在奔驰。再也受不了,象老虎一样逮住这只调皮的小猫,先舔湿了毛,再吞噬她。欲望已到顶,火山要爆发,冲上云宵.....我还没有进行冲刺的呐喊,就醒来了。一看,自已抱着枕头,作包围状,下面正引颈高吭。小晶不在床上,没有荡漾的春光乍现。原来是一场虚梦。房间整齐洁净。我的外套折叠得好好的,鞋也摆得很整齐。茶几上摆着泡彻好的茶。一切都是小晶在弄好的。想着昨晚上唱歌的时候,她也是勤恳地伺弄着,果然是个不骄不躁,知书识礼的好孩子。我整理好衣服,小晶也从冲浴完出来了。她的精神好了很多,气色朗朗,见了我,笑笑,有点怯意地说:“丰哥醒来了?昨晚不好意思呢,失态了,出丑了。”我也乐呵呵地说,“没事,我也喝多了,记不起怎么回事呢!”“我要回学校了,早上有课。你多睡一会吧。”小晶匆匆要走。我送走了她,头还是有点痛,又是继续睡了一会,但是终是睡不着了。真是酒量太浅,多好的艳福,还是无法消受,真有点后悔。不过,心里又坦然。小晶我对她只是妹妹一般,怎能有想入非非的欲念呢!我庆幸这样逃过了一劫,不然我又怎么跟泓交待呢,如果是逢场作戏,那又岂不是对小晶不公平?再说趁机向小晶示好,也是有点乘人之危的之嫌。但是,对小晶我还是比较担心的。她满腹心事,却无人能倾诉。我想回去了也要常打电话给她,让她走出与那已婚男人的沼泽。第二卷 永失所爱 第二卷 永失所爱(6)过了一个星期,王太太从香港回来了。王太太虽然是五十岁数的女人了,但是仍信奉“没丑女人,只有懒女人。”所以她很注重仪容的修饰,每当出门时画眉涂口红,是少不了的。在香港购物之都,她少不买了些东西。里面居然有一件风衣是买给我的。我穿起来,她连说我帅。泓也不禁妒忌我起来,说王太太对我太好了。她酸溜溜地说,人家说不定是想找你当女婿呢。阿丰啊,你愿意吗?我被她假意地模仿王太太的样子逗得好笑。我明白泓是跟我开玩笑的。因为在她眼里,我们跟台湾人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会有交集。我暗叹了口气。怎么我变得越来越心虚起来呢?王太太跟我商量了春节放假的安排,对于多争取几天休息假期,我是不遗余力的。出门在外的游子们谁不希望多几天的日子可以从容回家呢。因此我跟王太太坚持,宁可多加班,也要有十天的假期。幸好,先前已轮休了一排员工,因此大多部分人都可以有充足的时间休息了。小晶也放假回来,她准备跟王妈妈回台湾。小晶特意去认识泓,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老实说,那晚以后我再也没有勇气给电话小晶,更不用说安慰她了。反而为自己有过龌龃的想法而惭愧。但小晶好象毫不介意,落落大方的。也许她认为我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吧,不会乱说什么。当她和泓窃窃私语时,两人不时有说有笑的,我还以为小晶在嘲笑我什么呢。泓走过来,幽幽地对我说:“原来你和王小姐那么熟呢!”我汗水汩汩,“你真笨啊,这么好的机会也错过了,浪费人家一番美意!”我大吃失色,难道台湾的女孩子会那么大方,将我们的事也告诉泓了?可是泓又不是象真的生气!她也那么大方了?!“这个嘛,我...”我快要找地洞钻了。“哦什么呢,罗厂长那么看重你。你不去,至少也要王妈妈给你加工资嘛!”泓嘻嘻说道。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们说的是罗厂长说过要我帮忙的事。真是差点不打自招。女人真是危险的动物啊。很快王太太和小晶回台湾了。过年之后,才能见到她们了,心里有点惆怅。我跟泓说,春节放假,我陪她一起过年,大家都不回家了。泓嗯嗯答应。肥牛这家伙也可能不回家,他向我宣布了惊人的消息:林娜娜同意和他拍拖了。面对我不可置信的表情。肥牛不快地说:“这是我咬定青山不放松的革命精神感动了她。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有什么奇怪的呢?”我只好祝福他,但心里总有一些不踏实。肥牛倒是洋洋得意。不幸的事发生了。肥牛居然被绑架了!那是我去见客户,和肥牛不在一块。回到厂门口,保安急忙对我说,村长带了六七人,开着一辆面包车,“接”走了肥牛,不知去向。连泓也闻声走下来看发生什么事。她听了焦急地看着我。我当即给了电话林娜娜,她也不知情。我叫她快回来,带我一起去找肥牛!我心里越想越害怕,是不是老村长不喜欢肥牛和她女儿拍拖,老羞成恼,要找肥牛算帐呢?要知道林娜娜有几个兄弟,而村长又是富甲一方的地霸,肥牛给他抓了,真是“吾死都一身残!”这种地方还有什么王法可言?只想能快点找到林娜娜,在他老爸面前求情,才有一线生机。好个肥牛,其它的不泡就是要泡地痞的女儿!要不要带保安去,还是去报警呢?正在寻思间,林娜娜来了。看得出她也有些焦急,因为她打电话去,她老爸是关机的。而哥哥的接了,只说你不要管,他们会帮她处理好。我问林娜娜,肥牛最可能会被捉到哪里去了?不会被滥施私刑吧?林娜娜定了定,叫我别急,她想了想,马上有主意,跟我来吧。我迟疑了,要带人吗?弄不好我也岂不是送羊入虎口了?林娜娜说,不怕,没事的。我老爸又不土匪来的。泓冲出来,叫了一声“娜娜,要小心啊。”我知道,她实则是担心我呢。我坐上林娜娜的摩托车,她开得极快。看她那么着紧肥牛,也不枉肥牛受这一场皮肉之苦吧!我问娜娜去哪里?林娜娜说,去我大哥开的酒楼,他们最有可能在那里。我说,你老爸为什么如此生气,要劳师动众的?林娜娜抿抿嘴,痒恨恨地说,“只怪我事先没好好和他商量,昨晚我跟我爸说,要跟肥牛结婚。我爸听他是外地人就不同意,但我坚持。我说我有了BB,他很生气!暴跳如雷!”哇,我靠,肥牛这么厉害?一击即中?搞出人命了,真是麻烦啊!不一会,我们就来到一家酒楼前。时值下午,里面没有多少人。林娜娜带我直奔二楼,终于在一间包间前,听到人声嘈吵,打开门一看,那不是肥牛是谁?只见肥牛面色酱红,但没有见他受打过的痕迹,总算安心。里面有一个黑黑瘦瘦的,满口金牙的老头,想必就是林娜娜的老爸村长大人。其余的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就是她的哥哥。他们见我们进来,也很愕然。林娜娜很生气,“爸爸,,你们太过份了。我的事我作主。”肥牛听了,马上站起来,昂然道:“娜娜,你来了!你老爸说要给钱我,要我离开你。我拒绝了,我要和你在一起。”说完和林娜娜站在一起。我也跟他们站在一块,三人象一面墙,昂首挺腰,对抗着恶势力和世俗的偏见!一个冷冷的声音在说:“娜娜,别疯了。你跟捞佬以为会有好结果吗?你怕嫁不出去吗?捞佬满街都是,这只家伙只是贪图你家境好,将来不用干活,好吃懒做,只求风流快活!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门!”原来那个是林娜娜的大哥,正是开酒楼的那位。其它的也在附和。肥牛气得直冒烟,但也不能叫骂,不能动武,毕竟是娜娜的家人。“你们别狗眼看人低!我是真心喜欢娜娜的。我绝不是为了钱!”话语响彻房间每个角落,娜娜呆呆地仰望着他。我也被肥牛的真情感动,觉得他太有型了。“大叔,各位大哥,现在什么时代了,就让他们年轻人自已拿主意吧。”我也帮腔劝说他们。“吊你老毛,这是我们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其中一个不客气地说。肥牛怒发冲冠,“NND,他是我兄弟,你骂我可以,不能骂他。”“你这死肥仔真未死过?我早就说要给点颜色你看了!”双方的火气越来越浓。这里是人家地盘,动手的话,必定吃亏啊,纵是肥牛英雄也难敌群熊。“爸爸,哥!求求你们了!别搞大件事,好吗?”林娜娜溅花着泪水,真是难为了她,能如此坚决地向着肥牛。肥牛更是紧靠她,手已悄悄地抓紧了她的手。这无疑是示威的举动,更是决心的表示。我真替他捏了一把汗。老村长显然对这样的局面,无可奈何。但是为了女儿的幸福,他还是要固执已见的。他的眉头越拧越紧,皱纹扭成一块,样子似是狰狞,很是吓人。气氛一时凝固了一般。只有男人拼命的抽烟,烟雾弥漫满屋。“咳,咳!”老村长打破僵局,众人凝听竖耳。“我这副老骨头,辛苦了几十年,无非是为你们儿女过得好一点。娜娜今天既然你不听我劝告,你就要自己负责,今后你跟了他,食粥食饭也不能怨我。我不会帮你!你们要结婚没问题,只要他敢写保证书,不要分文,娜娜也放弃我的财产继承权。我就同意你们,小子你敢不敢?”我心想,这老头忒毒啊,来个釜底抽薪,连女儿也不管了,未免太绝情了吧。“我不打算要你一分钱,乞食也不会到你门前。我会让娜娜幸福的。”肥牛掷地有声!林娜娜也点点头,谢谢老爸开恩。我会记着的。老头不作声,她大哥则拿着信纸和笔,丢在肥牛面前,“写吧!”肥牛唰唰地写下几行字,然后大声地递到老村长面前。老村长掏出老花镜,皱有其事地认真看起来,面容终于松弛了一些。娜娜的几个兄弟也面有得色。“这下满意了吧?老丈人!”肥牛嗡声嗡气地说,老村长脸色微微一变。我怕肥牛节外生枝,拉着他就向外走。走到楼梯下,肥牛还边走边说:“我听人说,广东人穷得只剩下钱,原来是真的。”林娜娜也跟着出来。“娜娜没事了!”肥牛拍着娜娜的肩膀,娜娜靠在肥牛的身上哭起来。那情景,真是让人感动...回来的路上,我跟肥牛同行,我笑着问肥牛,林娜娜的老爸究竟开口给你多少钱,要你离开他女儿?我很好奇,究竟这胖子值多少钱,而他爱情的底价又是几何?肥牛瞪着眼对我说:“你以为他们是善男信女?一开始,还对我吼呢!幸好老子不吃这一套,反正是栽在娜娜的家人手上,要砍要剐,悉从尊便。那老家伙才软下来,要跟我谈条件。他没有说多少钱,只是要我开口,只要我离开娜娜就行。靠,老子承认是窝囊,但是当一辈子狗熊,老子就是要当一回英雄行不行?于是一口回绝了他。于是你们就来了!真是及时雨啊,不然,真是要干架了!”我对肥牛翘起了拇指,道:“肥牛,你真象个男人,我向你致敬!村花给你泡到了,以后不知本地多少青年对你恨之入骨啊~”肥牛还处在情绪的高昂之中。“我靠,你自以为只有你自己才是情圣啊?一山还有一山高,我肥牛平时不显山露水,作风低调。这叫‘行家不出手,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现在你知道我有没有‘料’到了吧?”我对肥牛无限景仰,如江水滔滔不绝。“可是,你老丈人声明不给你一分钱了,你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做不成地主了?”肥牛惨叫地一声,“我靠,刚才只顾撑面子,忘了讨价还价。希望娜娜还有点私房钱吧!要不然,以后认个错,老爷子多少会给点的。”我倒,原来险情过后,肥牛又恢复窝囊样了。不过,肥牛要娶林娜娜的消息在厂里不径而走。大家奔走相告,在有限的休息时间中是何等爆炸性的谈资新闻啊。肥牛的事迹越来越吹得厉害,有说肥牛大战林家三虎的,有说肥牛对摆在面前的一百万而横眉冷指的,有说肥牛床功了得的,林娜娜也不得不俯首称臣云云。肥牛本来是在车间被杨磊压得低人一等的,现在终于扬眉吐气了,人家都在谈论肥牛,艳羡他的运气。颇有“一登龙门,升价十倍”的滋味。当然大家还不知道,肥牛写保证不要林家一分钱的事。大家只道是肥牛经受了林家威逼利诱的考验,通过了老村长百般狡猾的盘拷诘问,平安地从林家里走出来,即将成为林家的女婿!这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娶了个本地最有权势的人的宝贝女儿,着实是为外地打工者争了一口气!当然,也不用再过看人面色,朝不夕保的打工生活了。这在普通打工者中视为传奇。肥牛想不到自己成了香饽饽。昔日对他不屑的女孩子也主动同他搭讪示好,不为别的,只因他“名花”有主,至少会很安全的,不怕他会打主意揩油。肥牛乐意得在女孩子中快活吹嘘,强烈地要求人家纠正对他的浪荡的形象,说自己是表面很花实则内心是很专一的男人,让那些女孩子听得一阵阵叹息,错过了一个披着狼皮的羊的好男人!很快过年放假了。肥牛要带林娜娜回家一趟,林娜娜初时不愿意,肥牛说,我都成了你的人了,跟我回去一趟算过份吗?娜娜好象理亏一般,同意跟肥牛回去了。回来后,他们马上在这边摆酒办喜席了。我和泓刚好说好不回家的,正帮肥牛的忙。我当了肥牛的伴郎,而泓则在娜娜的姐妹团之中。婚宴那天很热闹,村长虽说是不给肥牛一分钱,但是办起酒席时却是毫不含糊,现在看来是真的在试验肥牛的,不真是绝情之人。肥牛请了大部分没有回家过年的同事,最搞笑的是,我们厂里的人作为肥牛男方家的代表,要到娜娜家里接新娘。因为我们厂里距娜娜不过千米,所以新郎的车先是围村里绕一圈,一路放鞭炮,弄得喧闹震天,小孩子们跟着后面跑。肥牛象个首长一般,在车里挥手示意。他一辈子从没有如此风光过呢!可是他越做作,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肥牛的个性应是真情流露的,怎么整得象做秀似的呢?车队都是林家亲戚的,大家没有多少共同语言。只有我们同事的才是最热烈起劲的兄弟连。“情妇”清富也在其中,这家伙也不回家,准备省点钱,节后才和小莉回去办喜席。大伙很快拥到新娘的门前,早有姐妹团在挡着。“开门,新郎哥来了。”大伙使劲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