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们当时的感觉!几个人看完后,意犹未尽的从录像厅走了出来。每个人都感觉到了一股熊熊的烈火在心里燃烧,我们好像看到的前进的方向,那里有着陈浩南一样完美的生活。这种生活在成年人眼里看起来是肮脏,卑微的。但是在我们这些没有信仰,没有目标而又血气正盛,精力无穷的半大小子眼里。这绝对是殿堂级的教学片。我们还没有学会成人世界的圆滑世故,我们还没有经历成人世界的无奈苍凉。但是我们已开始长大。我们可以看见这些平凡的不好的人生。我们不愿意那么过,我们想要的是轰轰烈烈,快意恩仇,酣畅淋漓。我们想要的一生的兄弟,永久的红颜。变幻的江湖不变的情。我们向往的是这锦袍,策快马。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潇洒。大侠已经消失在了现代的社会,但是古惑仔给了我们一片,虽然遥远,却是可以触摸的梦。一个具有古典浪漫情怀的梦。我们决定抓住它!只是当时的我们猜想不到,这种浪漫是血淋淋的。走在大家上,天气开始有些凉意了。路上的行人也不多了。但是被古惑仔刺激的豪情四起的我们心里都仍然感觉好像有些什么东西蠢蠢欲动,于是我们决定先不回家,继续去十字路口吃点宵夜,喝点小酒再谈。也许我们心中本来渴望着发生些什么,来为这个平淡无趣的晚上增添一些刺激与我们渴望的那种血色浪漫,同时也抒发一下我们多余的激情和过剩的浪漫。于是,老天爷成全了我们。二十四二十四九十年代中后期,全中国所有的城市到处都是小混混。而往往在两个比较接近的地方,比如同县,同市,乃至同省之间的各地小混混一般多少都是有些联系的。天天在自己的地盘上玩腻之后,往往都喜欢找些借口去别的地方玩个天把两天的。这也是小混混让自己显的比较屌,比较牛,比较和其他的小混混不同的的方法之一。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你能隔三差五的去别的城市兜个圈,证明你朋友多啊,面子大啊,到处都能罩的住之类的。而借口往往都是,哪个哪个的朋友过生日啦(这个朋友小有名气更好,没有也无所谓),谁介绍了马子啦,有个什么朋友在那边出了什么事啦(这个借口一般都是假的,真出了事,谁也不会叫这样的小混混过来,除非凑个人数。否则那就是找死),哪位朋友有个什么生意开张啦(这一般也是假的,做了生意还和这样的小混混玩,还叫他们来捧场,那只能说此人太没格调或者实在算不上什么生意)之类种种。反正,一般隔个三两天的都会找个借口出去玩玩。这样出去玩,面子是有了,逼也装起来了。这是件不错的事。按商业规则来说,利率要大于风险,可以说是性价比不错的软性投资。也有个最几年很流行的一个词可以形容——炒作,这就是一种属于小混混的炒作。但是俗话说的好,天上没有掉下的馅饼,你要想获利就得要冒风险,不管风险机率大小,总之还是有风险的。风险在哪里呢?我们来这样解释一下吧:他是某地的小混混,过来另一个地方玩。但是小混混这个产业在当时是个大众产业,朝阳产业啊。比起朝八晚六(当时上班制一般都是早上八点到下午六点,不知道各位的家乡是不是一样),终日辛劳,一个月拿个几百大元的普通上班族。那可以说是提前进入小康。天天闲着没有事,睡到下午起来去各中小学校,验个收。一个月少说也得挣个千儿八百什么的。偶尔在街头招朋唤友喝个小酒,打打小架。只要不惹到哈市那些牛逼的衙内人物和真正的狠角。一般也都可以充充“爷不喜欢你,就可以动你”的好汉人物。运气好到祖坟冒青烟,遇见了荷尔蒙过剩。身材发育魔鬼,脑子发育鸽子蛋一样的小姑娘,回头对着正万夫莫敌的英雄一笑。那就嗨大发了!像这样的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发软。还醒握天下权,醉枕美人胸的好差事,谁不想干?所以,当然的,小混混这个职业全国各地到处都有,而且蓬勃发展。他们玩的那些地方当然也不是火星,自然也会存在着具有各式各样地方特色的无数小混混。那么,各位想想,一帮外地的小混混,一脸天下我最大的跋扈神情,留着比女人还长的头发。却又长期不洗,油乎乎的发型下雨还可以防水。叼着烟,对着街上过往的美女吹着口哨。或蹲或站的出现在了生你养你,还提供你做小混混这么有前途的差事的家乡,而且显得比你更能操行。作为一个立志为伟大祖国有过悠久光荣历史传统的黑道事业的伟大复兴而献出一切的你,会怎么看?会怎么想?反正,我们会想,小子找抽!当然,如果这些外来的小混混在的本地朋友确实罩得住(一般不可能,就算罩的住,那也是他这个本地朋友在他们面前显牛逼,吹的)。或者本地的小混混确实是不堪一击,百无其用,就像很多发廊一样挂羊头卖狗肉只是借着混混这个光荣的职业做幌子的,而他们又确实是过江的猛龙,那就另当别论了。可惜的是,这个晚上,虽然他们的确算的上是猛龙。但我们不是发廊,是地头蛇!而且是强龙不压的地头蛇。二十五二十五我们一行人走到了镇工商所对面的老电影院门口。这座电影院是刚解放的时候修的,年代久远,又建了新的电影院,就在商贸城对面。所以已经废除了。现在改成了一个大的歌舞厅。歌舞厅前面有栋两层楼房,作为当街门面出租。歌舞厅和楼房之间有一片足球场大的场地,靠里面的大部分地方用铁栏杆围起来改成了滚轴溜冰场。靠外面的地方有几个小生意人合伙搭了一个大棚子,棚子里牵了电线,摆上了二十几张台球桌。成了一个简易的台球室。门口还有一些擦皮鞋和卖点葵瓜子,槟榔,花生,烟,矿泉水之类的小摊贩。都是些苦命人。为了赚点小钱,寒冬腊月,经常深更半夜还看见几个满脸麻木,皱纹就像刀刻一样,两鬓斑白的老人守在摊子前。等着打球溜冰看歌舞的年轻人出来卖点小东西。偶尔遇上几个没有心的杂碎还得来几句呵斥。这个地方是九镇除十字路口外最为繁华的地段,一到入夜也有很多的年轻人过来玩耍。同时也是不入流的小混混经常去的地方。十字路口,那是什么地方?那是龙虎地,风云地。普通人没有问题。但是没有三两三的小混混一般不去那里,因为在那里玩的一般都是九镇比较混得开的流子,万一喝了酒闹起来,他们受不住。所以,这一片,俗称新码头的地方成了他们玩乐的天堂。我们路过准备去十字路口喝酒的时候,几个人站在溜冰场的门口远远的望着险儿打了招呼。“哎,险哥,干嘛去啊?”原来是险儿初中的同班同学,一个叫贾亮,一个叫林梦,最后一个叫孟伟,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和一个女孩。贾亮,李梦和险儿关系很不错,后来和我们关系也很好,两个小伙子人都不错,但是不是混混。不过后来的事,让我对他们刮目相看。九镇这个年纪的年轻人,不是混混也真他妈的有几分混混样。都是一个地方长大的,两方人大家基本都认识。于是我们也打着招呼跟着险儿一起走了过去。“干嘛呢?三个几吧这么晚了还在街上不回去,等X中的妹妹下晚自习啊?”险儿问道“等什么等,我和贾亮,孟伟,孟伟他老弟,还有他女朋友一起过来打球的。”李梦给我们一人发了一支烟说。旁边的贾亮也望着我们笑嘻嘻的,但是孟伟脸上好像有些不高兴。“那一起去喝点酒去吧?”“不去了,我们这里出了点事,还喝什么酒.”“怎么了?”一听出事了,大家精神马上来了,武昇飞快的带着两份期待表情的问道。“刚刚孟伟的女朋友被人调戏了。”李梦一指孟伟道。“怎么回事,你先说说看。”地儿好像怕武昇闹事,赶紧接口问道“我们刚刚几个一起过来打球,孟伟的女朋友一个人没事做,就去溜冰了。结果,被一伙人非要牵着她滑,她不愿意。叫孟伟过去,孟伟还被他们几个踢了几脚。”“他们什么人啊?”“一个叫梁建的人的朋友,县里的。混的很好,叫“十三太保”.孟伟说“哦,我在县里读初中的时候,听说过他们,他们是城关的几个流子和X中的几个学生,老大叫纪刚。小一辈里面是混的还可以。那个时侯名气就挺大的。”简杰说道(事后我们才知道,今天来的是十三太保里面的七个。他们确实在县里都还混的不错,挺能罩的。但是这个梁建就更本没有听过,他都不是九镇人,也不是附近过来的乡下仔。是他父亲在车站旁开了个小饭馆做生意,跟父亲来的,才来四个多月。在九镇没有人屌他,但这小子又是个对混混这个职业有所憧憬的家伙。不知道怎么就认识了十三太保这批人,然后在人家面前吹牛逼,说自己在九镇怎么怎么样,人家过来了就拿着家里的钱像供祖宗一样的供。十三太保这批不知道是也比较傻逼呢还是当他凯子,过来玩了两趟。没出什么事,就真觉得自己或者梁建罩得住了,还惹起事了。遇到我们,但是也给我们几兄弟后来添了不大不小的麻烦。)这么一说,所有人脸上都明显的露出了不服气的样子。这句话没有起到什么威慑的效果,反而激起了我们的斗狠心理。原本带着少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心态的人现在都决定要干一下了。“怕什么,我们兄弟就不行啊?”果然,袁伟一脸不服气的说到“孟伟到底怎么了啊?你被人踢了还不搞?”险儿转头问道孟伟期期艾艾的样子说道:“不是不想搞,万一搞起来了也不好,我怕万一事搞大派出所来了就麻烦了。我女朋友也不想我搞。”险儿一听,脑袋冒烟:“你真的没有卵用!你自己的女朋友都被人摸了,还当着女朋友被别个踢了几脚。屁都不敢放。这么多朋友在这里,你怕什么?你反正自己看,你的事,你搞就搞,不搞就算打。”孟伟听了这话,看得出来有点恼火,但是还有一丝忧虑的表情。我知道险儿被向志伟的事弄的一肚子的火,憋了这么久的怨气,一直没有地方发。今天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而我们这些人现在也是满心想找些事。我就插了句:“没关系,你实在不想搞,我们帮你搞吧。不能让你女朋友和那些人觉得,我们九镇的朋友好欺负啊。”这句话说出来,当着女朋友的面,孟伟受不住了,转身就往里面走。小二爷一把拉住了他:“里面人多不好搞,搞坏了东西还要赔。你说找他们有事,要他出来,我们在这里等你。”孟伟转身走了进去,他女朋友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一个人走到了一边,还是很聪明的,怕误伤。一下子,孟伟就率先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大约七八个流里流气的人,个个嘴里都叼着根烟。为首的一个比较高大,大概有个一米八左右,留着很长的头发,走起路来,身上好像没有骨头,跨着屁股划过来的。孟伟的胆子也确实不大,一边走一边时不时的微微偏头瞟瞟后面。估计生怕后面的人对他动手,脚步飞快的走向我们,如果不是面子问题,我估计他会跑。他知道人多还是力量大啊,和他女朋友一样聪明。不错!二十六二十六趁着他们还没出来前,我就抓紧机会对险儿和武昇说了:“你们等下听我的,我不打,你们不能打啊?”他们都点了点头。两方人马在门口汇集后,那边领头的还挺屌:“你叫我出来什么,叫这么多人。想搞啊?”小子在县里的饱饭吃太多了,撑得慌。挺横!孙伟的气势就差多了,勉强望着对方:“你刚刚摸我女朋友的事,你想怎么搞?”“妈了个B,事过了就算了。朋友,都是出来玩的,我劝你事不要搞大,我们十三太保你可以去问下,看是不是怕事的人。”“朋友,都是九镇的,给我个面子,这事就算了。莫乱搞。搞起来大家都不好看。”旁边一个头发剪得很短很短,比光头多上两三毫米的人开口了。个子不高,但是比较壮实。一副装逼充老大的样子。应该是梁建了,狗仗人势,真他妈惹人厌!孙伟一听这话,无助的望着险儿,我赶紧答话了。“朋友,既然都是出来玩的,你们不怕搞事我们也不怕。你打了人又调戏了别人的马子,你总要有个交代,谁打的让他打回去,再给他女朋友道歉这个事就算了。但是九镇的这个一定要留下!”有得时候,我会莫名其妙的对一个人有好感,但是也会凭直觉很讨厌一个人,我讨厌梁建。高个子刚要张口回答,我已经一拳砸在了他的鼻子上,他完全没有防备。头晕脑胀。一拳就打倒了。当你要对别人做一件事的时候,最好是别人把注意力放在另一件事上的时候,这是我的原则。我刚动手,右边一道黑影就冲了出去——武昇。我们这边和那边的所有的人都冲在了一起。只有险儿不见了。他去溜冰场了。去那里干嘛?他去拿冰鞋!我们那个时候流行一种滚轴溜冰鞋,是不用脱鞋的。不象现在的是靴子下面安四个轮。构造很简单,就是一块厚厚的铁片,铁片上面前后有四个孔,分别安了两块皮带在上面。下面四个铁轱辘。全铁制造,相当的沉。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要用武器,只有他一直抱着这个心。全场一乱,所有人打的时候,他去抄家伙!事后,据他告诉我们说,他进去之后,先是拿了根台球棍,挥了两下,但是感觉太长,怕施展不开,而且又容易断,打人也不怎么疼,打坏了还得赔。再选了个台球,拿在手上,力道感觉还不错,就是怕砸人砸开心了砸到自己的手。最后临出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小孩在换冰鞋,灵机一动,说了声借用下,拿在手上一挥。呵!势大力沉,拿着皮带可以挥,拿着鞋面可以砸。一打一个准。而且还不容易坏,沾上血了拿笼头下冲冲就行。是可谓更干更爽更安心!(注意,干是干架的意思,各位不要想歪)。就是它了。他老大哥拿着冰鞋,转头就冲了回来。武大哥还是老手段,把人抱起来了向地上一扔,然后对着脑袋就用脚跺,其他人也都在混战着。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李梦和贾亮两个人,居然勇猛异常。要知道,一般人打架是不会对着头的,只有胆子大的人才会招招对着脑袋来。他们两个都是,每次都是对着脑袋下手,恨不得把对方打成猪头。他们实在是混的好材料。不过那边也不是一触即溃任由我们捏圆搓扁的面瓜。虽然下手较慢,失了先机,但是一个个也是勇猛异常。所以,除了他们老大第一下被我干到就再也没有起来和武昇在用脚跺的那位以外,还没有出现大的败像。双方都有抱在一起被人压在下面和脸上挂了彩的。但是这个局面没有维持多久,一个人的加入,导致了十三太保的全面崩溃。当时我们在最前面,对着我们的就是十三太保的人,而险儿拿着冰鞋从里面冲出来就和我们形成了一个合围,也就是军事上所说的围而歼之。他就像一把尖刀,硬生生插进了扭抱在一起的人群里。只要不是我们的人,他基本上是遇人就砸。而且不砸别的地方,就砸脑袋!扑上去对着天灵盖,没头没脑就是连着几下猛打。一个倒下去了,他就直接走向靠他最近的下一个,倒下去的人不管,留给原来与其对打的战友解决。就像一台不太合格的收割机,他走过的地方,十三太保的人就像被割掉的麦子一样倒下,而我们的人就像是在这台不太合格的收割机下幸存的麦子一样孤零零的站立着。但是他砸的太过兴奋,到小敏那里的时候,小敏正在抱着那个人的脑袋用膝顶,估计也比较兴奋,一下没有来得及收回去。当场手就被砸青了一大片,你可以想象这个牲口用了多大的力气!他的这种打法,把包括我在内的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当他打到了大约战场的中间部位时。所有的人,无论敌我除了他都已经停下了手看他一个表演。我后来无数次的见到了他的那种表情。但是现在为止,只要我看到还是难免有一丝的发毛。他打人的时候,面部表情非常的冷静,可以说是静若止水。两只眼没有一丝的情感成分在内,好像他要打得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张桌子,一块抹布之内没有任何生命力的东西。只有在出手的那一瞬间,他才会牙根咬紧,咬合肌突出,双眼猛地一睁。然后,人就倒下。比较搞笑的是,当时他砸本来是小二爷对手的那个倒霉鬼时。那个倒霉鬼不知道是吓呆了,还是完全被多数的同伴血淋淋躺地上呻吟的样子弄的莫名其妙,没有反应过来。居然就那么呆呆的望着他对着自己的脑袋砸了下来,一下,两下,三下,倒下。我估计他爷爷杀那些狗R的鬼子们的时候也不过如此。剩下的十三太保的人,轰的一声全部转身跑开。这种情况,谁会不跑,我估计他们几个长这么大,打那么多的架还没见过这么打的。这哪里是打架,这是屠杀。不!这连屠杀都不是。这是在砍树,在割草,在拿着钉锤修自行车。反正,绝对不是在和人打架。所以,他们全部都崩溃了。所以,他们忘记了什么是义气之类的,这些东西,今后再说吧。保命要紧!!其实可以理解的,如果他们知道英俊的险儿在自己的脸面临毁容的时候都毫不挂在心上,反而一直惦记着报仇的事。他们就会明白为什么今天他们会吓破了胆。一个人连自己的身体都不在乎,他会在乎别人的??!!!!梁建也在跑的人里面,短暂的错愕之后,我转身追了过去。二十七二十七我虽然比梁建慢了那一点点的时间,但是我保证最多不会超过三四秒钟。溜冰场的大门前是条直路,向新码头那边跑(也就是我们来的方向)个二百米左右,就是条十字路口。而相反的那边更近,只要个五六十米就是条丁字路口,笔直是去十字路口商贸城方向。向右则是一大片居民区,有很多条可以通往各个方向的小路。梁建和两个人是向这个方向跑的。我反映过来,当我真正开始起步追赶他们的时候,他们居然就已经跑到快要拐弯的口气上。非常之快。屌!如果今天,他们能够就这样跑走,那么我们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天上一朵花,各回各的家。睡觉去;他们也就可以满腹气愤的回去清算谁义道,谁不义道的事情了。大家安静。但是,就在我心灰意冷,觉得我是夸父,他们是日,永远追不上,准备掉头回来的时候,转折出现了。三哥有一个至始至终都跟着他打天下的兄弟叫铁明,人非常的好。我们叫他明哥。他骑着张自行车,悠然自得的从梁建他们跑去的方向拐了过来,先看见我。“胡钦,怎么回事?”作为,打了多年流的老混混,他一眼就看出了我们发生了事情。“明哥,你刚刚看见三个人往哪里跑了。”明哥一听,也不管什么事,调转车头就走,走前说了句:“你们在商贸城门口,等我,等下我叫你们。”那个时代的流子就是这样,只要他认为是他的圈子里的人出了事,一般都会义无反顾的帮忙。我跑了回去,叫停了自己一个人还在打的险儿,让他把冰鞋还给了旁边目瞪口呆望着他的那个小孩。没有再管躺着地上装死的那几个。所有人一起很快的坐慢慢游跑到了商贸城门口等着。大概刻吧钟二十分钟的时间,明哥又骑着自信车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他们现在几个在车站向药材方向走的一个饭店门口,叫做XX.你们租车快去,我马上就过来。”一行人,租了大概七八张摩托车,飞快的赶到了明哥说的地方。我们到的时候,几个人正成一排蹲在门口吸烟。当好几张摩托车的大灯,像探照灯一样的打在他们几个面上的时候,我清楚的看见了他们眯着的眼和那种六神无措的恐慌。我们飞快的冲了过去,现场一片混乱。鲁凯最先跑到,不知道哪里拿了块板砖,一板砖就敲在了坐前面一个的头上。梁建起身就往饭店里面跑。一个长相比梁建顺眼的多的中年人跑到了门口。一脸神色慌张:“妈了个B,你又在外面给老子惹了什么事。各位大哥,怎么了怎么了?有话好好说。”武昇一把拉开了中年人:“你是谁?不管你的事,走开些。”险儿一下就冲了进去。看到险儿进去了,我们更加激动,N多人一哄而上,梁建从里面拿了把菜刀跑了出来。我们全都一愣,毕竟人还是怕死的。只有一个人在前面的险儿,又是他!他从旁边抄起了一张凳子不管不顾对着梁建就砸了过去,好像梁建手上拿的不是刀。是一把锅铲。而梁建也许是被险儿一直以来变态的样子的凶狠的气度下到了,居然望着险儿的脸楞了一下,拿着刀就往后躲。拿着刀的被那凳子吓退了,这种情况不多。中年人一看,口中一边骂着自己的儿子的一边猛地扑了过去,抓着儿子拿刀的手挡在了梁建的面前。所有人上去了,开打。梁建的爸爸也被搞了不知多少下。这个时侯,三哥和明哥赶了进来,大力的分开了我们这些情绪极度亢奋,几近疯狂的人。除了梁建被他爸爸保护,我们手下留情还站着之外,门口两位没有来的急跑掉的两位都已经满头是血躺在了地上。所有人安静了下来,梁建的爸爸还是满脸惊恐的站在了手上拿着刀,同样是满脸惊恐的梁建前面。父母啊!这个世界没有比这个更为伟大的称呼了。三哥:“都不要动。”然后慢慢走到了梁建的面前,梁建的爸爸一看,又有些紧张了,但是看面前这人好像是个说的起话的人,情绪也比较冷静,倒是没有说什么。三哥对着梁建的脸就是一个耳光甩了过去,完全就当没有看见梁建手上的刀一样。铁明也一把抓住了想要保护儿子的父亲。“今天,你父亲在这里,我不把事搞大,你把刀给老子丢掉。现在给我跪下。”梁建还硬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再问你一句,你跪不跪?”梁建的父亲一下急了:“你妈个B,你给老子跪下啊,你个报应,你还要搞多大的事。你听话啊?”梁建扔掉了刀,跪了下来。袁伟又一下跑了上去,对着梁建就踢:“妈的B,你还给你面子啊?给啊,给啊!”旁边我们也准备又上。三哥一把把袁伟推开好远,非常凶狠的大叫:“老子说的别打了,你没有听到啊?”所有人站住了。袁伟一直都最听三哥的话。讪讪的走了回来。三哥转头望着我们,问:“怎么回事?”小二爷把前后经过仔细一说。三哥问孟伟:“他那只手摸了你女朋友,你就去剁个指头下来,让他记住你。”梁建父子一听脸色大变。尤其他爸爸。三哥望着梁建的父亲:“你想他好,就聪明点,别开口。”他爸爸嘴唇蠕动了两下,还是闭着了。孟伟也是脸一下就白了:“我,我。三哥,算了,打也打了这么久了。别把事搞大!”三哥一听,火了:“我C你妈,你妈了个B的。你不想把事搞大,你他妈叫这么多人来别人家干什么?啊?你以为你是大哥啊。没得几吧事乱搞,到处给老子撩骚!”我们都知道三哥明着骂孟伟,实际上是骂我们几个去的。都低下头,没有说话。只有险儿,这个家伙实在是让我无话可说。他居然一下跑上去捡起了地上的刀:“三哥,他是我兄弟,我来帮他砍。”三哥一听:“好啊,你他妈才被火烧的像个煤炭,你还不记性!你够牛逼是吧。你屌你今天就给老子把他砍死在这里,人就在面前。你妈了个B的,砍不死他,老子就砍死你。你搞啊!望个几吧望?”险儿一听也知道三哥是在发我们的火了,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险儿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在旁边就一下头大了,这个家伙怎么打起架来,就这么蠢。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连三哥骂我们都听不出来。三哥一骂。我更是有点吓到了,明哥又给我打了个眼色。我赶快走过去,把险儿的刀抢了过来,一把搂着险儿(我深怕他一下面子下不来,真的动刀砍)。对三哥说道:“三哥,今天事是由孟伟起的。但是要搞的是我,他自己现在也不想搞了,那就算了,等下我们喝酒再谈好不好?”三哥一直对我都是最好的,所以我也用一种可怜兮兮的表情问着他说道。旁边的小二爷武昇几个也赶紧开口给三哥说好话。三哥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转头对孟伟说:“今天你的事你自己不搞,不要说九镇的弟兄不铁你。你今后再让老子知道你到处搞事,老子就找你!”说实话,事后,我们几兄弟也挺愧疚的,孟伟为我们被三哥带了个大黑锅。但三哥明摆着就是不好骂我们,对着他去的,我们也不能说什么。然后对梁建的父亲说:“今后,你儿子不要在街上搞了,他还带着县里的人来欺负我们本地的。县里的屌些啊?你好好管你的儿子,今后,我再发现他在街上搞事,我见一次打一次!”“那是那是,我这个报应儿啊,就是不听话,一直给老子惹事,轻重都不分。三哥,你放心,我今后不让他上街了。你放心放心,老子今天就打断他的腿!”看的出来,他爸爸知道儿子保住了。非常高兴,连称呼也改成了三哥。然后,三哥带着我们一起转身走到了门口。蹲下去,一把抓着躺在地上的一位的头发,把他头抬了起来:“你们是十三太保啊!你晓得我是哪个吗?你们大哥和老子都是平起平坐的。你们这些小麻皮还敢到老子这里闹事,今天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老子就算哒。你记住!今后不许到九镇来,你要是不服气还想搞。我义色随时奉陪。”二十八二十八孟伟和贾亮他们都先回去了,我们几个就跟着三哥,明哥一起来到了十字路口的“唐老鸭”大排档。明哥点了很多的菜和酒,然后我们都坐了下来。三哥一路上都没有怎么和我们说话,连我都没有怎么理。还骂了袁伟和险儿几句。我们都知道他不太高兴了。坐下后,我赶紧给三哥和明哥一人面前倒了一大杯啤酒。“三哥,明哥。对不住你们,又给你们添麻烦了。你们从小看我们几个长大的,知道我们的人。就千万不要见我们的怪了,我们今后不会乱来了。这杯我们兄弟道歉!”我们几个都站来起来一起喝了一杯。明哥望着我一笑,三哥的脸色也变好些了:“你们都是我的一条街上长大的,都是我自己的弟弟一样。别人欺负你们,我绝对会出头,但是,你们自己也要争气,不要到处乱搞。就算是打流也不是你们这么个搞法。你们赶到别人家去打,确实过头了。来,铁明,我们一起喝这杯。”三哥和明哥一起碰了下杯。喝完了杯里的酒。小二爷马上又跑过来帮他们添了。“你们三哥也是为你们好。你们最近是有些过头了。”明哥也说道。“险儿上次被向志伟搞了,我一直找黄皮,想帮险儿再搞些钱。结果,这个家伙看着向志伟跑了,就说不是他搞的,一直不肯再出钱。这件事还没有搞好。你们又得罪了泉村的红杰。把他的小弟搞到医院现在还没出来,当天他就想搞你们,再让你们家里出钱,结果也是我说,学生仔的事就让学生仔去办,我们最好莫插手。这才放过你们的。现在,你们马上又把十三太保搞成这个样子。你们是不是真的觉得自己很屌啊。你们懂个屁啊,遇到狠的人了,弄死你们一个,你们才知道怕。”“三哥,黄皮那里要钱的事就算了,反正那八千块钱都还有多的。我只要搞向志伟的人就可以了。”“你骂的B你晓得个几吧,你只晓得搞搞搞。老子看你什么时候被人搞死。现在就不是仅仅是医药费的事了,这个钱我不帮你要回来,第一老子没有面子,当时他答应的是一万五。第二,如果老子不逼他拿钱,别人会觉得,我不怎么铁你们,向志伟也就不怕了。到时候就不是你们报仇,而是别人先搞你们了。红杰这边,他也就敢动了。到时候,你们不死也要残几个。你看着沙。”三哥一席话,说的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明哥在一旁打了圆场。“其实呢,你们几兄弟关系铁是好事,但是做事该冲的时候冲,不该冲的时候,就要冷静些,你们三哥先就交代了你们最近先别惹事,把黄皮的事搞好再说。你们还接二连三的搞。红杰那里也就不说了,他欺负地儿,你们铁兄弟搞了也就算了。但是今天的事真的没有什么必要,和你们兄弟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的。何必?”明哥本来想打圆场,后面几句却又说起了三哥的火。“你们还冲到别人家里去打。你们怎么就这么招凶啊,这样逼着搞,老子今天告诉你们,梁建的爸爸是还懂事,万一遇到一个招凶的,两刀砍死你们一个都没有事,你们信不信?”明哥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又插了进来:“听说你们六个还结拜了啊?”“啊,是的,我们前几天在神人山上搞的。”袁伟一直不敢说话,现在赶紧回答。小二爷端着杯酒,走到了三哥的面前:“三哥,我们几兄弟都晓得,三哥你是真的对我们好。我们记在心里。我们年纪还小,三哥也不要再见我们的怪。三哥,我单独敬你一杯之后,我还有些心里话和你说。”三哥听到小二爷这么一说,还是比较动感情的,一口喝完了杯里的酒,小二爷也一口干掉。抹了抹嘴说道:“三哥,胡钦可能也给你说了,我们几兄弟,都想跟你。”三哥明显一愣,估计没有想到小二爷会这么三人对六面的说出来。嘴一动准备说点什么。小二爷一伸手,拦住了他:“三哥,今天,你先听我说完。”顿了一顿,接着道:“三哥,你比我们大这么多,但是从小,你就没有欺负过我们,喜欢带着我们玩。而今,我们出了点什么事,你就帮我们出头。你这个人怎么样,我们几兄弟也是心里清楚的很的。你不会害我们,我们也不会对不起你,与其我们几兄弟自己乱搞,还不如三哥你管着我们,跟着你办事。我们放心!”三哥听到这么,明显的看的出来,还是比较感动的,他先给我们六兄弟一人拿了一瓶酒,亲手帮我们开好之后,说:“你们几个东西呢,我也确实是非常喜欢你们。从我读高中,你们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天天追着我嫌。都像是亲弟弟一样。而今你们兄弟也齐心,打架也下的手。你们要是是别的人,我早就答应收你们了。但是正因为,你们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我不想被你们的家里人骂我,说我带坏了你们。你们还小,还不懂事,家里条件又都还好,安安静静读读书,考个好大学,这才是有出息。而今在九镇,打打小架,出点小事,我都可以罩着你们,但是你们只要真的开始打流了,那路就完全不同了。我也是真的怕害你们啊。先不说这个,我们先一起喝完这瓶酒,不管怎么样,你们把我当哥哥,我都谢谢你们!”说完,一口起吹完了面前的酒。明哥陪着我们也一起喝完了。真他妈的撑肚子,差点吐出来。小敏,康杰他们也都自己开了一瓶陪着一起喝了。“三哥,路是我们自己选的,不怪你。我们也可以不给家里说沙,反正现在还不是经常和你在一起。一般的熟人,也都晓得我们是一条街的。也不会想到你是我们拜的老大。再说,险儿的事已经出了。你也知道,我们都商量好了,一定会报仇的,这个事反正也小不了,你今天答应了我们。今后,你也好光明正大的罩我们。”当时在三哥面前说话是不用勾心斗角耍什么心计的,我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三哥,我反正一定会报仇的。”险儿一脸坚决的说。武昇他们也都开口要三哥收我们。“义色(这是三哥的外号),你就收了他们算哒沙,这几个我也喜欢,不像其他的小几吧,一天到晚只晓得玩名堂。反正你也要帮他们的,今后一样只要我们出面铁他们就可以了。只要我们自己掌握分寸。不带他们往这条路上走,不要他们办事就可以了。你不收他,我看了下这几个家伙只怕自己也要搞出些名堂的。你管着他们,今后还好收场些。”明哥也帮我们搭腔说着。三哥在我们的一致恳求下,又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酒,沉吟了半响。终于松口:“那好吧,今后你们就跟着我。但是不要叫我老大,一样叫三哥。今后要听话些,不许乱搞,不然老子就帮你们父母教训你们。”“那是,那是,三哥放心!”大伙一阵哄闹,高兴的心情无法言表。看着我们的高兴劲,三哥也笑了起来:“妈妈的,铁明啊。见过考上大学这样的,没有见过打流还这么爽的,他们这几个几个小王八岛真是怪种啊。”喝了无数杯酒,热闹过后。三哥说:“跟着我,记住。我现在交代你们的。第一,不许吸毒,要我知道了你们今后谁吸毒,我绝对下他一只手。告诉你们的父母。第二,不要猖狂,不要以为拜了大哥就不得了了,牛逼的人多的是。听到没有?”“哦,知道了!”“还有,你们兄弟义气是好事,但是,像今天这个事,绝对不许再发生,你们做的太过分了,打了人就算了,还跑到人家家里打。做事要有分寸,不要只知道一味蛮搞。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句话给我记住。”这是三哥给我说的第一句,我从来没有忘记过的话,直到如今,这句话让我受用无穷。旁边的简杰,小敏,鲁凯他们见到我们的兴奋的样子,也是羡慕不已,也都走到三哥面前说要跟他,三哥考虑了半响:“你们今天这么多人不好,树大招风。但是收了他们不收你们,你们又会觉得我看你们不来,不给你们面子。如果你们实在想在一起玩,当兄弟,你们今后就跟着铁明。但是一般有事就跟胡钦着他们就可以了。出了大事,我和铁明会帮你们出头的。”能跟着铁明,他们也是万分高兴的。一天之间有了大哥,有了小弟,除了小二爷和铁明之外,那个夜晚,我们所有人都喝醉了,包括三哥!这是一个里程碑一样的夜晚,对于我们所有人来说。二十九二十九拜了大哥之后,我们和三哥的关系明显不同了。基本上每个晚上,三哥都会叫我们一起出去跟他玩,而且一概,他买的单。那段日子,现在想起来,很不错,喜欢喝酒就去喝酒(比如武昇),喜欢唱歌的就去唱歌(比如袁伟,地儿),喜欢多交朋友显屌泡妞摆排场的就去显屌泡妞摆排场(比如袁伟,三哥的酒席,应酬,他随着出席的最多),我和小二爷,险儿也经常出席在各个场合(但是我和小二爷在学校搞学习的次数比起另外几个要多得多,险儿现在天天喜欢和我混在一起,我去哪里他去哪里)。总之,改革开放的夜生活是非常丰富的,在三哥的带领下,我们的生活也是非常多彩的。楼上有位朋友要我加点情色文章,对不起,我这是现实的回忆,为的是写我们兄弟的成长过程。涉及到当事人是女性的,为了避免给她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不愿意写进去。再者,我们兄弟之间对于彼此这类比较私密事情的讨论实在不是太多。我本人和小二爷也是在多年以后才在恋爱中成为真正的男人,所以也没有什么好些的。我们并不是大家想像中那样的信马由缰,到处留情。古惑仔和情圣或者色狼毕竟并不是同一个词。本书的名字也不是“打拼——六位欢场人士的种马人生”。要看情色。很多的论坛都有。不过,为了满足大家对于想象中的江湖,血战长街,鲜衣美人的猎奇想法。我就写写一个真实发生在我们中的一个人身上的一段比较非主流的感情故事。以飨大家对于本文的厚爱。那个时候,天气已经开始渐渐转凉,我们这个省虽然地处南方,但是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四川多山吧,他们却是冬暖夏凉的天府之国。我们这里,却是刚好相反,而且极度相反。东凉夏暖。潮气还特别的重。一到夏天,那个时候还没有空调,那真是的热的你睡都睡不着,只要在一个地方坐下或者躺下,不管那个地方什么材质,竹席也好,水泥地也好,铁片也好,过个一两分钟,就是一个屁股印子或者一个人的全身特写。一到每天下午最热的时候,街道上是绝对看不到人的。细细望去,你可以看见隐隐绰绰的水蒸气由地方向上飘去的感觉。真他妈像浮云。但是这样的天气等到了夜晚,三五好友一起吃点宵夜,喝点冰啤酒也是最惬意的。而到了深秋冬天,那就更牛逼了。北方冷是干冷,而且家家户户都有暖气,进了屋子就爽的不得了。我们呢?在外面,那是冰冷的风夹着湿湿的潮气对着你,一直可以吹到你的骨子里面去。穿多少都没有用。但是这是好的,进屋后,如果你坐在火炉电烤炉之类的旁边,还好点,但是一旦上床,你会发现,你的床上,被褥都像铁片一样的坚硬冰凉而且潮湿。而你就穿着薄薄的贴身衣裤躺在了两片铁片之间。所以,我们这里无数的人都有风湿。那种感觉,我见过的在我们这里度过冬天的北方人没有一个受的了。所以,秋老虎一过,除了宵夜的摊子都搭了棚子继续在外面营业之外(我想宵夜喝酒可以御寒也是原因之一),冷饮摊已经过季关门了。而街边的KTV老板们,一般都把东西搬进了在自家当街的门面里继续营业,没有门面的就租人家的。因为,当时的KTV实在是太火了。生意不做不行啊。如果继续在外面做生意,我估计是没有任何人来的。就算有几个九世童男转世,火气极旺的哥们过去唱歌,我想唱邓丽君的歌都能唱出黄家驹的颤音来,倍儿像!我们的地哥喜欢唱歌,而且喜欢动力火车和伍佰。嗓子也确实只适合唱这两位的歌。某一天的夜晚,他来到了电影院斜对面,商贸城后门旁边的“圆梦”KTV,在这里,他圆了一个梦。三十三十圆梦KTV就像那个时代的很多KTV一样,带着很强的时代特征。它实际上就是一栋很普遍的当街的两层楼房。房主也就是KTV的老板,在正对街道的大门上牵了些电线,电线上挂了些五颜六色的小彩灯,一到晚上就一闪一闪亮晶晶。然后在门上挂了“圆梦”KTV的牌子。再订制了一个“圆梦”KTV,喝茶,饮酒,休闲的电子灯牌往门口街道上一摆。家门永远开着,门里面的大客厅顶上钉了几块三合板。用海绵和花色尼龙布一包。隔音设备就算是有了。再在客厅里摆上好几张小茶桌,桌上摆着麦克风,茶桌周围摆上几张高靠背的椅子,没有生意的时候通常都会有几个打扮土气,但是眉宇风骚的女孩坐在上面。这估计就是现在三陪的原型。正对门的主墙上订了铁架,铁架上摆着一台,当时对普通家庭来说算是很大的大彩电,电视后面的房间里,装了一个小吧台,上面有着各种各样的啤酒饮料(甚至还有高度白酒,现在的小孩子看见了只怕会嘲笑不已)。同样的特点就是廉价,那个时侯,芝华士,杰克丹尼之类的洋酒以及与之相应的假酒都还没有出现。老板或者老板娘们一般都坐在吧台里,守着无数的歌碟和vcd机子。楼上的房间是他们住的,一楼里面的房间一般都改成了包厢(没有什么大中小包厢的分别,谁人多谁坐大点的。豪华包厢,VIP包厢,总统包厢的概念更是虚无缥缈),包厢里有张双人沙发,一张茶几,和一台电视。一般人唱歌是不去包厢的,在大厅唱爽得多,还有人鼓掌。去的基本都是搞破鞋的和商量事情的。这个普通的夜晚,圆梦的生意开张了,很是红火,门口的小星星还是一闪一闪亮着它的晶晶,但是这个夜晚注定是不平凡的,因为它迎来了两位不平凡的客人。地儿当天穿着一件“富绅”的衬衣,外面套了件“喜尔登”的夹克,不知道各位知不知道这两个品牌,当时也是非常牛逼的,尤其“喜尔登”一般都是深绿色或者猪肝色的,大概三百多一件,极为流行。富绅我记得标志是个牛头,也许大家有印象。一条烫得笔直的西裤和一双擦的贼亮的皮鞋。袁伟则是一条“比利”的牛仔裤和一件班尼路的圆领羊毛衫。同样极为潇洒。一辆三轮慢慢游“吱”的一声停在了“圆梦”的门口,一双黑的发亮的皮鞋和一双狼牌运动鞋(自从我穿了之后,就在九镇流行了)从慢慢游里面伸了出来,一只手拿着张“五元”的人民币递给了慢慢游的司机:“不用找了。”简短有力,尽显绅士风范。二人漫步走向了前方的圆梦KTV,脚步矫健潇洒,皆是气宇不凡。(如果各位想象不出这个场景,可以参考刘德华和张国荣版本的‘上海滩’里面,许文强和丁力去大三元酒楼的慢镜头。)慢慢的走进了圆梦里面。宋代词人秦观曾经为流传千古的牛郎织女写下了一首乐曲——《鹊桥仙》,歌颂的天长地久的忠贞爱情。鹊桥仙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是地儿最喜欢的一首宋词。不知道是哪位说过一句已经成了现在装逼的代名词的话“性格决定命运”。虽然这句话很恶心,很空洞,说了等于没有说。但是某个方面,它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性格决定了了地儿喜欢这首宋词,这首宋词很确切的诠释了他美妙的爱情。(当然是他自己的观点中)他踏进KTV大堂的时候,已经有三四桌人在里面唱的正欢。电视机左手边靠着墙壁的地方还剩下两三张桌子,他和袁伟选了一张视觉好点的坐了下来。选好位置,拿起桌上的歌本,袁伟选择了刘德华的《冰雨》,而他则选择了伍佰的《挪威森林》,他拿起写好的单子,准备去吧台点歌,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