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垂下双手,在周大龙肆无忌惮的目光下流下羞侮的泪水。“你流起泪来还真是楚楚动人哪,” 周大龙淫秽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转,“如果你乖乖的,我会好好对你的,不会让你吃太多的苦头。”“你这个魔鬼,原来都是你做的!”晴儿哭叫着。“对呀,只可惜你到现在才发觉!”周大龙用舌头舔着刀子。“为什么?难道只因为我住在云镜住过的地方吗?”晴儿问,她死也要死个明白。“这可不能怪我了,谁让你们都一样,不甘寂寞,朝三暮四的女人!”周大龙目露凶光,愤愤的吼着。“谁?你们是说谁?”晴儿警觉的问,他说的绝对不止一个人,“云镜吗?”“对,云镜是个婊子,你也是,你们都是!”周大龙的情绪开始暴躁,刀子在空中胡乱挥舞着,“连她也是,我对她那么好,她居然还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她不爱我可以不嫁给我,为什么要在嫁给我后和别的男人来往,我有什么对不起她的,我哪里对不起她了!”周大龙似哭似笑,声音叫起来凄切无比。晴儿心里暗忖着,那个她一定是说她妻子吧,“你的妻子不是失踪,是被你杀了吧?”“是,是我杀了她,那个贱人,”周大龙满脸的泪水,转瞬又傻笑起来,“我对她那么好,她居然背叛了我,我不会让她离开我的,我要她永远陪着我,那个没心没肝没肺的女人,我先勒死了她,然后剖开她的肚子,我吃掉她的心肝肺,再掏空她的内脏……”周大龙说着凑到晴儿面前:“你知不知道我以前是做法医的,我很会保存尸体呢!不信我给你看。”说着周大龙跑到墙角,那里有一扇隐蔽的门,周大龙打开门跑进去,不一会儿从里面抱出一个赤裸的美人,献宝似的搬到晴儿面前。“你看,这就是我老婆,她美不美?”周大龙小心翼翼的抱着怀里的尸体。晴儿从没有见过保存得这么好的尸体,栩栩如生,确实是个少见的美人,不过……晴儿忽然望着尸体的右眼角,在那里,有一颗泪痣,一颗和她一模一样的泪痣!晴儿呆住了,怔怔的伸手抚着自己脸上的痣,这太可怕了,莫非周大龙要杀她也是因为这颗痣?“痣,那颗痣……”晴儿怔怔的念着。“对,就是这颗痣,”周大龙抚着尸体眼角的那颗痣,“这颗痣多美呀,长在脸上是多么完美无暇,可惜,长着这样痣的女人都是贱人,勾三搭四,水性杨花。”周大龙狠狠的吼着:“她是这样,云镜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我要杀光你们这些水性杨花的女人!”“不是这样的,”晴儿大声反驳,“我没有!”“你也是一样的,”周大龙打断她:“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却偏要去相信那个张军,你和云镜一样,你们都不相信我,我要你和她一样,永远的陪着我!”周大龙放好手中的尸体,拿来一个瓶子,瓶子里药水泡着一张完整的人脸。那张脸对晴儿来主并不陌生,那正是晴儿在梦里见过勾引康正的那个女人的脸,那张脸的右眼角下还有一颗泪痣。张军激动着发出“依依呀呀”的声音,晴儿猜到了,那一张一定是云镜的脸。周大龙得意的欣赏自己的作品,“晴儿,你的脸也很完美,我会帮你好好保存的!”周大龙放好瓶子,朝着晴儿过来,手上的刀子寒光闪闪,晴儿害怕的一步步向后退。“不要怕,晴儿,不会让你痛苦太久的!”周大龙举起了刀子。“不要,不要杀我!”晴儿哀求着。“不要怕,晴儿!”周大龙举高了刀子,晴儿吓得闭上眼睛。“哐啷”一声,刀子掉在了地上。周大龙不敢置信的转过身去,一把刀子深深的插在他的后背,“没想到我带了两把刀子吧!”张军的手上还有周大龙的血。周大龙狂吼一声,双手卡住张军的脖子将他提起来。“晴,晴儿,快跑!”张军艰难的提醒晴儿。“喀嚓”一声,周大龙扭断了张军的手臂,晴儿看见地上的刀子,捡起来狠狠的插向周大龙。周大龙手一松,张军摔到地上咳嗽着。周大龙转身看着晴儿,脸上的表情狰狞恐怖。“晴儿快跑!”张军还在喊。晴儿双脚生了根似的,不听使唤,她眼睁睁的看着周大龙掐住她的脖子,她感到呼吸困难,双脚离地面越来越远,她感到眼珠子几乎暴裂到眼眶外。“你看那里,”周大龙沙哑着说,目光转向另一边的池子,就像是泡尸体的那种池子,“你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吗?浓硫酸,我要把你们两个都扔下去,嗬嗬嗬……”晴儿的身体被扔上半空中,她绝望的闭上眼睛,她就要尸骨无存了,康正,永别了!地下室的灯光突然熄灭,一双冰冷的手在半空中接住了她,她被轻轻的放在地上。疑惑中,她在黑暗中听到周大龙的惨叫。不一会儿,灯亮了,她看见张军坐在地上,周大龙却双眼大睁,显然已经死去。张军的面前,有一个淡淡的白色影子。“云镜……”张军轻声念着。“对不起!”影子幽幽说了一句,轻飘飘的消失去。云镜!晴儿看着那消失的白影,刚才接住自己的那双冰冷的手,可是她?“没想到那个看似正直的周大龙竟是这样的人?”康正拥着晴儿,心有余悸,“还好张医生及时救了你,要不然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是呀,知人知面不知心呀!”晴儿感叹,“我还一直以为张医生是个坏人,没想到他却舍命救我。”康正和晴儿站在云镜的墓前,照片中那个女子微笑着看着他们,“谢谢你呀,云镜!”晴儿在心中默念着。她曾经和张军说起过见到云镜的事,张军说:“她也许只是想吓吓你,让你搬家而已,就和我当初一样,我也只是想吓吓你,让你远离这里。”晴儿一笑,照片中的云镜仿佛也对她调皮一笑。“你在笑什么?”康正好奇的问。晴儿把头轻轻靠在康正的肩膀,“没什么,只是觉得和你在一起,好幸福!”康正不再言语,紧紧的拥住她。其实有时候,幸福并不遥远,只要我们能紧紧握住它!网络画皮记我刚刚毕业不久,在一家公司里当程序员,二十多岁了还没谈过恋爱。公司有个小规模的网站,老总看我没家没业的,便让我住在值班室里,顺便照看服务器。每天吃完晚饭刷好牙,我便溜进聊天室,和美眉们聊天。我在聊天时的昵称是“王公子”。通常这种类型的人,手边必有一两本唐诗宋词什么的,而且五笔打得飞快,但我比较懒,所以总是打开一个诗歌版的主页,随手往聊天室里贴几句。我资质平平,也没什么实战经验,虽是网管却不喜欢张扬,并且我从不在论坛里灌水,故而和现实中一样得不到美眉的青睐。我不在乎这个,我知道网恋通常没好下场,一个个千娇百媚的女子,下了网还不是恐龙的恐龙,母老虎的母老虎。这天晚上,我一如往常的蹲着,看房间里灯火辉煌,二三十人在不到0.2平方米小小的聊天室里聊得眉开眼笑、唾沫横飞。我注意到一个名叫“香兰”的女子,有很多葛格ID的人向她套瓷,她却总不爱理会,只是过一阵子就要出去一趟。我的好奇心起了,你知道我年纪轻,喜欢玩玩花样。有一次她出去的时候,我便把自己的名字改成“香兰”进了屋子,象她一样翩翩地坐着,等葛格们向我献殷勤。葛格们极尽倾谈之能事,为了获取欢心还大打出手、丑态百出,我看着屏幕笑得直打滚,偶尔回一两个字,根本没注意原来的那个香兰有没有再回来。就这样玩了一晚上。渐渐的,房间里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一个叫huapi的人,看不出他的性别。我也玩累了,便换回自己的名字,向他打了个招呼,准备离开。退出聊天的一刹那,我感到被谁拍了一下肩膀,那人似乎说了一句“你不灌水,我欣赏”。回过头来看时,房间门已经关上了,周围是信息流模拟的世界,太阳蒙了面纱高挂着,星星在头上闪烁,20多度电子风轻轻的吹过来,熏得我有些陶醉了。这与小房间里的乌烟瘴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我不想这么快就睡觉去,便决定四处走走。午夜网路特别地空旷,我踩着节点一蹦一跳前进着。走到一座山神庙的时候,衣襟被什么给勾住了。然后我听到一种声音,一种天籁般的声音,珠圆玉润的,令你浮想翩翩,就好像夏日花园里最鲜艳饱满的那朵玫瑰上有一只蜜蜂在跳着八字舞旁边美丽的云雀宛宛地叫着伴奏踏在她清丽娇柔的肩头上而她手捧一个红瓤大西瓜冲你甜甜地笑然后叫了你一声王公子一样。转过身子,我发现刚才的想象还不够形容我对她的感觉,于是我决定不形容了。她说,王公子,你来。我有些紧张,原地转了七千三百八十度以后才找到她的步伐,跟她进了一个大花园。奇怪的是,那花园里果然开满了鲜花,无数不知名的昆虫飞来飞去,在偏西的凉亭桌子上,赫然摆着一个开了瓢的西瓜。她笑着说,王公子这里是贱妾的主页,您随便看看。我也不客气,一边拿起她的影集,一边胡乱和她侃开来。她说她就是香兰,刚才出了聊天室就一直进不去,换了个昵称进来想骂人的,结果发现是我就不生气了。她还说王公子贱妾仰慕你已经很久了,我说哪里哪里,我平时都不说话,在外面也不灌水,没什么才华怎值得仰慕。她说,我正是喜欢这样的你,那帮葛格外面灌水、里头喷唾沫,委实可恶死了,还是你好。说着便坐到我大腿上,轻轻抚摸我年轻英俊的脸庞。这时我正看她的裸体写真乐得流哈剌子,她这么一摸,口水竟沾了一手。她脸色微微一变,却转又笑道,您先坐,我去补补妆。左等右等她不来,我有些口渴,想要寻些茶喝,看到花园东边有道门,就是她刚才离去所点的链接。我摁了一下鼠标,顿觉景象一变。好像天突得就黑了,没有一丝风,眼前只有微微一道烛光。顺着这道烛光走去,看到一扇窗户,透过窗棂,我见到烛影摇红中赤身裸体的她。她背窗坐在电脑台前,好像在画些什么,用的是…是Photoshop。只见她画呀画呀,画出一个人脸来,我仔细一看,这不就是她自己么?画完了脸再画衣服,接着她在哪里揿了一下,就听得打印机挞挞作响,然后她拿起那几张画,慢慢转过身来。天哪,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那位美若天仙、令我无法形容的女子,竟只是一副骨架?头上几根杂毛乱发,颧骨突出,嘴唇厚肿,一张嘴满口龅牙,鼻子在流脓,还有蝇蛆在七窍间爬来爬去……这哪是恐龙,简直就是妖怪!看着她对镜贴花黄,蜡烛光摇来晃去,那景象竟是无比诡异恐怖。我尖叫一声,便欲夺门而出。可是四下里一片乌七抹黑,找不到来时的路,我惶恐得东跳西蹿、连滚带爬,鼠标都快爆裂了,终于杀出一条缝来。我心胆欲裂,使尽了全身地力道在无人的大道上拼命地狂奔,就连一百万个婴儿吃奶也没我这么用劲。偶尔我会回头看她是否追来,然后继续暴走。离家还有一里路时,我听到后面“王公子,等等我,王公子,等等我…”的声音,那时我已经加到了光速,跑在了每一个电子前头。终于到家了!我砰的一声关上大门,为了以防万一还把网线拔了下来,启动关闭电脑的程序。拍拍胸口,起身泡了杯茶,坐在电脑椅上,等待关机的指示。突然!“哈哈哈…”一种锐利的声音令我几乎窒息,“王公子,你怎么不等等我呀?”屏幕上,那个叫香兰的虽然已经贴好了画皮,但在我眼里,她的笑却显得极为恐怖。我赶忙把电源关掉,屏幕闪了一下。“嘻嘻嘻,来不及了,我已经进来啦。”画皮竟没有消失,电源开关关掉了,指示灯还亮着!她还试图从电脑里伸出手来——“王公子,我喜欢你呀,你拉我出来嘛”,那手几乎要够到我了,我一慌,就把茶给泼了,还溅了一屏幕。“啊,讨厌!”那画皮说道,“明知道人家怕水的,还弄人家一身!”她蜷缩在屏幕一角,被水打湿的地方,画皮开始脱落。她怕水!那好,我就用水来治她。可是电源还开着,用水泼搞不好会触电,怎么办?我要想到了打求助电话,拿起话筒,“嗡嗡…”,网线竟然还连着!真糟糕,那画皮身上的画全脱去,马上就要爬出来了。我一着急,看到床边的手提电话,顿时有了主意。你猜我是怎么自救的?根据我的回忆,这个名叫香兰的画皮每次退出聊天室好像都是因为不小心被口水给溅着,还有,她多次提到我不灌水她才喜欢我。于是我打了几个电话给网友,让他们www.huapi.com,也就是我刚才去过的那个花园,狠命地灌水。渐渐的,我看到那个画皮口吐黄沫、痛苦地抽搐着,接着身体慢慢地萎缩,然后化成了一滩黄水,一个声音呼唤着“王公子,别,王公子,别再灌水了……”,随着最后一个泡泡消失,一切都平静了。后来我再去聊天室的时候,再没遇见过香兰,但是我心有余悸,每次聊天之前,身边总要泡一杯红茶,在论坛里先灌一些水再进房间聊天。我还是像往常一样蹲着,不大爱说话,看葛格们和美眉们打情骂俏,但我不喜欢加入,因为我知道,网络下的她们,还不是该恐龙的恐龙,该母老虎的母老虎。这下你们该知道,我为何要灌水了吧?猫哭[灌水]当猫开始哭的时候,他正和女人在暖暖的房间里,依偎在一张沙发上。和外面寒冷漆黑的夜风比,在小房子里可真是两个世界。他端着热腾腾的咖啡,一口一口慢慢地呷。女人靠在他身上,仔细地剥着一个个水灵灵的紫葡萄,她剥得很快,不断反手过去将那多汁的果肉塞到男人嘴里。有时候他会笑笑,吻一下怀中女子的头发,这样温润的场面,两人都被这无可厚非的柔情蜜意感动。这是个平常的冬夜,风极大,隐隐刮着冰屑子,打得人脸生疼。这时候猫开始哭了,说不清楚这猫是在哪里的,这令人厌恶的哭声萦绕在整个黑夜里。夹杂在风里,被吹得飘忽不定,象被扼住了脖子的婴儿的哭,让人头皮发炸。雪落了下来,忽然间就很大,昏黄的路灯照亮的是漫空乱舞的飞白,雪片大得古怪,落在路上竟然有着些许的声响。远远听起来到似蹑了步子小心地走路一般,周围一大片黑屋子里人所能听到的也就是这猫哭、风啸和雪声了。男人感觉女人抖了一下,他们在同一个时间里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也停止了对话。他拍了拍女人,“怎么了?害怕了啊?”女人点头。顺手他打开了音响的开关,肖邦的钢琴曲从里面流淌出来,多少冲淡了点压抑的味道。猫哭的声音渐渐凄厉起来,攸尔就到了门外。女人的脸色变得煞白,身子瑟瑟发抖,这让他的咖啡都洒到了外面。“该死天杀的瘟猫!”他咒骂了一句,推开女人站起来走向门口。“别去!”女人拉住他,给他挣脱了。“没事,我去把那畜生给赶走。三更半夜扰人清净!”猫的叫声就在门外,和着风的呜咽,等待着他。就在那扇木门外面,他没来由地感觉一阵寒意,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再怎么着他也不承认自己让只猫也吓着了,他的手已经搭在门把手上,冰凉。通过他的手能够感觉到门在声音中轻微地震动。他猛地拉开门。什么也没有,地上已经开始积了雪。风呼地一下冲进来,带着无数雪花砸在他脸上。那猫哭声仍然继续着,却已经离开一些距离了。他反手带了门,好奇和轻微的恐惧刺激了他,男人向声源方探了下去。周围人家都奇怪地早早闭了灯,若大的一片空间里只得他一个活物。猫的声音总在他不远处徘徊,可是他完全看不见猫。雪地上只有自己的足迹,别的什么都没有。这声音嗷嗷地挖着他的脑,剜着心窝,男人很不自在。在风里路灯象高而瘦的病鬼,虚弱的灯光来回摇曳。雪在地上白花花的闪光,在这样的环境里他认为自己简直是在梦游,让梦给魇了。男人心深处隐隐感觉不对劲,什么事要来的恶兆。一声尖叫穿过了夜空,男人顿时在这梦魇里给唤了回来。如一只手掌在的的心脏上使劲地捏了一下。那是他的女人的惊叫,声音停止,只留下袅袅的余音在黑风苦夜里回荡。他疯了似地往回跑。周围依旧是黑憧憧,路灯在摇摆中咿呀冷笑。天地中没有了人一般,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和沉重的脚步声。猫仍旧在哭,哭得非常之快乐。门是掩着的,漂亮的女人倒在地上,长长的发丝披散开来,散布于素白的地毯。音乐还在继续,男人关了门,将黑幕和风雪的啸叫关在门外。只有那猫的哭声,顽强地透过门,阴魂不散地飘到他耳朵里。屋里没有其他人,也没有特别事发生。女人晕了过去,他跪在地毯上,那张漂亮的脸在他怀里。那张脸上毫无血色,伴随着急促的呼吸,气息混浊,乍一听就象在哽咽。“喂,醒醒,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了?”男人被剧烈的恐慌折磨得大叫起来,“你不要吓我,你到底怎么了?”音乐到了高潮,突然在起伏跌宕的乐曲声里,从那两个高保真音箱里,他清楚地听见一声冷笑,女人残酷的笑声。“哼!”同时门外猫一声恶心至极地大叫。男人的血一下子就全冲到了头顶,他“啊”一声大叫,松了手女人就仆倒在地毯上,他跳了起来,仓皇地靠在墙上。“谁?是谁?谁在这儿?出来!出来!是谁?……”他脊背发凉,冷汗汩汩而下。男人象一只团团转的苍蝇盲目地在屋子里喝骂,很久,当他意识到音乐声和猫哭泣的声音都已经完全停止时,在寂静的冬夜里他歇斯底里到变成恐惧的理由了。竟然没有一个人被惊动,外面的黑楼没有亮起一盏灯。最后他疲累地坐了下去,双手抱住了头,深埋在膝盖中,充满绝望:“小雨,是你吧!”沉默,寂静,没有人回答他,只有风的声音。他努力地抬起头,女人正默不做声地站在他面前,眼光冷冷的。“小雨是谁?”她的脸已经完全没有以前那种温柔的神色,眼光冷得象把刀,现在这把刀正对着他,似乎要把他剖开。——我看到那只猫,便逗它玩,它和我很好。可是,没想到它突然会咬我,还咬出了血。——那一定是你阻碍了它的某些目的,比如说,它饿了。他说。——小雨你的眼睛好大!“哦,哦?你终于醒了,前面你怎么了?”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都担心死了,告诉我,你前面怎么晕了?有什么不对,还是你身体不好?”女人似乎刚意识到自己身体的虚弱,冰冷的目光一下子就涣散了下来。她疲惫地靠在他身上,脸在他肩膀上摩挲,“你一个人走了我害怕,胡思乱想越来越冷,前面窗户上好象有个影子,我就……”她突然想起来什么,猛地躲进男人的怀里。“我怕,我很怕!”女人这个生灵是很古怪的,没人知道她们一秒钟后的心情。他是知道女人胆小的,而且身子又弱。看来这一切只是一场虚惊,只是他自己心理太紧张造成的幻觉。猫安静了,风雪安静了,他的心便也安静了。但是小雨却由他从心的地窖里提了出来,现在正盘踞在他心里的一隅,不自觉压迫他的心弦。“别怕,没什么好怕的!这么大人了,听到猫叫就昏倒,说出去不给人笑话死?”他使劲长出一口气,微笑着刮着女人的鼻子。经过调息后男人觉得前面发生的一切惊怕是那么的不真实,只是梦。“我不知道,我总有种心头非常堵的感觉。从来没有这样过,我想又是身体不舒服了。”女人的脸红红的,在他眼睛里别有一番味道。“我前面醒来就看见你在墙边抱头蹲着,叫着什么小雨小雨的……”她白了他一眼,“我就气坏了!也不知道害怕了!”“你定是听错了,脑子给吓糊涂了吧?我可没有叫过谁这个名字,你吃哪门子醋啊?”——小雨?小雨?——我在啊,你这么没完没了地叫我名字,做什么?——你的名字好听啊,我真想一直这么唤下去,听着你答应我。今晚……——我在啊……——我在啊……他看到女人脸色在一点点地变白。贫血的人到底身子弱,总是这么苍白。这女人是很漂亮的,而且对他极好。他能在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成为最后的胜利者,是确实花了一番功夫的。自从他从那一场阴影中过来以后,他就发誓要对身边的女人好,不让她再受苦。但是他也很清楚,不管怎么做,他终究是毁了小雨。“你在想什么啊?呆呆地出神?来,抱抱我,我感觉冷!”女人娇柔无限地张开了双臂,他默默地将这温香软玉的身子拥在怀里。有一丝内疚从心里升腾,男人知道他是喜欢这怀中女子的,他也知道女人对他更为欣赏。但当一天知道女人的父亲的身份和手段后,在他眼里两人的关系就蒙上了一层奇怪的色彩。他不断对自己说:我是爱她的我是爱她的。然而这色彩却是越来越浓,随着他事业的发展,职位的提高,而越来越浓。他庆幸那时候聪明地决断,虽然有些残忍,但不是那样的话,今天他将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而不是雄姿英发、少年得意、高学历的自己了。也可能是个死人了,和小雨一样。女人幸福地拥着他,他闻到了头发的香味。——小雨,让我抱抱。——小雨,你的头发好香啊。——唱支歌给我听好不好?小雨?“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他似乎睡着了,歌声还在继续。“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男人蓦然惊醒,他听见这歌声是怀中的女人在轻轻吟唱。他触电似挣脱女人的怀抱,脸色一下子全白了。“你……你……你会这首歌?”她阴郁地冷笑,“是,你不记得了么?你不是最爱听的么?”——小雨,这孩子一定要拿掉,否则我们都会被学校开除的。——这药很苦,不过他们说管用。——千万不能去医院。会给发现的。——瞒不住了,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天堂吗?和我们的孩子一起。——小雨,对不起,来世我们再在一起吧,原谅我的自私。——和我们的孩子一起……她看着面前剧烈喘息的男人,继续冷笑。“我回来看你了,和我们的孩子一起。”他记得那眼神应该不是这样的。那时候,若干年前,当他看着她的生命之光在瞳仁中消失后,他没有和她一起走,她也再不会成为他的羁绊了。他看见她的眼神居然是灰色的幸福。现在他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强烈的恐惧刺激让他肌肉紧张得几乎不能移动半分,他再不能说不能走,除了剧痛中的思考。“哼!”她冷笑,同时死寂多时的音箱里,传出那猫哭的声音。同时风雪声又再次呼啸了起来,将小屋子摇得咯吱做响。猫的哭声越来越响,在房间里来回环绕激荡。刺耳的声音,再次撕扯他的身体。——那一定是你阻碍了它的某些目的,比如说,它饿了。“这是我们的孩子,和你一样,它在哭呢!你们真的很象。你还没有见过它吧?今天终于都在一起了。”小雨面无表情却用着喜悦地口气说。他哭泣起来,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哭泣,在恍惚中他觉得,这哭声竟然和这猫哭声相似,甚至更凄厉…………女人从地上醒过来,头疼得厉害。天光已经大白,他不见了。她开门去寻,发现门前厚厚的雪上,有两行新鲜的爪痕,一大一小,消失在远处的空蒙里。山魅我要说的是一个诡异的山中传奇。八岁那年,由於父亲职务上的变动,我们全家人跟着迁往陌生的小镇。记得搬家那晚,车子於弯 小路上行走着,颠簸中被震醒的我,迷迷糊糊听到一句司机先生与父亲的对话:「听说那地方是出了名的鬼城呢!」这句话的真实性恐怕难以考证,但在小镇的几年生活里,的确经历一段难以忘怀的特殊经验。事情发生在我十一岁那年。当时的我还是个小学五年级的小女生,要说起这个故事,必得先介绍我们学校的地理环境。依山而建的学校,由上而下阶梯式的分了好几层,最上一层和最下一层都是操场,「下操场」是每日朝会升旗的地方,「上操场」则是上体育课、开运动会的场所。而「上操场」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位处山中的一块大平台,其四周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林,那儿我们称之为「後山」。每年九月新学年开始的第一件大事,便是全校师生一起带着 刀上山割草,因为经过二个月的暑假,上操场早已湮没在荒烟蔓草之中,若不把这些已有半人高的野草清一清,这一学期的体育课就甭上啦!这就是我的小学生活,非常「森林小学」式的教育,除了常常随着老师享受树下教学的乐趣之外,更是每天都有二节课的「自由活动」时间,任凭我们满山遍野地乱跑。那天又是自由活动的时间,我、阿芬、阿芳、玲玲、敏君五人结伴成行,在後山里钻进钻出的--後山是我们最大的游乐场,玩上千百遍也不觉得厌倦,因为大自然随时赋予它不同的面貌。尤其是发现一些未曾走过的小径或山洞之类的,还可堂而皇之的为之命名,列为自己的私有基地,那可是令人得意的一件事。「哇!这里好棒!」当我们从某一灌木丛中「钻」出来时,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惊叹,在我们眼前出现的是一片碧绿如茵的青草地,一个小小的山洞,几株垂挂着红色果实的不知名植物,二只黑色大凤蝶翩翩飞过....。面对如此美丽景色,再听着树上小鸟清脆悦耳的呜唱,真有说不出的舒服。不说二话,五个人全都开心地滚倒在草地上,同时决定这儿将是我们新的秘密基地。当嘻哈一阵後,最顽皮好动的敏君又提出了新主意--「玩办家家好不好?」这个提议自然无异议获得一致通过,眼明手快的我抢了个先,占了山洞做我的「家」,之後各人也都寻好自己的据点。我的邻居玲玲小姐,要来我家拜访我,只见她煞有其事的按按门铃,提高音喉喊了声--「有人在家吗?」之後发生的事,至今仍鲜明映在心头,虽然不是很确定事情是怎麽发生的,但绝不是幻觉,肯定不是,五个人都听见的声音不可能是幻觉!我想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声低沈、缓慢的--「谁-呀-?」三秒钟的惊愕後,每人都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凄栗尖叫,连滚带爬地逃离那个地方。因为,我们五人都清楚看到,在那面积不到二坪大的小山洞里,除了我之外,没有别的人!而声音又确确实实自山洞中发出。我甚至无法辨别音源方向,只觉得那二个字就在空中 荡,清析而深沈....。在我们惊慌地大囔大叫下,不多时便迅速传遍全校。只见校园中聚集着一群群的人潮,交头接耳纷纷谈论着此等怪事。更有一批义勇军在我们几人带领下往後山移动,决定探一究竟。「喂--」「有人在家吗?」「喂--你在不在呀?」这回不管大夥怎麽问、怎麽叫,都不再有回音了。「他妈的,根本骗人嘛!那里有鬼?」不知那个粗鲁男生,不耐烦地大叫一声,随手扔了一块小石子。这时,奇怪的事又发生了!只见那块小石子滚进了山洞,就在大家都还搞不清楚状况之时,一块比那粒石子大了数倍的石头,「咚」地一声弹了出来!没有人看见它是怎麽来的,就是这般从山洞中迸了出来。数秒钟的静默後,有人似 不信邪,悄悄地拾起一根小树枝扔进去,几同时地,一根胳臂粗的木棍又从里面甩了出来.....这回再也没人忍得住了,全都哇哇大叫、连滚带爬地冲下山去。这件事在加油添醋、囗耳相传的情况下,以惊人的速度传播着,自此後山失去了往日的宁静和安详。访鬼热潮持续了约二个月,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人潮涌上後山想要目睹卢山真面目。可是没再听说有些什麽特异迹象发生。後来,听说有人在数度探访均无收获之下,愤而捣毁了山洞。後山闹鬼之事也渐渐被人淡忘。在闹鬼风波偃然已平息的某一天,我们五人,第一次发现山洞有鬼的五个人,又手牵着手来到这儿,而映入眼帘的情景,却不再是原先的世外桃源--山洞只剩下一方坍塌的碎土堆,草地已遍地蹂痍....,不知为何我们竟感觉几分心酸。「都是我们不好,你们看,『它』的家被我们害成这样。」阿芬柔柔地说。我们,当时不过是一群天真善良的十一岁小女生,面对眼前这番情景,全都难过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对不起,请原谅我们!」「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虽然不知该怎麽办,几个人还是喃喃地表达了歉意。就在此时,我看见「它」了!「它」怎麽出现、如何出现的,我都不知道也说不出来,但「它」就在那里!一个白色的人形,像是穿着一件白色大袍子的人,飘在半空中!「它」不知从何而来,好像就是突然地出现在空中,没有任何的先兆。就在那坍成一堆的山洞顶端,「它」的脚,不,根本看不到脚,总之「它」的底端并没有碰到土堆,距离大约有二十公分高。我不知道「它」长得如何,因为看不到它的脸。我看不到它的脸,可是感觉到「它」正盯着我们看!我们则像被钉住了般,彷佛连呼吸都快停了,就这样呆立着与它对 。这时四周是一片绝对的死寂。这片死寂,不知持续了几秒、或是几分钟後,「它」开始移动了!不是用「走」,而是「飘」。也就是说看不到足部的移动,是整个的形体开始往右边移,一寸、二寸...大约飘了二公尺後,「它」--消、失、了!不见了,就像不知它怎麽来,这回我们也不知道它怎麽消失的。它在我们注视下凭空出现、凭空不见了!这就是故事的结局吗?还没呢!几天後,阿芳一早来到学校,神秘兮兮地把我们几人拖到一旁。「昨天晚上,『它』来找我!」阿芳一开囗便是句惊人之语。「半夜里,我听到脚步声走到我床前停住,我张开眼睛没看到什麽人,但是我听到它在和我说话。它说它要走了,想送我们一个纪念礼物,它说我可以有一个问题或一个愿 ,它可以帮我们实现。」「我想了想,实在不知该许什麽愿 ,後来想到我们常常在天气不好时祈求老天爷赶快放晴,让我们能够出去玩,如果我们可以自己控制天气,要晴天就晴天、要雨天就雨天,那该多好 !」「它告诉我,找三枝难得见到、很稀有的笔,一枝写上『晴』、一枝写『雨』、一枝写『阴』,我们想要怎麽样的天气,只要把那枝挂在窗外,就可以实现我们的愿 了。」阿芳一囗气说完,五个人十只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还真不知该说什麽!「怎样才是稀有罕见的--」玲玲提出的可是个大问题,在我们那个小镇上,每个人使用的笔不论铅笔、原子笔还是什麽笔,大概都是我们那全镇唯一一家书店里头买得到、看得到的。要测试阿芳说的到底是真是假,还真有点困难。「我,我小姑姑上星期从台北来,带来一枝好漂亮的笔,她说是进囗的....」天知道我下了多大决心忍痛将宝贝「捐献」出来!既然只有一枝,我们可得好好选择想要怎样的天气。雨天第一个否决,谁要那湿答答的雨天!晴天虽好,可是万一阳光太大,晒久了可也不舒服。讨论过後,我们决定在上面写个「阴」。可惜那些天都是阴天,找不到机会做实验。几天後的某日,一早就下着雨,我们五人兴奋的很,可以一试究竟了!第一堂课,便觉得四处都有人向我使眼色、眨眼睛,虽然我一向是上课非常专心的好学生,可也按捺不住了。趁着老师不注意,偷偷地将笔放到窗台上,然後当然是坐立难安毫无上课心情地等着下课,眼光更是不时地飘向窗外,真是既紧张又期待,不晓得实验是否能够成功。雨一直持续下着,我们几 要失 得放弃了。但就在下课前,雨势慢慢地减小,当我们随着下课钟声冲到外面时,已是雨过天青。当下我们真是兴奋得又叫又跳,觉得自己便是那拥有神奇法力的小仙女。到底是它发生了效用,抑或仅仅只是巧合?这已无法得知,因为当我们满意地把「魔笔」谨慎收好後,却在我那勤劳的妈妈清仓大扫除之下,随同一堆垃圾给扔了!我们再也没有机会再做一次实验。故事结束了。将近二十年过去,昔日友伴早已失去联系不知去向,但十一岁时发生的那些事永远是我心中一道难解的谜。出卖生命棉子机械地从冰凉的手术床上坐起,她感到这次手术比前十七次要疼得多。虽然她努力地让自己表面装着无所谓,可下体的疼痛感仍让她直不起腰来。这是棉子第十八次手术。特别是最近几次,每次做完手术都会让她恐慌,做为一个女人天生的母性让她感到不安。每晚她都被无数的婴儿啼哭声惊醒。拖着疲倦的身体,棉子回到住处,她的居所被她布置得很豪华,这对棉子可是最奢侈的事情。但她好像只能用这种方式才能让自己的心理得到平衡。棉子为自己做了一碗米酒汤,听说米酒汤有升血补气的作用,她也不管是真是假,总觉得老人的话肯定有一定的道理。也许是米酒的作用,棉子躺在沙发上迷糊起来。棉子睡得并不轻松,她的眉总是皱着.掉在沙发下边的右手在用力的抱着什么,就像一个母亲在用身体保护她的孩子一样.嘴里还不时地咆哮着,别伤害我的孩子!棉子开始犹豫着是否该结束她现在的工作,虽然她的这份工作让她摆脱贫困,银行的存款在日渐增多,但她的心却越狂乱.棉子总是在思量,从她身体内抽取的卵子和一个不相识的男人的精子结合后再注入到另外一个女人的子宫里所生出来的孩子是什么样子呢?那个孩子是不是长得和自己有相似之处?最重要的是他们生活的好吗?可悲的是,棉子并没有权力知道她的卵子去向何处,她只是一个全职的卖卵者.棉子的内心在挣扎.又到了她该去抽卵的时间了.走到医院门口,看到一个两岁左右孤零的孩子,在路边拣拾.她走过去,仔细观察着这个孩子,看看在他的身上有没有和自己相似之处.她犹豫不决,这是孩子是她出卖的卵子的结果吗?孩子用天真的眼睛看着她,棉子的心里一阵悸动.棉子走进医院,对为他抽卵的医生说:请终止我卖卵子的职业.请不要吃红苹果!那个没有月亮夜里,我终于杀了那个欺骗我的男人。他在我面前吃惊且痛苦的闭眼时,我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心痛和不安,反而在心底泛起一丝前所未有的快感。我喜欢这种感觉!我先是将他的尸体从床上脱到卫生间,然后拨下他那沾满血迹和不小心从肠子里喷溅出来的一点黄黄?的粪便的睡衣扔在地上,然后从厨房里拿来了洗净的菜刀开始温柔的从他腹部的伤口处划开他的肚皮,菜刀刚割下一点点,他伤口里本来凝固了的血又涌了出来,我怕他的血将卫生间弄的太脏了,赶紧先用手捂着他那涌黑血的地方,我的手感觉到了一股温暖,他的血还是热的啊!终于将他的血处理完了后,我又开始割他的肚皮了,我先在他的肚皮上划了一条黑线直至他的脖子,无意中看见他的眼睛正直直的望着我,性感的嘴微微张着,好像还有点颤抖。难道他还没死?我心里突然感到了恐惧!但是随既马上又感到一阵快乐,因为我可以更好的折磨他了!我先是亲了亲他的嘴唇,他嘴里有一股恶臭的血腥味,然后俯在他耳边温柔的说:“亲爱的,你爱我吗?”他没有回答,只是仍然微微颤抖着嘴唇,连眼睛都没有动。我又说:“我是多么的爱你啊!”说着,我手中的菜刀已经毫不犹豫的沿着在他肚皮上划好的那条黑线割开了。不知道是不是刀太钝了,还是他的皮肤太粗糙了?我割得不是很顺利,割的线路歪歪扭扭的,等我扒开他肚皮一看,他的胃竟然被我不小心割成了两半了,胃囊里黄黄的酸液缓缓的流了出来,我仿佛听见了他喉咙里轻轻的叹息声,好象是可惜他胃里流出来的那些东西。我朝两眼发直的他微笑了一下,说:“亲爱的,放心吧!它们不会离开你的。就好象我一样。”然后俯下身去温柔的吸着那些黄黄的液体,一股粘糊糊的腥臭液体进了我的嘴里,我马上含着它然后嘴对嘴送进了他那张开的嘴里,由于我含得太多了,那黄黄的液体又从他的嘴里满出来许多,我连忙伸出可爱的舌头在他嘴边舔着,喃喃的说:“亲爱的,这些是你让我也一起吃的吗?你真好!”喂完他的胃液后,我开始取他的内脏了,他的肺有一些恶心泛黄的斑点,可能是他抽烟造成的。我取出来后赶紧用水果刀挖去了那些难看的斑点,我不能让他身体的任何部分变得难看了,他在我心中是最完美的男人!在我割他的肺的时候,我听见了类似取鸡内脏一样的声音,这种声音太好听了,我身体上每个毛孔都竖了起来,就像[工业摇滚]一样让我感到兴奋,甚至是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想做爱的冲动!我差点就割下了他那我抚摸过无数遍的可爱生殖器,但是我马上克制住这股冲动!因为,我不想这么快就让游戏进入高潮了。我先将他可爱的肺放在一边的精美的盘子里,然后将手伸向他那在肚子里盘得整整齐齐的肠子,我将他的肠子小心翼翼的取出后,赶紧将肠子里的又脏又臭的粪便全部挤到了马桶里,我绝对不容许任何脏东西污秽了他身体的任何一部分。为了确定肠子里觉得没有一丁点粪便,我将嘴套在他的红中泛白的柔软肠子的一端吸了起来,终于,我吸出了肠子里的最后粪便,然后吞了进去。感觉他的粪便很稠,有点咸,比我想象中的可口多了。我将肠子洗净后也放在一边的盘子上,然后开始取他的其他内脏,我故意把心脏留在最后取,他的心脏被我取出后已经停止收缩了,我激动的将它握在手中,感觉它手感非常好,很滑很柔嫩,像海绵一样,轻轻一捏,就用可口的红血涌出来,我赶紧一滴不剩的又吸又舔的喝光了心脏留出来的血。啊!我真是太幸福了,竟然能拥有他的心脏。突然,我握着他的心脏带着恐惧的问他:“你,你的心脏能给我吗?”他的嘴角好象向上扬了扬,好象是用微笑表示同意。我高兴极了,不顾一切的趴在他身上疯狂的亲吻他的嘴,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一切。由于我在亲吻的过程中摇晃得太厉害了,我喂他的那些胃液从他的食道里流到了因为剖开肚皮而露出的脊梁骨上,我先将他的心脏放到盘子里。然后把头伸进了他的胸骨里吸那些不听话的胃液,然后将脸轻轻的放在他的脊梁骨上,柔声说:“我是最贴近你胸膛的人了!”我开始不停亲吻着他血肉糊糊的胸膛,粘得满嘴都是咸咸的血。然后我说:“亲爱的,我们做爱吧!”我脱光了所有衣服,赤身裸体的趴在他的更为赤裸的身体上,我让自己结白美丽的躯体沾满了他身上红红的爱液,我感觉到了全身温暖舒服和无比兴奋的刺激,我又拿起他那柔嫩的心脏在他的那性感的身上温柔的摩擦着,我摩擦他的唇,他的脊梁骨,他那空荡荡的腹部,最后我摩擦到了他身体上最可爱的东西,我感觉到他在呻吟,他的快乐的呻吟!我吻着他那最可爱的东西说:“亲爱的,我们一起快乐吧!”终于,我筋疲力尽的躺在了他身边,无限柔情的望着他娇声说:“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坏!”我开始舒服的躺着用水果刀雕刻起他的心脏了,被水果刀无情割出来的那些可怜肉片,我全部都仔细的津津有味的吃了,仿佛我现在不是在雕他的心脏,而是在雕一只可口的红苹果。终于,我将他那已经僵硬的心脏雕成了一只可爱的小红苹果,我开心的对他说:“你看,我终于成功了,我说过我要把你的心变成我最爱吃的东西的,你喜欢吗?”他的双眼好象眨了眨,表示喜欢!我兴高采烈的将那“红苹果”用一只红绸带漂亮的扎了起来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接下来,我割下了他的双手,双脚,他的头,当然,他那可爱的东西我也割了下来,我将那东西塞在了他的肠子里,看上去就像一截香肠一样可口!我藏进了冰箱里。我又将他的头颅放进了烧开的石膏里头,取出来后变成了漂亮的石膏模型。我打开了优扬的[交响乐]抱着那石膏头颅快乐的在客厅里旋转着幸福的舞步。跳累了,我又哼着最爱的音乐曲调剁烂了他那抚摸过其他女人的双手,和其他女人跳过舞的双脚,还有被其他女人接触过的躯体和盘子里的其他内脏,我将这些肉渣骨碎通通倒进了大锅里闷煮着,又放下了其他调料,然后去冲洗身体。等到天亮时,锅里的那些东西已经全部煮好了,而且散发出来的可口香味充满了整个屋子。我叫醒了熟睡觉的儿子,然后端出一碗锅里的美味肉汤说:“快!儿子,喝了它,妈妈特意为你煮的!”儿子睡眼朦胧的喝了一口,突然眼睛一亮:“哇!真香啊!”我开心的笑着说:“好喝就多喝点,那里有一大锅!”这时,有人敲门,我去开了,门外站着居委会大妈,大妈笑着说:“我是来抄水表的,来迟了怕你们都上班去了,所以一大早就来,不好意思,打扰了!”我热情的说:“哪里话,大妈,快,进来啊!不用脱鞋!”大妈走进屋就说:“咦?你在煮什么东西啊?好香啊!”我忙说:“我在煮羊肉汤,来,大妈也来一碗尝尝!味道可鲜了,昨晚刚宰的!”说着,立刻进厨房端了满满一碗出来,大妈虽然推辞,但是最后也还是喝了。“啊!好香啊!我从来没有喝过如此香的羊肉汤!”大妈边赞边大口大口的喝着。我笑着说:“大妈,您慢点,还有一大锅呢!”“谢谢啦!真香啊这汤!咦?你丈夫还没起来上班啊?”大妈边喝边问。我忙说:“哦!那个杀千刀的昨天去出差去了!”大妈“哦”着点了点又埋头专心喝汤了!当我和大妈在聊着天时,我的儿子已经喝了4碗了。他看我们聊得起劲没有理他,也不作声,在一边干着自己的事情。“大妈,再来一碗吧!”我热情的说,伸手抢过碗就要去厨房的盛汤。大妈连忙站起来推辞,就在她来抢我碗的那一刻,她的眼睛望向我的身后的某个东西呆住了,然后惊恐的张大了嘴。我纳闷的回头一看,身后是我的儿子啊!“怎么了?”我奇怪的问大妈。大妈颤抖的指着我儿子说:“他。。。他在吃。。。吃。。。”我奇怪的回头仔细一看,原来我的儿子满嘴是血,他的手上正拿着我放在茶几的那个“红苹果”吃的津津有味呢!“哈!我的好儿子!”我怜爱的说着,然后迅速将手里的碗朝大妈的头上砸去。。。医院停尸间里有歌声医院停尸间里有歌声!?那是因为一个女人在里面,女人为什么会在里面!?那是因为一个女人在里面,女人为什么会在里面!?那是因为她已经......夜已经很深了,今天是小琳值班,她看了看表,十二点整。“很晚了,快睡吧。”她整理了一下床铺,顺手把看了一半的小说放到办公桌上,就在这个时候,忽然的,灯灭了,这个城市没有别的特点只是在每天的十二点以后开始停电,一直停到第二天早晨六点。正因为这样,所以一到午夜,黑暗就会笼罩整个城市,大街上也不会有一个行人,看上去就像座,鬼城!小琳是个胆子很大的女孩子,可是,她始终是个女孩,是女孩对黑暗都会有一定的恐惧。她自然不会是例外。战战兢兢的爬到了床上,她急忙用被子蒙住了头。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正当小琳迷迷胡胡的刚刚要睡着的时候,一阵动听却又哀伤的歌,传到了她的耳里,在这黑暗的环境,而且还是在寂静的医院里,这么深的夜,有谁会唱歌呢?歌声越来越急促,把小琳吵醒了,这哀怨的歌,好像在对她说:“来吧!来我这里,来听我唱歌!”小琳是个嗜乐狂,她的理想就是要做个乐手,无奈她的家人,没有一个同意的,强迫性的,把她送到护士学校。因为他们相信,无论任何时候,学医都不会失业。这歌声听得小琳心痒难熬,我敢说,无论是谁,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都有不会有想去看看到底谁在唱歌的。可小琳一定会是个例外,因为她太喜爱音乐了,听到这么动听的歌,她当然要一窥究竟了,虽然现在是午夜,虽然现在是漆黑一片,虽然伸手不见五指。于是,她拧亮了手电筒,披了件衣服,推开了值班室的门。门刚被推开,一阵阴风迎面扑了过来。医院里就算是白天也是阴森森的,更何况现在是午夜,而且又没有电!走在这空旷的走廊里,唯一的光明只是小琳手中的手电筒所发出的昏黄的灯光,她心里真是发毛,周围静的叫人发慌,甚至能听到心跳的声音。整幢大楼,只有那歌声,和小琳脚上的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医院是座八层楼的建筑,小琳的值班室在三楼,她边走边向前看了看,走廊尽头的转角,就是通往二楼的楼梯。“歌声一定是一楼发出来的。”小琳就这样想着,边左顾右盼的下到二楼。她真怕忽然间从阴暗的角落钻出个什么怪物!二楼的走廊尽头才是通往一楼的楼梯,小琳不禁抱怨:“建楼的单位是怎么想的,平时还以为隔层楼一个楼梯挺好玩,可是现在才觉得,原来这么搞,要多走多少冤枉路哇!”看到那长长的走廊,小琳真想就此放弃,回值班室里一觉到天明。可是,好奇心的驱使,却让她接着走了下去,歌声越来越近了,小琳能够感受到她心跳的速度要比平时要快的多。就这样走着、走着,走廊已经走了一半。忽然,“咣裆!”一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分外刺耳!吓得小琳冷汗直流!她仔细看,伴着那手电筒微弱的光,一只老鼠慌忙的逃走了。原来是那老鼠听见有人来,要跑路而不小心撞倒了垃圾筒。小琳停了下来,定了定神,窗外的大树仿佛像一只只恶魔的手,胡乱的舞弄着,看得她好害怕。好不容易,小琳终于下到一楼。可是这时候,她却呆住了!“歌声不是一楼发出来的!难道!不可能!地下室只有停尸间和一个堆放杂物的房间!怎么会!放破烂的房间不可能有人唱歌!”小琳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下直冲脑门!骇得她头皮发麻!她想逃,她想起二楼值班室里的小芳,总之,现在她只想找一个有人的地方!但,那只是想想罢了!一种不知名的力量使她不能动!而且,更可怕的是那力量控制她向地下室走去,她真想就此晕倒过去算了。可是,那力量好像故意让她有理智!近了!近了!离停尸间越来越近了!小琳已经吓得快要崩溃了!这时,那力量不再控制她了,她感觉能动了,一个幽怨的声音同时传到她的心里“我要你自己进来!”小琳是个聪明的姑娘,她知道,就算现在往回跑,那力量还是会把她拉回来。“反正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干脆豁出去了!”此时,她想起,早上刚死的那个叫小萍的女人。清秀的脸,长长的头发,不则不扣的一个美女。而且,据说还是个知名的歌手,她想:“不管里面唱歌的那个女人长得再恐怖,我只要把她原来的样子记住,就不会那样害怕了。”于是,她推开了本应是锁着的门。天本来就很黑、很阴森,尤其这里又是停尸间,那感觉更甚!一个长头发的女人,或者说,一个女鬼,此刻正坐在尸床上!小琳稳了稳心神,问:“我们无怨无愁,你为什么要找我呢?”她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怕人。“你不必害怕,我只是死的不甘心,想找个人替我报仇!”同样幽怨的声音响了起来。而且边说,那女人边慢慢的转过身子,小琳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她以为那女人一定很恐怖,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女人的脸还是那样的清纯,那样的美丽。小琳心中的那一点恐惧,也被这美丽的脸给融化了。她决定,一定要帮助她,就算为了这张脸。“是吗?那我应该怎么做?”“杀我的人是周大富!”“什么!?周大善人!?”“他只是个伪君子!他帮我成名,可是又要玷污我的身体,我不答应,于是,他害死了我!”“什么!?周大善人是这种人!这间医院就是他出钱盖的!而且,他还开了好几家孤儿院、养老院,无偿的帮助那些孤儿和老人!这座城市中,他可是个大好人哪!”“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么,既然你有这么大的力量,为什么不自己去找他呢?”“我只有六个小时的时间,明天早上,我就要回去了!”“好!我答应你,拆穿周大富伪善的面具!”“你以为以你的力量,而且又是在本地,可以搬得动他吗?”“那我应该怎么办?”“我会把我的天赋送给你,你到别的城市发展吧!”小琳这个时候突然如遭电击,一种从未有过的痛苦使她昏了过去。每二天,她醒来的时候,正在二楼值班室的床上,天朦朦胧胧的,也就是六七点钟的样子。床边,是小芳,小芳好像很害怕。“我是怎么来到这的?”“怎么?你不知道吗?是你自己来的。还说你很累,要在我这睡一会。”“噢,是吗?”她知道,一定是那女人上了她的身,把她送回来的。“昨天半夜是怎么回事?我听见有人唱歌,一直没敢出去!”“是我,因为太害怕才唱歌的。”小琳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那样的话,就太惊世惊世骇俗了!“可是,总觉得歌声不是你的''''''”“不要管是谁的,总之知道有人在唱歌就行了!”没过几天,小琳辞去了医院的工作,瞒着家人去了省城。若干年后,国际巨星小琳回到了她的家乡。由于有了小琳的插手,几年前的一起悬案破了,杀害歌手小萍的周大富被枪毙了,不知怎么知道事情真相的小芳,总是对朋友抱怨:“早知道的话,现在的国际巨星就是我了!”不过她常常被朋友说成是做梦。可怖的啃尸事件某校(在台北,很有名,)往某个方向,原来是空芜一片的(当然是很久以前),该校某个学生有梦游症,到了晚上,就跑向那个方向的山上(那里是乱葬岗),每天晚上都跑去,但没有人知道,而同寝室的室友,甚至他自己只对每天早晨起床,满身的污泥和满口的恶臭,感到莫名;但也这样过了好久,直到他对面床的室友,半夜起来嘘嘘的那一晚。那天,真是贪喝了汽水,只好从温暖的被窝起来啦!咦!他怎麽不见了...走出了房门,看到了他在走廊上,才明了他刚走出房间不久,但是这麽晚了,他要去那?好奇心驱使他跟上前去...沿路气喘地跑步跟著,而在前面的那位仁兄,似乎是足不点地,飞也似地向前奔去,好不容易,他停下来了,喔...累死了,休息一下!这才发现身旁一堆堆的,前面那位仁兄背对著他,所以,当下立了决心,决定要看他做什麽,也顾不得这里的环境了,就顺著隐在隆起处後面...只见他开始像疯狗般地挖著地面,直到地面出现了约一人大小的沆洞,这时躲在後面的才发现:那是个坟墓,而坑洞中露出来的,是一具棺材...接著,他像疯了似地扳开棺材盖,露出尸体,他好像松了口气般,动了一下身体...然後,弯下身,用两只手,狠力地将尸体的一只手扯下,然後用嘴巴,开始像啃肉般地开始"享用"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那只手上长满了因时间久而生出的蛆,甚至有一些不知名的昆虫和爬虫类,也在上面穿梭著...一幅可怕的景像,却真实地在眼前出现,他实在看不下去,而向後退了一步,一个不留神,脚跟踢到了一颗石仔,而发出声响,惊讶而担心之余,低下头又向前担忧著,但是,他也同时寻声回头...他看到的是:一张贪婪的脸,挂著碎肉的嘴,和一双火红的眼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跑!两只脚己经不是自己的了,但是,他一定要跑回房间,心里还想著:他应该不知道我才是!但是,紧追在後的奔跑声,告诉他:错了!终於回到宿舍,立刻钻进被窝,气喘喘地告诉自己:没事!没事!房门打开了,他知道他就站在门口,为什麽他不进来呢?轻轻地拉起被角,向外偷看著,发现他好像在找什麽...这个时候,站在门口的人,走向他对面床的上,将手伸进那人的被窝中...那个位置是...胸...不是,为什麽...是...心跳!紧张的气氛立即升高,告诉自己:要镇定!要镇定!心跳啊...拜托你啊!越是这麽说,心跳越是加快...他知道现在轮到他了,屏住呼吸,眼睛却看到一只沾满污泥的手伸进他的棉被,向著他胸部前进.........没事...棉被猛地被拉起,天啊!那张贪婪的脸 挂著碎肉的嘴 和一双火红的眼睛,现在就在眼前....他发疯似地掐著他的脖子,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吵杂的声响,很快的引来宿舍中所有的人,而且拉开了这两个人...故事的结尾,是两个人都退学了,而且两个人都被送到松山疗养院,一个惊吓过度,一个精神分裂..面色诱人[转帖]作者:井宇 转自天涯鬼话小时候,乡下的风景是很诱人的。我尤其喜欢环绕着池塘的白色芦苇,脆脆而光洁的干长着轻盈的羽毛,微风扶过,如白皑皑的烟。和奶奶一起住,看芦苇,看炊烟,看悠长的叫卖,看门前的梨花星星点点。我不记得这个事件发生的具体季节,待我22岁的时候我称为事件,是因为它赋予了不可知性以无限与确定的含义。事件的另外一个主角是我表姐。那个时候她有亲切的笑容和年轻的脸。乡下总是很迷信,近乎执著而缠绵的迷信。所以你看黑色的瓦,昏黄的灯光,摇曳的木门咯吱做响,升腾的烟,远出黑暗的背影,斗笠,都会拥有无限的遐想,这样的遐想依附于表象却也游离于表象。它构成了一副不可以触摸而暗淡的背景。在这样的背景下,拥有85口人的小村子在一个星期里死了5口人,包括一个长相和蔼的肉贩,一个年轻的18岁男子,一个无什么优点也无什么缺点的乡下妇女,一个死于池塘的小孩(那个池塘我以后就再也没有去过了),还有一个60岁的长者。接二连三的猝死宣告了村子里平静生活的结束,人人自危。表姐很好打听,所以我能够在第一时间里知道事态的发展。表姐讲这些的时候,哪怕在描写尸体的面容的时候,都微缩到细节,而且眉飞色舞,像是讲着某个动人的笑话。而我,也饶有兴趣。两个不知死活的小孩。一天下午,表姐告诉我,全村的大人下午将到祠堂里集合。那时表姐也不算大人,更何况我,但是这样的事情我们岂能错过。奶奶也要去的,她是村子里德高望重的长辈,拥有无上的权力和威望。我和表姐也沾了不少光。我们还很小,爱玩,什么都不怕,以为一切都是梦想的样子,调皮而善良,颇具正义感。下午听得见田间几声急促的哨响。表姐对我说:“木槿,出发了!”奶奶吃过中饭就战巍巍的去了,奶奶年纪大,可思维一点也不差,她就像是村子里的历史一样绵长。祠堂在村边的一个山头,不高,但是古木环绕。祠堂是旧时的建筑,在我的记忆里,在我第一次来拜祭爷爷的时候,肃穆的感觉即刻震彻心头。我都忘了和爷爷说话,只是目光一遍遍的看着祠堂里供奉的60多个牌位。我和表姐一路小跑,而且超的是近路,惟恐去晚了,会议已经开始。村里有不成文的规定,在哨响后一柱香之内村里所有的大人都要到齐,16岁以上的都算大人,如果迟到了,惩罚是守灵三天。表姐在路上甚至唱了歌,好久都没有看过这么紧张的架势,兴奋难掩。祠堂有内外两间,外间一般都是村里开大会用的,里间才是供奉牌位所在。我不知道为什么天好象突然暗得很快,我记得出发的时候好象太阳还艳艳四射,怎么等我们到了祠堂,落了漆的瓦都没入了漠漠夜色中。难道我们在路上耽误了很久了吗?表姐小声说:“怎么天黑了!”不无疑惑。祠堂的外屋灯光从镂空的贴纸的窗户里射出来,夹杂着栋栋人影,还有声音。我听见村长的声音,似高似低。一到晚上祠堂就有一种莫名的凄厉气氛,我并不觉得今天晚上和以往我在奶奶屋里度过的任何的一个晚上有什么不同,风吹着木门,门轴发出咿呀嘎吱的怪叫声甚至可以延续到我的梦中。我承认我年纪小,所以我不害怕。可是我也承认在祠堂的后门,只有从前屋射进来的几缕奄奄一息的灯光,而我和表姐正试图移开后门的门板时,一个大槐树掉下它的枝条,落到地上,发出闷响,我的心猛的一惊,漏跳了好几下。我甚至都想回家了。表姐抓着我的手,很凉,我不知道我们俩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前面村长的声音源源不断的传过来,还在鼓励着我们的勇气。表姐一点点的挪开门板,悄无声息,表姐总是可以做到别人无法企及的事情,直到若干年后我才知道原因。我偷偷的钻了进去。从上铺陈下来的牌位在月色里有某种欲语还休的味道。村长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清晰,“他还是回来了,咒语真的破除了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村将迎来一场浩劫,”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表姐站到了我身边,她的脸刚好印着从前屋射进来的光线,半明半暗,她的表情因此而变得晦涩不定,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她的眼睛里陶醉着某种不明的光线,我第一次觉得她很陌生,她站得笔直,让这一切都让我像是遭了雷击,我在瑟瑟发抖,但不是冷的原因。村长继续说:“十年前,本想一切都可以过去,但是看来该来的还是躲不了,这十年里我一直都很紧张,害怕有这一天,这真是冤蘖呀!”村长的声音到最后被他压得很低。有轻微骚动的声音,我和表姐扶在通向前屋的门边,我时时看看在离我不远的高大耸立的牌位,我总是很担心它们会掉下来,时时看看站在我身边的表姐,刚刚罩着她眼睛的神色已经离她而去了,恢复了我熟悉的程度,我一直都觉得最熟悉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他植根于亲密的土壤,而结出不可预期的果实。像是22岁的时候表姐突然的失踪一样,她走得很彻底,连一个梦都不留,也许死了,却没了尸体,也许活着,跟死了也没有什么分别。我并没有太认真听村长讲话,倒是对我视力所能及的范围出现的人群比较感兴趣,我看不见奶奶,村长他们,他们一般都做在高位,而下面站着的是一大群我认识或者认识我的人。下面的人都很沉默,即使偶有议论也是克制性的,大家都好象被某种巨大的情绪所压抑,面色疲倦而慌张。我突然发现人群里有一个小孩,他豁然的站在了前面,他的身体很白,他比我小,他甚至也看到我在看他,目光射过来,他咬着手指,却面无表情。我并不认识他,在玩伴里也没有出现过这么白的小孩,这是让我诧异的是,即使以奶奶的身份,我和表姐都不能出现在祠堂,但是他为什么可以。他俯下身来,又做一个让我目瞪口呆的动作,他竟然回过头来,在人群的缝隙里爬着出去,的确他是在爬,他小的身体像猫一样四脚走路。在我目光延伸的尽头,他消失了,我看不见了,我几乎要冲去后屋。我突然被寒冷所俘获,我突然很紧张,这个屋子布满了深意,我突然觉得每一个牌位都像是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睛,他们盯着我。我突然觉得外屋的声音像是一个遥远的梦境。在十秒之内,有一个小手突然的触摸到我的脚,它抓着我的脚。伴随着某种冰冷的声音,“哥哥,陪我玩!”是那个白色的小孩,我猛的一提脚,巨大的力道震得我后退撞到了牌位的桌子,我听见牌位落下来撞击的木头声。我承认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我记得表姐扶住了我,以及她生平最大力气的吼叫。我记得前屋人群的惊呼和往后涌的趋势,人影和灯影摇曳。我看不清楚地面,当然也就感觉不到那个白色小孩了。那不是厌恶虫子的感觉,也不是从噩梦中惊醒的感觉,不是到陌生地方迷路的感觉,我只是知道那种感觉在一瞬间俘获了我让我几近晕到。我也不记得我是怎么回来了,只是记得一路上夹杂着嘈杂的人声。我还是没有从恐惧感中解脱出来,直到回家后,奶奶将我抱在怀里,轻抚我的背,才让我的心灵得到平静。我记得表姐好象心有不甘的想从我的嘴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被奶奶一道严厉的目光制止住了,不噤声了。模糊中,意识变得游离起来。记忆刚刚定格的那一瞬间被慢慢的放大,放大直到模糊得看不清楚人影。我也就欣欣然了。奶奶家只有4间房,大厅,睡房,厨房和堆满杂物的客房。是瓦制结构,前面漆黑却结实,漏雨也漏些微一道道光柱似的阳光。奶奶家的电线都是一根根在空中交错像结成的网。此刻我就看着眼前的灯泡左右摇摆,引领我走进梦想。奶奶睡在我身边,我看到表姐垫着毯子睡在床下,她蜷缩着身体,曲着腰。不知道奶奶为什么不喜欢她,其实她对我很好,只是她很怕奶奶。我隐约的看到蒙着白纸的窗外升腾起一个人影,是小偷吗?还是其他人?不知道现在几点了。窗户显现出他的头和肩膀的影子。他想干什么?白纸发出磨擦声,猛的一声撕裂,难道他想进来?黑暗中,我看见了手从窗户外伸了进来,在微弱月光下,在微弱灯光下,我还是看清楚了他在摸索着,私图让身体进来。我突然想叫,但是喉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我看到奶奶安详的面容,然而我却无法移动我的身体,哪怕是动动小指头。黑影已经溶入到了窗户,他马上就可以翻身下来了。奶奶为什么不关窗户呢?我很想哭,却只有某种情绪在左右我的思绪,而我的身体竟不做任何的反应。他下了窗户,像是悄然无声的幽灵,他没有背着镰刀,然而他没有行走,而是匍匐在地,他在爬。我紧张得浑身战栗,这一团黑影在朝我逼近。的确他是在爬,低着头,一点点的移动。表姐还是蜷缩在地上,他几乎无视于她的存在。黑影越过她的身体,像蛇一样冰冷的爬行。我看不到他的脸,他的头几乎和身体融为一体,这并非是因为光线的作用。我至今都无法准确的描述他的样子。除了战栗赅人以外,另一个原因是我无法扭动我的脖子。他只是在我眼角的余光中。他慢慢迫近床沿,我可以想象到他的手摸向床沿,然后整个身体站起来的样子,然后我看到他的脸,这样的想法几乎把我逼到崩溃的边缘。一分一秒都似乎在考验我忍耐的极限,而这一分一秒都被拖长了身影,竟变得如此的漫长。他的脸已经靠近我的床边,我的身体像是突然抽空的血液一样浑然无力,我的耳朵,头发,眼睑都感觉到身边这巨大而可怕的物体,可是它们被迫要保持沉默。就在他的头快要出现在床沿上方的时候,当我准备放弃一切努力的时候,我的眼角感觉到表姐翻了一个身,屋里的灯光好象挣扎着亮了起来,伴随着某种突然改变的预感,我的身体恢复了知觉。而此刻,我猛的坐了起来,大口的呼吸,像是溺毙者被救回了一命。床下,黑影已经消失了。窗户破的纸沿被漏进来的风吹得丝丝做响。奶奶还是安详的表情,表姐平躺着身体,她笔直的躺着,双腿绷得紧紧的,双手交叉着放在小腹上。脸上有某种暧昧不明的笑容。即刻我并不觉得真实,因为不觉得真实,所以刚刚巨大的恐怖感都在这样的画面下融化为劫后余生的侥幸。是梦吗?我不太肯定。但愿是。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它们并不是我所愿意的样子,它们重重叠叠的出现在我的记忆里,以及以后多年的梦境里,有某种暗示,只是我当时无法明了。我轻松的睡去,什么也没有再想。第二天,我醒的时候,奶奶和表姐都已经不在了。光线从破的窗户里溜进来,分外的刺眼。待我的意识还没有明了之前,我喊了一声:“姐姐!”没有人回答,我摸索着下床,脑袋昏沉沉的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瞎子,而瞎子需要拐杖,表姐是我的拐杖。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为什么会喜欢表姐,即使奶奶那么讨厌她,刻意的丑化她,也丝毫改变不了我对她的亲密感。有些事情发生得毫无原因,只能靠命运来解释了。我走出睡房,大厅的门关着。高一脚低一脚,晃晃悠悠的。不平的土的路面。有轻微的嬉笑的声音从客房传过来,那是表姐的声音。我摸索着向客房走去,不明事理。表姐的嬉笑声很明显的从虚掩着的门里传出来。我推来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堆柴火错乱的堆放,这样的背景前表姐一身火红的衣服豁然的出现在我的眼前,她背对着我,她在咯咯直笑。红得像是着了火一样,或者是着了魔一样。我不知道我的生活从这个早上已经发生了变化。她并未意识到我的存在,也许我对她而言也是一个不真切的梦境吧!我轻手轻脚的靠近她,潜意识里她都是我的亲人,毫无危险。客房里混杂的气味让我本不是很清晰的大脑更加的愚笨不堪,从瓦片里直射的光柱一道道蓄满灰尘,客房里有柴火堆,破败发霉的棉絮,不要的缺口的锅碗,坏的木的家具,还有挂在漆黑墙上的看不甚清楚什么的东西的东西。表姐站在屋中间,濒临一道光柱。她笑得前俯后仰,但是显然是有刻意压抑的作用在里面。所以声音如此细碎,急促,而百折婉转。我在她背后,轻呼:“姐姐!”我轻拍她的肩。我的视线越过她肩膀,到她的正面。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她依然在笑。她像是藏了什么东西在上衣里,以至于接近腰的部位突出了一大块,此刻她用手托着里面的东西,笑得如此诡异,摇摆不定。我比她矮,绕到她的正面,我触到她的手,未有异样。而她的眼睛又出现了那天在祠堂里陶醉着的不明光线,她像是魂魄离体,她变成了陌生人。我并未觉得害怕,我突然想起更小时候的一件事情。那是发现爷爷尸体的暗淡早上,爷爷是上吊死的,在客房里,他笔直的垂在中间,骷髅般附皮的脸呈现出黑紫死,光柱也如此刻般一道道透明,飞舞着灰尘。爷爷一直被为胃癌所折磨,他以此而得到解脱,不明白他是如何往屋梁上系好绳子的,也不明白他是从哪里弄到踮脚的砖,他在那一段难堪的时间里一直都卧床不起。奶奶说这一切的准备工作都是表姐做的,由此而更讨厌她。更可怕的是,在为爷爷守灵的第二个夜晚,在靠近2点左右的时间里,跪在爷爷遗体边的表姐突然的笑出声来,像是突然的爆发一样,她笑得张扬而剧烈,在她忽而低下,忽而扬起的脸上,我第一次看到了她弯月般的眼睛里居然充斥某种快乐而陶醉的光线,这笑声让暗淡的屋子和暗淡的遗体充满了诡异和令人心惊的阴谋。笑声愕然而止,奶奶拿着一个碗狠狠的朝着她的头砸了下去,血从表姐的额头流了出来,适时她晕了过去。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奶奶眼里有如此恶毒的眼神,她狠狠的一砸,像是要取了表姐的性命。人群围了上来,奶奶退了出去,而我止了哭,饶有兴趣的看着闹剧,好奇而毫无良心。在表姐昏迷的时间里,奶奶甚至拒绝为她找医生。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这样的一段往事,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表姐那样的眼神了,直到最近这两天。“姐姐!”我摇晃她的手。并对她怀里藏的东西很感兴趣。“嘘小声一点,不要吵醒他了!”她突然对我说话。眼神癫狂而诱人。她靠近我的脸。“姐姐,这里是什么东西呀?”我直接的问她,像是窃取了某个秘密的小孩,满心欢喜的期盼秘密揭晓。“小声点,不要吵到他了!”表姐一边说一边笑,她微微弯着腰,贴近我的脸。她的脸因为激动或者其他莫名的情绪而一直燃烧,并变得鬼魅般年轻妖娆。红色的衣服并不是十分的干净,上面扑满了黑的,灰的斑点,像是泥块,也像是血迹。我以前都没有见过这身衣服,它出现得很盛大而突兀。“姐姐,让我看看呀!”表姐立直了身体,她缓缓的从衣角里掏出一个朱漆木头的一角。她在进行这个动作的时候,依然没有放弃她的笑颜,而且保持着小心翼翼,郑重其事的张力。待她完全拿出来以后,我看清楚了是一个牌位。表姐让牌位的正面对着我,此刻她笑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肆无忌惮,每一个尾音被她拖长,而在这间屋子里来回震颤。我并不认识字,那个时候,不过第一个字我是认识的,是“井”字,它笔画很简单,而且是奶奶交给我的唯一一个字,奶奶曾经对我说过:“无论怎样,你都要记得这个字。”此刻它就出现在我的眼前,那是爷爷的姓,或者其他和他同姓人的牌位。这都不要紧,要紧的是表姐在维持5秒这样的动作后,猛的举起牌位,张牙舞爪,厮牙裂嘴的将它砸到了地上,顷刻木头裂成两半,裂痕从名字中间弥漫开来,不可挽救了。我看到表姐的脸僵硬了一会,然后她又笑了起来,她掩着嘴,咯咯直笑。我就这样毫无知觉,毫无预备的看着这一两分钟的事情。这样的情况在奶奶小脚笃地声响起前,急转直下。奶奶还没有推门进来,表姐窜到一边,在地上拣起牌位的碎片,她惊慌而不知所措,像是游错了港湾的鱼。她看向四周,在我的目光还没有来得及追到她的身影前消失在柴火堆,她拼命的将身体挤进去,蓬头垢面,和刚刚叛若两人。奶奶推门进来,而我还是呆立在客厅的中间。奶奶问;“起床了?”奶奶径自走过来,奶奶的颧骨很高,而眉目很深,因此她的脸形成了凹凸不平的斜面,嘴巴威严的闭着像只秃鹫。她扫视了一下客厅,目光逗留在柴火堆里。表姐火红的衣服留下了鲜艳的一角在外面,这一点不可能可以逃过奶奶的眼睛。我看见奶奶挑挑眉毛,她并没有我预想的那样准备发作。她轻轻对我说:“木槿,陪我出去一下!”隐约间,我似乎还听到了她的叹息声,那是一种很轻微的不易察觉的叹息声,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我跟在她小脚后面,回头。隐约中,我还有听到她阴冷的笑声从柴火堆里飘过来,融化在空气里。我没有费力去猜牌位上的名字到底是谁,我也不想知道为什么表姐常常会有异样的行动,包括她的眼睛所蕴涵的深意,或者寒意,我更是无心理会奶奶,爷爷和表姐之间的个人恩怨,我没有探测这些行为的动机,我只想像猫一样无所事事,爱恨不分明,无谓对错。我陪奶奶一直走,奶奶小脚却走得很快,无言语,亦无表情。到了河塘那边,白色的芦苇在午后的阳光下熠熠生辉,飘飘欲仙。河塘安静的躺着,做一个不韵世事的少年。这样的一副画是我弱小心灵的全部寄托,它像是某种媒介,引领我对美丑的判断,却不涉及对错,也无关于爱恨。我觉得我是个不该出世的少年,守诅咒的模样。奶奶没有对我说什么,我知道总有一天整个家族的秘密会向我渐次开启。我并不急于一时,我富有情趣的看着一幕幕悲喜剧,我还不是主角,可以抽身事外。奶奶带着我继续往前走,不知道目的地的旅行很枯燥,也有某种隐秘的美感。但是天气却像是变脸一样阴沉了下来,乌云翻滚。地面散发热烘烘的空气。她还在继续走,奶奶是个固执的危险女人。我连蹦带跳的跟在后面,心情愉悦,我喜欢走边缘的充满急迫感的路线。转了一个山腰,前景淹没,后景乍现,这是哪个村子,我并不认识。我们走在高处,远方的村落错落有致,逼真动人。在欲雨的景致中,有一股崩溃的气息。雨没有下下来。我们还是走了很久,走进了村子。奶奶熟洛的带着我千回百折,她似乎在避开人群,专走冷僻而无人的路。这个村子的屋檐很低,土墙,土瓦,茅草,紧而狭长的走道,像迷宫一样面目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