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刘德江的嘴角掠过一丝狞笑,他的脸上猛地长出寸余长的白毛,两只绿莹莹的眼睛泛出刺骨的寒光,哭魂狗!它用两只爪子死死掐住刘宝贵的脖子,张开血盆大嘴,狠狠咬了下去。刘宝贵拼命一挣,死命用手一推,哭魂狗一口咬在他脸上,整个左面颊连骨头带肉被咬了个粉碎。刘宝贵脚下一软,便和哭魂狗滚在了地上。哭魂狗一打滚,把刘宝贵压在身下,它利刃一样的爪子抓得刘宝贵浑身是血。刘宝贵已毫无反抗的力气,哭魂狗眼里泛出得意的狞笑,对准他的咽喉,张开了嘴。眼看刘宝贵性命不保,哭魂狗却“嗷”一声哀嚎,眼珠一翻,直挺挺地扑倒在刘宝贵身上,四腿蹬了蹬,咽了气。陶先生站在洞房门口,手里的小木剑正一滴滴地淌着鲜血。刘家人闻声赶了过来,他们手忙脚乱地把奄奄一息的刘宝贵抬到床上。刘宝贵用最后一丝气力拉住陶先生的手:“陶先生,是你救了我们全家,我刘宝贵来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恩情。”陶先生皱着眉:“刘掌柜的,你不应该骗我。”刘宝贵一愣:“陶先生,此话何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陶先生:“虽然我已灭了那只哭魂狗,你也朝不保夕,但你家门上的那二十六只狗眼依然布满血迹,这说明哭魂狗的仇恨未了。你骗了我,对狗更绝的事儿你没说,是不是?”这时,站在一旁的刘德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陶先生,我爹没骗你,是我骗了你们,做了更绝的事儿的人不是我爹,是我!”所有人都愣住了。刘德江泪流满面:“那是十年前,我八岁,整天跑着玩。可能是爹爹收狗杀狗的原因,我从小对狗没有好印象,总觉得它们就是被杀被剐的命。那一天我拿着一把镰刀到山上割东西玩,碰到两只狗在交配。我挥手一刀,砍断了公狗的生殖器,那两只狗惨叫着逃了。”“你,你小小年纪,竟然… …”陶先生顿时脸色铁青,“你做事太绝,就是死一百回也不为过。”说完转身就走。刘何氏一把拉住陶先生的袖子,婆媳俩双双跪倒,苦苦哀求陶先生救刘德江一命。陶先生长叹一声,扶起婆媳二人:“看在你们心善的份上,我就违背师训再试一试,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能不能熬过这一劫,就看他刘德江的造化了。来,你跟我来!”陶先生说完把刘德江带到屏风后。“啊!”屏风后突然传出刘德江撕心裂肺的惨叫。婆媳两人还没回过神来,一条长着尺余长白毛、绿莹莹的眼里泛着狠狠杀气和复仇快感的恶狗“呼”地从屏风后冲出,撞出洞房,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哭魂狗!”婆媳俩一阵惊呼,三两步闯到屏风后,哪有什么陶先生的身影,刘德江泥一样昏瘫在地,身上溅满鲜血,裆内血肉模糊,已被掏得空无一物。“陶先生,哭魂狗,报应啊!”婆媳两人哭倒在地。外面,那二十六只嵌在门上的狗眼不知何时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厕所 故事发生在一大城市的郊区......... 林和强都是01届的新生而且在同一寝室,刚进校时感觉还不错,虽然是郊区但教 学楼、宿舍都是全新的,可久了后觉得寝室里太吵了,没什么学习氛围,尤其是 室友买了台电脑后更不得了,于是两人决定到外面租房........找了一个多星期终于有眉目了,在高沙村的一幢四层楼的名房里,他们租了二楼走廊最底间,价格便宜阳光充足,而且隔壁就是二楼唯一的厕所,本来是挺方便的,不过房东却把那厕所用大锁锁了说:“里面的水管坏了,要用厕所到一楼。” 两人没法就这样住了下来。住了段时间两人感觉不错,和周围的人也都混熟了,就 是住在楼梯口间的婆婆不和他们说话,他们也不在意,老年人大多这样的,唯一遗憾的就是那最近的厕所不能用,跑上跑下的上厕所还真够累的,于是两人把那大锁给撬了进去一看,马桶、水槽、淋浴喷水龙头一应具全啊,也没发现什么坏的地方都可以用啊,两人大骂了房东骗人后就用起了那厕所。 当天晚上,两人洗完澡就趴在桌上看书了,看到11时隔壁厕所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强就对林说:“瞧,我们刚开放的厕所就有人在用了,大家都方便了嘛,明天肯定有人会谢我们的。”林正看的认真只“恩”了一声,两人看到12点真的撑不住就想上床睡了,可厕所里还有人在洗,林埋怨了句:“谁啊,那么晚了还洗,强,你去瞧瞧。”强瞅了眼已躺在床上的林说道:“你小子就懒,会是谁啊.......” 说着已来到厕所门口,推开了半闭的门“~~吱~~~”一声,强吓了一跳“该死的耗子,半夜出来吓人!”厕所里没有人,只有水龙头开着,强骂了句“TMD”就把水龙头关 了,回到房里林还没睡着问道:“是谁在洗啊?”强闷声道:“没谁,不知谁这么没公德,水龙头也不关。”说完倒头就睡。睡到三点,两人被~~哗哗~~~的水声给吵醒了,林揉着眼睛不满道:“搞什么啊,让不让人睡觉啊,强,你刚才关了水龙头没啊?” 强穿了一只拖鞋道:“关上了啊,怎么搞的......”睡眼惺忪的来到厕所门前,推开门,“TMD,火大了,谁啊,开什么玩笑啊!!”只见那水龙头又独自~~哗哗~~~~的流着,强忿忿的关上龙头,转身想走,忽然“轰隆”一声,是马桶冲水的声音,强“妈呀”大叫着跑回房里,林坐在床上瞪大眼看着他:“鬼叫什么啊?怎么啦?” 强喘气答道:“真的碰鬼了啊,马桶自动冲水啊,吓死我了啊!”林白他一眼:“神经啊,房东不是说水管有问题嘛,怎么会有鬼,睡啦!”强经过刚才事后怎么也睡不着了,而林却起了鼾声,迷迷糊糊间强听到了歌声“~~~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好象唱的是嵊县那边的越剧,那声音从厕所里缓缓飘到他们门前,强吓的全身发抖,而林的鼾声也早停了正轻轻喊着强:“强,你听到什么没有?强!” 强哆嗦着答道:“听到了,别出声啊~~~”渐渐的没声了........ 两人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两只“大熊猫”就去上课了,上的是写生课郊外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很快两人便把昨晚的事给忘了,可晚上回到房里又想起昨晚的事,两人一商量决定洗完澡早点睡,于是两人看了会书10 点就上了床,刚躺下强忽然问道: “林,你刚才洗完澡有没有关水龙头啊?” 林道:“关了,你别疑神疑鬼的了,睡了。”睡到了11点,强忍不住了,坐了起来望着林,林很无奈回看着强说道:“我真的关了的,要么你去看看。” 强瞪大眼:“什么!!还叫我去,这回打死我也不去了,要去你自己去。” 显然两人又听到了隔壁的~~~哗哗~~~~声,强镇静点说道:“别管了,睡吧!” 两人同时躺下用被子盖住了脑袋,也不管天热闷了一身汗也不在乎了。迷迷糊糊又听到了歌声“~~~人去楼空空寂寂,~~~旧日恩情情切切,忆往昔,往昔夫妻甜似蜜,忆往昔(呀),往昔夫妻似胶漆。~~~~”唱的是越剧《人去楼空空寂寂》的选段,两人听着那歌声飘过去飘过来,经过他们房门时总要停一下,“死就死了!”,强下床蹲到门口隔着门缝往外瞧,林也来到了旁边瞪大眼从门缝外看,那歌声又慢慢飘过来了“~~~人去楼空空寂寂~~~......”两人摒住气,握着对方的手已经全是汗了,忽然一个红影一晃而过,“啊!”两人轻呼,都赶忙捂住了嘴,他们想再等她过来看个清楚,可那晚就那么安静了下去,连~~哗哗~~~声也没了。 第三天晚上,两人已经有了准备,有时好奇往往会压下恐惧,两人打算今晚无论如何也要看个究竟,强问林:“你说今晚会不会来啊?” 林答道:“难说!来了你不怕啊?”“当然怕了!”强怒道,正说着,那歌声又飘来了,两人齐齐蹲在门口地上,这次他们看到了,那红衣女子惨白的脸,拖着长长的舌头,眼突突的,正对着他们的门痴痴的笑,两人吓的瘫在地上,强飞速的爬到床上抱起棉被就盖,抖了好一会听到没什么动静了,就慢慢把脑袋探出,却见个黑影站在眼前“啊!!!”强大叫,是林,强看清了,“林你站在我眼前干吗啊?会吓死人的知不知道啊!?”林却没反应只怔怔的盯着强,强感到不对劲了,慢慢的往后退,林“嘿嘿”冷笑,笑的强毛骨悚然,“你不是林,你是谁?”强大叫道,“嘿嘿,我也住这里,嘿嘿~~~~~~~~”林忽然倒下了,没反应了,强吓坏了,一把抱起林摇着,林被摇醒了莫名其妙的看着强:“干吗抱着我?你想干吗啊?”强被弄的哭笑不得,“我想抱着你啊,死小子刚才怎么了你......” 林尽量回忆着,“哦!!!我和那女鬼对了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强弄明白了是鬼上身。 接下来的日子就难过了,那鬼说过她也住这里,他们就四处打听这事,结果没人知道,大多人也象他们那样刚住进来没多久,正当他们回房时,那老婆婆叫住他们:“小伙子,过来~~婆婆告诉你们件事了。”两人奇怪这婆婆平常都不理睬他们的,今天却主动和他们说话了,连忙走了过去,婆婆闭上眼慢慢说道:“你们住的房几年前住着对从外地来的小两口,本来也和和睦睦的,可后来那男的就在外面搞上了个有钱的女的,就把老婆给扔在这里了,唉~~~~~后来那女的想不通,在一天晚上,到隔壁的厕所用她老公的领带上吊自杀了,作孽啊~~~还穿件红衣服上吊,唉~~~~~”两人这才明白,这可怎么办才好,那女鬼分明是缠上了他们,婆婆好象看出他们的难处就说:“在离这里不远的上沙村有个小庙,那里有位万字仙,你们不妨去叫他来看看。” 两人没法,虽然有点半信半疑但没别的办法,硬着头皮将那万字仙请来了,万字仙一来便在他们门上写了个鲜红的“万”字,再看了看说道:“谁让你们把厕所给开了,那女鬼缠上你们了,这“万”字能保那女鬼进不了门,可到7月14那天就难说了,你们尽快给她送礼!”“啊?!!送礼?怎么送啊?送什么啊?”两人齐呼道,万字仙无奈的摇摇头:“你们两个娃啊,闯祸了啊,送些她生前喜欢的东西给她,到花圈店去找,什么纸彩电、纸冰箱......烧几样给她。”两人没法了,只好到花圈店把能烧的都烧了给她,可那天晚上,到了11点歌声又来了,还有“嘿嘿嘿嘿~~~”的冷笑声,两人吓的不行但想起门口那“万”字总算心安点,早上起来课也不上了,直接找那婆婆问:“婆婆快告诉我们那女人生前最喜欢什么东西啊?” 婆婆又闭上眼睛,想了半天:“我记得,有次她和她老公吵嘴让她老公少抽几包烟,她想存钱买台收音机,听说那女的很喜欢听越剧啊~~!” 两人恍然,忙不迭的谢婆婆,到了花圈店,两人挑了台特大的收音机烧给了她。 当天晚上,那女鬼就没再出来,两人很兴奋终于过去了,就这样过了些日子,快期中考了,两人忙着准备考试,女鬼的事也淡淡忘却了........ 就在考试前的那晚,两人很早上床了准备明天有个好精神,可到了12点时,歌声又来了而且比前几次都清晰,歌声到他们门前停了,两人大气也不敢喘,幸好还有那“万”字,突然门“啪啪啪~~~~”的响起,门缝里也流进了不少红色的水,两人撑不住了,抱在一起,强哆嗦的问到:“今天几号啊?” 林瞪大眼:“7月14!!!!”突然门窗都震了起来,门轰的一下开了,那女鬼就站在门口,长长的舌头挂在外面,眼睛凸着,“嘿嘿嘿嘿~~~~”阴阴的笑着,两人哇哇大叫~~~~强大叫:“我们送了那么多礼给你了,你还来缠我们,你到底要我们送什么啊?~~~~~” 那女鬼阴阴的笑了笑,说了一句让他两永生难忘的话 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脑白金啊~~~!!浴室窗外的脸刚上学不久的一天晚上,我和一个好友健身结束后去学校的浴室洗澡,浴室里一共只有五个人。 洗了一会,听一声尖叫,一个女孩子捂着上身蹲在地上。我们看过去。那女孩指着窗户说,那里有人看。我从窗下面的位置走出来,那里没有人。只有月亮静静地亮着。大家说没事没事。那女孩说一定是被人发现走了。我们想也是,一定是哪个好色鬼偷看。 过了一会,那女生又叫了起来,这时我们同时都看到窗外的确有一张脸。没来得及看清,它又消失了。我们不再敢洗,就都出来了。并报告了保卫科,让他们抓住这可恶的人。 第二天,还是这个时间,我们照常来这里洗澡。这时,保卫科的人在楼下巡逻。我想着这回谁再胆大也不敢来这里看了,因为我们女浴室是在二楼,偷看一定会被发现。我站在对着窗的地方,边想着昨天晚上的事,边洗。突然,我发现,一个人影出现了,是直接出现的,没有从头慢慢上来的过程,是整张脸突然一下子出现在窗外。我“啊”的一声。 这时已有人发现了,跑到更衣室,让浴室工作人员通知外面保卫科的人。 这时浴室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呆呆地看着外面,心里怕极了,可是我仿佛被定住了一样,无法走开。我看过去,窗外的那张脸没有任何表情的还在那里。外面一阵吵杂声,我发现,这张脸好眼熟,好眼熟。竟然和我一模一样!!!! 然后,我晕了过去。过了一会我醒来,身体轻飘飘的。我看见几个女生,来到浴室里抬走一个人,给她穿衣服,抬上一个单架,两个男人把她抬上车,车开走了,是医院的急救车。单架上的那个人,是我,头发还湿露露的。一个女孩子的背影突然出现,飘到车后面,一下子消失了,仿佛进到车里面去了。 我突然恐惧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我看看自己光着身子,可是一点也不冷。没有冷热的感觉了。我听见浴室外的人在议论纷纷。保卫科的人大声的强调,我们的确没有看见有人爬上去。我们一直在楼下,真的没有人。其它几个女孩子带着哭声,都坚持说看到有人,窗户那里有个人的脸。只是她们当时太害怕没看清是什么样的。 我过去对她们说话,可是没有人听得到。我走向保卫科的人,我一下子从他身上穿过去了。听着他们吵声慢慢轻了下了,人也渐渐的散去。我心里难过极了,异常的孤独。眼前就是学校,那么多同学。可是就是没有一个人知道我的存在。我们已在两个世界了。 我心里空空的,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身体仍在飘着。这个时候才感觉到生命的可贵。现在哪怕让我变成一只小飞虫也好,我也会快乐的歌唱。这时,前面出现一个女孩子,很美,只是面无血色。她对我说“嗨”,她看着我。我看看她,不敢相信她是在对我说话。我突然高兴起来,我说,你能听到我说话么。她点头。拉着我的手,带我到一个水塘边上,然后跳了下去,我一点也不怕水了。很容易的就进去了,而且我还能在水里睁开眼睛来。 这个水塘在我们学校后面,一个树林的中央。听说,以前这里很少有人来,后来,这里闹鬼。每天晚上会有女人的哭声。便没有人来了,我也只是远远地向这边看过。这还是第一次来。不过,这里真得很美,水塘边缘都是野花,水塘里面有很多水草。 那个美丽的女孩子告诉我,她叫作宁子。她带着我走到一个地方,我吓得叫起来,宁子拉住我说没事。然后我再看过去,那是两个女孩子,长发随着水波飘动着,眼睛睁得大大的,脸被水泡着显得很臃肿。宁子指着其中的一个告诉我,那个是她。另一个是我看到的在浴室窗外的那个女孩子,叫作小清。宁子说,小清和我长得很像。于是,宁子讲了这两个死去的女孩子的故事。 几个月以前,宁子和小清来到这所学校。小清很为男孩子喜欢。经常有人送花来,约她出去玩。有一天,寝室里只有宁子和小清两个人,一个送花小姐送上来一大束含苞欲放的粉玫瑰。给小清的,上面一个留言条,“玖瑰为我开”。送花小姐说,送花的那位先生说下午5:30分校园后面的水塘边相见,他会给小清一个惊喜。不等她们再问什么,送花的女孩子走了。 5:30分是大部分学生吃晚饭的时间。小清对于这个送花的人很是好奇,就一个人去了水塘边。 宁子吃过饭觉得没有什么事,很想知道约小清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去水塘边偷偷地看。学样后面有一个树林,宁子走过树林,这里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很静。只听得到虫叫,鸟叫,还有风刮得树叶哗哗作响。有点冷。 宁子向树林中央走去,开始没了树,出现一片草地,上面长满了野花。宁子躲在树后面,水塘就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宁子看见了小清,站在她的对面,和一个男人的背影。突然,那男子举起刀对着小清的身上猛刺,小清没有发出任何叫声。一刀一刀,那男人抱着小清胡乱的刺着。时间其实不过几秒钟,但在宁子来看,好像过了很久很久。 宁子吓愣了,等她反映过来时。她大叫着向小清跑过去,那男子回过头来,他头上带着一个魔鬼的面具。他扔下小清,转身走向宁子。宁子吓得腿都软了,倒在地上,向后退着,没有力气站起来。那男子的面具很可怕,他低下头,举起那把带血的刀对着宁子刺了过去。宁子用手抵挡,慌张地抓向男子。 他的衣服上都是小清的血,扣子被宁子扯掉几粒。他的前胸上纹着一条张着嘴的大蟒,嘴很大,身子只那么一点,宁子觉得,那蟒张着嘴要将自己吞了下去。 宁子和小清醒来时,发现自己在水塘中。那里有两个人的尸体,是她们的。她们相互看一眼,彼此脸色苍白。头发在水中向上飘着, 他是谁?宁子问。 不知道,我来时这里没有人。我感觉后面一个人用一块毛巾捂住我的嘴,我看到的是一个可怕的魔鬼的脸。那毛巾里传出一股味道,我开始晕,我感觉到他脱下了我的衣服,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小清悠悠地说着。 我看到他的纹刺,是条大蟒。你被他杀了,我看到的。然后,我叫了,被他发现,他又杀了我。 周围是水,上面完全黑着,她们看着已死去的自己的身体。抱在一起哭着。 学校后面从此每晚会传来女人的哭声。宁子和小清开始不敢离开这里,她们害怕面对活着的人。可是她们怨气太深,她们要找到那个杀死她们的男子。慢慢地,她们开始晚上在学校周围游荡了。 白天她们无法出去,这样她们无法找到那个人。 后来,她们开始有一个人晚上出去附身在一个活着的人身上。另一个在水塘里守着她们的身体。附身的人只能在那个活人身上呆三天,时间久了,那个活人也会死去。她们只是想找到那个男子,她们不想害人。就这样交替着,小清 三天,宁子三天。到现在,她们也没有发现那个男子。 学样里也没有人知道宁子和小清去了哪里,她们的寝室里只有一束玫瑰花,没有送花人的名字,没有写送给谁,没有花店地址。也不知道这花是送给小清的还是给宁子的,反正时间久了,也就没有人再注意这个没有任何线索的事了。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宁子带我回我的寝室。她说,你该回去了。 我说,宁子,我帮你找吧。 宁子笑笑,你当然要找的,为了我,为了小清。声音渐远,飘得没了踪影,她依旧笑着,说,当然,当然要找。 我醒时,寝室同学说我睡了三天三夜。说我在浴室里晕了,后来送医院说没什么事,回来就睡。我摸摸头,是么,有些糊涂了。难道是做梦? 开学快一个月了,我上铺还是空着,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还没有来报道。说是会晚一些,和学校说好了的。 同学们叫我小清。我是小清?我愣住了,我是叫小清么,是吧,要不我叫什么呢,我是小清,水塘里的小清呢?我想起来,我的确是叫小清,那么,我遇到小清和宁子时,我怎么从没想过自己叫什么呢?难道这些是梦?我疑惑了。 过了几天,下课后,寝室多了一个人,在我上铺整理东西。我站在她下面,看着她。那女孩回过头来,很美,很眼熟。她对着我笑笑说,你好,我叫宁子。我傻了,原来她是宁子。 又一个月过去,我和宁子成为很好的朋友,那个可能是梦的事情在我脑中越来越清晰。我无法每天对着宁子而忘记那些事。梦中那个宁子和小清从没有找过我。 开始有一些男孩子送花给我,和我约会。我每次和男孩子出去,越来越害怕,怕那一天的到来,又好像一天天的渡过,就是在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我给宁子讲那个故事,我讲了那里的宁子,那里的小清。宁子听着,说,如果是命运的安排,那我们谁也逃不掉;如果,是有神为提醒我们躲过这场灾难而给了我这个梦。那我们就该想办法躲过。 比我们高两个年级的一个学长叫做哲日的,总是约我出去,而且已表示过想要我做他的女朋友。他很高,很帅,一脸的诚恳,给人一种很安全的感觉。 一天下午,我们没有课。寝室里只有我和宁子,秋天的风吹起来,很凄凉的感觉,外面有人敲门,我开门。一个女孩子捧着一束含苞的粉玫瑰,我愣了。 请小清小姐签收。我拿起笔胡乱写着。 送花人说,今天下午5:30学校后面水塘边相见,他会给您一个惊喜。说着走了。 宁子冲出去,问,是谁送的。你哪个花店的。 那个女孩子急忙地下楼了。没有任何回答。 这一天终于发生了,我松了口气,拿起花里的纸条,“玖瑰为我开”,就是这几个字,终于还是来了。宁子看着我,怎么办? 我说我找哲日帮我吧。宁子说不去算了,我说我想去,我想知道是谁。我感觉自己一直在等这一天。 我说,宁子你不要去。我马上给哲日打电话,他答应我,5:30之前会带着几个兄弟在水塘边的树林里守着。只要有别的男子一出现,他们就会去抓住他。 我说,你一定要去。他说,当然了,我当然去了。你也去,要不,他可能不会出现。我说我知道了。哲日说,没事,不用怕,有我呢。 5:30分到了,我已经走到树林里,这里好静啊。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声音。树叶哗哗地响着。前面的草地上长满了野花,我走过去,看着水塘。哲日在哪里呢,不知道他来了没有。水塘里倒映着我的影子。一摇一摇的,无力的飘着。 一张魔鬼的脸突然出现在我的后面,我还没等叫出来,一块毛巾就捂住了我的嘴。我转过身去,那个魔鬼的脸看着我,手开始脱下我的衣服。 我醒过来时,在水塘里,周围都是水,上面黑黑的。天已晚了。我旁边有两个人的尸体,我想哭。宁子从那一个身体里站起来,过来抱了我。我说,宁子,你怎么还是来了,宁子,我真的害了你了。 宁子说,他身上纹了一条张着嘴的大蟒。我看见了。 哲日呢,怎么没来。 宁子说,我给他寝室人打电话了。他们说,他不到5:30分就出去了。我以为他来了。我就过来看看到底是谁。可是,我看见那个人带着魔鬼的面具,用刀在你身上刺着。我叫了起来,我走不动了。他就杀了我。 我说不出话来,我只想知道哲日为什么不来呢。 宁子叹了口气,命运如此安排,我们躲不掉的。 我们天天在水塘里面哭。我们很害怕。过了些天我想我要出去找他了。就算现在找不到他,我也要去找哲日,问他为什么不来救我。 晚上,我来到浴室外的窗前。我向里面看去,一个女生发现了我,叫了起来。我也吓跑了。第二天,我又来到浴室窗外,又一个女孩子看见我。她叫了,别人都跑出去。这回我没有怕,我看见那女孩长得和我有些像。她也呆呆地看着我。然后倒在地上。 急救车把那女孩子抬上车时,我飘向车子,进到里面。那女孩子的灵魂已经不在了。我躺在了里面。 第二天,我没什么事。回到了学校。我想马上见到哲日,我找了他一天,他都不在寝室。我每个教室里去看,没有他。我到图书馆去找,终于在一个小角落看到哲日在专心地看着一本书,“心理与行为”。 哲日。我过去轻轻地说。 他抬起头,没有一点惊奇。你来了,依依。 我愣了,我想说我死了,可是我已在别人的身体里面了。我坐在他旁边,我说,你那天为什么不去水塘边救我。 他说,什么啊。依依,你怎么了。他摸摸我的头。我说,你记得小清么。他愣了说,记得,她是我以前的女友啊。她被人害死了。你们长得很像。 他怎么知道我被人害死呢。学校和警方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只是说我和宁子失踪。 我说,哲日,我们去水塘那里好么?哲日说好啊,先去吃饭。5:30再去。又是5:30,我心里开始有些乱。 吃过饭,哲日说回寝室拿些东西再陪我去。我看到他背了一个大包。 树叶还在响着,我觉得我来过这里好多次了,这种进到树林里面向水塘边走去的感觉,经历了几次了。 我说,哲日,你怎么知道小清被人害死了呢? 她是被人先强暴了,然后用刀杀死再扔下水塘的。 可是,你怎么知道那么详细。 我还知道,那个人身上纹了一只张着嘴的大蟒。那人带着个魔鬼面具。我第一个女友阿素也是这样被他害死的,小清也是,依依,恐怕你也是。你看,就是这个面具。说着,哲日从包里面拿出一个魔鬼面具。 哲日转过身来,带着狞笑。他带上面具,我怕极了。他抓住我,从包里拿出一块毛巾捂住我的嘴。依依倒下了,哲日开始脱下依依的衣服。恐怖的声音,抖着,带着笑,从面具后面传出来。 阿素,你第一次还没有给我,怎么就让别人占了去,怎么就死了呢。你应该是我的啊。阿素,现在,你是我的了。哲日边说着。依依的衣服一件件被打开。 我已经从依依的身体里出来了。我不希望依依再被他害了。我显出被杀死时的面容,全身流着血。我站在了哲日面前,哲日停了下来,大叫了起来,原来,他也怕。 这时,宁子和依依的灵魂从水中飘了出来。依依茫然地看着这些。我对着依依大声说,快回到你的身体里面。依依的灵魂消失了,我和宁子变作极可怕的样子紧紧逼近哲日,他捂着头,大叫着“不是我,不是我,阿素,是这个魔鬼害死你的。不是我啊。”他向后退着。 依依整理好衣服,走过来。扯下哲日的面具,哲日一张慌张的脸,流着汗。依依说,宁子都和我讲了。然后打开哲日的衣服,他的前胸上有一只张着嘴的大蟒。 哲日喘着气,一动也不动,仿佛在想着什么事。 不是我,不是我。哲日仍不时地说着这些。 就是你,我和宁子对着他的脸恨恨地说。你不要再欺骗你自己了,就是你做的坏事。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会让别人占有了我的阿素。哲日大叫着跑了。 依依拿起他的包,离开。 几天后,我和宁子的尸体被人从水塘里找到。 于是,报纸上有了这样一件事情。一大学男生的女友被人强暴后杀害。现场留下一魔鬼面具,一块带有迷药的毛巾。后来,这两件东西被该男生乘人不注意拿去。继而产生报复和变态心理,开始在其学校用同样手段害死两名女生,并将尸体扔在学校后面一水塘里。现,两名女生尸体已找到。该男生被警方抓获,经医生诊断,该男生已患有精神分裂症……穿过太平间我小时候住在爸爸单位的家属院里。这是一家小医院,占地面积不大,那时候的门诊楼,住院部现在看起来应该是又小又旧了。医院背靠山,山下一条小溪,是我们经常去玩的好地方。医院的大门靠街,要从大门去小溪,只能绕很大的一个圈子,估计要2里路吧。所以偷懒而又胆子大一点的小孩要从医院后门走的。其实也不是后门,而是太平间。太平间的有两个门,一个通到医院的后场院,一个通向墙外的小溪。那时候,后场院的沙子堆,看门大伯种的胡萝卜、玉米等等都是我们的宝贝,潺潺流淌的清澈浅显的小溪更是给我们带来了癞蛤蟆,蝌蚪,蜗牛,蜻蜓等等数不胜数的乐趣。可是要得到这种乐趣很多时候需要壮着胆子穿过太平间。像我可以壮着胆子过,但是有些小女孩就不敢了,比如和我一样大的小花。到现在我还老想着小花,和我那美丽的、无忧无虑的7岁夏天以前的童年。7岁夏天那是我上学前的最后一个夏天。其实在7岁的我的眼里,太平间已经显得很普通了,里外两间,光线也不阴森,就是因为靠河,所以地面很潮湿。每间房间都砌着几个水泥台子,和太平间的墙面地面颜色一样,都是未经粉刷的水泥灰。水泥台子的高度就和家里的床一样,就是比床窄,只有60公分左右吧,对于一个不会翻身,不会动的死人而言应该够了。太平间一般是空的,偶然会有个台子上一动不动躺着个蒙着白布单子的人。仅仅是那露在外面的垂下来的一只胳膊或者没盖好的脚就足以让我们小孩子心惊胆战。太平间因为"他们"的存在而显得和别的房子不一样。7岁的我在小孩子中算胆子大的了,我往往成为闯太平间的头一人,如果没有死人,那么所有的小孩会一涌而过,若有死人,只能是像我这般胆子大一点的小孩过去玩,其他小孩要么不甘心的回家,要么绕一大圈走过来,可是等他们走过来,游戏规则已经产生,就不得不被排除在外了,更何况胆子小的话还要绕一大圈才能回家。在他们不甘心又害怕的眼神里,我们越发显得得意起来,穿过太平间也显得不是很恐怖了。时间长了,就几乎每个小孩都有穿过太平间的经历了,除了小花一个人。小花是那种胆子特别小,听见狗叫都打哆嗦的小女孩,她身上还有所有小女孩的通病,爱哭鼻子,假干净,臭美爱打扮等等。小花常常因为太平间里又有新人了而不敢过,这时候她常常会求我:"李强,给我带个蛇果吧""李强,摘几片丝绵树叶子【注1】给我吧,我小人书借你""李强,给我带罐头瓶蝌蚪吧,养大了给你"……等等、等等。我从来没有见小花哪一次敢过太平间的,所以我经常取笑她,而且信誓旦旦的给小伙伴们说:"她小花要是敢过一次,我给她当马骑,做仆人",这时候小花的小脸会涨得通红,有时候急了会说"好,李强你等着",但是从来没行动。我就更得意的说,因为我觉得小花脸红的时候真好看。7岁夏天那年医院里出了一件事,有个护士跳楼了,很多人看见她从办公楼的6楼顶上直直落下,穿着鲜艳的红裙,划出一道鲜艳的线。跳下来人就死了,事情在现场处理了一下就直接把人抬进太平间了,一大群好奇的小孩探头探脑的去看了,她的红裙子挂在单子外飘啊飘的。这个护士我们都有点认识的,叫林小丽,她的红裙子也是我们常看到的,现在她死了,我们突然觉得对死亡有了点概念。没一会儿,我们一群小孩把道听途说的话凑在一起,已经基本上知道她自杀的原因了。林小丽喜欢上了医院的一个小伙子,这个小伙子是个老医生的儿子,叫张明。可惜张明不喜欢他,林小丽就自杀了。我认识那个张明,他对我们小孩都很好,人个子很高,也很帅,心很软的,我们知道他不喜欢医生的活,他爸爸让他考医大都没去的。我想,林小丽是个护士估计张明所以不喜欢她吧。不过这中间小孩又能猜出些什么?所以过一会我们就不去想这什么爱恨情愁了。我们发愁的是林小丽居然是个孤儿,没有什么亲戚来认,医院要等两天看看她还有什么亲人没有,然后再办丧事,也不能等长,因为人在太平间要臭的。这两天我们想去小溪玩的话就要和林小丽打个照面,我心里特别害怕,因为我认识她所以更害怕,还有她的红裙子飘啊飘的太触目惊心了。照例,吃完中饭,小孩们在后场院一个接一个的出现了,太阳很大,但是也挡不住我们想出来玩的愿望。实在太热了,冬娃儿和张军把背心都脱了赤着膊。我们东玩西玩了一会儿,始终好像提不起精神,我知道大家其实都很想去小溪,那是夏天的天堂啊,但是有林小丽在,大家今天特别胆怯,没有敢站出来说话的。小花却显得很开心,她拿着刚刚摘的酸酸草对我说"李强,你尝尝,很酸的,会出很多口水的",我不耐烦地看了看那几片酸酸草,太没意思了,我才不要吃这个,不过看在小花的面子上我还是胡乱往嘴里塞了几片,吃了才想起来问问:"你洗过没有啊?"小花说:"我当然洗过了,刚才上面还有泥呢。"然后她指了指摘草的那边,紧接着就听见张军大喊起来:"这里有血!"我们一愣,然后几乎所有人就顺着小花的手看见草丛里斑斑点点的分布着血迹,因为血发黑,又在草中所以只看一小块的话不容易发现的,小花肯定也没注意当成泥了。我脑子中"轰"的闪过了"林小丽的血"这几个字,呆住了。过了一会儿,我看见小花那煞白的脸,心中升起了很强烈的厌恶感,我理也不理他,一挥手:"有什么大不了!谁跟我去小溪?"孩群中立刻起了一阵微微的兴奋的骚动。我带领着一群小孩穿过了太平间,我不敢看盖着白布的林小丽一眼,心里一阵阵的阴凉感觉不停的冲击我的头,我觉得头突然有点疼。大家也都不敢看林小丽,大家故意大声喧哗着,扭过头去看被孤零零落下的小花,显得幸灾乐祸的样子。好像这样可以驱赶心中的恐惧。孩子毕竟是孩子,当我们穿过太平间以后,大家很快的把这事情忘在脑后,开始疯玩,我们比赛在小溪的底上爬行,打水仗,在水底找宝贝,从高高的梯田边沿往下跳,累了就躺在大槐树的绿茵下,放一只小螃蟹在肚皮上爬,给自己挠痒痒。今天我还在河底捡了一条亮闪闪的链子,我想刚才对小花太凶了,这个她可能会喜欢,我的头不痛了,觉得大太阳晒着也很惬意。小溪是那么清澈,潺潺的欢快的流淌着,它是我们欢乐的最好见证者。就这样,我们一直玩到快吃晚饭了,太阳也失去了它火辣辣的气焰,大家也都累了。陆陆续续的,不停的有人因为肚子饿或者听见大人在后场院里面喊就走了,人越来越少,也就越来越不好玩了。终于,在我憋了很长一口气把脸从水里抬起来才发现我的比赛对象冬娃子也走了,小溪突然静了下来,只剩下我一个人呆呆的立在水中,一种强烈的恐惧油然而生。当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胆颤心惊的走出太平间以后,我觉得快要我的神经快要崩溃了,就在这时候我看见了小花,她还没有走,站在那里,有点焦急的看着我,脸上还带着做了错事扭捏而尴尬的表情。我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小孩子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复杂感情。我煞白着脸看着小花,小花也看着我,我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小花,你怎么还在这儿,咱们回家吧"。小花大概从来没有见过我吓成这样,她小心翼翼的走过来看看我,确定我没有什么事情以后就开始咪咪笑起来,突然小花眼睛一亮,她看见我手里抓住的一条链子了,一条银光闪闪的手链,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我一愣小花已经把链子拿过去了,对着光线晃了晃,说:"李强你在哪里捡的?好漂亮啊",然后就用一种渴望的眼神看着我,透着点不好意思,我的头突然很疼很疼,支支吾吾的说:"给你吧,我在小溪里捡的,好像还有一条……"小花听了非常高兴说:"我们过去把那条也捡来好不好?这么漂亮"我看了看太平间的门,坚决的摇了摇头说:"我不去了,你们女孩子才喜欢这种玩艺,我又不喜欢"小花很失望,看得出来她非常非常喜欢这条手链,不住的恳求我:"李强,帮我捡来好不好,好不好嘛~"我低着头拼命摇头,小花可能突然觉得我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这么生硬,终于忍不住提高了嗓门:"你上次弄丢了我三本《丁丁历险记》,我还没让你赔呢"。她的话音刚落,我的头剧烈的疼痛起来,我忍不住喊起来:"要去自己去,顶多我陪你!"小花吓了一跳,也有点生气了:"去就去,这么小气,跟我去,我要是去了你说了以后听我的!"我脑子中"轰"的一下,我想:"坏了!"。 那天和小花走出太平间太阳已经完全没有了,开始起了阵阵的凉风,已经可以听见有的家长在院子里骂自家还不回家的小孩。我还是乖乖的跟着小花送她回了家,小花进门以前对我挥了挥两只胳膊,上面有两条银光闪闪的链子了,她紧紧盯着我说::"李强,你一定要听我的"我没吭声,看她进了门拔腿就往家跑。从那天开始我就乖乖的成了小花的奴隶了,小花说什么我就听什么,为此小伙伴们都嘲笑我,我生气了就和他们打架,但是从来不解释我为什么这么做,我只知道我不能说,为此冬娃他们也懒得理我了。这样一来,我就越发显得沉默,每天只是小花去哪里我也去哪里。一次我撞上了张明,知道七一医院的党支部组织活动中还安排了一个儿童活动,给医院的小孩发糖和小人书,小人书都是关于老山英雄,雷锋这些的,我特别喜欢打仗的小人书,小花也很积极。张明是帮忙的,他给我们发东西,因为我和小花去得早他就笑眯眯的让我们先挑。小花挑来挑去的拿了两本去问张明哪本好,我跟她说你该拿哪本她听也不要听,小花把手举的高高的,把小人书都伸到张明鼻子下面了,袖子缩起来,露出了亮闪闪的两条手链,张明看见了,整个人突然一愣。张明没有愣多久就又笑眯眯的了,他问小花:"你的链子好漂亮啊,怎么还有两个啊?"小花紧紧看着张明,兴奋的说:"是呀,我有两个,你喜欢不喜欢,我送给你一条"张明摇了摇头说:"我很不喜欢这种东西"笑容就冷了。看得出来,小花很失望,我望着小花和张明,心里难受极了。小花还是露出勉强的笑容,用甜甜的声音说:"张哥哥,你帮我看看哪本好吧"看得出来张明随便指了一本给小花,但是小花立刻放下另一本,把挑好的那本紧紧抱着,带着小女孩幸福的笑容。我转过身,心中充满了孩子气的悲愁和强烈的恨意。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没有发现手里的小人书皮都被我捏破了。 爸爸带我去张叔叔家玩,张叔叔是张明的爸爸,他们就医院和医学上面的事情聊得很热烈,我就坐也坐不住,东游西荡,钻进了张明的房间,爸爸生气的喊我出来,张叔叔笑着说,小孩子让他听我们说话有什么意思,看看你张哥哥有什么好玩的没有。我也不愿意出去,因为我看见张明桌子上摆着一张照片,一个女孩子的照片,不是林小丽,当然更不可能是小花,这个女孩子和林小丽差不多大,皮肤白白的,笑起来很好看。我还偷偷看了张明的抽屉,看的时候心里害怕急了。过了一会儿,爸爸叫我,我慢慢从屋里走出来,跟在爸爸后面回家了,连再见也忘记和张叔叔说。为这个,爸爸又骂了我一句。爸爸带我回了家,一进门妈妈就说我:"你爸去和张叔叔谈工作,你凑什么热闹!缠人精,马上上学了,看你还不收心!"妈妈一边数落着我,一边就扯了我一下,我的怀里"啪"的掉下来一个绿皮的本子。我一下子吓得不能动了,爸爸一看勃然大怒,拎起我狠狠的打我,一边打一边骂:"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拿别人的东西!看你还敢拿别人的东西!"我号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挣扎,妈妈疑惑的看了看那个本子"张明的日记?强强拿这种东西有什么用?"妈妈眼睁睁的看着爸爸打我打到累,我的嗓子哭到最后连一点点声音都没有了,只是无声的张大嘴干呕,眼泪哗哗的流着,脸憋的通红。妈妈不像以往那样来救我,她和我都知道我这次的错误太严重了。爸爸打我打到手软,妈妈终于忍不住了,说:"强强也不认识字,拿个本子也许就为好玩呢?他也不知道这个东西很重要,恐怕还以为是小人书呢。"爸爸喘着粗气说:"别人家的一根针都不能拿,我就是让他记牢!"爸爸终于停止了打我,我浑身疼痛,还在张大嘴巴拼命的大声抽泣,爸爸又对我吼了一声:"不许哭!给我送回去,给人家道歉!"在爸爸的吼叫声中,妈妈惊叫了一声,看着我突然倒在地上。我住院了,因为哭的时间太长,造成了氧中毒。小花第一个来看我,她一看见我就问个不停,你怎么样了,好了没有?我扭过头不理她,她就干脆趴在我的枕头上紧紧看着我,我的头又开始剧烈的疼,我没好气的告诉小花我很不怎么样,当然没好。小花还是趴在我的枕头上紧紧盯着我,我不禁呻吟起来,恨不得离她远一点。这时候张明来了,他笑眯眯的走到我床边,我觉得羞愧到了极点,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张明和我说没关系,他笑着说还好你不认识字,我可是有国家机密啊。小花立刻问:"什么机密啊?"张明哈哈笑起来,突然他跳起啦一把拉开了小花,说:"你别趴这里"小花吓了一大跳,她的手腕子被张明都拉红了,眼泪快要掉下来,我们才看见小花压住了我的输液管,结果我的血倒流回管子好大一截。我这才觉得胳膊疼了。张明的脸色突然发青了,那么明显而强烈,我们吓得不敢说话了,看着他直直的走了出去,我和小花两个互相看了看,不明白为什么。小花又开始折磨我,说些怎么那么笨,那么蠢之类的话。不久我就出院了,出院以后小花叫我到小溪边去,有事情和我说。就算我心里有100个不情愿也得乖乖得去。我和小花来到了一段有垒堰的河段,这个河段加了一段垒堰之后变深了许多,水流从垒堰上满过去就又是很浅的溪道,垒堰其实就是一个小型水坝,是溪边的农户方便打水用的。我不知不觉慢慢从垒堰上面走过小溪,这样其实很危险,水流有冲击力,脚下很滑,而垒堰只有一块砖那么宽。小花看我走了过来,眉头皱了一下,也走上垒堰,以前的小花从来不敢的,但是从她那次捡链子以后就大胆多了。小花没有走几步,就一声尖叫失去平衡,我看见她摇摆了几下就落入了深水之中,对于小花的小个而言,水完全淹没了她的头。小花在水里拼命挣扎起来,她的两只小手在水上乱挥,脑袋一沉一浮完全不能呼吸,当然也不能喊出声。我吓坏了,但是,鬼使神差的我却没有喊救命,我的脚很软,心中恐惧至极,我的头又开始疼,非常非常的疼,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我和这种疼痛抗衡着,呆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终于我忍受不了了,转身大喊大叫,飞快的奔跑起来。我凄厉的喊声很快引来了人,大人从神色惊恐的目光涣散的我嘴里什么也问不清楚,等他们找到小花的时候,小花已经溺水身亡了。医院因为死了小孩,气氛变得严肃悲伤,各家的大人都在警告自己的孩子,绝对不许做危险的事情。那些和我一样走过垒堰的孩子都收到了重重的警告和责骂。妈妈很担心我却没有骂我,因为她看得出来我受了巨大的打击,变得有点呆呆的了。不过她把我看得比较紧,不再让我去小溪去玩了。但是,趁妈妈不得不去上班,我溜出了家门。我一口气跑到了山上,往地上一趴,放声大哭起来。多少天的压抑和悲愤终于找到了宣泄的时机。我一直哭到天昏地暗,我这辈子的眼泪都在这时候流干了。那是一个孩子所能背负的最大的恐惧,但是却根本没有人能够分担。没有人看见,小花死的那天正午,日光很强,晒得人皮肤发疼,就是我,一遍一遍在垒堰上摸索着来来去去,不时的检查着些什么,当我走后,垒堰上有几块石头已经被我放上了带绿藻的石头,因为这样可以更滑。而我记下了那几块石头的位置。然后,只需要有意无意的走过去,我知道,她会跟上来的。我不知道我这样做是为了谁?为了谁?我心中挣扎着,我想这辈子也不能有答案了。谁也不能给我答案,因为只有我,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林小丽死的那天发生了什么!每天晚上林小丽那张血肉模糊的脸都会来拜访我,让我头痛欲裂,一遍遍在梦魇里痛苦的挣扎叫喊。那天当只剩下我一个人走进太平间想回医院的时候,我看见了林小丽!她望着我!是的,她的两只眼睛黑洞洞直勾勾的看着我,半个脑壳摔碎了,塌陷成奇怪的形状,发黑的血粘住了她的头发,让它们变成一缕一缕的,黑血从缕缕发梢慢慢滴下来,在她的裙子上洇了一大片。我完全被恐惧慑服了,动也不能动,就这样呆呆的和林小丽对视。因为她是坐着的!林小丽突然咯咯咯的笑起来,她刺耳的笑声使人头皮一阵阵发麻,我的皮肤和内脏都起了强烈的针刺的感觉。"小孩儿,别害怕,我知道你是吓不死的,你的魂魄呀,都好好的在我手心捏着的呢,我知道你没有吓得魂飞魄散"林小丽边笑边说,她的头发夹着粘稠的血液在她的笑声中晃动,反射着忽闪的诡异的光。林小丽紧紧盯着我,我突然觉得头很疼很疼,林小丽看着我扭曲的表情,扑哧一笑,露出血肉模糊的牙床,被牙齿磕碎的舌头碎块带着粘血从她的下巴滑下来。林小丽不再盯着我看,我好像突然起死回生一样松了一口气,林小丽慢悠悠的说:"很有效是不是?多亏你喝了我的血,又不知道从哪里偷了我求的宝贝"我狂喊:"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喝你的血,我也没有偷东西"林小丽猛的盯上我斥道"那你手里捏的手链子哪里来的?"我哇哇大哭:"我河里捡的,我捡的,我没有偷,还你,还你"林小丽微微一皱眉"河里捡的?"捏住自己的手腕子一沉吟,我看见她的手腕上有个和这个一模一样的手链子,随即林小丽狂笑起来:"这是天意!你吃了带我的血的草,又刚好捡到我庙里求来的护身符,才能让我生魂不散找上你,哈哈哈哈,真是老天送你来帮忙我,总算我还能问个明白!"她瞄了一眼战战兢兢的我说:"跟你说什么,小孩你也不明白,去把外面那个小姑娘叫进来"我一愣:"小姑娘?"林小丽不耐烦的说:"不就是周家的那个幺姑娘么,快去!敢不听话看我怎么收拾你!"我的头在林小丽的盯视下开始疼了,我委屈的哭了"小花早走了,她不会愿意来的"林小丽故做温柔的笑了"你不是有链子也给她么?看姐姐这里也有一条阿,姐姐想送给她阿,反正姐姐也用不着了,乖,快去"我脚下突然生出了一点力气,底着头匆匆跑出了太平间。就在我出了太平间以后,我发现小花在等我!我恍惚着,这些都是做梦么?小花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连我大喊大叫也没有听见好像,这不可能阿?一定是做梦,我可能刚才睡糊涂了,不,我不能带小花去,太可怕了,我要和小花赶紧走!我让小花和我回家,但是已经迟了,林小丽又控制了我!我的头很疼很疼,我终于屈服了和小花说了假话!我害死了小花!不过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林小丽会把小花吓死!我从那时起就悔恨极了,我是那么的恨林小丽! 那天,小花终于禁不住诱惑和我又进了太平间,胆小又脆弱的小花刚刚看见林小丽就倒在地上了,我担心的叫着"小花!小花!"但是小花一声也不吭了。林小丽冷笑一声:"还不费什么力气就吓死她了,我知道周家的幺女有先天性心脏病,但还是怕吓不死,我的运气真好能碰上你也能碰上她,你的小花已经死了!""不!没有,没有,你骗人!"我一边哭着一边使劲的摇小花。小花突然动了,她醒了!我开心极了,觉得自己一点也不怕林小丽了,拉着小花就要走。但是不对!小花的神色怪怪的,她盯着我,我的头开始疼!"不!"我恐怖的大喊一声,丢开小花的手,把身体紧紧贴住了墙,我扭头去看林小丽,她好好的盖着白布单子躺在那里,没有坐过,也没有动过!小花慢慢凑过来:"我不是告诉你周家的孩子已经死了么,被我吓死的,才能让我用一用啊!"我哭了,哭的很难看:"小花,小花,你别吓我……"虽然我不想相信这些是真的,但是眼前这个偷走小花身体的"人"分明就是林小丽!从那天以后,林小丽就一直在利用我,控制我。而我害怕她的折磨而不敢反抗。她带我到偏僻的地方吩咐我干这个那个,还经常经常对我暴跳如雷,我要是不听话,白天她就靠盯着我惩罚我,晚上她好像更加厉害,在我的梦魇里想怎么耍弄我就怎么耍弄我。她经常吼叫着:"他为什么不要我!他为什么讨厌我!"然后就冲我发脾气,每次我只能毫无招架之力的陷入完完全全的恐惧之中。林小丽的主要目标就是张明,"她"让我跟踪张明,打探张明的消息,我爸爸去张叔叔家的时候死皮赖脸的跟着,我七一之前碰上张明也不是偶然的。每次我看着"小花"利用我去讨好张明,我就恨"她"恨到极点,我可爱的小花再也没有了!那天因为日记本的事情"她"终于害我住进了医院。出院以后,我和"她"去了那个垒堰,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林小丽还不是很适应小花的身体,她比小花大胆莽撞的多,没有想过很多事情小孩子是很难完成的,就在她大大咧咧的走上那个垒堰,又掉进水里的时候,我想她可能还没有想到轻飘飘的小花是很容易在小水流的冲击下就失去平衡的,也没有想到不到一米半深的水已经能完全淹没小花了。当林小丽在下面挣扎的时候,她拼命的在我脑子中命令我喊人救她,我没有。头剧烈的疼痛已经不重要了,我心中矛盾的挣扎着:救不救?到底是救小花还是林小丽?!最后我脑子中的疼痛慢慢减轻了,我知道,林小丽再也不能盯着我了。我想我也许是有意的,有意选择这里,有意不叫救命。因为我心中是那么得恨"她"。我想,我是不是很坏恨自私,为了自己不再受痛苦牺牲了小花?!我慢慢从嚎啕大哭转为了抽泣,心中浓浓的悲伤化解不开,紧紧缠绕着我的心,让我简直不能呼吸。我害死了小花,先害死了她的灵魂,又害死了她的身体,我是个杀人犯。我哭了很长很长时间才慢慢平静下来,心中的郁闷感觉的开始消散了,我好像得到了一丝平静,肚子也觉得饿了。天已经快黑了。我抹了抹眼泪,开始想家了。我向家里走去,刚开始很慢,接着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我飞奔起来。清凉的夜风吹干了我残留的泪水,轻柔的抚摸过我的肌肤,就像妈妈的手一样,不知名的小虫子开始喧嚣的夜唱,一切的一切都那么清新明快,我跑着跑着。当我冲进医院大门的时候,有个阿姨一看见我就骂起来了:"臭小子,早跑到哪里去了?你妈找你快急死了,去垒塘子那边找你去了,以为你也淹死了呢!"我冲她做个鬼脸,心中对她宽大处理了,开始微笑起来,我闻着从各家飘出的饭菜香味,不停的默念着:"妈妈,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当我回到家,天已经快黑了,正是吃饭的时候。我简直是撞开门的,好像后面有一百个鬼在追我,刚刚好一头撞进妈妈的怀里。妈妈用她温暖的手牢牢的把我扶住,蹲下来盯着我看,妈妈脸色很不好,生气了,我冲妈妈做个鬼脸,等着她骂我,但是她没有,只是盯着我,我的头又开始疼了,我恐惧的大叫起来!倒在了地上!恶梦成真 每个人睡觉的时候都会做梦,有时做美梦,有时做恶梦。可是,无论谁做的恶梦,我想,都不会比陈妈MD恶梦更可怕了。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 陈妈妈正站在公路边上,她背对着阳光,阳光将她的影子投在路上。路上的车很多,一辆一辆飞快地驶过。陈妈妈要等路上的车辆少一点,走过公路对面去。忽然,陈妈妈看见对面公路边站着一个女孩子,正是陈妈MD小女儿,小妹。 “小妹!”陈妈妈挥挥手。 “妈!”小妹也看见了陈妈妈,她也挥着手,一边就向公路这边走过来。 突然,一辆红色的小轿车以极高的速度从另一辆货车的后面超过来,也正以极高的速度向小妹冲去! “小妹!车!”陈妈妈大叫着提醒着女儿。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辆红色小轿车已经撞到了小妹的身上!陈妈妈看见小妹飞起来,向着公路的中间落去。 “小妹!”陈妈妈叫着向小妹冲去。 落在地上的小妹抬起上半身,一只手向着公路上挥了一挥,她希望公路上那些快速驶过的车可以停一下,让她被扶到安全的地方去。然而,就在她挥手的一霎那,一辆载满货的大货车飞快地从她身上压了过去…… “小妹!”陈妈妈惊叫了一声,从梦中醒来。原来是个恶梦。陈妈MD身上全是冷汗了,仿佛刚从水里捞上来似的。“啊,只是个梦。”陈妈妈欣慰地从床上坐起来。她要起床弄早餐去了,大弟和小妹要上班呢! 陈妈妈起床后看了看时间,哦,今天有点迟了。她慌忙叫醒了大弟和小妹,然后拿了个饭锅出去买早点。 陈妈妈住的地方正是城市过境公路的边上,无论买什么东西都要走过那条过境公路,偏偏这一段好长的公路即没有人行道或是人行天桥,更没有十字路口和红绿灯。于是,过公路的人只能小心翼翼的从来往的车流中穿过。想起昨夜发的恶梦,看着这条公路,陈妈MD心里非常的不安。这梦就不是个好兆头,小妹每天上班都要过了公路去乘公交,天天都这么危险,会不会?陈妈妈想着想着,忙向地上吐了口唾沫,“呸呸!瞎想!” 买了早点,陈妈妈匆忙往回走,不知大弟和小妹还来不来得及吃早点。清晨靓丽的阳光照下来,陈妈妈看着阳光,心里不觉吐了一口气,今天难得是个好天气。天气不好的时候,陈妈MD心里也有点发闷,天气一好,陈妈妈觉得心里都亮了起来。 走到公路边上,陈妈妈看着飞快地在公路上开着的车,心里就不由地发毛。她站在公路边上,等着车少一点才走过公路去。可能是快过春节了吧,公路上来来往往地很多拉满了货的货车飞驰着,平时,一早是看不见有这么多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