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塔,像是下雨啦!’我想,你这样一搞,对咱们糊弄这些蜜蜂,会起作用的。”“嘿嘿,”罗宾觉得好笑,他想说,“小傻熊!”但没说出声来。他太喜欢小熊了,他还是跑回家拿伞去了。----------------------- Page 317-----------------------“哦,你可回来啦!”罗宾刚回到树跟前,温尼·菩就迫不及待地朝下喊,“我都着急啦。我发现蜜蜂们肯定怀疑我了。”“我还要打起伞来吗?”克利斯多弗·罗宾问。“要的,不过先等一等。我们一定要实际一点。我们要骗的那个最最重要的蜂,就是蜂王。你从下面能看到哪个是蜂王吗?”“不能。”“真可惜!好了,现在请你打起伞走来走去,说着‘滴嗒,滴嗒,像是下雨啦!’我也尽力而为,唱一只短小的《云歌》,就像一朵云彩可能唱的……开始!”于是,克利斯多弗·罗宾就走来走去,寻思着:会下雨吗?温尼·菩就唱这支歌:蓝蓝天空云儿飘,飘来飘去多逍遥。朵朵云儿高声唱,做朵云儿多么好!蓝蓝天空云儿飘,云儿心里多骄傲!我是一朵小云啊,做朵云儿多么好!蜜蜂们仍然嗡嗡地叫着,像先前那样疑心重重的。当温尼.菩唱第二段《云歌》歌词的时候,其中一些蜜蜂居然离开了他们的蜂房、围绕着那朵“云”飞呀飞的,有一只蜂还在那朵“云”的鼻头上待了一小会儿。然后又飞走了。“克利斯多弗——欧——罗宾!”那朵“云”儿喊起来了。“暖,干吗呀?”“我刚才想过了,我得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结论:这些蜂品种不好。”“是吗?”“的确品种不好。因此我认为他们酿出来的蜜也不会是好品种的。你说呢?”“真的吗?”“真的,因此我想我该下来了。”温尼·菩事先没有想到这一点。假如他的手放开绳子。他就会掉下来——“崩仆!”——他可不愿意这样干。于是他又琢磨了好长时间,然后他说:“克利斯多弗·罗宾,你得用你的枪,打这个气球。你带枪来了吗?”“当然我带来了。”罗宾说,“可是,我要那么干,就会把气球打坏了!”“可是,你要不那么于,”菩说,“我就得撒开手,那样可要把我摔坏了!”菩把情况这样一分析,克利斯多弗·罗宾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于是,就小心翼翼地瞄准了气球,放了一枪。“欧!”小熊叫道。“我没打中吗?”克利斯多弗·罗宾问。“你不是没打中,”小熊说,“只不过是没打中气球。”“真抱歉!”克利斯多弗·罗宾说着,又打了一枪,这一回打中了气球,----------------------- Page 318-----------------------气球慢慢地撤 (sā)了气,温尼·菩也就慢慢地降落到了地上。可是,他由于一直抓着气球绳,时候太久,弄得两只手臂变得僵直,不能打弯了,所以现在只好那样直直地伸在空中。他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星期,每当有苍蝇飞来落在他的鼻头上的时候,他只好用嘴吹气来赶走苍蝇。说到这儿,我就想啦——不过,我可不能断定——小熊为什么老是被人叫做“菩”呢?原因可能就在这儿吧!“故事讲完了吗?”克利斯多弗·罗宾问。“这一个讲完了。可还有别的哩!”“是关于菩和我的吗?”“还有小猪,还有兔子,还有你们大伙儿。你难道不记得了吗?”“我记得。可是我要特意去记,却又忘了。”“比如,那一天,温尼·菩和小猪要去捉大象……”“他们没有捉住,对不?”“是没捉住。”“小熊不行,因为他没什么头脑。我怎么样?”“这个嘛,故事里要讲到的。”克利斯多弗·罗宾点点头。“我倒是记得的,”他说,“只是小熊记不太清楚,难怪他要再听一遍。因为,这样一来,就成了一个真正的故事,而不光是一段记忆了。”“我也有同感。”我说。克利斯多弗·罗宾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提起了他的小熊的腿,拖在身后,朝门口走去。到了门口,他转过身来说,“来看我洗澡吗?”“也许来。”我说。“我对着他打枪的时候,没有伤着他,是不?”“一点也没伤着。”克利斯多弗·罗宾点点头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我就听见“崩仆,崩仆,崩仆”——温尼·菩跟在罗宾后面下楼去了。第二章 温尼·菩串门的遭遇小熊温尼·菩有一天散步经过森林,他得意地哼着歌儿给自己听。就在那天早上,对着镜子做健身操的时候,他编了一支可以哼着唱的小调。他使劲往上伸胳膊,能伸多高就伸多高。这时候,他就哼着“喳啦啦,喳啦啦……”接着,他弯腰试着去够自己的脚趾头,这时候,他就哼着“喳啦啦,喳啦……哎哟……啦……”早饭后,他把这支小调一遍又一遍地唱给自己听,直到他完全学会、记在了心上为止。这会儿,他正从头到尾、完完整整地唱一遍。大概就是下面这个样子。喳啦啦,喳啦啦,喳啦啦,喳啦啦,啷——当——嘀得儿——啷——当嘀得儿,嘀得儿,嘀得儿,嘀得儿,啷——当——当——嘀得儿——啷----------------------- Page 319-----------------------他一边走着一边给自个儿哼着这支小调,心里美滋滋儿的。他想,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干什么呢?如果自己变成别的什么人,会觉得怎么样呢?……想呀想的,他来到河岸的沙地上了。在沙地中间有一个大洞。“啊哈!啷——当——嘀得儿——啷——当,”温尼·菩说,“这个我知道,有洞就说明有兔子,”他又说,“有兔子就说明有了伙伴,”他又说,“有伙伴就有吃的,也就有人听我哼唱小调,如此等等。啷——当——当——嘀得儿——啷。”于是他弯下腰,把头伸进洞口喊:“有人在家吗?”忽然,从洞里传出一阵噼噼啪啪的脚步声,接着又静了下来。“我刚才说的是‘有人在家吗?”菩扯着嗓子高声喊。“没有!”一个声音说,接着又来上一句,“你用不着这么大声吆喝!我早就听见了!”“真可气!”菩说,“难道这里连一个人也没有吗?”“没人!”温尼·菩把脑袋从洞里退出来,想了一小会儿,心里说,“里面一定有人,因为有人才会说 ‘没人’嘛!”因此他又把脑袋伸进洞里去,说:“喂,兔子,是你吗?”“不,”兔子说,兔子这次回答的时候,变了一下说话的声音。“难道这不是兔子的声音吗?”“我认为不是,”兔子说,“这可不是故意的呀!”“哦!”菩说。他把头从洞里退出来,想了一会儿,又把头伸进去,陪着笑脸说:“嘿嘿,能不能请您告诉我兔子在哪儿?”“他去看他的朋友菩·熊去啦!熊是他最好的一个朋友。”“可这就是‘我,啊!”熊说着,惊奇得不得了。他把“我”字说得特别重。“‘我’?你是哪个‘我’”“菩·熊!”“真的是你?”兔子说着,更加觉得惊奇了。“真的一点儿没错!”熊说。“欧!是这样!那么,请进吧!”于是,菩就为自己进洞,给自己开个路,他推呀,推呀。推呀,最后总算进来了。“看样子你没错,”兔子说着,把熊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遍,“果真是你吁!很高兴看到你!”“你原先以为我是准?”“我可说不清。这你都是知道的,森林里总是这样的!不能随便让什么人进家里来;一定要多加小心……你想吃点什么吗?”菩总是喜欢在上午十一点钟吃点什么,他看见兔子把杯子、盘子摆出来,心里可高兴了。当他听到兔子问:“你是要蜂蜜还是要炼乳涂面包?”他简直兴奋极了,脱口而出:“两样都要!”可是为了表示自己不太贪嘴,他又加了一句,“不过,不要大麻烦了,面包就请免了吧!”打这以后,好长时间他都没有说话……到后来,他用一种黏黏糊糊的声音自哼自唱着,站起来,用他的掌跟兔子亲切地握了手,说他该走了。----------------------- Page 320-----------------------“就要走吗?”兔子很礼貌他说。“嗯,”熊说,“我还可以再待一会儿——假如——假如你……”同时,他使劲朝食橱的方向瞅着。“给你实说了吧,”兔子说,“我刚才本来是要出门去的。”“噢,是这样,那我就要走了。再见!”“哦,再见吧,要是你真的不再想吃什么了。”“还有什么好吃的?”菩赶紧问。兔子把盘子盖拿掉,说:“没了,什么也没了。”“我早就说没什么了。”菩点头跟自己说,“好了,再见,我得走了。”于是,他开始朝洞外爬。他用前爪刨,后爪蹬,不一会儿,他的鼻子露出洞了……接着他的耳朵……他的前掌……他的肩膀……再接着……“哎哟,救命啊!”菩喊叫,“我还是退回来好!”“哎哟,真糟糕!”菩喊叫,“我只好继续朝外爬!”“我出不去也进不来了!”菩喊叫,“哎哟,真糟糕!”这时候,兔子也想出去走走,他见前面堵严实了,就从后门出来,绕着道来到菩的面前,看着他。“喂,你卡在那儿不能动了吧?”兔子问熊。“不,不,不,”菩满不在乎他说,“我只不过是休息休息,想一点事,哼着唱唱玩玩。”“这儿,把你的一只手掌伸给我。”菩·熊伸出一只手掌,兔子拉着它往外拽,拽呀,拽呀……“哟!”菩喊道,“你把我弄痛了!”“哪是我弄的,是你卡在那不能动了!”兔子说。“都是因为,”菩不高兴他说,“因为你前门开得不够大。”“都是因为,”兔子板起脸来说,“因为你吃得大多了。我早知道会这样的——只不过我不愿意说你就是了。”兔子又说,“我早知道咱们俩当中,有一位吃得大多了,我也明知道那一位不是我。哦!这样吧!我去把克利斯多弗·罗宾找来吧!”克利斯多弗·罗宾住在森林的另一头。当他跟兔子一道回来,一眼看见菩的前半截身子的时候,他说:“你这个小傻熊啊!”他的声音带着爱怜的感情,让人一听就觉得充满了希望。“我刚才还在想,”熊轻轻地吸了一口气,说,“兔子可能再也不能使用他的前门了,如果是那样,我可受不了。”“我也跟你一样。”兔子说。“想再使用他的前门吗?”克利斯多弗·罗宾说,“当然会的,他会再使用他的前门的。”“好极了。”兔子说。“要是我们不能把你拽出来,菩,我们就把你推回去。”兔子挠了挠他的胡子,沉思一会儿,然后指出,一旦能把菩推回去,他就回到洞里去接待他,没有人比他更喜欢菩了,只不过有些住在树上的、有些住在地底下的,还有……“你的意思是说我永远也出不去了吗?”菩说。“我的意思是说,”兔子说,“既然你已经出来这么一大截子了,要是不接着往外拽而要往回推,那可有点可惜了。”克利斯多弗·罗宾点点头。“现在只有一件事可以做,”罗宾说,“那就是,我们必须等你变瘦。”----------------------- Page 321-----------------------“要变瘦,得要多长时间呢?”菩焦急地问。“我认为大约要一个星期。”“可是,我怎么能在这儿待一个星期呢!”“你待在这儿是不成问题的,小傻熊,困难的是怎么把你弄出来。”“我们会念书给你听的。”兔子挺高兴他说。“但愿不会下雪,”兔子又说,“我说呀,老伙计,你可在我屋子里占去不少地方了——能不能让我把你的后腿当毛巾架使使?因为呀,我的意思是说……在那上面挂挂毛巾,倒是挺合适的。”“一个星期?”菩垂头丧气他说,“那该怎么吃饭呀?”“恐怕吃不成饭了,”克利斯多弗·罗宾说,“这是为了让你瘦得快一点。不过,我们会念书给你听的。”小熊想叹气,可是他发现连叹气也办不到,因为他被卡得太紧了,一点儿也不能动;一滴眼泪从他眼里掉了下来,他说:“那么,请你们念一段有关保养身体的书来帮助、安慰我这个被紧紧卡住的熊吧!”于是,一个星期以来,克利斯多弗·罗宾就待在菩的北头,念那种书给他听;兔子就在菩的南头晾晒洗的衣物……而在中段呢,熊也就觉得他自己越来越苗条了。到了周未,克利斯多弗·罗宾说,“现在成了!”于是,他揪住菩的前掌,兔子揪住克利斯多弗·罗宾,所有兔子的亲戚朋友都揪兔子,然后,他们一齐使劲……过了很久,只听得菩叫一声“哟!……”又叫一声“欧:……”然后,突然间,就像瓶塞从瓶子里面被拔出来一样,发出一声“噗!”克利斯多弗·罗宾,兔子、以及所有兔子的亲戚朋友们……统统向后摔了个四脚朝天。而砸在他们上面的,是温尼·菩——他终于自由了!于是,熊向朋友们点头致谢,他继续穿越森林去散步,得意地给自己哼着歌玩。克利斯多弗·罗宾爱怜地望着熊的背影,自言自语:“小傻熊!”第三章 小熊和小猪去打猎“小猪住在一个很大的屋子里,屋子是在一棵山毛棒树正中间,山毛榉树是在森林的正中间,而小猪住在屋子的正中间。紧挨着屋子,有一块破木板,上面写着“侵入者w”。克利斯多弗·罗宾问小猪那是什么意思,小猪说那是他爷爷的名字,家传很久了。罗宾说,你不能用这个名字。小猪说,怎么不行?爷爷就用了嘛。小猪还说“w”是①“威尔”的简写,而“威尔”是“威廉”的简写。爷爷有两个名字,是怕万一丢掉一个。至于名字的来历,那是他继承他一个叔叔的,先有了“侵入者”,而后才有“威廉”。“我就有两个名字。”克利斯多弗·罗宾漫不经心他说。“是啊,这就证明我说对了。”小猪说。一个美好的冬日,正当小猪扫除门前积雪的时候,他偶然抬头望望,一下子就看见了温尼·菩。温尼·菩正在散步,可他老是转着圈子,想着什么① W是英文字母,威尔Wil1,威廉Williamm,第一个字母都是w 。----------------------- Page 322-----------------------心事。小猪跟他打招呼,他也没停下来,只管走着。“喂!”小猪说,“你干什么呢?”“打猎。”小熊说。“打什么猎?”“跟踪追迹嘛。”温尼·菩十分神秘他说。“什么踪迹?”小猪说着,靠近过来。“我正问自己呢,我问自己:这是什么呀?”“你认为是什么呀?”“我得抓住它才能知道,”温尼·菩说,“嗨,你看那儿,”他指着前面地上,“那是什么呀?”“脚印,”小猪说,“脚掌印。”他兴奋地发出尖叫声,“啊!善!你说那是不是一个———个——一个伶鼬?”“可能,”熊说,“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光靠脚掌印你绝不会认出来的。”说了这几句话,他继续跟踪追迹,小猪盯着他看了一阵儿,也跟他去了。温尼·菩突然停下来,弯下腰去冲着那些脚印,好像很费猜量的样子。“怎么回事?”小猪问。“真怪!”熊说,“现在这儿好像有两个动物了!这一个(甭管它是什么)和那一个(也甭管它是什么)结上伴儿了。他们两个现在是一齐朝前走的。小猪,你肯和我一道吗?咱们要防备他们是有敌意的动物啊!”个猪挺俏皮地挠了挠耳朵,说他星期五以前没事干,他很愿意来,说不定那还真是一只伶鼬呢。温尼·菩说:·“你的意思是:说不定那还真是两只伶鼬吧。”小猪说,甭管它一个、两个,反正星期五以前没事于。于是他们就一块走了。就在这儿,有一片小松树林,看来,那两只怜鼬 (要是真有这两只伶鼬的话)曾经绕着这片小树林转悠过。于是熊和小猪就一前一后绕着小树林跟踪下去。为了消磨时间,小猪就给熊讲他爷爷怎么样在追踪之后消除腿酸,还讲他爷爷怎么在晚年得了气喘病,以及其他有趣的事。熊不知道所谓的“爷爷”是什么样子,还以为他们现在追踪的正是两个“爷爷”呢,如果真是这样,也许可以弄一个回家保存起来,那么,克利斯多弗·罗宾又会怎么说呢?……可是,脚印还是接连不断地在他们前面……突然,温尼·菩停下来,兴奋地指着前面:“决看!”“什么?”小猪吓了一跳。接着,为了表示他刚才那一跳,不是吓的,他就装出是在做体操的样子,又上上下下地跳了好几回。“脚印!”熊说,“第三只兽又加入那两个一伙了!”“菩!”小猪大叫,“你认为那是另外一只伶鼬吗?”·‘不!”熊说,“因为脚印下一样。很可能是两只怜鼬、一只别的动物;或者是两只别的动物、一只伶鼬。咱们还是继续跟踪他们吧!”于是他们继续前进,由于担心前面的三只动物怀有故意,心里有点发怵。小猪多么愿意爷爷在这儿啊!小熊想,要是忽然意外地碰上克利斯多弗·罗宾该有多好,他太喜欢罗宾了,忽然间,温尼·菩又停下来,像是要使自己冷静冷静,他敌了舐鼻子头,因为他有生以来,从没有感到这样燥热过。在他们前面已经有四只动物了!“你看见吗?小猪。瞧他们的脚印!本来是三只的,三只伶鼬,还有一----------------------- Page 323-----------------------只像是……这是另一只伶鼬加入了他们一伙!”看来还真是这样。那些足迹,在这儿互相交错着,在那几踩得乱七八糟;但是,有时能很清晰地看出有四组脚印。“我想,”小猪也舐了舐鼻子头,发现这并没有多大安慰作用,就说,“我刚刚想起了一件事,这件事,昨天忘了办,明天不能办,因此,我认为应该现在回去就把它办好。”“咱们今天下午再办吧,下午我跟你一起去。”小熊说。“这不是下午能办的事,”小猪赶紧说,“这是一件很特殊的事,一定要在早晨办,可能的话,最好在一定的钟点之内办——你说该是什么时间?”“大概是十二点。”温尼·菩看着太阳说。“那么就是,正像我说过的,应该是在十二点到十二点五分之间,因此,说实在的,亲爱的老朋友,请原谅,我可要走了——那是什么?”熊抬起头望着天空,当他再一次听见口哨的声音时,他朝一棵大橡树的树枝里望去,他看见了他的一位朋友。“那是克利斯多弗·罗宾啊。”他说。“哈,你这一下子可好了,”小猪说,“你跟他一起可以确保安全了。再见吧!”他尽快地跑回家去,非常高兴又摆脱了一切危险。克利斯多弗·罗宾慢慢地下了树。“小傻熊,”他说,“你刚才在干什么呢,起先你自己绕着小树林转了两圈,然后小猪跟上你,你们俩又一起转圈,过后,你刚要转第四圈的时候……”“等一等,”温尼·菩说着举起了手掌。他坐下来,认认真真地想了想。然后他把自己的脚掌,扣在被他当成“兽迹”的脚印上,比了比……于是他抓挠了两下鼻头,站起身来。“不错!”温尼·菩说,”现在我明白了!”“我当了半天大傻瓜儿啊!”他说,“我可真是个没头脑的熊啊!”“你是全世界上最好的小熊。”克利斯多弗·罗宾亲切地安慰他。“真的吗?”温尼·菩满怀希望他说,一下子又开心起来了。“不管怎么样吧,”温尼·菩又说,“快该吃午饭了。”于是,他就回家吃饭去了。第四章 温尼·菩给老驴找尾巴在森林的一角,长着带刺的灌木丛,老驴站在那里,前腿叉开,歪着脑袋,独自个儿想心事。他一肚子忧愁,一会儿问自己“为什么?”一会儿又想是“啥原因?”一会儿又寻思是“怎么回事?”……有的时候,他自己也不太清楚究竟在想什么。因此,当温尼·菩迈着笨重的脚步走来时,老驴很高兴他能暂停想问题。他闷声闷气地跟温尼·菩打招呼:“你好!”“你好啊!”温尼·菩说。老驴把脑袋从一边摇到另一边,“不怎么样,”他说,“好久以来,我觉得好像都不怎么样。”“哎呀,”温尼·菩说,“那可真遗憾呐!让我瞧瞧你吧!”于是,老驴站在那儿,忧伤地凝视着地上,温尼·菩就绕着他走了一圈儿。----------------------- Page 324-----------------------“怎么,你的尾巴是怎么啦?”他吃惊他说。“出了什么事啦?”老驴说。“它不见了!”“直的吗?”“可不,尾巴在,或是不在,一眼就能看出来,不会错的。可你的尾巴,确实是不在了!”“还有什么呢?”“什么也没有了。”“让我看看,”老驴说着,慢慢地转过头去瞧着不久前还长着尾巴的那个地方,尾巴是瞧不见了;他转向另一边瞧,也瞧不见;于是他又转回原处,把头低下去,从两条前腿中间往后瞧过去,……最后,他伤心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我相信你是对的。”“当然我是对的。”温尼·菩说。“原来是这样,”老驴忧郁他说,“一切都明白了,难怪哩!”“你一定是把它丢在什么地方了!”温尼·菩说。“肯定有人把它拿走了,”老驴说完,沉默了好一阵,又加上一句,“多像他们干的呀!”温尼·菩觉得应当说点什么有用的话,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因此他决定干脆什么也甭说了,还是于点什么有用的事吧!“老驴啊,”他一本正经他说,“本人,温尼·菩,愿意为你寻找尾巴。”“谢谢你,菩,”老驴回答,“你真够朋友,”他又说,“可不像有些人那样。”于是,温尼·菩就出发去寻找老驴的尾巴。他出发的时候,正是一个美好的春天的早晨。小朵的柔云在蔚蓝的天空中快活地飘动,不时地在太阳前面跳跃着,好像要把太阳遮住似的;可突然又溜到一边去,让另外一朵云接着到太阳前面来玩。太阳透过云层,在云彩中间勇敢地照耀着。一片树丛经年累月显得陈旧而又邋遢,而在它的旁边的山毛棒树,却被一片新绿装扮得漂漂亮亮。温尼·菩穿越树丛矮林,奋勇前进;他走下开放着野花的斜坡,跨过石头的河床;爬上沙石岸滩,再进入开放着野花的地方……他跑得精疲力尽,饿得心里发慌,可终于来到了“百亩林”。“百亩林”就是猫头鹰住的地方。“假如有人懂得一点儿事,”温尼·菩自言自语,“那未懂事多、学问大的人就得数猫头鹰了……不然,我就不叫温尼·菩。”说罢他又加上一句,“就是这话,说得很对!”猫头鹰住在“板栗楼”,这是一所非常招人喜爱的老式住宅,它比任何人家都排场——至少小熊是这样看法。因为,它既有敲门的“门扣”,又有拉铃用的拉绳。在门扣下面,有一块牌子写着:如要答应请拉铃在门铃的拉绳下面,有一块牌子写着:如不要答应请敲门这些牌子都是克利斯多弗·罗宾写的,他是森林中唯一会拼音的人。至于猎头鹰,虽然他的智慧是多方面的,对他自己的名字,能认,能写,又能拼音;不过对一些深奥的字,像“麻疹”、“奶油土司”等等,不知怎么搞的,他老是弄得乱七八糟的。----------------------- Page 325-----------------------温尼·菩十分仔细地把两块牌子念了又念,先从左到右念一遍:怕万一漏掉什么,又从右到左念一遍。后来。为了弄得确有把握,他就又敲又拉,又拉又敲,还连喊带叫:“猫头鹰!我要你答应,我是熊啊!”门开了,猫头鹰朝外张望着。“喂,菩,”猫头鹰说,“近来怎么样啊?”“很不好啊,”温尼·菩说,“我的一个朋友老驴把尾巴弄丢了。为了这事,他垂头丧气,闷闷不乐。您能告诉我怎样给他找回来吗?”“哦,”猫头鹰说,“办这一类的事,惯常的程序有以下几条“什么叫“惯常的程序,呀?”温尼·菩说,“我脑子不好使,你说那些文刍绘的话,我可闹不清楚!”“惯常的程序意思就是‘该做的事,……”“既然是这样,那你就说吧。”熊说。“该做的事情如下:首先,发表一张‘悬赏单’,之后……–“等一等,”温尼·菩举起手掌来说,“我们该做什么?你刚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