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缓缶汀按说匚抟倭健保蛭颐切鹬乇鹑艘绞歉鋈顺墒斓谋曛荆巧缁嵛拿鞯男凑铡5俏颐羌父龊苌僭诤醺鋈顺墒旎蚴巧缁嵛拿鳎杩赐计椎氖焙颍曳衿哟财獭>驼饷吹愕胤剑易苣苷业剑热ネ际楣莘奖恪5怯惺焙颍押衿用我藕竺焕吹眉跋吹拥哪诳阋菜殉隼矗裥陌胩臁A鲆窖Р┦考吩谝患涫⑷矫椎乃奚幔褂惺裁锤鋈艘健⑸缁嵛拿骱枚嘟玻?我睡上铺,床很短,人躺在枕头上,脚伸一伸碰到床另一端的铁栏。对着枕头的一边是一面墙,刚从北大搬到医大的时候,我女友用大块白纸替我裱了一下那面墙。本来还要扯几尺布,把床四周罩起来,创造个人空间。我女友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图案,是米老鼠还是牡丹花。我说:“算了吧。”“为什么?”“我也不是女孩子,要在床上换乳罩,不好意思让室友瞅见我的大小。即使我要换内裤,在被窝里可以进行,外人看不见。”“还有呢?”“我也不自慰,我有你,即使我要自慰,我有杨柳的小屋,要自提也不用在宿舍床上。”“其他原因?”“再说,同宿舍其他五个人都挂了床帘,我挂与不挂,效果一样。”在我对面的墙上,我贴了一幅仇英的设色立轴山水,很好的印刷,我从灯市口东口的中国书店找的。我喜欢从范宽到朱耷,所有好山水。好的山水看久了,我的空间、时间就会错乱,人就在山水之间,一头花香雾水,看不见宿舍里肮脏的饭盆、水杯、牙缸、换洗衣服、桌椅板凳。我看过一幅漫画,犯人把狱室墙上的窗户勾了边,画两根天线,仿佛电视机,以后典狱长从窗口走过,向里面张望,犯人就微笑。我的床上到处是蟑螂,辛荑睡在我下铺,说他做梦都梦见,蟑螂屎从我床上簌簌掉下来。我告诉他,那不是梦,有时候蟑螂和它们的屎一起掉下来,所以睡觉的时候千万别张大嘴。我的书没其他地方搁,我在靠墙的一侧,高高低低码了一溜。蟑螂除了喜欢甜食,还喜欢书,它们喜欢容易藏身的地方。我对它们的感觉,从厌恶到无所谓到相安无事,与我对好些亮丽姑娘的感觉殊途同归,从惊艳到无所谓到相安无事。我的书是蟑螂的都市。小到芝麻、大到花生,不同发育阶段的蟑螂徜徉其间。我带了一本精装的《鲁迅全集》到学校,不小心水泡了,硬书套中间凹陷下去,我放到书堆的最底层,想压平它,结果成了蟑螂的市政厅,它们在那个凹陷处聚会,讨论它们认为重要的事情。我闲极无聊的时候,我猛然掀开《鲁迅全集》上面压着的书,《鲁迅全集》上的大小蟑螂被突如其来的曝露惊得六神无主。最大的一只肥如花生,趴在烫金的“迅”字上,一动不动,时间一时凝固。三、四秒种之后,蟑螂们回过味儿来,互相交换一下眼神,随机分成两组,第一组朝“鲁”,第二组朝“集”字,分头逃去。在我还没下决定歼杀哪组之前,全数消失。夜里,不开灯,宿舍里也不暗。宿舍的窗户正对东单银街,五色霓虹泛进房间,五色眩目。一家叫做“新加坡美食娱乐中心”的光匾就在我们楼下,时明时暗,我的夜晚不是黑的。那个娱乐中心的南侧,是新开胡同。八点以后,天一黑,就有一家人在胡同口支个铁皮灶,卖炭烤肉串。男的戴个花帽,女的披个花围巾,儿子套个花褂子流个青鼻涕,一家人冒充新疆人。男的烤,女的收钱,儿子负责把风,看是否有工商执法前来收缴,肉串没了,儿子还负责骑车到不远的一间小房去取。男的富有创新意识,他们烤的肉串种类可多了,羊肉、板筋、羊腰、鸡心、鸡脖子、鸡腿,要肥有肥,要瘦有瘦,撒上孜然、辣椒末、精盐,炭火一烧,青烟一起,可香了。女的充满经营头脑,烤肉摊兼啤酒、“娃哈哈”、口香糖,还配了几把马扎儿,让人坐下来吃好、多吃。辛荑、黄芪掏钱请我吃了一回,见我没闹肚子之后,放心地吃上了瘾。我们常一人买十串、二十串当夜宵,就啤酒,王大一学期之内坐塌过老板娘两把马扎儿。十点来钟,小姐们到娱乐中心上班之前,到烤肉摊吃工作餐,上班的时候好有精神有力气。看着她们,小小的姑娘吃那么多烤肉串,我们想,有钱的大老板挺难对付,这碗饭也有难吃之处。有三、四个小姐,我们常见,脸熟。她们卖十串羊腰、一瓶“娃哈哈”,羊腰不许烤老,少放盐,多放孜然、辣椒末。胡同口挺黑,看不清她们的面目,炭火间或一旺,冒出火苗,看见她们涂抹得感觉夸张的油彩。我们坐在马扎儿上,就羊肉串喝啤酒,仰头看她们,觉得她们高大而美丽。她们吃完,签子扔了,买一包“绿箭”口香糖,打开包装,几个人分了,一边嚼,一边从小挎包里拿出瓶香水,喷去身上发上的膻味。一时风起,烤肉摊的青烟散开,她们轻薄的衣服飘摇,向娱乐中心走去,我们闻到香气,看她们穿了黑色长丝袜的大腿,消失在青烟里。晚上两点,娱乐中心的霓虹准时熄灭,一些人恹恹地出来,钻进门口等着拉最后一趟活儿的“夏利”车,悄然而去。没有了霓虹,月亮现出本来的蓝色,月光撒落,溅起街上的尘土。天凉如水,夜静如海。一个喧闹的城市真正睡去,我的大城象是沉在海底的上古文明。这种时候,我常狐疑,女鬼会从某个角落出来,她穿了黑色长丝袜,轻薄的衣服飘摇,她有一头又黑又长的头发。我的初恋有一头又黑又长的头发,我高中的时候常常感觉她是一种植物。我在北大读医学预科的时候,上过两种植物学,我都学得很好。植物分类学教授,体健如松,头白花。植物教授说,植物分类学是一门很有用的学问,比动物学有用。如果学好了,以后我们和社会上的姑娘谈恋爱,在街上闲逛,可以指给她们看,这是紫薇,这是玉簪,这是明开夜合,她们一定对我们非常佩服,然后我们再告诉她们这些植物都属天涯文学第二十二章:非花那次,我和我初恋分手,我其实说了很多话。我一百五十个信封用完,我的初恋已经在北京了。我刚刚考完期末考试,怅然若失,于“拔处悔”阶段,考试前想好的那些游走玩耍项目,全没了兴致。很累,躺在床上却睡不着。我心里矛盾,我想我初恋马上出现在我面前,我们两个杯子,喝一瓶“二锅头”。她看见我蓬头垢面,萎顿如泥的样子,我给她介绍王大、辛荑、黄芪、厚朴、杜仲等等坏人。我们去东单大排挡,等风从长安街吹起。酒高了,酒杯就变得奇大无比,我们搂搂抱抱坐在酒杯里,一起唱“读书误我四十年”。我要教她我们刚刚发明的一种划拳方法:“你淫荡呀,你淫荡”,“你淫荡呀,他淫荡”,“你淫荡呀,我淫荡”。第一分句是预备,说第二分句时,大家齐出手指,指向一个你认为淫荡的人。公推“淫荡”的人,输,罚酒。一个例外,大家都指一个人,但是那个人自指自己淫荡,大家输,罚大家酒。我又想,还是等几天吧,缓缓,等我重新容光焕发,朝气蓬勃,又能五讲四美三热爱的时候,再见她,保持我高大光辉形象。我还是没呆住,我想听见她的声音。我打电话给我的初恋,几次都是她弟弟接的。我问:“你姐姐在家吗?”他答:“没。”我再问:“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他答:“不。”我又问:“你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吗?”他答:“不。”我最后说:“她回来,麻烦你告诉她一声,我找过她,我姓秋,秋天的秋。”他说:“好。”我认真地怀疑,电报是不是我初恋的弟弟发明的。还好,他没问我是谁,否则我一时想不清楚,张口会说,我是你大爷。晚上又试了一次,是我初恋接的。我心狂跳,火苗老高。我的一百五十封信,她的一百五十封信,一封一封地烧,也够烤熟一道红烧猪头了。我原本期望,她会稍稍停顿一下,然后说:“水,你在哪里?我要马上见你。”但是,电话那边安静如水。“是。”我说。“嗯。”“你好吗?”“还行。”“你在哪里?我想见你。”我说。“我在家。”“我想现在见你。”我说。“改天吧。”“什么时候?”“过几天。”“几天?”“两天。”我说,那好吧。挂了电话,怀疑她弟弟发明电报的时候,她是不是也积极参与了。我没抱怨太多,我已经习惯。我抱出那些信,慢慢重读,清点我的所有。她用的信纸挺薄,长时间的抚摸,已经有些残破模糊,好象我的记忆。我暗暗笑了,她的信还是挺直白的,但是初读时,好象总觉不够肉麻,不够露骨,我总希望更肉麻些,再露骨些,隔着遥远的距离,感受热度。我显然在期望正经姑娘演变成鱼玄机。这么多年了,我的初恋总是离我忽远忽近。其实,她一直在的。仿佛月亮,我忙忙碌碌的候,是白天,争名逐利,五讲四美三热爱,似乎看不到。一静下来,天忽然黑了,月亮就赫然在心头照着。其实,月亮一直都在。我已经习惯,无由地想起她,放慢脚步,慢慢想起,仿佛一杯酒慢慢倒满,一支烟点燃,一轮月亮升起来。两天后,她穿了一件蓝色的大衣。我看见她的时候,一只无形的小手敲击我的心脏,语气坚定地命令到:“叹息吧。” 我于是叹一声说:“你瘦了。”“但是头发长了。”她说。我不知道接下去说什么,于是牵了她的手,她的手干冷僵硬,没有一点热度,任我牵着。我初恋淡淡地说:“走走吧。”天气干冷,哈气成冰。我们在团结湖公园行走,里面空无一人,冻实的冰面发出阵阵声响,有些分子键断裂了,有些重新生成。我初恋说,她有病,她不知道怎么做,她一脑袋浆糊。我初恋说道:“你喜欢的不是我。你知道我和别人相处是什么样吗?你知道我在家是个什么样子吗?梦和现实距离太远,我所有回忆都是高中三年,和现实这个人隔得太远。我隐约知道,你喜欢的是什么。但是那不是我。在这件事上,我很挑,差一点也不行。”“你是让人追烂了,追糊涂了。”“我高一的时候,还没被追烂,你在干什么?”“我在看白纸黑字的书,在崇尚孔丘韦编三绝,董仲舒的三年不窥园。我现在在白纸黑字中看见你的脸。”“我五年前就在白纸黑字中间看见你的脸了。你为什么让我等了五年?”“别想以前了,你睁开眼睛,看看眼前这个人: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二。会背《琵琶行》、会唱《十八摸》。知道内耳结构、性感区带,知道你唯一一块痒痒肉在什么地方。穿大号体恤衫,带小号避孕套。眼前这个人,好象一本书摊在你面前,何苦再读其版本,何苦再读书评。一页页看来,等你叫好,等你骂。”“我消化不良。我害怕,我怕一切不是想象中的样子,我怕我不是你想象的样子。我没有那么好,我没有你想象的好,我害怕让你失望。我从来没有过,我感觉我在渐渐失去自己,我总想按照你想象我的样子改变,总想讨好你,我从来没有讨好过别人,我从来没有过,所以累,所以害怕。象你说的,玫瑰花做汤不如菜花香。”“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想象你是什么样子?”“我是女孩,我有感觉。这和理科训练没有关系,你再出身名家也没有用。至少我不确定,我不是个赌性很重的人,我和别人赌得起,和你赌不起。”“一切在好起来,不要太早下结论。我记得高中时候梦见你,你在远远的地平线上,现在梦你,我睡在你怀里。”“你需要身边有个好女孩,我们太远。什么梦也是梦,不是真的。你需要身边有个实实在在的好女孩,实实在在地睡在她怀里。”“你不想赌了?”“赌不起。我怕小命都搭进去。”“好,我不逼你了。我试过了,也对自己有交待了。”“我等我醒过来。我去找你,等我给你一个完全的我。”“你醒过来的时候,我要是已经名花有主了呢?”“那就争一下看。”“答应我一件事情吧。”“什么事?”“以后,每隔五年,我如果想见你,就可以见到你一次,比如你三十岁的时候,三十五岁的时候,四十岁的时候。”“好的。我知道为什么。”“是吗?”“你想看看我是否对你还有吸引力。”“我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你而不再有抱你的冲动。到了那个时候,我就不再写小说了,一句也不写了,写写不好了。那以后,我就一心一意做个医生,或者开家小书店,我不多想了,就幸福了。人有些能力会自行失去,不由人控制,就象我无法控制我当初是不是遇见你,我无法控制你现在要离开。有好些这样的能力,比如排卵,比如勃起,忽然一天早上醒来,就不行了。现在科技还是不发达,无法证明很多东西,但是我想,我身体,对你,肯定能产生一种特别的激素,分子构成也好,分子排列也好,空间构型也好,总有和其他激素不一样的地方,无法归类。它与肉欲无关,它不刺激我上床,它和别人无关,见到别人,它不分泌。什么时候,这种激素不分泌了,我就悟了,不再想抱你了,我就解脱了。”“那我会尽我全力,保持美丽。”“最后亲我一下好吗?”我说。“不。”“我什么不?我吃了口香糖,薄荷的,才吐出去。”“一下之后会有第二下,亲了之后会想抱你,现在做了,会明天也想要。”她说话的神情淡远,回手掸了掸我的车座,然后转身走了。我摇摇头,转身,骑车离开。骑出几步,我听见她冲我喊:“水,别怪我。”然后黑暗中传来踉跄急促的脚步声,很快远了。我顶了风,向家骑,迎面的天空上有颗亮得吓人的大星坠落。月亮依旧升起来,我躺在床上,随身听放着《悲怆》,我无所事事,点了一棵骆驼烟,想起了我和我的初恋的分手。辛荑趟在下铺念英文,问我在想什么。我说,我什么也没想,我在想,如果我初恋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我会怎么办。辛荑说,我初恋是个美人,越细想越是个美人。有些姑娘象茶叶,多泡才出味道,越想越美丽。这时候,宿舍门被人敲响,我初恋穿了件蓝色的大衣,站在楼道里,周围挂的满是晾着的衣服,厚朴一条巨大的裤,竹子衣架撑了,绿底黄点,象一面非洲某国国旗似的悬挂在她身后。我从上铺掉了下来,摔在地上,发出闷响。辛荑在瞬间消失,宿舍里只剩我和我的初恋。她不脱大衣,眼睛看着窗外,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到这里来,走着走着,人就在这儿了。我不找你,有无数的理由。找你,没有任何理由。你为什么让我等了那么久?你为什么要过了五年才第一次说你喜欢我?”“可能是激素水平不够吧,高到产生向往,没有高到促成行动。”“那个暑假,整个暑假,你都在干什么?你在等什么?”“我硬了又软,软了又硬,我在锻练我的小弟弟,让它粗壮。”“告诉我,我为什么要来找你?”“我不知道。”“好,我知道。你答应我一件事,从现在起,你不许说话。你如果不答应,我马上就离开。你答应,咱们去杨柳,你的屋子。”我点点头,牵了她的手,往外走。她的手心有汗,反手把我的手紧紧扣住,眼睛还是落在远远的地方,很有使命感的样子。我们穿过摆满试剂柜和各式冰箱的楼道,楼道里本来有一股浓重的老鼠饲料味道,可是我什么都闻不到。我的感官封闭,即使我的初恋让我说话,我开口也没有声音。的车一个挨一个开过起重机械厂、通用机械厂、光华木材厂、内燃机厂、齿轮厂、轧辊厂、北京汽车制造厂、机床厂、人民机械厂、化工机械厂、化工二厂,天黑了,薛四还没收摊,吆喝着路人把卖剩的菜便宜包圆儿。我打开台灯,我垂杨柳的屋子就亮了,四处堆积的书拉出长短浓淡的影子。我的初恋闩了屋门,拉紧窗帘,我的感官封闭,我的头脑停止运转。我的初恋笑了笑,对我说:“水,别怪我。”转瞬间,她的衣服如灰烬般落,迎着灯光,她的身体象果冻般透明。“要我吧。”她说。我按她的吩咐做了。第二十三章:洗车“我的故事讲完了。”那个自称秋水的男孩眼里精光一闪,随即半闭上了眼睛,仰脖喝干了方口杯里的燕京啤酒。 我坐在他对面,我的方口杯子里还有啤酒。已经午夜两天涯文学温柔敦厚令狐公子乐而不淫,哀而不伤。是温柔敦厚的诗教的纲领。我以前也像您这么想,为什么一到罗衣半褪云鬓轻分的时候就要刹车呢?为什么不能至性至情一泻千里的搞下去呢?是不是他们言行不一只是表面追求诗言志私底下却是胡天胡地永没个收拾?结合我的实际,再加以阴暗心理进行判断,而就觉得古人欺我,其心可猪。但是,年岁渐长,读书渐多,历事渐多,我发现温柔敦厚确实是最高境界。为什么?因为温柔敦厚是道中庸在文学上的镜像。道中庸是中国哲学永不可及的终极之道。为什么道中庸就这么牛逼?举一个例子:如果这个世界的事情——事务和情感——都有两个极端,就像一把尺子,那么中庸就是一个点,这个点不多不少,不偏不倚,就是那个平衡点,就是那个你可以把握住状况的平衡点。既然要作自由自主全面发展的个人,既然要追求和世界的安全的亲密接触,既然要人天合一,那么,找不到这个点,你的高潮在哪里?所以道中庸如此牛逼。可是,刚才说的是实验室里的理想状态;我们发现,在纷扰混沌的世界中,各种事情,由于信息不对称或者知识爆炸或者仅仅是一杯啤酒的原因,往往是一把时长时短的尺子,就像一个接触不良的振荡器,动静语默,不得其逆。那么,谁能够在这把变化的尺子上总是找到平衡点,他不牛逼,谁还牛逼?所以,动态的中庸醉牛逼。回过头来,说诗。我一直有这么个判断标准:文学里面,最好的作品是有诗意的作品,甚至不妨把最好的小说散文等等,都称之为诗;而最好的诗,是史诗。这就是id诗史的杜甫地位那么高的原因,这也是为什么彻底搞明白时间的小说往往被称作经典的原因,这也是为什么醉牛逼的科学家在时间问题面前往往那么谦卑的原因。时间是一个整体。如果你能看见这个整体,那么,你对在其中上演的各种事情,会有一个固定的看法,而不会今天青菜明天萝卜,像一个翻覆无常的小人。遗憾的是,我们都看不见整体的时间,除了上帝;因为圣奥古斯丁说,时间是上帝创造的,或者时间就是上帝。于是我们,分化成这么三种人。第一种,为数众多。他们不观照自己的生活,他们不相信:未经审视的生活不值得过。所谓太下不及情,正是此辈。第二种,爱惜羽毛,重视细节,对自己以及世界充满好奇,进行不断的思而不学学而不思的循环。他们行动,他们渴望历史,他们往往成了一堆废纸。这就是所谓钟情正在我辈的那些人。第三种,太上忘情,我所知不多,就不说了。第二种就包括尔汝曹刘一干人等。我们只看得懂静止的东西,看不清变化的事态,但是,出于自身或者他人的原因,我们需要观点,需要表态,于是,在没有整体时间观念的状态下,我们就制造了垃圾文学垃圾思想垃圾谈话。但是,我们中间有那种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他希望借助望远镜显微镜以及博士伦隐形眼镜,看清楚这个整体的时间以及时间中发生的一切。他们发明了经、权两个手段。经是月经的经,权是权衡的权。他们掌握规律,他们欢迎变化。他们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他们站在历史之山的巅峰抽烟。例如,《春秋》就是孔子演示权经最好的powerpoint文件,单单一个“春王正月”,就搞明白了那么多关于规律和变异的事情。同理,伟大的党说原则是死的人是活的一点也没有错。关键在于那个“人”,是不是真的“活”着。因为人民诗人说过,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所以,不断追求时间的真相,才是人生的乐趣,这也是文学产生的原因,这也是哲学发展的动力,这也是物理学前进的目标,这也是音乐由于与时俱进时不再来而永远占据艺术之巅的地位最重要的原因。所以,不断接近在看到整体时间之后才发表的意见,成为文学作者最高的期许。这个意见,没有对错的界限,只有固定与否的区别。就是说,你的眼光,你的趣味,是不是已经进化到30岁这样看,80岁了依然这么想。表面上看,这仅仅是固执,仅仅是顽固;深层次说,这才是境界,这才是道德。用普鲁斯特的小说举例,他在童年就忍受不了妈妈睡前不来吻别,同样,成为青壮劳力以后,他依然接受不了。透过时间,他发现了这种情感,并永远的信任这份情感,并加以记录,使之成为历史的一部分。那是个人的历史,也是世界史。他的一生,就存在于那些漂香奶茶袅袅升起的热气,就存在于小提琴曲盈绕的空间,除此以外,毫无意义。最自恋的,最世界。自恋不够,那才是笑话。在这种意义上说,他永远把握住了事情的平衡点,并使之成为继续存活的理由。他通过高妙的文学手段,让动态的世界凝结成一个拱门(参观安德烈莫洛亚为追忆似水年华所作序言)。所以,最色情的语词造句,有可能真的就是好色不淫。最激烈的血泪控诉,有可能真的就是怨悱不伤。而貌似忠厚,往往无比歹毒,形容平和恰恰是非常滥情。那英小姐唱道:借我借我一双慧眼吧;不但对消费者有用,对文学批评小说创作,也具同等法律效力。所以的所以,我想对您说的,就是,不要皮相,要认识温柔敦厚的伟大意义,要写比万物生长更好的小说,要道中庸。虽不能至,心向往之。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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