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宫也没说话。 “在那里面发现了像越川,也就是绵部俊一的人吗。光靠肖像画。” “的确是有难度的工作。叫了几个有空的年轻伙伴帮我。但是还是进展的不顺利。肖像画这种东西,每个人的看法都不一样。” “是呀。那么今天的要事是?” 加贺打开了拿着的文件。 “不知道能不能发现绵部。但是,发现了一张拍了非常重要的人物的照片。所以就马上带过来了。” “重要的人?” “你看下就知道了”他指的照片上,拍的是孩子们在拿着刷子洗桥的上面。 在近处的大人们,正把照相机朝着他们。 但是要说跟这个照片有关的话,这些只不过是背景。 摄影师很明显的把焦点集中在眼前的一名女性的侧脸上。 有点浓的眉毛,细长清秀的眼睛。 慢弯的鼻梁,还有能感受到坚强意志的紧闭着的嘴唇——肯定是浅居博美。 “啊,这样啊。这个照片也混在里面了啊。真是失礼了。” 矢口辉正手里拿着照片,耸了下脖子。 年龄估计在四十五岁左右吧。 小个子,不胖不瘦。 肚子的中间部分有点突出。 “根据日期,好像是八年前拍的。” 对于加贺的提问,矢口轻轻的低下了头。 “正是。是受去拍摄洗桥照片委托的第三年。开始知道拍摄重点之类的时候。” “看这照片的话,看不出来是偶然拍的吧” “啊,那是……特地拍的”矢口害羞的笑了下,把右手放在头后。 “在拍孩子们洗桥的照片的时候,无意中往近处看了下,这不是角仓博美吗。之前她一直带着墨镜所以没注意到。只在这个时候摘掉了。我曾经很喜欢她。虽然现在好像已经没有自己出演了,但是演员果然啊还是不一样。脸上的光辉是跟一般人不一样的。因此就偷偷的按下了快门。这个照片已经完全忘记了。在递给警察前先大概的看一遍就好了”松宫跟加贺在银座的咖啡店。 为了见自由摄影师矢口。 矢口受一家旅行代理店的委托,从四年前开始就在拍日本桥的洗桥照片。 因此在那些照片里面有这张有问题的照片。 “只拍了这一张吗”加贺问。 “拍了角仓博美的就只有这一张。要是被她本人发现了就麻烦了。再加上刚才说的,摘下墨镜也只在这一瞬间而已。” 矢口闭着嘴含着习惯,喝了冰咖啡。 “就她一个人吗?没有一起的人吗”这个,矢口想了想。 “可能也有别人吧。我没注意。虽然已经记不太清了,但是感觉是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是吗。孤零零的……” 那个,矢口看了加贺跟松宫一眼。 “这个是什么案件的搜查吗。这个照片有什么问题吗” “不,并不是这样的。” 加贺回答。 “我记得前几天也说过了。洗桥这个活动可能跟某个案件有关。因此在分析借去的照片的时候,看到这张照片上拍了女演员,就想着这一年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啊。是这么回事啊。只是凑巧角仓博美在就拍了而已。” “是这样啊。那有跟角仓博美搭话吗” “没有。” 矢口摆了摆手。 加贺把视线投向松宫。 好像是在说还有没有别的问题意思。 “在洗桥时看到角仓博美的身影就只有这次吗”松宫问。 “是的,可能每年都有在来,但是我没见到过。” 听了矢口的回答后,说了声谢谢并行了个礼。 出了咖啡馆,“你怎么想”加贺问。 “猜对了。没错。” 松宫马上回答。 “那本挂历上的字跟浅居博美有关系。八年前的七月,她在日本桥。而且很明显那是个人行动。说不定一月去了柳桥,二月去了浅草桥。三月……” “是左卫门桥。然后四月是常盘桥” “就是这样。是不是按照挂历上的顺序依次去了那些桥呢。说不定是每年” “有这种可能性” “如果这个推理是对的话,浅居博美跟押谷道子和越川睦夫两名被害者就有联系了。” “就是这么回事”加贺声音有点低沉。 “我知道恭哥的心情。浅居博美有很多疑点。但是又没办法完全抛开个人感情”松宫说到那里的时候,加贺突然停住了脚步。 “要说完全没有个人感情的话那是在骗人。不想怀疑她是事实。但是,真是因为这样就不得不去确认。盯着五千张照片的时候,我可能在希望不要发现她的身影。” “她的身影?恭哥,你不是在找肖像画里的人吗” “表面上是这样。某个阶段我擅自对浅居进行了调查,对你们来说有点失礼吧” “这么回事啊。我觉得有点不合乎情理。”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认为光靠一张肖像画,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能从五千张照片里找出来。” “那你说的年轻的伙伴是怎么回事”加贺苦笑了下,“是个小谎。” “什么呀,是这样吗。也就是说最后恭哥也认为浅居博美很奇怪对吧。正因为是对自己来说是抱有感情的人物,所以才突然去调查的吧”加贺严峻的表情指了指松宫的胸口。 “因为这个” “到底是什么啊” “有一直比较担心的事情。那就是这次的案子实在跟我自己太有关系了。越川睦夫也叫绵部俊一对吧,做很长时间刑警的话,被害者是自己认识的人这也是有可能发生的。但是就连嫌疑犯也是认识的话难道不是太偶然了吗。我认识他们两个人的经过,完全是不同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事实已经发生了也没有办法。也不能以太偶然作为理由把浅居博美从嫌疑人名单里面除去。” 加贺摇了摇头。 “我没说那个。” “那么,你说的是什么” “不是偶然,难道不是必然吗……我说的是这个。” 加贺看向远处。《12》 像往常一样,角仓一到明治座的事务所,就跟认识的女性员工打了个招呼。 “看起来是位客人。就是这位。” 看到递过来的名片。 博美有种不详的预感。 但是装出一副什么事是也没有的样子,口气轻松的问道“在哪等我” “在接待室。我带你去。” 打开被带到的房间的门,看到一个背影。 只有一个人。 在对方转过来之前,朝宽阔的背说了声,让你久等了。 加贺回过头,站了起来。 “百忙之中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 说着行了个礼。 “的确是没什么时间,但是如果你是来让我听关于戏剧感想的话那非常欢迎。” 博美用手催促他赶紧坐下,她自己也在对面坐了下来。 “怎么样,《异闻曾根崎殉情》做的?” “用一句话说,就是非常感动。只能说干的漂亮。回到家后,两只手都是红的。鼓掌鼓的太起劲了。” 说着摊开了双手让她看。 “听了这个后就放心了。不能把钱还给你了啊” “我付双倍都可以。虽然还想推荐给其他人,但是快闭幕演出吧” “就一瞬间的工夫了。但是能顺利的渡过还是松了一口气。话虽这么说,还是不能大意。” “因为跟电影不同,是活生生的人现场演的对吧。祝愿你到最后都不要出什么意外。” “谢谢。那个,加贺先生。” 博美看了看手表。 “还想再听你说点感想,但是时间上有点……” “啊,真是非常不好意思”加贺站了起来。 一瞬间,博美以为他真的是来说感想的。 但是加贺好像改变了注意一样停下了动作,“有件奇怪的事情想问你一下可以吗”说着又坐了下来。 “什么事”加贺把手伸进上衣内侧的口袋,拿出了一张照片。 “你对这个有印象吗”看到拿过来的照片,博美吓了一跳。 那上面拍着的人真是自己。 看到背景的样子,马上就想起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加贺先生为什么会有这个?” “为了查某个案子,收集了日本桥洗桥活动的照片。于是无意中发现了这张照片。” 加贺把手伸了过来,博美就把照片还给了他。 “吓了一跳。完全不知道被别人拍了照片。” “对吧。好像是八年前拍的。你每年都会去看洗桥吗” “不,只在那个时候去了。” “是跟谁一起去的吗”犹豫着不知道该在怎么回答,说了声“就一个人” “是特地为了看洗桥才去的日本桥吗” “不,只是凑巧路过。看到有很多人在就以为发生了什么事。那个……那怎么了” “没什么,我是在想你是不是对桥有兴趣。” “桥……吗” “你在今年一月,好像去过柳桥吧?” “啊?” 博美皱紧了眉头。 “柳桥?是什么事情?” “你没去过吗?那就奇怪了。” 加贺拿出笔记本,翻开中间思量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年一月,在柳桥附近有人看到过你。说肯定是你没错。一月几号已经记不清楚了。请仔细想一下。是不是忘记了?” 加贺一直盯着博美的眼睛问。 博美对视着他笑了笑,微微的摇了摇头。 “不,我没去那种地方。都没有接近过柳桥。那人认错人了。” 加贺点点头。 “这样啊。你这么说的话应该就是这样吧。失礼了。我是想如果你一月去过柳桥的话,关于巡桥法则会不会有什么知道的。” “巡桥法则?那是什么” “是这样的东西。” 加贺翻开笔记本,朝向博美。 那上面排列着“一月柳桥二月浅草桥三月左卫门桥……” 等十二个月跟桥的名字。 “这个,别的警察给我看过。好像是叫坂上。拿了张奇怪的肖像画过来,同时也问了这个事情。问我知不知道什么。加贺先生,你在搜查那个案子吗。押谷道子被杀的那个案子……” 一副隐隐约约感觉是这样的,现在总算察觉到了的表情。 “只是关于这件事而已。因为这上面写着的桥都在我们的管辖范围以内。” 加贺用手指点了点笔记本。 “你认为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完全不知道啊。而且如果是日本桥的事情的话,加贺先生应该远要比我知道的多吧” “也有当局者迷的事情。所以想暂且也问你一下。” “那真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博美再次看了看手表。” 你想问的事情就是这些吗” “就是这些。这么忙还浪费你时间真是对不起。” 加贺关上笔记本。 站了起来。 开始朝门那边走去,但是马上又停了下来。 回过头,说“还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那个时候为什么会来滨町。” “滨町?” “在滨町公园的运动中心。你来说是想让我教孩子们学习剑道。但是如果只是学习剑道的话,去附近的练习场就好了啊。为什么要特地来对你家对事务所来说绝对不近的滨町呢。对这个有点不可思议。” “你这样说的话……那个时候在网上搜索了下,发现了日本桥署主办的剑道培训班。就算你问我为什么,我也只能回答你没什么明确的理由。你为什么要问这个呢” “来这里的时候,能看到滨町公园。因此突然的就产生了疑问。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的话,那就算了。忘了这个事情吧。那我这下就告辞了。祝愿你今晚的演出能够顺利。” “我也祝愿加贺先生你们的搜查能够进展顺利。” “谢谢。我会努力的。” 加贺打开门出了房间。 博美又看了下手表。 已经差不多到了不得不去的时间了。 但是站不起来。 手掌心在冒汗。 今年一月,在柳桥附近有人看到过你。 ——那应该是在套话吧。 不可能有那样的人。 那是因为博美今年一月真的没有去柳桥。 但是加贺在怀疑她应该去过。 还推理每月一次按照那个顺序去巡游桥。 所以就认为如果说有目击者的话,博美应该就会承认的。 虽然感觉很不错,但是加贺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如果那个问题是“今年三月,有人看到你在左卫门桥“的话会怎么样呢。这样自己还能沉着冷静吗,博美这样想着。《13》 坐东海道新干线和东海道新快速不到三个小时,到达目的站是下午两点过一点。 “总算是到了吗“站在站台上,坂上伸了个懒腰。 “真没想到会再来来滋贺县。这回发现了什么吗” “很期待吧,对于那个消息” “完全没有。但是,就算那个消息是对的,也必须要弄清楚跟这次的案件是怎么绕在一起的”一直说俏皮话的坂上,今天也是一副严峻的表情。 是在想这次的出差是多么的重要吧。 根据加贺发现的照片,加深了这次的案件跟浅居博美有关系的这种看法。 同时,被杀的越川睦夫—绵部俊一是押谷道子跟浅居博美都认识的人这种可能性也很高。 但是两个人的接触点只有在中学时代。 因此,向滋贺县警方请求协助调查,当时她们周围三十岁以上的男性里面,有没有目前行踪不明的人。 听到这个值得一听的消息是在昨天傍晚。 说押谷道子他们中学二年级时候的班主任叫苗村的老师的联系方式不详。 而且在查当时住的地方的住民票的时候,发现已经在十五年前被取消了权利。 直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其他行踪不明的人,对特搜本部来说不可能放过这个信息。 因此决定马上送他们去调查。 从车站的东出口走到外面,旁边就有一个派出所。 可能去巡逻了吧,里面没有穿制服的警官。 可是却有一个带眼睛穿西装的男人坐在那里。 四十岁左右。 短发黑皮肤,个子虽小肩膀却很宽。 松宫他们走近后,那个男人站了起来。 “是警视厅的人吗”用关西腔的语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