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轻抚着左脸,眼睛慵懒地看着旁边低眸翻杂志的某人。放下杂志安桀从空姐手中的托盘里斟酌着挑了一杯红色饮料,然后俯身凑近席郗辰将饮料送到他唇边,“喝一口,有没有酒精?”席郗辰闲散啄了一小扣,“没有。”“味道不错。”某道满足的声音片刻后响起。“说起来,这是我们第一次坐在同一班飞机。”安桀歪头。“恩。”所以席先生才会勉为其难,屈尊降贵,千里迢迢去参加别人的婚礼。“蛮有趣的。”安桀眨眼。半小时后,某脑袋搁在旁边那人的肩膀上已经睡的香甜。席郗辰摇头,低头在那张甜美睡颜上轻轻印上一吻,伸手示意空姐拿来薄毯。朴铮的婚礼现场,热闹,喜庆。席郗辰靠在墙边淡淡望着场内的某一处。“真是巧啊。”后头有点意外在这种场合看到年讫。年讫端着酒杯走进,随口解释到,“女方是我堂妹。”席郗辰淡淡一笑。年讫抿了口酒亦看向某处,“说实在,你的那位还真的很特别。”“谢谢。”平淡的语调。年讫一愣,随即笑道,“你是不是应该叫我一声大哥了。”席郗辰眉宇轻佻,“前辈说远了。”的确是有点远,其实年讫也只是说笑,“结婚的时候可别忘了给我发请帖。”“自然。”走开前年讫又侧头笑道,“对了,那人现在在CZ娱乐,某后策划,挺不错的,呵,我就佩服你这点。”说完,又哈哈一笑,挥手离开,插科打诨入人群。漂亮的眼眸慢慢眯起,闲懒的眸光追随着那道美丽身影,再不一开分毫,喃喃自语着,“结婚,结婚。这个该如何来呢,”优雅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轻敲着交握的手臂。三天,聪明极度,智商过人的某位先生终于承认自己似乎又遇到了他人生里的另一个重大难题。烛光晚餐?海边沙滩?游艇?节目转播?成卡车的鲜花?天,都那么不可行!抬头瞟了眼不远处正悠闲躺在躺椅上翻闲书的某人,干脆直接绑她去民政局得了,不过,这显然不是个明智而绅士的计谋。席先生抚额沉吟。“对了郗辰。”正看着闲书(其实是朴铮大哥的结婚照)的安桀突然出声,很不经心,非常不经心的淡淡问道,“我们什么时候结婚?”精致的钢笔 啪重重摔在了地上。呃,最后竟然是安桀“无心的”求的婚?!“谢谢你,在我身边。”黑夜蒙梦中清丽的嗓音轻喃止于粉红双唇间。————————————————终点,环的另一个原点。“查,就凭他们能查到什么?”“简叔,您不觉得这个时候应该联合一些政党更为有效吗?”漫不经心到几近冷漠的语调。“你是说。。”“对了,简叔。。”冷慢的语气波澜不惊,淡笑着轻声喃道,“我记得,您的女儿算起来已经离开中国已经有六年了吧。”苍老的声音一颤,叹道,“小桀啊,是啊,那孩子。。”良久沉默之后,“那个孩子,郗辰,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让她回来了呢?”“简叔认为是就是,毕竟她是您的女儿,不是吗?”嘴角勾起的笑冷且温。【内容简介】爱你,娶你,幸福延续此文乃《何所冬暖》番外,完全的婚后温馨文【正文】 何所夏凉 作者:顾西爵 一、娶你,爱你,幸福延续 自从席郗辰离职后,变得非常空闲,用安桀的话来说是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用席先生自己的话说是韬光养晦,在家疼老婆。 清晨七点,闹钟准时响起,修长手臂伸出、精准按下。 两分钟后。 “郗辰,别闹了,让我起床。” 磁靡的嗓音带着宴起的慵懒,“还早。”长手一伸将要起身的人拉进怀里。 光裸的身子被圈着,安桀实在不自在。 “郗辰,我做早餐好不好?”谈条件。 “今天星期几?” 安桀想了想,“星期五。” “哦,那本来就是要你做的。”谈判破裂。 “……” 十分钟后。 “我觉得有些热。”安桀很诚恳。 郗辰的回答也很真诚,“我也是。” 通常安桀起床都要比预计晚上半个小时,当然,这是保守统计,如果发生其他激烈行为,基本会晚上一两个小时。 “郗辰,粥里要放什么吗,还是纯粹白粥?”安桀攀住厨房通向花园的门。 席郗辰穿过小花园拿报纸,一身米色休闲装,头发没打理,有些微微乱,非常性感。 “水果,好不好?”席郗辰从信箱里拿出报纸。 “好。”安桀回身打开冰箱挑水果。 席郗辰已经走进厨房,“我来削。” “好。” “今天要出去吗?” “恩,面试。” 席郗辰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看情况。” 席郗辰削水果极少断,惯例问道,要不要许愿?” 安桀回头看了一眼快要削好的苹果,“呃,希望我今天面试成功。” “啪”苹果皮应声断掉! 安桀瞪眼,“你故意的。” “手滑。”席先生的理由。 “……” 席郗辰削下一小片苹果喂给安桀,他习惯用手喂而不是插在刀子上,一是怕刀子会割到嘴唇,即使这种概率小之又小,二是——他喜欢用手喂。 “我开车送你过去。” “不要了,我坐公车就好。” “不适合你。” “还好,可以接受的。” “恩。”席郗辰一边削水果一边走到大理石台旁随意翻览摆在上面的报纸,“……本市101路公车发生一例持刀抢劫事件……” “……” “安桀,要加一个梨子吗?” “谢谢,不用!” —————————————————梨子分割线————————————————— 安桀的三场面视,结果均为,请等通知。安桀恨恨想着,要不是那个苹果! 安桀拿出手机看时间,十二点。 早晨席郗辰送她过来的时候,她伸手要了一张一百块,现在刚好可以用来吃中饭。 正想着手机铃声响起,安桀看了一眼接通。 “我在大和屋,你过来。”后面又加了句,“好吗?” 通常席先生都会在祈使句的最后非常绅士地加一句询问句,当然,对象只针对自家老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这句话安桀没觉得怎么样,加了之后就觉得这个人,这个人——说不上来的感觉。 “我不想吃日本菜。”那边有交谈声,应该不止一人在吃饭。 “哦,这样。”席郗辰的声音听上去很温柔很大度,“自己坐车回去吗?” “想先逛一逛。” 那头停了一下,“那也行。” 电话是席郗辰先挂断的。 安桀抿嘴一笑,然后开始逛一逛。 然,安桀的逛一逛只持续了半个小时,在她刚啃完一块小蛋糕的时候,席郗辰的车子很偶然地经过路边,过去了十几米又倒回来。 车窗摇下,“好巧。顺路,我回家,要不要一起回去?” 安桀拧眉,垂头。 这种偶遇在过去的一年多里发生过很多次,曾经,安桀一度以为席先生在她身上装了跟踪器,但是,再三研究之后貌似真的只是偶遇,安桀非常无奈地想。 “还不想回家吗?” “回。” 这位先生真的是说不上来的感觉呀! 席郗辰轻轻一笑,“其实你想再逛一下也是可以的。” “郗辰,你中饭吃了没有?” 席郗辰笑了笑,“吃了一点,怎么?” “回家煮饭给我吃。”安桀说完这句,拉开后车门坐进去。 席郗辰状似小小斟酌一番,“也不是不可以,虽然今天是星期五。” 安桀俯身上前搂住席郗辰,“我明天要把你绑在床上,下不来,出不了门!” 车子发动,平稳前进。 “这样啊。”温柔的语调不变,缓缓道出,“也可以。” 二、只为你喜欢 周末,装修公司过来换墙纸。上周安桀心血来潮把客厅的窗帘换成暖色系,紫红色,金色碎花边,相当炫目。席先生当时从外面进来,看到时稍稍愣了下,然后挺真诚说了句,“很好,就是——难看了点。” 安桀微微一笑,“谢谢。”坚决不把窗帘换下,反而打电话给装修公司,让他们过来把墙纸一并换成暖色系,一起炫目。 席先生淡笑着看着老婆忙进忙出,他自然不在意窗帘、墙纸是什么颜色,他只是喜欢看她为他们的家忙碌,哪怕只是一只茶杯的选择。 “师傅,不对不对,这个颜色太暗。” 老大叔打着赤膊,晃动手上的墙纸,“小姐,这是最艳的。” 安桀沉吟,“不是我要的橙色。” 旁边一个装修师傅过来,定睛一看,“这是橙色呀,小姐,是橙子色的。” “不对,我要的是那种艳得有些发亮的橙色。” 坐在沙发上翻报纸的席郗辰听到这句不由轻轻一笑。 老大叔疑惑,“小姐,你真奇怪,哪有人家里的墙纸是要发亮的。” “我家就是呀。” 老大叔笑起来,想了想,问道,“那这个你要不要贴呢?” “不知道,”茫茫然的,“真的没有再艳一点的了?” 旁边的师傅凑脸过来,“小姐,就这个颜色也就你敢定,太艳,别人家都没敢帖的。” 无可奈何叹气,“是这样吗。”转头求助,“郗辰,怎么办?” 席郗辰懒洋洋侧头,看了一眼笑道,“再艳一点比较好。” 安桀狐疑,“真的?” 老大叔目瞪口呆,“先生,你也觉得这个不够艳?”这一家人真是喜好特别呀。 “是不够艳。”席先生说。 两个装修师傅互看一眼。 席郗辰放下报纸,“帐单我会寄给你们。” “那墙纸……” “不必换了。”席郗辰道。 收钱,不用做事,老师傅踟躇,“先生,要不你们再选选其他颜色,可能有你们满意的。” 席郗辰笑了笑,起身走过来,“不用了,我妻子不满意,那么就不必了。” “……” “你画。画你喜欢的。”席郗辰站定,伸手将安桀垂在脸侧的长发勾到耳后,“好不好?” —————————————————墙纸分割线————————————————— 好不好?当然不好! “颜料吗?我让人送过来。” “不是颜料的问题……”安桀拿着遥控机换着台,“我不想画。” 席郗辰坐在安桀的身后,轻揽着她,“恩?为什么?” “就是不想画。”安桀抬起脚踩在沙发边缘。 “……恩。”席郗辰低头靠到安桀的肩膀上,咬一口,再咬一口。 “……”眉头慢慢皱起,有些生气,“你不能强迫我的。” 席郗辰的笑容温柔的,“我没有强迫你,也永远不会。” “反正,我现在不想画。”挣扎了一下,“我去拿水喝。” “安桀。”席郗辰抱紧她,慢慢拉起她的手,拉到唇边轻轻吻着,“对不起,那个时候不在你身边。” 安桀呆了一会,良久,有些吃力地开口,“……我左手画的画很难看的。”完整的作品,左手完成的作品,每一副都在最后被自己撕得七零八落。 席郗辰的声音很轻,“恩,没关系的,因为,只有我能看到。” 恩,没关系的——他的意思是,恩,没关系的,即使真的很难看。 安桀拧眉,原本郁闷的心情因为这句话忽然变得有些莫名其妙起来,忽地灵光一现,“席郗辰,我想画你。” 郗辰一愣,眼底微微诧异,“为什么想画我?” “不可以吗?” 席郗辰沉默片刻,“也不是不可以。” 安桀眯眼,“那,我想画裸体的。”得寸进尺。 “……”这是难得出现的,属于席郗辰的省略号。 “不可以吗?”安桀又问。 “哎。”席郗辰抬手捂住额际,“也不是不可以。” 也不是不可以…… 安桀后来发现,她的提议非常糟糕。 三、咖啡伴侣,甜美的愿望 “有我的信吗?”安桀眼巴巴趴在门口。 席郗辰拿着一叠信件进来,“没有。” “怎么可能?”颓废了,“虽然是‘等通知’,但是,应该不至于真的一个公司都没被录取吧。” “目前,好像是这样没错。”席郗辰微笑着搂住挂在门上的人,缓步走向客厅,“需要我介绍工作吗?” “不用,谢谢。” 席郗辰挑眉,“很有骨气么。” 自动过滤讽刺语句,安桀叹气,“怎么办?他们需要英语过六级的,可恶,我会讲,但没有那张证呀。” “恩。”席郗辰提议,“可以做假证的。” “……” 拉下某人的手臂,倒入沙发里,想了想,“把报纸给我。” 席郗辰坐到一旁,报纸递过去,微笑说,“真的不需要我介绍。” “我有学识、有美貌,不需要靠走后门。” 席郗辰认真点头,“倒也是。” “郗辰,帮我拿只笔,红笔。” “恩。” 找笔,找了一圈,没找着,拐进小吧台很悠闲地煮起了咖啡。 XX公司,律师助理一名,要求具有两年以上相关经历……XX公司,秘书一名,要求具有三年以上相关经历……相关经历相关经历…… “为什么每一个职位都需要几年经历的,那刚出学校的不就都没有工作资格了?而且,经历不都是需要从零开始慢慢积累的吗?气人。” 席郗辰悠哉品了一口咖啡,“基本上,每个公司选用职员都会挑选工作经验足的,培训人员的成本在某种程度上属于不可回收成本。” “无商不奸。” 席郗辰笑了笑,“要来一杯咖啡吗?” “不用。” “美术,国际法,心理学,安桀,老实说,你选的专业都很偏。” 安桀呻吟,“我知道,不用再提醒我了。” “为什么会学国际法?”席郗辰端着咖啡走过来。 “不知道,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怎么在意,但又急着注册,所以就随便选了一个专业。” 席郗辰愣了愣,俯下身子轻环住沙发里的人,咖啡杯凑到那张略显苍白的嘴唇边,“喝一口,很香。” 安桀小小啜了一口,“有些苦。” 席郗辰微笑,将杯子绕到自己嘴旁,就着那个淡淡的唇印喝着,“很甜。” 无力的脑袋斜靠到一旁的臂弯里,“怎么办?我想找工作,为什么现在找份工作那么困难呢?头疼呀。” “呆在家里不好吗?”含笑的诱惑的声音。 “不是不好,我只是想,如果什么都不做,不是很没用,像是……一个残疾人。” “喝一口,很甜。” 安桀偏开头,“喝过了,是苦的。” “这次我保证是甜的。” 安桀微仰起头,看着上头那张俊逸的笑脸,“骗小孩子吧。” 席郗辰温雅一笑,“如果你觉得不甜,那么,我欠你一个愿望,如何?” 安桀觉得这个条件合算,小小啜了一口。 “如何?” “……有些甜。” “安桀,下个星期,我们去雪山,喜马拉雅,两周。” “……” “因为你说甜,所以,你欠我一个愿望。” “席郗辰,你耍赖!我没说,我说甜就欠你一个愿望的!还有,为什么是甜的了?” “愿赌服输,老婆。”低头在某人额上轻轻一吻,风度翩翩起身,朝着小吧台走去。 “你——”无赖,绝对是计划好的! 计划?呵,当然是计划好的,计划了两天——瞧,成果斐然。席郗辰笑着绕到吧台后面,“安桀,如果你想抵赖,也不是不可以。”在非常着重了“抵赖”这两个字时又摆出一副你可以抵赖的表情。 这人,简直——安桀愤愤将脑袋埋进沙发内,在她想到哪个词语足以能够形容这人之前她都不要起来了,闷死算了,每次都输。 ——————————————————————咖啡分割线—————————————————————— 加德满都。 早晨,阳光透过床头的玻璃窗铺洒而进,暖洋洋的非常怡人。 安桀翻了个身埋进床单里。 身旁传来低笑声。 安桀咕哝一声,“啪”坐起身,双目炯炯瞪着已经穿戴整齐正悠闲斜靠在床沿看着她的某人。 “起来了?” “你每次的疑问句都那么讨厌。” 安桀从某人身上翻过,移到床边穿拖鞋。 讨厌?多么可爱的词语,席郗辰欣然接受。站起身,刷拉拉开窗帘,阳光一下子全照进来,清爽明亮。 “欢迎来到喜马拉雅,简小姐。” 安桀穿好衣服走过来,窗外,阳光照耀下的山峰,“很美丽。谢谢,席先生。”踮起脚尖轻吻那性感微勾的嘴唇。“不客气。”轻舔嘴角。 四、风光旖旎 秋末,雪山附近的小城镇,虽是十度左右的微低温,但是阳光明媚,倒也不觉得丝毫寒冷。 干净的街道,人来人往,都是异乡异客,安桀走在前面看摆在两旁贩卖的工艺品。 服饰,香料,首饰以及大部分不知作何用途的小物品。 “郗辰,快点。” “恩。”闲雅的姿态不急不许,外套挎在臂弯里。 安桀退后几步拉住席郗辰,“尼泊尔人也有茶文化吗?”走到一个铺子前,俯身拿起一只做工还算精致的陶瓷茶杯,“瞧,我一直以为这是中国的人文风情。” “尼泊尔生产茶叶,会制作茶具并不奇怪。” “哦。”安桀点头放下茶杯,拉开步子继续往前走,边走边看,看到好玩又不明所以的就回过头问席先生,老实说有个聪明的老公真的非常好用。 安桀在一个摊位前停驻数秒跑回来,“给钱。”伸手要钱。 席郗辰拿出外币。 不须臾,安桀回来,手上拿了一块类似玻璃片的小挂坠。 “猜猜这是什么?” 席郗辰温笑道,“通常情况下,你要别人猜测这是什么,前提是你知道这是什么,恩?” “好吧,请问席先生,这是什么?” 席郗辰隐笑,“佛教的纪念品吧,护身符之类的,这里的人大部分信奉佛教。” 两个小时,走完两条街道,安桀隐隐有些泛倦,头耷拉进席先生怀里。 “要回去了吗?”伸手顺了顺被风吹乱的长发。 安桀摇头,“还想看看。” 结果是,十五分钟后,安桀趴在席先生背上睡得异常香甜。 “遵循那错望的道途,我踩到荆棘,才晓得他们不是花朵。我将永远不和恋爱胡闹,也永不和我的心戏弄,我将在你里面寻求隐蔽,在这苦海的岸边。” ———————————————————————雪山小城分割线——————————————————————— 安逸的午觉,醒来是黄昏。 “郗辰。”揉了揉眼睛坐起身,环顾四周,空荡荡的,“席郗辰。” 下床穿好拖鞋,隐约听到浴室里传来水流声。 白瓷浴缸里,男人慵懒躺着,水没过胸口,手臂搁在两旁,仰着头靠着边缘。 席郗辰听到开门声,缓缓睁开眼睛。 “过来。”散漫的语调含着淡淡笑意,半湿的头发粘在脸畔,表情非常性感。 安桀缓步踱过去,曲腿坐在浴缸旁边的地板上,一手靠着边缘支起下巴,另一手掬起一把水慢慢淋到男子脸上,水沿着面部滑下,黄昏的霞光穿过小窗户,折射在俊毅的脸庞上,显得非常诱人。 席郗辰胸膛微微起伏,看着她。 “郗辰。” “恩?”声音沙哑。 安桀右手轻触上那张俊脸,慢慢下滑,好看的下巴,完美的锁骨,结实的胸膛…… “安桀。”席郗辰伸手按住,双眼懒懒眯起。 安桀笑了笑,跨进浴缸。身上的白色睡衣裙摆沾湿。 席郗辰轻勾嘴角,“你想干吗?” “打赌。”俯瞰的姿态非常有优越感。 “哎。”席郗辰微微笑,抬手按住额头,“赌什么呢?” “如果,我在一分钟之内让你说出‘好’,那么——” “好。” “……” 席郗辰放下覆住眼睑的手,抬头,那双漂亮的黑色眼眸柔情似水…… 安桀一怔,按照她经验,这样的眼神很危险,小小退后一步,她不是来挑逗他的。 “呃,郗辰,你答应得会不会太快了点?赌注很高的……”转移话题。 “你觉得——太快?”席郗辰伸手过来抓住水下纤细的脚踝。 “……” 修长湿润的手指从脚踝上移,引得安桀一阵颤栗。 “好不好?” “什,什么好不好?”当然不好,她知道他要干什么?此时真是进退为艰。 温润的轻吻在大腿上落下,安桀差点脱力摔进浴缸。 席郗辰慢慢起身。 这种完全的裸露虽早已司空见惯,但每次见到还是会脸红心跳,手足无措,安桀直觉想跑路。然而席先生哪里容得她逃跑,一把揽住。 “好不好?”头埋进贪恋的发间,掌心在腰侧扣紧,沙哑微靡的嗓音正正经经客客气气。 安桀挣脱不得,摇头再摇头,“不好。” 席郗辰俯下头用舌尖描摹柔美的唇线,手掌顺着优美的脊背攀升而上。 蒸发在空气中的香味让人意乱情迷,慢慢吮吸、啃咬。 纠缠的唇气息交融,身体紧紧相拥。 安桀不自觉伸出手,指尖缠进汗湿的黑发里。 片刻之后,席郗辰微微拉开距离,黑色的眼瞳充满情欲,喘息着,湿润的头发覆在额头,性感得不得了。 “好不好?”诱惑的热气抚过耳垂。 “……”安桀一半意识已经漂浮在空中。 又是一个差点缺氧的深吻。 感觉到他抱起自己抵在后面的石砖上,托住她的腿,环上他的腰,下一秒闷哼出声,微闭的眼眸豁睁,瞪住面前的人! “好不好?安桀。”低低的声音真是温柔到了极点。 安桀恼羞不已!明明已经—— “恩?”低沉的嗓音温雅有礼,如同最有风度的绅士。 安桀将头深深埋进他的颈项,抑制呻吟声。 “……好。”咬住他的肩膀,真的是咬牙切齿啊! 恍恍惚惚耳边传来一阵低柔笑声。汗水一滴一滴滑落,坠进霞光粼粼的浴缸里…… 五、慢慢积攒你的笑容 在出发去爬雪山之前,安桀一直在问需不需要带登山绳,创口贴,防寒衣等等。 席郗辰走过来给安桀围上围巾,“不需要,老婆,我们只是去山脚下走走,不登山的。” “为什么?”安桀疑惑。 席先生浅笑,“因为登山很累。” 清晨,旭日染红雪峰,初融的雪水顺着河道流下,银光闪闪。 因雪山阻挡北上寒流,喜马拉雅南坡山麓基本常年林木碧绿,花开遍野,四季如春。 “那里有湖泊!”安桀一喜,脱下手上的手套塞给席先生,“我去看看,帮我拿着。” “小心些。” “知道。” 湖水清澈见底,安桀在湖边转悠一圈,俯身下去撩拨凉水。 “冷吗?”身后的人微笑问道。 “还好。”安桀转身,“要试试吗?” 席郗辰摇头。 安桀忽然想到一事,“郗辰,我们老了到这里定居好不好?在雪山脚下建一幢小房子,木屋也可以,然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瞧,多好。” 席郗辰想了想,“你怕冷,这边不适合。而且,这里虽然自然风景的确不错,但是政治不稳定,又显落后。旅游可以,生活,不好。” 安桀叹息,“就随便想想,你干吗那么实际。” 席郗辰笑了笑,从衣袋里拿出手巾递过去,“手擦干。” 安桀接过手帕擦手,左右瞧了瞧看见远处湖面上竟然有鸭子在戏水,甚为诧异。 席郗辰顺着安桀看的方向望过去,“应该是附近居民饲养的。” 安桀眨了眨眼,“抓一只烤来吃,如何?” 席郗辰思索一番,问,“你抓还是我抓?” “自然是你抓。” 席郗辰点头,“那烤呢?” “自然也是你。” 席郗辰笑,“那你做什么?” “自然是吃了。”安桀忍不住自己也笑起来,“你说我们会不会因此被驱逐出境?” “烤鸭子吗?应该不会。”挺认真的回答,“最多你被驱逐。我没有吃。” “……” 一路走过去,没什么目的地,中途碰到一些游客。其中一对西班牙老夫妇最为有趣,叫住安桀帮他们拍照,这倒没什么,席郗辰拍完之后,两夫妇对着他们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安桀觉得应该是感谢之类的,朝他们摆摆手,用英语说了两句“不客气”,刚想走,却被他们拉住,又是叽里呱啦一通。 安桀用英语说“我听不懂,我不知道”,西班牙夫妇说“叽里呱啦,呱啦叽里”。 安桀绝望,“怎么办?完全不能沟通。” 席郗辰笑,“其实,我会一点西班牙文。” “……” “他们说‘孩子,你们俩可真漂亮’,你说‘不客气’,他们说‘可不可以让我们拍张照留念’,你说‘我不知道’,其实就内容而言,你回答的还是蛮合理的。” “……” 两夫妇拍完照各拥抱了一下他们,叽里呱啦两句,转身愉快离开。 “翻译。” 席先生低头轻轻抵住安桀的额头,“他们说,我们一定是一对非常非常相爱的夫妻,非常、非常地相爱……” 安桀一愣,脸忍不住有些泛红,“……差不多吧。” 席郗辰浅然一笑,捧起她的脸,在难得红润的唇上轻轻一吻,“回去了好吗?” “好。”安桀张开手臂,“背我。” 雪山两周,看日出,看日落,游街道,吃美事,逛庙宇,买东西…… 安桀回家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胖了四斤,怪哉,没理由旅游会发胖的。 ———————————————————叽里呱啦分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