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感到震惊、愧疚和自责。没想到,金戈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又说了一句直刺她心肺的话:“她用公款炒股和我有什么关系!记住,是你,而不是我让她买了凤凰科技,如果她被枪毙,你才是杀死她的真正凶手!” “你……是你导演了这一出悲剧!我恨你!” 小雨冲上几步。想抓金戈。这让金戈多少有些失望。他本来期望摊牌后小雨会向他求饶,向他忏悔,那样才更有报复的快感。不想这小贱人一条道儿走到黑,为了情人竟敢和自己动手!他妈的。给她买房买车。供她吃供她用。花了几百万竞养了一个冤家!好在买房子时留了一个心眼,要不然,真应了汪海的话,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金戈越想越生气。就让开小雨挥舞的双手,一把拽住她脖颈上的石榴石项链,顺势狠狠一推。把小雨推倒在沙发上。那条石榴石项链在撕扯中断了。殷红的石榴石散落了一地,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像一簇簇火苗。 金戈抬起脚,狠狠地用鞋底跺了几脚地上散落的石榴石,然后用冒火的眼睛盯着小雨。 两个人对视着。那是人兽相持时才会有的目光,是彼此恨不得把对方吞掉的目光。金戈满脑袋都是仇恨,在他眼里。 小雨已经不再是那个楚楚动人的少女了,甚至不是一个女人,而只是他发泄的工具。发泄仇恨,发泄性欲!他一步步走近小雨,动手解着自己的衣服。他今天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个臭婊子,让她弄懂什么叫“蹂躏”!小雨明白了,她害怕、恶心。 有一种要呕吐的欲望,但“啊、啊”干呕了几声,只有一股胃酸涌出。她意识到屈辱正在临近,惊恐中抓起了沙发桌上的花瓶高举过头…… 见到小雨一副宁死不屈的神态,金戈的占有欲被进一步激发出来,他的“命根子”已经坚挺,尽管小雨很少主动地配合,但是他还没有“强暴”过小雨,他突然很想尝尝这种滋味。 或许更能获得报复的快感。可是,当他就要扑上去的一瞬间。 电话铃突然响了。金戈走过去有些恼怒地拿起听筒。 电话是韩所长打来的。他告诉金戈,上午分局的领导找他谈了话,话里话外似乎是对那起案子有所察觉。现在市局正在整顿警纪警风,对违规违纪的事有一起查处一起绝不手软,更何况他这已经不是违规违纪,而是触犯了法律。如果事发,即便不被判刑,警服注定是要脱的,他让金戈出来一趟。 商量商量如何应对。 金戈听了,皱皱眉头说:“老韩,警察这碗饭你吃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遇事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大风大浪我经历得多了,还会在小阴沟里翻船?我自会想办法摆平这件事。”见对方还喋喋不休,他粗暴地打断道,“行了行了!老地方,我现在马上过去。有什么话见面谈!” 放下电话,金戈的“命根子”已经软了。他狠狠瞪了一眼小雨,骂了一句臭婊子,等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然后十分不情愿地转过身,正一正领结。拽一拽西装,拉开门走了。 金戈对韩队的惊慌颇不以为然。他并不担心菲菲这桩案子,只要菲菲不松口,神仙也没办法,而他对菲菲是有把握的,即便有点破绽,拿钱抹抹平就是了。退一万步说,真出什么闪失能有什么了不起的,凭他在司法界经营这么多年的关系网,摆平这么件事也难不到哪去!关键是汪海那头儿不要出事,违规炒股、巨额行贿、绑架人质,随便拎出哪一条也不是闹着玩的,他现在需要稳住韩队,然后全力操作好顺达股份,到达目标位后赶紧收网,有了大把大把的钞票,什么事情都好办。 望着砰然关闭的门。小雨回想起到北京以来。特别是近一个月发生的事,不由百感交集,恍如梦中。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她的心里爬来爬去。令她浑身焦躁。惴惴不安,思绪也如一团烂麻,解不开,理还乱。她站起身想离开这里,她要想办法去救辛怡,她一分钟也不想再在这所房子里呆下去了。仿佛这座房子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一不留神。她就会被整个吞噬她挪动脚步往门外走,脚下突然一滑,身子一个趔趄。险些摔了一跤,低头一看。原来是踩在了散落在地上的石榴石上。她的耳畔突然响起了金戈的话:“它既可以是爱情之火。也可以是复仇之火、贪欲之火......”第三十四章 二手房交易中心许非同醉得一塌糊涂。 第二天早晨他睁开眼,已经是上午十点了。他发现自己没有睡在床上,而是睡在了客厅的地板上,头仍然很疼,沉重得像灌了铅。心脏也跳得很快,气像是不够用。浑身叉酥又软,没有一点力气。 他用双肘努力支撑起身子。发现小雨正侧卧在那里,深情地注视着自己,脖颈上那串红小豆一样的项链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光彩夺目。 小雨的目光里充满憧憬。又像是满怀心事。许非同擦擦惺忪的眼睛。才意识到侧卧在那里的不过是小雨的画像。他闭上眼,摇了摇头。依稀有了一些记忆:昨天晚上好像是小雨把自己搀回到画室的,半夜自己口渴,迷迷糊糊地起床找水,水没喝到又摔倒在地板上睡了起来。小雨呢?小雨好像走了,走的时候对自己似乎说了些什么,至于说的什么,他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了…… 贝多芬的《田园交响曲》突然响了起来。 许非同很喜欢这首交响乐,特意把手机的铃声确定为这个旋律。每一次铃声响起,都会使许非同紧张的心态稍有缓解。乐曲尽情抒发了人们田园生活的惬意感受,闻之如沐春风。由乐器模拟出来的风声、鸟鸣声、波涛声如此简约又如此地打动人心。 许非同摇摇晃晃站起身去拿手机时,由两声定音鼓模拟的雷鸣响起来了,旋律转向阴暗,阳光被遮挡,阴云开始密布,暴风雨来了…… 许非同悚然一惊,一下子想起了醉酒的原因,他赶忙摁下接听键,是石羽的声音:怎么着,款子筹得怎么样了?过了整一天了。再有一天我立马报案,到时候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没等许非同回话,石羽已挂断了电话。 许非同喃喃自语:“阴云会过去,彩虹还会出来吗?” 他给小雨打了个电话。小雨告诉他自己到朋友家住了。 并把地址告诉了他。许非同有些奇怪,因为小雨从未告诉过自己的住址,许非同无意中问起时,她也刻意回避,这回怎么主动告诉了自己的地址,她为什么要搬家呢?许非同无心细想,他得赶紧去想办法筹钱。于是强打起精神,拿了自己作品的照片头重脚轻地离开了画室…… 小雨是在二手房交易中心接到许非同的电话的。一个戴眼镜的业务员拿了她的房契进了里屋。前台一位负责接待的女孩儿有一搭无一搭地和她聊天:“柯小姐,你那地段新开了不少楼盘,现在楼市在降温。闲置的高档住宅越来越多,所以你这房子的价位恐怕上不去。” “我这是新房。刚住了一年多,即便不升值,原价总可以出手吧?” “难说。”女孩起身走到净水器前,接了一杯冰水放到小雨面前,“喝点冰水吧,我看你嘴都起泡了,去去火。” “谢谢。”小雨一仰脖喝下冰水,火烧火燎的内心稍微熨帖了一些。“我是急等钱用,要不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啊!你想,即使房子能原价出手,二十几万的装修费不也白搭进去了吗?” “也是。”女孩儿点点头,表示理解。 小雨确实不想卖这套房子。不错,这房子是金戈送给她的。可是当初她和金戈走到一起,绝不仅仅是为了房子。如果分手后她要了房子,岂不是让金戈小瞧了自己?人活得要有尊严。有志气,她有两只手,完全可以凭劳动自己养活自己,她要让金戈明白,不是所有的女孩儿为了钱都可以投怀送抱的。也是做模特的朋友不以为然,说你跟了他两年,两年的青春岁月是可以用钱来计算的吗?到了只用一套房子作补偿,就已经很便宜了他!再说,金戈不肯借钱给你,你又不要这套房子。那你拿什么去救你的朋友?小雨想想也是。金戈向她身上泼了那么多污水,用了那么恶毒的字眼骂她,自己已经不欠他什么了。她要这套房子是为了救人,完全可以心安理得。 再者说。辛怡所以赔得倾家荡产,身陷绝境,完全是金戈设套所致。他为此应该付出代价,一套房子不过一百多万根本不足挂齿。这么一想,小雨的心态平和了,趁金戈不在,又打车回到别墅拿了房契。今天一早就赶到了二手房交易中心。刚才和许非同通电话时,她本来想说明情况,犹豫了一下,还是想把钱拿到手后再给许非同一个意外的惊喜。 戴眼镜的业务员从里屋出来了。他把房契摊在前台的桌子上。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着小雨:“小姐,你打算多少钱出手这套房子?” ‘按买的价位吧,一四十八万。“小雨挺直上身,眼睛里充满了希望。她想,有了这一百四十八万,再想点别的办法,凑上百万应该不成问题。送上这笔钱求石羽通融一下,事情就有可能发生转机。 “嘿嘿!”眼镜冷笑了两声。目光中流露出几丝嘲弄。“一百四十八万,够判你在大牢里蹲上个十年八年的了!” 小雨闻言一愣,疑惑地望着眼镜,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卖房难道还犯法吗?” “卖房不犯法,诈骗可是犯法的哟!”眼镜依然不愠不恼,他左手托着下巴。右手中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慢条斯理地说,“柯小姐,我看你也不像是坏人,要不我打一个电话,等一会儿你出门就不用打的了,有警车会把你接走。” “你再说一遍,你把事情说清楚!” 小雨如坠云里雾中,霍地站起身,一脸迷茫地注视着眼镜。 “稍安毋躁,稍安毋躁。”眼镜似乎很有闲隋逸致,愿意和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妇逗逗闷子。以为自己单调的工作增加—些花絮。他双手下按,示意小雨坐下,然后油腔滑调地问:“你……你老公,或者说你的,男朋友……‘他暖昧地望着小雨,”叫什么名字?“ 小雨愤怒了。她有一种被人耍弄的感觉。同时又朦朦胧胧地预感到了什么,语调变得紧促、急切:“先生,请你不要绕圈子了,有话明说!” “好吧!”眼镜拿起桌上的房契,用手指弹了弹:“刚才我们已经打电话问了名人别墅的物业,这套房子的业主是金戈,而不是柯小雨。” “这怎么可能呢?”小雨如同被点中了死穴,浑身一阵发抖。 金戈将房契交给她的情景恍如昨日,那是在她二十一岁生日的那天。金戈将一只黑漆缎面的盒子郑重地交到她的手上,说打开看看,我送你的是什么礼物。小雨打开了,是一本写有她名字的房契和一串房钥匙。当时小雨坚辞不受,觉得这礼物太贵重,自己承受不起。金戈单膝跪地。像十八世纪的欧洲绅士一样吻着她的左手说:“漫说这一套房子,如果我拥有,我愿意送给你整个世界!因为,你就是我心中的女皇。”谁能想到,一脸虔诚的金戈竟是在演戏,他居然拿了一本假房契在糊弄自己! 女孩儿从眼镜手中拿过房契,看了看说:“这玩意儿在中关村二百元钱就能买到。我们这儿已经发生好几起这样的事了。 那些有钱人用这么一张破纸骗色,玩够了一脚又把女孩子踢开!“她充满同情地看了看呆若木鸡的小雨,”柯小姐。长点记性,以后别再这么傻巴拉叽的了!臭男人没—个好东西!“ 眼镜夸张地双手一摊:“哎,说话注意点,你这是不是打击面太大了?” 女孩儿冲眼镜呸了一声:“你也就是没钱,有了钱你也好不到哪儿去!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鸟儿变的。” “那我是什么鸟儿变的?”眼镜嬉皮笑脸地问。 “什么鸟变的?”女孩儿瞪了眼镜一眼,“大尾巴狼!” 小雨前脚离开二手房交易中心,许非同后脚就推开了门。许非同拿着自己作品找了几个画廊,都卖不出好价钱,而且画廊也太黑,标价一万元一幅的油画,他们竟要提成百分之六十,还要等画卖出才能结账。无奈之中,他又找了一个画商,这画商对许非同的画还比较赏识,但知道他急等钱用,故意乘机压价。好在能现款结账,许非同除了把小雨那幅画保留了以外,其余的几十幅油画全部打包卖了,不过筹得了三十多万元,离四百万还差得远。没办法,他想把自己的画室出手,虽然值不了多少钱,但有一点是一点。 女孩儿见到许非同,忙笑着迎上前问:“先生,买房还是卖房?” 许非同把房契送上去:“卖房。” 女孩看了看房契,说,“你这位置恐怕卖不出好价位。” 许非同说:“急等用钱,给钱就卖。” 这时眼镜走过来,拿过房契走进里屋,过了一会儿出来说:“许先生,两种交易方式,一是我们实地考察完您的房源后。 把您的房源输入电脑,等找到下家成交后,我们抽取提成……“ 许非同打断眼镜的话:“那要等多长时间?,,”没谱儿。“眼镜又用右手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慢条斯理地回答,”也许十天半月,也许仨月半年。“ 许非同说等不及了,那另一种交易方式呢? 眼镜说:“现金交易。房子先由我们买下,由我们去找买主,房屋空置的损失由我们承担。” 许非同想,房屋空置能有几个子儿的损失?一时卖不出去,你们还可以出租嘛,不过是找些理由压低房价罢了。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一点了,离石羽的最后通牒时间不过十多个小时了,就不再犹豫,一狠心说:“那就按第二种方式办!” 眼镜说:“那许先生恐怕要受些损失了,我们只能按购房价的百分之六十付款!? 许非同这套房子是花了十五万元买的,才用了不到两年就要折价近一半,他实在心疼,但一想到眼下的处境。根本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便啪地一声猛拍了一下桌面。说:“好,成交!” 眼镜吓了一跳,他注视着许非同,断定他没有暴力倾向后,才长吁一口气:“我们得先去看看您的房源。” “我去叫车!”许非同有些追不及待,转身就往外走,“你们最好带上钱和相关的手续!” 望着许非同拉门走出去的背影,眼镜说,这主儿可够急茬儿的。女孩儿瞪了眼镜一眼,你可够黑的,把人家的房价压得这么低!眼镜得意地一笑,在商言商嘛,咱们不是慈善机构。到手的银子干吗不赚?有病啊!第三十五章 美丽的迷失小雨提着简单的行李离开名人别墅的时候,辛怡正好走进家门。 她刚刚做了一个美容。时下。对于小姐和女士来说,美容已经是再普通不过的消费了。就像洗一次脚吃一顿饭。便宜的一次花上几十元,贵一些的就要好几百甚至上千元。不但公司白领已是高档美容院的常客。就是农贸市场卖菜的外地女孩儿也会时不时地光顾一下小美容院。除了银行、饭馆、证券营业部,北京街头最多地要数各种档次的美容院了。可是辛怡还从来没有进去过。不知为什么,回家路过这家美容院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就进来了。坐在椅子上。美容小姐说,大姐,您的底子这么好,如果坚持保养,一定不比潘虹差。另一个美容小姐说,什么叫不比潘虹差呀,哼,也就搭着潘虹是明星,要不然两个人站在一起,潘虹往哪儿摆呀?您说是不是大姐。辛怡欠身冲镜子里的自己自嘲地笑了笑,没有说话。美容小姐拿过印刷精美的产品介绍本,问辛怡,大姐,您做那一种?增白的、除皱的、保湿的?牌子有伊丽莎白、玫尔美、欧柏莱,都是很时兴的牌子。 辛怡随便翻了翻。说了一句:“就做最普通的吧!”美容小姐失望地收起本子,说:“大姐,看您这气质,绝对不是一般人。何必苦着自己呢!”辛怡没说话,长叹了一口气。 做过美容。辛怡觉得自己的脸色好了一些。 回到家,她打开房门,“妈妈,来电话了,是我呀!”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孩的声音响了起来,辛怡从包里取出手机,摁下接听键,又是那个金日升公司的郑小姐:“辛小姐。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赶快人会吧。我们的会员前两天介入的岳泰实业,这两天逆市飘红,连拉了两个涨停板。您还犹豫什么?” 辛怡没有回答,啪一声合上了手机。 自从辛怡打了股市纵横节目公布的金日升公司的股票咨询电话以后,这个郑小姐就像蛇一样缠住了她。在电视上,股票分析师口口声声说可以免费咨询股票走势,但当你一旦打进电话。对方就千方百计动员你入会。要想成为会员,必须按个人的资金量每个月交一至三万元咨询费不等,然后对方才向你推荐股票,赚了钱算你走运,赔了钱对方概不负责。第一次郑小姐接听电话,便动员她人会。辛怡说我也不知道你们说得准不准。你们先帮我诊断一下凤凰科技的走势,如果说得准了再谈人会不迟。郑小姐便大谈他们公司的研发实力如何如何雄厚。推荐给会员的股票怎样怎样暴涨,见辛怡不为所动,才答应去问问分析师,给辛怡一个答复。不是辛怡舍不得花钱,而是这种当她已经上了不只一次。 她曾听老张说过。这类咨询公司的话不可信,真有好的股票他们会用自有资金炒。不会告诉会员:告诉会员的票大都是一些没什么谱的票。赔赚全靠运气,他们的目的就是赚取会费。辛怡开始不信,上了几次当才明白老张的话都是用血换来的教训。 东南卫视有一个发送短信节目,女主持人天天说,她们在短信中推荐的股票如何如何暴涨,可是当辛怡按她们的要求发送了短信。并从手机账上被划走了五十元后,按这家公司推荐买人的凯诺科技和山东黄金都让她深套其中。原来他们只讲自己过五关,从来不提自己走麦城。推荐的股票涨了的就说。跌了的就黑不提白不提了。更让辛怡生气的是上海那家名为广电财经信息技术咨询公司,在收到辛怡寄去的六千元咨询费后,指导连连失误。后来竟人去楼空。辛怡真不明白,这一个个骗局怎么就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的电视荧屏上公开进行?这位郑小姐还算守信,两天以后打电话给辛怡。说分析师说了,凤凰科技基本面不错,可持有。话音未落,便暴跌不止。辛怡打过电话去问,对方还振振有词地说,你也不是我们的会员。凭什么我们要为你服务?直气得辛怡七窍生烟。没想到她还有脸再次打电话动员辛怡人会。 辛怡刚把手机合上。小女孩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了:“妈妈,来电话了,是我呀!”她一看来电显示的号码,还是金日升公司,就关了手机。 辛怡走进卫生问,随手关上了推拉门。 卫生间宽有一米五,长三米。原来厕所和洗手问是隔开的。搬进来的时候,辛怡主张打通了,这样房间里总体的格局显得规整些,卫生间的活动空间也大了。装修的时候。辛怡只选择了两种颜色的材料,磁砖一铺到顶,全部用黑色。 连地砖也选择了黑的,只有洁具和洗脸池用了白色。辛怡喜欢这两种颜色,黑色庄重,白色高洁。装修完了,许非同只发表了一句意见,是不是太压抑了?辛怡不以为然,说画画你是专家,居家过日子还是按我的意见办吧!这两种颜色搭配起来多有品位。家是人们的隐私之所。卫生间又是家中最隐私的部位,是一个适合人们想心事的地方,如果装修材料选了红的、绿的,该多闹得慌!以前。辛怡对卫生问里的感觉是:庄重中透着几分静谧,高洁中又流动着几缕温情。可是今天,辛怡第一次感到了压抑,一如她此刻的心情。像干旱无雨的苦夏。 辛怡打开淋浴器。调试好了温度。 热气渐渐弥漫开来,不一会儿,就充溢了整个卫生问。墙上的长条梳妆镜也被热气模糊了,似乎罩上了一块灰蒙蒙的轻纱。 辛怡慢慢地解开衣扣,一件一件地脱去衣服。乳罩和内裤脱掉后,她一边打开抽风机,一边用干毛巾擦亮了镜子。随着毛巾的移动,镜子里出现了一个冰清玉洁的人体。辛怡侧身站在长条镜前,凝神地端详。她这还是第一次认认真真地审视自己的身体。上幼儿园的时候,街坊们就说她是美人坯子,那时候她对这话的内在含义还不十分明了,感觉就如同答对了一个问题受到老师表扬。上了中学和大学。她才越来越对自己的身体充满了骄傲。造物主对她似乎格外宽厚,让她集中了父母几乎所有的优点。眼睛深邃而明澈。是父亲的翻版;皮肤白皙并光洁,是母亲的克隆。亚裔人种的女人,一般臀部松弛、下肢较短,而辛怡下肢修长而匀称,臀部也如欧洲人一样上翘并丰实。上大学的时候她穿一条牛仔裤。一件紧身的T 恤,简直就是魔鬼转世。难怪有些同学私下里这样评价她:后面看想死你;正面看馋死你! 风姿绰约的辛怡却一直守身如玉。通过各种方式向她大献殷勤的男生不少,但辛怡从来没有和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单独外出过,许非同是她的初恋。恋爱中,许非同也有过几次冲动,但至多是亲吻和抚摩,最后一道防线辛怡一直坚守到了新婚之夜。第一次房事,许非同感到辛怡很紧。自己的前进仿佛如一艘破冰船,好不容易冲过了那道坎。随着辛怡发出欢快的呻吟,许非同感到一阵温热。伸手一摸。手上一片殷红的血迹。当时许非同就把辛怡紧紧抱在怀里,很动情地说:“辛怡,谢谢你,我会好好爱你!” 辛怡站在喷头下,让清水在她的身上随意流淌。她想起了小时候妈妈给自己洗澡时的情景。那时还没有淋浴。妈妈烧好水倒进一只大木盆里,就蹲着给她一边洗澡一边讲故事。妈妈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受爸爸的熏陶,肚子里的那点故事也足够小辛怡享用的了。《卖火柴的小女孩》、《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蚕豆姑娘》……那些美丽的童话伴随着辛怡度过了快乐的童年。长大了,辛怡不再让母亲为自己洗澡,随着胸前的两个小妞妞膨胀成了两只小面包,辛怡迎来了少女的第一次初潮。当时她以为自己大难将至,瞪着惊恐的眼睛把这个“噩耗”告诉母亲时,母亲笑了,一把将她揽进怀里。 神秘地说:傻怡怡,这说明你已经长大了,长成了一个大姑娘,以后就不能再像小孩子似的任性、淘气了,懂吗?当时辛怡似懂非懂,但是朦朦胧胧中她意识到。自己一个新的人生阶段开始了。从此,她将背负更大的期待,更多的责任。 辛怡关了水龙头,往一块海棉上挤了几滴沐浴露,精心地擦米派砩系拿恳豢?BR>肌肤。一会儿。浑身上下沾满了泡沫。擦到双乳,她轻轻地揉搓着,虽已人到中年,双峰却仍柔韧、挺拔,为彤彤第一次哺乳的情景也恍如昨日。弹指之间。 彤彤已经长成了大姑娘。她托起双乳,真想让彤彤再吃一次自己的奶。对于一个女人,没有比婴儿吸吮乳汁更能唤起母性的感觉了。女人和母亲,习相近意相远。女人只是性别的符号,母亲则是一个至善至美的称谓。她意味可以忍受任何的屈辱、苦难、挫折和不幸;她包容了所有的慈爱、责任和宽厚。从女人到母亲,绝不仅仅是一次角色的转换,而意味着人生的一次巨大蜕变,就像蛹化为蝶。女人想到的常常是容貌、身材,母亲想到的往往是责任与奉献。辛怡本来心如枯井,哀怨与痛苦已被过度的麻木蒸发。但一想到彤彤,她又禁不住肝肠寸断,满眼泪水。她几乎想要放弃自己的决定了。但是想一想,放弃了又能怎么样?只能留给女儿更长久的屈辱与痛苦。 辛怡仰起脸,拧开淋浴器的开关,让清水冲去脸上的泪水。又精心地冲净身上的泡沫,然后关上开关,用毛巾包住头。裹了一件浴巾走出卫生间。打开衣柜找衣服的时候,她有些辛酸。她的衣服几乎全是在小摊和服装大排档买的便宜货。没有一件超过一百元,在眼下这样一个奢侈、浮华、追求物质享受的年代。实在是够寒酸的了。想了想,她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首饰盒。盒里放着一串珍珠项链,这还是许非同为她买的结婚礼物。十几年了,只在婚礼上戴过一次,一直舍不得戴。 她还清晰地记得买项链时的情景。 那时的日子是那么风和日丽,她的非同是那么朝气蓬勃,她是那么年轻和美丽。这一切好像一幅似曾相识的照片,深深地镌刻在她的脑海里。抽抽鼻子,她甚至嗅到了那天下午空气中流动的花香。在街道办事处领了结婚证后,两个人一起来到了贵友大厦。在首饰专柜前,辛怡站住了,她无意中一瞥,便被那一串上好的珍珠项链震撼了——那不是没有生命的物件、简直就是造物主捧出的一副杰作:熠熠闪光。晶莹剔透,通体充满了灵性。然而价格也实在不菲:九百五十元。那年月这无异于一个天文数字。辛怡有些失望,她没有想到,自己脸上细微的情绪变化竟被许非同一下捕捉到了。他走上一步,手指项链,冲服务员矜持地点点头,只轻轻地说了一句:“我要这串项链。”辛怡便被巨大的幸福感湮没了。她在内心发誓:无论以后的路是鲜花还是荆棘,她都愿意与许非同相伴永远。 婚后,两个人虽然也为一些事后都想不起来的小事吵闹。但吵过就好了,冲突真的到了难以调和的地步还是在炒股以后。他们曾经想到过离婚,但说归说,真要去办手续时却肝肠寸断。这时他们才发现,随着岁月的流逝,维系他们的已不单单是爱,更有难以割舍的浓浓亲情。 辛怡穿上衣服,捧起项链戴在脖颈上,一时百感交集,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灌满了她的心。十几年了,青丝与白发,原来近在咫尺。斗转星移,物是人非,这项链仍然晶莹剔透,充满灵性。仿佛在见证着他们夫妻一起走过的风风雨雨,没想到。第二次戴上它,竟是此情此景。 辛怡对着镜子照了照,脸上绽开了一缕凄苦的笑容。她渐渐平静了,仿佛一个历尽坎坷的长途跋涉者终于要走到目的地了。可以不再担心,不再害怕,不再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