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聊斋-21

“你来了。”“你也来了。”“我知道你又想取人性命。”“今世的事你无须再管。”……“这是她上世欠我的,她一定得还。”……(五)一天晚上,月美突然买来一大堆零食。我说:“你不要刺激我,我在减肥!!”她笑了,说:“我知道你最爱吃这些了,别刺激自己了,快吃吧!”我觉得有诈,说:“无功不受禄!”“你当然有‘功’啦!”她凑过来,说,“把你的红宝石借给我吧!我今晚要和阿泰约会。”我就知道!她又有新男友了!见我没表示,月美急了,说:“我一定会原物返还!别忘了,我们可是几千年的好朋友哦!”她笑了,笑的好美。我几乎没想,就伸出了右手。月美又是嫣然一笑,走了。我又像平时一样,一个人无聊。11点,月美还没回来,我就上床睡觉了。过了好久,我隐隐觉得有个人进了宿舍,睡眼朦胧,只看见有个穿红衣的女人,原以为是月美回来了,但是——月美穿的好象是白色的连衣裙啊!我整个人马上从床上弹起,但房间里依旧是漆黑一片,那有什么红衣女子?我自己笑自己又把做梦当现实。(六) 第二天一大早,有个男生打电话来,说月美出事了。我赶去医院,见到了打电话给我的男生,他靠在墙上,情绪低落。他告诉我,警察已经来过,后来宣布这是意外死亡后就走了。然后,他把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了我。“我和她是在上个周末的舞会上认识的。昨天晚上我和月美一起去海边散步。后来就坐在沙滩上聊天,她和我聊了好久。忽然她说有沙子粘在她的戒指上了,要去洗一下。然后,她就跑去前面洗了,可是洗了好久,也不见她回来。我就走过去,问她出什么事了。她回过头,她,她已经不是月美了!”他停住了,却并不像是恐惧或悲伤。“然后呢?”我问。“然后,我昏过去了。今天早上醒来时,只看见月美就躺在我身边,却没有呼吸了。”他说完了,然后深深叹了口气,像是完成了一件很难办的事。“他为什么没死?”我心想,并确信他是在说谎。我立即问:“月美在哪?我要见见她!”“别去,你不能——”他越是阻拦,我越是坚信他刚才在撒谎,他一定对月美做了些什么,最后杀了她!我一定要亲自见见月美,哪怕是她的尸体。如果月美是阿泰杀的,他一定会留下什么破绽,我一定要找到,为月美报仇!我冲进太平间,看见了月美!她就躺在那儿,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依旧那么美丽,像纯洁的月亮。回想起我们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她的笑,她的好;而我却一直很妒忌她,上次还故意把她最心爱的白色长裙和我新买的红手套一起洗,害她背着我哭了好久,却没有怪我,反倒安慰我……我跪倒在她身边哭了起来。这时,月美的一只手耷了下来,我就抱着她的手哭,但猛然间我发现红宝石戒指不见了!不在月美的手指上,两只手都没有!我终于明白了,转身要去找阿泰理论。突然,一个声音从我背后传来:“你终于来了!”我转身,看见月美,不,那已经不是月美了,而是昨晚我看见的红衣女鬼!她就坐在月美刚才睡过的床上,而月美已经不见了。她冷冷地望着我,眼睛里发出幽幽的红光。“拿命来吧!”说完,她伸出双手,不,是双爪,向我扑来!我下意识的举起右手,心想自己这次彻底完了……瞬间,一道红光从我手指飞出,更确切一点说,是我的血戒指飞了出去。一声尖叫之后,一切又恢复平静。我吓呆了,在原地不能动弹。这时阿泰进来了,手中拿着一个血淋林的东西。看着惊魂未定的我,他平静地说:“你现在明白了吧?我只救得了你这一次。拿着,别再洗了。”说完,他化做一道红光飞走了。我看着手中的红宝石,它慢慢的又恢复了往日的黯淡无光,因为上面沾着的月美的血,已经干了。我终于明白,原来阿泰一直化做那血戒指呆在我身边保护我;而我家祖传的红宝石竟然一直是被血包裹着,里面藏着的,是一个冤魂。现在,我彻底清醒,祖传的红宝石就是真正的血戒指。(七)“起来啦,懒鬼!”月美在叫我。月美在叫我!!!我又猛的从床上弹了起来。但月美是真的!“你,你没死?”我开心极了,拉住她的手。“你开什么玩笑?”月美有点生气了。我看了看右手,红宝石和血戒指竟然都还老实的在我的手指上呆着,“难道只是一个梦?”我对自己说,“可昨晚月美明明向我借了红宝石呀!”我糊涂了。“我给你买了好多零食,今晚我不能陪你了。”月美笑着对我说。我觉得这样的话,这样的笑好熟悉。见我不说话,月美凑过来,又是嫣然一笑,说:“把你的红宝石借给我吧!我今晚要和阿泰约会!”……[转帖] 有点像《第三种可能》外面下着雨,屋子里只有两个男人在对话,一个是我,一个是徐医生。“我说,徐医生,你对最近那件连环杀人案怎么看?”我咂了一口咖啡,苦味在我口中弥漫,实际上我并不喜欢这洋饮料,但碍于徐医生的热情,还是接受了。三年前我患了严重的抑郁症,成天躲在家里象一只老鼠,当时徐医生是我的主治医师,他治好了我,后来我们便成了朋友。“恐怖!这个令人发指的案子闹得全市人心惶惶的,现在大家都不敢深夜独自上街,恐怖!”徐医生咳嗽了两下,脸色有些难看。“是的,凶手很残忍,听说所有的被害人都被割去了头,案发现场到处是血淋淋的,连刑警都觉得恶心。”“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徐医生耸了耸肩。“是不是凶手跟这些人都有深仇大恨?”“我看不是。”“为什么?”“因为从被害人的身份看,他们的阶层相去甚远,在这些无头尸体中,有一个是书店老板,一个是工程师,一个是街头流浪的乞丐,一个还是个学生,另外,还有一个妓女,甚至……”“甚至还有一个法官!”我接下去说。“他们之间毫不相干,甚至互相根本不认识,刑警们也没查到他们生前与谁有过这么大的仇隙,以至于被人杀死后还要割去头颅泄愤。”“这些警察都是些白痴,平时耀武扬威,用得着他们的时侯却拿不出一点本事。”我愤愤地说。“你好象对警察很有偏见?”徐医生做了一个不赞同的动作。“没什么,只是有些生气罢了。”我无奈地笑了笑。我们沉默了一会,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那么你认为,凶手杀人的动机是什么?”我开口说话。“从我的专业来看,这个凶手明显具有人格障碍,说得确切点,存在着反社会人格。”“什么叫反社会人格?”“通俗得说,他们是缺乏良心和超我的人,为了自已的某种目的,从不计较行为带来的后果。他们很难自制,对法律也不屑一顾,甚至对自已的不端行为没有任何羞耻感和内疚心。”“就象一些政客!”我笑着说。“不错,这些人一般都具有很高的智商,如果他们从政,便可能很容易成为成功的政客,但要是用在了犯罪上,那就将变成一个可怕的恶魔,就象这个连环杀手。”“这样的分析未免太抬举他了,也许他只是出于一个简单的目的。”徐医生看着我,等我说下去。“他可能只想收藏这些头颅,跟有些人喜欢集邮,有些人爱玩古董,或者收集高跟鞋、烟斗等没什么两样。”“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徐医生惊谔地望着我。“只是突然冒出的一个念头。”我微笑着说。我们又不说话,外面仍下着雨,徐医生用钢笔轻轻敲扣着桌面,发出单调而有节奏的嗒嗒声,屋里的气氛有些尴尬。我瞥了瞥窗边的CD机。“呃--你喜欢音乐?”徐医生打破了沉默。“是的,特别是摇滚乐。”“听过迈克尔.杰克逊的音乐吗?”“是不是那个象狂野的女人,又喜欢拉裤裆拉链的家伙?”徐医生哑然失笑,他站起身走到CD机旁,从片柜里挑出一张CD唱片,放进光驱。“杰克逊的音乐代表了二十世纪末的美国精神,他把美国商业文化推向了最高潮。”徐医生说着,按下PLAY键。屋子里充满了金属般的旋律。“不错,很好听。”我冷冷地说。徐医生有点奇怪地回头,他看到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你……你想干什么?”他有点惊慌失措。“徐医生,我很喜欢你的才华,但是很遗憾,我更喜欢你的头颅。”我微笑着,象欣赏一件艺术品般沉醉地盯着他的头。CD机里响起了迈克尔狼嚎似的尖叫。两个小时后,徐医生的头摆上了我地下室的陈列柜,跟那六个表情各异的头颅并列在一起。豆腐西施[转帖]豆腐西施之一:脸我住在一个小山村,只有二三十户人家的小山村。周围的村子最近的也有15里地。每天,我都要起得很早,挑着豆腐,到周围的村子去叫卖,因为的豆腐做得还不错,周围的人也都熟了,所以通常很早回家,再准备第二天的豆腐。家里只有我一个人,父母死得早,没有兄弟姐妹帮我的忙,26岁的人了,还是孓然一身,整天的劳累然我看上去很瘦,儿时的伙伴张成来给我起了个外号,叫做豆腐西施。听说西施是女人呢,怎么能这样叫我?好像我们有族人,就曾经是个豆腐西施,据说是个老处女,我也是隐约听母亲说过,是父亲的一个姑姑。说起来,我们家做豆腐,也算是家传的。这样称呼我,令我有些不平,但没有办法。日子久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了。最近总是做梦,梦到我死去的母亲,她说:“儿啊!你都这么大了,也没娶上媳妇,娘对不起你啊。”然后就是满脸的泪,醒来我就既难过,又惊恐。而往往在这时,我就听到鸟鸣声,那是一种叫声很难听的鸟,呕呀啁喳,不知道有什么伤心事的样子。白天就有点精神恍惚,墙上会出现两滴长长的泪,我盯着那两滴泪,心里就疑疑惑惑的。一个不小心,手就被墙上的钉子刮破了。血,滴到地上,沾到墙上,溅到那盛满了豆子的麻袋上,甚至,我做豆腐用的“过床”上,也有隐约的血迹。费了好大的劲,总是擦不掉,那血迹,就在我心里留下了阴影。第一章 脸我不是一个很大胆的人,所以纵然豆腐没有卖完,但是看看天快黑了,我还是要早早回家,从来如此,今天也卖得很快,但是走到横梁村的村头,李嫂子叫住了我,问我还有吗?我说还剩了一块,她让我跟她到她家,我去了,发现她桌子上摆着菜,好像有客人要来吃饭。李嫂子是个寡妇,只带着一个小姑娘,母女二人相依为命。这天孩子却没在,我打趣她:“李嫂子,请客呢?”“请什么客!请你呀!”我不以为意,李嫂子到也是个爽快人,拿出了酒,对我说:“冯兄弟,在嫂子这里吃饭吧。吃过饭你再回家。”我有点受宠若惊,同时也有点莫测高深的感觉,我盯着她看,想弄明白她的意思。李嫂子笑了:“看什么?怕我会吃掉你?”我有点脸红了。罗里罗嗦的说了些话,大致是无功不受禄的意思。到头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说清楚了没有。李嫂子倒不客气,把我按在座位上,然后添酒布菜,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一顿饭吃的天色已晚,我听出李嫂子是是打算为我做媒,但女方是谁,她没有说。没有说我也不能问,来日方长,所以吃完饭,我赶紧告辞。当然,还记得把那块豆腐给留下了。走出横梁村,红日早已西坠,山坡上有了些淡淡浓浓的暮气,我有点紧张起来。这十五里山路,杂草丛生,想起来都怕。走了一程,身上出汗了,酒劲也过去了,拿出李嫂子给我装的水,痛快的喝了一顿,挑着担子走得飞快。暮气渐渐的浓了。天很快的黑了下来。田野里连一只鸟都没有,我倍感孤独,母亲在我梦中的面容渐渐的浮到眼前,我的心扑扑通通的跳。背后传来了脚步声。我没敢回头,快点走,背后的脚步声就大,速度也加快。我停下来,回过头,一个人也没有!两边都是浅黄的杂草,微风吹过,刷刷拉拉的响着。我想起小时候听大人讲的故事,看来不过是自己吓自己。转过身,继续走我的路。走不了多远,那脚步声又开始了,而且我分明听到呼吸声!这下我不敢回头,加紧赶路,离村子不过四五里地了,要过一条小河,河水很大,中间就摆放着几块巨石,供人踏脚。我低着头,分明看到水里,就在我的后面有个黑忽忽的影子,离我如此之近,让我大吃一惊!想喊,却喊不出来。到河对岸,我猛然转身,肩膀上的扁担跟着打了一个旋,可是身后还是空空如也!浑身已经有一种虚脱的感觉,汗水早已湿透了衣服,我干脆坐下来,拿出火,要点上一枝烟,可是手哆哆嗦嗦的,根本不听使唤。看看左右山道,没有一个人,我又疑惑了,不知道是自己的心魔还是外界的幻影。好不容易取出火来,却分明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我惊恐万状,使劲的盯着来时的路,发现一个人越走越近。我把扁担握在手里,那人过了河,来到我身边,看着他的脸,没什么异常,那人笑了。从他的怀里取出烟,对我说:“借个火!”不管怎么说,见到一个人,我还是很高兴,尽管这是个陌生人。心里一下子轻松多了。我点着火,凑到他的脸上。我说:“刚才吓死我了!总觉得有鬼在跟踪我!”那人笑了:“是吗?那你现在不害怕了?”他突然抹了一下脸,脸就一下子变了!变得又窄又长,而且,而且,还发着绿光!窄脸鬼!这是个窄脸鬼!我转身就逃,手里只握着扁担。跑出很远,还能听到窄脸鬼的笑声。就象夜里我听到的鸟叫,呕呀啁喳。我逃跑起来又好像浑身是劲,慌不择路,不知奔跑了多久,也不知到了哪里,突然发现前面一处茅屋,而茅屋里还透出灯光。一路狂奔到茅屋前,脸门也没敲就直接推开门奔了进去!里面四个人正在打牌,见我进去,有个人就问我:“干吗呢?跑得这么急?”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嘴里只是喊:“有鬼!有鬼!窄脸鬼!”没想到那四个人哈哈大笑,面对着我的那个人把脸一抹:“原来你害怕我们?那你仔细看看!”灯光一下子昏暗了,我再看那四个人,竟然清一色是窄脸鬼!我一下子昏倒在地上。第二章 耳朝阳初上的时候,我醒来了。抹一抹眼睛,看看自己,竟然睡在村西头的祖坟里!四周四棵柏树围成一个正方形。而我,正趴在一个坟头上。等我的意识慢慢苏醒了,我突然想起昨夜的窄脸鬼!只有模模糊糊的影子,就好像是做了一个梦。我四周打量一下,没有什么茅屋,也没有桌子,没有灯。真的是一个梦?我发现我的豆腐筛子不见了,手里只有扁担。走出坟地,蓦然发现地上有一张扑克牌,背面向上,只有淡淡的花纹。我记得昨晚的窄脸鬼是在打扑克牌来着。我捡起来,没有异常,拿在手里的感觉很实在。我翻过来,看正面。我怀疑看错了,仔细看看,是的,没错,正面是一只耳朵!那只耳朵太逼真了!是人的一只右耳!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右耳,耳朵还在,可是那太像我的了!我吓得大叫一声,把扑克扔在地下,跑开了。跑出一段路,回过头看看,扑克还在。我决定去找豆腐筛子。太阳升起来了,一切又开始变得自然,浓重的阴气没了,我只是感到饥渴。沿着来路,我向回走去,周围有了人,人们开始到田地里劳动。张成来挑着水桶,到菜地里去了,我还听他唱着小曲。我终于来到小溪边,看见了!我的豆腐筛子!确实在那里!我蹲下来,看到我的那个火机,那是昨晚我给人点烟的时候留在那里的!一霎时,昨晚的那场景象又开始在我脑子里翻腾。收拾好筛子,我就往回跑。又经过那片坟地了,我下意识的往那里一看,扑克牌还在,我叫着张成来,让他过来。张成来取笑我:“豆腐西施!才回来?晚上住在哪个狐狸精那里?”我怕没心情听他说笑,央求他和我一起到坟地看看。张成来很够哥们,虽然他给我起了个外号。和我一起走过去。扑克牌背面朝上,还是那样。感觉还是那一张。他看到了,过去捡起来。“是谁掉了一张扑克牌?”我等待着他大叫,可是他没有任何反应。“是一张什么扑克牌?”“黑桃Q。”啊?我不敢相信,瞄了一眼,没错,是一张黑桃Q!我拿过来,仔细看着,没有任何异样,就是一张普通的黑桃Q。虽然满腹狐疑,可是我不敢说,我总觉得一切好像都是幻觉。我要是说出来,张成来一定不相信,还会满村里去广播,说不定还添油加醋呢。我心情沉重的回到家。吃了点饭。今天就不用卖豆腐了。就在我收拾东西的时候,耳朵开始痒了。我摸摸,有点发热。没什么别的。在院子里站着,门前有人走过,还跟我打招呼:“冯宜,怎么没出去卖豆腐?你这豆腐西施的名号不要了吗?”我嗫喏着,笑得有点苦涩。这时候我就听到厨房里有动静,好像是一个人在单脚跳。发出“嘭嘭”的响声。可是我才从厨房出来,怎么会有人呢?进去一看,的确没人,动静没了。可我仔细一看,不对呀!那一口袋豆子本来是靠东墙站着的,现在靠西墙了。屋里还有淡淡的尘土,就好像是豆子自己跳过去了一样。提起来,放回原处。确信没有什么异常了,我又来到院子里。收拾了一阵,自己觉得满意了,这时候秋阳高照,暖洋洋的,我想睡个觉了,毕竟昨夜这一番折腾,惊恐疲劳交加,人已经很累了。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我听到“嘭嘭”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我睁开眼,屋里的光线并不暗,揉了揉眼睛,觉得耳朵有点疼,好像是侧着睡压着耳朵了。我坐起来,发现枕头上有点血迹。摸摸耳朵,好好的。我赶紧去照镜子。镜子里的耳朵没有一丝异样!那这血迹?分明是才流的,还未凝固呢。我把枕巾拿起来,放到脸盆里,打算洗一洗。来到厨房准备打水,可是,我看到了什么?那一口袋豆子!他又回到了西墙!我一下子就惊呆了。就算是闹鬼,可是现在是白天呀!我没再去理会它,让那口袋豆子靠在西墙上好了。我就去洗枕巾,脸盆里水满了,我开始搓那点血迹,脸盆里慢慢变红了,越来越红,就好像大块凝固的血慢慢的溶了。最后满脸盆的水都成了深红色!我把水倒了,再到上一盆,水还是那样,开始时浅浅的红色,慢慢变深,最后成了深红色!拿起枕巾一看,上面的那一丝血迹依然如故!我不敢洗了!用水浇着冲了冲,晾到衣杆上。枕巾上的水滴滴嗒嗒的,滴到地上,不是红色的。奇怪的是,那盆水倒到地上,就完全是清水,一点也没有红色的感觉。很快,枕巾就干了,上面的红色竟然没有了,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那豆子口袋,也就静静的靠在西墙上了。我认可了那个位置。说来也怪,以后那口袋也没有挪动过。第三章 眉我最近老是疑疑惑惑的,耳朵里经常会听到什么声音,有时候眼前会出现窄脸人的样子,做什么都没精神,张成来来找我玩,说我脸上黄黄的,没有血色,他还打趣我,说我遇到美画皮了。我听了只是淡淡一笑。今天他又来了,盯着我的耳朵看了一会,我问他:“怎么了?”“你的耳朵!和以前不一样了。怎么像个女人的耳朵?”我听得心惊肉跳,赶忙照镜子,没什么啊!在我看来还是那样。再说,我好像从小到大,没有认真关注过我的耳朵,也实在想不起来以前是什么样子。我又去过几次横梁村,李嫂子见了我还是很热情,有一次还要我吃饭,但是我谢绝了,我不想太晚回去,那一次经历让我害怕了,虽然到现在也搞不清楚那是经历还是梦境。李嫂子也没有再提那件事。我的生活好像还是老样子。这天回来的比较早,毕竟天越来越短了,也有点凉了。回到家,门口有个货郎在叫卖,这个货郎我也认识。说起来是本家,叫冯建尧。见我回来,跟我打招呼。我让他回家喝水,他把头摇成货郎鼓。我笑了笑,就回家了。在家里忙了很长时间,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冯建尧走了进来。“老弟!什么时候娶媳妇了?”我觉得他是在打趣我,没理他茬,想给他倒杯水,被他止住了。“我来拿钱。天也不早了,拿了钱我就走了。”“什么钱?”我很奇怪。没记得跟他买过什么。“就是刚才买的头绳和胭脂。”“我没买呀!”我很奇怪。“不是你买的,是弟妹。”他的话把我弄糊涂了,我一直一个人生活,哪来的什么“弟妹”?“怎么了?老弟?钱虽不多。可是弟妹说马上给送出来的。我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所以进来看看。”他都有点不悦了。“什么时候跟你买的?”“你回来以后不久呀。弟妹出去说要买头绳和胭脂,我就给她了,弟妹蛮漂亮的呢!老弟你艳福不浅呢!”我的背上升起一股凉气,直冲头顶。“她是进了我家?”我觉得他一定看错了,我宁可这么想。“是呀,我一直在你门前。”“那我们一直找找吧!”我都不敢自己走了,站在原地,挪不动步。冯建尧觉得我是在跟他开玩笑:“弟妹的卧室,我怎么能进去?”我拉着他,说实话是抓着他,好让自己有点力气。院子里没有什么,我只有三间堂屋,一间厨房,我刚才一直在堂屋里,所以我们先来到厨房。厨房里,豆子口袋还在那里,没有什么异样,可是我看到了什么?就在我做豆腐用的“过床”上,缠着红头绳!胭脂盒打开了,静静地放在旁边。那“过床”呈“H”型,两侧是两根长长的方木,中间是一块横板,板上到处都是眼,可以漏水,这东西我再熟悉不过了。可是今天见了它,觉得说不出的诡异!红头绳连在H型顶端的两根方木上,中间的板上,画了两道弯弯的眉毛!那两道柳眉画的简直美极了!一看就知道是美女的眉毛,虽然我对女人没研究,可是凭着26岁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感觉,我认定那一定是一个美女!冯建尧觉得我在发抖,他倒笑了:“老弟!弟妹倒是喜欢玩呢!你怎么不叫出来?”我惊恐莫名,说不出话。盯着那眉毛,总感觉她在动。我给了冯建尧钱,跟他一起出去,到张成来家去。张成来见我还在发抖,脸上大概没有血色,拍了拍我的肩膀,给我倒了杯水。“怎么啦?”我一言不发,拉着张成来到我家去,直奔厨房。没有什么变化。“过床”上头绳还在,眉毛犹新。“你这家伙!想女人想疯了!”张成来竟然哈哈大笑。我把头绳取下,缠好,把胭脂盒盖上,找了块抹布,拼命的擦眉毛,张成来也一声不吭,帮着我扶着“过床”。晚上,我央求张成来睡在我家,这小子虽然没说什么,但他看得出我内心深处的恐怖,就留下了。晚上我们喝了点酒,说起儿时的故事,成来说得眉飞色舞,我也渐渐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时代。慢慢的,两个人舌头也直了,说话也不成个了,东西没收拾,就上床睡了。一夜无话,曙光初透,我就醒了,耳朵还是有点痒痒的。我看看头绳,昨晚放在柜子上的,已经不见了!而那盒胭脂,竟然也消失了!下床来,听成来鼾声还在大作。去看我们昨晚吃饭的碗筷,也都不见了!我赶紧喊醒了成来,这小子睡眼惺忪的,跟着我来到厨房,我担心的事情又发生了:头绳还是和昨天一样,缠在那里,昨天擦掉的眉毛,竟然赫然在目!这下连成来也了解了,他好像一下子睡醒了:“不是你弄的?”我点了点头,神情凝重。我凝视着角落里的酒瓶,那是我和成来昨晚喝酒的酒瓶。第四章 目我把最近的一些事情告诉了成来,他也表情严肃,不再开玩笑了。虽然这小子是我们村有名的憨大胆,可是我说的事情的确不可思议。他又认真的看着我的耳朵,不是一般的看,好像是在研究。“冯宜,你的耳朵真的变了!原来我发现只是右耳朵有些不对劲,像是个女人的耳朵,可是现在你看,连左耳朵也变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哆嗦。我照着镜子,觉得这张脸又熟悉又陌生。可是耳朵,真的有什么变化吗?成来也凝视着镜子里的我,说:“你够秀气的!我怎么原来就没发现呢?”是吗?我也严肃的凝视着那张脸,那张脸也严肃的凝视着我,脸有点长,耳朵的轮廓很柔滑,连我自己都觉得像一个女人的。可是男人的耳朵和女人的有什么很大的区别吗?我以前从来没有细心的观察过,不光是我的,甚至别人的。我的眉毛也不是那种浓眉,有点弯弯的,好像被人描过一样。我们在镜子里互相凝视着。良久,听到“通”的一声,我们一起往厨房跑去。厨房里,一袋豆子倒在地上。口是扎紧的,豆子没有撒出来。成来和我对视了一眼,我能清楚的读出他眼里的恐惧。我们一起扶起来,让他还是靠到墙上,这一次,我们的恐惧感更浓了:口袋上,画着两个光秃秃的眼睛,没有脸,没有眉毛,看上去说不出的诡异。成来拉着我就跑,跑到阳光下面,他对我说:“你家里暂时不能住了,到我那里去吧。过两天再回来看看,说不定你要请我那老奶奶来给你家里烧烧香了。”成来的老奶奶是半仙,方圆几十里闻名。把柴门锁上,我们一起去了他家,我去见他的老奶奶。老太太闭着眼睛,听到脚步声,也没有睁开,但她准确地叫出我的名字:“小宜啊!给奶奶送豆腐来了?”我和成来对视了一眼,赶紧笑着对她说:“老奶奶,我给你请安来了。”老太太倒笑了:“小宜啊,你该娶媳妇了!”“奶奶,我还年轻呢,当然要是有人给说媳妇,那我也感激他。”“横梁村没给你说媳妇?”啊!老太太连这都知道?我只好说:“李嫂子倒是跟我说起过一次,但是我也没弄明白。人家以后也没再提。”老太太终于算是睁开了眼睛,让我走到她身边。我蹲在她身前,仰着头看着她,老太太的眼睛本来很混浊,这一霎时好像特别亮,她打量着我,嘴里不住的说:“象!象!”我也不知道他说得象什么,或者象谁。老太太发话了:“孩子,去横梁村吧。抓紧说媳妇。”我不明白老太太为什么突然对我的婚事这么关心,但是点了点头。我决定下午去一趟横梁村,俗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呢。成来陪着我,又回到了我家。家里没有什么异常,和我们走的时候一样,我们用眼神互相询问,是否到厨房去看看。我们俩几乎是并排着来到厨房门口,看了看,口袋上的眼睛还在,也许是错觉,我觉得她眨了两下。离开厨房,我问成来,他说:“我刚才看到眼睛眨了两下。”那就不是我的错觉了。我收拾好,独自一人向横梁村走去。我又路过祖坟,那张扑克牌被成来拿走了,所以没有什么别的。一切都很宁静。我经过小溪边,认真的看水里的影子,没有!什么也没有!已经是初冬了,田野里萧条一片。独自走着,我听到鸟鸣声。不是夜里听到的那种。也许是出来觅食的鸟儿。在太阳还很高的时候,我到了横梁村,来到李嫂子家里。我喊了几声,李嫂子不在家,但是门并没有掩上。我站在门前等。小院很小,但是收拾的满齐整,一看就知道主人是一个勤快的人。我点着一支烟,烟雾就从鼻子里喷出来。袅袅上升,慢慢散开。这时候我听到屋里传出来低低的唱歌声。是一个女人,但绝对不是李嫂子,也不是李嫂子的女儿!她们的声音我都辨别的出来。“是谁在里面?”我高声问。没有人回答!我又开始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我离开了房间大门,来到小院外。侧耳细听,声音没了。等了很长时间,李嫂子带着孩子回来了。一看到我,就笑起来:“冯兄弟,好几天没来了!”是呀,是几天了。我心里想。李嫂子带我回到家,进了屋,我紧张得到处寻找,屋里没什么特别的。那我刚才听到的是什么?李嫂子给我倒上水,看我紧张的样子,笑了。一笑,满口的白牙,让我产生一种阴森森的联想。“兄弟,嫂子我想给你做个媒,不知道你喜欢吗?是我娘家的一个远房妹妹。”我能说什么呢!我本来就是为这事来的,不想嫂子倒开口先说了。我一个劲的点着头。李嫂子仔细打量着我,嘴里说着:“嗯!象!满象呢!”又是个象!象什么?象谁?“那你后天到我这里来,我把我那妹子叫来,你们见一见。今天我就不留你了,这两天你也不要卖豆腐了,理理发,刮刮胡子,好好收拾一下。”出来门,我才发现,天又快黑了!我想回去,在这里住一夜,可是寡妇门前,怎么说也要注意瓜田里下!何况,我可不想让李嫂子说我是个懦夫。看看那条通往我们村的路,我实在没有信心。我回去,跟李嫂子要个手电,出门的时候,顺手拿上一根木棍子。自己也觉得胆子壮了很多!大踏步的离开了横梁村,夜幕已经开始降临了!一路上倒没有听到脚步声。这条路我很熟,走了不知道多少趟。尽管有上次的事情,但我还是充满信心。握紧了手中的木棍,抖擞精神,继续赶我的路。天完全黑了,周围没有一丝声音,田野的空旷对人也是一种压迫。眼前的道路似乎平坦了,路两边的东西也都模糊了。道路成为一股白色长练。我又开始疑惑了,这似乎不是我熟悉的路。打开手电,微弱的光芒出现了,可是照不到地上!我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这束光在我的膝盖处就好像到了尽头,不再往地上辐射了?我弯下身,手电的光就一点一点的缩短。手电到了我的膝盖处,光芒就没了。再往下,手电的光慢慢变弱,竟然凝聚在手电筒的镜片后面,发不出来了!我把手电对着天,光柱直冲天空,照向无尽的夜空!而往四周照去,光芒出不去半米!我知道不是我的眼睛的问题,可是我向前看,一条宽阔明亮的大路,怎么看都不是那条路!往后看看,我转过了身,后面黑魆魆一片,没有路的踪迹!我的眼睛竟然没有因为惊恐而睁大,他们好像是疲劳了,有点睁不开了!我蹲下来,用手在摸索,碎石到处都是,不像是在路上。我拿起一块石头,抛向前方!等了很久——在我的心里的感觉是这样——石头落下了,出乎意料的是,没有落到地上,而是掉到了水里!从石头落水的声音来判断,水还很深!我不敢再走了,决定原地不动,坐等天亮。而我的眼睛,眨呀眨的,竟然迷迷糊糊睡去了。豆腐西施之五:鼻版权所有:星海之君 原作 提交时间:17:18:44 02月12日第五章 鼻一声清脆的鸟鸣,把我唤醒,我觉得自己冻得直打哆嗦。看看自己都缩成一团了。我打量周围的环境,这是哪儿?前面是一个大水库,水清幽幽的,这不是村东头的水库吗?可是,横梁村在我们村西面,我怎么会走到这里来?仔细回忆昨天晚上的情节,怎么也想不通。这时候觉得脚上火辣辣的的疼。低头一看,鞋帮都快掉下来了,而鞋底,似乎也磨穿了。我打开手电,发现虽然在白天,但是光芒还是可辩,照到地上,地上也会有一个小小的圆圈。我的头开始疼了,决定尽快回家。走在路上,我改了主意,我觉得还是先到成来家去。成来见了我,表情居然很严肃,也没问我昨天之行的收获,他甚至也没仔细看我的狼狈相,就把我拉到他的屋里去了。“你小子一夜未归!”成来竟然开了教训。我还惊魂未定呢,也没去注意他的异样。“我梦到你被一个人引着,到了一座大水库边上。好像就是我们经常去游泳的东沟水库。”啊?这下我更吃惊了。“那你看清那个人了吗?”“怎么说呢?可以说是看清了,也可以说没看清。”成来仰着脸,脸上还有余悸。我急于了解,催着他快说。“那个人,好可怕!可是真的好美丽!”成来开头叙述。据他说,梦到我一个人在原野上走着,远处有个人影站在路上等着我,等我来到跟前,那个人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而我呢,乖乖的跟着她走。成来急了,喊着我的名字,说我已经下路了,可是我浑然未觉,一直跟着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走的全是山坡,衰草满坡,怪石嶙峋,他都看到我的鞋子破了。然后走到水库边,发现我停下了,成来使劲的喊我,我似乎觉察到什么,停下了。这时候那女的突然把目光对准了成来,成来只觉得周身都是寒意,那女的长长的瓜子脸,鼻子扁平,眼睛大大的,眉毛弯弯的,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后来我找到一块石头,往前扔,然后他就看不见我了,那女的也消失了,成来就感觉自己被石头砸了一下,他也被吓醒了。满身的汗,就象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成来带我到他的床前,枕头边有一块石头,不算很大,我看着,觉得很像我昨晚扔的那块。可是石头不是已经沉到水里去了吗?成来说石头砸在薄薄的被子上,他的屁股被砸得生疼,原来那时候他是趴着睡觉的。醒来以后,成来觉得不对劲,拿上劈柴刀,就到我家里去了,可是门还是锁着,叫了几声,我好象也没在家,他就回来了,再也没睡着。我看看成来,满怀歉疚,他的眼睛也抠着,一看就是没睡好。这时候成来也在看我,“你的眼睛!”他失声惊呼!眼睛怎么了?“你的眼睛也变了!”成来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是吗?我找到镜子,镜子里的眼睛很陌生,象是我的,有象是别人的。甚至,象是一个女人的,有点哀怨,象什么来着?剪瞳秋水!我浑身坠入了冰窖。每出现一次变故,我的身体上某一点就发生变化。长此以往,我不敢想下去了。我突然想起了成来奶奶和李嫂子都说过“象”,我象睡?谁象我?是我原来一直都象,还是最近开始象了?我找到老奶奶,她还在睡觉,我不敢惊动她老人家。出来奶奶的房间,和成来相对无言。我们没法找人商量,自己又无法解开这一切。我有点发疯了,最近的感觉更加心力交瘁。成来陪我到我家,默默的走在路上,谁也不说一句话,出去上工的张叔看见我们俩,端详不一:“你们两个小子,大清早的干吗呢?啊?一晚上没睡?看你们这个样子!赌博去了吧?那可是败家的行为!”张叔平时就喜欢教训人,我们是晚辈,自然一向是他教训的对象,这时却没有心情,心里涌上来一丝苦笑。张叔唠唠叨叨的教训完了,可能也觉得痛快了,扛起锤头,去砸石头去了。我们回到家,打开门,去看厨房,厨房里还是那样,不过豆子口袋上的眼睛居然不见了!而那眉毛也没了,只有红头绳,还在那里没有动。我的心情变了,很颓败,很沮丧,可是恐惧感竟然小了!这让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或许是这个幻觉或者根本就是个鬼并没有加害我的意思?内心深处,可能隐隐觉得并没有一个新的器官或者部位出现,我是不是就不用担心了?成来这家伙眼睛不停的研究者我,有时则四处打量,眼睛里的惊恐还在。我决定坦然一些,按照李嫂子说的,先理发。成来是理发的高手,我家里也有剪刀,洗洗头,给我理起来。理完发,成来捏着我的耳朵,认真的研究我的耳垂。“你小子!什么时候扎耳朵眼了?”我觉得他在开玩笑,男人怎么会扎耳朵眼?可是这是真的!我用手摸了摸,左耳垂上什么也没有,右耳垂上有个小小的眼,可是没有扎透!天哪!我的心底的坦然又没了,惧意写到我的眼睛里。我想起了那盆洗枕巾的水。成来或许是为了消除紧张气氛,开玩笑的对我说:“你的鼻子这么挺拔,真想给你削掉一块。”可是他刚说完,也许被自己的玩笑吓着了,赶紧闭上嘴,不敢吱声了。一个晚上就这样过去了。成来陪我睡的,令我们觉得奇怪的是,什么也不曾发生。好像是我们知道敌人要来,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可是敌人没有露面。初冬的早晨,太阳半咸不淡的,我们睡了一夜竟然觉得精神倍增。吃过早饭,我坚持让成来陪我去相亲。成来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什么也没说。不过我知道,他是答应了,尽管成来是光棍,可是他很快就要结婚了。我们走在去横梁村的路上。当然,我带上了李嫂子的手电。那根木棍,我想了想,觉得他还算顺手,就抓在手里。一路来到横梁村,李嫂子的女儿站在村头,看我来了,笑着跑过来:“冯叔叔,我那小姨到了!昨天来的。”我拍拍她的头,告诉她这是张叔叔。“张叔叔好!”小丫头很懂礼貌。成来也笑着,从裤兜里摸出一块包装很漂亮的糖,“不好意思,叔叔的糖就这一块了。”然后他继续掏别的口袋,手还没拿出来脸色就变了。“怎么了?”我用眼神鼓励他回答。“扑克牌不见了!”“什么扑克牌?”“就是以前拣的那张,我一直放在家里,那天你告诉我后,我又回去看了,没什么变化,就装到衣服内的口袋里了,这几天我一直看,没发现异常,可是今天怎么不见了呢?”“也许掉了呢。”我安慰他。他满腹狐疑,可是已经不允许他再去想了,因为李嫂子已经出来了。我们跟着李嫂子进了房子,里面一位穿戴整齐的姑娘赶紧站起身来。冲我们笑了笑,却什么也没说。李嫂子赶紧介绍:“这是冯宜。”跟在我身后的成来竟然抖起来了。我拉了一下他的手,示意少安勿躁,忙着跟那姑娘打招呼,那姑娘只是看了我们两个一眼,就垂下眼睑,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我从容打量那姑娘一眼,真的很美!瓜子脸,弯弯的眉毛,两个大大的眼睛,鼻子扁平,耳朵没有看清楚,头发太长了,耳朵被遮住了。嘴巴也特别好看。我的第一感觉,哈!绝对满意!介绍了几句,李嫂子就拉着成来和她的女儿出去了。屋子里只留下孤男寡女。空气好像凝滞了。姑娘飞快的看了我一眼,又很快的低下头,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问:“你家里一个人?”“是啊,父母早亡,又无兄弟姊妹。”“那你怎么没卖豆腐呢?”她竟然微微的笑了,同时扬起了头。好看的眉毛随着眼睛在动着。我心中一动,觉得这眉毛很熟悉。就忘了回答了,只是呆呆望着她。直到她脸上堆满了疑惑,我才醒悟:“我回去自己做,第二天自己卖。”那姑娘笑了,笑得很甜,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我想起李嫂子的笑。就这样气氛慢慢融洽,我也不去想那些疑惑我的问题,我们谈了很久,双方的感觉应该是都很满意吧,我是这样感觉她的。然后李嫂子进来了,挽留我吃中午饭,我谢绝了,因为这样不礼貌。李嫂子也没有强留。叮嘱着送出门来,那姑娘倚着门框,象一株高粱。一离开横梁村,成来就问我:“感觉怎么样?”我的脸上难掩笑意:“很好!很满意!”成来的表情严肃的像冬天:“宜哥!你知道我为什么发抖吗?”“我不知道啊!对了,一进门的时候你是怎么回事?”“鼻子!那姑娘的鼻子!”鼻子怎么了?“这个人就是我梦里引你路的那个人!一模一样!尤其是鼻子!”我打了个寒噤!不由自主的摸着我的鼻子,是我的感觉错了?第六章 唇一路上,成来只是叹气。说他不该跟我来的,“宁拆九座庙,不破一门婚”,成来说,“可是我觉得这姑娘不是你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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