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诡刺-9

“如果说我们是一群刚刚接受完初级军事训练,成绩还算是优秀的学员,那么他,就是一个靠着‘种子’学员身份,得到几位重量级教官另眼相看,被人拼命喂小灶,用绝不正常的方式得到飞越式提升,并因此具备了部分高级军事技术的另类!”6:12!看到这个比例,所有人仍然沉默着。他们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两名队员加在一起,战斗力就和风影楼持平。这绝不是数学1+1=2那么简单!“但是,风影楼不可能永远压在我们的头顶。”陈徒步用手中的树枝继续在地上写着一个个数字,“我们接受的是系统训练,我们的能力不可能突飞猛进,但是每一年,甚至是每一天,我们都在缓慢的成长着。所以,我们的能力会一直加一,加一,加一,直至我们十五年后,达到16!而到了那个时候,风影楼现在接触到的,我们会全部接触到,他现在会的,我们也全部会学会!”坐在陈徒步身边的李凡,微笑的接口了,“而风影楼,可就未必会和我们这样一帆风顺了。一个诡异的六年,注定了他这一辈子,不可能再像我们一样,接受正规军事训练。他现在的军事技术,看似强悍得无懈可击,但是没有系统性,中间必然破绽百出,只是我们这批初级军事学员,眼光和资历不够,还看不出罢了。但是我可以肯定,如果没有新的突破,风影楼这样一个不按部就班,有点饮鸩止渴意味的另类,迟早会被我们再次反超过去!”“呼……”在场这么多人,不知道谁轻轻吁出了一口长气,在彼此对视中,他们每一个人的眼睛都亮了。他们这些人,在进入第五特殊部队以前,就是天资不俗的精英。他们并不惧怕失败,但是如果他们努力过了,付出过了,却突然现,在别人面前竟然犹如垃圾般是不堪一击时,他们内心深处扬起的,就是自信与骄傲被人踩成无数碎片后,取而代之的无力与无所适从。李凡静静的看着陈徒步,这个什么“战力对比数据”,当然是陈徒步信手掂来鼓励军心的玩艺儿,今天他们被风影楼打得团团乱转,状态失常的,绝不仅仅是陈徒步一个人,而是他们所有人。就是因为看出了这一点,陈徒步才用如此简单的方把,把每一个人的思维,引向了充满无限可能的未来,引导每一个人突破了心灵上的枷锁。就是因为看到了希望,就是因为面对压力同仇敌忾,他们这批人的士气,在狠狠一顿后,必然会激增到一个全所未有的高度。在这片战场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风影楼,用不了多久不会现,他将要面对的,再不是一群任由他欲取欲求任意玩弄的学员!这才是真正的陈徒步,一个统率力过人,进入学校仅仅三个月,就把全班所有同学,都团结到自己身边的陈徒步!“李凡,如何对付风影楼,就由你这位突击组组长来制订计划吧。”陈徒步用看似不经意的方式,将接力棒放到了李凡的手里。李凡知道,陈徒步是想当众捧他,让他在同学们中间,获得更多的尊重与认可。还有,陈徒步更是想趁机看看,他李凡究竟有多少真材实料。第三卷 过河小卒 第四十八章 王佐之才(下)李凡还没有说话,他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个笑容,因为在这个时候,龙王已经慢慢走进了他们这个临时避雨的山洞。迎着一脸不敢置信的陈徒步,李凡轻描淡写的解释道:“龙王只是在单挑中输给了风影楼,并没有被他‘击毙’,根据考试规则,他仍然可以留在赛场,所以这一路上我都给龙王留下了导向路标。”这一路上拖着受伤的左腿勉强跟踪,疲劳和痛苦,已经消耗掉龙王几乎所有体力,没有人能分清楚,在他的脸上究竟有哪些是雨水,又有哪些是因为痛苦而流出来的汗水。奇异的是,明明刚承受了一次最惨痛的战败,但是看着龙王依然挺立如山的身躯,不知道为什么,就连陈徒步在内,心里都不由涌起了安全的感觉。就连他们所有人的士气,似乎都因为龙王的归队,而再次向上递增。“本来我还只有八成胜算,但是有了龙王的归队,就连最后的两成,也一并囊括在手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李凡会有这样强的自信,在这种他们人员“死伤”过半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口出狂言。“事实证明,风影楼很强,一对一单挑,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如果我们以三人为一小组,只要没有落入他预设的陷阱自乱阵脚,风影楼就根本没有任何胜算!所以,这一场战斗,我们必须遵守的一个宗旨就是,至少以三人为一个战斗单位,小心谨慎,步步紧逼,根本不风影楼逐个击破的机会!”“还有,不知道大家注意了没有……”说到这里,李凡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表情,“那群和风影楼在一起睡了六年的鸽子,在下雨之前,可一直在我们的头顶上打转呢。嗯,对了,它们当时在空中飞翔的动作,还有排列出来的队形,可真是有意思得很!”听到这里所有人一起耸然动容,在几名队员的帮助下,小心翼翼坐到地板上的龙王,更是用力一拍巴掌,放声叫道:“我说怎么风影楼好像对我们的行踪了若指掌,总能成功避开我们的追杀,又在看似绝不可能的情况下,对我们反戈一击,让我们一次次吃了暗亏。原来那群鸽子,跑到天空在给风影楼放哨呢,**,这不是犯规特权嘛!”“我们三十多个人,围追堵截他一个人,风影楼被迫无奈,把那的鸽朋鼠友都招唤出来帮忙,倒也无可厚非。再说了,能指挥一群鸽子在天空当自己的眼睛,这也算是一种军事特长嘛!”没有人想去反驳李凡的话。陈徒步话深深皱起了眉头,“风影楼在学校的校园里露天睡了六年,对风霜雨雪的抵抗能力,肯定比我们强得多,顶着暴雨继续追杀他,那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但是按李凡你说的来看,就算我们等到雨过天晴,风影楼指挥的那群鸽子,又会跑到我们头顶,为他通风报信,这样下去,除非他肯自己主动转身和我们决战,否则的话,我们根本无法追上他!”“没错,头顶有这么一群打不得,赶不走,一直向风影楼通风报信的小东西,是很麻烦。”李凡淡然道:“如果是龙建辉教官亲自使用这种战术,我们这批初级学员,那是应该立刻举手投降,反正最终的结局也不会有任何悬念。但是现在是风影楼……他是不是真的能把一群鸽子玩得如躯使臂,是不是真的能看懂鸽子用特殊轨迹向他传达的信息,那可就难说了!”“我们不如做个小小的试验吧!”说到这里,李凡突然想起了那只风影楼亲手制作,能够自动开枪的“树桩人”,还有它身体里那一枚绝对够酷,爆炸起来绝对够拉风的“阔刀”地雷,李凡不由淡淡摇头,并为之微笑起来。“龙王重新返队,有了他坐镇,再加上陈老大的运筹帷幄,风影楼胆子再大,也不敢再对你们发起反冲锋。而我,等到雨过天晴,会亲自带领两名最擅长丛林运动突击战的成员,组成一支三人独立作战单位,游离于大队之外。如果风影楼通过鸽子的报告,知道了我们的成员数量,很可能会以为,我们只是另外一支面临淘汰命运,必须寻找到‘臂标’,再尽快撤出赛场,对他并没有多少敌意的学员队伍。一旦他对我们的身份,作战能力,产生错误判断,我就有机会,让风影楼在这场比赛中,付出绝不能承受的代价!”“还有……如果我们的突袭战术失败,风影楼侥幸逃脱,我也能废了风影楼在天空中的眼睛。”说到这里,李凡的眼睛里,猛然透出了一股锐利的光芒,他沉声道:“我们也学学风影楼同学,扎它十几二十来个草人,把我们的军装都套上去,然后分出几个人,一个拿着两个稻草人,在密林里到处乱走。我倒想看看,朱建军教官精心培养出来的军鸽,能不能分辨出稻草人和真人的区别。我更想知道,它们如果真的能分辨出来,又要通过什么方法,去向风影楼报告它们的发现。至少,现在的我,就算是用战术手语,也无法表达出‘敌方成员有三个,其中一个是真人,另外两个是稻草人’这么复杂的含义!”陈徒步的眼睛亮了,他毫不掩饰自己对李凡的欣赏,道:“如果风影楼和那些鸽子之间的交流,只是粗放式的简单沟通,那么他很快就会发现,到处都有敌人接近,到处都是有敌人的踪迹!其中真真假假,他根本没有办法判断,更无法做出适当的应对。”“对,”李凡一字一顿的道:“我就是要虚虚实实,我就是要让风影楼草木皆兵!到了那个时候,如果他还不肯放弃最自傲的空中哨兵,不出一个小时,他的专注力,他的精神,包括他的体力,都会在过度紧张中,被高速消耗得干干净净!喜欢风影楼的教官再多,教他的高级军事技巧再多,也不能隐藏一个事实……风影楼和我们一样,还是一个缺欠实战经验的新兵!”“哼,弱音哨,的确是一件厉器,但它也绝不是无懈可击,至少风影楼用的弱音哨,还是一件漏洞百出的玩艺!”李凡低声道:“我早就对这个东西的名字产生了好奇,已经仔细查过资料了。我们人类的耳朵,能够听到的是每秒钟振动三万两千次至三万八千次之间的音频。如果超过了三万八千次,我们用肉眼还能看到物质在颤动,但是耳朵已经无法再捕捉到它发出来的声音。但是鸽子和老鼠,它们却仍然可以听到。所以它们才能被一根看似吹不出什么声音的哨子招唤出来,但是想想看,连风影楼自己都听不到哨子发出的高频音,他又怎么可能用这种高频音,和鸽子、老鼠之间,进行系统交流,指挥它们根据战场不同情况,做出各种复杂应变?!”陈徒步再次惊讶了!李凡竟然能想得这么深,算得这么远。不动声色,轻描淡写之间,就把风影楼看似最强的一项优点,变成了可能致命的缺点,更早就通过自身的努力,看透了表象之下的真实,这可绝对不是一时灵智突开的表现。李凡,已经具备一流作战参谋,所必须的特质了!“叶远哲,陈子安出列!”听到李凡的命令,两名全队中最精通丛林运动突击战的队员一起跳起来。当着叶远哲和陈子安的面,李凡把自己身上的所有弹药都解了下来,他甚至把自动步枪上的弹匣也拆下来,把里面的子弹一发发的取出来,直到整个弹匣都空了,他才从里面又挑出七发子弹,重新填装了上去。七发步枪子弹,三发手枪子弹,这就是现在李凡身上的所有弹药。他目光回转,对他挑选出来的两名协从队员命令道:“和我一样,把身上多余的子弹留下!”虽然不知道李凡究竟想干什么,叶远哲和陈子安两个人仍然迅速动手,把自己身上的钢珠式手雷,连带多余的弹匣一起解了下来,并把它们堆放在一起。“我一直在计算,风影楼现在已经把他所有的武器,包括手雷和‘阔风’地雷都用光了。他现在唯一的武器,就是手里的那把格斗军刀。他想继续和我们战斗,就必须要想办法,从我们的手里夺取武器。”说到这里,李凡的目光直接落到了陈徒步的身上,“如果我们失败了,甚至是全军覆没了,我绝不允许风影楼反过来,再用从我们手里缴获的武器,来对付你们。所以,如果听到枪声,千万留意,我们一共用了几发子弹!”陈徒步的身体微微一颤。这虽然只是一场不会有生离死别,第五特殊部队内部考核比赛,但是在他和李凡的目光彼此相遇的瞬间,他却突然真正看懂了李凡这个人。选定了要跟随的目标,成王也好败寇也罢,绝不更改;想要获得对方的信任和尊重,就先赌上了自己的命,这,就是李凡的生存之道!就算这是真正的战场,他们真的要去对付一名身怀绝技,能力不俗,一旦失败就会马革裹尸的超级强敌,像李凡这样的人,也会毫不犹豫的做出相同选择!眼睁睁的看着李凡带着两名队员,大踏步走出了这个避雨的山洞,陈徒步突然低声道:“阿凡……为什么选我?!”陈徒步从来不自甘菲薄,但是他必须承认,以李凡年仅十六岁,就展现出来的非凡头脑和见识,他将来必然能选择到更好的效忠对象,能跟着对方,闯出一片更灿烂的天地。“陈老大,你忘了?”李凡没有回头,他微笑着道:“在六年前,我们一起参加‘灵魂之门’考验时,我晚上饿得都流出眼泪了,你不但没有笑话我,甚至还把你最后那五分之一块压缩饼干送给我了。虽然我李凡这个人,就值区区五分之一块压缩饼干,说出去是很丢人,但是……我***高兴!”第三卷 过河小卒 第四十九章 伪装(上)李凡的漏洞,就是风影楼竟然顶着下了四个半小时的豪雨,在充满各种危险的山区里继续不间断行动。**-**风影楼当然是想在雨停之前,重新获得武器,所以他这期间,他已经找到了另外两支参赛小组,虽然敌众我寡,而且对方已经做了必要的防备,他最终还是没有用突袭去赌命,但是风影楼也记住了这两支参赛小组的坐标。当整整下了四个半小时的豪雨终于停歇下来,在雨水洗涤后,整座大山都透出一片亮丽的清新,那葱葱郁郁的绿色,让人看了就觉得眼睛舒服。水珠子还在狭长的树叶上缓缓滚动,不知名的鸟儿,就已经抖着身上有些潮湿的羽毛,对着天边升起的那道七色彩虹,唱起动听的歌儿,而那些躲在自己巢穴中,终于活着熬过这场洗礼的小动物,也探头探脑的开始闪烁起来。就是在这一片清新,似乎就连吸到自己肺叶里的空气,都变得甘甜的雨后世界中,一群鸽子展翅飞起,在空中划出一个个隐含某种定律的小***。看着这种一知半解的“鸽舞”,风影楼的脸上缓缓扬起了一丝惊讶,他低头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用铅笔画出来的简易地图,没错,的确有第一支新的三人作战小组,出现在了这个赛场上!李凡的针对风影楼制定的战术,听起来很有效,但是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们还是一群缺乏实战经验的新兵,而战场的智慧,不但需要天分,更需要日常生活经验积累的释放,所以,李凡的判断,和风影楼的战术一样,都必然有着因为年轻而存在的漏洞。李凡没有想到,风影楼在摆脱他们追踪之后,竟然顶着暴雨,在充满各种不可预测危险的山区继续不间断行动。直至找到了另外两支参赛小组,风影楼这样做,当然是想从这些更好对付一些的学员身上,取得他现在最需要的武器。但是不管怎么说,对方也是在学校里接受了六年军事训练的精英,面对被淘汰的命运,他们更是激出所有的潜能,就算是大雨倾盆而下,他们也做了必要的防范措施,风影楼根本没有机会,更没有把握对他们起成攻突袭,但是至少,风影楼记住了他们在这片赛场上的坐标,并把他们画入了自己的地图。“吱吱,吱吱,吱吱……”风影楼身边的几只军鼠突然开始不停的吱吱乱叫,看它们的动作,似乎更充满了烦躁和不安。转头看着几百米外,一缕浓合着水气的烟雾缓缓翻滚而起,风影楼的脸色变得沉静如水,他低声道:“厉害!”风影楼真的没有想到,对方不但看穿了自己和军鸽之间,只是在用最粗放的方式进行沟通,更看穿了他身后几只军鼠的优点和缺点。在丛林作战中,气味也是一项重要的情报来源。真正身经百战的职业军人,在打丛林战时,绝不会用洗衣粉或是肥皂之类的东西来清洗衣服,因为这样做,风会把自己身上的气味传出很远很远。他们也不会吃诸如大蒜之类具有强烈刺激气味的食物,更不会吸烟或吃口香糖。像风影楼的正版师父莫天,他在打无限制特种作战时,平时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用放了树皮和植物花瓣的水来洗澡,弄得好像是贵妃入浴。他更把当地最常见的植物收集起来,熬成了浓汁,并把它们装在一个有喷嘴的小塑料瓶里,每隔一段时间,就对衣服喷一次。在这种情况下,就连受过最严格训练的军犬,都无法分辨出莫天身上的味道。莫天能做到的,还远不止此,他每天都会嚼竹叶。说实话,这种国宝大熊猫最喜欢吃,闻着上面还散着一股清香气息的东西,送进嘴巴里就绝对不是那回事了,又涩又苦,正常人只要嚼上几下,估计就会立刻吐出来。但是莫天却能嚼得有滋有味,如果在地面上现薄荷之类的野生植物,他更会大大咧咧的一伸手,把这种东西拔出来,丢进自己的嘴里一起用力猛嚼。如果心情好的话,他甚至会把这些草草、枝枝的一起咽进自己的胃里。原因很简单,这些东西,能让莫天的呼吸中,都透出植物的味道,尤其是竹叶,还有薄荷这些拥有较强味道的植物,都能够在两至三小时内,伪装人类的呼吸。如果没有这种强到极点的伪装技术,莫天又怎么可能在主战场失守,身边战友全部阵亡的情况下,独自在前线支撑了两周时间,击毙了上百名敌人?要知道,他们当时面对的敌人,可是先和苏联打,再和美国打,早已经积累下丰富实战经验,更精通热带雨林作战的精锐特种部队!而几百米外,正在翻腾而起的烟雾,不但是在向风影楼示威,更是在隔阻风影楼身边几只军鼠的嗅觉追踪!要知道,大自然中的动物,那些嗅觉灵敏的动物,最害怕的就是浓烟的味道!相信在这些浓烟的掩护下,那支不知道由谁带领,但是能力绝对不容小觑的三人作战小组,已经开始用植物对自己做出技术伪装,相信当他们再次开始行动时,会彻底从军鼠的气味追踪网中消失。特种作战,绝不像外行人想象的那样,就是大家藏在掩体后面,比赛谁的枪法更好,谁的武器火力更犀厉,而谁的狙击手,打的更漂亮。渗透与反渗透,追踪与反追踪,这是特种兵技术领域,被绝大多数人忽略的真正精华。如果不是风影楼顶着暴雨,收集了另外两支参赛小组的驻扎位置,使他一开始就获得了最重要情报,他真的可能在这支三人小组面前,吃上一个也许致命的大亏!“军鼠是一种嗅觉比军犬更灵敏几倍的动物,想要摆脱它的嗅觉追踪绝不容易。所以,有些规则,你们必须记住。”李凡望着自己身后的两名队员,沉声道:“第一,没有现风影楼,并确定可以对他起攻击的话,绝不要奔跑。因为奔跑,会让你们踏翻脚下的泥土,使植被散出比周围更强烈的味道。还有,你们奔跑,肾上腺素就会加速分沁,汗水也会从皮肤里渗出来,就算我们已经用植物对自己的气味进行了伪装,也很可能会因此,而露面破绽。”“第二,在丛林里行军时,要跟紧我的步伐,和我一起走‘z’形路,虽然这样是会多走很多路,也会消耗很多体力。但是如果风影楼现了我们,并且利用军鼠,想要对我们实施反追踪,甚至想要对我们起偷袭的话,他跟着我们走过的‘z’形路,一路追上来,他会跟得头晕眼花,他的速度会变慢,他的神经反应会迟缓,面对不断重复的回来转折,更会对军鼠带出来的路,产生怀疑。”“第三,不要害怕跟着我走到视野开阔,很容易被敌人狙击的区域。风影楼手里已经没有武器了,就算看到我们,也不可能把他手里的格斗军刀当飞刀甩出来。开阔地点,风的流通非常顺畅,会把我们留下的所有气味线索,全部吹到植被地带,如果我们的气味伪装技术还不过关,风影楼还是能用军鼠追踪我,就们就在那里为伏击点,对被气味带入歧途的风影楼,进行一次反伏击!”说到这里,李凡的目光从叶远哲和陈子安扫过,看出了这两名队员脸上的疑惑,他淡然道:“这是中级特种作战学科里的内容,我虽然不可能像风影楼一样,一进学校就因为种种机缘,和几位重量级教官打成一片,得到他们的悉心传授,但是每天认真向教官学习,努力举一反三,向他们提出自己的疑惑,多往图书馆跑,并随之了解一些中级特种作战技巧,这也很正常!”李凡他们走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十五分钟后,风影楼竟然出现在了他们点燃火堆,利用烟雾阻隔军鼠气味追踪的区域。李凡想要阻隔的是军鼠的追踪,所以他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了气味这一项上。而风影楼则不同,他要伪装的话,就应该更侧重视觉这一项。风影楼身上拥有足够伪装效果的迷彩服,还有他的头盔,已经全部装备到了“树桩人”身上,虽然他里面穿的军用T恤衫,也是绿色的。但是坦率的说,面对一名能够用气味伪装,隔绝军鼠追踪的高手,仅靠纯绿色的T恤衬做伪装,还远远不够!“视觉伪装,最大的双要素,就是颜色与质地!”就在这个时候,莫天教官的话,清晰的在风影楼的耳边回响,“无论是丛林,雪原,沙漠,或是山地,这些地形都有自己独特的颜色与质地。颜色不用多说,当然就是你肉眼能够看到的,而质地,主要是周围物体的轮廓和棱角,你绝不能让自己往那里一趴,让人看得就觉得怪异,就觉得和周围格格不入。一个有效的技术伪装,不但要配合周围的颜色,更要配合地形特有的质地。否则,面对高手,你做的伪装,就犹如小孩子堆的积木一样,根本不堪一击!”“简单的说,在温带落叶林里,你应该用斑点形的伪装;在针叶树森林,或普通的森林里,你应该用斜条伪装;在沙漠里,你应该用斜条伪装;在到处都是冰雪的南北极,你应该用斑点形伪装;在草地或视野开阔的区域,你要用斜条伪装。”说完这些话,莫天伸手狠狠刮了一下风影楼的鼻子,“不要问我理由,现在以你的年龄和知识结构,我很难向你解释清楚。你现在只需要记住,这些配合地形质的简要准则就够了!”直到那个时候,风影楼才明白,为什么第五特殊部队,会有四种颜色不同,上面的纹路也不同,据说是为了适合不同战场特征而制作的迷彩服可以选择。第三卷 过河小卒 第五十章 伪装(下)特种部队,个人伪装的精义……伪装的时候,必须考虑有某些形状,是人类特有的。比如军用头盔,黑色的皮靴,带着天线的步话机,工具让人类战胜了大自然,而同时,这些东西也让人类欲发和大自然格格不入起来。看到这些东西,不要说是一个身经百战的特种兵,哪怕对方只是一只兔子,也会立刻警惕起来!所以最高层次的伪装技术,简单的说,就要想方设法,把自己变得看起来不是人!……风影楼慢慢翻开了李凡他们已经用湿泥压灭的火塘,他抓起里面混合了木灰的烂泥,一点点把它们抹到了自己的脸上。风影楼抹得很小心,也很仔细,看他的动作,仿佛要以自己的脸庞为平台,正在进行艺术创作似的。很多人看过军事电影,都知道特种兵在参战前,会用黑色的伪装油涂抹到脸上,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一群全幅武装,静静坐在那里,身上已经升起腾腾杀气的职业军人,看起来就像是一群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而一些三流导演,拍出来的影片,特种兵做的这种行为,更成了“耍帅玩酷”的代名词,但是想想看吧,即将投入真枪实弹的战场,面对弹雨横飞,到处都是杀机,稍有不慎就会命丧沙场永不超生的修罗界,又有哪个职业军人,还有多余的精力,去关心自己的外表?!他们在脸上使用迷彩油漆,最大的原因就在于,人类的皮肤会渗出油脂,这些油脂在太阳的照射下,会反射出比周围环境更醒目的光。这样的小小破绽,一般的职业军人当然无法捕捉到,但是如果有两支同样训练有素,同样身经百战的特种部队,在战场上狭路相逢,双方士兵一边小心隐藏保护好自己,一边瞪大了双眼,努力捕捉目标,到了那个时候,最细小的破绽,都会引来最致命的打击!额头,鼻子,颧骨,耳朵,这些部位在人体的头部比较突出,更容易被敌人发现,所以在用混合了木灰的烂泥进行伪装时,风影楼选择了颜色最深的烂泥。眼眶,下巴下侧,这些部位,都微微凹陷,就应该用颜色较浅的木灰泥,对其进行填补,用来打破人类头部的轮廓构成。这样做看起来似乎是在无用功,但是人类对熟悉的东西,捕捉能力,或者说本能直觉感应能力是惊人的,只有打破这种“心灵影像”,才可能让自己真正做到彻底“隐身”!处理完自己的面部,风影楼又从火塘里翻出几根已经烧焦的木炭枝,以它们为笔,在自己裸露到空气中的手臂上,一条条画出犹如斑马线一样的四十五度倾斜条纹。至于那件绿色的T恤衫,单凭它的伪装色是远远不够的。当风影楼用格斗军刀,削下几块树皮的时候,他的动作突然微微一顿,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脸上,竟然缓缓扬起了一缕带着几分怀念的微笑。“只要把树皮内的纤维抽出来,两根并在一起,把它们搓成一根合适的鱼线了。至于鱼钩嘛,可以用大头钉,曲回针,缝衣针,金属线,甚至是木头,海龟壳制造……”周玉起滔滔不绝的背诵还没有结束,风影楼就把一块他刚刚削下来的树皮递给了周玉起,“鱼钩我来想办法,那就麻烦你先帮我做一根两米长的鱼线吧。”周玉起立刻目瞪口呆起来。……六年前,他们一群平均年龄还不到十岁的孩子,还没有正式踏进校门,更没有正式接触到特种作战,就一起参加了淘汰率高达百分之五十,绝对可以堪称集无耻、变态于大成的“灵魂之门”考验。当时他们真的好菜,他们什么都不懂,虽然风影楼勉强记住了整篇野战生存手册,但是空有用圈圈叉叉组合起来的理论,他们就连一根最简单的鱼线都做不出来。到了今天,风影楼在莫天的教导下,已经能制造出一个个就连身经百战的老兵,都不敢稍有大意的诡雷陷阱,他更能用出类拔萃的军事技术,在群山与密林之中,单枪匹马打得数十倍于己的同学疲于奔命,按道理来说,他已经成功了,他已经可以为自己的成就感到自豪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风影楼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就是在这种莫明的沉默中,风影楼用树皮做成了足够支撑一定重量,更有相当韧性的绳子,最后再用他揉搓成的绳索,把一些砍下来的树枝连在一起,制造出一件通体由树枝和树皮外加部分灌木丛里取到的枝条,编织成的伪装衣。风影楼披上了这件犹如雨披般,可以把全身都罩住的伪装衣,当他终于借助种种手段,和他们脚下的这片山,身边的这片树,完美融合到一起时,这个给淘汰学员用来做最后一次补考的比赛场,已经变成了一个由风影楼主导的猎杀战场!而风影楼要猎杀的目标,只有一个……当陈徒步终于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一把货真价实的格斗军刀,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那股冰冷而锋利的质感,让陈徒步全身的汗毛不由自主的一起倒竖而起,而风影楼低哑的声音,更从身后直接传送进他的耳膜,“不要动,一动你就会死!”没有人敢忽略风影楼的警告,更没有人敢忽略已经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面对这绝对意外的一幕,游走在陈徒步身边的队员一起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在他们周围更响起了一连串拉动枪栓的声响。“你们手里的都是自动步枪,早已经打开保险,只要一扣扳机就能把子弹发射出去,又何必装模作样的在那里猛拉枪栓?”风影楼没有回头,在这个时候他明明身陷重围,却当真是语出如刀:“在城市反恐战中,如果遇到劫持人质的暴徒,利用拉枪栓的动作和声音,震慑暴徒,使目标因为生物面对死亡的本能畏惧,身体在瞬间出现僵硬,进而捕捉到战机,这一套心理战术我懂,你们就不必再对我使用了。”站在风影楼四周,同时对他举起手中武器的队员不由哑然。刀锋逼得太紧,陈徒步根本没有办法扭头,他只能用一种怪异的动作转动眼球,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眼风影楼伏击他的地点。风影楼藏身的位置,是一堆混合了杂草的烂泥潭,闻着风影楼身上那一股股令人闻之欲呕的腐烂味道,就算知道自己如果开口说话,喉咙就有可能被刀锋划伤,但是陈徒步仍然开口提问了,“我们一路走到你的伏击点,至少用了五分钟时间,你躲在那里面是怎么呼吸的?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弄了一根管子通气,如果真有这种东西,你绝不可能逃过我们的观察!”“你没发现我连裤子都没有穿吗?噢,不好意思,我现在站立的位置,是你观察的死角。”在学校里沉默寡言了整整六年的风影楼,在这个时候就像是在和老朋友亲密交谈般,绝对是有问必答,“我把军裤脱下来,先用水打湿,再把它吹胀,虽然还会露气,但毕竟我隐藏的地方,只是泥潭,不是水潭,凭两只裤管里储存下来的空气,已经足够让我支撑到你自投罗网!”没错,陈徒步是看不到,但是他们周围的队员可是能清楚的看到,现在的风影楼,不但上身只穿了一件T恤衫,下身更是只穿了一条军绿色短裤,再配合上他身上那件用树皮、树枝和杂草编织成的伪装衣,还有满身的烂泥,看起来当真是说不出来的诡异与好笑。但是自己的队长竟然被对方单枪匹马成功伏击,用一把刀子直接架到了脖子上,面对这种结果,又有谁能笑得出来?“嗯,我们的确在特种作战中,学过用军裤打结,做成水漂强行渡河的方法。”在众目睽睽之下,陈徒步继续问道:“我们全队足足有十几号人,你整个人都趴在烂泥里,又是如何确定,刚刚从你身边走过的人是我?”“学校里你们没有人愿意和我说话,在课间时间,我只能一个人傻傻的坐在教室里面,实在无聊了,我就自己跟自己玩各种游戏,其中有一项,就是听脚步声分辨究竟是谁。不好意思,你的脚步声,我记得最清楚!”千万不要以为风影楼在这个时候是得意忘形,对着陈徒步自卖自夸,你更不要以为,陈徒步真的是好奇心驱使,才会在这种被人用一把刀子架到脖子上的情况下,像个八婆似的喋喋不休。一个看似占据绝对主动,一个看似已经再无还手的可能,但是他们身边还有十几名手持武器,随时可能会发起突袭的队员,陈徒步和风影楼之间的局势,就好像是走在钢丝绳上的平衡,随时都可能因为一个细小的变化而在瞬间发生逆转。所以陈徒步摆出谦虚好学的姿态,问出一个又一个问题,就是想要麻痹风影楼,让风影楼在得意忘形中自动暴露破绽。而风影楼有问必答,更是在试图打击陈徒步的自信,削弱他的反击心理。两个人都是第五特殊部队同龄学员之中,出类拔萃的精英人物,虽然都没有成年,但是却已经隐隐具备了临泰山倒而不变色的强者特质。就在这种看似绝不可能的情况下,在那里有问有答说得旁若无人,在他们的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而实际上,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的明白,他们两个人之间,已经展开了一次次心理、意志与智力方面的交锋。“还有,你千万不要以为我是人品爆发,正好就潜伏到了你走过的路旁边。我可以实话告诉你,在四个小时里,我已经对你进行了六次伏击了,其中有一次,你们当中还有一个人踩了我的右手一下,还好,他以为是脚下的土地因为泡水后松软,才没有多加留意。”看到自己对面一名队员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不用问陈徒步也知道,就是这个粗心鬼,已经踩到风影楼的右手了,却没有发现他们要追杀的目标,就老老实实的趴在身边不足一米的位置上。在心中暗呼了一声“厉害”,但是陈徒步依然一脸无所畏,在他的脸上甚至还扬起了一个挽惜的表情,“风影楼,如果这是在真正的战场上,我必须恭喜你,你单刀直入,用刺客式的攻击,已经成功的拽上了我这个敌方的最高指挥官。可是,现在我得善意的提醒你,这是一场淘汰学员的补考比赛。我这个队长阵亡没有关系,反正这场比赛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影响,但是只要有一发子弹打到你的身上,你这个每次考试,都肯定倒数前十名的差等生,面对的,可就是无可逆转的淘汰命运了!”风影楼的攻击够狠,陈徒步的反击也相当凌厉,而且他说的是实情,就算风影楼拉着他这个敌方最高指挥官一起完蛋,最终在现实中受影响的也只有风影楼一个人罢了。陈徒步说完这些话,他已经开始轻轻吸气,他在等待,只要风影楼面对这种无可辩驳的事实,心里稍有犹豫,动作中露出空档,受过严格近距离格斗训练的陈徒步就可能会在瞬间发起反击。但是架在他脖子上的格斗军刀,依然稳定得无懈可击。“没错,我们两个一起被子弹打中,要滚蛋回家的,的确只有我一个人。既然如此,你这个总指挥官,为什么不下令让周围的部下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开枪呢?我在等着呢!”说到这里,风影楼手中的格斗军刀又微微向下一按,逼得陈徒步只能抬高了下巴,他轻轻拖动刀锋,那种感觉,就好象是要把陈徒步的喉管,一点点的锯断般,“不过我也得善意的提醒高高在上的陈徒步班长一声,我现在身上没有防弹衣,甚至连件军装都没有,大家手里的武器,虽然装备的都是打不死人的特种橡皮子弹,但是在这么近的距离,打到我的身上,我还是会痛。高高在上的陈徒步班长,请您想一想,如果我痛得下意识手那么一抖,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陈徒步的眼睛猛然瞪圆了,这小子是在恐吓,赤裸裸的,已经是真刀实枪的恐吓!第三卷 过河小卒 第五十一章 尔虞我诈(上)“风影楼你小子吓唬谁啊……”龙王的话才说了一半,风影楼左手一探,直接拔出陈徒步身上的自卫手枪,对着距离他连三米都不到的龙王,“砰!砰!砰”连开了三枪。风影楼一脸的平淡,就好像他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般,对着龙王淡然道:“你已经被我击毙了,根据比赛规则,请不要再对我这个敌人说话,否则我会直接向学校投诉,说你恶意干扰比赛进程。”看着自己防弹衣上那三个醒目的弹痕,龙王的脸在瞬间胀得一片通红,他扬起了自己的拳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他还是死死咬住嘴唇,没有让自己再吐出一个字。到了这个时候,龙王真的无话可说,要知道,遵守规则,这本来就是身为军人,一个最基本的素质,更何况整个赛场都在学校的监控之下,根本没有弄虚作假的可能。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风影楼竟然调转枪口,又在另外一名学员的身上连开了好几枪,用这种集卑鄙无耻于大成的方法,在那名学员身上也打下了“阵亡”的烙印。明明知道陈徒步使用的九二式手枪弹匣里,还有七子弹,风影楼却抬起左手的枪,一边继续用温柔而缓慢的动作,慢慢在陈徒步的喉咙上来回磨擦,带得陈徒步的皮肤上炸起一层又一层小米粒大小的疙瘩,一边用客气而礼貌的语气询问道:“高高在上的陈徒步班长,请您帮我往弹匣里填满子弹,好吗?”看到这一幕,听着风影楼的要求,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圆了,他们的心里更齐齐出了一声欲哭无泪欲语还休的哀叹:“不带这么干的吧?!”风影楼的刀子就架在陈徒步的脖子上,如果他们对着风影楼开枪,风影楼最多也不过就是个被淘汰的结局,可是他们的陈徒步队长,那可就是要被风影楼当众割喉,只要风影楼下手稍稍黑上一点,手腕稍稍转动,一旦划破了颈部大动脉,那陈徒步可真是必死无疑。不能把风影楼当场“击毙”也就算了,最令人郁闷的是,看这种架势,风影楼搞不好就真的敢开几上枪,就让陈徒步帮他往弹匣里填几子弹,用这种令人指,更另类得让人哭笑不得的方法,把他们这支由全年级最优秀学员组成的特种作战小队,所有成员一个个“淘汰”出局。如果他们一群人围在四周,但是却因为投鼠忌器不敢开火,就这样被风影楼单枪匹马一个一个慢条斯理,打几枪上几子弹的尽数歼灭,先不说他们一群人丢人算是丢到姥姥家了,如此经典,如此出人预料的战果和经历,绝对会录入第五特殊部队学校史册,载入经典教学战例当,成为也许会在学校流传几百年的反面教材!陈徒步的脸色忽青忽白,他知道风影楼想干什么。当年他用篮球轻而易举砸碎了风影楼所有的骄傲,一步步把他打回原形,更打得几乎永世不得超生。而今天风影楼的这一手,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他屈服于风影楼胁迫,真的往弹匣里填装子弹,“协助”风影楼对付四周想要保护他的队员,那他陈徒步用了整整六年时间,才在同级学员之间建立起来的个人威信,就会在瞬间被扫成无数碎片,再也没有重新弥补起来的可能!“别死撑着了。”风影楼平时几乎不说话,但是这绝对不代表他不善长说话,“我们都学过拷问与反拷问课程。你应该知道,一个人如果精神像你这样高度紧张,最多只能支撑三十分钟,就会达到生理极限,进而变得反应迟钝,自我防卫能力降低,更会犯上一些平时根本不会犯的错误。”说到这里,风影楼拉长了声音,缓缓道:“到了那个时候,只要你的心理防线被我突破,你真的……会哭给我看!”陈徒步抿紧了嘴唇,到了这个时候,他真的已经无话可说。“砰!砰!砰!”风影楼突然调转枪口,又将三子弹打到了继龙王以后,第三名“敌人”的防弹衣上。在开枪的时候,风影楼双眼一直死死盯着陈徒步,捕捉着他脸上每一个哪怕最细微的变化,“你的眼角在跳,我只是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不到五分钟,听到枪声,你的眼角已经开始微微跳动,你是不是已经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了?你是不是突然现,你原来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说到这里,风影楼先是右手略略施加压力,让陈徒步觉得呼吸不畅,然后又低声道:“说真的,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开始担心,自己半个小时后,是不是还能像现在一样,装得若无其事?”陈徒步还是没有回答,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孤零零的掌声就突然在距离他们不远的位置响起,而一个声音更清晰的传进了他们的耳朵:“从心理与生理两方面同时入手,层层突破步步紧逼,不愧是莫天教官带出来的徒弟。”能让陈徒步听到声音,脸上就露出如释重负表情的人,当然是那个他平时已经倚为左臂右臂,在这场比赛中,更绽放出非凡才华的李凡。隐隐听到枪声就现事情不对,在双方距离已经超出短程无线电通讯设备的连接极限的情况下,李凡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就带领两名队员,迅速回援和大部队汇合。虽然在这个时候,李凡的脸上多出了几条强行穿越密林时,被荆棘划出来的血丝,但是往那里一站,他的身上,却依然散着一股只可能属于智的沉静如水。他的目光在现场一扫,更是把风影楼的伏击经过,甚至是现在的事态展推敲得尽收眼底。李凡毫不掩饰对风影楼的赞赏,油然道:“在看似弹尽粮绝山穷水覆的情况下,把自己变成最后一子弹,打出最凌厉,瞬间就扭转全局的一记攻击,能忍常人不能忍,为常人不能为,风影楼你的确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强劲对手。佩服!”“彼此,彼此。”风影楼的目光落到了李凡的脸上,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竟然迸溅出几点无形的火花,“就是因为你谋定而后动,把我所有优势都逐一破除,我被逼无奈,才只有兵行险招!”李凡淡淡点头,他一边缓步向风影楼和陈徒步靠近,一边沉声道:“你的确成功了。现在你已经取得了绝对主动权,作为庄家,摊开你的底牌吧。”“六年前陈徒步‘热情’的请我一起打篮球,大家关系都这么好了,所以今天我想请高高在上的陈徒步班长,流着眼泪把我送下山。”第三卷 过河小卒 第五十二章 尔虞我诈(下)听到这个要求,李凡眉毛一挑,断然道:“不可能!”风影楼的双眼猛然凝成了最危险的针芒状,无论是对峙还是谈判,一旦对方撕破脸皮,这只能说明一点……李凡已经胜券在握,可以无视风影楼的威胁了!风影楼犯错误了,他最大的错误,就是让李凡这样一个绝不容小觑,和他一样拥有瞬间逆转战局的危险人物,走到了自己面前不足五米的位置上。嘴角带着一丝必胜的笑容,李凡右手缓缓举起一枚高杀伤力破片手雷,“这是一枚第五特殊部队专用的预锻破片人员杀伤雷,虽然它的杀伤威力和半径,没有你在‘树桩人’里暗藏的‘阔刀’地雷那么变态,但是五米半径,绝对是它的有效覆盖范围。”风影楼依然一脸平静,他持刀的右手,更是稳定得无懈可击,让任何人都不敢稍有轻举妄动,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却猛然扬起了一片惊涛。李凡不愧是针锋相对,破解了风影楼军鸽、军鼠两条战线的超级强者。在场这么多人,除了陈徒步脸上露出若有所悟的表情之外,其他学员还没有足够的智慧与眼光看出来,李凡已经成功的打出了一记峰回路转,妙手天成的反击!风影楼单枪匹马截持了陈徒步,他靠的,是钻了比赛的空子,他身上没有防弹,就连遮体的军装都没有了,在这种情况下,橡皮子弹在近距离打中身体,无论他是故意也好,身体受到创伤本能反应也罢,就算真的一刀把陈徒步的喉咙割断,学校也很难定他的重罪,最多就是请他滚蛋回家。风影楼这样做,说白了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更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几句话最直接的体现。可是李凡,却轻而易举的把风影楼苦心营造的优势给化解了。化解的手段,当然就是他手中那一枚刚刚在军工厂通过批量试制,在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装备全军,但是威力绝不容小觑的预锻破片人员伤杀手雷。作为一场初级学员补考比赛,他们身上装备的手雷,全部都是道具。就算李凡真的在风影楼面前不足五米的位置,“引爆”这枚手雷,也不会有惊天动地的轰响,更不会浓烟翻滚,但是安装在手雷里的激光发射装置,却会发射出短距光波,一旦被风影楼身上的接收装置接到,系统就会自动判定风影楼“阵亡”,打上淘汰者的烙印。如果到了那个时候,风影楼还是坚持要在陈徒步的脖子上切那么一刀,不要说是他自己难逃第五特殊部队最严厉的处罚,可能就连他的老爸风红伟,都会因此受到影响。风影楼轻轻眯起了眼睛,看着李凡那一枚已经拔掉保险,却用手指压住了引信,让它依然保持静止状态,没有真正“爆炸”的破片式手雷,沉声道:“既然你已经找到了破解现状的方法,为什么不直接使用,反而要大模大样的把杀手锏露出来,提醒我?”李凡轻轻叹了一口气,他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不敢。”“要是换成别人胁持陈老大,我走到五米之内,就会二话不说直接从背后‘引爆’手雷,反正我们阵亡无所谓,你却要被淘汰,这种自爆绝对是稳赚不赔。但是你一个人被大家排斥,平时连个说话谈心的朋友都没有,尤其是最后两年,你的情况更加严重,坐在教室里不是发呆就是发傻,每天晚上更是和一群鸽子还有老鼠混在一起,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六年,说你没有一点精神忧郁症,说你没有一点点变态的倾向,我绝不相信!”说到这里,李凡的目光落到了风影楼手中,那把锋利的格斗军刀上,“虽然机率并不大,但是我真的不敢用一场考核比赛的输赢,去赌陈老大的命。”风影楼突然再次拖动手中的格斗军刀,这一次他用的力量比以前任何一次都大,锋利的刀锋从陈徒步的喉咽上划过,上面已经淡淡的沾染上了一层脂胭般的颜色,看到李凡果然和自己预测的那样,轻轻皱了一下眉头,风影楼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可是很快这种带着胜利意味的笑容,就变成了苦笑。在李凡的眼里,就连从小溪里捞出来的小鱼,都不舍得眼睁睁看着它们缺氧而死,所以每隔两个小时,就要帮它们换一次水,最后甚至拄着拐杖,在山区里步行了四公里,把它们重新放回大自然的风影楼,竟然成了一个拥有变态倾向,随时可能不顾一切暴起杀人的危险份子!也就是因为有了这一层顾虑,李凡才没敢在暗中直接痛下杀手,反而把一切都摆到了表面上。不过把自己放到一个中立者的位置上,仔细分析了一下,就连风影楼都必须承认,过了六年和大家格格不入独行特立,犹如人猿泰山般的生活。他每天晚上都在校园里,用白痴般的方式,进行自虐式的训练也就不说了,还喜欢对着鸽子、老鼠、军犬诉说心事也不提了,单单说他外表木讷,思维却过于活跃,内心世界更太丰富,呆呆坐在那里可以几个小时不吭气,偶尔却会突然想到高兴处,发出几声令旁人无不毛骨怵然的嘿嘿笑声……这个,嗯,别说,他还真是有那么一点点,呃……与众不同!李凡利用比赛条例,重新掌握了局势,但是风影楼也用了陈徒步脖子上的一滴血,找到了李凡的弱点。在彼此愈发小心翼翼的对视与对峙中,李凡和风影楼同时轻轻吁出了一口长气,他们两个人心里都明白,这一场交锋,他们算是拼出一个旗鼓相当。谁都捏住了对方的一个要害,彼此威胁彼此对峙,谁也没有完胜的把握,所以谁也不敢轻易撕破脸皮,进行立判胜负的决战。两个人就那样轻轻眯起眼睛,彼此对视着,而最惨的,当然是陈徒步。为了向李凡施压,风影楼不停的用手中的格斗军刀,一点点在他的脖子上拖动着,虽然知道这个小子就算是狗胆包天,没有被人逼急了眼,也绝不会一刀狠狠砍下来,但是刀子被人架在脖子上,还象是宰鸡似的在那里磨来磨去,耳边几乎已经听到了死神姑奶奶温柔的呻吟与招唤,自己胸膛里的心脏,更随着刀锋的磨动和力道忽轻忽重,神经质的不规则跳动,这种滋味,谁***受得了啊?!虽然知道在这种对峙中,谁先开口说话,就不可避免的落了下风,但是眼睁睁的看着豆粒大小的汗珠,不停从陈徒步的脸上渗出来,其中有部分汗液,已经缓缓渗进他的眼角,可是陈徒步却不能伸手去擦拭,只能眼皮子在那里不停的眨动,看起来说不出的难受,最终李凡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喂!”“嗯?”“你这样一直把刀子架到陈老大的脖子上,还压得那么狠,就像你说的那样,人类面对高强度精神紧张,生理承受极限是三十分钟,要是你的精神不继,手一抖,真的在陈老大脖子上切了那么一刀怎么办?人命关天,你还是先把刀挪开几公分好不好?”“你还不是一样?”风影楼瞪着李凡手中的破片手雷,道:“你必须用手指一直压着手雷的引信,我看你现在已经手心出汗了吧,你要是手指一滑,让手雷的引信弹了出来,我的小心脏那么‘扑嗵’一颤,你说到那个时候,你家陈老大脖子上多了一刀,这罪魁祸首,算你的,还是算我的?人命关天,你往后退上几步,好不好?!”第二回合的交锋结束,两个人又一起闭紧了嘴巴。风影楼当然不可能主动放下手中的刀,李凡也不肯放下手中的手雷。这就好象是两个人同时把枪指到了对方的脑门上,一旦放弃手中的王牌,对方就会彻底占据上风,到了那个时候,面对一个狡猾如狐,智力绝不比自己低多少的强劲对手,再想逆转战局,那几乎就是绝不可能!但是……李凡知道,这场对峙,如果比拼耐性,他百分之百,不是这位每天往教室的旮拉角里一坐,就能像大神上了身般,几个小时一声不吭,就连厕所都不用上的风影楼对手。以己之短,攻敌之长,那是白痴!所以很快李凡就再次开口了,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他甚至还主动向后退出了一步。“这样一直僵持下去,对我们都没有好处。你想要陈老大哭着把你送下山,这样的要求太过于苛刻,我们实在无法答应,你看这样好吗,我们就各退一步,努力取得一个双赢局面。”说到这里,李凡举起了左手,伸出一根手指,“我们可以有两个选择,第一,如果你还想继续和我们打下去,我们会给你提供足够的武器弹药甚至是食品,你取得这些物资,并带着陈老大走到相对安全位置后,不管是一刀‘击毙’陈老大也好,放了他让他继续当你的敌人也好,最起码不能对他造成实质性人身伤害。”说这些话的时候,李凡的眼睛一直睁着风影楼的脸,想通过风影楼的面部情绪波动,来寻找风影楼的内心真实想法,甚至是弱者。只可惜,无论他说什么,风影楼的脸上,表情都呆板得活像是患了老年痴呆。“第五特殊部队怎么会弄出风影楼这样一个怪胎啊!”在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李凡在风影楼谨慎的注视下,竟然从口袋里取出一根不知道他在什么时候,收集到的臂标,“如果你已经玩够了,打累了,出头也出足了,想以胜利者的身份,结束这场考核,那么可以考虑第二个选择。我这里有补考过关的信物,我可以把它双手奉上,大家从此各走各路,甚至还可以互道一声平安。”“好!”风影楼突然答应了,他同意得干干脆脆,而一个大大的笑容,更从他的脸上扬起,那种发自内心的灿烂,那种开怀,让李凡都有了片刻的失神。让风影楼立刻接受李凡第二个建议的原因,是因为陈徒步。陈徒步流眼泪了,刀子架在脖子上,陈徒步必须用最僵直的动作扬着头,一动也不能动,在这种情况下,额头上渗出来的部分汗水,已经渗进了他的眼角,为了不引起风影楼下意识的压制,陈徒步甚至没有办法伸手去擦,在风影楼和李凡彼此对峙中,眼睛里不断渗入汗水的陈徒步,终于被呛出了眼泪!虽然这种眼泪,只能说是鳄鱼的眼泪,和失败无关,更与委屈和歉意绝缘,但是风影楼还是达成了他一开始,对陈徒步的承诺……我想看到你哭!第三卷 过河小卒 第五十三章 风雨彩虹(上)风影楼和李凡之间的谈判,到此算是取得了一个双赢局面,但是风影楼却奇峰突起,他望着李凡认真的问道:“我怎么看你,都觉得不舒服,就让我把你毙了,好吗?”“呃……”就算李凡智计百出,还没有成年,就已经展现出非凡的谋略天分,在这个时候,仍然不由苦笑起来。。。这个风影楼的记恨心理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啊!自己用半逼迫的方式,和风影楼定出城下之盟,把陈徒步救出来,没有想到风影楼转手就玩出这么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附加条件。但是李凡绝对属于那种当机立断,行事绝不拖泥带水的人物,他盯着风影楼的眼睛,道:“好,我接受你这个附加条件,但是也请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绝不能伤害到陈老大。”看到风影楼点头,李凡沉声道:“君子一言。”风影楼抬起了左手中的枪,接口道:“快马一鞭!”两声枪声响起,李凡低头看着他胸口部位的防弹衣上,那两个醒目的弹痕,脸上扬起了一个怪异到极点的表情,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心里想着些什么。在众目睽睽之下,风影楼左手微微一勾,全身都被他压制得死死的陈徒步,只能跟着风影楼的节奏一步步向后退,直到慢慢走出了所有人的视线范围。一群学员眼睁睁的看着风影楼胁持着他们最高指挥官,大摇大摆的走了的包围圈,没有人跟踪,也没有人试图去组织什么营救行动,事实上他们面对全力戒备的风影楼,也根本没有什么办法。就是这种近乎耻辱的无力感,让每一个人都变得沉默起来。 一群人就静静的站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直到远方的密林中隐隐传来两声枪响,他们才勉强打起精神,开始行动起来。不用问在场的每一个人也知道,风影楼在把陈徒步劫持到安全位置后,当仁不让的把他们最高指挥官也当场“枪决”了。当他们一行人,终于找到陈徒步时,已经具备临泰山倒而变色最优秀军人特质的李凡猛然瞪圆了眼睛,他更忍不住放声发出了一声嘶吼:“风影楼,**你妈的,杀人不过头点地,有这么整人的吗?!”风影楼是没有对陈徒步的脖子狠狠砍一刀,但是他却把陈徒步绑到了一棵靠近岸壁的大树上,还顺手用一团混合了烂泥的杂草,塞住了陈徒步的嘴巴。这还不算,风影楼这个乌龟儿子王八蛋,竟然还用木炭枝,在陈徒步的脸上留下了“风影楼到此一游”几个绝对气死人不偿命的大字。被风影楼这么一番折腾,也难怪陈徒步一看到他们这些队员,就猛然瞪圆了双眼,鼓起了腮帮子,不知道拼命想要说出些什么,但是却因为嘴里塞的那团杂草塞得太结实,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吐出哪怕一个字。李凡一马当先飞跑过去,当他拔出塞在陈徒步嘴里的那团杂草后,陈徒步被塞得已经有点发麻的嘴,猛然抖了几下,他才嘶声吼道:“快跑!!!”“嗯?!”面对这绝对意外的一幕,李凡心中电转,他双手拉住陈徒步的军装用力一扯,当他终于看清楚风影楼绑在陈徒步腰间的那件“礼物”时,一股绝对的凉意,在瞬间就狠狠刺中了李凡。听到陈徒步的嘶吼,那些跟在李凡身后一直冲过来的队员齐齐一愣,就在这个时候,“嘀嘀……嘀嘀……嘀嘀……”的电子蜂鸣声突然响成了一片。看着自己身上安装的电子接收器上,亮起了绝对醒目的红灯,所有人都呆住了。每一个人脸上都写满了不敢置信,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都精彩得有若见鬼,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已经阵亡,他们这批因为高速奔跑,前后队伍拉出三十多米距离的第五特殊部队优秀学员,已经莫明其妙,却又实实的全军覆没了!“不会吧,”一名学员看着自己身上的信号接收系统,他瞪大了眼睛,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足足愣了十几秒钟,才带着一脸不可思议,晃着这块像手表一样,戴在手腕上的信号接收器,叫道:“不会是这个破玩艺出故障了吧?”陈徒步和李凡的脸色在这个时候都是一片苍白,他们的目光更落在了同一个位置上。牢牢绑在陈徒步腰间的,赫然是一枚可以通过遥控引爆的“阔刀”地雷,一枚内部填装了一点五磅C4炸药和七百粒钢珠,能够以六十度广角,对五十米范围内目标进行彻底毁灭性打击的“阔刀”地雷!“不可能啊,不可能啊,不可能啊!”李凡连连摇头,“风影楼不是只拿了一枚‘阔刀’地雷,已经用在树桩人身上了吗,他手里为什么会突然又多出了一枚?他又怎么可能又多出了一枚?!”“这个问题,我刚才已经问过了。”陈徒步虽然现在烦闷欲死,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顶得陈徒步呼吸急促,恨不得当场吐出几口血来,但是看着脸色苍白,双手都在微微发颤的李凡,陈徒步仍然勉强回答道:“风影楼在挑选武器的时候,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偷偷往背包里塞了一套带遥控引爆装置的‘阔刀地雷’,那小子早就盘算着,用这件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武器,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了。李凡……我们虽然全军覆没,但是错不在你。”“好一个漂亮的‘围尸打援’,好一记漂亮的绝对反击!”在喃喃自语中,李凡的身体无可自抑颤抖起来,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难道这一切的一切,包括刚才他们两个人的彼此对峙,彼此勾心斗角,甚至是两个人之间的约定,都在风影楼的计划之内?!没错!当李凡终于顺着这个思路去推理起,一个个看似平常的点,终于被他串连到了一起。风影楼为什么要用陈徒步的手枪,先是“击毙”了龙王还不够,又转手击毙了另外一个学员?还不是他想用枪声,引着李凡全速回援?!以风影楼展现出来的军事素质,和他胆大妄为,却又心细如发,越是危险越能激发斗志的天性,他又怎么可能毫无顾忌的让李凡这样一个大敌,带着一枚已经拔掉保险栓的手雷,走到了他面前五米以内?!什么狗屁约定,什么城下之盟,竟然全都是假的!风影楼不惜赌上他在第五特殊部队的未来前途,明明知道危险已经迫近,仍然让李凡这样一个强敌走到了他面前,他想要完成的目标只有两个。第一个目标,当然就是要把陈徒步劫走,没有这个人质,风影楼又如何实施“围尸打援”战术,把他们所有人引诱过来,然后用最后一枚“阔刀地雷”一举全歼?!风影楼的第二个目标,就是李凡了。风影楼每天坐在教室里,对身边每一个人冷眼旁观,他早已经把每一个人彼此关系摸得通通透透,这种双方掌握情报极端不对称现状,使风影楼终于捕捉到了李凡这个人,也许唯一的弱点。当风影楼举起手枪,直接当场把“李凡”击毙的时候,无论李凡再优秀,再谋略出众,他毕竟还只是一个没有实战经验的初级学员,他的内心不可能没有委屈的感觉,他的情绪不可能不受到影响!如果不是内心防线,被风影楼打开了缺口,再加亲眼看到自己最敬重的陈徒步大哥受到污辱,被人绑在大树上不说,竟然还在脸上留字,否则以李凡的心智和谨慎小心,又怎么可能犯下不可原谅的错误,第一个扑向了已经变成致命死亡陷阱的陈徒步,而他这种下意识的冲动,更是把整支小队带进了全军覆没的结局?!当然,看似双赢的合谈成功,更是一个麻痹了李凡警觉性的先决条件!第三卷 过河小卒 第五十四章 风雨彩虹(下):妖少的这本诡刺~终于上架了谢谢兄弟们的支持能把手中的月票砸给妖少拼月票本身就是一种刺激产量的大战但是至少有拼的基础才可能有拼的动力啊~~希望大家给妖少加点油让妖少动力十足谢谢~)“不可能啊,不可能啊……”这一切都推理出来了,但是李凡仍然忍不住在摇头,想想看吧,真的把这一切的一切都串联在一起,并且把计划一步步的展开,一步步的实现,这需要多少谋定而后动的智慧,更需要多少对人性的洞查与透析啊?!风影楼就算是再强,他也不过就是一个还不到十五岁的孩子罢了,受到知识结构和人生经验的限制,他又怎么可能看得这么远,又怎么敢赌得这么狠?!突然间李凡的身体再次狠狠一颤。直到他绞尽脑汁,寻找着自己大脑中一切资料和情报,试图用自己能够接受的理由,解释这一切时,一段几年前曾经听说过,但是绝大多数人已经把它遗忘的故事,终于被李凡重新调到了自己的意识当中……在六年前,年仅八岁的风影楼,已经可以在薛宁波教官美食诱惑下,连蒙带猜的破译了“挥发棒”的秘密,甚至推敲出了只可能属于“挥发棒”的特殊气味密码,这其中当然有偶然和误打误撞的巧合成分,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已经足够说明,风影楼拥有一个比更常人活跃几倍,甚至是十几倍的思维,更随时会爆发出最灿烂的智慧闪光点。风影楼有一双窥破天机的眼睛!直到这个时候,李凡才明白,风影楼为什么可以呆呆坐在教室角落里,几个小时不言不动,在那些时候,他的身体是没有动,但是他绝对不是发呆,更不是在发痴,而是在放飞想象的翅膀,在他自己广阔而日益丰富丰满的内心世界中,任意展翅翱翔!而李向商教官传授给风影楼的东西,更带领风影楼看到了另外一片天空,让他终于找到了把思维转化为武器的渠道。“孤狼地隐忍。猎豹地敏锐。狐狸地狡猾。一旦愤怒。一旦被逼入绝境。就会打出破釜沉舟一击地疯狂。永不服输地斗志。不知道什么原因塑造出来地谨慎与貌似懦弱。再加上一点点似乎永远也长不大地天真……风影楼。原来。这才是你地真实面目。一个够强。却因为缺乏自信。所以不会骄傲。永远对力量保持着一种饥渴状态地奇异矛盾体!”说到这里。李凡转过头。他目光已经跳过层层群山。落到了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地方向。如果他没有猜错地话。用尽种种手段。终于将数十倍于己敌人彻底全歼地风影楼。现在已经带着可以顺利通过补考地臂标。昂首阔步地走向了归途。可以预见。终于在这场考试中。取得足够自信地风影楼。从今天开始。终于像是一只破茧而出地蝴蝶般。在阳光下任意舒展自己地身体。再也没有什么力量。能再压制住他原本就拥有地惊人美丽与灿烂!“原来教官们早就看出了你地特性。所以他们才会不由自主地宠着你。才会把自己最得意地杀手锏。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你。其实。仔细想想看。如果我是教官地话。也会喜欢你这样地学生。对你另眼相看关爱有加。”说到这里。李凡已经解开了陈徒步身上地绳索。他低声道:“陈老大。你还真是给自己挑了一个够麻烦地对手啊!”“我输了!”陈徒步用衣袖擦掉了脸上地字迹,他和李凡一样,凝视着学校的方向,迎着袭袭吹来,还夹杂着阵阵潮湿的山风,在陈徒步的眼睛里缓缓渗出的,分明就是晶莹的眼泪。受到这样的委屈,面对明明占尽绝对上风,却被几乎要被学校淘汰地学员转手全歼的战果,这六年来走得顺风顺水,几乎已经忘了失败是什么滋味的陈徒步,他不能不哭。但是和李凡并肩站在一起,感受着两个人之间,那种已经不需要再用语言表达的不离不弃生死与共,聆听着彼此有力的呼吸声,陈徒步地腰挺得更直了,“我输了,但是我绝不后悔六年前对风影楼做的一切。想成为强者,想成为所有人关注地焦点,想获得更多的肯定和关照,我就必须这么做。否则地话,我永远只能站在风影楼身后,仰仗他的鼻息生存。而事实早就证明,风影楼不是一个好地领导者,他过不是,现在仍然不是!”“风影楼你赢了,你赢底底,你真的让我流泪了。”陈徒步挥手轻轻摘走了眼角的泪珠,看着手心里那一点温润的晶莹,他低声道:“直到这一天真的来了,我才知道,原来这种滋味,真***不好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心里,却是即难受又快乐,李凡,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为什么现在会这样矛盾?”李凡对着远远近近的群山和丛林,张开了自己的双臂,他似乎想要用这个动作,把这片刚刚被雨水洗涤过,愈发显得蔚蓝与纯洁的天,这片辽阔而深厚的大地,一起拥抱进自己的怀里,就是在这样的怀抱天地中,李凡悠然道:“因为物竞天择,因为人只有受到折挫,才会明白自己的不足,才可能加速成长的步伐!”“能让我李凡看中的陈徒步,绝不是一个受到重击,就会一蹶不振的懦夫,面对突然强势崛起的风影楼,陈大哥你是会惊慌,是会有一段短暂的手足无措,但是陈老大你就是那种一旦做了,就绝不会对自己选择后悔的强者,我相信很快,你就会携着下坠后的反弹,拼死爆发出最强势冲击力,和风影楼展开一场真正的强者对决!”“那么,李凡,在这场和我风影楼的对决中,你会一直陪着我吗?”“我记得,风影楼以前很喜欢用三国名将来比喻自己的一些行为。”李凡微笑道:“那我们也入乡随俗一次吧。”在陈徒步微微愕然中,李凡对着陈徒步,认认真真的鞠躬拱手,做出一个古礼在古装电视剧里常见的礼节,在饱尝失败的苦果后,李凡却能微笑着,轻声道:“主公,凡,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己!”“我~,你们两个又是公主,又是鞠躬尽瘁的,在玩过过家吗,还是打算以后不在部队里干了,就转行去当个演技派明星?”陈徒步和李凡只觉得肩头狠狠一沉,拖着受伤的右腿,终于追上来的龙王,先是硬挤到他们两个人中间,然后大手一伸,把他比熊爪还重的双手臂,直接拍到了陈徒步和李凡的肩膀上,“反正不管干什么,别忘了算我龙王一份,我们三个人,可是三位一体的。”感受到龙王无耻把他绝大部分体重,都压到了两个人的肩膀上,陈徒步和李凡一起摇头,陈徒步打量了一眼龙王的左腿,“腿还疼吗?”“疼,当然疼,你要不服气的话,就自己让风影楼去踢上一脚!”龙王咧着嘴,一直丝丝吸着气,但是他却扬起了右拳,叫道:“这一次和风影楼交手,是输了,而且输得服气。但是我输,主要还是输在我太大意,太自以为是上,下一次风影楼再想用徒手把我击败,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陈徒步和李凡一起点头,就在这个时候,龙王猛然发出了一声狼嗥般的惊叹:“呀,好美的火烧云啊!”经过整天的激战,现在已经夜幕将来,金色的夕阳正在努力发挥着最后的光与热,将整片大地都镀上了一层玫瑰般的晶莹。当山风掠过脚下的群山与密林,那金色与绿色交杂的天地,随之波涛荡漾,而在它们头顶的天空,那大片的火烧云,更像是一团团正在不断翻滚***的火烧云,映红了大片天空。遥遥凝视着这大自然中最美丽的景观,并排站在一起的三个人,虽然性格不同,处事方法不同,但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心里想到的,却是如此的相同:“风影楼,下一次,我们一定不会再输!”也许只是偶然的巧合,也许是彼此敌对,自然而然拥有的心灵感应,风影楼几乎在同时,也抬起了头。在同一片天空下,在同一片大地上,风影楼这个和陈徒步、龙王、李凡吃相同的米,喝相同的水长大,在同一间学校里接受训练,将来也会进入同一支部队,为同一个国家服务的大男孩,面对头顶美奂美仑的大自然景观,看着鸽子在它的下方快乐的展翅飞翔,听着它们脚上的鸽哨,在空中扬起一环又一环悠扬的小圆曲,一种难以自抑的冲动突然涌上心头,风影楼连翻几个跟头,又扑在地上,双手抱住头,像狗熊下山坡一样,连打了十几、二十个筋斗,到了最后,风影楼索性跳起来,合起自己的双手,把它们并成了喇叭的形状,拼尽全力,对着自己头顶的天空,放声叫道:“你好啊,云彩姐姐……你好漂亮啊!”第三卷 过河小卒 第五十五章 老兵归宿当风影楼终于走到山脚下时,看着他那一张突然容光焕发起来,当真是雨过天晴一扫阴郁的脸,看着风影楼那被自信和骄傲,重新填满,重新高高挺起的胸膛,几位重量级教官嘴角都轻轻扬起了一个微笑。首发首发雷洪飞笑了,海青舞笑了,邱岳笑了,周玉起笑,似乎就连静静蹲在那里,静静凝望着风影楼的军犬黑梭也笑了。看着这一张张笑脸,感受着他们对自己发自内心的欢迎,风影楼突然发现,原来他在这个学校,并不孤独!“好小子!”不需要再去问什么考试结果,雷洪飞低喝了一声,已经飞扑过去,大手一抄把在大山与丛林中,以寡敌众,经历了长达十小时激战,已经累得不成人样,就连走路都有点摇摇晃晃起来的风影楼,狠狠抱进了自己的怀里。足足过了一分钟,风影楼还是没有说话,雷洪飞低下头,刚才说上些什么,但是最终他却轻轻叹了一口气。因为他清楚的能感到,一股温温润润的液体,已经浸透了他胸前的衣服,把一股炽热的滚烫,一点点的浸进了他地心里。“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我把他们全消灭了,我把陈徒步和龙王带的两支队伍,一个不少的全部消灭了!我不用被淘汰了,我终于可以留下了,我终于可以和你们一起留起来了……”风影楼的头仍然深深埋在雷洪飞地怀里,而从眼睛里流出来的,快乐的泪水,骄傲的泪水,委屈的泪水,欢畅的泪水,再无法控制的一**倾洒出来,品尝了失败地苦果,品尝了长达六年的孤独与酸甜苦辣,当这胜利的芬芳终于来临的时候,风影楼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孩子,他又怎么可能不痛哭失声?!听着风影楼嘶哑地低语。看着他由于脱掉了防弹衣。脱掉了军装。再也没有保护。被石块被树枝被泥沼里各种乱七八糟地东西。划得鳞体鳞伤已经不成人样地身体。听着他如此骄人已经创造了第五特殊部队历史。也许后人再无可以冲破地巅峰战绩。除了几位重量级教官之外。在场地人。又有哪一个没有狠狠倒吸了一口凉气?!每一个人都静静地望着在雷洪飞怀里地哭泣。看着他哭得全身都开始颤抖。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终于有人走到一名助理教官身边。低声问道:“教官。这个小子真地单枪匹马。就干掉了他们全年级当中。成绩最优秀地三十六学员?!”已经哭得哭得泣不成声地风影楼。到了最后。终于有人忍不住低声问道:“教官。风影楼真地单枪匹马。就干掉了他们全年级。成绩最优秀地三十六名学员?!”“不止!”负责记录比赛成绩和结果地助理教官。再次看了一眼手中地记录簿。更正道:“风影楼在十小时零十五分钟地战斗中。不但将负责追杀他们地学员队伍彻底全歼。连带还消灭了两支同样在参加补考地学员队伍。所以他在这场比赛中。消灭地敌人数量为……四十一人!”听着这份无可置疑地比赛记录。所有观战地高年级学员。都在忍不住丝丝倒抽着凉气。“风影楼,抬起你地头。”海青舞也走到了风影楼的面前,她知道为什么风影楼为什么要像个孩子似地,把脑袋塞进雷洪飞的怀里不愿意抬起来,她低声道:“胜利者地眼泪,绝对不是屈辱,喜极而泣,更是人生最美丽的画面!你抬起起头,看看你周围所有人地眼睛,听听他们发自内心的声音吧。从这个时候开始,再也没有人看不起来你,更没有人敢再用‘垃圾’这个词语来评价你……在这一刻,如果你父亲在这里的话,他也会以你为荣的!”风影楼终于抬起了他的头,在这个时候,海水的波浪,还在他的眼眶里翻滚,但是已经洒满了阳光的快乐,更展现出一片天空般的无暇。看着这双竟然重新绽放出孩子般的天真与浪漫,但是有了六年孤独岁月的沉淀,更多了一丝深邃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海青舞的心跳竟然加快了。“海青舞姐姐!”风影楼离开雷洪飞,在海青舞明白他要干什么之前,风影楼已经双臂一伸,当众给了海青舞一个结结实实的如火拥抱。“谢谢,谢谢你能不顾一切的赶回来,谢谢你让我没有放弃这最后一场考试。谢谢你……没有放弃我!”没有身临其境,又有谁能读懂,这几个谢谢背后,那如此深刻的含意?没有身临其境,又有几个人会明白,假如风影楼真的在这最后一次考核中再次放弃,他的人生,当注定不可能重新抬头,而他灵魂中,那股不屈的斗志,更会永远、永远的为之沉伏?!“那是当然,你是我的小情人,要养我一辈子的男人呢,我又怎么可能放弃你……”两年过去了,海青舞已经二十五岁了,但是时间,却并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什么印痕,她依然像个游戏人间的精灵,美丽而飘逸,她看着风影楼的眼睛中,依然带着最初相识时,那种淡淡的好奇与欣赏,可是当她伸手,打算再去抚摸风影楼的脑袋时,她才突然发现,长长的两年时间不见,她的“小情人”,已经成为一个大男孩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训练,使风影楼的胸膛,已经比一个成年人更宽厚,静静往那里一站,已经有了一种令女人感到安全的沉稳如山。露宿校园,忍受着日晒雨淋,和风霜雨雪为敌,这一切地一切,都在风影楼的脸上,刻下了棱角分明的印痕,而他双臂中传来的力量,更让海青舞感受到一种只可能属于雄性地压迫感。“不会吧……”青舞的眼睛里扬起了一丝淡淡的惊愕,因为在她反应,身体竟然已经自发自觉的同样伸手,抱住了风影楼。而她抱住的位置,竟然是风影楼的腰!虽然在旁人的眼里看来,这只是两个第五特殊部队学员庆祝胜利时地快乐拥抱,但是爱好广泛,精通行为心理学,就连催眠这个玄之又玄,却的确存的精神领域,都有涉及的海青舞却清楚的明白,拥抱在一起伸手抚摸对方的脑袋,和拥抱在一起,用双手环抱住对方的腰,对一个女人来说,那巨大的区别与差异了。要知道,抱住一个男人的腰,甚至突然有了一种想要把脑袋枕到对方的胸膛上,聆听里面那颗心脏有力跳动地冲动,这种想法,这种行为,可是小女人得到强者保护心满意足,更心神皆醉时,才会做出来的举动!海青舞淡淡的摇头,现在的风影楼的确是够强,但是说实话,他和已经接受完两年特殊地形适应训练,甚至得到三枚铜制勋章,如果不是身为女性,很可能会成为第五特殊部队,续龙建辉教官以后,第三颗“獠牙”级全能特种高手的海青舞相比,仍然有一段绝不可能靠勇气或者拼命,就能弥补的巨大差距!可是……在风影楼的拥抱下,彼此感受着对方如此真实的存在,海青舞的心跳就是在不断加快,她地体温更在以一种她自己都能感受到的速度,一点点向上提升。海青舞猛然瞪大双眼,如果不是她的情绪控制力绝对惊人,她肯定会伸手直接把风影楼狠狠推开。因为……看着眼前这个伤痕累累,全带着胜利的欢笑与泪水的大男孩,就连海青舞都不知道,究竟是因为怜惜,女人特有地温柔,还是欣赏外加淡淡的尊敬,总之,她竟然在潜意识里,不由自主地修正自己内心深处,绝不会第二个人道明的“完美异性影像”!很多人,大概不明白,什么叫做“内心深处地异性影像”,简单的来说,每一个人地内心深处,都有一幅对异性完美的憧憬图画,这幅图画,不仅仅包含了外表,更融合了气质、谈吐、身家等综合因素。在现实中遇到的异性,越接近内心深处那幅图画,就越容易产生好感,当两者之间的相同点,达到一定程度时,就会产生“一见钟情”这种爱情童话。至于在现实中,明明不是同性恋,却被同性吸引甚至是不能自拔,那只能说明,这个阴阳错乱的人物,和你内心深处那张异性完美图片,有的共同点有点离谱的多了!这种图画,刚出生时就是一张白纸,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增加,每个人都会慢慢在这张白纸上,根据自己的审美观点不同,爱好不同,对伴侣的要求不同,画下属于自己的异性完美形象。这样形象,不会是一成不变,很多时候,会受到外力影响,而发生变化。比如男孩子用死缠烂打的方法,虽然也许一开始自尊心会受伤,但只要没有和女孩子心目中的“异性恶魔形象”有太多紊合点,只要功夫下得深,心意够真,往往也能抱得美人归。这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一次次不间断的出现在女孩面前,潜移默化的影响了女孩,直至用自己的真情,还有一波接着一波的爱情攻势,让女孩子习惯了他们的存在,直至在一次次感动与惊喜中,逐渐开始以眼前这个男孩的轮廓为蓝本,更改了内心深处,那一幅对异性充满憧憬色彩的图片。这一切海青舞都不懂,甚至对女人这种习惯性思维有点不以为然,可是今天,面对一个比自己小了十一岁的风影楼,海青舞惊讶到极点的发现,她竟然在以风影楼以蓝本,修改着自己内心深处的“异性完美形象”!海青舞咬紧了嘴唇,她不愧是在第五特殊部队,经过十五年特殊训练,已经能够随时投入各种特殊战斗的职业军人,更不愧是整间学院里,一个“超我类”存在的特殊体,在这种心跳加快,就连手心都渗出汗水地情况下,竟然还能如此冷静的分析自己的一切,更用理智,强行制止了内心深处修改异性完美形象的本能行为。但是,面对紧紧抱住自己,彼此感受着对方地体温,甚至能彼此聆听到对方心跳的风影楼,看着他不需要刻意作势,仅仅是抿在一起,就扬“性感”意味的嘴唇,海青舞想到的,竟然就是她在两年前,和风影楼彼此定下重违誓言时,那个……吻?!当海青舞下意识的用她灵巧的舌尖,在有点发干的嘴唇上,轻轻一舔,把它们变得重新湿润起来地时候,海青舞的心里猛然发出了一声哀叹:“MYGODD!”嘴唇发干,说明她面对风影楼心无杂念的拥抱,竟然会紧张。而她下意识的舔嘴唇,这种小动作,就和男人和女人约会前,都会吃上一块口香糖的道理一样,呃,虽然理智上绝对不允许,环境更万分之万不允许,但是,她的潜意识里,竟然是在希望……风影楼吻她,而且是情人间才会有的接吻?!突然间,一股暖暖的热浪,直接袭到了海青舞的耳边,看着风影楼因为疲劳,几乎枕到自己肩膀上的脑袋,看着这个什么也不懂地小子,误打误撞的在那里,用近乎**的方式,在一呼一吸中,一直对着女孩子最敏感的耳根部位吹着气,海青舞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有点发软了!“我拷!”就连一贯反对暴力,更反对女孩子暴粗口的海青舞,在这个时候都忍不住在心里发出了一声愤怒到极点的怒吼:“性冲动,该死的性冲动!我已经二十五岁了,被男孩子抱着,有性冲动不丢人,但是,凭什么男人性冲动了,就像注射了性奋剂似的,可以短时间内在意志、体力和爆发力上,取得一个飞越性提升,而女人却恰恰相反,只会变得全身发软?!”“砰!”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海青舞突然弯腰,伸手抱住风影楼地双一拉,早已经身心俱疲的风影楼,膝弯一软不由自主部分重量,都压了海青舞的肩膀上,他还没有来得及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已经被海青舞以肩膀为支撑点,对他玩出一招漂亮到极点的过肩摔。就算是体力充沛全力戒备,风影楼也未必能抵挡住海青舞这记千锤百练出来的摔投技巧,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只麻袋,平平展展毫无花巧地惯落海青舞身后那一片,因为下了雨,总算不是那么坚硬了的地面上。迎着风影楼莫明其妙,又充满委屈地眼睛,海青舞一脸的平静,她看着自己地双手,“呀,不好意思,你刚才的站位太帅了,简直就是我们学习擒拿格斗术第七式,助理教官配合我们练习时地动作翻版,习惯了,一时没有忍住。”说到这里,海青舞下意识的伸手轻抚了一下自己被风影楼吹得发烫的耳垂,同时她在心里,对自己的现状,做了一个相当精确的判断:“心跳失律,导致内分泌紊乱,使血液向肌肉供氧能力不足,看样子在这种状态下,我只保持了百分之八十五的身体水平值!”风影楼还是一脸委屈,但是总算接受了这个不是理由的理由,站在一旁观战的雷洪飞,却瞪大了眼珠子,他的目光先在海青舞无论如何掩饰,也无法压抑住惊人海拔的胸部扫过,最后迅速走上一步,在海青舞耳边低声道:“喂,你和风影楼这样拉拉扯扯拥拥抱抱我勉强可以不反对,但是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练什么擒拿格斗第七式时,都要被人抱个满怀,这样的话,你得被多少男人吃足豆腐啊?!”“砰!”话音刚落,雷洪飞被海青舞直接用柔道中最常见的“横挂”摔击技,甩到了地上。望着猝不及防之下,被摔得鼻青脸肿的雷洪飞,海青舞神色不变,“没事别对着我耳朵乱吹气,还有,如果你就喜欢找人嚼耳朵的话,记得每天要定时刷牙!”……“黑梭,你怎么了?!”就在这个时候,风影楼突然发出了一声狂吼,海青舞霍然回头,她正好看到被自己摔到地上的风影楼,连滚带爬的扑了出去,正好接住了摇摇欲坠,再也无法凭自己地力量,再支撑住身体的黑梭。从实际年龄上来说,黑梭已经比风影楼要大出将近十岁,它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活了将近三十年了。它全身上下伤痕累累,到现在更瘦得皮包骨头,静静卧在地上,都可以清楚看到在惨不忍睹的皮毛下,那一根根过分突起的骨骼。它老了,它已经老得快走不动了,它地牙齿也掉光了,现在每天只能吃煮得很烂,又要小心捣碎的食物。但是也许它清楚今天对风影楼意味着什么,它陪着风影楼一起来到了赛场,它目送着再没有任何退路的风影楼走进了那片群山密林,在后面的十个小时里,无论旁人怎么劝说,哪怕是薛宁波教官蹲下来,一遍遍的轻轻抚摸它并不光滑,更早已经失去了健康色泽的皮毛,不停的软语轻求,它仍然静静地站在那里,昂着相对它的身体而言,已经有点不胜负荷的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严肃与认真,静静的凝视着远方。最后李向商微微向薛宁波摇头,李向商低声道:“你忘记了吗,它是一个老兵。”黑梭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不眠不休,真的没有人知道,究竟是什么,让它支撑住了自己伤痕累累,早已经到了极限的身体。当风影楼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帘中时,最先发现他地黑梭,却没有主动跑上去,它就像是六年来那一个个陪伴风影楼度过的夜晚般,带着它特有的沉默与从容,睁着自己那双黑白分明中,已经透着几分混浊的眼睛,静静的看着风影楼。看着这个孩子一步步的接近,看着他扑进雷洪飞的怀里放声哭泣。黑梭当然不可能听懂人类的语言,但是看着如此容光焕发,看着眼泪与欢笑齐飞的风影楼,它这条走过了将近三十年风风雨雨的老军犬,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风影楼这个经常在夜人静地夜晚,抱着它失声痛哭的大男孩,终于度过了人生中最黑暗,也是最孤独的一段岁月,终于重新找到了属于他的骄傲与尊严?!当风影楼的目光终于落到黑梭身上时,他看到了一个永远再也无法忘怀地画面……黑梭明明已经摇摇欲坠,却正在对他快乐的欢笑,如果说动物也有自己地情,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地话,在黑梭的“脸”,在它地眼睛里扬起的,分明就是一个无悔此生的飘逸笑容!黑梭倒进了风影楼的怀里。看着泪如雨下,不停对自己放声疾呼的风影楼,黑梭伸出了舌头,似乎想要舔一下风影楼眼角的泪痕,似乎想要最后再安慰一次风影楼,但是这位曾经在战场上立下不朽军功的军犬,在它生命最后的时刻,却连这最简单的一个动作,都没有再做到。“嗥唔……”就是在这样一声充满留恋与不舍,却再无遗憾的低鸣声中,黑梭终于缓缓的,缓缓的闭上了它那双大眼睛。任由它的身体,在风影楼的怀里一点点的变冷。黑梭死了!在风影楼最得意,最神采飞扬的时候,它死了。抱着黑梭这个对他而言,亦师亦友的知己,风影楼彻底傻了。“其实以黑梭的状况,它早就应该撑不住了,但是它却撑住了一天又一天。”薛宁波蹲在风影楼的身边,低声道:“它就是不放心你啊!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的,今天它坚持站在这里,等着你回来,不但是要迎接你,更是要向你道别。风影楼,我真的很开心,你和黑梭都坚持到了最后一刻,黑梭在临走之前,已经了无牵挂,你这个朋友和知己,难道不应该为黑梭这样一位老兵的结局,而感到高兴吗?!”第三卷 过河小卒 第五十六章 我错了!别怀疑~真的没有存稿一晚上写出来的有了竞争鸡血似的竟然一晚上突出来一万五~)“对了,风影楼把你通过考核的凭证给我。/首/发虽然你彻底消灭了身后的追兵,但是这场补考,比的不是消灭敌人数量,想要顺利过关,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到一个臂标。”听着薛宁波教官在耳边温柔的低语,抱着黑梭,全身都在颤抖的风影楼,伸手在裤子口袋里摸索着,取出一个“臂标”递给了薛宁波。就在薛宁波直立起身体,准备把这件通过考核的信物,交到负责比赛记录的助理教官手里时,竟然又有一个“臂标”,举到了她的面前。薛宁波略略一愣,但是她仍然伸手接过了风影楼递过来的第二个信物。看到在这种情况下,风影楼竟然又机械性的把手插进了口袋里,不断摸索着,薛宁波在旁人看不到的死角,伸脚轻轻碰触了风影楼一下。但是在这个时候,精神都开始变得有些恍惚起来的风影楼,又怎么可能留意薛宁波教官这无足轻重的轻轻一碰?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他竟然真的从口袋里,掏出第三个信物。望着手里的三个臂标,这一次就连薛宁波的脸色都变了。三个信物,这场考核赛中只有三个可以顺利过关的信物,而风影楼单枪匹马,孤立无援,一边要应付占据绝对优势敌人如影附体地追杀,创造出看似绝不可能完成的战绩,一边竟然还能成功收集齐了赛场上所有信物。这说明什么?说明风影楼的军事技术已经出类拔萃到了登峰造极?说明风影楼必然会在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强势崛起?说明风影楼这个种子学员。果然是名负其实。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风影楼仍然呆呆地抱着黑梭坐在地上。他根本没有注意周围地一切。但是雷洪飞却清楚地看到。所有人地脸色都变了。没有人说话。甚至连咳嗽地声音都没有。每一个人都静静地看着薛宁波手中地三个过关信物。雷洪飞更在几位脸色阴沉如水地重量级教官身后。看到了那些高年级学员眼睛里。根本不加掩饰地排斥。那种千夫所视。那种绝对地排斥甚至是厌恶。比起风影楼在六年前被陈徒步打倒。所面对地一切。强烈了何止十倍?!雷洪飞霍然扭头。当他把询问和寻助地目光落到海青舞地脸上。就连雷洪飞都彻底呆住了。因为他竟然在海青舞地脸上。看到了不能抑制地惊慌。虽然雷洪飞已经开始接触中级军事训练。但是他这个接连跳级才走到今天这个程度地学员。终究在学校里也只呆了六年罢了。有些课程他到现在还没有接触。或者说。雷洪飞对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地了解。和陈徒步、龙王、风影楼这些刚刚通过初级考核地学员。实质上没有多少区别。所以雷洪飞根本不知道。这三个臂标加在一起。究竟有什么力量。竟然能让海青舞都猛然变色。就是在一片死一样的沉默中,一个声音突然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风影楼,你干得真不错啊。”说话的人是莫天,他的声音很轻,但是熟悉他的人,都能听得出来,这句话里蕴含地份量。看到风影楼仍然抱着黑梭的尸体,呆呆坐在地上,莫天没有再说话,他似乎就连再和风影楼说话地兴趣都没有了,他走到风影楼面前,突然劈手夺过了风影楼怀里的黑梭,然后珍而重之地把它交到了薛宁波手上。“找个合适的地方,把它安葬了吧。记得把它得地军功章,一起带上,那是它身为一个老兵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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