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聊斋-22

成来凝视着我:“你没觉得这姑娘跟你有点像吗?”我点了点头,好像我最近的变化都是向这姑娘靠拢,现在我的眼睛眉毛和脸都和她有点像了。突然眼前一闪,我觉得这姑娘的脸有点森森之气,好像是鬼脸人!说来也怪,那几个鬼脸人再也没出现过,真的好像是一场梦。回到家,我决定继续做豆腐,成来帮我,晚上7点,豆腐做好了。我们拿豆腐下酒,初冬的天气,也没有什么事情,成来干脆没回家,在我家里住着。也没什么别的办法,我们决定静观其变。成来又去掏烟,烟盒里,那张扑克牌赫然在目。成来就笑了,“原来在这里,怪不得没找到。”因为喝酒了,我们都忘了,扑克牌能放到烟盒里吗?成来拿出来,看都没看就铺在桌上,而我们的眼睛一下子就变成了牛眼!扑克牌上,是一个鼻子!鼻子是侧面,可以看得出是个扁平的鼻子,不像我的。而当成来抬起头,看到我的鼻子,他的惊奇更甚于看到扑克牌上的鼻子!“你的鼻子!”他指着我的脸,嘴张得大大的。我的鼻子竟然也变了!而我什么感觉也没有。鼻子的变化使我看上去更像一个女性,只有厚墩墩的嘴唇,似乎还像一个男人。成来拉起我,我们向外面冲去。我们的目标一致:要去找他的奶奶!老奶奶还是那样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脸上神色也没变,这让我们很放心。奶奶拿手望虚空一指,让我们坐下。他从身后拿出一个纸人。那纸人糊得很逼真,是一个女人,竟然也描上了眼睛、眉毛、鼻子、嘴巴,两边的耳朵是糊上去的,头顶上,奶奶用黑色的丝线做了一绺头发。奶奶让我们把纸人拿回去,放到堂屋里,供奉着。我捧着这个纸人,好像是捧着观世音菩萨。很小心。我们一路来到我家,把纸人供奉上,虔诚的拜了几拜。灯还是那样亮,我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向那张扑克牌看去,那张牌,背面冲上。成来苦涩的笑了笑,蹲下身,拣起了那张牌。黑桃Q!还是黑桃Q!我们无奈的对笑着,脸上都写着无法置信。第二天,我按照约定的,挑着豆腐,来到横梁村。那姑娘一见我,就跑出去了。李嫂子热情招呼我。我割了一大块豆腐,放在盘子里。李嫂子很客气,她的脸上堆着笑。“冯兄弟,你觉得怎么样啊?”“我没意见,嫂子。”“没意见是什么意见?”“――――――”李嫂子盯着我的脸,我相信他没有发现我有什么改变。她笑了。“终身大事,别不好意思。”“真的,嫂子,我没意见。”“哦,那就是同意了。看来你们感觉都不错呢。”是吗?感觉不错?我想起了成来的话,这姑娘是不是我良配呢?然而我觉得,也许一切都是可以过去的。我记得张奶奶叫我赶紧结婚呢,错过了这个村,还有这个店吗?张奶奶可是老神仙,她没对我说什么,那一定是这个婚姻她认可。我觉得信心足了。我知道怎么跟嫂子说了。“嫂子,真的感谢你!我完全同意,只要您的妹子每意见,那我就听您安排。”“那就好了。笑兰没意见的,她对你很满意呢。哈哈哈哈。”我才知道我未来的媳妇叫笑兰,多好听的名字!迎风微小的一株兰花。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她的。李嫂子出去了,把笑兰叫了进来。“你们多聊聊吧。”李嫂子把笑兰推到我身边,就出去了。我有点兴奋,又有点手足无措。笑兰很大方,对着我笑着,人如其名。“我可是没别的手艺,你跟着我会受苦的。”“那有什么!凭一双手吃饭,总不会养不活自己吧。”笑兰说着,那双手放在身前。那是一双非常美的手!指头长长的,皮肤很细腻,不像是一双干粗活的手。果然,笑兰说了:“我会刺绣。对于做豆腐,我也懂一些。”我很感兴趣,问她怎么会做豆腐。“是我跟我娘学的。”“那你们家也常做?”“现在不做了。”笑兰的神态有了一点不自然。眼神不如刚才那样热烈了。我没有再问,反正我们来日方长,不争一时。笑兰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对着我,热烈的笑着。我看着她粉嘟嘟的嘴唇,心底有了欲望。很强烈。她的嘴唇不厚也不薄,配在她美丽的脸上,更显魅力,或者说就是他们说的性感吧。诱人神思。笑兰看着我,眼睛里满是疑问。不过她好像很快弄明白了,脸都红了。这使她更加像一株高粱。一连几天,不知道是因为张奶奶的纸人起作用了,还是笑兰的形象温暖了我,家里没出什么事。我和成来提心吊胆的,可是真的很安静。我都觉得,也许一切都要过去了。这天,成来要回去看奶奶,没有在我这里住。吃过晚饭,我擦了擦嘴,纸上带着红唇印!我没擦胭脂啊!哪来的红唇印?我呆呆的盯着它看,嘴唇的形状好像是笑兰!似乎要说出温馨的话来。我好像习惯了我身体上这些部位的改变。我叹了口气。那个唇印也闭合了一下,我听得真切,她也幽幽的叹了口气。我不敢照镜子了,赶紧扔掉纸巾,我决定开着灯,上床睡觉。晚上似乎一直没睡好,不停得有些影子在我面前晃。耳朵里全是“嘭澎”的脚步声。我醒来了,索性不睡了,点着一支烟,看神龛里的纸人,纸人歪了,我把她扶起来,拜了几拜,脚步声没了。点上一炷香,想起灶间的对联:“晨昏定省三叩首,早晚洗手一炷香”,我再次洗了手,焚上两炷香,氤氲的香气弥漫草堂,缭绕在我的身边,我的嘴唇没什么感觉了。我再次躺下,睡着了,睡得很香甜。迷迷糊糊的听到敲门声。我睁开眼,屋里的光线还很暗。我听到院子里有人幽幽的叹了口气,声音哀婉,沈约低回,我听得痴了。这时候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伴随着一两声鸟鸣,我去打开门,门外站着是―――――豆腐西施之七:头版权所有:星海之君 原作 提交时间:11:10:45 02月13日第七章 头成来!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一进门,他就到处乱瞅。“你找什么?”“那个女人又出现了。在我梦里,现在她来到你家了!”成来告诉我,那个女人进了我的院子,在院子里走动,后来干脆进了屋,在我床前晃动。“他还吻了你呢!”成来目光错乱,被我的事弄得七荤八素的。还吻了我!那个女人!我们走进屋,侧面墙上的镜子里,赫然全是唇印!那些唇音杂乱无章,但绝不互相重叠,唇印特别好看,我又想起了笑兰的嘴唇。我出去的时候,这些唇印就有了?我想不起来,可是我觉得如果那时候就有了,我应该看到的吧?三炷香已经成了灰烬,屋里的香味还是很浓。在这烟味、香的味道中间,还有一丝其他的味道,好像是女人身体上的体香。如果没有认识笑兰,我不会能分辨出来。我们呆呆的望着那些唇印,他们竟然在慢慢变浅!我们两个盯着镜子,一动不动的,好像两个雕塑。那些唇印终于慢慢褪尽了。我突然想什么来,赶紧跑到厨房,口袋上还有未褪尽的唇音,而我一直都没收的胭脂盒子,大开着,里面的胭脂用了很大一块了!昨天做豆腐的时候,我记得把头绳收起来了,放在堂屋里,放在纸人旁边的。现在我盯着“过床”看,感觉又有了,头绳缠在那里,可是成来刚一跑过来,头绳也不见了。我们回到堂屋,去看纸人,头绳!头绳扎在纸人的那几根头发上,成了一个竖起的小辫!那纸人就那样,似乎脸上漾着笑!她很满意!匪夷所思!成来拉了拉我,我们来到外面,成来满脸惊恐的说:“你有没有感觉,那纸人很像你的那位姑娘!”那还用说!我也发现了。成来这才第一次面对着我看,“宜哥,你的嘴唇好像也变了!”我苦涩的笑着,我早知道了这样的结果。天亮了,我决定还是去卖豆腐。洗过了脸,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确实变了!可是还是原来的我样子,给人的感觉变化很自然,让人容易接受!这真是太奇特了!天已经冷了,挑着豆腐走路,很快就热了,我觉得浑身都在出汗。我已经走过了横梁村。在横梁村,我的豆腐卖得很好,我现在往石门村走去。石门有洞,叫做四门洞,日子久了,大家都叫“四迷洞”,我小的时候经常去玩,往往在里面走上好长时间,才从一个不知道是什么门出去,后来四门洞内发现了很多骷髅,老人们就不让我们去玩了。现在我走到洞口了,走过洞口就是石门村,我向洞口望去,没有什么异常,和往常一样。我现在有点疑神疑鬼,一有点风吹草动,我就觉得是针对我。唉!草木皆兵呀。来到村里,我的豆腐很抢手,我挑着几乎空了的挑子,往回走。再度走过四门洞。习惯性的抬起了头,看了看洞口。洞口黑黝黝的,深不可测。我盯着洞口看,看了有一分钟。洞口隐约出现了一个人影,身子不可见,只有头!头上没有五官!看上去狰狞可怖。我揉揉眼睛,再度看去,那个头消失了。我可以肯定,那是一个女人的头。脸很长,就像窄脸鬼。这会预示着什么?我根据以前发生的事情的逻辑,去想。难道我的头也会变?我害怕了。头,怎么变?走过横梁村,我来到李嫂子家里。给她们放下豆腐,李嫂子问我,“你怎么打算呀?”我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可是我现在这种状态,怎么办呢?李嫂子迷着眼,问我:“兄弟,你的脸越来越秀气了!我以前没发现呢。”我最害怕这个!千万别告诉我我的头也越来越扁了。毕竟,连我比较得意的鼻梁都矮了!我说:“总要到明年春天吧。”我想起笑兰,满心的温馨。回到家,先去看那张扑克牌,那是晴雨表,我好了解下一步的情况,还是黑桃Q,没什么,我盯着看,黑桃皇后的脸也变长了。不那么严肃了,脸上有一丝诡异的笑容。我叹了口气。现在我的生活缺乏规律了,我似乎也接受了这一切的安排,只要不是想害死我,我对于其他的一切倒是可以接受,但是,我的兴趣越来越浓了,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弄明白这一切。这一切都有一个女性化的倾向,冥冥中的主宰者一定是一个女性,她是谁?她为什么对我这样?我仔细回忆近来的一切,自信没有冲撞哪路神仙,那么,为什么?我的头有点大了。不是体积变大,你知道的,我们都习惯这么说。我做着豆腐,这是我生活的全部,我做的豆腐嫩而绵软,实在是祖传,其实说穿了也很简单,那就是不能为了挣钱,一斤豆子能出多少豆腐?我知道我比别人少出四分之一,这就是豆腐质量好的秘密。锅里,水开了,豆腐块在凝聚,没有向周围分散,而是向中央聚集,渐渐的,聚集成圆圆的一大块,形状,竟然是酷似一个人的头颅!我看着豆腐锅,有点欲笑无由欲哭无泪的感觉。水还在滚着,在豆腐块的中间就出现了五官,眼睛在睁开,嘴巴在翕动,鼻翼也在扩张,凑成了一个大笑的表情。在笑我?我不愿意再看下去,这两天我特别注意我的头,可是实在没什么呀。我重新调整了炉中的火,中央翻翻滚滚,这个头颅终于消失了,消失的过程给人以狰狞之感,我感觉我自己的头被周围无数的力量向外拉,终于慢慢的拉开。做完了豆腐,我去洗刷,脸盆中的清水里,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影子,只有一个,那当然是我的,可是我不认识!主要是,头的形状变化了。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我往镜子里照去,是的,就象是在哈哈镜里照自己,头被拉长,已经完全是一个女性头了,如果头发再长点,那就是笑兰了!我摸摸自己的头,不发热,也没有血,一切都是完好的。我需要找个人印证。成来站在我面前,看我脸上的肌肉在哆嗦,问我怎么了?我也很奇怪,难道他没觉得我的头变化了吗?这是多么明显的事情!可是成来没有吃惊的表情,这反倒让我奇怪,是不是他对于我的一切变化都麻木了?“我的头!”“你的头怎么了?”“难道你看不出?”“还是那样啊!”成来也很困惑。我疑惑了。看看镜子里,还是我刚才看到的样子,而成来竟然看不出!第八章 牙我的头更疼了。纸人没有止住一切,难道是笑兰?我下定决心争取春节前结婚。希望笑兰的到来能够结束这一切,否则,我可能就不用结婚了,说不定不用做什么手术我就可以变性了。哈哈!想到这里,我竟然大笑起来。而成来给我弄了个莫名其妙。我先到横梁村,豆腐很快就卖完了。我来到李嫂子的家里,李嫂子在家。她看见我,竟然也没有表示诧异,看来我的头的变化还没有完成,我要加紧采取步骤制止这一切。“嫂子,我想在春节前结婚,你看可以吗?”“可以啊!笑兰昨天还来了。”“哦?她怎么说?”“呵呵!看把你急得。她当然是想让我试探你的意思。”想起笑兰,我特别兴奋,脸竟然红了。“那就托您给带个话,我后天去送日子。”送日子,就是要去告诉女方什么时候结婚。“行!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就去,住在那里不回来了。”笑兰告诉过我,她现在是跟着哥哥嫂子过日子,22岁的姑娘,当然愿意早点离开家。我高兴得回到家,决定明天好好去赶集。买了点点心,还有几瓶好酒,收拾好了,精神特别好。说也巧,这两天一无意外。早晨,天刚亮,我就起床了,我要早点走,笑兰家离横梁村还有10里路呢。笑兰在村头迎接我,脸上是羞涩的笑,而我,感到一丝浓浓的暖意。没有太阳,也没有风,天昏昏黄黄的,似乎要下雪。我来到笑兰家,李嫂子大笑着奔出来,见了我,宛如一个婆家人:“兄弟,走累了吧?先喝点水。”我憨憨的笑着,接过笑兰给我倒的水,我见到了笑兰的哥哥和嫂子,他们是朴实的庄稼人,一看就属于敦厚老实的那种。我感到了久违有过的家庭的温暖。眼睛有点发热。村子里很多大人孩子都挤在门口,脸上带着笑,好奇的研究着我。我不知道他们中有哪些人看出我的偏于女性化的脸。这是一个美好的上午,笑兰的哥哥找来族中的叔叔陪我喝酒,场面还算过得去,主要是我小学五年的底子还在,不至于太出丑。时间就在酒桌上说定了。定在腊月初八。那天大家就不用喝腊八粥了。酒筵结束了,李嫂子把我拉到另外一个屋子,笑兰在那里。笑兰,你是我现在的希望。我要好好把握。我们谈了很多,谈她小的时候,谈她的家庭,她的父母,她的外婆,也谈我,笑兰对我一直自己做豆腐很是好奇,豆腐难道不是女人做的吗?我心里一动,我觉得抓住了点什么,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呆呆的看着笑兰发楞。笑兰,温柔解颐,她觉得可能是她的问话伤了我的心,脸上一副遗憾的样子。我对她笑笑,没做解释,我觉得我最近的遭遇和女人有关,一定是个和我有关的女人,可是和笑兰有什么关系?这个女人,是在向我预示什么?警告什么?还是在散发自己怨气,可为什么要发泄到我头上?笑兰笑着,趴在我的背上。隔着厚厚的冬衣,我仍能感觉到笑兰的牙齿。不知怎么的,我觉得她的我背上咬了一口。我的背上一定留下了什么。当着笑兰的面,我也不能去摸索一下。“宜哥,你没觉得我们长得很象吗?”我当然觉得了,可是,我欲言又止,我知道这些事情不能给笑兰讲,讲不清楚。可是我的背真的疼起来了。回到家第一件事,总是先去看扑克牌,这天上面竟然什么也没有!一片空白。我有点慌,怎么什么也没有呢?我宁可先知道下一步她要采取什么步骤。我脱下衣服,屋里凉飕飕的,背对着镜子,我看到镜子里有一圈牙印!牙印的轮廓表明这是一口很好的压,牙齿很小,但是很整齐。被咬过的地方有点发红。笑兰!这个人难道是你?也许是因为遗传,我的牙也很好,尽管我抽烟,但是烟瘾不大,我整天把我的牙弄得和我的豆腐一样白,但我有一颗虎牙,在左下侧,这是我难堪的地方。这颗虎牙,破坏了整体的美,显得很不和谐,可是我一直不愿意动他,我觉得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就不必可以去做大的改动了,这颗虎牙,一直伴随着我。可是今天,它有点不对劲,我用手扳动一下,真的,它开始活动了!我的牙!我知道,神奇的力量又开始向我发动进攻了。夜里老是睡不好,又听到寒鸟的叫声。我起来看看,纸人消失了。我没有焚烧,我只是供奉在那里。第二天早晨,我刷牙的时候,满嘴的血沫,唉!最近火气大了,休息不好,惊恐过渡,难道不是吗?漱口的时候,听到我的牙齿碰撞的声音。吐到地上的水里,有一颗牙!那就是我的虎牙!玄异的力量,终于做了一件好事!它改造了我的牙齿!我的背也不疼了,我对着镜子,牙印还在,好像还比昨天更深了。没了这颗牙,应该会漏风吧?可是我说话没什么感觉。镜子里,我的牙齿整齐的排列着,那颗虎牙,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我再次想起了笑兰,想起成来曾经跟我说过的话。成来说梦见那个女人进了我的院子,进了我的房子,还,还吻了我!而我只不过看着笑兰的嘴唇,我的嘴唇就变了;笑兰只不过趴在我的背上,牙痕就能深入肉里,并且还奇妙的改造了我的牙齿!笑兰,你是谁?此前的一切都是你所为?我来到成来家,他不在。我去看奶奶,奶奶还是老样子,闭目养神,脸上的神情好像洞察一切的样子。“奶奶!”“小宜啊。你是来问纸人的吧?纸人用不着了,我收回来了。”奶奶竟然说她收回去了,可是她从没去过我那里。而且昨晚睡觉的时候纸人还在的。“我是晚上收回来的。”奶奶的表情让我一辈子都能记住,那是一种混合了惊异、惋惜、理解、欢欣甚至有点激动的表情,反正我没法描绘,可是我绝对能记住。奶奶是个老神仙,这我知道。她能通阴阳三界。母亲曾经告诉我,我小的时候生了一场病,周围的医生已经不再给我治了,母亲抱着我来到张奶奶那里,张奶奶说人家医生不收了,那就放到我这里吧。但是这几天你们都不要过来,三天以后你再来。母亲回去了,她说起这几天来只有流泪,因为她总是担心不能在我临死的时候见我一面,也整天祈求菩萨保佑我,希望减她自己的寿换的我的新生。这三天,母亲可以说是度日如年。三天的期限到了,母亲来到张奶奶的房子里,张奶奶有些疲劳,但是一脸的高兴,“小宜他妈,把孩子抱走吧。”母亲进去了,见到我熟睡着,均匀的呼吸表明这是一个健康的孩子。她给张奶奶跪下了!再后来,母亲和成来的母亲聊天,成来的母亲告诉我妈,老太太那几天天上地下的跑了好几遭!我开始回去紧张的准备着,周围的婶子大娘也在帮我的忙,为我的婚事而忙活。怪事也没再出现,好像到我的牙齿就为止了。我有时还盯着那张牌,很平常的黑桃Q。厨房里的口袋和“过床”,似乎也平静了。是不是他们都折腾累了?第九章 身身无彩凤双飞翼。虽然超自然的力量在改造着我,可是毕竟没有给我加上翅膀。但是,我还是感觉自己在改变。包括我的力量。一连串的事情没有击垮我,我感觉自己更有力量了,对于我来说,我的责任更大了。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境况就要结束了。大雪开始封路了。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我没有心情赏雪,我觉得有两件事近期占满了我。一件事就是弄清楚发生的这一切,我仔细回想每一件事,可是有些已经模模糊糊了。另外一件事,就是迎娶我的新娘,洞房花烛夜,人生美事之一,何况我26岁的人。这两件事都很繁琐,所以我白天晚上的忙活。第二件事还好,总算有人帮忙,第一件事呢,就只有靠我自己了。成来当然可以帮忙,但是这小子最近看我要办喜事,也有点红眼,竟然张罗起他自己的事来了。我曾经顶着北风在一个下午来到东沟水库,水库的水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我站在那晚睡觉的地方,仔细回想,在所有的事件中,只有这一件让我不能理解,因为如果我再走几步就会掉进水库,那不是要淹死我吗?从其他的事情来看,大致没有恶意,但是这一件呢?当然,我会游泳,可是在那么一个夜晚,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掉进水里,身上还穿着衣服,后果还是不堪设想的。想起来我还是觉得寒浸浸的。点着一支烟,我默默出神。我的身体里有股莫名的躁动,不是那种冲动,就是一股躁动。好像长身体的时候,长的过快似的。我想不出什么原因。对于水库无法探知究竟。这个问题,也许“她”有办法。我现在想起这些问题来,总是以“她”称呼。我觉得一定是个“她”,说不定就是笑兰呢。我的房子也重新布置了,里里外外一片喜庆气氛,在一个彤云满天的上午,我迎来了我的新娘。一切都像是另一场梦,那一天,腊月初八,我就像是个傻瓜。到了晚上,梦犹未醒。也不是没醒,而是,进入另一场梦。笑兰!我的美若天仙的新娘!晚上闹洞房的时候,成来也在,他看着笑兰的表情,还是含混不可思议。或许他一直觉得笑兰不是我良配吧。在我们这里,闹洞房可是大家都喜欢的事情,这天新郎新娘都是木偶,只能任人摆布。不能生气,还要陪着笑。大人孩子们都可以来闹,闹一阵,我们就要拿些糖果香烟出来,分散给众人。但是人们还是不满足,他们觉得孩子们在这里会碍手碍脚,有个人就要给讲故事。孩子们倒是愿意听故事,可是才听了两个,个个头皮发麻。我开始含着笑听着,后来竟然听进去了。为什么没有人给我讲过这么个故事?一家三个孩子,父亲母亲在外忙着呢,很晚了,孩子们已经上床了,可是他们听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最大的孩子就爬起来,凑在窗口一看,月光下看得分明,有个东西在动!这个孩子赶紧让二弟三弟不要出声,他下去把门关好了,又给顶上了。然后他回来凑在窗口继续看。看清楚了,那是一个盛满了粮食的口袋!自己往前跳!这孩子吓坏了,他只是觉得自己身为大哥,应该保护弟弟,所以不让弟弟们看,自己则继续守在那里。那口袋就像是一个独脚的人,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前跳。它的目标是哪里?它跳到门前,跳上一级台阶,就要去撞门。可是门已经顶住了,纹丝不动。两个小的孩子知道发生了异样的事情,躲在被窝里不敢出来。那口袋看看这里撞不开,又往窗前来了。它倾斜了一下,似乎像人那样仰起脸打量什么似的,然后要往窗台上跳。窗台很高,它能跳上来?但是男孩沉不住气了,他拿出床后面撑蚊帐的的竹竿,从窗孔里伸出去,向口袋打去。口袋就在这一推之下倒了。但是它又站了起来!似乎是一个鲤鱼打挺,它就站起来了,还是要努力往窗台上跳。男孩再给他一下,它又倒了,但它嗨哟一声,竟然又站起来了!男孩头皮发麻,鼓不起力气再作第三次打击。那口袋飞身跃起,快要到达窗台的时候,由于它没有手,没能抓住窗台,重重的跌落!口袋的口开了,粮食撒了一地!而那男孩,也像是经历了一次重重的撞击,失魂落魄,成了痴呆儿。事后孩子们的父母发现,口袋上有男孩的血,男孩在换牙,又一次把血抹在了口袋上。洞房里听故事的孩子们都大睁着眼睛,然后就三三两两的回家了,有的则央求自己的叔叔姑姑带着自己回家。我也听得入了迷。这故事的中心是血!我想起有一天我的手被刮破了,血迹沾到口袋上、墙上、“过床”上。而一系列的事情也是从那时开始的。血!这是一切的起源?或者是超自然的力量?我不能承认,我多少次的出血,好像也没引起什么。一定还有别的因素,我未知的因素!笑兰看我神思不属的样子,以为我累了,温柔的对着我笑,她的笑,对我是个莫大的安抚。我宁静了,拿香烟和瓜果。都散去了,我的身体感觉疲惫不堪。我起身关上房门,今夜属于我和笑兰。奇怪的是,我的身体又开始躁动了。我还是没有勇气向笑兰说明以前的一切,无论如何,眼前的洞房花烛,不能笼罩着阴森森的气息。笑兰则向我说起前因后果,是的,前因后果。前因后果?很复杂吗?笑兰看着我,笑靥如花。“你记得你问过我为什么不做豆腐?”是,我记得在李嫂子家里问过她,当时她的神色有点不自然。“我的外婆就是做豆腐的,人称豆腐西施。但是她生下我妈妈就走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她的情况。”豆腐西施?我想起成来给我的外号。“我的妈妈是寄养的,从小她就知道。她很吃苦,但是在我十岁的那年,她得了一种奇怪的病,不治而去了。”笑兰的眼里含着泪。我的眼圈也红了,我理解她的感受。“我一直跟着哥哥嫂子,后来,后来,有很多人给我说媒。”笑兰的脸羞红了。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自然,正一正身,继续向我诉说。“可是有一天,外婆给我托梦,说我不要轻易答应任何一个,她已经给我安排好了。”看我不相信,她继续:“你觉得我既然没见过外婆,怎么会能确定是吗?”我点点头。“因为我长得特别象她,我一看她梦中的形象我就能够确定。”原来是这样。那外婆是怎么安排的呢?“外婆告诉我,她会让我姐给我提亲的。那个人,和我差不多。”外婆是这样说的。她姐,就是李嫂子。“有一天,我姐来了,她把我拉到一边,对我说有人给她托了个梦,让她把我许配给冯宜。”笑兰温柔的一笑,露出好看的牙齿。“可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你呢。我姐说就是来卖豆腐的那个小伙子,我想起来了。”“我那时候就特别中意外婆的安排。”笑兰说着,低下了头。原来是这样,可是她的外婆,为什么看中了我?笑兰也不能给我解答。她只知道,她的外婆死得很早,死了葬在何处都不知道。室外北风凛冽,室内温暖如春。一夜春风,我们都突然长大了,笑兰依偎在我的怀里,看得出,她非常满意。而我的身体,好像又开始躁动了。第二天,我们都起得很早,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起身打量着院子,干干净净的,显然被人收拾过了,人来人去的痕迹都没了。我摇了摇头,苦笑着。到了厨房,墙上出现了一张笑脸!那像是我的脸,也像是笑兰的脸。可是都不是。我正要去擦,那张脸隐去了。笑兰随后走了进来,我们要先吃早饭,然后请本村的几个长辈吃饭,下午还要去祖坟祭奠一番,告诉我的父母,让他们看看儿媳妇。吃过饭,我的身体又开始躁动了。血液在里面奔腾,我觉得自己在长大,真是不可思议!但是每躁动一次,我都觉得自己的力量增长一分。我宁可相信是老天助我。吃过早饭,我们先来到成来家,去请老奶奶。奶奶睁开了眼睛,看着我们,准确的说,是看着笑兰。她的表情!我又看到了!我曾经见过的,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第十章 心心有灵犀一点通。我和笑兰对视了一眼,听奶奶讲故事。奶奶的牙齿还好,我们听来感觉很舒服。张奶奶叹了口气,开始了她的故事。周围很宁静,只有奶奶那略显沙哑的声音。很久以前了,有一个小女孩,长到十五岁上没了爹娘,跟着哥哥嫂子过日子,这女孩出落得一表人才,长长的瓜子脸,弯弯的柳叶眉,一双大大的眼睛好像会说话,鼻梁略显扁平,但是配在她的脸上人人还是觉得瑕不掩玉(我和笑兰对视了一眼)。那女孩子手可真巧,做一手好豆腐,周围邻里谁人不夸?(我和笑兰又对视了一眼)为了小的时候裹脚的事跟爹娘大闹一通,后来要扎耳朵眼了,她又不愿意,说不喜欢戴耳环,挂项链的。爹妈不同意,硬找人来给穿,穿了一下,还没有透呢,就让她挣扎着跑了。我记得呢,流了很多的血。真是难以想象。那时候啊,我才嫁给成来他爷爷,我们年龄相差不大。经常一起玩。她呢,整天做豆腐,做了豆腐,让他的哥哥挑着出去卖。闲下来的时候就在家里绣个枕头套、荷包什么的,周围的小伙子都仰慕她,可是她对谁都是冷冷的。村里有个出名败家子,从小失于教育,但是人是那种鬼灵精,会吹笛子。经常坐在姑娘家后面的小山上吹笛子,每当这时候,姑娘就放下手里的活计,出神的听着。败家子把家财挥霍光了,出去又偷又骗的混日子。回来的时候,还是坐在那里吹笛。而那姑娘,一样在那里聆听。姑娘年龄渐渐大了,哥哥嫂子想给找个人家,可是她谁也看不上。都冷冷的回绝了,媒人被她骂了几次,也不敢上门张罗了。直到有一天,姑娘竟然怀孕了!未婚先孕,这在那时候可是会被千人唾骂的,他的哥哥当然觉得脸上无光,众人也都替姑娘惋惜。孩子是谁的呢?姑娘就是不说,她的哥哥也没办法。就这样拖到了快临产。外出的村民带回来一个消息,败家子参与了一伙偷盗抢劫案,在被追打的过程中,死了。姑娘哭得死去活来,众人这才知道孩子原来是那败家子的!姑娘想死,可是,她跟我说,她没权利杀死一个孩子,她想把孩子生下来。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去运回败家子的尸首,可是她好久都没回来。等她回来的时候,带着败家子的骨灰盒,她告诉我,是她亲手焚烧的尸体。她把骨灰盒葬入了败家子的祖坟。可是孩子呢?我问她。送给人家了!她不说,我们也不知道到底送给谁了。唉!冤孽呀!回来她就去见他的哥哥,她哥哥不让她进门!她坐在门口哭了一夜,给哥哥嫂子磕了个头,就走了。等我们再见到她时,是从水库里被人捞上来的时候,人已经泡得很大!她的哥哥心里难过,嘴上还犟着,不让把她葬入祖坟。后来众人一齐劝说,好歹算是下葬了,可是她没有后代,她的哥哥也不允许家人提起她,为此还大大的生了几回气,人们也就渐渐把她遗忘了。可怜她死了很久,没有人给她扫墓啊!张奶奶老泪纵横,凝视着我:“小宜啊,她是你的姑奶奶,你爷爷的妹妹,你父亲的姑姑!”我早就有感觉了,可是我的妈妈告诉我她是个老处女呢,没有出嫁。“是呀,你爷爷不让人提,她也确实没有出嫁啊。”我知道她的坟。但是确实没有给她扫过墓。“至于这个孩子,”张奶奶指指笑兰,“一定和她有什么渊源,你长得太像她了!”笑兰和我都在流泪,我们能够确定,那是我的姑奶奶,是笑兰的外婆!她是个长脸,所以化成长脸鬼提醒我;她把她扎了半截的耳朵眼按到我身上,提醒我;她甚至改变我的容貌来提醒我,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谁也没给我说过。也许她真的急了,拉我到水库边,告诉我那里是她跳水的地方。但是我还是不能醒悟。张奶奶又说了:“本来给你们一个纸人想镇一镇,可是她托梦给我了,所以我收回了纸人。那时候我就知道了,可是不知道你的媳妇是谁,现在看到了,孩子你能告诉我你娘是谁?”笑兰流着泪:“她老人家早就去了!但是我知道她是寄养的,可她对自己的神是什么也不知道。”“唉!”老太太叹口气,“她也许什么也没说呢,她也许只是遗弃在那里等人去拣呢。你的母亲怎么会知道!”这个猜测合情合理,我和笑兰竟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真是不可思议!难怪每一次我身体上的改变,都让我觉得能够接受,原来那是我的姑奶奶!我们本就有相似的遗传基因。她为了自己的孩子们,这一番功夫可真下得不小!“去吧,孩子们。”张奶奶擦干了眼泪,“去给她扫墓吧。”回到家里,笑兰哭个不停。我也为这位长辈的一生深深地叹息。那一连串的故事,在我看来,成了长辈与我开的玩笑。回忆起来,阴森森的气氛没了,只是一味的倍感亲切。我们收拾好东西,来到村西的祖坟。腊月的荒野,衰草连天,格外萧条冷落。荒野中那个坟头,更加显得凄凉。我从附近搬来一块巨石,平放在坟前,做了供桌。又挖了几筐新土,添在坟上。笑兰也不说话,默默的摆上菜,焚纸烧香,遥祝她的外婆我的姑奶奶平安。这是她死后第一次享受亲人们的供奉。我们格外郑重,还给她摆上酒,两腔热泪,同时洒在坟上。我掏出了那张扑克牌,黑桃Q,那也许是她自封的。其实她本来就像一个皇后一个公主的。收拾好东西,我们准备相伴着回家,其时斜阳西坠,寒鸦数点,衬托的天际分外肃穆。我们都听到了一个声音,熟悉而又陌生:“孩子们,我的心在祝福你们!”走出很远,我们还频频回头,她一定听到了我们的祝福。她是我们心目中真正的豆腐西施。《全文完》神秘的眼睛那是在大雪纷飞的冬季,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当时的我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孩。对一切事物都充满了好奇。凌晨,我一个人。等了很久,我要搭乘的那班车终于出现了。我急忙挤进队伍中。大家出奇地守规矩,一不争二不抢。而我却急躁不安。突然,一副奇怪的画面映如眼帘: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左一右架着一位身着白衣的弱女子。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涌上心头。不是以为遇上强盗的疑心在作祟,而是……那种情景让人不寒而栗:那女子上车时,双脚隔着裙摆蹭着梯子向上滑动,仿佛在飘……在公车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在那三个人的正前方。当然,这是我的特意安排。因为,有种强烈的好奇心指使着我。终于,忍不住回头朝三个人的那边瞅了一眼,又立即转了回来。没看清楚,但有种朦胧的感觉:女孩的眼睛很大,很漂亮。公路很平坦,车子走得很稳,我的心却平静不下来。刚刚那偷偷的一眼,似乎满足不了我的好奇心。于是,我厚着脸皮又朝那边望去……女孩的眼睛仍然很大,很漂亮……然而,我未没享受到美的诱惑,而是……猛然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之中……那双很大很大的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盯着我,闪者冷冷的光。披肩的黑发几乎遮掩了她的容颜,而那双眼睛,是那样清晰……我倒抽了一口气,转过身来,才发现已汗湿衣襟。“是错觉吗?不,不是!她在看我,她的确是在看我……难道,她因为我的冒昧生气了?”越想越不舒服,于是我换了一个座位坐下。过了一会,心情稍稍平静了下来,不安分的双眼又开始发痒了。我第三次朝她望去……“天哪!”我几乎尖叫出来。像是被定时了一般,一切都和几分钟前的那一刻一样:女孩依然瞪着那双很大很大的眼睛,冷冷地看着我,并没有因为我的位置的移动而改变……我再也抑制不住那种强烈的恐惧感,感觉胸腔里一个铁球在上窜下跳。我飞奔到车门前,决定立刻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不敢想象,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车子到站的一瞬间,我鼓足勇气,最后看了一眼。果然。那双眼睛还是那样大,那样冷,死死盯住我不放。仿佛两把尖刀,直刺我的心脏。“哐!”的一声,门打开了,我险些滚下车去。双脚一着地,立即不顾一切地向前跑。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在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也许……又是那双神秘的眼睛。“啪!”突然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的心差点蹦出嗓子眼。不管三七二十一,我继续头也不回的向前冲……“喂,小姐……”是个浑厚的男低音。我停住脚步,迟疑了一下,转过头去。是一个警察打扮的人。“小姐,你刚刚是不是看见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是啊是啊……”我顾不上疲惫,只想问个究竟。“那是因为……车上的那个女人……是个死人。”女鬼复仇记第一集 会吃面糊的尸体陈三是杨柳镇的一个无赖,喜好打架斗殴,吹牛扯皮,很多人都吃过他的亏,话虽如此,但也没人敢和他理论,往往打掉了牙往肚里咽,退一步海阔天空了。就因如此,这陈三反越发的泼皮起来了,打人还是小事,胆子越来越大的他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就调戏起了老实人姜钉的小媳妇姜氏。这姜氏原就不是这杨柳镇上的人,娘家远在一百多里外的杭州。都说杭州出美女,这话一点也不假,这姜氏吧,也真就象一朵花似的,在这杨柳镇上那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啊。粉红嫩白的一张小脸,弯眉如黛,眼似桃花。可就是这个美貌给她招来了杀身之祸。那泼皮陈三对姜氏的美貌早已是垂涎三尺了,怎奈这姜钉对姜氏却是爱护的紧,几乎是寸步不离,让他总也没机会下手,今天不知为何竟自己挎了个篮子来打豆腐,这就给了陈三可趁之机。他晃到姜氏的后面就一把抱住了姜氏,说是一定要跟嫂子亲个嘴儿,把那姜氏的魂儿也吓掉了一半,拼命不从,奈何孤身一个弱女子,怎敌的过陈三这个彪形大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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