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当清晨的第一抹阳光从窗帘缝透露进来的时候,武俏君懒懒的翻了一个身,她条件性拉拉身上的被子,隐约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她没有理。“俏君,起床了,”楼莲香拉开窗帘,一道强烈的阳光射进来,武俏君闭了闭眼睛,“表姨,几点了?”“快七点半了,怎么?头还有点儿晕?”见俏君揉了揉太阳穴,楼莲香不免紧张的问道上。“没有,睡得很好!”“我看也是,昨晚你很高兴?”楼莲香顺势坐在床边。“表姨,你干什么?”望着楼莲香奇怪的眼神,武俏君推了推她,“我要换衣服了,”“你换你的,我问我的,我看江Sir不错,考虑考虑?”“快出去,我真的要迟到了?”关上房门,武俏君靠在门上笑了,抚抚额上的头发,昨晚她是睡得很好,是因为酒精的作用吗?还是因为他,她又摇了摇头,还想他干嘛,现在他们只是朋友而已。武俏君,你不会一辈子遇人不熟的,她笑着对自己说,打开房门。“姐,吃早餐?”武杰指指放在她面前的清粥。“油条?要不要?”武元强分了一半油条递给俏君。“我喝粥就行了,”“姐,还没放盐,我帮你?”“啊嘁!”武俏君捂住鼻子,“纸巾,”她伸手去拿纸巾,突然间她愣住了,手悬在空中并没有往下移,楼莲香看出来了,武元强也看出来了,甚至武杰也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阿杰,你也真是的,做什么事都不长眼睛,哪,俏君,纸巾!”楼莲香连忙把纸巾递给武俏君。“没事,”俏君揉揉鼻子。“小脏猫,”冷不防武杰又冒出一句,“快擦擦你鼻子吧?”他也递给俏君一张纸巾。“没干净吗?我去照照?”她愣了愣,起身进了卫生间。“是谁把胡椒粉放在这儿的?”一等俏君离开,楼莲香就问道。“表姨,就是你咯?”“是我吗?”楼莲香望向武元强,非常时期她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吗?“你说怕姐觉得清粥没有味道,加点儿调料味道鲜些?”武杰振振有词。“那还是你的错,你不该替她放,你不替她放,就不会发生这种事,”“爸,”面对楼莲香的反驳,武杰只好拉上武元强。“算了,俏君不会有事的?”“你说的,俏君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说着她摇了摇头。望着镜中的自己,武俏君发现她的笑不再温暖与平和,真的很勉强吗?她再一次挤出笑容,是的很勉强,那笑中透着淡淡的忧伤,隐隐的痛,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呢?昨晚在Pub,她笑得是那样的自然,那样的舒心,没有心中的那份牵挂,她应该过得更好,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刚才,只是一种巧合罢了,徐飞永远是徐飞,武俏君永远是武俏君,走出卫生间,她没有故做微笑。“我的粥呢?”“表姨说,你这洋鬼子喝咖啡,吃三明治就行了,这粥适合我?”武杰说着指指面前的那碗粥。“不行,这碗是我的,还我!”俏君嘟着嘴,伸手去抢。“好了,阿杰,”楼莲香看在眼里也笑了,俏君真的回来了,她不再强装些什么,刚才的平和,这时的笑,都是真实的,在他们面前她是不需要隐藏的,她突然想起江子山,昨晚他送俏君回来,俏君的笑也是这样的自然与真实,她莫名的有一丝冲动,他们有没有可能呢?“俏君啊?……”“姐,走不走,搭下顺风车?”“那我们走了?” (二)再次坐在曾立华咨询中心的办公室里,武俏君的心情是矛盾的,刚才的那一个电话,让她又陷入思考中,电话是陈彦行打来的,问她还回不回警队,是啊,半年的停薪留职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该回去吗?俏君自问自己,当初的离开,间接是因为徐飞,如今的回去,还会因为他吗?给自己一个回去的理由?她又一次问自己,给自己一个不是为徐飞而回去的理由,没有吗?她摇摇头,是啊,她清楚的知道那颗虽已破碎的心,但仍会为徐飞而跳动,虽然她能笑着对徐飞说Goodbye-Kiss,虽然她能笑着对徐飞说他们永远都是朋友,虽然她也答应过徐飞,他约她时她不会拒绝,但是那晚在Pub,她看见徐飞接听芊芊的电话满眼的笑意,她的心里还是有一点点隐隐作痛,正如她自己的说的她舍不得,真的是舍不得,时间,是的,她武俏君需要的只有是时间,她也想过“逃”,离开这里,但是真的逃得了吗?当初也不是试图逃过吗?她不觉的哑然失笑。“Come in,”武俏君坐直了身子,恢复了惯有的微笑,“学长,是你啊?”“不……打扰你吧?”曾立华略有所思的看着俏君。“不会啊,10:00前没有预约,找我有事?”俏君低头开始收拾面前的文件。“考虑得怎么样?”曾立华对面而坐。“什么怎样?”对于曾立华的劈头就问,武俏君一时不知他说的是哪件事。“写在脸上那件?”“那件?我想我需要一个理由?”说着俏君脸上不经意浮现出一丝笑容。“理由?”曾立华也笑了,“给自己一个不为某人而回的理由?”“也许吧?”武俏君站了起来,望着窗外的阳光,良久,“学长,我真的需要的是这样的理由吗?”“你自己应该明白,你需要理由,我可以给你一个,二个,三个,甚至十个,但你不觉得那是在欺骗自己吗?就像一道伤疤,即使愈合的再好也仍有痕迹,即使你加以掩盖,终有视人的一天,别人不知道,难道自己会不知吗?心里有他不要紧,刻意的去掩盖反而陷得更深,记得更牢,去与留对你来说不过是自然而然的事。”“你不打算留我吗?说不定我会考虑考虑?”俏君抚抚头发笑了。“你?算了,你不用我开导就算好的了?”曾立华呵呵呵大笑起来。“我有这么差吗?”武俏君一脸不满的看着他。“回警局呢?绰绰有余,这儿?不收留你了?”“我,决定了,留下来?”俏君挑了挑眉,“我也没有理由不留下来啊?是不是?”“哎,你还是没明白?”曾立华故作失望的摇摇头。“学长,我知道怎么做,谢谢!”“谢我?”“谢谢这半年的照顾?”……中区警署“头儿,早,你的法式三明治?还有热热的柠蜜,专门为你准备的?”江子山一踏进办公室,韩国仁就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有人还真会拍马屁?”添海嘴里吃着也不忘说两句。“去,你懂什么?之蓝,下次买就别买他的?”说着他把柠蜜递给江子山。“没黑咖啡吗?”这一段时间因案子的关系他已经开始习惯黑咖啡,说来也奇怪,他也开始明白徐飞为什么钟意黑咖啡的味道,那种苦不是一般人体会得到的。“柠蜜,润喉嘛?多喝有好处?”韩国仁冲之蓝眨眨眼睛。“国仁到底什么事?”他江子山怎么会不清楚韩国仁的那一套。“头儿,听说Miss Woo要回来了是不是?”之蓝也围了上来。“是不是啊,山哥?”琪琪和振球也附和着说。“可能吧?半年的停薪留职,下星期就到了,但最重要的还是看Miss Woo自已的决定?”“那Miss Woo跟你说她要回来吗?”之蓝很紧张的问道。“没提过!”“没理由啊?是不是之蓝?”国仁挠挠头,“昨晚Pub,你们聊得很开心?”……“江Sir,这是结案报告!”徐飞再也不能当没听见,黑头黑脸的走过来,把文件递给江子山,然后又一声不吭的回到坐位上。江子山见着徐飞的表情知道他“病”在何处,昨晚Pub,俏君也说过徐飞也在,可是他与俏君聊了一晚上也没见到徐飞的人影,他与俏君都以为是芊芊有事,他来不及说,现在他有些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是看见他与俏君在一起?他笑了笑,有意的吗?还是心里有根刺,他翻了翻手中的文件,“好了,都做事吧?”当江子山那道办公室的门关上的时候,韩国仁不免又嘀咕起来,“我还没问完呢?切!Miss Woo又不是他一个人的,我们就不能问吗?”“说什么呢?”还是之蓝会察言观色,见徐飞微微抬起来,一双眼睛冷的可怕,她不禁打了个寒战,忙碰碰国仁。“收到,不说了!”一时间气氛显得有些尴尬,也有些阴沉。俏君不是他一个人的,是,不是他徐飞一个人的,韩国仁说的没错,是他自己输不起吗?其实他很想听听关于俏君的一切,很想知道到底江子山那晚跟俏君说了些什么,那晚的俏君依然那么美,那笑依然那么平和与温暖,看着那笑,他是欣慰的,至少让他知道她依然还是从前那个武俏君,依然自信,依然散发着魅力,可是那个画面他依然记得很清晰,他与她靠得如此之近,近得让他莫名的感到心痛,他是输不起的,是的,他输不起,可是他还有资本来输吗?还有机会来输吗?俏君不会给他机会,自己更没有理由给自己机会,啪!水花四溅,所有人望向他,望向地上那个杯子。“飞……”之蓝还是止住了,徐飞已经冲出办公室。“怎么回事?”江子山推开门望望国仁。“不知道,这人心理变态,发什么脾气,摔什么杯子,谁跟着他谁倒霉,亏得Miss Woo明智?”韩国仁又开始张嘴乱说。“不是的,是飞哥不小心碰掉的,”琪琪为徐飞辩解道。“算了,随他吧?”这回江子山没有笑,而是摇摇头,他真的不希望徐飞又回到一年前的那个样子。他只是想透透气,处着栏杆,他的手越握越紧,眼睛一直望着前方,他在望什么?其实徐飞自己也不知道,与俏君分手已有两周,当中他们只单独见过一次面,吃过一次饭,而那次吃饭也是无意间遇上的,也是俏君结的帐,还是那间“Chez Maman”,他也记得俏君说过,他欠她一顿饭,想到这里,徐飞的眉松了松,放开握紧栏杆的手,斜插进衣袋里,钥匙?他张开手,这是俏君还给他的那把钥匙,,本想让她留个纪念,可是俏君却让他分清楚,分清楚,是啊,自己是该听她的话,徐飞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又望着前方。“陈Sir,找江Sir啊?”陈彦行手拿文件走进刑事A组办公室,韩国仁指指江子山的办公室。“Come in,”“江Sir这是你要的资料?”陈彦行放下资料坐了下来,“你看能不能帮你?”“麻烦了?用完后我叫徐飞给你送过去?”“好,那我走了?”江子山笑着点了点头,低头翻阅着资料,陈彦行刚挪动一步,他停了停,似乎有话想对江子山说,但他还是又想了想,“江Sir?”“还有问题吗?”“徐飞,徐飞他是不是有问题?”“怎么说?”“刚才在走廊见到他,觉得他的情绪有些不稳定,也没什么,只是俏君走后,她的个案都交给我,”“我明白,有机会我跟他谈谈。”“那不打扰了。”他估计的不错,江子山最不想发生的事也许会发生,他一直很佩服徐飞的办案能力,但为什么总有事会围绕着徐飞转呢?三年前是芊芊,现在会是武俏君吗?她应该是他的一把钥匙,开启他心扉的一把钥匙,他也明白徐飞的问题不是一般人都解决的,也只有武俏君,只有她有这个能力,江子山拿起了电话……站够了,也望完了,徐飞真的望到了什么?没有,但他觉得心里舒服了,转身,他见到陈彦行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陈Sir,”他向他走去。“叫我?”陈彦行有些意外,其实在武俏君没来警队之前,他曾领教过他的酷,他能静坐一下午不开口说一句话。“我想找你谈谈?”“这里?”“无所谓?”徐飞耸耸肩。“那,办公室?”……路过那间熟悉的办公室,徐飞抬头看了看门牌,武俏君的名字已经不再。“坐吧?”陈彦行指指对面的沙发。“不用,我只问你一句话?”听到徐飞的这句话,陈彦行有些想笑,他这个人是有些特别,“说?”“俏君是不是要回来?”武俏君?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他情绪的不稳定是缘于俏君,“目前还不清楚,”“她没跟你说?”“徐Sir,我想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而是俏君……”“打扰了,”没等陈彦行把话说完,徐飞已离开。“江Sir,我想请半天假?”徐飞推门而入,江子山示意他坐下。“Miss Woo,你有事,那晚上?好“Chez Maman”,”江子山挂上电话,“徐飞,什么事?”徐飞没有作声。“俏君的电话?”过了片刻,徐飞问道。“是啊,有事请她帮忙?”“我想请半天假?”“好,反正现在没案子。” (三)挂上江子山的电话,武俏君不好意思的对面前的病人笑笑,示意他继续。“男朋友啊?”他突然转问俏君。武俏君笑笑。“过去的?”那人继续问,俏君摇摇头。“我觉得你有些感慨?”“是吗?”她有些惊觉于对面这个男子所说的话。“你和我表情一样,我也曾这样过,无意中在电话里听到她的声音,还是能让我心动,其实我很后悔当初提出分手,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可是你觉得这是解决事情的最好方法,与其三个人痛苦,不如一个人来承担,”武俏君感触的说道,她也是说出她心中的话,她也没想到今天会遇到与她一样的人……车子在曾立华心理咨询中心停下,徐飞大步跨进中心大门,陈Sir说得对他要问得应该是俏君。“徐Sir,来找Miss Woo,她正有病人,你等等吧?”助理小姐早就认识这位酷酷的警察,所以很礼貌的说道。“徐Sir?来找俏君,”曾立华看看表,“也快出来了,坐坐吧?ADA,这位是齐敏,接替俏君的,你暂时安排一下?”“知道了,”“曾Sir,”徐飞听到眼前这人是接替俏君的,还是想再确定一下,“俏君不做了吗?”“你还不知道,半年期限快到了,她决定回警局。”“谢谢!”徐飞脸上顿时露出酒窝,“我看我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徐飞?”正当徐飞要离开时,武俏君送病人出来。“Miss Woo,那我下星期再来,”那人也望望走向武俏君的徐飞,冲俏君点点转身离开。“找我有事?”武俏君冲徐飞挑挑眉,一同进入办公室。“随便坐?”徐飞随意的看看四周,在俏君的对面坐下,“这里还是没有变?”“对,没变,”俏君抬眼望了一下徐飞,她觉得此时的徐飞似乎有意在找话题,她无奈的笑笑,看着俏君嘴角的微笑,徐飞也跟着笑了笑,但随后就沉默了。“怎么,不说话?”被俏君这么一问,他才发觉得自己真的是不知从何说起,刚才俏君的那一笑,他也顿时明白,她一定是在笑自己刻意找话题,随手扔了两片金梅片在嘴里。“怎么?不是很久不吃了吗?”“习惯了!”徐飞的语气略显无奈。“给我两片行吗?”你?有些吃惊的望着俏君,她怎么会吃这东西,“你行不行?”虽这样说着,徐飞还是掏出药盒,“不行,别勉强?”“又不是没吃过?”接过徐飞手中的金梅片,武俏君不服气的噘噘嘴。“知道你行?”“对了,我下周回警局,”她说得很平淡。“哦,”而徐飞也只是应了一声。“你应该没什么事吧?徐Sir,”武俏君看看表。“哼,”徐飞笑了起来,“始终瞒不过你,那,那我走了,”“嗯,我的病人也快到了,”望着徐飞离去的背影,武俏君摇摇头,也收起了她的笑容,低头翻阅手的文件。“砰”的一声,武俏君知道徐飞真的离开了,她微微抬起头。“俏君?”先是惊愕,随后笑了,“怎么还没走?”“晚上能请你吃饭吗?”武俏君摇摇头,“晚上我约了子山,”徐飞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想试试,他也知道江子山约了俏君,但是他很想听耳听她说,他也知道自己很过份,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徐飞,改天吧?改天约芊芊一起,反正你欠我一顿?”“再说吧?”这时电话响了,“Miss Woo,你的病人到了?”“请她进来?”……刚坐上车,徐飞的电话响了。“飞哥,银都大厦建筑工地发现一具男尸,头儿叫你自己赶去?”“知道了,”徐飞加快车速。“死者……”江子山习惯性的打开录音机,可是他随即又关上,看看现场他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聂医生,怎么样?”“死者至少死了有两年以上,从尸骨上看,死者曾受过硬物袭击,但有可能不是致命原因,肋骨,手臂都略呈灰黑色,说明有中毒的迹象,他的脚曾断过,有明显衔接的痕迹,这戒指,可能也是死者的,暂时就这么多,详细的只有等稍后的报告。”“麻烦了,聂医生,”“徐飞,你怎么看?”江子山头也没抬的问着,晃然,他笑了笑。“头儿,飞哥来了!”之蓝说道。“徐飞,你怎么看?”江子山指指面前的白骨。“与半年前的那件案子有相似之处?”“确有相似之处?”子山也点点头。“你们在说哪件?”韩国仁挠挠头问道。“这都不知道,就是飞哥以为那尸骨是芊芊的那一件?是不是,头儿?”之蓝得意的仰仰头,江子山望了一眼徐飞,点点头。“那一定是情杀?”“切,杀人不就两种可能吗?不是情杀就是仇杀?江Sir,口供录好了?”添海把笔录递给子山。“错!”国仁突然拍了一下添海的肩膀,“还有一种,变态杀人!”“去你的!”添海回打国仁一拳。“好了,收队,”众人都散开。“我说错了吗?本来就是嘛?”国仁不满众人的反映“Chez Maman”武俏君抬头望了望那醒目的几个字,抚抚头发,推门进入。“Miss Woo,这边儿请,”志森为她拉开坐椅。“谢谢,好久不见?”“是啊,最近你很少来,江Sir说有事晚点儿来,这是他订的位子,喝点儿什么?”“咖啡!”慢慢的搅动着咖啡,武俏君甜甜的笑了,子山这人还真细心,今天“Chez Maman”的人不是很多,吧台上那杯酒让她心怡,那颜色令人心醉,有点儿淡淡的蓝,又有点儿淡淡的绿,很平和的一种颜色,像她吗?她的心已有一段时间没如此平和了,她看见志森端起那杯酒,是什么样的人懂得欣赏它呢?她笑了,低头咀了一小口咖啡,很温暖的感觉。“Miss Woo,Jon送给你的?”志森指指吧台上的那位调酒师,武俏君笑着冲他点点头,而他手里也同样也举起那种酒。“替我谢谢他,看起来不错?”俏君又笑了笑。一直盯着那杯酒,武俏君有点儿舍不得喝,它平静,静得似乎也隐藏着一个故事。“怎么?舍不得啊?”江子山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武俏君抬起头,“多少有点儿?怎么很忙?”江子山坐了下来,“刚接了一件案子?”“难怪,不过徐飞好象挺闲的嘛?”俏君还是端起那杯咖啡。“徐飞找过你?”“嗯!其实也没什么?”俏君无所谓的笑笑。“你觉得他有问题吗?”“应该没有?”她想了想说道,然后看着江子山。“我有什么不对吗?”江子山低头看了看自己。“请问江Sir我们能不能吃了饭再谈?”江子山不好意思的笑笑,冲志森招招手。“这道黑菌烩鸭胸不错,”回味着,武俏君最终还了端起了那杯酒。“舍得了?”江子山笑笑。“不品怎知味道?更何况,它?”俏君晃了晃杯子,“就是让人品的?”有点儿涩涩的,又有点儿酸酸的,最后略微有种甘甜的感觉,很有意思,武俏君笑笑,“很特别!”她再品了一口,江子山就这样望着她,看着她脸中的表情,眼中的神彩。“你不打算试试?”“试过了,”“那什么感觉?”她放下杯子,看着他。“你知道Jon为什么送你这杯酒吗?”“你知道是他送的?我不会点吗?”“这酒只送不卖的?你像它,平和,从容,但宁静中透着故事,所以Jon会送给你?”“那你不是和我一样?”俏君笑了起来,她的笑是很平和,也透着自信。“对,我们都是有故事的人?”江子山很有感触的说道。喝完最后一口酒,武俏君似乎还有点儿意犹未尽,她回头望了望送酒给他的那个人,诚然他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要我帮徐飞是吗?”她转向子山。“你已经给了我答案,”……“怎么样?这道黑菌牛扒不失水准吧?”梁芊芊笑着收拾着桌上的刀叉,问道徐飞。“很好!”徐飞淡淡的答道。“听俏君说“Chez Maman”的黑菌烩鸭胸很有水准,改天我们去尝尝?”“Chez Maman”?徐飞小声的应着。“对啊,就是“Chez Maman”,去偷偷师也好?”芊芊笑了起来。“你?”徐飞故意瞪大眼睛,“行吗?”“小看我?罚你去洗碗?”芊芊把手中的刀叉“扔”给徐飞。“你也忙了一天了,去休息吧?”厨房内徐飞把水龙头扭到最大,他只是想听听那水流的声音,就像冲走他的心事一样,他就这样一直看着看着,他也很想用手去触摸,但他也怕就这样断了,客厅里,芊芊听到哗哗的水声。“徐飞,水不用开那么大?”梁芊芊抱着“猪朋狗友”垫,手捧茶杯,心满意足的笑着,这也不能怪徐飞,他以前是从来不做这些事的,就连喝水的杯子也懒得洗。徐飞关小了水龙头,轻轻地把盘子放入池中,“Chez Maman”,俏君,还有江子山,自从那晚Pub之后,似乎所有的事都变得与他徐飞想的完全两样,“Chez Maman”的气氛会令他们沉醉吗?他们会不会真的有什么事?徐飞,我来帮你?谁的声音,俏君的,是俏君的,无数的夜晚,俏君站在他身旁,接过他洗过的碗筷,用毛巾轻轻擦干,徐飞从水中把洗好的盘子递给她,噹的一声,他的梦也破碎了。“徐飞,不要紧吧?”梁芊芊走了进来,看着地上的已摔碎的盘子,“还是我来吧?”“不用了?”徐飞的语气显得有些冰冷,听得芊芊的心里不觉的紧了一下。“我去拿扫帚?”“不用了!”徐飞这次叫了起来。泪突然间从芊芊的眼中滑过,她觉得委屈,她错了吗?轻轻拭拭眼角的泪,她不想让徐飞看见,更不想让他看不起。“对不起?”“没事,我还是出去?”“对不起,”徐飞拉住芊芊的手。“又有棘手的案子?”芊芊勉强笑笑。徐飞没有回答,机械的点了点,也算默认,“我……”“要出去?”不用徐飞说芊芊已经猜到了,自从她回来后,徐飞每次的含糊不清,最终说出口的都会是有事要办,她也不勉强,况且她也勉强不来,工作要紧嘛,她常这样想。徐飞走了,梁芊芊依在窗边,看着他的背影,每次这样望着徐飞,她的心就觉得似乎与他越走越远,她听见车子发动的声音,看着尾灯一点一点在她的视线中消失,她拉上窗帘,这时她也该休息了。徐飞的车子在“Chez Maman”停下,他犹豫了片刻,还是下了车。“徐Sir,这么晚?一个人?”志森迎上徐飞。“我找江Sir?”他四处打量。“江Sir和Miss Woo刚走不久,”话还没等志森说完徐飞已冲了出去。刚走不久?来回转了两个圈儿,怎么还看不见人影?他怎么会开到这儿呢?徐飞停下车,这是他与俏君常来的地方,看看海景,吹吹海风,肩并肩依在桅栏上也是一种浪漫,也是一种享受,透过车窗,他望见了他熟悉的位置,他的脸也在这时暗了下来,俏君?还有江子山,他们靠在桅栏边,徐飞不想看,他不想看,他发动了车子。这是一座背山面海的房子,徐飞的车子就停在楼下,他停好车,抬头望了望,他已好久不曾来过这里了,电梯噹的一声打开,徐飞走出电梯掏出钥匙。“喂!你也住这啊?才搬来?”没有听见他说的话吗?对面的那个人上前拍了拍徐飞的肩膀,徐飞仍没有说话,只是瞪着他。“你不认识我啊?在咨询中心?Miss Woo的病人?我想你也是吧?我叫丁子成(林伟辰饰),”他一直盯着徐飞,而徐飞仍没反映,转身理也没理他,打开门,砰的一声又关上,背着门,他轻轻的吐了一句,“脱线!”也许许久没来的关系,茶几上,椅子上,台灯上都布了几丝灰尘,徐飞拿起放在音箱上的相框,轻轻地擦去上面的灰尘,那是一张武俏君的照片,她笑得很开心,徐飞望着,把他放在胸口,斜倒在沙发上,他觉得自己似乎能听到俏君的心跳,一下,两下,接着很快,很快,其实那是他自己的,渐渐的,他不再去想,缓缓闭上眼睛,他已经很累很累。阳光透进来,隐约还能听到鸟雀的声音,徐飞揉揉眼睛,他真的在这儿睡了一晚,即使在他最不开心的时候他都没有试过如此,芊芊会胡思乱想吗?现在也不管这么多了,他起身站在阳台上,迎面扑来的空气让他深深的吸了两口,这也是他第一次这样站在这里,多少次夜里,他曾幻想过每天清晨,他与俏君就这样站在这里,相依着迎接新的黎明,房子他是买下了,但是房子的主人却走了,再次看看房内的一切,徐飞打开了门。“徐先生,真巧啊?”又是他,徐飞斜望了他一眼,是不是男人啊?他小声嘀咕了一句,一个大男人喝什么纸包奶。见徐飞盯着他,丁子成笑了,“这纸包奶挺好喝的,你要不要,我给你一包?”“你走不走?”徐飞按开电梯门,冲丁子成问道。“谢谢,你这人还不错,虽然很酷,Miss Woo真的很好,你去了多久?我已见了她差不多一个月了,和她说话很舒服……”“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徐飞冲他嚷道。丁子成见状不再作声,低头吸他的纸包奶,吸了两口,他也翻翻眼睑,望了望徐飞,真的很有个性。 (四)打开门,徐飞轻声叫着,“芊芊,芊芊,”昨晚没回去,他是应该回来看看。“徐飞,我在厨房,”“做早餐?怎么不多睡会儿?”“睡不着,昨晚很忙?也不打个电话回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徐飞的一脸的抱歉。“没事,我也是关心你,对了,一会儿还要上班?”芊芊倒了杯咖啡给徐飞。“嗯,换件衣服就走,这几天可能很忙,你就不用等我了,自己照顾自己?”徐飞说出此话时觉得很内疚,他突然拉起芊芊的手,就这样的握着,“那我走了。”昨晚与武俏君的聊天让江子山的确轻松不少,他们不谈徐飞,不谈工作,谈海,谈风,甚至天上的星星,没有同事间的客气,原来武俏君除了她特有的理智与坚强外,也会像唐心一样让身边的人快乐,她的笑与唐心不同,给人的是内心的温暖,踏进办公室,江子山的笑仍没有从脸上消逝。“之蓝,之蓝!”韩国仁又发现“新大陆”似的,“有没有发觉?有没有发觉?”“发觉什么?”邵之蓝很不满他的一惊一诧。“山哥啊?”“头儿怎么啦?还不是和往常一样?”“之蓝,你没看见江Sir脸上的笑啊?”添海插嘴道。“我猜他昨晚一定约了谁?”“而且是女的!”第一次韩国仁和添海达成共识,一唱一喝的。“国仁,鉴证科的报告出来没有?”不知什么时候徐飞已坐在办公室里,他那冷冰冰的脸,简直与江子山形成鲜明对比。“我这就去拿,”“算了,我自己去!”徐飞把手中的资料扔在桌上转身离去。“切,这人,又发什么神经,学学山哥,多好?”“国仁验尸报告出来没有?”江子山这时走出办公室。“徐飞去拿了!”国仁赶忙答道。“等他回来,会议室开会?”会议室里“死者,刘锦昌,宏基药业开发部经理,致死的原因是中毒,大家怎么看?”“就这么多?这不成了无头公案?”韩国仁嘀咕着。“死者死了两年,身上的线索几乎都断了,要查也只能从他的家人查起,一个人不见了两年,总不会没一个人知道?”徐飞说道。“还有那戒指,也是一条线索?”“戒指没用,指纹,血迹都没任何发现?况且这种戒指也很普通,戴的人也很多?”“他,他,好像在哪儿见过?”之蓝突然结巴着说道。“是不是又在那本娱乐杂志上见过?”国仁笑道。“是啊,想起来,他,他是叶宏基的女婿!就是他,听说他是同性恋?”“同性恋?那肯定是情杀,说不定是他老婆,结了婚才发现他是同性恋,你想想叶家在社会也算是有地位的,于是,咔!”国仁戏剧的做个倒地的动作,瘫在椅子上。“好了!”子山也笑了起来,“既然也没什么线索,现在只有从这方面入手,徐飞,你和之蓝去刘锦昌家里问问,琪琪,振球你去宏基药业,添海你去趟情报科找些相关的资料,”“那我呢?”国仁听到最后也见有自己,急了。“你跟我?”“去哪儿?”“你蠢不蠢啊?去叶家?”添海趁机又损了损国仁。叶宅“两位阿Sir,老爷和太太都出去了?”“那我们进去等等?”“可是老爷和太太去医院看小姐,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小姐?你们小姐病了吗?”子山问道。“嗯……”那人哽塞起来。“那你认识照片上的人吗?”江子山掏出刘锦昌的照片。“这是姑爷,怎么会不认识?自从小姐病了就没有回来过,”“谢谢你,那我们改天再来!”……“飞哥,刘锦昌的爸妈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似的?”坐上车之蓝冲徐飞说道,徐飞没有说话,似乎在想什么?“也难怪,每月都寄明信片回来?”之蓝说着看了看手的明信片,放进包里,“飞哥,现在我们去哪儿?”“回警局,”……送走最后一个病人,武俏君起身望了望窗外,她开始整理所有病人的资料,这时曾立华敲门进来。“俏君,不打扰吧?”武俏君摇摇头,“我在整理病人的资料,待会儿交给齐敏?”“你不是这么快就赶着要走吧?”“学长不是比我还快吗?我人还没走,你请的人都来上班了?”俏君挑挑眉,笑着。“对了,几时走?”“明天,先去警局报到,把手续办了,怎么?打算请我吃饭?”“请你也应该,你帮了我那么多,今晚怎样?”“OK!”“Miss Woo,有位梁芊芊小姐找你?”芊芊?俏君想了想,“请她进来?”“先走了,”曾立华望了一眼俏君离开。打开门,曾立华笑着冲梁芊芊点点头,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的确,正如俏君形容的,她芊细,温柔,但他还是在关门的一刹那摇了摇头,她不是应该很开心幸福,但她的眉宇间布满了忧伤,俏君这样的放手与成全,真的会是最好的结局吗?至少在他看来三人心里都在隐隐作痛。“找我有事吗?”俏君笑着。“想请你吃饭?”“今晚不行,约了学长,”见芊芊略带失望的表情,俏君笑笑,“改天吧?”“可我都订了位子?”“不是吧?你和徐飞去好了?”印象中的芊芊似乎不象这么没计划的人。“他?”芊芊有表情暗淡下来。“徐飞最近很忙吗?”“可能吧?昨晚一晚没回家?”一晚没回家?昨晚也没听子山提起,难道他不知道芊芊会担心吗?况且他怎么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呆在家里,徐飞,你到底在想什么?她那天还信誓旦旦的对江子山说徐飞没有问题,武俏君本来微笑的脸,透出一丝无奈。梁芊芊继续说着,本来忧郁的脸上增添了更多无奈,俏君听着,时不时抬头望着她,原来她伤的比自己重,郑东成仍是她心中的一个恶梦,而徐飞仍是她心底的一个支柱,她害怕,她担心,担心现在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对不起,”她的眼睛中露出尴尬的神情,听着芊芊的这一句对不起,也明显的觉得她的眉宇之间的那股忧伤舒展开来,俏君觉得心酸,忍不住的问道,“为什么?”“本想请你吃饭,没想到听我说这么多?”“我们是朋友,对吗?给你一个见意?”俏君笑了起来,“徐飞很忙是吗?也不能不吃饭,下班你去接他,给他个惊喜?”“谢谢你,俏君!”……“没想到……今天更要另眼相看,”“学长,出来吧?”“俏君,说真的你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你看不出来吗?”俏君笑着摇摇头。“我看不出来,但是你真的觉得这样的决定是最好的吗?”“至少对于芊芊,对徐飞,甚至是我,都是公平的,她爱的比我苦,比我深,更何况徐飞始终爱的是她。”“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俏君,你要知道时间是可以改变一切的。”时间是可以改变一切?是啊,时间是可以改变一切的,到底她是不是应该改变呢?对于徐飞,她该不该刻意的强调他的存在呢?对于芊芊,她是不是应该再帮帮她呢?中区警局“就等我们啦?”之蓝走进会议室忙指指自己与徐飞。“大家查得怎么样?”江子山问道。“我和琪琪到宏基药业,证实了刘锦昌在两年前被公司派去英国分公司,听说是和她太太叶芷婷一起去的。”“难怪刘锦昌的家里人不知道他出事了,”之蓝小声说道,“对了,头儿,这是刘锦昌这两年寄给家里的明信片,刘锦昌的爸妈也证实这笔迹是刘锦昌的,”江子山接过明信片,“明信片的确是从英国的寄来的,最后一张寄达的日期是一个月以前,根据验尸报告刘锦昌死于两年,那么这一定不是刘锦昌本人写的,还有明信片上的寄发日期都是相隔两星期,那么这个人有可能不在英国?”“临摹是最有可能,他身边的人或者朋友都有机会,”徐飞说道。“那会不会是叶芷婷?”韩国仁突然想起这个人。“叶芷婷?”从头到尾还没露面的一个人,“不排除这个可能,叶家还是突破口,但可以肯定的是叶芷婷还在香港,”“可以查她的出入境记录?”振球甩甩笔杆说道。“医院?在医院,那个三姐不是说叶芷婷生病了吗?搞不好就是因为杀了人,精神错乱?”国仁笑道。“不会吧?”添海吐吐舌头,“那么柔弱的样子,不会这么毒吧?”“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最毒妇人心?”国仁冲添海嚷道。“添海有什么资料?”“也没什么,就是一些花边新闻,”“那大家知道怎么做了?徐飞,你明天和我去叶家,国仁和之蓝你们去医院查查?散会!”……站在人行横道上,梁芊芊望望对面的警局,她到底进不进去呢?俏君的话的确给了她勇气,也让她有了冲动,她笑了笑,徐飞惊喜的神情还会像以前那么可爱,那稚气吗?她踏出了第一步,可是当她站在警局门口的时候,她犹豫了,她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腿,徐飞的同事会怎样看她呢?还是不进去了?她默默地对自己说,于是靠在墙边就这样站着“五点半,OK!之蓝,下班!”韩国仁兴奋的看着表,“山哥?去“Chez Maman”吗?”国仁突然叫住江子山,傻傻的笑了起来,“我和之蓝准备去,你能不能给我们打个折?”“可以,”江子山出笑了起来,“一起?”徐飞见三人的有说有笑也没当一回事,不声不响的走开了。“徐飞,”在徐飞正准备上车时江子山叫住了他,看着他,江子山顿了顿,他想武俏君的话,他真的没问题吗?这几日的情绪低落不是他徐飞应该的,甚至让他感觉他的情绪多多少少会影响案子,这是以前不曾有过的,“一起吧?叫上芊芊?”“对啊,飞哥,反正我们还没见过芊芊?”之蓝附和着,“对不对,国仁,”随即她用肘碰了碰韩国仁。“哦,是啊,是啊?一起,”国仁的话有些勉强,但徐飞没有在意。“芊芊在家等我,先走了!”“飞哥,”之蓝叫了起来。“徐飞!”这是芊芊的声音,只见梁芊芊向这边走来。“芊芊,你怎么来了?”徐飞惊讶的看着她,也向她走去。“我来约你吃饭?”她笑着,满眼的期待。“在家不是挺好的吗?”徐飞无意的说着,芊芊的笑容突然暗下来,没有说话。江子山看见了,不觉的摇摇头,“去“Chez Maman”吧?反正我们正准备叫上你和徐飞,”芊芊点点头,他应该就是徐飞口中的江子山。“对啊,飞哥,上车啦!”之蓝拉拉国仁钻进徐飞的车子。“Chez Maman”,俏君与曾立华坐在靠窗的位子“今天非尝尝你介绍的黑菌烩鸭胸?”曾立华笑着。“Miss Woo?”志森向这边走来,“照旧吗?”“嗯!”武俏君点点头。“看来,你是常客哦?”“也不是,与徐飞来过几次?”俏君的静静的说着,曾立华也看出她眼中细微的无奈。“说曹操,曹操就到?”曾立华笑了起来。武俏君转过头,真的这么巧,芊芊选的地方也是“Chez Maman”,徐飞小心的扶着她,“还真的是巧?”她淡淡的说着,紧接进来是之蓝,韩国仁,还有江子山。“Miss Woo?”还是之蓝眼尖,她叫了起来,俏君淡淡的笑着回应着。“学长?”江子山看着曾立华,向这边走过来。“江子山?”曾立华也笑了起来。“你们认识?”俏君望望两人,转动着双眼。“在英国受训,他做过旁听生,不如一起?”曾立华提议道。“江Sir,位子安排好了,”这时志森走来告诉子山,徐飞与芊芊也是坐在靠窗的位子,巧的是,他的角度正好能清楚的望着武俏君,之蓝与国仁则坐在徐飞对面的位子。“点了吗?”江子山坐了下来。“你介绍的黑菌烩鸭胸?”武俏君笑了起来。不用抬头,徐飞就这样坐着都能清楚看见武俏君的一举一动,甚至她的一瞥一笑,手里转动着一杯酒,这是在吧台上的调酒师送给他,他觉得很特别,望着这杯酒,他突然觉得那感觉就像俏君给他的感觉一样,很平和,佷平和。“徐飞,你也一样吗?”芊芊把菜单递给侍应生,“两客黑菌烩鸭胸?谢谢!”她说完也端起桌上的那杯酒,轻轻地品了一小口,她皱起了眉头,涩涩的,她抬起了手,“给我一杯清水?”“很难喝吗?”徐飞看着她的表情不禁问道。“不信你试试?”“不会啊?”徐飞露出他那久违的笑容,又再品了一口,先有点涩涩的,后有点酸酸的,再来则是甜甜的。“那这杯也给你?”芊芊也笑了,把酒递给徐飞……“不懂欣赏?”Jon倒满最后一杯酒愤愤的说道,“志森,把这杯酒送给Miss Woo?”而他则走出吧台,直奔徐飞那一桌,“这酒不适合你?”他深深地看了梁芊芊一眼,端起那杯酒,她应该也是有故事的人,可是她给他的感觉并不像这酒一样……“Miss Woo,Jon送给你的?”志森把酒放在武俏君的面前。“谢谢,”又看见这是蓝非蓝,是绿非绿的颜色,又感到特有的感觉,武俏君不觉的向那吧台望去,那“颜色”正顺着酒杯向下流,“志森,他怎么把酒倒了?”“给了不该给的人?”“是吗?”她轻轻应着,抬手望着杯中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