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花园-19

聂唯阳脸色冷一下:“死了。”  我瞪大眼:“什么?”平平死了?  陶意棠笑:“小聂聂,我知道你挺想那女人死,可惜她还活着呢,让你失望了。”他看我一脸迷惑,解释说,“昨天她被那两个保安追赶,又碰上了我找人,慌乱中给从楼梯上摔下去,骨头断了几根,但是没什么大碍,等她差不多了,就得去蹲监狱了。她还挺狡猾,我们追查信号,知道她在音乐厅附近,却没想到她那么会藏,差一点,小聂聂声音就保不住了。”  聂唯阳看着他解开血压计,作了个没问题手势,立刻说:“慢走不送。”  陶意棠嘟囔着“没人性”声音给关在门外边,聂唯阳走回来,坐在我旁边,轻碰我包得像木乃伊一样手指,低低问:“还疼不疼?”  我看着他脸,傻呆呆地摇摇头,经过昨天,我仿佛又爱上他一次,只是看着他都会脸红。  他俯身吻我,唇齿绞缠,我突然笑出来,他咬我唇:“笑什么?”  我说:“昨天,我狼狈成那个样子,你也吻得下去?”  他微微笑,眉扬起来,目光像能把人催眠:“相信我,你当时美无与伦比。”  我相信。因为他唇齿手指肌肤和整个身体都在向我确定。  当我再次醒来时候,窗外天空已经染上了美丽紫色晚霞,聂唯阳正在在窗前,手抚着胸,低着头不只在想什么。  我问:“在想什么呢?”  他抬头,看着我,阴影里面孔被光线照亮,他嘴角弯起,语气清柔愉悦,像五月晴空里一抹云一样自在,他说:“我想,它们已经不在了。”  我不知道他说“它们”是什么,但是似乎又能了解,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是看着他那样轻松面孔,已经足以让我满足地微笑。番外苏苏绝密档案某天。我醒过来,闭着眼从旁边抓了睡衣套上,睡眼惺忪地走出房门,站在楼梯口往下看。只有聂唯阳一个人正坐在客厅里,手里拿了一杯润嗓子的淡绿色薄荷水在喝。最近每天都看见他——现在是这家伙的创作期,天天闷在家里写曲子。聂叔叔自然是去了公司。“妈妈呢?去上课了?”我问。妈妈最近报了一个布艺兴趣班,跟一班闲来无事的太太们一起去把好端端的布料剪开来再一块块地拼起来,乐此不疲。“嗯。”聂唯阳把水喝完才抬头看我,“你……”他突然盯着我,话说到一半就打住了。我没在意,打个哈欠往下走:“那有没有什么吃的……吓!你干吗?”聂唯阳迎上来,在楼梯中央拦住我。他站在比我低两个台阶的地方,正好和我等高,我能清楚看见他黑眼睛里有两簇小火苗开始烧呀烧。我被小火苗吓得清醒过来,往后退一个台阶:“你你你,大清早的,要干嘛?”昨天晚上他才溜过来过,拜托他老大,做运动也是要休息的好不好?聂唯阳也跟着又登上一个台阶,脸孔凑到我面前来,直到他的鼻子尖儿碰到我的,薄荷水味混着他的鼻息和肌肤的味道侵占我的嗅觉。他似笑非笑说:“你这样诱惑我,我要是无动于衷,岂不是太不识情趣?”我哭笑不得:“冤枉啊大人,我不过打个哈欠,也能叫诱惑?”他笑:“不是那个。”他的手指伸过来,干净温暖的指尖沿着我的锁骨摩挲,再开口,声音微微暗沉:“我喜欢你穿这样。”我穿成什么样了我?我低头看——啊,我以为穿的是睡衣呢,怎么迷迷糊糊把聂唯阳的衬衫套在身上了?他的长袖白衬衫穿在我身上就像睡袍,松松的领口把肩膀露出一片,除此之外,却都是严严实实的,哪里诱惑了?抬眼看见小火苗越烧越旺,我识相地把要分辩的话吞回肚子里去,一边干笑一边往后退:“我我我马上去把衣服换下来去……”聂唯阳好整以暇一步步跟着我上楼:“我帮你换。”“不用不用!”我胡乱伸手推他,突然觉得天旋地转,“咦咦?……你放我下来!”在聂唯阳终于如愿以偿帮我“换衣服”之后,我软绵绵地爬起来,拿钥匙打开床头小柜子的抽屉,拿出一个小本子,唰唰唰写了几行字,然后把本子放回去,把抽屉锁好。小本子皮上写着四个字:绝密档案。番外苏苏的绝密档案NO.2又是某天。为了给某杂志拍城市晨光的专辑,我难得地起了个大早。回到家的时候,家里还是静悄悄,大家都还没起床吧。轻手轻脚上楼,经过聂唯阳的房间门口时,看见他的房门大开,我探头进去看看,咦,人呢?他房间的浴室里发出声响。我窃笑,把相机放下,小心不弄出动静地走过去,想要吓他一吓。“嗨!”我站在浴室门口,突然地跳过去。聂唯阳正站在镜子前,拿一支小獾毛修面刷往脸上涂剃须泡沫,听见声音,波澜不惊地抬抬眼皮瞟我一眼,又继续干他自个儿的事儿。我撇撇嘴,啧,没劲,看看,这就是找个比你大很多的男朋友的下场,你永远不能指望自己占上风,能整得他毫无形象地哇哇叫,永远都只有他整你的份。我趴在盥洗台上,仰头看他拿着剃须刀在脸颊刮过去,刀片像扫雪车,经过的地方,没有了泡沫也没有了短短的胡茬,露出一片光洁的皮肤来。我看的手痒,轻轻拉他衬衫下摆:“来来来,剩下的我帮你刮好不好?”他把剃须刀给我,有点怀疑地瞅着我:“你会吗?”“会会会!放心吧!”我笑咪咪点头,跃跃欲试,拉他坐到浴缸边,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拿刀——剃须刀,开始动手。刀片在他下巴缓缓刮过去,他眯起眼来,睫毛在眼睛下面洒下密密的阴影,一点眸光像穿过密林的阳光一样,从阴影后边瞅着我。被他这么静静看着,我莫名脸热心跳。“你闭上眼睛啦,”我要求,“否则把你的脸割破口子我可不管。”他嘴角微微动一下,像是想笑,却没说什么,顺从地闭上了眼睛。脸颊刮好了,只剩下下颌。我用湿毛巾擦去他脸上的泡沫,碰碰他的下巴,示意他抬起头来。他仰起头,露出修长的颈子。我拿着剃须刀比划两下,看着他的样子,脑袋里不知道为什么想起电视剧里的情节来——某个流氓恶霸捏着卖唱小丫头的下巴叫她抬起头来,还一边淫笑着说,抬起头来,让大爷看看。我被自己逗乐了,“噗嗤”轻笑出来。“笑什么?”他闭着眼睛问,喉结轻轻滑动一下。“我在想如果你去街头卖唱是什么样子。”还有我做恶霸的样子,我吐吐舌头,在心里偷偷补充,“别说话,当心划伤你。”担心会割破他脖颈柔软的皮肤,我弯下腰把脸庞凑近。他这样毫不防备的姿态让我有想吻他的欲望。被他的体热烘暖的热气从他的衬衫领口散上来,带着我再熟悉不过的他特有的温暖好闻的气味,混着清晨洗漱后的清新味道,扑在我脸上,让我的脸痒痒的,连带着心里也有点痒。他微勾的唇角就在我眼前那么近的地方,我几乎下意识地吻上去。我甩甩头,让自己回神。他的气息对我而言像一种诱惑——或者说是一种条件反射,就像看见青梅子就会分泌口水一样,闻到他的气息,我就觉得慵懒温暖而放松,知觉也变得敏感。身体仿佛开始期待,亲吻拥抱或者触摸,某些温柔的亲密。唉唉,他的唇角为什么那样诱人?冷静冷静。我吸口气,笑自己,苏苏,这样下去,你可就没有嘲笑聂唯阳是色狼的立场了。剃须刀移动,发出轻微的“嚓嚓”声,从他的肌肤上划过去。聂唯阳的手慢慢爬上来扶在我的腰侧,他掌心的热度透过布料熨贴我的肌肤。当我再次低头感受到他的气息的包围的时候,我同时也感觉到他的手掌的热度变得微烫,热度一边往我的全身蔓延,一边往我的皮肤下钻进去。心不规则地跳了两下,我正努力平复心绪,却看见聂唯阳微张开唇,无声地轻呼口气。我停下动作,瞪大眼盯着他的唇,柔软的,光滑的,湿润的,像阳光下的花瓣。深吸口气,看见自己的手指不争气地轻轻抖起来,也许不是手指在抖,是因为心跳得厉害让我产生的错觉?脑子里警铃大作,我仿佛听见Michael Jackson在声嘶力竭地提醒:“……DANGEROUS!DANGEROUS!DANGEROUS!”现在这个样子亲过去,绝对不是一个吻就能结束的。我抬起手背蹭蹭脸颊,那里一片热烫。不行不行,不玩了,这个人动着的时候是危险的动物,就连一动不动的时候也是某种有毒的植物,只消静静呆在那里,那气味那姿态那形状色泽所有的东西就都成了魅惑,可怜的小飞虫就会一股脑扑上去,现下,我就是那只小飞虫。他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呢。我低头,咬牙屏息,快速地把他下颌最后一小片没刮到的区域刮干净,心里作好准备,等一下扔下剃须刀就要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跑。刀片完美地将最后一根胡茬也消灭干净,我呼口气,正要溜之大吉,却听见聂唯阳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是呻吟或者是叹息,我已经记不清了,总之他那暧昧的声音使我脊背窜过一阵颤栗,我只记得自己的脸颊瞬间燃烧起来,理智绷断,然后我扑过去吻上了他。他连一分钟也没浪费就接回了主导权。当我们的唇舌热烈地纠缠在一起的时候,我晕晕沉沉地想,这到底算是我扑倒了他还是他诱惑了我?唉,不管是什么,我的绝密档案上肯定又要添上一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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