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可可醒来的时候已经深夜了,看见谢正一个人靠在窗边,轻轻的咳一下,示意他自己已经醒了。 “你没有告诉我弟弟吧,我妈妈还不知道我们有关系呢。”俞可可原来最担心的就是怕家里人知道,真的还只是个孩子。 “恩。” 俞可可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松口气,看看眼前的谢正,有无里的闭上眼睛。 “医生说,你刚刚手术完,要注意多休息,不要胡思乱想。”谢正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病情才好,不禁叹口气,转头望向窗外。 “我很累,给我朋友章帆打电话,让她来陪我吧,号码在我手机里。”俞可可闭眼休息着,显然病成这个样子,她也不愿意理谢正。 谢正在俞可可的手机里找出张帆的电话,拨通后,递到她耳边。 “帆帆,我是可可。”俞可可有气无力的说着,“我病了,在朝阳医院呢,你能来陪陪我么?” 章帆是可可在清华的同学,听到后,答应马上赶到。 “章帆来后,你就走吧。”俞可可语气冷漠的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谢正看着床上无力的俞可可,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做些什么,只想逃离这里,甚至回到故事一开始的地方,不要来承担这个本应由家属该承担的痛苦。 我不要承担这个痛苦,这个责任不应该由我来承担。。。。。 谢正忽然一身冷汗,原来自己已经产生了质变,自己已经彻底的变成了一个无比自私、不愿承担责任的人,在这种时刻大脑给出的答案只有逃避、逃避,远离这个被自己伤害到已经没有未来的俞可可,没有任何其他的答案。 我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是怎么一步步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他咬牙努力的回忆着自己最初时的状态,告诉自己的大脑请找回那个第一次发生量变的地方。 没钱的当哥哥 忽的一下,大脑把他带回六年前的那个月圆之夜,那个出租车的后座上。 “跟上前面那个女孩子刚上的出租车。”谢正坐到出租车的后排,生怕李薇回头能看到自己。 “好。”开车的是个中年人,笑了笑,就启动了出租车。 李薇是谢正毕业后正式交往的第一个女朋友,也是他的初恋。 她是公司总裁的花瓶秘书、出名的校花、身边后很多多金男友,初出茅庐的谢正在刚刚认识她的第一天,就无可救药的被陷了进去。 “约我?你准备请我吃什么啊?”李薇在电话娇声娇气的问道。 “我请你吃肯德基好不好?”谢正傻乎乎的问道,这是他第一次鼓起勇气来,约李薇下班一起吃饭。 “肯德基啊,小孩子吃的东西,我不吃。”李维一口回绝了。 谢正看看口袋里刚刚发的工资,厚厚的一千元,出自己三百元的筒子楼房租金,还剩下七百。一顿肯德基两个人最少要八十吧,谢正挠挠头,自己不知道北京还有什么更好吃的东西。 “那你说吧,我不知道哪里好吃啊。”谢正只好实话实说。 “你请客啊,是不是刚发工资?呵呵”;李伟甜腻腻的声音,让谢正听得心里直发痒,只想马上就能和她一起大吃麻辣烫,大谈人生。 “是啊,是啊,第一次领工资,所以想请你吃个饭,一起庆祝一下。”谢正想想,麻辣烫可能太辣,李薇不知道喜不喜欢吃。 “我这么荣幸啊,那叫我的朋友一起吧。大家一起去吃必胜客好不好,庆祝你第一个月发工资。”李薇兴奋地叫着。 “好啊。”谢正更兴奋,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李薇约到,自己的内心充满成就感,看样子她还是有点喜欢自己的。 只是必胜客是个什么饭店,没有听说过。 写着第二天特意穿上自己新买的三百元的西服和五十元的领带,八十元皮鞋擦得贼亮,自信满满的出发了,腰间还特地借个BB机装转样子。 下班的时候,李薇和另外一对已经等在写字楼的门口,她粉色的泡泡裙在阳光下格外耀眼,直直的头发迎风飘散着,谢正后来才知道这是需要离子烫来实现的的。 看着四个人自然而然的形成两队的走法,谢正脸腾地就红了,紧张的自行拖在队伍后面,生怕另外的一度误会他和李维那刚刚开始的一丝丝甜蜜感情。 自己只是想单独和李薇吃顿饭而已。 “我们打车走吧”李薇再叫着谢正。 谢正暗自摸摸新西服兜里的百元大钞,自己买套西服,已经只剩下四百元,四个人吃饭怎么都应该够。他自己一个人坐进夏利出租车的前座,听着李薇在后面和朋友唧唧喳喳的聊天。 “什么,我们不熟,新来的同事,刚发工资,想请我吃必胜客,我就把你们叫上,多够姐妹啊。”李薇在后面指挥着出租车拐到必胜客的门口。 “我和她一样就好。”谢正看着八十八一份的皮萨有点懵,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点,怎么还会有比肯德基还贵的餐厅。 “对,四个都要九寸的,再加两杯咖啡、两杯果汁。对,我要去盛自助沙拉,谁都别拦着我。”蹦蹦跳跳的李薇,泡泡裙翘起一个小边,谢正用菜单挡着眼睛,偷偷的看一眼,春光没有乍泄,可是心已经跳到嗓子口。 “恩~我没有摆好,就这么一点点,大家凑合吃,别怪我啊。”李薇笑呵呵的端回一大盆水果沙拉,从谢正的座位上挤进去。 在李薇挡住对面视线的时候,谢正忍不住又看一眼,那还翘边的裙子,腿跟上,那一点点的突起,让他心脏好像一下跳出心口。 他确信自己已经毋庸质疑的爱上了李薇,想给她海枯石烂的幸福。 “先生,一共是三百八十二元。”服务员礼貌的拿来菜单,是放在黑色的皮夹子上的。 谢正拍拍胸脯,谢天谢地,自己差点钱就不够。 这肯定是北京最贵的餐厅,谢正一边结账,一边总结到。 “我吃得好开心啊,现在去唱歌好不好,恩~”李薇居然靠着谢正的身上,撒起娇,对面的一对看着谢正一脸通红的样子,不仅笑岔了气。 男子汉大丈夫,这时候死也要挺住。 谢正一挥手,大家又坐上了出租车。 “高飞,我和李薇在JJ的包间里唱歌呢,没钱了,你帮忙送过来点。”谢正在大家唱歌的时候,找借口出去,在公用电话亭里向高飞求助。 “不是刚发的工资么?”高飞和谢正一起住在德胜门破破烂烂的筒子楼里。 “刚花光。快就兄弟一把吧,下个月还你。”谢正央求道。 “为个女孩子,至于的么,有病你。”高飞在电话里骂道。 “我觉得我们会结婚。”谢正肯定的说,自信满满。 。。。。。。 “大哥,我问你个问题。”谢正一个人愁云满布的坐在路边的羊肉串摊边,手里是一瓶啤酒和一个大羊腰。 “小弟,啥事啊,年纪轻轻的这么愁,大哥帮你出出主意。”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哥拿着蒲扇,做到摊边,看着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伙子。 “你能帮我保守秘密么?”谢正是特意到这里寻求建议的,因为这里的人不认识他,自然也会替他保守秘密,可是他还不放心,需要确认一下。 “恩,小老弟,啥事,你说吧。”大哥扇扇蒲扇,又用汗衫擦把额头上的汗。 “我女朋友同意和我上床,可是我们还没结婚呢,这合适么?”谢正咬紧牙关,终于说出心里话。 大哥的蒲扇停止了摇动,愣在那里。 谢正却感觉自己已经敞开了心扉,不吐不快。 “我还没做过呢,没结婚就上床合适么?”谢正灌了自己一大口啤酒,看看手里的还淋着丝丝血迹的大羊腰子。 大哥想想,装作很随意的的问道。 “女孩子多大?” “二十二,不过好像不是处女。”谢正仔细的分析着处女的问题,因为他从来不敢去问,李薇,没有注意到大哥用衣衫擦擦口水。 “对了,听说第一次男的都会不行,吃这个有帮助对吧。”谢正有咬一口手里的大羊腰,这已经是第五串。 大哥又擦擦口水,看着谢正坚定的说:“你绝对不可以去做,年纪轻轻的怎么可以胡来呢,听大哥一句,绝对不行。” 羊腰的能量已经在谢正的身体里燃烧起来,让他的眼睛中充满血丝,浑身一股说不出的力量。 大哥的答案让他很生气,自顾自的坐到一边又吃一串羊腰。 哼,肯定是嫉妒我,才不让我去,换成是他自己肯定早上了。 谢正的眼睛里已经都是白天李薇的影子。 白天两个人在办公室的会议室里偷偷热吻的时候,李薇忽然用手轻轻碰了它一下。 “你还是处男吧,呵呵?”李薇看看谢正别的一脸通红的样子,手又轻轻的碰了它一下。 “是,是啊。”谢正差点就被她碰爆炸,忙把她的手给挡住。 “周末我们去香格里拉饭店去好不好,我姐妹说那里的床可舒服了,好不好?”李薇搂着谢正的脖子,轻轻的哼哼着。 谢正使劲的咽口口水,可是喉咙还是干渴得不行,但是没有忘使劲的点点头。 男子汉大丈夫,这时候死也要挺住。 妈的,去,为什么不去,打不就结婚呗,都马上要二十世纪。 但是绝对不能丢脸。 “老板再来四个腰子。”谢正感觉自己现在就已经快爆炸了。 “高飞,你在借我一千块钱吧。”谢正在房间里和高飞哀求着。 “操,钱都被你借光,哪还有。你早晚死在女人手里,你和李薇不可能的。”高飞看着自己的小说,不理谢正。 “怎么不可能,我们都在一起了,早晚会结婚的。”谢正在自己的床上胡乱的翻着,希望能找一点算一点。 “她和你结婚?我看你谈恋爱谈傻了吧。”高飞继续看自己的小说,头都没动。 “你不是还有卖电脑的钱么,匀出来点,我从公司给你借个显示器出来,15寸的。”谢正终于想出一个天才般的想法。 “你说好,15寸的。”高飞放下小说,看着谢正充满血丝的眼睛。 “你发烧了吧。” “没,没事。” 九串大羊腰的力量让谢正燥热的一晚不能入睡,是不是的走到公共卫生间利用凉水给自己降温。 。。。。。。 “你是第一次么?你骗我呢吧。”李薇洗完澡,欣慰的看着浑身大汗淋漓的谢正,样要的能量最后也没能释放出来,可是他累得已经不行。 “我好热啊。”谢正终于知道自己还可以,是个及格的男人。 。。。。。。 “我们分手吧。”李薇坐在三里屯酒吧的角落里,自顾自的喝着鸡尾酒,心不在焉的看着崔健在上面卖命的演出。 “我们不合适,你不要再纠缠我了,我喜欢成熟的男人,你还小,我喜欢玩,你又没有钱,你当我哥哥好了,我可从来没有人过哥哥。”李薇透过就被看着崔健在玻璃瓶后面的样子,背后坐着伤心欲绝的谢正。 “那让我在最后一次送你回家吧。”谢正因为这个问题,已经和李薇谈好几次,这回知道彻底没戏。 “不用,你看吧,你不是喜欢崔健么,不是喜欢一无所有么,我走了。”李薇看看谢正,确信他已经放弃纠缠,就拎着自己亮晶晶的手袋离开酒吧。 谢正看着前面出租车里的李薇,决心自己在最后送她一程,结束自己这场不知道为什么结束的初恋。 可是出租车却在三里屯转一圈后,又在第二家酒吧停下来,李薇一边打着手机电话,一边和迎出来的帅哥亲了一下。两个人相拥着走进酒吧。 “她怎么可以这样?”谢正看到这里傻掉了,无论如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出租车司机大哥看看后排,努力趴在窗户上瞪大眼睛的谢正,嘿嘿一笑,点起一根烟,他知道肯定要等很久。 对,自己就是在那天晚上开始量变的。 原来美丽可爱的李薇可以同时有四个男朋友,还有一个是同居在一起的。 谢正回家以后就病倒了,发烧一个月,从那以后他就开始变了。 对,自己就是从那天开始一点点的变化的,不相信女人,不相信爱情,最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面对着受伤的俞可可,一心想到的只有自私和逃避。谢正逼视着自己的选择,虽然这个发自于他的内心。 做?没做?都一样 章帆进来的时候,俞可可已经睡着了。 “可可怎么了?”章帆看着一脸惨白的好朋友,惊讶的瞪大眼睛。 谢正把章帆拉出病房,递给她手术的结果。 “谢正,你就是个流氓,可可为你和男友都分了,你都干些什么啊!”章帆把手术报告摔在地上,狠狠地把一旁默默不语的谢正推到墙上。 “我怎么了,你疯了?”谢正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颇有几分江湖气息的章帆,她有这同龄人所不具备的老练。 “你怎么了!你这个流氓,你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呢,是把。可怜可可对你的一片真心。”章帆又冲上来,把谢正死死地推到墙上,一个耳光就扇过来。 啪的一下,谢正感觉到自己的耳朵一阵阵的火辣,不由分说就反手推开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章帆。 “你是可可的朋友,也不能这样,我怎么了?”谢正伸手把章帆隔开一定距离。 “你怎么了?你知道我是谁么?”章帆利索的拿出自己的名片,甩给谢正。 王府井饭店 市场部经理 章帆 王府井饭店怎么了?谢正还是没有搞明白。 “你是王府井饭店的经理,怎么了?”谢正看看在一旁气得脸色雪白的章帆。 “怎么了?上个月,可可去找我的时候,看见你在阳光俱乐部叫小姐。有可可这么好的女朋友,你居然还嫖妓,还找未成年少女,你是人么?”章帆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未成年少女?谢正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和富贵在阳光俱乐部那次叫小姐,被俞可可给撞见了。 不会这么巧吧,而且自己那次也没干嘛啊。谢正这才明白为什么俞可可要和她分手。 “我那是场面的事情,那次我什么都没做啊。”谢正这回说的是实话,当时他真的没有干什么。 “你天天泡阳光俱乐部,找小姐开房间,说你什么都没干,亏你说的出口。”章帆眼泪一直止不住的往下流。 谢正感觉哭笑不得,看着眼前这个似曾相识的章帆,在脑海里拼命回忆着,在王府井饭店哪里曾今见到过。 章帆看着拼命回忆的谢正,明白他还不知道这一切。 “可可和你说过她被客户骚扰的事情么?”章帆擦擦眼泪,平稳一下自己的情绪。 “被客户骚扰,没有啊。他只说过有个客户要包她,被她拒绝了。” “你知道那天可可多需要你么?”章帆眼泪又流下来。 原来,谢正和富贵再夜总会谈事情的那天晚上,俞可可被那位要包她的老总约到公司谈项目,接着夜黑无人,老总居然要非礼她,俞可可搏斗一番,才逃脱出来,还把脸给划伤。 “可可被吓坏了,打你电话,你没有接,她就跑到酒店来找我。她正和我哭诉的时候,看见你和小姐进了房间。你也是快三十的人,你想想作为一个女人,会是什么心情。”章帆用纸巾不断的擦拭着自己的眼泪。 谢正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自从那天晚上以后,俞可可一直也没有和他联络。再见面就是到上海和自己分手。 “我,我。”谢正懊恼的一拳打在墙上,可可说过章帆在酒店上班,可是没有想到会是在王府井饭店,否则说什么也不会去那里。 “可可多骄傲的一个人,做什么都要第一。为了你,和初恋男友分手,你知道这对她打击多大么?你知道么?她很小的时候,爸爸用贪污的钱嫖妓,最后被抓起来,和她妈离了婚,所以她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这个。”章帆哭哭啼啼的说着。 为什么俞可可那么的极端、那么的偏激,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这个事情,谢正一下知道了答案。 “你说你是个男人么,你哪怕有一点点的责任心,也不至于让可可病了三天才来医院,你让她以后怎么办啊。”章帆说到最后已经是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咳咳,俞可可示意自己已经醒了。 谢正和章帆两个人忙推门,走进去。 “章帆,你来了”俞可可毫无血色的脸上,有了点笑容。 “可可。”章帆忙走过去,握住俞可可冰冷的手。 “谢正,谢谢你,你回去吧,我不想看到你。”俞可可有气无力的说着,但是没有半点的商量余地。 谢正已经明白俞可可的心情,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关门离开了房间。 “谢正,你在哪里?”周成打通了谢正的电话。 “我一个朋友病了,我在医院呢。” “结束就赶快回来,这次的培训很重要,不可以缺席。”周成严肃的要求者。 谢正不敢亲口告诉俞可可手术的真相,只好把钱和手术结果递给强忍悲伤的章帆,狠狠心,关门离开。 他最终还是选择逃避,因为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自由不是免费的 谢正因为俞可可的事情每天都恍恍惚惚,一直在思考自己是如何变得这么自私,这么绝情,参加公司的培训也都心不在焉。 国顺昌和雷越的矛盾越来越激化,终于随着MBI全球电信行业副总裁到访北京,着手进行电信行业组织结构调整的时候爆发了。 在内部的会议上,国顺昌把丢单原因总结为移通全国价格策略性食物,具体项目办事人办事能力不强等因素,调离浙江销售代表和废除了钱壮父亲公司的代理资格。 在调查广东项目的具体细节时,雷越的E-MAIL报告里出示国顺昌授权广东分公司负责此项目的邮件,替自己减轻责任的同时,也等于把和国顺昌的矛盾半公开化。 “小谢,我看你最近怎么干什么都心不在焉的,晚上一起去泡个桑拿吧。”雷越应付走全球副总裁后,头发都明显花白不少,这次的调查搞得他身心憔悴,最主要是和国顺昌的斗争。 “好啊。”谢正最近也一直恍恍惚惚的,每天不知道自己在忙些啥。 自己又去医院看了几次俞可可,可是好强的她根本连门都不给他开,只有章帆时不时的会和他通个电话,说可可知道病情后,精神状态一直不好,可是一直坚持不让父母知道。 泡在四十八度的温泉里面,写着没有感觉自己的神经有任何意思放松,只能做些最机械的反应,仿佛没有润滑油的机器人。 “小谢,我从广东回来以后,你好像一直都闷闷不乐的,来说说看。”雷越拿瓶清酒,放在两个人的中间。 “你为赢项目,干过坏事么?”谢正机械的想着自己的问题,没有考虑到问雷越这个到底合适不合适。 “怎么定义坏事呢?”雷越喝口清酒。 “只要是感觉自己良心上受到谴责,或者低于自己道德底线的都算。”谢正已经不在乎公司的等级关系,一心只想找个答案出来。 “哦,那我不得不承认肯定有过,做过这么多年的销售,谁能避免呢。”雷越笑呵呵的看着谢正,表情上告诉他,这个问题并没有不合适。 “那你怎么平衡内心这种道德的谴责呢?” “恩,这个问题很复杂,那就要看什么才能让你的人生快乐。”雷越示意谢正两个人坐到一起。 “就像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家庭和孩子,这是我最后的港湾,无论如何我不会损伤到我家庭的和谐幸福,当然还有心理和生理上的健康。” 谢正慢慢的缓过神来,好像公司曾经通过一些方式传达过这种信息,可是自己每天一心想着如何赢单,都已经淡忘了。 “你要知道你的人生楷模是谁,也就是说有一天你想变成谁,走到哪里去,然后每天积累,每天改进,让自己达到那个目标。” “这个过程中你不得不有所取舍,甚至会做一些超过自己道德底线的事情,但是它应该不会影响到你到达那个目标,或者这就是你为实现目标而不得不牺牲的东西。”雷越用比较正式的口吻解释道。 “Freedom is not free.”谢正不禁想起在五角大楼门前看到的一个碑文---人类为自由是要付出代价的。 “对,你说的没错,首先你要知道你的FREEDOM是什么,这样你就知道为此付出的代价值不值。”雷越点点头。 “My freedom?”谢正自言自语到,自己原来就想着赢单,只想着人生必须保持不断的赢单,才能赢得一切。 “愁啊。”谢正大声的唱着心口的怨气。 “你年纪轻轻的还愁,那我就不用活了。”雷越笑笑,拍拍谢正的肩膀,以示鼓励。 “今天来这里也是告诉你一件事,湖南我们可能不能一起打单了。”雷越的语气很平淡,但是却勾起谢正神经最敏感的地方。 “不一起打单是什么意思?”谢正不由的清醒一下自己的头脑。 “最近国顺昌正在和公司协商,可能要换另外的人来负责移通。”雷越喝一小口清酒,示意谢正也来一杯。 “要换你!”谢正的大脑飞快的转起来,计算着对湖南项目输赢的影响。 “恩,连丢两个省,尤其是广东,他对我还是很不满意的。” “广东丢但也不怪你,是他安排广东分公司接手的。再说,钱壮当初也不是你找上来的,要怪也要怪当地啊。”谢正明白两个人的矛盾终于爆发了。 “恩,湖南不能再丢,他想换个自己的人上来。”雷越谈到这里,也是一脸得不满意,这半年多的政治斗争,他心里最清楚。 “别逗了,现在谁都清楚湖南输不起,必须赢。这时候换人什么意思啊!”谢正明白,国顺昌也看清楚形势,准备下山摘果子。 “是啊,你也明白这个情况。”雷越点点头,示意他也是这么理解的。 “经理通常不是一年一换么?年终怎么可以调吧?”谢正问道,这是MBI的规律。 “对,但是特殊情况下,三季度模式可以做一次调整的,过季度末就不能调整,现在是最后的机会。”雷越起身示意谢正离开温泉,去冲洗一下。 “那他可能会换谁上来?”谢正问道。 “可能是湖南分公司的徐艳芸。” 徐艳芸?那个不担责任、无心做单的徐艳芸? 谢正心凉到底,拿自己不就是第二个郝京么?徐艳芸肯定联手丁坚先把自己踢出局,所有的辛苦不都是白费? 人的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时 自从战胜MBI之神James,谢正知道自己已经上了一个崭新的台阶,心理上绝对无往而不利,对任何事情都没有恐惧感和心理障碍。 国顺昌,自然也不在话下。 妈的,顺我者昌?哼,挡我者死。谢正大大的喝口清酒,随着雷越走过去。 最近,他被俞可可的事情搞得精神有点恍惚,对自己的道德观和价值观都产生怀疑,不由得看谁都不顺眼。 他没加思考的就说:“这种小事,你放心吧,就交给我好。我拿性命担保,我们会一起拿下湖南的。” “小谢,你最近好像精神状态不太好,你说什么呢?”雷越惊讶的看这谢正在哪里自顾自的攥紧拳头,自言自语着。 “人的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时。”谢正看着雷越的眼睛,狠狠的说出这句话。 “恩,怎么了?” “他干这个就干不了那个,我给国顺昌派一个更重要的活。”谢正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受气狠狠的表情,可是拳头还紧紧的攥在一起。 “你别胡来啊。”雷越感觉到谢正有点不对劲。 “放心吧,你就看好吧。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的。”谢正喝一大口清酒,下定决心。 “不知道你想什么呢,但是千万别胡来,人生的路还很长,一个国顺昌不算什么。”雷越微微的笑笑,这种明争暗斗他已经司空见惯,殊不知身后的谢正一心想的只有移通湖南。 “做到现在这个位置,你最怕什么?”尽管谢正内心已经有了答案,怎么去影响过顺畅的决定,但决定还是要和高飞确认一下。 “最近怎么了,听你好像有深仇大恨一样?”高飞在电话亭谢正的语气不太对。 “没啥,解决个项目问题,肯定和你无关。”谢正一心只想知道答案。 “恩,最怕啥,肯定是失去啊。”高飞想也没想,就给出谢正心中的答案。 “你知道么?品果最近把所有从MBI去的员工统统都给干掉,一个不留。这回好,也没人催着我去。”高飞还是那副幸灾乐祸的感觉。 “为什么?”谢正其实心里已经知道答案,他太了解过去的同事。 “还不就是那点事。他们和原来的MBI渠道公司合作,联手清洗品果的老渠道,让APOD独家包销,不给人家饭吃。把老品果人惹急了,告到美国总部。下来审计的人一查,没少黑钱,而且个个有份,就全部干掉,一个不留。他们现在都在找工作呢。” “我估计的也差不多,这帮狼肯定闲不着,品果小公司,还是太单纯。你说说到底怕失去什么?”谢正懒得听这些烂事的细节,在他看来这是早晚的事情。当初那么多MBI人去品果就已经种下祸根,一个公司不能让具有相同背景的销售人太多,否则就会形成帮派,影响公司运营。如果在公司里面形成两种相冲突的企业价值观,那更可怕,会造成品牌生命的终结。 “我现在也算看明白了,有几个人能一生高瞻远瞩、决策千里呢,陈桥兵变、黄袍加身而已。乱世出英豪,既然靠运气当上皇帝,下面向的肯定是怎么保住江山,人一生很可能就幸运这么一次而已,带到肯定要吃个饱。” “好,谢谢。”谢正二话没说就挂了电话,已经不需要再听下去,答案和自己想的一样。 在MBI这种大外企中,高层经理大都已经被培训或者打磨成公司的螺丝钉,虽然是很重要的螺丝钉,可是离开这台独有的机器后,谁的人生都没精力和时间再把自己打磨成另外一颗螺丝钉。所以让外企的螺丝地区参与到类似的企业里问题都不大,可是到了国内的民营企业就像是螺丝放到发动机的位置,肯定不灵。外企的职业经理人比任何人都清楚自身的价值含量,有前面几代人的飞蛾扑火,就更没有人去当所谓的民企“空降兵”了。 职业生涯肯定是国顺昌的生死需求,他绝对不可以市区通过一生奋斗和幸运而得到的一切。 James一个完美的人,完美到几乎找不到缺口,谢正找到了,这种成就大大的扩大他大脑的思维边际。再放下电话的同时,谢正已经找到答案。 国顺昌是有名的见客死,所以他几乎从来都不见客户,就凭这点,他已经出局。 谢正给Victoria送点小礼物,还来在她电脑上的几分钟。 “你要干嘛?”Victoria奇怪的问道。 “没啥,看看最近老板们得行程。看那个老板去加拿大,帮我买点东西回来。我就扫几眼。”谢正不等Victoria反应,鼠标已经在电脑上点来点去,把几个老板的行程扫一眼,当然心里记住的就是国顺昌最近的行程。 MBI内部的软件系统上,清清楚楚的记录着所有老板的行程和工作表,以方便秘书们安排会议室和订酒店。 果然,国顺昌的行程表上几乎没有看到客户的拜访记录,大都是在参加内部会议。作为一个行业的销售总裁,这肯定是不合适的。 “恩,我看到了,谢谢。”谢正客气的离开Victoria的电脑,信息量已经足够。 谢正虽然因为俞可可的事情搞得自己神情恍惚,可是多年养成的职业习惯,让他不用思考也知道冒险一定要给自己留后路,或者找个替死鬼挡路,刚刚被调离的浙江销售代表有最大的嫌疑,火烧不到雷越,更烧不到自己。 不久,MBI内部就传开有人给美国和亚太区总部发邮件,状告国顺昌不适合当电信行业总裁,并列句他近些年的部分行程和访问客户记录---国顺昌几乎没有见过客户。 因为邮件内证据确凿,且对内部高管公开,所以美国和亚太区总部马上组织调查人员,针对此事进行确认。国顺昌为此专程飞到MBI上海亚太区总部和美国纽约进行沟通并配合调查。 “小谢,国顺昌在美国发邮件,希望马上约见移通总部还有湖南分公司的领导,谈合作的事情。”周成指着邮件让谢正看。 “我听说了,最近好像有人再搞他,所以最近疯狂的约见客户。移通就剩这么一个省,再输今年就完蛋。”谢正看着电脑上的日期,离季度底只剩两周的时间,按照现在的状况,国顺昌保命是第一位的,那还有时间去搞雷越,上帝是公平的,每个的时间只有二十四小时,,两利相权取其重要。 三季度的组后两周很快就过去,国顺昌仅仅见了手下一些重要客户,移通湖南海都没有排上日程,搞雷越他更没有时间。 “是不是你干的?”雷越特别拉着谢正到桑拿的角落里,他的位置已经确认下来就不会在变动。 “什么事?”谢正装着一副傻呼呼的样子,呆呆的看着雷越。 “装的还挺傻,国顺昌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还装?”雷越看着谢正装成傻乎乎的样子,就想笑。 谢正看着镜子中自己的样子,“我看上去傻么?” “你看上去就是在装傻。”雷越严肃道。 “哦,那我还得好好练习。”谢正活动者脸上的肌肉,想怎么才能练成无辜的表情,而不是装傻的样子。 “国顺昌什么事?”谢正继续演戏这,盼望能骗过雷越,那就说明自己的演技炉火纯青。 “不可能那么巧,你和我说完以后,国顺昌就出事,没时间说服公司的人来调动我。”雷越看他还在坚持,不由得一脸苦笑。 “和我什么关系,公司内部说是浙江的那个销售干的。他被国顺昌干掉,有作案动机,具备作案条件。”谢正耸耸肩,就坚持着。 “别人不懂,我还不懂,浙江的销售我认识,他如果有这个魄力,就不会被国顺昌干掉。”雷越看到他的坚持,也不禁有所犹豫,不过还是坚定的盯着他的眼睛。 “那可能是谁想取代国顺昌的位置,下的黑手。我离国顺昌那么遥远,既没有犯罪动机有没有犯罪条件,为什么怀疑是我啊?”谢正避开雷越的目光。 “谢正,你就别装了。你干什么也要和我商量一下啊,我不同意你这种做法。”雷越看到他避开自己的眼神,就彻底明白了。 “嘿嘿,我知道你不会同意的,就算同意,也不能提前告诉你。你知道,心里就会有鬼。国顺昌开会的时候,肯定先挑自己怀疑的人观察其反应,说不定你就是第一个。再好的演员他也是演员,肯定有不自然的地方,这也是为你好。”谢正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彻底放弃演戏的实战演习。 “唉。”雷越听到了叹口气,放松自己,躺在摇椅上。 “你为什么要干这个呢?”雷越问道。 “我看不过去,咽不下这口气,你辛辛苦苦的打单被排挤,怎么也说不过去。”谢正心里明白,肯定不能说自己其实就是为移通湖南的项目,这是拉近关系的好时候。 “而且,这个也不能怪我,国顺昌就是不见客户,也没有冤枉到他,说的是事实。如果做事情完美无缺,就像James一样,怎么搞也搞不到啊,还是怪自己。苍蝇不叮无缝蛋么。” 雷越躺在那里默默无语。 “雷总,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自己有什么缝?”谢正嘻嘻的笑道。 “是啊。”雷越默默地点点头。 “做老大就是累,既要看着上面人的漏洞,底下还有无数的人在找你们的漏洞,不容易啊。”他看看雷越过早花白的头发,不禁心生感慨。 “我这一生,如履薄冰,你说我能走到对岸吗?”雷越说的是《投名状》里,李连杰走在吱吱作响冰面上的自言自语。 官场上又有谁不是这样呢? 老大们如何竞争 到底拿俞可可怎么办?到底拿自己怎么办? 谢正每天都在想这个问题,先进思想的旋涡里,怎么也拔不出来。 自己爱过俞可可么?不知道,因为故事的一开始就是为满足自己的私欲,没有爱情。 自己要爱俞可可么?不知道,自己刚刚准备开始的,为了那个叫做“家”的味道。 自己要负责任么?不知道,因为股市的结局完全不在自己的计划之内,没有准备。 可是事实是,俞可可受到了不可恢复的伤害,而自己也无比自私的只想到逃避。。。。。 章帆时不时的回答电话给谢正,告诉他俞可可的近况----身体已经恢复,可是精神垮了。 “我现在在医院的走廊上,她现在根本不想见人,每天眼睛都是肿的。”章帆刚刚开口,已经开始哽咽。 “你怎么和她说的?”谢正说不上自己的感觉,只是日常所有的勇气全无,电话也都是鼓起勇气接的。 “你他妈来亲口和她说,我没有那么残忍。你说的事情,为什么让别人来承担,你还是男人么?”章帆气得大骂着,尽管如此的不齿这个男人,可是此时她却也别无选择。 “她不见我,我能怎么办?”谢正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想想自己能做的事情只有钱。 “我已经把医院的费用结了,再给你两万块钱吧,应该够。”谢正说着自己的心直颤。可是除此之外还该做些什么呢,去医院好像只会让故事发展的更糟糕。 “你除了钱还能不能做点别的,难道做销售的人眼里就只有钱么?”章帆没有俞可可那么的高傲,气得哭出来。 “她那么傲,不让我去,我最近也脱不开身,有些事情让我好好想一想。”谢正自从手术后,一直被俞可可拒绝,也没有合适的机会再去医院看望她。 谢正的确有脱不开身的理由,因为MBI最近一直在讨论有关新产品的销售任务,James亲自指挥,蒋义特别和大家一个个电话确认,谁都不能缺席,不接受任何原因。 MBI刚刚发布高端产品的最新型号,代号鲸鱼。他特别用海洋霸主的名称,以有别于以往的老型号狮子,因为它采用全新的设计,和以往的架构完全不同,客户如果使用,需要将原有的软件重新开发,产生的费用不可预估。 鲸鱼的发布对于MBI来说不亚于一场革命,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小心谨慎,一开始只是实验性的计划生产一百台,试探着全球市场的接受程度。 “上周在美国开会,STG全球总裁JIM要求每个大洲在第四季度必须卖掉十台鲸鱼,剩下的由美国和日本消化,受到很多人反对。法国人认为客户没有必要使用这么革命的产品,而且技术上还有很多不确定性,希望公司能在晚一年推出,等待市场接受和消化。你们笑话呢?”蒋义在会前的部门午餐上,前所未有的和大家做会议的Briefing(会前通告)。 “恩,我也觉得需要再等等,这次推出的新产品很多技术别说客户,我们自己人都从来没有听说过。新技术肯定有其不成熟性和设计上的缺陷,的确需要再等等。我们也需要花点时间来学习一下,太复杂。”说这话的是分公司一个刚到三年的销售,都是自己做项目,一点都不了解James和蒋义的风格,规规矩矩的讲出自己的想法。 饭桌上的老销售都怪怪的闭上嘴,因为James从来没有给全国开过这样的会,蒋义更没有有过类似的Briefing。 “看看样子,你只能做一辈子Band 6(入门级销售)。”餐桌上都是销售人员,蒋义的话也根本没有留下任何情面。 “James,当场站起来向Jim要求,生产七十台鲸鱼给中国,第四季度前提货。”蒋义吸吸鼻子,用不屑的眼光看着餐桌上的各位。 七十台!!! 就算是一旁心不在焉的谢正也不由得吸一口冷气。这是MBI最高端的最新型号,老型号狮子一个季度全大陆也不会卖掉二十台,香港和台湾肯定是零。 七十台!一个季度!除非竞争对手全部死光,还得停产狮子。 Crazing! It’s impossible! 谢正强忍着没有说出来,这肯定也是餐桌上所有人要说的话。 “谁敢保证第四季度卖掉四台?什么条件随便开。”蒋义敲敲桌子,想餐桌上的所有人示意。 卖掉四台?所有人都还没有搞清楚这是个什么玩意呢,太复杂了。 这次的技术革命有如汽车换马车,大家在培训的时候,甚至想象技术到底如何实现的都有些困难。 “老大,能送一台个客户做实验么?”一个销售试探的问道。 “Shit,一千万一台做实验,雇你做销售干嘛,你让老大们喝西北风去。”蒋义斜着眼神看着一桌子的老销售,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次真的是没人敢说话了。 “你们知道么?James已答应拿下七十台,日本和澳洲的老大都不干了,把剩下的三十台都抢光,他们都在嫉妒James出头。James都不怕,你们怕啥。”蒋义示意各位继续发表意见。 “可是这次的技术太新,全世界都没有客户吃过螃蟹呢。中国哪个客户敢把自己的核心平台放上去。”刚才的销售继续斗胆开着玩笑,为自己圆话。 “就怕你们怂,一会儿James的会上,无论别的Team说什么,你们都给我闭嘴,别在全国面前丢我的脸。”蒋义游泳挑衅的眼神扫视一遍全场,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个个都闭上嘴巴。 。。。。。。 “这次开会主要是宣布两件事情。第一,每销售一台最新型号的鲸鱼,销售额外奖励一万美金,此Programme已经向亚太区总部申请。第二,老型号狮子从现在开始不接受订单,如果有特殊情况,请和二线经理直接向我汇报。” James用三分钟就结束会议,根本没给任何人发言的机会。 。。。。。 “老大,长见识,James够狠。”会后大家和蒋义在楼下抽烟,嘻嘻哈哈的和他开着玩笑。 “这叫你们明白一下我每天的压力,我天天都面对他,忙的三个月没见过我儿子一眼。来,我的位置给你做做看。”蒋义冲着专门来北京培训的郝京说。 “老大,我不敢,还是你来吧,我儿子还小,呵呵。”郝京笑嘻嘻的打着圆场。 “就说抽烟。”蒋义看看手里的烟头。 “我当二线的第一天,James就找我抽烟。我他妈忙拿着最好的中华跟着下楼,准备给新老板上烟。你们也知道,我和James算是很熟的人,我烟还没掏出来呢,他自己已经先抽上了。我就自己点吧。他上来就一句话---蒋义,我知道你脑子活,但是今年我怎么说,你怎么做,不行现在就可以换地方。”蒋义掐灭手里的烟,继续说道。 “你们也知道那是James,我手紧张的烟还没点着呢。他已经讲完,走了。”将以看看身边围着的一圈人,用脸色示意着当时的紧张。 “老大,你看James也紧张?”郝京笑嘻嘻的说。 “全中国哪个老板不紧张,见了腿不哆嗦。我看谢正就不紧张。”蒋义看见一直心不在焉的谢正躲在角落里。 谢正呵呵的笑着,没有说话,想起了自己泼咖啡的情景。 “谢正,想什么呢?最近好像精神状态不太好?”蒋义注意谢正这种状态很久了,借着机会点他一下。 “哦,没事,没事。”谢正尴尬的笑着,大家都在望着他。 “没事就好,丢湖南没事让你变有事。”蒋义拍拍他的肩膀,进入了公司的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