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下婢BY秋李子-14

朱两人感到十分喜悦了,这可是巨商,据说他和宫里的老公公都有联系,至于京里这些高官权贵,他都可以登门。和他一比,朱家只能算薄有资财。  朱老爷一头搭话,一头在心里思量,亏的那日没有为难张谆,不然得罪了张谆,说不定就得罪了这位主。这么一想,朱老爷对你张谆越发热情起来,刘老爷自不必说,识得的人里,朱老爷已经算极富有的,没想到今日过来,竟还能遇到廖老爷,这位可是只闻其名不识其人,店铺虽不显眼,做的生意那可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大。  张谆能感到这两位对自己的态度有了明显的改变,心里明白这全是因为廖老爷,因此越发谦逊起来,不敢露出一丝张狂。三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周嫂掀起帘子一角,对张谆招手:“张小哥儿,时辰差不多快到了,也该扶新人出来行礼了。”  张谆应是,尚未说话就见廖老爷已经站起身,刘朱两位也急忙起身,张谆忙和人亲自动手,把桌椅都归到旁边,上面依旧空设了两把椅子,周嫂吴嫂付出绿丫,周嫂连傧相都充当了,一拜二拜连三拜,就算礼成。等人进了洞房,略坐一会儿,又请出姐姐姐夫,受了小两口的礼,这就连认亲都一起完成了。  绿丫在新房里和周嫂她们说话,张谆在外面陪客人喝酒,廖老爷等三人自然不能和旁人一起坐,在堂屋里设了一桌酒,张谆和老刘一起陪了。老刘虽是个衙役,但也算有几分见识,初还缩手缩脚,后头慢慢也和人说起话来,当了这么富贵的人,老刘也不敢喝酒,只讲些新鲜的话出来听听。  廖老爷只夹了一筷子火腿尝尝,喝了一口汤就放下筷子,对老刘道:“这些话我已许久没听过,此时听来,真是有趣。”老刘呵呵一笑:“这些都是街坊上的粗话,哪能入得了老爷们的耳,只是我记得,当日新官到任,总要我们讲些这样的话,今儿就说出来了,老爷若觉得这话中听,那就是我们的福气。”  说着老刘就端起酒壶给廖老爷倒了杯酒:“这酒不错,是兰花亲自酿的,十斤的酒娘子,足足下了二十斤糯米下去。”廖老爷端起酒喝了一口,这才把酒杯放下:“喜酒既然已经喝了,我也该告辞了。”  张谆也不会留,也就急忙起身送廖老爷出去,廖老爷走到院门口才停下脚步瞧着张谆:“再过十日,你就到我那边来,这里也别住了,我那边空房甚多,你就搬过去。”张谆急忙应是,躬身送廖老爷离开,等廖老爷的身影才消失,刘老爷一个箭步就上前拉着张谆的胳膊:“贤侄,你认得这样的人,为何一个字也不吐露?”  张谆虽有些明白刘朱两位方才的热情是因了廖老爷,但内情并不十分清楚,此时听到刘老爷这话不由皱了眉:“这人是我一个故交的舅舅,若说他极有势力,可去年时候,不过是……”朱老爷已经一巴掌拍在张谆背上:“贤侄啊,你这是年纪小,不懂,以为他出入那样衙门对官儿礼貌就以为他不过是和我们一样,你岂不闻?”  刘老爷已经把张谆往屋里拉:“朱兄,你也别在这说了,来来,我们进屋,你也好生地给我讲讲,这位廖老爷到底做了多大的生意,我只听说他生意做的极大,但不晓得到底有多大?”  “都做到宫里了,这生意怎不做的大?况且他和那位司礼监的老公公,都能称一声叔父。别说刘兄弟你,就算我,见了这宫里的中贵人们,不过是看靴头唱诺罢了。”刘老爷的眼不由瞪的很大,看向张谆:“贤侄,以后你发达了,可要记得我们。”  “我还听说,他领的本钱,除了这宫里老公公外,还领了好几家公府侯府,甚至王府的本钱呢。”朱老爷见刘老爷这样就满足了,又丢出一个消息。刘老爷的眼瞪的越发大了,抓住张谆的手就不肯放。  张谆此时也是经过世事的了,听了这话并没有全往心里去,只淡淡一笑道:“两位叔父,我不过是去做个伙计,做的好,以后还可以,做的不好,就还和原来一样,哪有这么地……”刘老爷才不管这些,只拉着张谆道:“伙计和伙计是不一样的,若是亲自点的伙计,那和别的伙计可全不一样。”  廖老爷并不晓得外面是这样认为自己的,若知道了,大概也只会笑一笑。他已经回到自己住处,换了衣衫,小厮就端来一碗燕窝,廖老爷呷了两口,管家已经送上信件:“老爷,这是小姐写来的信,小姐还让人送来一些东西,说等老爷回家过年呢。”  敏儿真是越来越乖巧了,廖老爷接过信就对管家道:“你让人说,就说我说的,让敏儿好生练字,还有,虽学着管家,可也不能累着了。再有,”廖老爷的眉微微一皱,那管家就忙道:“难道老爷是担心眉姨娘,老爷放心,眉姨娘是个聪明妥帖的女子,不然当年夫人也不会让她来伺候老爷,她对小姐,定会十分疼爱的。”  谁还担心她?廖老爷在女色上向来极淡,连丧两房妻子后更是不想再续娶,连这位眉姨娘都是见他内纬乏人,送来伺候他的,廖老爷虽收了,但也并没放在心上多少。此时听管家这样说,眉只微微一挑:“阿眉是个识进退的女子,这点我是明白的,我只是在想,敏儿说来已经十三,也该寻个婆家了。可要把她嫁出去,我又不舍得。”  原来如此,管家忙道:“原本小的还以为,老爷是瞧中了张小爷,谁知他竟另娶了,老爷您认得这么多人,到时再好好挑一个,也不用嫁出去,只招赘就可。”  廖老爷淡淡一笑:“再说罢,没事的话我就歇下了。”管家刚要退下,有小厮进来道:“周三老爷来了,还说,和老爷许久都没见了,明日想请老爷去喝酒。”  临近年底,应酬颇多,廖老爷只得换了衣衫,出去见周三老爷,等人走了,只留下一室岑寂时,廖老爷这才轻叹一声,奔波半世,挣的偌大家业,可提起身后,却是空空荡荡,连个可托付的人都没有。可惜敏儿是个女子,虽不输给男子聪明,却也要敛眉嫁人,当不得自己这份产业的家主。这后半世,除了为她打算,竟似再没有别的可做之事。  廖老爷在这边叹息,张家那头的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张谆帮着兰花收拾厨下,兰花已经推张谆一把:“赶紧进屋去,这是你洞房花烛夜呢,难道还让新人空等?”张谆不知怎的,脸不由红了,老刘正好进来听见,呵呵一笑,兰花啐他一口:“笑什么,赶紧收拾了,我们回家去。”  回家好,回家妙,老刘的笑又大了,兰花见他这样笑,脸也微微一红,打他脊背一下:“傻样。”老刘又是呵呵一笑,张谆心里开始紧张起来,竟觉得去往新房的那一点点路,十分遥远艰难。  但不去是不可以的,张谆手握成拳给自己鼓劲,一步步往新房去。老刘瞧着张谆的背影,凑到兰花耳边:“你说,舅舅会不会不知道这事怎么做?”兰花被丈夫耳里的热气一喷,不由就觉得身软起来,听他这么说就伸手扯住他的耳朵:“以为你是个老实人,谁晓得也会说这样的话,还不赶紧去给我屋里屋外瞧了,要有那来听房的小孩子,就给我赶走。”  老刘连声应是,接着悄悄地在兰花耳边道:“你也赶紧收拾,我们也好快些回去。”就是个不正经的,兰花别过身,老刘自往外面去瞧,见新房里红烛闪耀,从墙角处寻出两个调皮娃儿,把他们都赶回家,见兰花都收拾好了,两口子也就相携回家。  张谆进了洞房,绿丫已经卸下妆容,但那小脸还是红红的,也不晓得是红烛映的还是这脸自己红的,张谆细细瞧一瞧妻子,这才慢慢地走上前。  绿丫在这屋里坐了一日,记得了许多周嫂那日说的话,心里就跟揣了个小兔子似的,一直不停地扑通扑通跳,等人都散尽,收拾好了坐在窗下等着时,那心跳的就更厉害,听到门声和着脚步声,晓得是张谆进来,那脸越发红了,竟不敢转身去瞧他。  张谆走到绿丫身边,想开口说话可竟不晓得说什么好,红烛高烧,那烛光在绿丫脸上跳动,让绿丫的容貌越发显得娇美。绿丫果真是个美人,张谆此时更加肯定了,而且她还长高了些,可是身量却更苗条了,不过,张谆从绿丫的脸移到脖子处,再从脖子处转到胸口处,这里就是书上说的软香温玉了吧?  绿丫见张谆迟迟不说话,也不动作,心里的羞涩越来越深,可也没有新娘子先说话的理,此时屋外传来老刘呵斥小孩子的声音,两人齐齐抬头看,眼神正好对上,张谆这才如释重负:“我听说有小孩子会这样,可没想到,”话没说完张谆又道:“我还是出去瞧瞧,你,你先睡吧。”  说完这几句,张谆就匆匆出门,总算是搭上话了,绿丫在心里暗自一笑,接着就在骂自己,真不知羞耻,可这先睡,是像平常一样脱掉衣衫睡呢,还是和衣睡?脱了衣衫睡,那岂不是……,绿丫不敢往下想,可这和衣而卧,又觉得太做作了些。自己和谆哥哥,已经是夫妻了,是夫妻,就总要做那些事的。  绿丫的脸如火烧一样,张谆已经重新走进来,笑着说:“他们已经走掉了,连姐姐姐夫都走了,我们睡吧。”这个院子,现在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虽说兰花出嫁后的那几日,这院子也只有他们两个,但那时两人忙碌着而且分房睡,并没多少羞涩,现在,张谆说完要上前吹蜡烛的时候,想到要和绿丫躺一张床上,也有些羞涩起来。  两人站在床边,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有这个意思谁先上床。最后还是张谆开口:“绿丫,我们,睡吧,我,我先睡。”说着张谆把外衫一宽,鞋子一脱,就进了被窝。  绿丫见张谆这样睡,也把外衣脱了,要进被窝时心里又升起一股羞涩,张谆闭着眼都能感觉出绿丫的羞涩,睁开眼把被子掀开一角,绿丫缓缓地躺下去。  虽在一张床上,可两人之间还剩的足有半尺宽。张谆闭了会儿眼,可怎么也睡不着,身边多了个人是其次,鼻尖总能嗅到一股淡淡幽香。张谆想翻身瞧瞧,可又怕惊扰了绿丫,想着想着偷偷睁开一只眼,却看见绿丫也睁眼瞧自己。两人的眼又撞在一起,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还是张谆先开口:“绿丫,我们成了亲,怎么就变生分了?”是吗?绿丫见张谆翻身,自己也屈起胳膊瞧着他:“我觉得,是谆哥哥你害羞。”两人这一动作,已经是脸对着脸,张谆忍不住伸手捏一下绿丫的鼻子:“害羞?绿丫,我们认得也有好多年了吧?”  嗯,有五六年了,绿丫伸出手计算,看着她纤细的手指在空中比划,张谆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手:“那时候我总想着,这双手虽然这么小,可怎么比我的力气大多了。绿丫,你那时候想什么呢?”  “我那时候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出去。”绿丫被张谆握住了手,周嫂讲的那些话未免又涌上心头,微带一些羞涩地说。张谆听了低头看她,见她一双眼亮晶晶,小脸绯红,精致的唇瓣还闪着淡淡的光。毕竟是少年人,心中的悸动是藏不住的,张谆忍不住摸上绿丫的脸,这脸和自己的不一样,果真特别好摸。  绿丫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身体开始变的紧张,既期盼着张谆往下摸,可又害怕张谆继续。张谆的手从绿丫的脸慢慢往下,来到下巴上的时候忍不住捏了捏绿丫的下巴,绿丫睁眼瞪他一下。  既有了开始,那后面的就顺利多了,张谆忍不住张开双臂把绿丫抱在怀里,绿丫的身体微微颤抖一下,很快就服帖地偎依在张谆怀里。她真娇小,张谆觉得自己在绿丫面前,就是个真真正正的伟男子。能感到绿丫的心跳的很快,一种从没有过的感觉在张谆心中升起,直冲到原先忽视的地方。  张谆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而绿丫的身体也同样开始热起来,身上的衣服都有些穿不住了,张谆伸出一支胳膊把中衣脱掉,现在就光着膀子了。  烛光之中,绿丫看见张谆光着膀子,他的身体和曾偷窥过的屈三爷那胖丑的身体并不一样,有些瘦弱,但皮肤白皙,而且,看起来很好看。绿丫觉得自己的手已经碰到张谆光|裸的肌肤,想缩回去,但又忍不住继续摸一摸。真是有些不知羞,绿丫又在心底说自己,可是周嫂说过,夫妻做这种事,总要全身光|裸,肌肤相凑才叫有趣,若穿了衣衫,只得要紧处接触,那有什么意思?要紧处是哪里,绿丫想到自己那日问的,周嫂附耳在旁说的,顿时觉得从那要紧处有些湿润,甚至有些莫名的烦躁。  张谆脱了一件衣衫,觉得舒服了许多,低头见绿丫闭着双眼,一张小嘴红艳艳地十分诱人,忍不住用嘴凑上,一次两次,先是蜻蜓点水,接着就深了些,第三次的时候绿丫的眼张大一些,感觉着这从没有过的触感。  也不知道亲了多少下,张谆才算把绿丫的小嘴放开,呼吸也变的急促,绿丫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紧紧环在张谆的腰上,抱的那样紧,简直就跟分不开似的。这实在是没脸见人,绿丫想躲,可此时竟躲无可躲,再躲,只有把脸埋在张谆胸上,这样,岂不更害羞?  张谆觉得心中有一把火在烧,绿丫身上的衣衫也有些碍事,可要叫绿丫脱好像不大对,那就自己动手?张谆心里想着,手已经把绿丫衣衫带子解开,能看到绿丫戴的一个鱼戏莲叶的肚兜,还有那肚兜下正在起伏不定的丰盈。  张谆和着肚兜摸到丰盈处,突然一阵恶心泛起,当日在屈家后院时,正躺在床上,屈三娘子就扑到自己身上,还拉自己的手去摸她丰盈处,那样的恶心一辈子都忘不了。  张谆只觉得有盆水从头泼到脚,所有的火热和悸动全都消失,剩下的,是无穷无尽的恶心。正在等待张谆下一步动作的绿丫没有得到回应,睁开眼看见张谆脸色突变,接着张谆放开她,从被窝里伸出脑袋干呕几下。  这下吓到绿丫,她急忙拍着张谆的背:“谆哥哥,你怎么了。”张谆干呕了两声,什么都没呕出来,只觉得心里舒服了些,这才抬头对绿丫笑一笑:“我没事,只是……”  只是一想起,就觉得恶心,所有的火热全都不见了。即便离开屈家,那样的恶心感一直都消失不了。绿丫听到张谆的叹息,顾不得羞涩就抱住他的腰:“谆哥哥,没事,没事的,你只是累了。”张谆抓住绿丫的手,这样才能让自己安心,闭上眼对绿丫说:“对不住,绿丫,我实在是……”  绿丫把枕头往张谆那边挪一下,看着张谆道:“没事的,谆哥哥,我明白你。”绿丫真好,可是这件事总要做,张谆看着绿丫的眼,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的小嘴:“我们,明晚再试试?”  这话里的意思让绿丫的脸不由一红,声音细如蚊蝇地说:“周嫂子说了,这新婚头一夜,不成功的人多了去,顶要紧的,新娘子别太拿乔,还说……”说着说着绿丫又不好意思了,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张谆忍不住捏捏她的下巴:“周嫂子还说什么,你快些告诉我。”  绿丫把张谆的手打下去,嗔怪地说:“就会逗我,我不理你了。”说着绿丫把被子兜头一盖,翻个身把背对着张谆。张谆不由哈哈一笑,索性把绿丫连被子一起抱在怀里,绿丫被这样一抱,觉得燥热难当,偷偷地把脑袋伸出来,看见张谆的眼亮晶晶地看着自己,唇不由往上一撅:“坏人。”  张谆把绿丫的被子掀开,自己把她整个人都抱在怀里:“坏人是你,只有一床被子,你全盖走了,我在外面快冻死了。”绿丫伸手一摸,果然摸到张谆的手是冰冷的,哎呀了一声,忙用被子把两个人都盖起来:“那盖着被子暖暖就好。”  被子里热烘烘的,张谆把手放到绿丫胳肢窝里:“那好,你要把我暖手。”绿丫唇边现出笑容,啐他一口没说话,今日是真累了,又经过这么一番折腾,绿丫打个哈欠就睡着了。张谆听着绿丫的声音,手渐渐暖了,这身体也开始热了,很想再试一次,可方才的恶心感又出现了,算了,明晚再试。  这样想着张谆把绿丫抱的更紧一些,娶媳妇回家就可以抱着睡,在冬日里,真是暖和极了。  绿丫和张谆在这边都没什么亲人,到了第二日,前来贺喜的,只有兰花两口和邻居们。周嫂来时见绿丫一张脸红扑扑的,不由笑着说:“这媳妇和姑娘就是不一样,瞧瞧绿丫,这张脸越发好看了。”兰花心里却是一个老大的疙瘩,毕竟当日在屈家时,屈三娘子曾对张谆做了些事情,兰花听说有人被这样一弄,就再做不了丈夫,瞧见绿丫神色如常,想来他们夜里还和谐,这么一想兰花就点头:“这也是周嫂子你教的好,不然啊,我们都是些没娘教的。”  作者有话要说:会不会被人抽啊,然后严肃地说,双处就算是在现代,也常有搞好几个月没搞成功的,所以,大家别着急,我们小谆哥儿以后是会变成一夜七次的伟男子的。咳咳。☆、第48章贵客  “唉哟,我们这才一天没来,兰花,你就认起干娘来了,快些过来,先叫声婶子听听。”吴嫂正踏进来,听到这话就打趣。周嫂啐她一口:“不要脸的,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还做婶子呢,我瞧啊,等明年兰花和绿丫都有了喜信,生下孩子,那时再叫你婶子。”  “好嫂子,我不过就说这么一句,怕的是绿丫害羞,为她破破闷呢,你怎么就这样说我,要不,我给兰花赔个不是。”吴嫂说着就要矮身下去,兰花忙扶住她:“好嫂子,你这样,岂不折死我了?”兰花虽嘴里和人说笑着,却没忘记方才听到有喜信时,绿丫脸上闪过的一丝叹息。  都是熟人,绿丫也不来做什么新娘子的羞涩,说了一会儿就自进厨房烧火做饭,好招待这些周嫂她们。吴嫂见兰花也要跟着出去,就笑着说:“兰花这一去,我们可是又有口福了,你昨儿做的那丸子,我真是从没吃过,这菜还生生做出肉味来,赶明,我得让我兄弟媳妇过来和你学两手,她现在去了老太太的小厨房,总不能一辈子做个在厨房切葱打下手的吧?”  周嫂自然要问几句吴嫂娘家的事,兰花趁此进了厨房,见绿丫在灶前烧火,红红的火光在她脸上跳动,这真是个美人。兰花心里赞了句,走到她身边拿起葱剥起来:“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昨晚谆哥儿他太粗鲁了?你可不能因为害羞不说他,不然吃亏的是你自己。”  这做了妇人,怎么说话就开始无忌惮起来?绿丫的脸不由一红,小声说:“那事,没成。”没成?兰花的手在那一抖,葱都差点掉在地上,往里外瞧瞧,见只有她们两个才凑到绿丫的耳边:“是不是害羞,还是你怕疼?”这都问到什么啊?绿丫的脸红的已经不能看了,伸手捂住脸。  兰花刚想再问,见绿丫这样也晓得她害羞,毕竟才嫁过来呢,只扶着她的肩对她小声道:“这种事,总是难免会疼的,那日周嫂子也和你说过了,不过我怕,怕的是屈家那个烂货原来对谆哥儿……,只怕谆哥儿心里记上了,才……”兰花说的吞吞吐吐,绿丫这才放下双手,瞧着兰花欲言又止。  兰花觉得自己只怕猜中了,把葱从地上捡起来,打一瓢水洗一下就在菜板上切:“这事,都怪我,当初若不是我没地去,谆哥儿也不会被那块烂货盯上,现在变成这样。”绿丫脸上的羞涩慢慢褪去才走到兰花身边安慰:“兰花姐,这事怪不得你,说句正经话,谆哥哥生的这么好,连姐夫都被万寡妇盯上呢。”  兰花已经把葱切好,拿过面来和面,打算做葱油饼,一边搅着面一边摇头:“这不一样,你姐夫是经过事的,哪是谆哥儿这没经过事的。不过呢,这种事总要慢慢来,等过些时候,开春了,你多给他做些韭菜炒蛋吃。”韭菜炒蛋?这又是什么典故,看见绿丫一脸不明白,兰花把嘴凑到她耳边:“你傻啊,这韭菜炒蛋,壮阳啊。”  绿丫觉得自己的脸又红起来,见兰花的面要和好,拿过萝卜打算洗洗切一下,就听到张谆的声音:“你们两个,一大早在厨房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呢,是不是在说我坏话呢。”  见到丈夫,绿丫的脸更红了,兰花手上沾了面,不好推张谆出去的,只是啐他一口:“赶紧出去,女人们在厨房里说话,你跑出来做什么?我可告诉你,你不许欺负绿丫,听到没有?”张谆连连点头:“听到了,姐姐,我怎舍得欺负绿丫,你舍得,我也舍不得啊。”  兰花噗嗤一笑,绿丫白张谆一眼,张谆笑嘻嘻地瞧着绿丫:“绿丫,我饿了,有什么吃的没?”虽然昨夜没有成事,可经过了这一夜,两人之间比昨天近了许多,绿丫听着他那么亲近的话,从橱里拿出一碗昨日的剩菜:“还有这些,你先垫垫,等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张谆接过碗,筷子也不拿,伸手就去抓,兰花啪地一掌打在他手上:“那边有筷子,就饿成这样?”张谆接过绿丫递来的筷子在碗里夹了块肉,含糊不清地说:“我昨儿可是喝了好几杯酒,没怎么吃饭,那些点心也不抵饿呢。”兰花在那笑着摇头,绿丫也浅浅一笑,等以后,生个胖娃娃,一家人过的多开心。  “绿丫,快出来,你家有贵客了。”吴嫂的声音都差点变调,绿丫和张谆急忙出来,瞧见又是朱家来过的那两个婆子,瞧见绿丫这两个婆子急忙上前给绿丫行礼:“给张奶奶贺喜,张奶奶安,我们家太太听说您和张小爷成了亲,特地遣老婆子过来贺喜,还想请问张奶奶,若您今日有空,我们太太会了刘太太,要过来给您贺喜。”  婆子这番话让绿丫有些许不知所措,前倨后恭又是为的哪般?  “还请回去告诉你们太太,亲自前来的话,就不必了,毕竟我们这院子狭小。”张谆的声音已经响起,那两婆子脸上笑容没变,齐齐走到张谆面前:“张爷好,我们太太说了,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是我们太太做的不对,若是张小爷不肯接受我们太太的歉意,我们太太真是羞都要羞死了。”  另一婆子说完就转向绿丫:“张奶奶,您啊,一瞧就是那样善心人,还请为我们太太美言两句。”绿丫此时已经平静下来,朱家这阵势,冲的定是张谆而不是自己,于是绿丫看向张谆,张谆也在沉吟,回绝了朱太太倒是简单的,可是以后绿丫还会遇到类似的事,况且朱老爷也不是一个不可以结交的人,于是张谆对绿丫露出,你看着办的神情。  看到张谆露出这样神情,绿丫的手不禁紧紧握住兰花的胳膊,此时才深深意识到,张谆和自己,原来是不一样的人,那现在做了夫妻,自己就要做一个配得上他的人,而不是露出怯意,让自己配不上他。于是绿丫深吸一口气,努力回想当日屈三娘子是怎么对这些来的婆子们说话的,那神情渐渐变的平静:“既然朱太太执意如此,那我们也却之不恭,我这里就扫榻恭迎。”  绿丫最后两个字吐出来,难免带了一丝丝颤抖,那两个婆子见绿丫短短一时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虽感到讶异可这差事做完了心里也欢喜,急忙道:“果然张奶奶是善心人,小的们这就回去报信。”  说着两人又是一礼,就匆匆离去,绿丫这才觉得双腿都快撑不住自己,只是靠在兰花身上,兰花在绿丫耳边道:“做的不错,别怕,就是这样,当初我也……”说了这句兰花就住口,吴嫂已经奔过来拉住绿丫的手:“绿丫,你方才可真有气势,比我们家的……,”说了这个比方吴嫂又觉得不对,急忙道:“绿丫,以后你富贵了,可不能忘记我们这些人,到时可要提携提携,我们也不想别的,只要能到你家做个管家就够了。”  周嫂比吴嫂老成多了,把吴嫂扯开道:“绿丫,你家既要有贵客来,我觉着,你还是进去换件衣衫,带几样首饰,还有,这院子我也帮你先打扫了,看起来像个样子。”吴嫂在旁点头:“对,对,周嫂子,就是你说的,我们先帮着打扫了。”说着吴嫂就去拿扫把,到此时,绿丫也对周嫂点头:“那多谢周嫂子了。”  说完绿丫就进新房,换上一件新衣衫,又戴上两样首饰,还不忘用了点脂粉,在模糊的铜镜上照了照,觉得自己的确可以出来见人了,这才努力让自己露出一个笑来,慢慢回忆屈三娘子是如何待客的,还有,等会儿朱太太刘太太来了,自己可千万不能露怯。  都收拾好了,就听到兰花在那说话,想来是朱刘两位太太来了,绿丫深吸一口气,让自己脸上不能露出怯意来,这才掀起帘子走出屋,外面的院子收拾的很干净,周嫂吴嫂都已经走了,兰花正在那开门,门开处,绿丫能看见两位太太站在那里。  在绿丫有限的见识里面,除了屈三娘子和曾来相看过人的那几家管家娘子外,别的更富贵的太太奶奶们就没见过了,而今日来的这两位,比绿丫见过的更富贵。  刘朱两位太太想是因张家现在住的地方,打扮都很朴素,但从身上的衣料,发上仅有的首饰来看,都透着一股绿丫从没见过的富贵味道。刘朱两位太太都笑的很和气,被请进来彼此行礼坐下之后,刘太太先开口:“原先也不晓得张家侄儿带了家眷在京,若知道的话,就该早来拜访才是。”  绿丫从开门见到两位太太到现在,都是紧张的,兰花已端出茶来,绿丫亲手把茶捧到两位太太面前:“我们是晚辈,本该我们去拜访的,哪能长辈们先来?”  刘太太借了接茶这个时候悄悄打量着绿丫,虽然笑容有些僵硬,但并不见缩手缩脚,这样出身,也算是难得的。等拿了茶在手,这才对朱太太笑道:“难怪你要认义女,我瞧这行事做派,这模样长相,确实不错。”  朱太太这才开口:“我的眼睛什么时候错了,只是没福气,张奶奶不肯拜在我膝下。”说着朱太太就招手:“孩子你过来,给我仔细瞧瞧。”绿丫经过这么几句来往,心里的紧张也渐渐褪去,就把她们当周嫂吴嫂这些街坊好了,只是要记得,说话要更温柔,不能粗鲁,还有,要有礼才是。  好在当日在屈家时候,屈家还记得她们中难免有要去那官府人家服侍的,还是教了些礼仪,因此绿丫见朱太太招手就笑着道:“可不敢当太太这样夸,我们是穷苦人,能得太太不嫌弃就好,哪还敢被认做义女?”  朱太太呆了呆就对刘太太笑道:“瞧瞧这孩子,这张嘴可能说。”说着朱太太就拉了绿丫的手,从头到尾瞧起来,瞧完了还拉着绿丫在她身边坐下,绿丫虽觉得朱太太太过热情,但双手被她拉住,也只有坐在她身边。  朱太太又简单问过绿丫几句话,见绿丫还有些紧张,这才拍一下她的手道:“你也别那么紧张,我呢,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今儿来呢,并不是害你,是正经想来赔罪的,二来呢,见你这样,我也有几分喜欢。你也晓得我只有一个独养女儿,虽有几个兄弟姐妹,却不是和她一个娘养的,虽说是两头大,可真像如何,大家心里都清楚,我呢,担心你朱叔父去了,那边的儿女真要来把我们赶出去,却也是说的着的,这才要为她寻个好女婿。”  朱太太这几句话,绿丫在心里品评了又品评,觉得说的是真的,这才开口道:“爱女之心,这是人人皆有的,朱太太能瞧中他,这也证明我嫁的人不差,我并不怪朱太太,只是,他现在已经娶了我了。”  刘太太用帕子掩住口笑了:“你这孩子,在想什么呢,难道以为我们被回绝了,还想再招张侄儿吗?说句不怕你恼的话,你家肯了,朱太太这里还丢不起这个脸呢。”  朱太太也点头:“这话不差,我当年为的心里情爱,嫁了你朱叔父,虽出外应酬,人人都叫我朱太太,心里也明白,家乡那里,有个正经朱太太呢。只是我的女儿,我定要为她寻一房好女婿,不让她吃我吃过的苦。因此今日来,是想问问你,你若不嫌弃,可肯认我为个义母,以后等我们闭了眼,你妹妹出了阁,到时也有个姐妹好扶持,免得她在那里,一个人孤零零的。”  绿丫惊的差点站起来,没想到朱太太竟还没忘这件事,见绿丫惊呆,刘太太已经道:“虽说朱家没有廖老爷那样势大,可也不算那没名声的人家,到时你认了义母,出外和人应酬起来,也能说的嘴响。再说了,难道这义母是白认的,总要给你一份嫁妆,这才是我们这样人家的行事。”  廖老爷?绿丫到此时,明白朱太太为何要认自己为义女,因了张谆只是其中之一,为了廖老爷才是主要目的,这廖老爷到底是什么样的来头,昨儿刘朱两位见了他,也是十分巴结,今儿朱刘两位太太,也是如此。榛子的来头,竟然这么大?  绿丫在心里仔细思量定了才道:“朱太太的好意,我本不该推辞的,只是我现在已经嫁了人,有了夫主,很多事不敢自专,还要问过丈夫才敢行。”朱太太重又仔细打量下绿丫才点头,接着又是一声叹息:“我晓得,你是不肯的,也是,这都临到事头了,我才来说话,又有几个人肯相信呢?”  说着朱太太就垂泪,绿丫见她垂泪,忙道:“朱太太,虽然我不晓得别的,可是以后,若朱小姐的夫婿,或者她的兄长,对她有些什么,我能帮的就帮。”朱太太筹划这么多,为的不就是女儿能在自己和朱老爷不在以后,都能过的好,听到绿丫这话,朱太太就抬头瞧着绿丫:“真的?”  绿丫点头:“我虽是个穷苦人,又是个妇人,可说话是有一说一,从不虚妄。”  “朱太太,我瞧着这孩子是个实诚人,既然她不肯认你为义母,只怕你们前世没有母女缘分,只要得了她这句,你也就放下罢。”见状刘太太急忙收科。  朱太太擦掉眼角的泪,面上又露出笑容:“你说的是,我竟糊涂了,该打该打。”说着朱太太就叫来人,那两个婆子从屋外走出,朱太太吩咐道:“把我给张奶奶贺喜的礼物送上。”  两个婆子急忙应是,快步走向门外,很快四个小厮就抬了两箱东西进来,绿丫本以为这贺礼不过是几十两银子什么的,没想到竟是两箱东西,吓的跳起来对着朱太太摆手:“这太贵重了,朱太太,都说无功不受禄,我当不起。”  朱太太已经从袖口里面拿出一份礼单,见绿丫推辞,忙把礼单塞到她手上:“你方才答应了,这就是功了,哪是什么无功?”绿丫没接礼单:“朱太太,话不是这样说,若我们发达不了,依旧是个穷人呢,不就辜负了您?”  “若你们发达不了,这些东西不就当做你们的退路?拿着罢,别瞧这箱子沉重,里面不过多是些衣料和些小摆设,并不十分贵重。”朱太太已经把礼单塞到绿丫手上,刘太太在旁笑着道:“你瞧,对这些财帛都不动心,这样的人以后怎不会发达?侄媳妇,我这双眼,虽不算特别厉,可也见过不少人了,你们夫妻都是这样,以后,前途定会不可限量的。”  朱太太也在旁点头,接着望下这四周就对绿丫道:“方才你从出来到现在,我也细细瞧了,并不是那样见钱眼开之人,对着我们,也能不卑不亢,这样出身,说句不怕你恼的话,着实是难得的。”贫贱贫贱,这两个字连在一起,并不是没有道理的。绿丫被这样一夸脸倒真红了:“我见识浅,见的也不多,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当不得夸。”  朱太太咦了一声:“怎的,你还识字,这就更难得了,别说你这样的,就算我们这样人家,有些人家还觉得女儿家识字没什么意思呢?”  绿丫的脸更红了:“不过是昔日认得几个字,读书明理,多知道些,总是好的。”朱太太点点头,对刘太太道:“瞧我说什么来着,这孩子的确不错。”刘太太也在那夸绿丫几句,绿丫觉得自己的手心都被汗透了,勉力维持住脸上笑容,朱太太已经对绿丫道:“不过你方才的话说的有一句是对的,我也不怕你恼,你见识毕竟浅了些,这些日子想来你要忙着搬家,我也不来扰了,等你搬完了家,到我那里去,我再告诉你些台面上的人该怎么应付,以后张小爷发达了,这些事迟早是要碰到的。”  绿丫忙起身谢过,朱太太也就站起身:“来了这半会儿,我们也该告辞了,我家住哪里,张小爷是晓得的,到时你过去就是。”绿丫见这两口箱子,忙道:“朱太太,这些东西,您还是带回去吧。”  朱太太回眸一笑:“不过是些不值钱的玩意,你拿着玩罢,我送出去的东西,哪还能要。”说着朱太太就和刘太太对绿丫说声留步,就相携离开。  绿丫关上门,觉得自己的脚都要软了,原来应酬真是一件难事,兰花从厨房里奔出来,对绿丫翘下大拇指:“绿丫,你真不错,应付的很好。”绿丫瘫坐在门口:“兰花姐,你快来拉我一把,我现在整个人都是软的。”兰花笑着上前把绿丫拉起来:“你这是头一次,以后就好了,我还记得我头一次代爷出去送礼,见人家的管家娘子穿的戴的,都那么富贵,吓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亏的人没笑话我。”  说着话,两人已走进堂屋,张谆也从房里走出来,拿着那份礼单在那瞧,看见张谆,绿丫忙走过去:“谆哥哥,这份礼,我说不收,可朱太太非要放下,我是不是做的不对?”张谆安抚地拍拍绿丫的肩:“也不是你做的不对,应酬往来,互相送礼,总是免不了的,只是我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听张谆这样说,绿丫这才把心放下,兰花已经打开一口箱子,瞧着里面的衣料,忍不住赞叹,张谆把礼单放下,对兰花道:“姐姐,你喜欢什么,就拿去,做两件衣衫穿。”兰花忙把箱子盖上:“这可不好,是送你们的,再说这样的好衣料,穿着怎么做活。”  张谆的眉头没有松开,烧冷灶是常见的事,可是像朱家这么大手笔就是不常见的,这礼单上的东西,加加减减,也有五六百两了,当日朱老爷可是说了,自己和他之间的交情,只够借五十两,这转眼之间,就变成十倍,廖老爷,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即便是一个大商人,以朱老爷的身家,也无需这样?  绿丫心里也有同样的疑问,不过她已经问出来了,张谆微微一笑就岔开道:“方才朱太太也说过了,等我们搬了家,你也常去她那里走走,学一些如何应酬的事,毕竟以后,这样的应酬很多。”看见绿丫点头,张谆忍不住捏一下她的下巴,俏挺的小下巴,真是越捏越爱捏。  兰花在旁瞧见,轻咳一声,张谆急忙把手放开,绿丫一张脸登时又红了,飞奔出屋:“我去做饭。”张谆对兰花笑笑,兰花的心又放下,他们两个现在瞧来十分恩爱,那么那件事,迟早也是会成事的,那么着急做什么。  想着想着,兰花就觉得自己眼前多了一个胖娃娃,忍不住笑出声,张谆凑到兰花跟前:“兰花姐,你笑什么?”兰花意有所指:“我想着,绿丫赶紧给你生个胖娃娃才好。”生个娃娃,张谆忍不住摸下下巴,今晚,可以再试一试。  绿丫和张谆成婚几日后,张谆就去见了廖老爷。听到张谆来了的消息,廖老爷把手里的信放下,淡淡一笑道:“我还以为那孩子沉浸在温柔乡里,不肯来了呢。”  “温柔乡再好,赚钱才是要紧事,老爷您说是不是?”管家急忙道,廖老爷瞥他一眼:“啰嗦什么,让人进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廖老爷这个外挂,原来的设定里另有其人,但后来写到廖老爷的时候,特别有感觉,于是果断把他从酱油人士提到重要人士这个位置上了。☆、第49章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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