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采访的是一名女性记者。觉得加贺先生非常帅,采访完后兴奋的回来了。这篇报道怎么了?” “嗯,实际上是这样的,我们决定汇总一下这样的宣传活动的成果。比如说这篇报道,希望你能告诉我产生了什么样的反响。” 茂木说。 当然,这句台词是加贺让他说的。 “反响……吗。我觉得还算不错。” 榊原露出一脸讨好的笑。 明显是个随意的回答。 “比如说,有没有谁来打听过这篇报道。想见一下加贺选手或者想知道联系方式的” “怎么说呢。如果收到了粉丝来信的话,我想应该也转寄给加贺先生了。想要知道联系方式的嘛……虽然偶尔也有那样奇怪的人,但是这次我记得没有。” “同行呢”茂木问。 “有没有说我们也想报道一下加贺选手这种话的人呢” “怎么说呢”榊原想了想。 “如果有的话,应该也是直接去跟加贺先生说吧。” “是的。实际上确实有几个。” 加贺回答。 “啊,果然是这样啊。” “但是不可思议的是,也有人是直接写信给我想要进行采访的。莫非那些人是从这里问去的我的地址的吗。” “这绝对不是吹毛求疵。只是想调查这样的宣传活动的波及效果而已,无论如何请你没有顾虑的告诉我们就可以了。” 茂木急忙添上一句。 榊原不知所措的样子,好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现在马上回答的电话有点……毕竟是以前的事情了,需要问一下其他人。” “那么你能帮我问一下吗”加贺说。 “如果不能得到满意的答案的话,这个好不容易做的宣传活动可能就白费了。即使是警视厅,以后可能也没办法帮上忙了。” 榊原避开他们的目光。 请稍等,说着站了起来。 “没问题吗。好像察觉到了我们的样子有点奇怪。” 茂木低声的问道。 “刚才说了不是来责备的。应该不会在意。” 加贺镇定的拿着茶杯。 刚才说的有好几个采访请求是加贺编的谎话。 实际上并没有那回事。 但是能那么镇定的说出来,男人被大家认为能干可能也是有理由的。 茂木想。 在那之后,榊原很久都没有回来。 但是并不是忘了。 因为刚才的那位女职员端茶过来了。 她说了句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表示了下歉意。 最后等了将近三十分钟后,榊原总算出现了。 还有一个带眼睛的女性跟在后面。 “呀,来晚了真是非常抱歉。做了很多调查。” “有什么知道的吗”茂木问。 “是的,那个,关于那个由她来说明。” 榊原介绍了一下那名女职员。 她好像是实质上的个人信息的管理责任人。 “因为有个人信息保护法在,所以在那允许范围以外,我们出版社为了信息不往外泄露是有严格在管理的。” 她一副坚定的口气说道。 “但是也有人际关系这种东西在。也不能太过墨守成规。如果我们这边认为是可以信赖的个人或者者法人,也有例外透露信息的。这次,你们问的跟加贺先生有关的信息有没有泄露出去的问题,老实说,时间过了这么久已经不知道了。员工也不停在变更。但是就算是我们这边泄露出去的,我们也不会泄露给不明来由的人的。就像刚才所说的那样,肯定是我们判断为足够可以信赖的人的。” “那有没有名单之类的东西呢”加贺问。 “没有正式的东西。所以匆匆做了一份。刚才那么晚过来就是因为这个。大概都在这上面了。” 女性拿出来的A4纸上面,成排的写着公司的名字跟个人的名字。 “给你添麻烦了。真是好不意思。” 出了大楼后,加贺说。 “接下去做什么呢”茂木问。 “想好了。去查一下这个。” 加贺晃了晃大的褐色信封。 那里面有刚才的那份名单。 “你一个人吗” “嗯,这种琐事,也不能去麻烦特搜本部。” “打电话过去问呢”加贺苦笑了下,摇了摇头。 “如果那样就能解决问题的话就轻松了。如果在电话里说我是警察的话,没那么容易相信我。直接去的话更简单。” “那样的话,有再多时间也不够啊” “没办法。这就是警察的工作” “话虽如此,那样操作起来也很麻烦吧” “怎么说呢。不做一下的话就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 “呀,那个”茂木皱了下眉头,又挠了挠。 “我是在想如果有宣传科的身份的话会不会好一点。” 啊啊,加贺同意的点了点头。 “可能是这样,但是不能再麻烦你了。” 茂木吸了下鼻子一边靠近加贺,拍了拍那粗壮的上臂。 “骑虎难下了,就再陪你一会吧。”《15》 “是啊,如果要说是个怎么样的老师的话,应该说是个中等的老师。并不是特别优秀但也不差。家长对他的评价也是如此。” 杉原双手捧着茶碗,突然挺直了背说道。 年纪虽然有近八十了,但是口齿很清楚。 听完苗村诚三的学生们的话后,松宫同坂上取得了联络。 警察前辈说现在正赶往近江八幡。 好像是去见苗村当时从学校辞职时候的教务主任。 于是松宫决定和她会合。 那个之前的教务主任,就是现在眼前的这位杉原。 松宫跟坂上进入纯和风的杉原家,喝了日本茶。 “根据学生们说,他是个对教育很热心的老师。” 对于松宫的话,杉原呵呵呵的笑了笑。 “那是好事。在他们当学生的那个时候,他应该是很热心吧。老师跟学生最终也是看缘分的。老师也是人,也有合得来的学生跟合不来的学生。而且也分时期。比如说刚当老师的时候,燃烧理想,干劲十足,但是到不顺心的事情越来也多,时间也越来越少,妥协的情况就会越来越多。说难听点的话就是,如果多少记着偷懒的话,就不要从事老师的工作。” 老人的话虽然听起来很敷衍,但说的也是事实。 “苗村老师,在他辞职之前也是那样坚定的站在讲台上的吗”坂上问。 “到底有多坚定这个我不知道。但印象中并不是会特别带头做什么事情的人。不管怎么说,我觉得他没有在教育上下功夫,或者说对教育失去热情。因为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说这个没什么自信。” “苗村老师辞职是跟这个有关吗”坂上继续问。 “这个嘛,现在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但是肯定是因为个人原因。并不是因为出了什么别的事情,我记忆中是圆满的办理退职的。” “苗村在辞职后没多久就离婚了。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啊,是这样吗。后来好像是有听说过这个事情,记不太清楚了。” 杉原用没什么兴趣的声音回答。 对辞了职的人,从当时开始就没什么兴趣吧。 在那之后又问了几个问题,没有听到什么重要的事情。 决定在适当的时候结束话题,准备告辞。<b��人很好,还肯为她们花钱。所以结婚前很容易的就被骗了。但是也正是因为有这次经验,所以到现在为止一直在做陪酒女郎,说这话的时候有种奇怪的自豪感。” 对于这名搜查员的话,大家都忍不住笑了。 “我知道了,辛苦了。下次开会之前,把这些内容都先整理一遍。” 小林看了下手表。 “今天就到这吧。解散”是,部下们说。 松宫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小林走了过来。 “你跟加贺说让他明天再来这里一趟。为了不让他擅自行动。” 在松宫耳边说。 我明白了。 松宫回答。 看到加贺出了房间,就急忙追了上去。 在走廊叫住了他,把小林的话转告给了他。 “就算他不跟我说,我也不打算做什么了。以后的事情就靠你们了。” 说着加贺走了。 “什么都不做了,没有做的必要了……也就是说,是对自己的推理很有信心吗?” “嗯……可能是这么回事吧” “我今天见到了曾经跟横山俊一一起在原子能发电站工作过的同事。那个人说的横山,跟刚才坂上他们说的横山完全不是同一个人。放射管理手帐在三十年前被重新申请过,很有可能在那个时候被谁冒充了” “是啊” “但是,那个会是浅居忠雄吗……那个死在能登的才是真正的横山一俊吗?为了顶替他,浅居父女把横山杀了?” 加贺停下了脚步,看了下手表后看向松宫。 “附近好像有家好吃的拉面店,要一起吗”好啊,松宫回答。 被带去的是一家很小的店。 但是其他客人都坐在柜台,有两张桌子的位置空着。 “我认为冒名顶替不是计划好的事情。” 点了饺子跟啤酒之后,加贺压低声音说。 “你是说是偶然的吗” “可能吧。那个地方的海,尸体找不到是很常见的。杀了别人人,然后假装是自己的尸体的话,这个风险有点太大了。应该不会做那么笨的事情” “的确是这样。” “估计是出了什么状况,这个叫横山的男人死了。知道这个后的浅居忠雄,就想到了冒名顶替的主意。这样考虑的话会比较合乎常理吧”啤酒上来了。 加贺抓起瓶子,往松宫的杯子里倒了酒。 “嗯,也是个不错的注意。但是,抛去真实的名字生活,到底是抱着怎么样的想法呢。所有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吧。” “为了不让真实身份暴露,必须极力避免人际关系的扩大。应该是辛苦又孤独的人生。那张肖像画的表情,就在诉说着一切。” “支撑他的就是他的女儿了。注视着她的成长和成功就是他唯一的生存意义了吧” “之后她越成长,越成功,浅居忠雄自己就越会咒骂自己的命运。如果自己的存在被别人知道了,女儿就完了。说起来他自己就是个潘多拉的盒子。” 饺子端上来了。 加贺开始在小碟子里调起了调料。 “潘多拉的盒子啊……” 松宫嘟哝道。 “押谷道子把它打开了。所以被杀了吗?打开了三十年间从没有人开过的箱子”用筷子夹饺子的加贺,停在了手。 “果然是这样吗” “啊?” “真的是谁都没有打开过吗” “你的意思是还有别人的打开过吗” “浅居忠雄在尽量避免和别人来往对吧。但是浅居博美那边不能这样。还是个孩子,必要要靠很多人的支持下才能生活下去。在那些人当中,有跟她关系特殊的人。” 松宫啊的一声抬高了声音。 因为知道他说的是谁。 “苗村诚三吗。他也知道了父女之间的秘密,所以……’加贺什么也没回答。慢慢的把饺子放入了口中。那个时候,松宫的上衣传来电话声。是坂上打来的。 “刚刚负责盯着养老院的同事来了联系。那个可能是浅居博美母亲的女人,上吊了” “啊。死了吗” “没有,住在那里的员工发现了,制止了她。她还拼命的说让她死吧。你毕竟见过她,所以还是先告诉你一下吧。” “她现在在哪” “在养老院的医务室。在员工跟警察的监视下,躺在那里。” “自杀的动机是什么” “好像没说。总之现在异常激动,没办法好好的说话。” “估计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吧” “如果加贺先生的推理是正确的话,她从浅居博美那里听说了所有的事情的话,头脑变得奇怪了这也不足为奇。可能还残存一点点良心的碎片吧。”《26》 往玻璃杯里倒了波旁酒,一声细小的声音,冰块碎了。 用搅拌棒搅拌了下,开始喝。 波旁酒的刺激从喉咙扩到了全身。 上床是在三十分钟之前。 打算睡觉了,但是兴奋的脑细胞貌似没那么容易安静下来。 又重新爬了起来,去客厅的架子上拿了威士忌,可能决定就这样迎接早上了。 虽然这样也没事,但是得避免在闭幕演出时打瞌睡。 博美苦笑了一下。 也许不会有那样的事情。 堵上性命完成的演出。 要说有的话,也是因为太兴奋过头而有点昏了头了。 一瞬间,把放在桌子上的搅拌棒看成了筷子,吓了一跳。 夺去那个男人性命的筷子。 那个时候的感触,估计一辈子都忘不掉。 如果没有那件事,自己的,还有忠雄的人生又会变得在怎么样呢。 肯定的说,肯定没有今天这么一天。 不知道那样是不是更好。 能不能活下来自己也不知道。 跟忠雄分别的第二个早上。 博美按照他说的,跟旅馆的人说自己的父亲不见了。 马上就来了几辆警车,警察开始在附近搜索起来了。 也找博美问了话,博美说自己一直睡到早上,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也进一步说明了自己到这里来旅游的经过原委后,警察们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紧张的神情。 不久后,在附近的岸边发现了尸体。 博美坐着警车,也被带到了现场。 然后看到了蓝色的尼龙布上躺着一具男性的尸体。 看到的一瞬间。 博美痛哭了起来。 并不是演技。 尽管尸体已经大面积损伤了,但是带给博美的冲击是因为尸体穿着忠雄的衣服。 所以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这会不会真的是忠雄的尸体。 但是战战兢兢的看了下脸之后,果然不是忠雄。 头也破了,血淋淋的,这倒是确实。 也就是说,忠雄给尸体换了衣服。 他自己应该穿了尸体穿的衣服吧。 那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在肉体上精神上应该都有惊人的负担。 一想到做完了这些的父亲的决心,博美就振奋自己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失败。 是我父亲没错。 对于她的话,警察完全没有怀疑。 在房间里留下的包里面,有很多跟尸体的一样的指纹。 另外,也没有进行司法解剖。 也没有被刀等尖锐物刺伤或者脖子被勒过的痕迹,所以警察判断这不是他杀。 忠雄虽然有驾照,但是警察也没有怀疑哪都找不到驾照这一点。 博美暂且被寄放在了儿童相谈所。 拜托了没过多久就来看他的苗村,不要把父亲死的事情往外说。 “我不想让朋友们知道连夜外逃的事情。所以父亲去世的消息能帮我保密吗?就算要说的话,也不要说是在那个地方死的。” 知道了,苗村说。 跟博美说好会跟学校方面保密的叫她不要担心。�。这样转念一想也觉得合理。” “也就是说发现了她的天赋吗” “我认为是这样的。” 吉野元子露出微笑,“她是跟什么案件有关系吗”她问。 那眼睛里的光,包含着一种跟怀念有所不同的意味。 松宫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