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心梓慢慢醒来,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床边有人拉着她的手,趴在床头睡的正香。窗子开着,微风轻轻的吹进来,带着一丝新鲜的气息。 她用力的嗅了嗅,还活着,真好。 床边上的斐儿被惊醒了,见心梓睁着眼睛,立刻眼泪汪汪的直往她怀里钻。 “公主,你可醒了,吓死我了。” 心梓伸出手把她搂住,这孩子怕是真的吓坏了吧。回想起了那天的场景,阮安乾嗜血的眼睛历历在目,她无端端的打了个哆嗦,只觉得胸口似有一股闷气堵着,直想吐个干净。 斐儿见她难受的趴在床边呕吐着,急忙找来干净的手帕替她擦拭。 “我睡了多久了?”她开口,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沙哑。 “你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了,琴姐姐和白露姐出去给你弄药了,还好我们随身从宫里带了些伤药过来,可是没办法处理那些伤口……”她的脸色昏红,慢慢的垂下头去。心梓见她的样子顿时明白过来,微微动了下身体,只觉得下身像是被一把刀子捅过一般的痛,又轻轻的挪动了一下双腿,只觉得一点力气也没有,手腕在隐隐作痛。内伤也开始发作了,她捂住胸口靠在床头上轻轻的咳嗽着。 斐儿站在她的床边替她轻轻的捶着背,半响才犹豫着颤抖问:“公主,琴姐姐不叫我问的,可是……可是嫁人都是要这般的吗?” 心梓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那里面充满了恐惧与困惑。她摸了摸斐儿的头道:“不会的,只要你找到了真心待你的良人,他就会对你很好很好。” “公主的良人是太子殿下吗?” 心梓笑着摇了摇头,她于辰轩只怕今生是再无可能了,如果还有来世,她一定会站在原地第一个等到他,然后一辈子都不会分开。 两个人难得这般放松,这时却听见院子里一阵嘈杂,接着有人破门而入。斐儿吓了一跳,正要冲到门口去查看,却直接被几个老仆妇恩在了地上。 心梓抬头仔细一看,走进来的是一位老夫人,被几个丫头伺候着,年纪大概要比郭后略长一些,一脸的寒霜中透着的是掩饰不住的愤恨。 她一想便知这老夫人八成就是阮安乾的娘亲了,只是不知道如今这么大阵仗的来此有何目的。 阮老夫人见心梓半躺在床上没有动弹,更加的怒不可歇,她用手指着心梓道:“公主殿下倒是好大的架子啊,到底是金枝玉叶,怎么昨天回了府也不来见见老身,是不是嫌老身一把老骨头的不中用了?” 心梓低头没有说话,她明白过来敢兴这老太太今天是来找茬的。 阮老夫人见她又不肯开口说话,摆明了是没将她放在眼里。一挥手便叫身边的几个婆子上前来拖心梓下床。 这边的斐儿见了,紧忙叫了起来:“你们谁敢?公主是千金之体,谁敢放肆?” 那几个婆子顿时停下,转身请示老夫人,她满不在乎得道:“千金之体?进了我阮家的门就得老老实实的守规矩,别理她,拖下来。” 斐儿还想争辩,却被那几个压住她的仆妇堵住了嘴,那几个人在她细嫩的胳膊上掐了几下,顿时一片青紫。斐儿痛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却还强忍着不断地挣扎。 心梓直接被那些人拖了下来,扔在了冰凉的地板上,她浑身无力根本动弹不得,只得身躯微微的向前福了下道:“没去拜见婆婆,却是心梓失礼,心梓在这儿向您赔罪了。” 阮老夫人见她肯服了软,绕着她度了两圈步子,缓缓开口道:“进了阮家的门就得听话,好好地伺候君文,以前的事儿我也不愿追究了。”她又开口道:“既然是身子不好,昨天这事儿咱们不提,可这不敬尊长也应该罚罚了吧。” 说罢转身问身边的一个老婆子道:“费婆婆你说该怎么办?” “回老夫人,按照府上的规矩,是要杖责三十的。” 阮老夫人似是想了想才道:“三十太重了点,这身子这么娇弱,打坏了可怎么办?不如就到祠堂里去跪一晚上吧,也好好想想该怎么做人儿媳。” 费婆婆忙叫人将心梓架起来,向祠堂走去。身后传来了阮老夫人阴狠的声音:“老爷在天有灵,八成也是想看看他这媳妇儿是怎么守孝道的吧,至于这个该死的丫头,给我狠狠的掌嘴。” 心梓一听要打斐儿,急忙便想要挣脱那几个婆子回护。费婆婆走过来在她胳膊内侧的嫩肉处狠狠地便是一拧,她一下剧痛险些栽在地上,奈何只好被扯走了。 到了祠堂,心梓方知这里有供奉阮氏祖先的灵位,她抬眼一看最前面的便是阮镇纲的,心中一阵怒气,她死也不要跪这杀父的仇人。两个仆妇没想到她还有力气挣扎,一时不防竟被她推得倒在地上,心梓趁机向祠堂的门口冲了出去。 谁料到刚刚才到门口,就被一个人狠狠地一撞,险些摔在地上。那人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心梓立刻感到一阵剧痛,忍不住拳打脚踢起来。 “怎么回事儿?”阮安乾刚一路过便看见里面人仰马翻,心梓正在往外跑,他想也不想便一把将她捉住,摔在地上。 “哎呀!侯爷……”那两个婆子见他来了,忙上前将心梓的行为添油加醋的告诉了一番。 阮安乾听见心梓不肯跪还推翻了她们想逃跑以后,眉毛微微一皱,眼睛里瞬间便闪出了一道恼怒的光。 “不肯跪?”他行至心梓面前,她刚刚被摔得七荤八素,正躺在地上虚弱的喘着气。他恶意的用力的踩在她的手指上来回碾动了几下。 十指连心,心梓剧痛之下,用手使劲去掰他的脚,谁知手腕一动又是一阵刺痛。她几乎感觉到眼前一片血雾。 阮安乾却在她将将要昏过去之前抬起了脚,踢了踢她。她躺在地上冷汗淋漓,眼睛里闪着的却仍是蔑视的光。 阮安乾对那些仆妇笑笑道:“去把柴房里用来拘人的铁链拿来。” 那仆妇应声而去,过了好一会才拖着一个条的铁链走了回来。那铁链足足有儿臂粗细。阮安乾力气本是极大,轻轻拿起颠了颠,便极有技巧的套在心梓的脖子上,边套边极其温柔的说道:“好好在这儿跪着,有了这个你才不会倒在地上。”带完了还小心的将心梓拉过来跪好,将她的腿也锁在了一起。 这样子心梓就只能呈跪伏状跪在地上,链子将她的身子绑成了一团,她的脖子几乎都快断掉了,却只能曲着身子咬牙坚持着。 阮安乾凑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在她脸上轻佻的摸了一下,起身冷笑了一声走了出去。 心梓跪在冰冷的地上,双膝很快便由刺痛变得麻木。胸口的内伤一直没有好好医治,她开始断断续续的从口中吐出鲜血来,渐渐的支持不住便要往地上倒。那两个仆妇也懒得理她,自顾自的去做自己的事儿了。她昏昏沉沉的伏在那里,不知呆了多久,半夜的时候开始发起了高烧,似乎有人拿着水给她喝,她吞了下去,喃喃的自语道:“阿爹,好痛……” 就这样一直坚持到第二天一早,有人发现心梓已经昏了许久,额头滚烫,阮安乾这才叫人把她送回去,还找了个大夫给她粗略的看了看。那个大夫看得出心梓是个不受宠的,马马虎虎的治了治,也不甚上心。 白露她们简直急的向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她们两个本来一早出去到管家那里想要求点药膏,谁料一回来就看见斐儿躺在地上两颊红肿,嘴角充血,便知道不好。在院子里忐忑的等了大半夜,一早晨看着心梓有进气没出气的样子,心疼得不得了。 白露到底是冷静些,她暗地里给那个大夫使了好多的首饰,才给心梓换来了好的医治。饶是这样,她的病拖拖拉拉的大半个月才好了起来。 她这边得病方才有了起色,阮老夫人就迫不及待的叫她去端茶倒水,每日在跟前伺候,简直连个丫头都不如,几次回来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瘀伤。 最最令她恐惧的却是阮安乾,他听下人们报说心梓得病好得差不多啦。当天晚上就直接派人叫了心梓去他的住处。 心梓听说了这个,还是忍不住身体轻轻的抖了一下。她稳定下来,比了个手势示意白露她们放心,就静静的跟着那个下人走了。 那个下人将她带到了一处屋子,早有侍女在那里等候,替她沐浴又送到阮安乾的床上方才离去。心梓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的祭品,她缩在宽大木床上的被褥里,不敢将头露出来。屋子里很静,连她的呼吸都几乎可闻。 她闭上了眼,慢慢的睡去了。 一直到半夜阮安乾才从前庭议事回来,他一进屋子看见床上有人先是呆了一下,很快便想起了使自己叫人办的。 他走过去,掀开了被子,烛光下心梓□着身体缩在被子里睡的正香,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的颤动着,掀起一片小小的阴影。 他想要伸手摸摸她的脸,却很快的打消了这个念头,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脸色一变,随手便将墙上挂着的马鞭取了下来。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心梓作了个梦,她站在山上向下看,一片雾气朦胧,分不清楚方向。一阵冷风吹来,有点冷,她把身子蜷的更紧。 忽然一下子剧痛袭来,身上火辣辣的像是被火撩了一下。她惊醒,揉了揉眼睛还搞不清楚状况,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黑影瞬间已经飞至胸前。 她本能的用手一挡,顿时胳膊上多出了一道血痕。“唔……”她略略的呻吟了下,迅速清醒过来,下一记鞭子已然飞至。 心梓身子极快的打了个滚,向一旁利落的躲了过去。阮安乾一鞭落空,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手腕一挑,鞭子立刻转向。 心梓躲得十分狼狈,她没穿衣服,动作不敢过大,阮安乾的鞭子就像影子一样紧紧地黏在她身上。没一会儿的功夫,她身上就已经鞭痕累累,力气也用光了。 她躺在那儿本能的用双手将身体环绕起来,咬牙忍耐着。阮安乾见她跑不动了,鞭子一甩,一顿毒打劈头盖脸的落了下来。他技巧性的避开了心梓的头,只在她身上最最柔软的地方下手。 阮安乾见她倔强的不肯出声,手中的鞭子挥的更加起劲儿。一时间心梓只觉得身上到处都是抽痛,不停地痉挛起来。 因为刺痛,她喘着粗气,呼吸困难,眼前一黑索性昏了过去。 阮安乾见她昏了,将鞭子扔在地上,一把将心梓抓过来。解下了腰带,将她的双手绑的死死的,掰开腿,直直的挺了进去。 “唔……”心梓昏迷中只感到一阵剧痛,她惨呼了一声醒转过来,却发现阮安乾正趴在自己身上用力发泄着。见她醒了,更加用力的顶弄起来。 反复的用力使得她剧痛无比,远比鞭子要狠厉百倍。她一时忍不住几乎咬破了自己的舌头。阮安乾见她咬舌,顺手扯下了自己上身的中衣,塞进她口里。在她耳边邪佞的威胁道:“敢死,我就叫你屋里那几个丫头一起陪葬。”说完开始肆无忌惮的摆弄。 心梓渐渐的忍耐不住,口中开始发出模糊地呻吟,冷汗沿着额头落了下来。 阮安乾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想要狠狠的折磨她,让她惨叫,仿佛这样便能够平息他长久以来压抑在心中的愤怒。 他不是没感觉到阵阵的痛,一点一点像是要敲进他的骨髓里。他只是本能的动作着,痛感交织着销魂的快感几乎迷惑了他的心智。父亲自尽,颠沛流离的痛苦难言像是一下子被湮灭了,他想起了在战场上杀敌的那种畅快淋漓。 他平时话并不多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肯让任何人知道,从小父亲又是教育严格,动辄便是家法伺候。从小母亲便告诉他,有个女人抢走了父亲的心,而那个女人的情人杀了他最最敬爱的爷爷。 他记得爷爷死的时候,身上的刀伤流下的血足足染红了地面上的黄土,脸上的纹理僵硬着像是刀削般的深刻。 从此以后他拼了命地练武,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报仇。可是真的成功了,父亲却不许他轻举妄动。是因为怕伤了那个女人的心吗? 那又怎样,他手刃了仇人,逼得那贱人跳了城,甚至还在皇上的默许下废了那贱人女儿的一双手。可是父亲却是发了怒,他几乎被活活的打死,打过了就扔进柴房几天不许出来。他死命撑着不肯认错,父亲不忍心,他就替他动手好了,这有什么错?出征西秦,他几度出生入死换来了功名。父亲到底没真杀了他,只是从那以后再不正眼看他一下。 现在想想父亲怕是早就知道会有那么一天了吧。 他恨郭家恨得入骨,开始流放的那几天每天夜里都会将自己的手生生的锤破。他靠着自己在军队中曾经的威望,和皇上的庇护活了下来,保存实力趁机反咬一口。 现在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他和皇上的关系却开始微妙起来,皇上一时半会儿还离不了阮氏,但是兔死狗烹的道理他懂得很。郭家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吗? 他向皇上上表请求嫁自己的表妹安国公主给他,曦紫从小喜欢他,很好哄。 可是皇上竟然嫁了个冒牌货给他,以为他认不出来这是谁吗?他打听了一下,果然就像母亲说的那样,贱人的女儿也是个小贱人,那么小就已经和闻辰轩不清不白的。越漂亮的女人越是无耻,要他娶她简直是奇耻大辱。 公主?这个冒牌货也就只配做个暖床的。 阮安乾面无表情的继续着残忍的举动,一见心梓要昏过去,他就马上停下,用手指在她身上用力的掐拧着,专拣她的伤口处下手。她呜咽着全身抖得像是秋天树上仅剩的一片枯叶,几处伤口裂开,开始流下血。他低下头吮吸着,仿佛是得了甜头一般开始啃噬撕咬。 终于渐渐的也快坚持不住了,只觉得脑中一道白光闪过,身体抖了抖,便趴在她身上开始重重地喘息。 心梓这时已经是全身脱力,她连手指头都动不了,双眼几乎没了焦距,茫然的望着床顶上纷繁复杂的雕花。 阮安乾爬起来,皱了皱眉,实在懒得叫人再把她弄走。索性将腰带解下了,重新反绑了她的双手,用褥子一卷,丢到窗户底下的卧榻上,自己再回来躺下。他是真的很累,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窗下的的心梓只觉得痛,她大睁着双眼盯着床上的那个禽兽,早晚有一天,她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阮安乾习惯早起,睡到五更左右便自动醒转,他不习惯身边有人伺候,只是叫侍女打了洗脸水进来。 他匆匆的用凉水洗了把脸,穿好了衣服,就准备去军营。一转身才想起来屋里还有一个人,他走过去掀开了褥子。 心梓身上的伤没有处理,有的甚至还在少量的往外渗血,血干了的也和褥子粘连在一起,所以阮安乾掀被子的时候,她昏昏沉沉中发出了呓语般的呼痛声。 阮安乾皱了皱眉,他没想到伤的似乎挺重,这女人的皮肉也太细嫩了。随手找了件自己的外衣,给她套上。又不想自己动手,于是走出去随便找了个人把她送了回去。 “慢着!”他叫住了抬人的几个仆妇,对这其中一个看上去忠厚点的低声吩咐道:“去找个大夫给她好好瞧瞧,别弄死了。”现在还不到和朝廷翻脸的时候。 那个仆妇愣了一下,心想人都弄成这样了,救过来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直接给个痛快打死算了。心里这么想嘴上却只得恭敬地回答“是“,她家侯爷这脾气可绝对不是盖得,他从不发火,但是生气的时候看你一眼就能叫你全身都起毛。 抬着心梓走在路上,暗暗的想:这么个花一样的姑娘是哪儿得罪侯爷了,一个晚上下来给折磨的脱了人形,这以后的日子可有得受了。 听说还是个公主呢。那仆妇惋惜的想了想,侯爷也太冷血了。 心梓再一次被抬回去的时候,白露恨得几乎生生的要把银牙咬碎,她们担心了一个晚上的事还是发生了。照这回的伤势看,公主又得有些日子下不得床了。 她把琴儿派出去跟着那仆妇找田管家拿药,叫斐儿去请那大夫。她小心翼翼的揭开心梓身上套着的衣物,怕弄疼了她,在粘连的地方用剪刀轻轻的剪开。公主身上的伤口几乎多的数不清,她一边用盐水清理着,一边忍不住将那件已经剪破的衣服放在脚底下使劲踩着。心梓被盐水刺激的有些痛了,嘴里不停的呓语着。时而是阿爹,时而又是辰轩,昏睡着还不忘轻轻的抽搐着,只是却始终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琴儿和斐儿很快回来了,那个大夫没有来,说是家里有事回去了。田管家倒是给了她们一些药,白露看了看,只是些不值钱的普通药材,许是没人要的才拿来给她。 有总比没有好,她叫斐儿去煮药,她怕她看见这些不堪入目的伤痕。留下了琴儿帮忙给心梓伤口涂药。 等到心梓的状况完全稳定下来,已经折腾了整整一个下午。 阮安乾这天晚上从南疆军营里回来时,听下人说心梓三天了还没醒,本来想直接去看看。走到一半又折回了自己的房间翻了翻。 他走进院子的时候,发现院子里的杂草又多了些,整个院子混乱的不成样子。这几天白露她们时时刻刻担心心梓的安危,自然是没有功夫理这些。 他在院门口徘徊了一阵,想要回去,却又想到心梓如果真的死了,还得费心思和元帝解释,索性大大方方的进了屋。 他这一进屋,倒把屋子里正看护着心梓的斐儿吓了一大跳,阮安乾看着那小丫头蹦起来,一副护主的样子把心梓挡在身后,忍不住哧笑了一声,走过去直接将她王旁边一推,自己寻了床头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抓过心梓的手腕开始诊脉。 怎么脉搏这么微弱?他想了想,动手解开了她的衣襟。 斐儿从地上爬起来,见他去抓心梓,以为又要做什么禽兽之事。顿时顾不上疼,飞身扑了过去,在他胳膊上死命的咬住。 阮安乾一时不防,着了她得道儿。撕扯了几下见胳膊上整齐的一排牙印还往外渗着血,他脾气本就不好,此时暴怒之下立时便将斐儿拖过来,单手狠狠地卡住了她的脖子。 斐儿只觉得呼吸苦难,双眼冒着金星,挣扎了一下便昏过去动不了了。 昏迷中的心梓却像是有预感般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阮安乾手上使劲,只想直接掐死眼前这个该死的丫头。忽然被人轻轻的拉住。他回头一看,心梓正从床上努力爬起来,用手扯着他的衣角,身体还在不停的发着抖。 他用手向后一推,她立刻支持不住向后倒去,面如金纸,嘴唇颤动着挤出了一个破碎的声音:“不要……杀她……”话音刚落就没了力气,昏了回去。 阮安乾松开手,斐儿随之落在地板上,被听见声音赶进来的白露和琴儿一把接住。他冷淡的开口道:“把她抬出去,少在这里碍眼。” 白露听了咬了咬牙,抬头一看阮安乾正盯着这边,眼睛中勃发出的愤怒让人不寒而栗。她连忙开口道:“侯爷,公主的身子不好,求您怜惜。” 阮安乾不说话,目光深邃的盯着她,白露被他看的心里一阵发寒,硬着头皮支撑着。半响他转过头, “知道了。”声音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白露和琴儿将斐儿扶出去,让琴儿照顾她,自己则留在门外听着屋里的动静。 阮安乾见她们都退了出去,俯身将心梓抱过来,靠在他肩上,伸手用力掐了掐她的人中。 过了一阵才见她睁开了眼睛,看见是他身体本能的向后躲了躲。他把她放平躺在床上,动手开始脱她的里衣。 手下的身体不易察觉的颤了颤,随即像个死人般一动不动。他心里忽然有了些小小的得意,原来她并不像外表看上去那般无所畏惧。 “躲什么?你身上哪儿我没看过?”手上动作着,嘴上也不闲着,瞬间就将她上身剥了个精光。 心梓死咬着牙,任由他在自己的身上摸摸捏捏。过了一阵他抬起头,这丫头的恢复状况比他想象的要好一些,他又用手按了按她的胸口。她只觉得一口闷气喘不上来,神色一变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看来这内伤还是没好,自己那一掌似乎震伤了她的心脉,肺脉。他想了想,抬她起来,一只手抵在她的后背,轻轻的揉抚了一阵,一股内力沿着掌心传了过去。 她缓过气来,喘息了一会儿,身上有了力气马上格开了他的手,想要迅速的钻回被子里。 “别乱动。”阮安乾正在运气,见她乱动,顺手一把就将人捞了回来,掌中一片滑腻,低头一看,顿时血脉贲张。心梓此时上身光裸,青丝微垂而下披在身上遮住了大片的春光,刚刚的剧烈咳嗽使得她苍白的两颊透出了红晕,一望之下娇媚异常。 阮安乾心跳忽的加速,他不是没见过女人的裸体,但是眼前这个……心中有些许恼怒,他一向冷静自持,与男女之事上并不十分上心,二十三岁身边还没个妾室。奈何这段时间却屡屡做出不当之举,隐隐的只觉得是心梓在勾引他,忍不住手上的力气加大了几分。 “唔……”没想到他的手突然像铁钳一样狠狠地箍住她,心梓无意识的呼痛。他清醒过来放开手用力将她塞进被子里。 这时白露端着心梓要喝的药走了进来,心梓见了把头瞥过去,死活不肯喝。白露低声的劝着,仍不奏效。 阮安乾挑了挑眉,沉声命令道:“把药拿来。” 白露知他喜怒无常,惹恼了只怕不好对付,又见床上的心梓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踌躇不定。 等了半天见她没有动静,阮安乾早就不耐烦了,劈手夺过她手中的药碗,将心梓扯出来就要强灌。 心梓拼了命似的闪躲,与其这样子受侮辱倒不如死了干净。他到后来索性直接掰开了嘴。药洒出了一半,另一半被成功的灌了进去,他一松手,她立刻扑到床边便是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呕吐。他冷冷的看着她吐完,微眯着眼道:“吐完了?去再给你家公主在熬一碗,本侯就不信喝不下去。” 见白露站在原地没动,声音里已经是带了几分薄怒:“没听见话吗?” 白露跪下不亢不卑道:“侯爷息怒,不是奴婢不肯去,实在是因为药就剩下这么多了。” 他眉毛微拧了一下,对她说:“你去找田管家要,就说是本侯说的。”说完了就盯着心梓,不再言语。 药很快就熬好了端上来,这下他连吹也不吹一下,直接就要给她灌下去,边灌边威胁道:“你想好了,你不喝的你的侍女全都得喝下去,本侯有的是时间陪你慢慢的耗。” 心梓本来还想挣扎,听见这话顿时老实了许多,乖乖的喝下了药。阮安乾看着她喝完,站起身随手从怀里取出两个小瓷瓶扔给白露。 “白盖的内服,红盖的外敷,十天之后本侯要看见她活蹦乱跳的,否则你也就不用再待在这儿了。” 一见他走出了院子没了踪影,心梓立刻趴到床边大吐特吐想要把喝下去的药呕出来。白露赶忙上去抱住她,低声的安慰着:“公主,你怎么这么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心梓死死的扯住她的衣裳,眼眶通红,却没有一滴眼泪。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喃喃道:“好了,好了,都没事了。” 接下来的十天阮安乾像是算好了一样,每天从军营回来就直接来看心梓喝药,她不肯喝他就真的叫人给白露灌下去。有一天灌了整整四碗,她终于受不了了,自己把第五碗喝了下去。 不管心梓怎样的不愿意,她的伤很快的就好了起来,到第十天上基本上已经无碍了。这天阮安乾破天荒的没去营里,一晚上直接就来了院子。还让带来了几个侍女。 他站在一旁看着侍女给她梳妆打扮,穿上了霞帔,转过身去叫人将白露她们三个先关起来,也不管她愤恨的眼睛上前牵起她的手。 一直到了前庭,心梓才明白过来今天为什么反常,元帝派来的宣旨太监正站在那里等着他们。 原来是要在外人面前伪装,她垂下头默默地随着他走,怪不得要把白露关起来,是想威胁她好好做戏吧。 内侍尖细的嗓音让她觉得更加的心烦,一直到内侍宣完了旨意,她还跪在原地一动未动。阮安乾体贴的将她扶起来,那内侍上前客套的问道:“公主身体可还好?老奴来之前皇上还问起过。” 她头低的更低了,“回父皇的话,还好。”她想了想又问道:“平王可还好?” 那内侍愣了一下,显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呵呵笑了一声才道:“公主放心,好得很,皇上前些日子还夸平王武功精进,说是要让他出去历练历练呢。” 她听了心放下了一半,刚想再开口,却觉得腰间一下剧痛,脸色白了一下,生生的将呼痛声压回到嗓子里。 阮安乾像是宠溺一般的用手环着她的腰道:“你身体不好,一会儿再问也不迟,现在先去歇歇,还有宴会呢?”说完,又在她腰后重重的拧了一把。 那内侍自然不知实情,见这出了名的冷面侯爷对心梓这般温柔,连忙摆手道:“公主放心歇息去吧,宫中一切安好,如果公主有话要转达,一会儿来告诉老奴便是。” 心梓强忍着疼痛平静道:“如此便有劳公公了。” 还没等她说完,阮安乾就令下人引那内侍去宴会。 那内侍刚刚离开,他神色不变,却在心梓耳边低声道:“别给本侯挑事儿,想想你那几个丫头的命。” 外人看见了只会以为是两个人在亲昵的耳语,那会料到内容却会是如此□裸的威胁。阮安乾见她因为疼痛微皱着眉,动手轻轻在她眉间抚平,“这样才有个公主的样子,乖乖的。” 在前庭的宴会因为阮安乾和心梓的到来方才得以开始,阮安乾的部下都是相当有样子的,整齐的坐在那里,一直到他下了命令才敢去碰跟前的酒杯,而且就算是敬酒也喝得相当有节制。 心梓坐在阮安乾旁边的座位上,如坐针毡,不知道有没有人给白露她们送饭吃。 阮安乾看出了她的走神,夹了菜放进她跟前的碗里,轻声道:“你身体不好,多吃点。” 底下的几个部将一看这架势,心里暗自腹诽:平时侯爷一向是冷面冷心何时见过如此体贴的一面,看来这公主倒是真不一般,才几天就把侯爷给制住了。 心梓回过神来,道了声谢,温顺的吃掉了盘子里的菜。 阮安乾见她听话,微微一笑,低声道:“去,下去敬一下酒,让他们都看看本侯美丽的夫人。” 她几乎是被他拖着下去的,走到左数打头的第一个部将面前的时候站住,转头对她说:“这是南宫仁,本侯的副将,南疆的左武威将军。” 那人低头恭敬地行礼道:“公主有礼。” 心梓略略的回了礼,抬头看见那人和阮安乾差不多年纪,脸型犹如刀削般,薄薄的嘴唇。她不知怎么的觉得似曾相识。 接下来是右边数的第一位将军,他似乎没有想到心梓会先转到他这边。站起来的时候碰翻了面前的酒壶,险些洒了她一身,阮安乾将她护过来道:“这是右武威将军,裴自如。” 那副将略显得要稍微年轻些,麦色的脸上挂着一丝不好意思的红色,俯身结结巴巴的道:“属下……属下失礼。” 心梓抬起手中的杯子道:“本宫无事,将军不必自责。” 那人似乎有些不自然的把头压得低低的,接过她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赶紧坐下,连回礼都忘了。 底下立刻有人嚷嚷道:“这小子上阵杀男人倒是好手,一见女人就脸红,话都说不利索,侯爷你可得好好锻炼锻炼他,省的传出去丢人。”顿时哄笑一片。 心梓转过身去看阮安乾,见他也是一脸的玩味,方知确实如此。 那人却也不恼,冲着底下喊道:“怎么?有本事的跟我出去比划两下子。在个女人面前逞什么英雄?” 说完立刻意识到糟了,赶忙冲着心梓道歉道:“公主……不是……属下不是那个意思。” 心梓看见他解释的手足无措的样子,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这人倒是实诚。 谁知裴自如一见她笑了一下,更加的不好意思,用手挠了挠头,赶紧坐下半天不敢再说话。 阮安乾又带她见了两名偏将——公山子仲和白少堂。公山子仲就是刚才出言取笑裴自如那人,略略显得有些江湖气。而另一人则是个地地道道的书生,神情冷淡。 这四人本是他的心腹,平时极是信任。剩下的一众小将军也都纷纷介绍后,才揽着心梓坐了回去。 心梓坐在上首依然是食不甘味,她不自觉的向台下望了一眼,却发现两个人的目光恰恰和她相撞。 一个是裴自如,看见她看过来立刻埋下了头,仍是不自然的喝着桌前的酒。而另一个,却是刚刚一直沉默寡言的白少堂。 侧目见阮安乾并没有发觉,她轻轻的攥紧了手里的拳头。 宴会快结束的时候,她以内急为名暂时的离开。 匆匆的走在与自己的住所相反的方向,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这条路,只是大致打听过,此时全凭运气了。 一直等了两刻钟,方才看见有下人引着宣旨的安公公向歇息的地方走去。她躲在园子里偏僻的树从里。一直到他们过来才走出来,对着安公公盈盈下拜道:“公公可否告知齐安王的状况?” 安公公赶忙将她扶起来,“公主折杀老奴了,这……老奴可不好说。” 心梓哀求道:“我知道您也不容易,您只需告诉我他有没有生命危险?” 安公公思索了一阵,低声道:“公主放心,安王暂时性命无碍。” 她听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送走了安公公,又在原地呆立了一会儿,方才转身向自己的小院走回去。 “怎么听见你心上人的消息喜极而泣啦。”阮安乾从树下的阴影处走出来,半是嘲讽道。心梓抬头看了他一眼,默不做响的低下头想走,却被他一把扯住,直接箍进怀里。 “你说他要是知道你晚上躺在本侯床上的样子,会是什么表情?”他掐着她的脸强迫她直视他。 她一阵恶寒,无声的和他推搡着,远远不是他的对手。几下子就被阮安乾拖到花园的湖边隐蔽处按在了地上。 阮安乾心里极不痛快,刚才的那些他都听见了,这个女人竟然宁愿跪下去求一个奴才。 闻辰轩……他心里恨恨得:郭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心里这般想着,手上便也不再控制,开始撕剥心梓的衣服。 她大惊失色,难道他竟是要在这儿?立刻开始奋力的挣扎,却始终摆脱不了衣不蔽体的命运。闭上眼睛,只是觉得痛,身上和心里都痛,像是有条蛇狠狠地咬着她的身体,逼得她崩溃。 阮安乾见她不再挣扎,慢慢的从她身上抬起来,她的腰上有自己新掐出来的淤痕,显在如雪的肌肤上宛如一片紫色的花。 他低头吻上去,在她背上的鞭痕处噬咬着,转而轻轻的抚弄着她的身体。 心梓刚刚喝的酒像是一下子涌上了头,她的身体有些发热。他只觉得身子底下的这句身体是从未有过的柔软,很快就停下了动作,待在她身体里不愿意出来。 过了好一阵,心梓有些冷,打了个哆嗦。阮安乾方才察觉到,抽身而出,拾起自己的衣服,又见她的已经被自己都撕成碎片了,于是就解下了外衫披在他身上,俯身抱起她回了她的住处。 将心梓放回到床上,他叫人把那三个侍女放出来,叫她们照顾她,然后才离开。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